要说怎么看待,那我只能说一句这是这个娱乐至死的颓废时代青年精神面貌的一个缩影,不要误会,我并不是认为他们“低素质,无礼,无聊,不文明”。虽然他们表面上是显得低素质无礼,无聊,不文明。
我是觉得,他们有一个问题,可能他们并不觉得是问题,就是,潜移默化的不再愿意,也慢慢的不再想用宏大叙事的角度,郑重其事的态度去对待绝大部分问题,宁愿娱乐至死,宁愿玩世不恭。他们再也不愿意认真了,也有可能部分人已经失去了认真的能力,就像很多人现在只能碎片阅读一样。他们不愿意认真的去冲突。当然冲突结果多数不好,他们更爱,避开风口浪尖的位置去刷存在感,这些习惯比比皆是,比如,爱看直播却绝不会亲自体验主播的日常行为。爱在知乎问,和看某某生活是什么体验。
冲突,骂人这件事,我一直认为,认真的极致是战国时的田开疆,公孙接,古冶子。或者是《奥德赛》中的大埃阿斯。这并不好。代价太大了。但是你无法控制自己是个认真的人。所以,有轻微冲突,我都会把人拉黑(网上),或者干脆避开(现实)。理性防止冲突升级。所以我无法从感性上去体会,为何有人会觉得骂人和被骂好玩。 但是从理性上分析,我就是觉得,他们就是很难再认真了而已。连骂人都是。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场全民互喷的狂欢,就像是我们迈向虚无的一次集体快进吧。
让我们想到电影《搏击俱乐部》。以下是真故第一喷子赵普通的真实体验。
布拉德·皮特(泰勒)和爱德华·诺顿(杰克)走在空无一人的街上。
泰勒向杰克提出了一个奇怪的要求:“打我。”
“啥?”
“那我打你了!”泰勒给了杰克一拳。杰克感觉对方疯了,和泰勒扭打在一起。在打斗的过程中,杰克体验到了打斗的快感,并加入了搏击俱乐部。
这是1999年大卫芬奇电影《搏击俱乐部》的剧情,在2018年6月7日的中国互联网上,虚构的历史被重演了 。
这天下午,各种各样的互喷群抢走了我的注意力。从NBA的“骑士勇士互喷群”,到花样百出的“互相吐痰群”、“哈哈哈哈哈对笑群”。我的心态也从“这些人有病吧?”到“这太有意思了”,如果不马上加入一个,简直是向世界宣布我已经被时代所淘汰。
虽然前几天加入的王菊粉丝群“菊の魂”已经凉了,没人再在群里发菊言菊语或者王菊表情包。但是这有什么关系呢,我决定像个男人一样去战斗,并立马找人给我安排了一个“美团饿了么互喷群”。
互喷群原则1:进了互喷群,一定要骂
搏击俱乐部原则:第一次来搏击俱乐部一定要打
互喷群最初承载的功能是发泄,同事们在身边感慨着“这届年轻人压力太大”时,还不知道我已经开始战斗了。
美团饿了么群里充满了“饿了么傻X”,“美团外卖傻X”的机械性互骂。为了提升参与体验,我进群就来了一句:“点外卖的都是傻X。”
漂亮,我立即被群攻了。群里的人开始疯狂@我,并问候全家。但不幸的是,我的“风头”很快被一位发红包的朋友抢走。
“发你X红包呢?”,“发红包的都是傻X”。群里的朋友们像行军蚁一样疯狂攻击着每一个目标,才一分钟不说话,我就被遗忘了。
有趣的是,我跟着骂了几句发红包的人,也显得无比自然。
不得不说,我有点上头了。我在群里@了整整一排人,点对点地把每个人骂了一遍。我已经再次成为了互喷群的焦点,每个人都在点名骂我。
一开始我只知道骂人可以发泄,没想到被骂也有点刺激。我在每次被冒犯的时候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心跳加速,脸也憋红了。如果对方骂的巧妙,我还想为他鼓掌。
这简直是一次全民线上轻度SM大party。这一刻,我觉得这个互喷群真的有点搏击俱乐部的意思。
就像电影中说的:“我们的大战只是心灵之战,我们的恐慌只是我们的生活”那还等什么呢,我赶紧和伙伴们互相分享,一起开始这场心灵之战。
互喷群原则2:如果你被骂得受不了,就退群。除非你是群主
搏击俱乐部原则:只要有人喊停,即将死掉,打斗就停止
我第二批加入的群有两个,“古诗现代诗互喷群”和“某大学城9校互喷群”。
看似高级的诗歌互喷群很快就输了,群里的人只能不断重复着“现代诗都是屎”,或者“古诗也没什么内容”之类的言论,最多就提一些诗人的名字并配上侮辱性字句,你无法想象,一百多个人围绕着一个充满学术感的而又不熟悉的话题展开骂战真的太令人尴尬了。
我意识到,试图给互喷群披上华丽的外衣简直是适得其反。隔壁的大学城9校互喷就来得激烈得多,令人“心旷神怡”。
理工说外贸的该出台了,外贸说美院没脑子,美院说政法呆滞,最后所有人一起骂一所国际学校野鸡。因为地理上相隔不远,当骂战不能解决问题的时候,有人开始威胁“你敢不敢报出自己的宿舍楼?”但是没有人回应他,而且不回应也不显得怂,很快他的问题就被淹没在几百条互骂里。
污言秽语的能量是巨大的,刷屏的同类字眼迅速让我感觉到了生理不适,有想吐的感觉。每隔几分钟我就要把手机屏幕关掉休息一次。在这几分钟里,刚才和你骂得像杀父之仇的那个人已经开始转骂其他人。
在这里,没人在乎你是谁,你只管和我对骂。我赶紧随便@了一个人开始骂他。一秒后,我被踢出了群聊。
在这个瞬间我意识到了两件事。
1.虽然打着娱乐的旗号,但是被骂还是会生气的。
2.我骂的那个人是本群的群主。
与此同时,有一位美团党在群里喊:“饿了么垃圾”,楼下回复说:“我不饿”。这种自杀式互喷的创举在群众收获了所有人的尊重。
走出写字楼,傍晚6点的北京异常凉爽。同事看着天空说:“我看了天气预报,一会要下雨了。”我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果然有雨。或许是因为受到互联网的冲击,我突然有点怀念小时候新闻联播后准时收看的天气预报。
一位成功戒掉互喷群半小时的朋友说:“刚才在互喷群里骂得很嗨,下班和朋友见面吃个饭,一下就冷静了,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但很快,我又被另一个朋友拉进了新的互喷群。果然,地铁高峰期也是这座城市的无聊高峰期。
晚上7点,微信群里战得火热,微博上的营销号们努力发布着“互喷群搞笑视频”,每刷新一下都有人在焦急地询问“谁有互喷群,求安排。
成为“菊外人”没什么大不了,每天都有新的局在网络上等着我们。
互喷群原则3:只要愿意,你可以建立无数个互喷群
搏击俱乐部原则:一次只能两个人打
为了测试大家对“互喷群”的热衷程度,我一口气创立了9个不同主题的互喷群,把9张二维码发布到朋友圈的五分钟后,有两个群已经满100人,无法扫码进入。
出乎意料的是,最初的“肯德基麦当劳”、“百事可口”、“骑士勇士”都只有十几个人加入,并且没人开口说话。“南北互喷”和“12星座互喷”瞬间就被一句“东北人XX”或者把群名更改为“处女座XX”打开僵局,大家迅速完成破冰融入战斗,最可怜的“rap喊麦互喷群”由于门槛较高,没人会rap,直接成了一个闲聊群。
类似于“饭圈”有相应的规矩,很多进群的人也会礼貌性地问一句“先自我介绍还是直接开喷?”接着被骂一句之后迅速反击。
“南北互喷”曾经经历了一段短暂的和平,大量的南方人在群里交流各地美食,群名一度被更改为“南北交友群”、“吃货交流群”,但是很快,不知道是谁骂了一句之后,节奏又被带了起来,南方北方人,准确地说是广东人和东北人再次开始了互骂。
而一开始疯狂互骂的星座群,或许是由于火力被分成了12份,最后被改名为“星座互助群”,从“双子座最XX”,到刚才有人在群里说“射手座怎么还不睡”,我看到了星座爱好者们柔软的一面。
七零八落的9个互喷群,最后呈现了大概相同的发展脉络:
1. 刚进来先问有没有规矩
2. 发现没什么规矩,开始互喷
3. 喷的方向转向地域、星座、性
4. 有人开始试图找存在感,发语音、黄图、红包
5. 借着共同抵制语音和黄图,大家试图握手言和
6. 一旦有人再次开喷,所有人开始互喷
7. 疲惫,闲聊,凉凉
互喷群原则4:表面互喷,悄悄加好友
搏击俱乐部原则:脱掉衬衫和鞋子再打
微博上有人发段子说,“今天在互喷群见证了三对的诞生”。可能有点夸张,但一定有人是一边骂人一边挨个看微信性别并偷偷加好友。
建群之初,我眼看着几个小男生连续加入了9个群。
如果为了吵架,那么他就是一个坚定的:吃麦当劳、喝可口可乐、听喊麦、骑士队、处女座、北方人主义者。
他们努力在所有群里带动气氛,和大家从互骂到闲聊几乎都是这几个人在说话,更多的人就只是进来围观。在群里气氛稍微缓和的时候,甚至有人在群里说:“不要骂了,我们来处对象吧”。
问他们为什么要加群的时候,我几乎得到了同样的答案:“就是凑个热闹。”私下加我的人都表现得很礼貌,就像是战斗结束后,穿好了自己的衬衫。
互喷群原则5:睡前停止对骂
搏击俱乐部原则:打斗没有时限
凌晨2:30,大多数群都在互道晚安。这一刻充满了疲惫,安宁,和诡异。没人知道为什么,互骂了半的一群人要在结束前要向对方发一句“睡了”,我居然还感觉到了一种别致的浪漫。
2005年,一本《我们无处安放的青春》成为了流行青春小说,一时间几百万初中生的QQ空间签名都改成了“我的青春无处安放”。现在大家更喜欢用“安排”这个词,动不动就“把谁谁安排得明明白白”。
在这个炎热的初夏夜晚,很多人在“互喷群”里把别人安排,或者被安排了。这些都没有什么,因为没人知道在这场无关紧要的狂欢过后,明天该怎么安排。
一天下来我有点腻了,可能是因为我们没有遵守那条“不能提及搏击俱乐部”的规定,所有人都到处扩散着这样的信息,每个角落都被同化之后,互喷群的意义也就消失了。
明天,也可能是后天,厌倦后的人们开始纷纷退出互喷群,指责互喷群。直到有一天,我们发现自己走到何处都摆脱不了它的影子。
讲真,为了方便大家体验,我们紧急安排了个真故假故互喷群,感兴趣的在我们公号后台回复“互喷”就可以提取群二维码了。
值得关注的一个问题。
02年的时候网吧有不少通宵包夜的。有人就是进语音聊天室骂人的。从晚上9点骂到第二天早上6点,除了喝水上厕所一直在骂。骂的花样百出。简直超越想象。
现在回想起来,这不简单是骂人。还是一种发泄。这个现象值得关注。需要研究下到底怎么回事。我立即建立一个实验一下:
男权女权互喷群---》文件分享-微云
说发泄情绪可能并不准确。
我认为更准确的说法是今天的年轻人缺乏反馈,特别是情感上的反馈,或者说是人与人之间的反馈。
年轻人在工作中无法感受到自己像个人。
在这个高度分工的社会里,大多数年轻人失去了创造力,每个人都只能完成一条流水线上的一小环节,体验不到创造的乐趣。创造物的所有权被资本垄断,工人们只是不停的消耗自己的劳动力而已。
我们在工作中会有大量反馈,老板会批评你的方案,同事会和你diss老板的分工,甚至某些营销客服岗,一天要接几十上百个电话。我们在这样的活动里,和他人进行了大量互动,得到了大量反馈,但这些反馈都是我们作为一个工具得到的反馈。于我们而言完全是一种消耗。
你是客服,你就是公司和终端用户沟通的工具,你是工程师,你就是完成产品的螺丝刀。整体的产品,企业商业模式的完成有你的一部分贡献,但也可以说完完全全不属于你。
文化娱乐产品也无法让年轻人感觉自己像个人,反而会让他们更焦虑。
工作中的反馈无法带给情感上的慰藉,我们无法体会到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变成了工具。而在工作之外,资本主义下的娱乐业的发展方向,也是朝着以最低的成本服务最多数人的目标迈进。
各种娱乐产品,或许在声色上能刺激你,但在那之后,往往带来的则是更大的空虚感。因为提供服务的艺人,其实根本没有跟你互动,给你反馈。并且,你会因为他们得到了超量的反馈和情感,而感到焦虑和迷茫。
劳动人民,在这样的窘迫下的挣扎,就表现为全民自媒体(知乎,微信公众号),全民直播,弹幕节奏,以及这种极端的微信互喷群。
99%的知乎大v赚不到钱,99%的微信公众号还要倒贴广点通的费用涨粉,可我们依然乐此不疲的运营着自己的小事业,不过是为了能享受到更多的,情感上的反馈。
斗鱼刷火箭、鱼翅,也不过是求主播念一下名字,让弹幕崇拜一下土豪。别说这个不重要,这个世界上的绝大多数人,从来没有体验过在超过500人,甚至100人的面前被点名,被感谢。你刷过火箭,你才知道当着几万观众的面被感谢是一件多么有效用的事情。
当然,很多人还是不愿意负担运营自媒体或者刷火箭的成本,于是成本最低的,反馈最快的形式,也就是微信互喷群,进入了大家的视野。
其实,这种群早就存在了,我去年八月份在写高飞的时候就提到过所谓的地域互喷群,就是这样一个群,包括高飞本人的粉丝群,又何尝不是这样一个群呢?
高飞最有趣之处就在于你刺激他,他会给你反馈,并且这种反馈是充满了个人情感的,无所顾忌的,我们已经很难在正常的生活中得到这样的反馈了。
其实,我们之所以加入微信群(工作群除外),大多也都是为了得到互动,在别人的反馈中得到满足。但一般的微信群碍于社交礼仪,往往很难维持一个高水平的活跃度,在尴尬的话题出现后甚至会冷场,多次冷场后则会慢慢变成一个死群。
互喷群则不然。群名称和群公告直接把社交礼仪扔到了垃圾桶里。百无禁忌的语言和刻意营造的一分为二的对立,让我们能够在最大程度上获得最多人的反馈,从而获得作为一个人的存在感。换句话说,互喷群最大的意义在于,无论在任何时候发出一个正方观点,总有在线的反方的人给出最快速的回馈。
与此同时,我们也能够明显的注意到,互喷群里的互喷话题,大多数是我们作为人的情感,习性的投射。
因为,只有当我在讨论我爱谁,我爱吃什么,我爱做什么运动的时候,我才真正像个人。
说到底,大家的心愿很简单:
我只是希望我说的话能快速的得到一群人的回复。
我其实没有什么情绪需要发泄,我只是需要让自己有一些情绪。
被骂也好过于被忽略。
我太孤独了。
后现代带来的是历史的终结,对于普通人而言,未来的一切都不过是过去的重复(当然,还有一部分向往星辰大海的科学家,创造者,他们不会缺乏反馈,因为他们的创造物就能带来最大的反馈)。
普通人不再肩负任何除了让自己开心之外的使命和意义。于是,我们通过这种寻求反馈的方式,追求自己作为一个人的存在感。
就如同我写这个答案,不为别的,只为看到大家的回复和点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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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亲历了对骂群从兴起壮大到席卷肆虐全过程的人,我来说两句吧。
上周六,我在一位现实朋友的朋友圈中看到一张截图。
我觉得这张截图简直富有诗意。我平时不太看球,但对于不同球队球迷之间相互攻击的现象略有耳闻,我预感这群一定会很有意思,就让朋友拉我进去(我在俄亥俄呆过五年,在加州呆过三年,所以从时间长短上来看,我应该支持来自俄亥俄州的克利夫兰骑士队)。
一进去愣是给我面膜笑裂了,因为里面几位群友的语音对骂听起来像是在杀猪。当时我在剪头发,理发师和我说哥你别笑了要不我一会儿再给你剪吧你看你耳朵都流血了。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马上发了一条想法,很快有大概几十位知友私信我想加群,我把他们都拉进了群里。有一位朋友说,他恨我,因为看完这个群他刚吃下的饭又原封不动地喷回了碗里,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的,还可以再吃一遍,一份美味,两次享受。
随后,我发现一些平时文质彬彬,温柔可爱的知乎用户,在群里骂人居然非常凶暴残忍,简直就像是一只小绵羊摇身一变,成了一头豹纹小野兽,非常狂野,非常性感,直教人把持不住。让我看到了大家不一样的一面,很有意思。
对骂群里的用词真的是百无禁忌——像cnm,nmb,nmsl等富有诗意的词汇占据了群聊的半壁江山,群友们一开口就是一首优美的诗,我似乎可以看到所有人的妈妈都在不停地打着喷嚏。
……
我加群以后发了个红包,抢光后有人开始骂我,说我抠B。我很快意识到:这是一个连发红包都会被骂的群,简直可怕。
这个群活跃程度极高,刷屏速度极快,不时有微商进来卖鞋然后被所有人骂娘紧接着被踢出场外,这一连串行云流水的流畅操作简直富有诗意。一晚上一万多条消息属于正常现象,还经常有刺激火爆的语音对骂,不时还会变成黄图群。作为一个纯洁的优秀青年,我只好担任起维持秩序的重任:“大家先别举报,让他发完。”
这个群大部分时间处于满员状态,所以我只好不断和朋友们说:“现在群里没坑了,等有坑我拉你。”
只不过我后来想了想,“等有坑我拉你” 这话越想越奇怪。
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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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我很难亲自开口骂人,毕竟作为一个文明和谐的知乎用户,我们提倡友善交流,可是慢慢地,群里的对骂人数增多之后,场面开始混乱起来,我也放下了心理包袱,去他妈的,开骂!
出乎意料,这感觉非常舒爽,好像把积压在内心的不快在一瞬间全部发泄出来一样。我明白,让我产生不快的并不是这些网友们,而是这操蛋的生活。但是当我找到一个目标,一个活生生的人,把这些不快都宣泄出来的时候,就好像一个魔力值溢出的魔法师对着一颗会产生法术反馈的魔水晶施放大火球术一样,非常解压,非常痛快,简直诗意满满。
这个对骂群就像一个24小时不间断运行的无差别鲜血竞技场,有点像魔兽世界里面的暗月斗技场。所有人都可能是敌人,你不需要知道对方是谁,你只需要找一个目标,把最粗暴的词汇轰丫脸上,骂得爽就是正义。
在对骂群里,每个人都顶着一个虚假的名字,因为只有躲在一张虚假的面具后面,并用这张面具当做挡箭牌,他们才敢如此猖狂地骂人。以至于别人骂我,我丝毫不会生气。因为我知道他骂的那个人不是我,只是一个假名而已。
我在骑士勇士对骂群中和一个人骂得很火爆,后来他竟然主动加了我微信。一开始我还很防备,以为对方是来找我约架的。我刚准备叫保镖,对方竟然说:“咱们私下里就不骂了哈~”。然后友好地和我讨论起东京食尸鬼这部动漫。
其实不论骂得多凶。大家都只是在群里发泄,本质上还是正常人。至少,伪装成一个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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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含粗口过不了审核,去这儿看吧,另外我这还有几个,可以加我私发给你。
以至于还出现了这样的一个问题:
这题选C没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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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骑士勇士对骂群满了以后,陆陆续续出现了许多其他对骂群。比如麦当劳肯德基对骂群,王老吉加多宝对骂群,摩拜单车小黄车对骂群,吃榴莲不吃榴莲对骂群,吃香菜不吃香菜对骂群,不同音乐风格对骂群,上海东北对骂群……(图来自我朋友 @张小喂浪不动了 ,他写了一篇剖析对骂群的文章我感觉很不错,大家可以去看看)
这些群给人一种「这他妈都能骂起来?!」的魔幻现实主义体验,脑洞大开。我觉得他们都非常无聊!所以这些群我全都加了。
不过这种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屁事也能吵起来的精神简直他妈的诗意盎然,因为爱情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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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如此多的无聊的对骂群的出现,我不禁在想:人们真的是为了维护自己所支持的阵营才去骂人的吗?必然不是,阵营什么的才不重要,人们都是单纯为了骂人和看热闹才加群的。不同阵营之间的相互攻击很快就会演变为地域黑,地图炮乃至P图刷屏人身攻击(当然不排除很多球迷真的是为了维护球队的利益)。
说句题外话,今天下午我也开了一个对骂群,一开始它叫做「小火龙杰尼龟妙蛙种子皮卡丘对骂群」,我们正在讨论皮卡丘和小火龙谁比较牛逼这个问题,结果突然闯进来一帮人,在短短十分钟内把我的群名改成了「傻逼群」,随后变成了「傻逼狗群主」,然后变成了「改你妈呢傻逼玩意」,然后变成了「老子就是要改,因为我是你爹」。聊天内容也从「小火龙皮卡丘谁牛逼」变成了地域黑和黄图刷屏。后来我把黄图全收藏了以后就把群解散了,世界如此美妙,你们却如此暴躁,这样太没有诗意了,不好,不好。
所以希望大家不要随便开对骂群,简直是精神污染(⑉・̆-・̆⑉)。
另外杰尼龟就是个王八,简直辣鸡,皮卡丘干翻杰尼龟谢谢。
不过话说回来,对骂群这种形式的微信群充分展现出人性中虚伪的阴暗面,也就是在隐藏了真面目,完全不用对说出来的话负责任的情况下,一个人到底可以没有底线到什么程度。
我们的戾气太重了,对骂群几乎是必然会出现的东西,是魔力值满溢,无处释放的暗影魔法师们释放暗影能量的地方。它是一种轮回,让我想起了21世纪初曾风靡一时的匿名网页对骂聊天室。
虽然这种群过不了几天就必定会枯萎掉,但它依然是一场键盘侠的终极狂欢,虚伪者的鲜血盛宴。
感谢阅读,有机会一起造宝宝(比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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