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我真的不想再去回忆。
若干年前,我还是饭馆小老板的时候,某日夜间十一点左右,来了两名中年男子,浑身酒气,进来就坐在位子上点菜,由于当时正在打烊清扫阶段,服务员跟这两位客人说本店已经打烊了,其中一位高个男子说:我今天就想在你们这吃,我顶多半个小时就走。服务员到二楼我的办公室问我接不接待,我这人是个财迷,来的客人哪有走的道理,吩咐服务员快去接待,之后留一名服务员值班,其他服务员下班,厨师炒好菜后确定客人不在要菜,厨房人员也下班了,那个时候,店里只有四个人,我由于没什么事,早回家也没意思,就让店长下班了,我在二楼办公室玩游戏等待店打烊,一楼两位客人,和一个值班的女服务员。
过了二十分钟,服务员小张来敲门:老板,楼下的两位客人说认识你,让你下去。我疑惑的看看监控(我的电脑可以看到店内所有的画面),对这两个人并没印象,也没多想,就随服务员下楼了,走到他们跟前,我问:请问二位找我何事?高个男子说:你是不是姓xx(我的姓氏)?我说:对,你认识我?高个男子:我认识你爸,你爸跟我有过节,你知道不?听到这话,我心里明白来者不善,立马起身示意服务员小张下班回家,心想一会儿外一发生口角,难免打架,别吓到这个小姑娘,小张过来低声的问我:老板,真没事?我回到:没事,这俩人我认识,快点回家吧。之后,我转身跟高个男子说:我虽然不认识你们,但是我知道今天这事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完的,说吧,你们想怎么样?高个男子:不想怎么样,就想让你给你爸打电话,我想跟他见面聊聊。我说:可以,我手机在二楼没带,我上去打电话,之后上楼回我办公室,从抽屉里掏出平时用于应付突发事件的匕首,心想这个电话我是绝对不能打,我爸要是过来,后果不堪设想,反正今天我是走不了了,他们两个人,我一个人,真动起手,不至于太吃亏,之后向楼下走去。
刚到楼下,好么,完全没有想到的一幕把我震住了,一楼坐着黑压压一片的二十来岁的小混混,我扫了一眼,二十个人左右,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坏了,今晚我得去医院住院处报道了,之后径直向高个男子走去,说:大哥,我知道你和我爸可能有些过节,你看,咱能不能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要是经济方面的问题,我尽量去解。。。话还没说完,高个男子拿起桌上的陶瓷烟灰缸,照我额头就是一下,顿时鲜血直流,“少废话,我俩的事,不是你个小毛孩子能管的,你到底给没给他打电话!”当时没想到他会下手这么早,所以心里完全没有准备,我拿起餐巾纸给额头止血,当时脑中一片空白,呆住了能有两分钟,两分钟后,我恢复了理智,回复到:你们今天来这么多人,我是不会给我爸打电话的。话音刚落,高个男子站起一脚踢向我胸口,我随着凳子后仰了过去,之后一帮小流氓开始踢我,那一瞬间,我开始晕眩起来,脑中又是一片空白。。。当我恢复理智后,看到我爸爸在人群中与他们撕打,但由于我爸那边人少(4个人),没过一会儿就全都被打倒在地,我要上去帮忙,被三个人抓住,一个中年男子笑嘻嘻的对我说:你要是上去,也会被打的很惨。
我就这么看着我爸被人打。。。对。。。就这么看着我爸被人打。。。什么事都做不了。。。那一刻,我真的觉得自己好没用,保护不了家人。
由于动静太大,有人报警,过了十几分钟,警察赶到,才平息这场风波。
高个男子是我爸那个行业的竞争对手雇佣的流氓,正常竞争不过,就开始想起来卑鄙的手段,这样的事情在我的经商生涯中遇见过多次,这次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有针对我的,有针对我爸的,只是这次对我心灵造成的震撼最深(因为他们就在我面前伤害我最亲的人。)
我周围经商的朋友,也有很多经历过这种事,轻的被流氓殴打,砍几刀,重的被绑票勒索巨额赎金,我的一个朋友A,在本地经营廉价家具城,生意不错,可能挤压竞争对手的生存空间了,遭竞争对手眼红,某日我和三个好友去他那打牌,他自己在外面的躺椅上晒太阳,突然一辆吉普车开过来,下来3名手持砍刀的男子,将A一顿砍,我和朋友听到后拿着木板凳冲出来,那几个流氓上车逃跑,还骂骂咧咧的让A以后注意点,好在没有砍中要害部位,A当时也说,如果当天我和朋友没去他那打牌,那帮流氓看着人多跑了,没准此生就残疾了。
也是从这件事开始,我开始思考:一味的去追求金钱,为的是得到一个安全的生存状态,但现实确给了我几记响亮的耳光,金钱在这个竞争无序,没有规则的社会并不能完全给予你安全感,因为你并不知道,就在此刻,可能某个人,因为正常的商业竞争无法赢你,就偷偷的在黑暗的角落里盯着你,想办法搞你。
或许,应该换个环境,这个想法从那以后一直在我脑中环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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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舅舅是精神病患者。
我从来不觉得他有什么毛病,反而相当崇拜他。他的象棋、围棋下的相当好,历史地理也很棒,足球也很懂。对于小时候的我来说,他是个无所不知的人。
在我四年级的时候,他开始拒绝吃药。不吃药的后果就是几天几夜都睡不着,人也变的焦躁。在那之后很久时间我都没见过他,他住进精神病院接受治疗。
直到过年他才回来,看到我来了他特别高兴,给了我个大红包。吃年夜饭的时候,他帮我倒饮料,由于药物的副作用,他的手抖的很厉害,饮料泼出来了大半,他若无其事的用抹布把泼出来的饮料搽干净,我鼻子一酸,硬是忍住了没有哭出来。
后来的几年,他就一直在稍有好转回家,病情加重住院中循环着。
直到我我高一那一年的中秋,他从医院回来过节,吃完饭后我两在卧室里聊天。
他说,你外婆都快七十岁了,你要好好孝顺她。
我听后斜睨了他一眼说,你才是,外婆多担心你,一直想给你找个媳妇,你就是不肯。
他笑了笑说:“我这种样子,会耽误别人的。”他顿了一下说,“你外婆没有孙子孙女,最疼的就是你。她年龄大了你要照顾好她,多陪她说说话。”
我说,那是当然的,我还要赚好多好多钱,带你去国外治病,这样外婆就不用总是操心了。
他苦笑了一下,之后很长时间的沉默,我们看着中秋晚会都没有说话。
忽然他说:很久没跟你下棋了,来一盘把。
我和他下棋有个规矩,就是我可以无限制悔棋。以舅舅的意思就是:你再怎么悔棋也赢不了。
果然下着下着我又要被他将军了,他一脸得意的看着我,刚好妈妈叫我回家,于是我就对他嚷到:留着留着不许动!下次再来对付你!!
他边送我到门口边说:好。
可是没有下次了。
次日,外婆去参加亲戚婚礼,舅舅就失踪了。
那几个月,全家人都再忙着贴寻人启事,报案,在街上寻找。而我什么忙都帮不上,像平常一样上学放学。脑海里只有一遍遍的想起他对我说,你要好好照顾外婆。
原来这是最隐匿的告别。可是我一直愚蠢的没有发现。
那段时间父母在外面找到深夜,常常晚上还有公安局打来的,让去认尸的电话。每次我都心惊胆颤,守在家里也睡不着,他们一回来就赶忙问:是不是?
每次的答案都是否定的。
有的时候我真的希望你已经死了,天气越来越冷,只穿着短袖短裤、又有高血压糖尿病、更重要的是根本没带钱的你,生存会多么痛苦。
更多的时候,我希望你活着,或忍饥挨饿或有好心人收留,等着我们找到你,带你回家。
我想带你回家。
过了一段时间我才又去了外婆家。外婆为了找他,走遍了整个城市,憔悴的不成样子。妈妈对我说,把你舅的东西收拾一下把,免得老人家看着伤心。
过了这么久,房间还保持着原样。好像主人刚出门不久,衣服凌乱地搭在沙发上,烟灰缸里被胡乱摁灭的烟蒂,还有那盘棋。
这棋盘棋子已经用了很多年,很多磁铁没有吸附力了,棋盘也磨损的很严重。以前我劝他换一个,他说用了太多年习惯了,顺手。
我当时还跟他开玩笑,你当这是巫师棋么?下的久了更好指挥?
可是没有巫师棋的,我也不会魔法,不能念一个咒语就让他回来。
我把衣服一件件叠好,把烟蒂倒掉,把棋子一个个收进棋盒里,卒炮车马象士将。
眼泪终于还是掉了下来。
2006--2014,他已经失踪了将近八年。
再没有人会让我这么肆无忌惮的悔棋了。
小的时候,我和外婆走在路上,外婆被人抢劫了。那时候开始我就很卖命的向老爹学散打,后来还报了班去学跆拳道。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当我在乎的人需要的时候,我不会无能为力的站在一边。
我想变的强大起来。
我学了心理学、大学也毕业了,我很快就能赚很多很多钱,实现当年对你的承诺。
我已经在变的强大了,我想保护你们。
可是现实的无奈就是,无论你强大与否,都抵不过命运的悲欢离合。
舅舅,我很想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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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2022年3月14日,被大家的点赞给炸出来。
八年过去了,很遗憾我舅舅还是没有找到。
这八年发生了很多事,我外婆中风导致她基本上完全失聪了,这样的失聪助听器能辅助到的效果也很有限。我们尝试了很多种方法,中西医都试过了,收效甚微。而这次中风之后,她好像看开了,她把之前省吃俭用想给我舅舅娶媳妇的钱拿出来用,愿意自己吃好喝好了;把舅舅的房间使用了起来,不再空置了;也把为了我舅舅结婚做的新被褥也拿了出来,我还记得我笑嘻嘻地问她怎么新买了被褥?她说这被子已经做好很多年了,该拿出来了。
电视机的光映照在她的白发上、面庞上,她的神情分明不是在说一床被褥,仿佛以这样的方式宣告了她儿子的死亡。红色的被面真刺眼啊,06年秋天的无力与愧疚再次席卷了我。
唯一没有变的,是她每个月的初一、十五仍然要到各大寺院去烧香,这是她当年寻找舅舅时养成的习惯。
现在的我,只想好好陪着老人家,让她开心些。有时去看外婆,看见她一个人怔怔地出神,心里总有些难过,她是在想那个人吧?
我也好想念他。
吃过N多种药,试过N多种方法。一直在想办法站起来,尝试无数次,骨折无数次。
有时候就是不信邪,总觉得好很多,一站起来还是骨折了。
直到小学四年级,第一次听说先天性成骨不全症是由基因造成的。
上网查了查关于基因的病,目前无解。
好吧,放弃依靠双腿走路。
人生唯一一件不得不选择认命的事,也是唯一一件认命的事。
不匿。
看了很多评论,不一一道谢了,但是在这里,谢谢你们!生活就是折腾,加油!
2014.08.24更新
没想到这么多赞,,关注度这么高,希望大家关注罕见病,谢谢!我不愿做看客!
2019.3.18
好像又被人翻出来了,谢谢各位,一切安好,目前管理一家私募基金公司,完成了儿时的梦想,成为了一名交易员。谢谢大家的关注。
2019.3.19
对我的职业有质疑,或者说对我本人的成长历程有质疑的朋友,我其实不知道怎么回答,哈哈,大概有些人很难接受我能做这种职业。但是这个职业有高有低,我公司的规模很小,管理资金规模也小,部分程序化交易,部分手工交易,今年有可能会发新产品,到时候拿出来晒晒好啦。主要是期货和股票,也有小部分个人资金做做外汇和黄金。
部分外汇平台也找我替他们的客户做盘,期货公司和券商也有过合作。我也不是什么知名操盘手,小学生一个罢了。
不是一件事,是好几次。
自己属于那种看见周围人办事不稳当就忍不住说的。所以:
你跟他说要怎么把事情弄好。
他觉得你低估他办事能力,瞧不起他。
你跟他说为啥好好学习考好大学这么重要。
他觉得你上了个985就飘了,瞧不起他。
你跟他说某件事情要慎重,多考虑。
他觉得你认为他还是思虑不周的小孩,瞧不起他。
你跟他说工作不要整天换,要学手艺。
他觉得你站着说话不腰疼,瞧不起他。
......
不管对这些人说啥,人家都觉得咱在秀优越感,然后瞧不起人家。
问题是这些人是咱的朋友、亲戚、同事,所以以前还经常忍不住说。
对这种“自尊”我也是完全无奈了,所以后来改了策略了。
您真牛,真棒,真好,真优秀,然后他们zuo完了,再继续安慰,您别灰心,只是运气不好,能力杠杠的有机会。嗯,然后我的口碑就变成好兄长,好舅舅,好上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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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言逆耳,所以现在也就在知乎喷人。
2009年,我的父亲去世了。那天是正月十一,我的生日。
在火葬场,我看着一个售价三千多的骨灰盒发呆。它非常精美,刷着油光锃亮的油漆,用着我叫不出名字的木材,雕刻着几只造型古怪的上古神兽。我说,我想要这个。
叔叔伯伯们劝我:还是买那个一千的吧。
我扭过头,看着他们的表情,那是一种欲言又止的古怪。其实我是知道的,经历了半年多的保守治疗和仪器维持,家中早已一贫如洗,此刻能省则省,才属正确。
但我仍然不愿把目光从那个精美的盒子上移开。
现在想想,那天我是有点任性的,这个兆头早在出殡的时候就显露了。
当时正值清晨,我正跪在地上,身穿孝服,魂不守舍。六点钟哀乐声忽然响起,简直毫无预兆。按照流程,此刻我应当尽力摔碎手中的火盆,然后大呼“父亲走好”。但当这一切骤然发生的时候,我却浑浑噩噩,眼看着丧车正缓缓离去,却似木鸡般呆跪在地,只顾放声大哭,毫不理会亲朋们“快摔火盆”的劝告。
你能怎么样?我只能不停安慰自己,会有人原谅你的。
所以,当我站在一排排骨灰盒前的时候,那个固执任性的劲头又上来了。我钻牛角尖似的认为,如果不能给父亲一个最好的,就枉为人子。
直到我哥搂住了我的肩膀:你想想,要是你爸知道你买个三千多的骨灰盒给他,他会不会骂你?
我想了想,嗯,以他的脾气,好像会骂我。
父亲一生节俭,他坚持认为几百块的山寨机好用便宜又实惠,所以当看到我花了两千多买的诺基亚时,他大发雷霆,一通臭骂。在他眼里,这已经不是经济问题,而是原则问题。钱不能随便花,好钢要用在刀刃上。总之,养个败家子,绝不是他的初衷。
我哥接着给我致命一击:省着点吧,要不然二叔走了也不会安心。
我思考片刻,便深以为然。人生是一个不断妥协和说服自己的过程,如果不能说服自己,就需要借助外力。
等到我终于把目光挪动到那个一千块的盒子上时,火化已经完成,广播里正在通知我们去取骨灰。我看着那个骨灰盒,它只在正面有一个相框和“万古长存”四个大字,平淡无奇,几如父亲的人生。来不及多想,我捧起了它,走上迎接父亲的路上。
好吧,那就这样吧。我对自己说。
9月21日,美国总统拜登在和英国首相约翰逊的会面中,突然毫无预兆的要求记者清场,而在那段现场的视频中,似乎有一记者问了一句:“Did he shit?”(“他是不是拉了?”),而旁边的另一位记者回道:"I have no idea,hope the microphone got it。"(“我也不知道,但愿麦克录到了。”)
这段视频流出之后,全世界的舆论场都炸了锅,人们纷纷怀疑,已经是80高龄的拜登,是否在这样严肃的场合,一个不小心,拉在了裤子里,所以才会突然要求清场,而现场的记者是闻到了味道或者听到了声音,才会有此一问。
这个看似荒谬的猜测,却意外的流传极广,以至于向来标榜言论自由的外网都开始大量封杀此类帖文,而美国官方也很快出来辟谣说清场跟总统拜登的身体情况无关,只是出于政治和外交因素,两位领导人必须密谈。
但网民们可不管这么多,美国政府越是删帖和澄清,他们就越是对拜登的“脱粪”深信不疑,传言越传越是有板有眼,之前俄罗斯总统普京的那句“祝他身体健康”也被拉出来反复分析,进一步佐证了拜登的“失禁症状”。
这个曾经代表着“战无不胜,众望所归”的超级大国和世界第一强国,居然以如此不体面的方式迎来了舆论的毁灭性打击,这让许多美国的敌人和反对者都大为诧异。
然而,冷静下来思考,我们会发现,这其中疑点颇多,因为在那段广为流传的视频中,第一位记者在提出疑似脱粪的疑问之后,另一位记者给她的回复是“我希望麦克风录了下来”,如果真的是拉裤子这种事情,被麦克风录下来的可能性实在太小,还不如说希望摄像头拍到了。
即便退一万步,认定确实是拜登没有控制住大小便,但其实他作为一个80岁的老人,出现这种情况也并不稀奇,衰老并不是罪恶,也不至于为此如此残酷的嘲笑一位老人。
因此,拜登如今的被群嘲,可以说只是美国国力衰退的一个缩影,无论拜登是否真的大小便失禁,但他作为美国总统,领导着这个衰退的美国一路火花带闪电的跌下了神坛,曾经的荣耀必然会一道一道全部化作孽力反馈回他的身上。
简而言之就是,如果美国今日没有从阿富汗撤军,新冠也已经完全被控制,那么拜登就是拉的到处都是,也依然会有人跪舔说他这就像廉颇“一饭三遗矢”,是有大将之风,可当美国撤出阿富汗,新冠病死七十万之后,哪怕他这位总统日日正襟危坐,我们也总会怀疑,他屁股底下,是不是粘着什么不雅的东西。
这,就是今日的世界,就是美国从“谁也打不过”到“谁也打不过”之后,所必须要面对的残酷现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