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看待 2017 年 6 月 9 日发生的北大赴美交流硕士章莹颖女士失踪一案？ 第1页

一直不想来回答这个问题，直到看到昨天的事件进展，详见高票的这个答案： https://www.zhihu.com/question/61022374/answer/191863476

昨天几个中国童鞋的法律圈里已经炸了。太心痛了。

伊利诺伊州2011年废除死刑。而且现在提请逮捕的公诉罪名只有绑架，尚不包括谋杀。我们的初步猜测是嫌犯还没有开口说出尸体藏在哪，目测是准备用交待尸体的所在来向公诉人换取轻罪起诉或减刑（例如只起诉绑架后过失杀人）。 【更正：联邦检察官在联邦法院主张了长臂管辖权和联邦法律的适用，联邦检察官于伊利诺伊州中区联邦地方法院提起基于联邦法典 18 USC 1201 的绑架罪名的诉讼，理论上最高适用死刑（若绑架行为致使人质死亡），虽然实际上被判处死刑的可能性依旧微小】

真的，太心痛了。法律有一整套机制保证嫌疑人的权利，但却有谁能为章姑娘在生命最后时刻的恐惧和痛苦要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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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我们也默默揣测过这个事情的前因后果，包括知乎上也有很多高票答案，觉得章姑娘是不是被公知的“美国民风淳朴人民善良”洗了脑，误了公交情急之下上了陌生人的车，却不知道99个淳朴的红脖子乡亲抵不过一个变态能带来的可怕后果。

然而这个嫌犯是uiuc的博士生，说不定在停车搭话到章姑娘上车的那27秒之间还给她看了学生证，说不定还说我们有共同的朋友（鉴于两人不是一个系且章姑娘刚来美国，他们互相认识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我也要去某地，我送你一下。

细思恐极。

你刚来美国没有车，你误了公交，你赶时间去某地，你遇到了一个友善的同学，你上了他的车。

有多少人能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不会做出和章姑娘一样的选择？

美国的确在某种意义上很自由，但这种自由的另一面也是无助和冷漠：you are on your own. Nobody gives a sh*t.

没有天网，没有朝阳群众，没有居委会大妈。如果你跟随一个陌生人进入了汽车或者住所这样由对方控制的私人空间，你这个人基本就等同于消失了，直到强力部门花上【两周】左右的时间做出符合法律要求的搜查和逮捕之后。

最近我正在准备和先生搬家去一个陌生的城市，前些日子去那里打前站，先生在开学术会议的时候我一个人跑腿租房子找工作见猎头。每一次和陌生人的见面都约在办公室或饭馆这样的公共场所，每一次看房都由中介从办公室出来带着我去，中介出示了名片和身份证件并告知房东或租客后我再进门，哪怕我们要为此支付高昂的中介费。

但那是因为我们有工作有存款，相比于章姑娘在美国有更加深厚的积累和根基。因为上千刀的中介费对于我们来说是稍微咬咬牙的事儿所以我们选择不用craiglist，因为我赶时间的时候不介意花钱打uber，因为猎头公司愿意花几十美元请我在繁华市中心的餐馆吃饭，因为对于我们来说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特别是面对陌生人时与安全息息相关的问题上。

但对于章姑娘来说呢？她刚来美国，家境普通，下面还有个弟弟，她需要精打细算300刀的房租，需要为了省钱独自从村里的一头赶到另一头去签合同，在误了公交的时候舍不得或者不知道打uber或者叫出租。她很着急，想赶紧去签租约，那天是周五，阳光正好，气氛宁静祥和，有一个热情的同校博士生在她着急得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在她身边停下了车。

不过是如此而已。这样一个勤俭善良初来乍到的留学生，她真的没有什么错。然而在美国的社会环境里遇上深藏不露的变态，这样的选择就是无可挽回的大错。

章姑娘走好。愿你来世的生命里只遇见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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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评论区里的某些奇怪生物和觉得全天下就我最聪明的键盘侠：

这不是一个没有安全意识的傻姑娘的故事，这是一个懂事的娃想要省钱结果一念之差的故事。 北京的地铁一分钟两趟几块钱够你从东头坐到西头，美国村里的公交等于没有，uber一趟要人民币几十块，章姑娘家境普通， 弟弟没上大学，300刀的房租对她来说是天价。 何况这个人渣不是【说是她学长】而是 【真是她学长】，就算教务处的人就站在旁边也会说丫的学生证是真的。

知道为什么留学生都这么心痛这么感同身受么？ 不是因为留学生在美国呆傻了没有安全意识，而是我们初来乍到的时候都穷过，都心疼家长赚人民币我们花美元，因为我们这些现在有工作有经济基础，一顿饭二三十刀一条裙子上百刀不眨眼的孩子若干年前都是另一个章姑娘。

不了解情况的话请你闭嘴，逼逼受害者傻叉并不能降低你自己在生活中遇见倒霉事儿的概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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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评论了。我对于说服三观本质不同的成年人没有兴趣，也不希望某些人继续用恶意的揣测打扰章姑娘。

这个世界在很大程度上是混沌的，无解的，不讲道理的：试图建构一个“我比受害者聪明”的理论体系在很多时候只是一种心理安慰。然而我觉得，对于受害者最好的告慰，是在尽量吸取教训的基础上承认这个世界的混蛋，并有足够的勇气直面这样混蛋的世界好好活着。

章姑娘 RIP.

6/30/2017 警方逮捕了嫌疑人，是UIUC的前凝聚态物理博士生。他于2016年向教授坦诚不想继续读phd，今年5月拿硕士学位毕业，正在找工作中。

他的照片现在还挂在uiuc物理系网站首页……从左数第二个 PHYSICS ILLINOIS

FBI完整的criminal complaint

http://www. news-gazette.com/sites/ all/files/pdf/2017/06/30/christensen_complnt_17-mj-07132_1.pdf

不方便翻墙的可以看这里有complaint截图的回答：如何看待 2017 年 6 月 9 日北大赴美交流硕士章莹颖女士失踪一案？

FBI给出的时间线如下

• 6/9号晚同学教授报警
• 6/12号警方锁定了嫌疑人和嫌疑车辆，并口头向嫌疑人询问他6月9日行踪，嫌犯说那天他在家玩游戏。（据说是嫌犯的steam 主页，过去两周80+小时游戏时间：Steam Community :: Akuma）警方在嫌犯的同意下简单的搜查了他的车，没有可疑发现
• 6/14号警方发现一段新监控，监控里的绑架车和嫌疑犯的车相同的地方有凹痕，于是确定了对嫌疑犯开始调查。
• 6/15号警方获得搜查令，进入嫌犯公寓调查，并要求嫌疑犯接受FBI问讯。嫌犯的车也被拖回警局进行检查。
• 同日警方获得搜查令检查嫌疑人手机，发现嫌疑人在今年4月曾浏览“绑架101”论坛里的“完美绑架幻想”，“绑架计划入门”等帖子。（帖子和论坛都来自网站fetlife，一个号称是BDSM性癖版的facebook/date site/社交网站）

fetlife里的“绑架”讨论本意不是犯罪，而是性癖幻想，多半发生在朋友和情侣之间，和“医生护士”制服play一样。嫌疑犯浏览的“如何策划绑架”这个帖子主贴内容如下：

“我是个幸运的奴，有个朋友愿意绑架我，她还有三个帮手。问题是我们以前没试过这种玩法。欢迎任何关于绑架的主意和点子！我们需要帮助lol”

但很显然嫌疑犯把幻想延续到了现实......

• 6/15日审讯中，嫌犯承认他在6月9号中午搭载了章莹颖，但不承认绑架她。他说他“看到章在路边显得很沮丧,说要迟到了”,于是载了她一程。章给他看了手机上的地图，指出自己要去的目的地。但是后来他不小心转错一个弯，章开始变得很紧张，然后在几个block之外就要求下车了。
• 6月16日开始，警方持续监视嫌疑人两周（大概是希望嫌疑人能再次和如果活着的在囚禁状态中的被绑架人接触？搜集证据？）
• 6/29号，嫌犯不慎说漏嘴，被监控录音录下；他说他把“章带回公寓并强迫囚禁”
• 6/30 嫌疑犯正式被逮捕

由于嫌犯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接触被害人和一些其他线索（嫌犯车的副驾车门刚被洗过，正是章坐的那边，很可能毁灭证据），警方认为章很可能已经被害

实在是太让人惋惜，太难防范了。设身处地的想，急着赴约+光天化日大中午+就在学校+目的地只要10分钟车程+一个面善的同校phd student停下问愿不愿搭便车，要是他再出示下自己学生ID或者套两句近乎“哪个event/seminar上是不是见过你”，是我也很可能也就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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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2017 嫌疑犯的Detention Hearing

今天Detention Hearing结果出来了，嫌疑犯由于“高危险性”“有可能跑路”被法官拒绝保释。

http://www. news-gazette.com/news/l ocal/2017-07-05/now-bail-denied-christensen-allegedly-described-characteristics-ideal-victim-v

此外今天公布的新消息有：

• 在被逮捕之前，嫌疑犯很大胆的参加了为章莹颖举办的守夜，并在守夜上（向某人）描述了他“心目中理想受害人”的特点
• 嫌疑犯被拍到在为章莹颖举办的守夜上还在继续寻找其他的潜在猎物/犯罪对象（picking out other potential victims at that same public vigil）。

个人感觉1）和2）都指的是被逮捕之前嫌疑犯和一名女子被拍到参加了章的守夜

• 警方拥有嫌犯口述“章被带回他的公寓后是如何挣扎抵抗”的录音

There also exists audio of Christensen describing how Ms. Zhang fought and resisted when he brought her back to his Champaign apartment.

• 嫌犯威胁了他曾对其吐露过罪证的某人（大概是前文的录音提供者？）

— He made a threat to the safety of another person to whom he provided incriminating information.

我就问你怕不怕，

同学校的物理PHD学生，还tm是助教。打开车窗问你干什么，然后离目的地5分钟不到的路说能带你一下。

结果上车就被绑了艹了杀了藏了

别说是个中国姑娘，就是本地姑娘也是一样上车

根本防不胜防

美国中部时间6/30消息：FBI和伊利诺伊大学警方宣布已逮捕绑架的嫌犯Brendt A. Christensen, 男，27岁。并称有证据相信章女士已经离世：见University of Illinois Police Department。

另据媒体报道,嫌犯Christensen应为UIUC物理系博士生: Brendt Christensen arrested in kidnapping of Yingying Zhang • r/UIUC。物理系此学生信息页面：Brendt Allen Christensen。

一些细节：详见刑事记录：http://police.illinois.edu/dpsapp/wp-content/uploads/2017/06/christensen-complnt.pdf

FBI和警方在6月15日高度怀疑Christensen的车即为绑架所用车辆并询问嫌犯。当天嫌犯也承认曾经让章女士搭自己的车去目的地（应为签房租合约），但声称不久之后章女士感觉紧张，他就让章女士下车离开。随后FBI和警方对Christensen展开监控。29日FBI根据监控音频确认嫌犯曾经绑架章女士到自己的公寓。

愿逝者安息。

我今年30岁出头，男性，christian。我在中国出生，接受大部分教育。现在在芝加哥大学从事研究工作。我在这里记录一下我正在做的一些事。希望能传递一些我认为应该提倡，但在这个问题的回答里比较少提到的观念和行动。

章是2017年7月9号下午失踪的（应为6月9号，感谢评论中的提示）。大约是48个小时之后，也就是周日（7月11号）。我朋友给我转发了一个微信。我看到之后，觉得担心，惋惜，转发了Facebook。但感觉自己除此之外无能为力，并不能做什么。那个周末，我自己也正在遭受一些精神上的困扰。我想我应该去看心理医生，但是又想先等等。周日下午我在教会遇到一个朋友，他告诉我他要去UIUC，我和他说了这个事，让他看一看我转发的信息，带给他朋友。他答应我了。

12-15号（周一到周四），我在佛罗里达开会，一直没有再关注这件事。

周五我回到芝加哥。周六下午在微信上重新看到这个信息，发现人还没有找到，有些焦虑。我在沙发上坐了一会。我家在四层，夏天有点热，外面的树叶摇来摇去，我内心的焦虑感开始变得更加强烈一些。我上网搜索信息。看到知乎上的一个答案提到Urbana-Champaign的志愿者正在行动。我觉得我似乎也应该做些什么。

我通过微信联系了Urbana-Champaign志愿者组织的负责人，问他芝加哥有没有人做些什么。从UIUC到芝加哥只有几个小时车程，而章已经失踪很多天，完全有可能经过/在芝加哥。他说他们之间联系过芝加哥的一些华人组织请求帮忙散发信息，但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行动。我让他把他们建立的志愿者网站寻找莹颖 | findingyingying 发给我，在上面找到了FBI的官方寻人启事。

我想建立一个芝加哥地区的志愿者组织来做这件事，不过我身边积极响应的人不是特别多。我联系了一些学生会和华人基督教组织，要么没有回音，要么婉言谢绝参与。

17号晚上（周日）微信群已经成立，有八个华人，四个人是比较积极参与的，其他或多或少是被我硬拉进来的。联系各类组织被拒，和我的预期不符合，我有些沮丧，在群里说了一些泄气、抱怨的话，几个人安慰了我，并提出去加油站张贴寻人启事的好方法。我洗了个澡，觉得心情变得好些了。我是为自己，为章，为上帝而做这件事，我其实不用太在乎外界的支持力度有多大。

18号（周一）下午，我开车前往Indianapolis 开会。我决定单枪匹马先做起来。

每隔一段路，我就找加油站停车。加油站里一般都有一个小店。我先问店员是不是听说过这件事，没有听说的。我就在柜台里留一张，由他/她决定贴不贴/贴在哪，征得对方同意后，在外面的加油机或者柱子上贴一张。去的时候是白天，我停留的加油站多一些，19号（周二）晚上，我开车回芝加哥。回来的时候是晚上，我急着赶路，开车比较快，贴的地方也少些。一来一回，大约贴了了11-12个地方，不只有加油站，也有高速路休息区，收费路口等等。

我给家里打电话，我妈有点担心，说了两个观点

1）这样做会不会激怒歹徒，反而对章不利？2）晚上不安全，赶紧回家，不要贴了。

我解释并反驳道：

1）她说的这种可能性不能说完全没有，但显然我不贴，歹徒更不会把章放出来。这种观点看似关心章，实际上是为自己的自私和逃避找借口。2）如果今天失踪的是我，她希不希望别人站出来为我这么做？如果她希望，现在是不是应该鼓励、支持我做这件事？

回到家里已经是深夜，我觉得有收获。十几个加油站，只有一个拒绝张贴的。大多数人都非常配合，非常关心。这和我理解的美国社会是一致的。如果你不和别人主动交流，别人就默认你不喜欢交流。你发疯，失踪，自杀，几乎没有人会来理你。但如果你总是主动交流，也没有什么人会拒绝你。

在夜里回来的路上，我和一个高速路休息区管理员，一个流浪汉聊了很久，他们倾诉了他们人生的尴尬、悲伤和快乐。分别的时候，我们拥抱，并且彼此祝福。

流浪汉的故事很让我感动，所以简单记录在这里。

这是一个落魄的白人。在加油站，我贴告示时，他走过来问我有没有零钱，我说没有，并且和他解释了我正在做的这件事。他问我还没有多余的告示，他开车从Urbana-Champaign来，也许帮得上忙。我给了他四五张，更详细地和他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听完章的事情，突然变得有些激动起来。他黯淡的眼神突然闪闪发光。令人难忘。他说我以前吸毒。我的生活一团糟。我搞砸了我自己的人生。但是我两个女儿，我要求她们永远不要碰毒品。如果她们失踪了，我找遍全世界也要把她们找回来。我经历过一些非常糟糕的事情，也见过一些非常糟糕的事情。一些女人为了一点毒品，什么都做得出来，还有一些女人其实是被强迫的，但没有回头路。我问他接下来准备去哪？他说他去芝加哥。他的父亲腿有问题，截肢了。一开始只是脚，后来溃烂到小腿，然后是大腿。他父亲在芝加哥，他已经有一些年头没有见父亲。现在他带着妻子和狗去芝加哥。听完他的故事，我说哥们，我们需要拥抱一下。我们拥抱了。

在他和我说话的时候，我借口拿告示，从车上藏了20美元在口袋里。想着如果他说的妻子和狗是真的，我就给他。我找个了借口，绕到他的车前。果然有一个女人的背影，还有一只狗。狗是白色的大长脸，黑色的小眼睛。有一种奇特的喜感。他开了车门，狗走下来用脸在我腿上蹭来蹭去。软绵绵的，很舒服。我问狗叫什么名字？他说狗的名字叫China。我把20美元藏在手心，和他握手道了别。

黑色是事发地，红色是我贴了寻人启事的地点。

开车从白天到贴到晚上，虽然孤独，我却觉得这是我活的最快乐，最有意义的一段时光。

从Indianapolis 回来的第二天，一个年轻的华人牧师（沙龙的相册-活水茶堂）联系了我，问我有没有什么帮忙的。我创建的微信群里，也有两人表示他们已经开始在芝加哥背部的Evanston加油站开始贴寻人启事。

最后，一点简单的感想：

1. 章和家人没有任何错误。灾难发生，不管天灾还是人祸，第一反应应该是同情和帮助，不是谴责受害者不够聪明。

我看到有一些帖子开始流行，基本上是马后炮地分析一大堆，把人家几分钟之内发生的事情的录像看好多遍，花好几天写一个长帖子，从车型、时间地点等等分析应不应该上车等。这种帖子的作者又蠢又坏。也请大家不要轻易转发。我不认为这种帖子的作者真正理解美国社会的运作机制和生存方法。而且正是这种自以为聪明，喜欢judge别人，不懂得互相帮助，团结发声的思维，使得华人群体一直在一个非常边缘化的地步。

2. 大多数华人组织，在美国社会非常边缘化。几乎没有任何政治和媒体的动员力量。就像是大海里抱着一团的蚂蚁，不断地随风漂浮罢了。

原因很简单，我们没有“community”的概念，做事情极度依赖亲戚和小朋友圈子，不懂得如何关心一个陌生人，也不觉得需要和陌生人和其他族群的人交流。从有这个意识，到从小不断操练，一旦危机发生，有动员意愿和能力，需要一个很长的时间。所以从这个角度，国内留学生刚到海外，可以试着先努力交不同族裔的朋友，先不急着融入某个华裔社区。具有多种族朋友圈的年轻华人越来越多，当他们聚到一起发声时，自然声音就扩散开来了。

#----------------June 23, 2017 补充---------------------#

谢谢大家的关注。Click here to support Yingying Zhang Family Emergency organized by U of I Community Credit Union 这是校方为章建立的募捐网页。比起其他族裔，华人社区虽然不擅长街头抗议和媒体发声，但在财务支援上一向迅速有力，这点是令人高兴的。截止到今天，海内外捐款已经有九万美元。我目前与募捐组织者还没有直接联系，但我相信他们对于款项，在安置家人，悬赏，以及其他杂项用途上一定可以做出妥善的安排。

今天早上CBS的新闻，FBI已经把章的案子升级成national priority:

大家的评论，我每一条都看了。许多支持鼓励的，谢谢大家。有一些看起来像是冷嘲热讽，也真心感谢你参与讨论。正在看这个帖子的成年人，我想请大家做一个小小的实验来帮助自己产生设身处地的感受。

在确认自己安全和不会妨碍他人的情况下：你现在试着闭上眼睛，紧紧捂住自己的耳朵，屏住呼吸。这个时候你应该能感受到脉搏在跳动。你在黑暗中数自己的脉搏。我自己数到第16下，就坚持不下去了。孤独。恐惧。绝望。我希望章还活着。可是即便她还活着，也很可能正在这样的感受之中坚持着，在世界哪个黑暗的角落里，一下一下地数着自己的脉搏。我们早一天找到她，带她回家，这场无穷无尽的痛苦就早些结束。

我希望我的故事，和其他成百上千志愿者的故事，这样结束：人们找到了被困在黑暗角落里的她，说：莹颖，我们带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