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院不是一个头衔,而是放在心里的奋斗动力。
我非竺院,我们那个年代竺院还是个很小的学院。
那个时代农学院没有神农班,没有达尔文班,没有提前批,甚至不是浙大分数最低的专业。有些工科文科的冷门专业理科招生比农学还要低几分。我们都是比重点线高60-90分进来的。换句话说,没有一个人是被“骗”进来的。
那个时候会转专业走掉一批人。
那个时代留在学院的人,都是公费生,换句话说学费是不用自己掏的,一年杂费只要2000rmb不到,所以挺吸引当时贫困生的。本来公费政策是面向省内考生的,但是据说当时财大气粗的学院把几个外省学生(中西部考区)的学费也免了。
那个时候我刚进农学院是很心有不甘的。当初也一直想转往别的专业特别是化学。要知道我作为化学竞赛的获奖者,当时在浙大化学系的内部还是有所耳闻的。我记得我上大一无机化学第一堂课,老师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哎你怎么来了”。我说“我读大学了呀”。
当时谁都知道,也谁都以为,我是呆不住农学院的,隔壁生科,对面化学,不是没有诱惑过。
但如今我却是当初植保29个人里面唯一一个坚守着自己的专业到现在,并且在国外追求学术上的突破的人。期间几次反复,甚至有读别的专业过,但最后还是回到了最初的选择走下去。
这个原因,还恰恰是当年竺院的一群人。和他们做朋友,和他们一起学习,一起竞争。
从大一第一学期开始,我就把培养计划上课程全部换掉。乙换成甲,非专业的换成专业的。当别人在商量哪个老师给分高,哪个课容易时候,我宁可不要成绩绩点,我也要学专业的课程。因此就是这样,我认识了一群竺院的高材生。因为高难度的专业课程开班少,见面的次数多了就非常熟悉了。
和他们的竞争我不落下风并且越来越有感觉,也越来越获得他们的认可,我虽然是农学院出身的,但是这不代表我的实力不行,多少年以后我用同一套理论和行动征服了很多美国的同行同学。
我没有参加过什么UPA,什么工高班,什么达尔文班,什么神农班。因为自强向上的心是不需要群体来强化的。我从没有属于过竺院,但是我身上有着竺院人才有的那股子钻劲,让我在离开紫金港,离开华家池以后去了国外,继续在这个学科上开拓者。
设立神农班的时候,我正在西部进行自费考察中国的地理和农业。当听说这个消息时候,我从兰州通电表示反对。
很多人很奇怪,因为我以民间和竺院同学的互动让我不断进步,为什么要反对制度化的神农班呢?
我的理论很简单:我在竺院民间互动,是淡化我的出身(高考分数)为前提的,也是我有这个实力为前提的,是我知道我要成为什么样的人,和什么样的人做朋友,怎样奋斗为前提的。但是制度化的神农班,是在认为的制造裂痕,是在人为制造差异。难道那些神农班的人就很有动力,就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吗?本来农学院就那么几个人,还要分出三六九等,有意义吗?
听说神农班已经取消了,深感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