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去听全部听证会就对Tillerson本人的国际事务观点作判断可能是轻率的。
就我所听到的Tillerson在听证会的答辩和阐述来看,我感觉此人是一个厉害角色。他的政治眼光和对美国外交政策的理解远远高于绝大多数给他提问的外交事务委员会的参议员们。希拉里跟他相比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外交官。
这个听证会虽然也提到了中国,但中国话题本身可能只占了几分钟的时间(整个听证会大约将近9小时),真地没成为话题。那听证会主要的话题是什么?俄国。
来自两党的议员出于各自不同的政治目的,使出浑身手段,甩出各种陷阱问题,既要质疑Tillerson能否胜任的资质,又要诱导他说出与川普不同的话,进而问“川普同意你这看法吗?”(如俄国有没有干扰美国大选,他个人与俄国的关系,美国与俄国的关系,该不该制裁俄国,怎么制裁俄国,还有防止核扩散,气候变化,与伊朗古巴沙特墨西哥日本韩国的关系等)。明攻Tillerson,实砸川普。
许多参议员提出了各种极端仇恨俄国的言论。听证会最高调的是Rubio(可以理解),此人把车臣格鲁吉亚乌克兰叙利亚混一起谈,甚至以检查官的口气质问Tillerson是否同意俄国犯下了战争罪,普京是否犯下了战争罪这样耸人听闻的主题。
但Tillerson在认同俄国侵略了乌克兰和吞并了克里米亚的前提下,却以非常高超的技巧拒绝了Rubio的结论。Tillerson进而还说美国需要与俄国合作,因为他认为俄国人办事是有战略眼光的,是按计划来的,因此它的所有国际行动是有其内在逻辑,按步就班进行的,所以不是不可预测的。既然可以预测,就有合作的可能性。Tillerson甚至不认同Rubio说的菲律宾政府杀了上千名毒犯是违反人权的说法(拒绝相信媒体报道,坚持要看到底怎么回事后再作结论)。他还给Rubio上课说其实沙特现也在变化(指人权方面)等等。
我想像不出今天的美国有哪一位主流政治人物,甚至哪怕一名MSM记者能够象Tillerson那样敢于直面而又老道地回答上面提到的各种问题。如果没有对国际事务的深思熟虑和务实的态度Tillerson恐怕不能从听证会上全身而退(因为还有Exxon公司涉嫌游说国会不制裁俄国,涉嫌支持反对气候变化的研究等指责)。
回到中国话题。与Tillerson在俄国问题上的答题类似,他除了讲过上面RT引用的那些言论外,在开场白中他还讲了以下话:
“But we need to see the positive dimensions in our relationship with China as well. The economic well being of our two nations is deeply intertwined. China has been a valuable ally in curtailing certain elements of radical Islam. We should not let disagreements over other issues exclude areas for productive partnership.”
这大概才是Tillerson中美观的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