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在苏州逗留过两日三日,从空姐到便利店老板娘,能接触到的服务行业的我都问了:“‘你好’用苏州话怎么说?”
得到的回答要么是“我不是本地人”,要么是““我也不会说”。一位网约车司机告诉我,“我来苏州十几年了,一句苏州话也没听过!”接着是爽朗的哈哈笑声,我却笑不出来。
友好的酒店前台,说她有个苏州本地的朋友,现场就致电过去了,我有点高兴。电话那头的朋友说,她也不知道,她也不会说。我礼貌跟前台道别,她挥挥手,继续惊讶地问着电话那头的朋友。
最后我在上海虹桥机场离开,走前在一间茶餐厅吃了点东西,背景音乐是王菲的执迷不悔粤版,带我去座位的服务员会上海话的简单问候,高兴了我很久。
“城市名+人”这个称谓越来越没有辨识度,作为“城市名+人”,你可以不了解这个城市的文化,可以不入乡随俗,甚至可以对这个城市的母语一窍不通,“莫非王土”写在脸上。
没机会在空闲时候走走苏州,真的可惜,匆匆的来匆匆的去。苏州是大家的,这个“大家”却不包含“苏州人”。涌进别人的城市,改变别人的生活环境,重塑别人的语言习惯,不喜欢了,还可以回老家,但,苏州人可以去哪?
以下为我的粗鄙之语,可忽略。在一个城市辛勤劳动个十几年,就当自己生根了,谴责着本地人不够包容,又批判着年轻新移民不遵守规则。呶呶不休地谈着自己对城市何等贡献时,有没有想过那些“自古以来”就在此的世世代代的苏州人呢?当你不懂什么叫入乡随俗,在谈贡献时,先谈谈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