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目只有几句话,但给出的情报充满了错误,不适合用于评价前额叶白质切断术。
前额叶白质切断术在科学史上的地位没有题目显示的那么重要。“现代科学伦理”跟这个边都不沾,谈论“医学伦理”也很不确实。该手术有助于证明心理事件具有生理基础,后来偶尔被用做“野蛮医疗侵害患者权利”的代表,而当年并非如此。
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欧美精神病患者的数量持续增加。当时的精神病院条件远比现在糟糕,医生、护士的数量严重短缺,能用的医疗手段也远比现在少,处于慢性的绝望氛围中。这促使医生们寻求更加激进的治疗措施,电击让患者休克、注射过量胰岛素让患者休克、让患者感染疟原虫之类都曾经算是“治疗方案”。
前额叶白质切断术替代了一部分更危险的“治疗”方案,在正确操作时的损害因人而异,最大的毛病是其后果不可预测、严重后果不可逆转:
“冰锥疗法”是 Walter Jackson Freeman II 和 James W. Watts 对前额叶白质切断术的标准手术流程的大幅度简化,有时使用的是真正的冰锥,精确性进一步下降,不良反应率大幅上升,死亡率可以加到三倍,而且经常由没有医疗资质的人实行。由于它连手术室都不需要,在许多国家被滥用。James W. Watts 因 Walter Jackson Freeman II 滥用该手术而与他分道扬镳。
1949 年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的颁发对象是 António Egas Moniz 和 Walter Rudolf Hess,表彰 Moniz“发现了前额叶白质切断术对某些精神疾病的治疗价值”和 Hess 在中脑功能方面的研究工作,没有提到“冰锥”的版本。
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开始,苏联和西欧各地陆续停止进行该手术。随着抗精神病药物的发展、人权运动的高涨,该手术的必要性屡次受到质疑。在 1975 年之后,全世界基本上不再进行简单器械操作下的脑白质手术。
1977 年,美国成立的调查委员会认定,在非常有限的情况下,正确实施的前额叶白质切断术有可能带来积极的后果。因此,美国允许有限制地继续使用精神外科手术[1]。那之后直到现在,高精度化的精神外科手术仍被用来治疗一些严重的精神疾病。
二十一世纪初,诺贝尔基金会拒绝撤销 António Egas Moniz 的 1949 年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
过去二十多年间,前囊切开术、扣带回切除术、神经束切断术、边缘脑叶切开术等在多个国家作为严重精神疾病的“最后选择”,“冰锥”这样粗糙的工具已经换成了辐射、热凝聚、冷冻等,三分之一的患者在术后有显著的症状改善。死亡率和严重损害的概率已经大幅下降,但还是可能出现癫痫发作、大小便失禁、欲求减退、体重增加、认知情感困难等副作用[2]。
现在,精神外科学的主要研究方向是植入电极刺激大脑的特定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