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我来告诉你,他以前是飞轰炸机的。中国的老轰炸机,没有空调,没有增压,开舱门前热死了人的大几十度,轰炸舱一打开,零下几十度,什么极端温度,他能做到。别人可能就不行,所以才是英雄机长呀。换个人应该就不知道结果了。还有跳伞这个问题,假设乘客都会跳伞,所有座位都装上弹射器和氧气瓶,大家散落在川西高原,也活不下来吧。飞机是世界上最安全的交通工具,没有人觉得有必要准备个伞才是关键。另外,氧气面罩可能帮他维持高效的生命活动,所以这是个奇迹
只说降落伞问题, 还是老话:
我们从【缺氧耐力】这个角度来补充一下吧。
先说一下答题资格,不是利益相关:鱼跃医疗的核心产业之一是高原制氧,其中主要面向的就是高原的边防官兵(经评论区指正)。我们的职责是向战士们的日常活动居所提供富氧环境,但战士们日常还是会进行【耐氧训练】。
对于高原战士而言,通过专业医学设备以呼吸、HR、BP、心电、脑生理指标结合症状、体征以及功效进行综合评定,科学训练后,他们的耐氧能力是稳定提升的。
在川航迫降之前,刘传健机长曾经有15年的从军经历,而且开过轰炸机。
耐氧训练是航空生理训练的基本内容之一,据我们了解,越是高性能战斗机,飞行员的耐氧训练越强、缺氧耐力越高。
在航空医学中,缺氧分为急性高空缺氧、爆发性高空缺氧和慢性高空缺氧。
毫无疑问,川航事件造成的就是急性高空缺氧。
如果是缺氧耐力还不错的人,比如登山爱好者、高海拔徒步者、高原健康居民,在急性高空缺氧下会经历什么?
人体心血管系统的影响——主要表现在心率和心输出量增加,血氧饱和度降低
对呼吸系统的影响——主要表现是呼吸频率和肺通气量的变化
对视觉的影响——由于视网膜的圆柱细胞对缺氧很敏感,平均自1200m高度起,夜间视力开始受到影响,高度如再增加,则相继出现视觉方面的其他功能障碍
生理感受上,很可能是:
先是呼吸窘迫,接着疲劳、肢体无力,然后注意力不断下降同时四肢麻木,视觉听觉全部下降,直到完全丧失意识。
但是,
通过科学训练,是可以借用“缺氧环境下,机体自我保护机制”这一生理原理,不断提升被训练者的耐氧能力的。
(别问我们怎么知道,答题资格已经交代)
事实上,人体是存在“缺氧潜能”的。理论上,增加机体对氧的获取、运输和利用能力,提高机体的有氧氧化能力,被刻意+反复+科学训练的人,确实能在一定时间、一定程度上保持极端环境下的清醒。
看看楼上的 @龙牙 就知道。
用我们自身经验举个例子,高原士兵们会强化呼吸肌的训练。
什么概念?
正常人平和呼吸时,呼吸肌的氧耗量为1moL/min,占全身总氧耗量的3%。许多疾病由于肺的顺应性和阻力发生改变,致呼吸肌氧耗量增加4~8倍,可占全身氧耗量的24%,呼吸负荷相当重。
但高原军人们通过科学训练后,他们呼吸肌的收缩力、耐力效率远超普通人。
所以,一位专业的、轰炸机军人,他的呼吸功能有多强,自然不必多说。
表现在缺氧刹那是怎样的呢?
缺氧时机体首先启动循环和呼吸系统的代偿功能,缺氧耐力好者早期主要是呼吸深度加深,呼吸频率增加不明显,以便输送更多的血和氧以满足机体对氧的生理需求。
运氧能力就不展开解释了,总之就是强于常人。
但是+1,
并不是所有的军人都能有强【缺氧耐力】的,纵使也经过大量的科学训练,这和个人生理素质、年龄、飞行时间、飞行符合都有紧密关系。
这更能说明川航迫降堪称神话。
在长时间的急性高空缺氧下,大脑皮层的高级智能容易受到缺氧的侵袭,影响正常的理解、分析、判断能力。并且,视觉在特殊感官中是最容易受缺氧影响的。
刘传健机长依然能冷静沉着的0失误迫降,除了客观因素(航空器严重征候调查报告SWCAAC-SIR-2018-1中的科学解释),
他本人的意志力确实也是一种成功的因素。
写到这里,就想到了高原军人们。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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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海拔4747的地方玩过紧急开通,懂的都懂我在说什么地方。
那天晚上突然接到命令紧急开通,就是开通一个卫星地面站,一个微波接力站,把卫星信号收下来通过微波接力送出去。其实这不是什么多复杂的活儿,就是要求动作快,半小时之内搞定就行。一般熟练的战士都是10分钟搞定,建立连接跟勤务话沟通好完成开通,最多需要两个人就行了。
那时候是11月底的大半夜,4747高地冷得跟别的地方还不一样,那种冷是一种分外空灵的冷,是无遮无挡的冷,是铁板钉钉的冷,是紧紧压在你鼻子上的冷。吹风的时候固然非常非常难受,不管你穿多厚的衣服,寒风都能找到地方钻到你贴身的地方,像一条冰冷的蛇一样吸走你的热气和生命。不吹风的时候也算不上“好一点”,冰冷像冰箱里拿出来的铁块一样的空气,就沉闷的一下子压到你的身上,挤压你的胸腔。
这种时候总是会配上天上的斗转星移,星星都格外的明亮,让你感觉更冷了。你仿佛就暴露在外太空,命悬一线却无处挣扎。
所以我当然没有起床。
我刚准备从紧急开通命令中再次沉入梦乡去,跑去开机的战士就慌慌张张跑过来了。
他人都没有跑到,胳膊先一把抓住我搡了几把。
“哥,自动对星坏了!”
我一听就是一个激灵,瞌睡瞬间就没了。
事情是这样的,没玩过卫星通信的不大懂,我简单解释一样。卫星通信都是走的微波,微波就是高频电磁波,这玩意儿有一个特性就是指向性特别强。地面上往卫星发射信号的天线叫做“抛物面天线”,一般形象的称之为“锅盖”。
锅盖发射的微波无线电看不见摸不着,但是你可以想象成一束手电筒发射的光。
中间的主光束叫做“主瓣”,旁边那些散射光叫做“旁瓣”,主瓣必须要正正的对准卫星,否则信号就会很差甚至失去信号。一般我们通过卫星定位来知道自己的位置经纬度坐标,然后计算机自动解算抛物面天线的朝向,驱动抛物面天线把主瓣对准地球同步轨道上的通信卫星。
现在这个自动对准的东西,坏了。
我忙天火地的跑过去一看,自动对星设备上的“GPS接收”灯,一个都不亮。对的,当时还是用的老美的GPS来确定自己的位置,北斗还没建成。那时候还没有什么智能手机,不过我有个通过蓝牙连接的GPS接受模块,我拿出来连在手机上一看,GPS信号明明是有的。
时间已经过去了6分钟,还有24分钟。
我这人睡觉的时候,怎么说呢,讲出来有点羞耻……
我穿得不多。
当时就穿了一条81大裤衩,但是确实也顾不上许多了,要是紧急开通完不成,我现在恐怕就没办法在知乎上面扯犊子,而是“手里呀捧着窝窝头,菜里没有一滴油”,不知道刑期还剩下多少。
我只用了三又七分之四秒决定,我要手动对星。
手动对星当时是不要求的,也根本就没人往这个上面想过,都是靠自动对星。理论上说起来其实也没什么复杂的,通信卫星的轨道高是固定的,35786公里高的地球同步轨道。特定通信卫星的方位角也是知道的,总是在东经多少多少度上空,那么你只要知道你自己的经纬度,通过几何计算就能知道在地面上怎么把抛物面天线对准卫星。
但是你不是计算机。
就算你是计算机,你怎么去控制抛物面天线呢?抛物面天线上面有电机,那个电机也确实可以手动控制俯仰和转动,但是你怎么知道拧到哪个位置合适呢?
于是那天晚上你要是在旁边的话,你就能看到一个黑胖子,在11月底零下十来度的天气里,浑身上下只穿着一条81大裤衩趴在一台卫星通信车的车顶上鼓捣。
我当然不敢再相信什么GPS了,而是老老实实在一张老式军用地图上测自己的经纬度,军用地图的坐标与地理经纬度还有一套换算,咱算就是了。
然后用经纬度去算天线的俯仰角、方位角。
俯仰角其实好办,地球同步轨道是确定的,通信卫星总是在地球赤道正上方35786公里上空。你算自己的纬度,可以把地球简化成一个圆,在你的位置画一条切线,这条切线就是你所在位置的“水平线”,你和卫星之间的连线与这条“水平线”的夹角,就是你的天线的仰角。
大概就是这么个关系。数学好的同学可以自己算一算,假设你所处位置的纬度是北纬45度。
方位角也好办,已知某个通信卫星的方位角是东经120度,你的位置在东经90度,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
方位、俯仰角一确定,你的主瓣肯定是直直的对准卫星。
反正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问题就是这么个问题,原理很简单,龙哥很头大。
你这时候要是在龙哥身边,你大概能听见龙哥脑袋里的散热风扇在发出疯狂的啸叫,如果你能忍住不看那条八一大裤衩的话。
一位穿着八一大裤衩的解放军军官抓着一大堆草稿纸拼命的算,大风呼啦啦的吹着,旁边围着几个不知所措的小兵。好在这个诡异的画面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也就算好了,也不复杂么是啵?
然后真正的挑战开始了,你怎么知道天线拧没拧到位?
天线底座上确实是有刻度的,方位角俯仰角的刻度都是有的。但是这个刻度是要求车子本身必须要朝向某个方向、调成水平才行,时间来不及了。开玩笑呢,这要命的时候你叫我去挪车子?还得现拔地钉、撤掉各种连接线,有那功夫我早去高墙里喝稀饭去了。
我决定拿两个指北针自己搞。
一个指北针放在天线底座上面指示方位角,一个指北针就搞得比较玄幻了。
我拿了一根竹竿,一头绑在抛物面天线的馈源上,一头用胶水粘在抛物面馈源投影点上,这样这根竹竿就相当于是主瓣的方向。再拿一个指北针绑在竹竿上面,指北针上面有个俯仰角指示器,就用这个也能凑合。
就是这个东西,靠重力工作的,用90减去读数就是我要的俯仰角。
于是你就能看到一个穿着八一大裤衩的粗野军汉,大字不识的粗人,莽撞汉子,不讲理的当兵的,站在车顶上吆喝。车里两个小兵一个控制俯仰角一个控制方位角,听我口令按按钮。
我喊“左、右、上、下”,他就按“左、右、上、下”;我喊“停!”他就松手。
不一会儿增益就到了70%;
不一会儿比特率就到了288000;
不一会儿“勤务话”的灯就绿了;
不一会儿保密机建立了保密信道;
不一会儿,话筒里终于传来勤务回执报那熟悉的“咔嗒”声,话筒里传来亲切的问候语,我真心的觉得这是我听到过的最好听的声音……
29分22秒。
到这时候我才第一次感觉到了冷,一摸胸口,有一层汗水。
就那一瞬间我就承受不住了,勤务话喊通的一瞬间,几秒钟的时间,一下子所有的刺骨的冷都迫不及待的冲进了我的身体。我也不知道刚才是什么东西把它们阻挡在我身体外面,但是现在这东西已经不见了,我赶紧想要下车回到被窝里去,站起来才发现整个人都在控制不住的哆嗦,浑身都在不停地颤抖。
我试着往车下爬,身体却没有任何知觉,手脚都在晃,从脊梁骨到手指脚趾尖,一阵一阵的颤栗让人像是触了电一样。
我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我十分确定刘传建机长下了飞机跟我的感觉是一模一样的,肾上腺素和某种说不清楚的东西,足够完成这些事情。
你办不到不等于别人办不到,别人办得到不等于你也办得到。
你让我现在再来一次我也办不到了,别说穿八一大裤衩,就是穿羽绒服我也办不到。现在我是个退役老头子,种地为生,狗屁不通、啥事不懂,又没啥见识也没啥本事,种地糊口而已,我为什么要穿着八一大裤衩在4747米海拔11月底的大半夜跑去把一个抛物面天线的主瓣对准一颗通信卫星呢?
自然有新来的家伙负责这个事情了,后来我们自己也有了北斗,大概现在的自动对星不会动不动就坏了吧。
但是当时确实办到过。
我小时候恨过美国,后来上大学的时候又特别喜欢美国,小时候是觉得美国太可恶了,对我们怎么那么坏,后来又觉得美国什么都好,这也好那也好。那天晚上之后我既不恨美国也不爱美国了,说不上讨厌,也说不上喜欢,就仿佛他就是个路人。GPS信号第二天自己就恢复了,GPS接收机好端端的一点问题没有,自动对星好使得很,好像头天晚上那只是一个梦。
但是我肯定那绝对不是梦。
我现在完全没有什么“民族主义情绪”,那东西太虚无缥缈了,对于我来说是最没用的东西,就像那天晚上的GPS信号。我不喜欢这种情绪,把美国渲染成什么东西并不重要。美国就在那里,骂是骂不死他的。
干就完了。
航空器严重征候调查报告SWCAAC-SIR-2018-1
感兴趣的同学推荐浏览一下——朴实准确的用语讲述了一个精彩的故事的全部细节,并不需要太多专业知识,基本科学常识就能大致明白,可以当做小说来看。
关于气压和低温的部分,以下摘抄几段:
(第99页:)
2.2风挡脱落后舱压变化
B-6419号机风挡爆裂脱落时飞行马赫数为0.76,根据标准大气条件下9800m高度的静压为272.5579hPA(由表19得出)及总压计算公式
计算得出风挡玻璃爆裂脱落后总压约为399HPA。此压力值与标准大气条件下7200m高度的压力值接近…………考虑到玻璃爆裂脱落后,飞机发动机引气系统及空调系统还在正常工作,因飞机内压力和温度的突然下降,增压机温度调节逻辑会指令系统提供比失效前更多的热空气,以达到增压逻辑要求的压力和空调出口温度,也会对驾驶舱的压力和温度升高有一定作用。综上分析,尽管飞机风挡脱落发生在9800m的巡航高度上,但由于飞机在0.76马赫数的飞行中,因动压和引气的原因,驾驶舱的压力和温度环境都要好于静止条件下9800m的环境,这也是飞行机组未发生明显缺氧和冻伤的原因之一。
(第109页:)
根据“1.12.7驾驶舱环境试验(5)驾驶舱内环境分析”的模拟分析数据,整个下降过程驾驶舱内温度在-24℃至8℃之间波动,其中处于-24℃的时间约为1.5分钟,处于-11℃的时间约为7.5分钟,处于-11℃至0℃的时间约为6分钟。
根据《航空医学》“服装革热值”(clo)与低温耐受限度间的关系,如下图122所示,当人穿普通服装(1clo)在-24℃的环境温度下考虑10m/s风速修正,人体最低耐受时间为11分钟,在-11℃至0℃的环境温度下考虑5m/s风速修正,人体最低耐受时间为13分钟。以上低温阶段均在人体耐受时间范围内,加上飞机空调系统处于持续正常工作状态,因此3名飞行员未冻伤,且能正常操纵飞机。
9月21日,美国总统拜登在和英国首相约翰逊的会面中,突然毫无预兆的要求记者清场,而在那段现场的视频中,似乎有一记者问了一句:“Did he shit?”(“他是不是拉了?”),而旁边的另一位记者回道:"I have no idea,hope the microphone got it。"(“我也不知道,但愿麦克录到了。”)
这段视频流出之后,全世界的舆论场都炸了锅,人们纷纷怀疑,已经是80高龄的拜登,是否在这样严肃的场合,一个不小心,拉在了裤子里,所以才会突然要求清场,而现场的记者是闻到了味道或者听到了声音,才会有此一问。
这个看似荒谬的猜测,却意外的流传极广,以至于向来标榜言论自由的外网都开始大量封杀此类帖文,而美国官方也很快出来辟谣说清场跟总统拜登的身体情况无关,只是出于政治和外交因素,两位领导人必须密谈。
但网民们可不管这么多,美国政府越是删帖和澄清,他们就越是对拜登的“脱粪”深信不疑,传言越传越是有板有眼,之前俄罗斯总统普京的那句“祝他身体健康”也被拉出来反复分析,进一步佐证了拜登的“失禁症状”。
这个曾经代表着“战无不胜,众望所归”的超级大国和世界第一强国,居然以如此不体面的方式迎来了舆论的毁灭性打击,这让许多美国的敌人和反对者都大为诧异。
然而,冷静下来思考,我们会发现,这其中疑点颇多,因为在那段广为流传的视频中,第一位记者在提出疑似脱粪的疑问之后,另一位记者给她的回复是“我希望麦克风录了下来”,如果真的是拉裤子这种事情,被麦克风录下来的可能性实在太小,还不如说希望摄像头拍到了。
即便退一万步,认定确实是拜登没有控制住大小便,但其实他作为一个80岁的老人,出现这种情况也并不稀奇,衰老并不是罪恶,也不至于为此如此残酷的嘲笑一位老人。
因此,拜登如今的被群嘲,可以说只是美国国力衰退的一个缩影,无论拜登是否真的大小便失禁,但他作为美国总统,领导着这个衰退的美国一路火花带闪电的跌下了神坛,曾经的荣耀必然会一道一道全部化作孽力反馈回他的身上。
简而言之就是,如果美国今日没有从阿富汗撤军,新冠也已经完全被控制,那么拜登就是拉的到处都是,也依然会有人跪舔说他这就像廉颇“一饭三遗矢”,是有大将之风,可当美国撤出阿富汗,新冠病死七十万之后,哪怕他这位总统日日正襟危坐,我们也总会怀疑,他屁股底下,是不是粘着什么不雅的东西。
这,就是今日的世界,就是美国从“谁也打不过”到“谁也打不过”之后,所必须要面对的残酷现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