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密一到店,所有教派便都看着他笑,法华宗叫道:“东密,你又被织田信长攻陷高野山了!”他不回答,对柜里说:“要两组水军,顺便找个律师。”便排出两万日円。天台宗又故意的高声嚷道:“你一定又打算黑揭发你的人!”东密睁大眼睛说:“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什么清白?我前天亲眼见说你家祖庭又被雷击火灾,有理有据,你还偷看人家藏传宁玛派的学术资料,还看不懂。”东密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自己人的事不能算抄家……我九股金刚铃杵都买了,能算抄吗?”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九缘生识”“缘起十一义”,什么“十无尽藏”“十八不共法”“三性三无性”之类,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教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大多都挺好玩的。
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一九年四月《新青年》第六卷第四号。发表时篇末有作者的附记如下:“这一篇很拙的小说,还是去年冬天做成的。那时的意思,单在描写社会上的或一种生活,请读者看看,并没有别的深意。但用活字排印了发表,却已在这时候,——便是忽然有人用了小说盛行人身攻击的时候。大抵著者走入暗路,每每能引读者的思想跟他堕落:以为小说是一种泼秽水的器具,里面糟蹋的是谁。这实在是一件极可叹可怜的事。所以我在此声明,免得发生猜度,害了读者的人格。一九一九年三月二十六日记。”
所以我看几乎所有的改编段子都觉得挺有趣。
孔乙己作为鲁迅早期作品,批判的主要目标就是“快活的空气”,就是那些看客。自己往枪口上面凑,岂不是有趣?
别这样了,孔乙己的形象很鲜明,也很迂腐,没错。但是并不适合拿去编段子。换一换吧,你们一写这种段子,我总要疑心你们骂的到底是谁,对于段子的主角又是什么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