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因为“外国”刚刚进化到魏晋南北朝时期?
中国现如今不提,是因为在座的各位,我不是针对谁,我是说在座的所有人,血统都高贵得不用秀了。
比如现在姓“刘”的有六七千万之众了。汉之前,刘是小姓,现在的六七千万哪里来的?——往上扒拉扒拉,谁还不是个皇室成员呢。
再比如姓“王”的,人数过亿了啊!祖上是啥?琅琊王氏、太原王氏、王与马共天下,往上直接追溯到周灵王长子——谁还不是个王公贵族呢。
还有“张”姓,也过亿了吧?咱们叫“炎黄子孙”,人家那是“黄帝孙子”挥的后人。
……
你要有时间细查,谁祖上不是声名赫赫,谁祖上没出俩帝王将相呢。
大家血统都如此高贵,需要提?
中国人提及血统,根本没人在意嘛,历史太长,别说贵族高官,就是皇族也多的是,谁跟谁比高贵?
一位“红二代”的话:
如果“二代”们真的红,就应当旗帜鲜明地宣传“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
但是,我参加过几多二代们的“纪念”活动,很多都隱隱散发着“打江山,坐天下”的封建腐臭气味,就连座次都要按老爹的地位安排。
没见过一次是检讨进城以后,做了许多对不起老百姓、老战友和革命先烈的错事的,都是沉浸在父辈的功劳簿上享受精神会餐。更不见有人提议要面对现实,努力于解决当前的社会问题。
所以,这些活动,在社会上并不能得到广大群众的赞扬,而且非常脱离群众,只有某些承办人和参与者自已沾沾自喜,自我欣赏自我陶醉而已。
老一辈革命家对后辈抱着殷切希望,要求他们永远和人民站在一起,而不是呆在“红色贵族”封闭小圈子里抱团自肥自嗨,把自己搞成孤家寡人成为“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的“汉献帝”。
1952年6月14日,毛泽东在给周恩来的信中明确批复:“干部子弟学校,第一步应划一待遇,不得再分等级;第二步,废除这种贵族学校,与人民子弟合一。”
1953年5月,周恩来视察北京101中学,这所学校的学生当时大多是干部子女,他对学生说:“共产党是为人民谋利益的,是一刻也不能脱离人民群众的。你们如果特殊化,脱离了群众,人民是不会答应的。当然,你们现在的生活待遇还不算特殊,还算艰苦,但比起一般水平来,已经算高了。你们头脑里千万不要滋长特殊化的思想,不能骄傲,要谦虚,要尊敬老师,要向劳动人民学习,向劳动人民的子弟学习。现在为人民好好学习,将来为革命多做贡献。如果说要特殊,你们就只能在多做工作这一点上特殊”。“不要当八旗子弟。”
——张九九,张鼎丞之女
我说一个我的体会吧,高晓松当年很火的时候,身边一个人总是跟我安利他,吹嘘他“高晓松的外公张维,是深圳大学的创办者,同时也是中国工程院和中国科学院的双院士。外婆陆士嘉是北京航空学院筹建者之一,世界流体力学权威普特朗教授唯一的中国学生。母亲张克群毕业于清华大学,是梁思成教授的学生,中国知名的建筑学家和建筑教育家。父亲高立人是清华大学的教授。舅舅张克潜是清华大学的教授兼博导以及物理电子学与电子科学的科学家。……硕士在他家算文盲……balabala”
我就在想,既然他家人都这么牛,为啥他连个大学都上不完?为啥他讲的东西不是拾人牙慧,就是地摊文学?他家这么好的条件他都拿来泡妞玩乐了?可能一个人啥都不行的时候,所谓“血统”能成为他一点点“慰藉”吧
得感谢历史上两个著名坏人,侯景,把南朝士族杀得一蹶不振;隋炀帝,搞了科举。
龙的传人,还需要刻意去提及这些东西吗?
因为中国人,但凡有名有姓的,按照西方标准都算得上沾点贵族血统了。
我在国外的时候,只要跟人提起我们的族谱,说我们族谱能够清楚上述到明代,基本溯源到宋朝,然后再把字辈和姓氏的起源一讲,外国人基本就跪了。
为啥?
因为欧洲中世纪,本身能够有姓氏就不是一般人了。而且西方还有个徽章体系,也是贵族里表明身份用的。咱们的族系、字辈也能准确的表明自己的身份——某姓、某公、某堂、某房、某辈。
至于有族谱,那更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西方中世纪只有那些大贵族才能把自己家族的历史讲得明明白白,毕竟古时候写本书都不容易,更何况为家族修史呢?而且能够持续数百年给家族修史,你不是延续了几百年的门阀大家还是什么?
有次我的老师向我们讲述他们城市的历史,才八百多年,不到九百年。当时问我们的家族历史,在听我说完我们的族谱后,老师简直都震惊了,追问我姓氏的历史。
我就把百家姓的历史给翻了出来。
当年炎帝的时候,后世的子孙有一支叫啥啥啥……后来因为军功被封,封地在某某地,后世便以封地名为姓。
这历史随随便便就有四五千年了。那时候,我老师他们国家别说建城了,他们的民族都还没出生呢。
末了,我老师说了句——那你是个有皇室血统的人啊!
从此之后,我见到隔壁班沙特阿拉伯的公主,隔壁宿舍的非洲酋长们,就再也不怵了。毕竟咱们祖上也是实打实有封地的人,他们这些上不了台面的new money算个屁啊?(手动狗头)
就是见到中国留学生,啥姓李的,姓赵的,姓刘的,姓朱的……那还是得低调点,哈哈哈。
天安门广场中间有个特别显眼的纪念碑
上面有一位领袖兼诗人起草,另一位领袖书写的150个字:
“三年以来,在人民解放战争和人民革命中牺牲的人民英雄们永垂不朽!
三十年以来,在人民解放战争和人民革命中牺牲的人民英雄们永垂不朽!
由此上溯到一千八百四十年,从那时起,为了反对内外敌人,争取民族独立和人民自由幸福,在历次斗争中牺牲的人民英雄们永垂不朽!”
所以,如此多人的牺牲你觉得是为了什么?
如果当今的人张口闭口就是血统,就是门阀,那么这些人的血就白流了。
而且我还敢说,如果将来有一天在中华大地上所谓的血统论再次盛行起来了,那么就一定还会有人站出来...
至于外国人也不要气馁,因为天安门城楼上还有一句话:“世界人民大团结万岁”,这是我们的终极目标。
?
我看了知乎上的回答,还以为自己生活在一个假的中国。
中国人哪里是不提血统啊?中国人已经把血统论玩到了极致。
包括但不限于以下:地域歧视,城乡二元化,学历歧视,皇汉和少民,女拳等等等等,在中国,喝什么茶叶抽什么烟都能分化出一类群体,玩什么游戏看什么电影都有一整套鄙视链,就这样的生活环境里,我感觉中国人是无时无刻的都在提血统,只不过中国人的鄙视链太详细太复杂了,让你产生了中国人不秀血统的错觉。
我在北京生活,大院子弟,红三代们一定在第一次吃饭的时候就告诉我自己是哪个部队大院长大的。上海人无时无刻不强调自己是上海人,一个上海人夸赞你的话竟然都是你看起来像一个上海人,更不用提学历歧视了,基本上都挂在嘴上了,知乎一搜一大把。更别说某不能提名字的两字民族,尾巴都要翘上天了,就这样还不血统论么?
因为太欺负人了。
“您家血统来自哪儿啊?”
“祝。”
“哎哟哎哟不得了,5000年的老贵族了!姬氏血统,贵气!”
“那您家呢?”
“包,蒙古族。”
“哎呀幸会幸会,黄金家族后人,排场排场!”
我跟老包一人啃了一口棒子面窝头,笑得像俩傻子。
有意思吗?人这东西啊,是真的实在没得吹了,才会抓一些无聊的东西吹。
说到血统就想起一个笑话,讲出来供大家乐呵乐呵。
在那遥远的东方,有个金碧辉煌的都城,叫做“老北京儿~”,“laobeijing'er~”。在都城里居住着一位尊贵的王子,血统非常的高贵,与帝国的皇帝沾亲带故,虽然他现在的生活有点拮据,他的爷爷变卖了宫殿住到了普通的民居,他的父亲变卖了民居住进了胡同里的四合院,他则不得不变卖了四合院,住到了临时搭建的破屋子里。
我们尊贵的王子虽然失去了宫殿,生活落魄,但是依旧保持着贵族的传统,也就是一件长衫子和一个鸟笼,鸟笼里是一只同样生活窘迫的八哥。每天早上日上三竿,王子就提着鸟笼穿着长衫,迈着贵族独有的步伐,前往贵族活动的场所,茶馆。
王子在位子上坐下来,掏出三个铜板,两个用于购买一个芝麻饼,一个用于购买一壶“老茶”。芝麻饼没有什么好说的,这个老茶很有讲究,它在前一天已经经过了泉水的浸泡,充分舒展开来,却没能得到客人充分的欣赏,从而心生怨气。茶馆老板怜惜它,再次将它晾干,重新将它呈现给客人享用,以免辜负了它成长、采摘、炒制的漫长历程。
简单地说就是别人喝剩下的剩茶。
尊贵的王子坐下来,戏台上的北京歌剧已经开演了,戏子在戏台上表演着帝王的征伐运筹,将军和文臣的丰功伟绩,王子和公主的爱情故事。我们的王子沉浸在其中,仿佛那些事情真的和自己有关系,他幻想着祖先的作为,幻想着自己在战场上号令着千军万马,幻想着一位美丽的公主被自己所折服,幻想着辉煌的宫殿、尊贵的地位、无穷的财富还有精彩的人生,都在拐角等着他。这些东西本来就是自己的,它天生就该自动来到自己的身边,王子只需要抬起手接过来就是了。
但是肚子里的饥饿最终还是惊醒了他的幻梦。
芝麻饼子还没有吃,王子必须要保持着从容不迫的气度,面对任何食物这些低俗的东西,都必须有贵族的矜持,尽管它只是个芝麻饼子。
现在时辰差不多了,王子依旧拥有着钟鸣鼎食的贵族做派。按照时辰吃饭是贵族血统必须要维持的规矩,否则与那些拉大车的人有什么区别呢?王子看了看窗外,大概已经到了午时三刻了,肠胃里的饥饿仿佛伸出了一只手,在他的胸口抓挠。
他抓住了芝麻饼。
还没有察觉到,芝麻饼就已经没有了。
王子还没有充分的安慰好肠胃,他又喝了一口“老茶”,老茶的滋味很寡淡。他只能把注意力放到戏台上去,否则即使是春天最明媚的阳光,也无法为我们的王子带来一丝力气和舒缓。戏台上继续在表演着恢弘的历史,王子却无法继续刚才的幻想了,肠胃里的饥饿变本加厉,它们仿佛张大了嘴巴在喊叫,在咆哮,在怒吼,吵得王子太阳穴疼。
王子的眼睛不由自主的开始逡巡,在自动的寻找能够吃到肚子里的东西。它看到了别人桌子上满满当当的食物,又畏缩的退了回来,它知道那不属于王子,觊觎它们会被打;它看到了戏台上的道具,又心有不甘的挪开,它知道那是假的,是吃不下去的;它看到了昏暗的烛台,烛光开始迷蒙,渐渐与窗外照进来的阳光混合在一起,糊住了整个世界。
它突然看到了王子面前的桌子。
桌子的做工并不好,甚至都没有上漆,与王子小时候见过的那种端正的桌子是不一样的。它的木板拼接处有一道大大的裂口,里面藏着一些肮脏油腻的东西。
还有一个芝麻粒。
那是刚才芝麻饼上掉下去的,王子当时心思散乱,没有注意到它,导致了这个明显的错误。
王子决定忽略它,它实在是太小了,直到后来再也无法忽略。整个世界上能够称为“食物”并且又属于王子的,只有它了。
王子的目光越来越多的聚焦在它的身上。
王子甚至试图去嚼茶叶,可惜茶壶里的茶叶无法倒进杯子里,王子的贵族血统决定了他不可能伸手去茶壶里捞茶叶,这与他的身份不符合。正如他不能去外面拉大车一样,他不能去种地,不能去经商,不能去打工,更不能去替别人跑腿。他知道,有人愿意付10个铜板托付一个人去远处取东西,或者购买All in one with morality(It's called in Chinese“quanjude”)的快餐送到府上。
他不能去,这是血统决定的。
他最终还是死死的盯住了芝麻粒。
他先是用手指去抠,然而缝隙毕竟是很窄的,他抠不出来。
他又用手指粘上茶水去沾,然而也无济于事。
他眼神在游离,他最后一丝力气都在脑子里冲撞,他想到了一个妙招,拍一下桌子它不就跳出来了吗?他正准备拍,却发现自己不能这么做,这样肯定会吸引到别人的目光,然后让人发现自己在琢磨一个芝麻粒。
这是一个贵族血统的人决不能干的事情。
他突然对自己的贵族血统产生了极大的愤怒,为什么命运会把这个东西强加于自己?为什么他只能接受这样残酷的现实?为什么他要像一个囚犯一样的被束缚住,连一个芝麻粒都对付不了?
不过怒火很快就驯服了,那是不可能改变的东西,贵族血统轻而易举的就摁灭了这点小小的怒火。
更何况王子实在是饿了。
戏台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观众们中间爆发出欢呼。
电光火石之间,王子灵机一动,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抬起头望着戏台,扯着嗓子大喊一声:
“好!”
芝麻粒蹦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