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篇有关流氓河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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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同志:
前些日子,看见报上批评流沙河“草木篇”,说他仇恨新社会;最近又看见他自己也承认他说过“宁愿到资本主义国家去当个自由的贫困儿”的气愤话,这是有来头的。
说起流沙河有些人不晓得,说是余勋坦,那我们金堂老城的人,都晓得那个金堂城槐树街那个“吃人骨头钱”的兵役科长余营成就是他的老子。余勋坦在本乡人都称他是“九老少”。
他家原是九百多亩地的大地主,余营成四兄弟分家,一人分二百三十多亩,余营成四川大学毕业后,在成都上海等地“玩戏班子”,进赌场,以后从成都伪县长训练班出来就在广元,德阳,金堂等县当了多年的兵役科长。靠着“吃人骨头钱”,生活过得好派头。大老婆和三个子女居住在成都,他和小老婆(原是丫头,被强J后收上房的)与六个子女住在一起,雇了四个人:一个伙房,一个老妈子,两个奶妈。子女都在上高中大学。他哪里来的钱呢?就是买卖壮丁,敲诈勒索,吃人骨头的钱。
1945年,他回金堂来当了兵役科长后,害得多少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如1946年,上面分配金堂县壮丁三千名,他就私自多派两百名,每名卖三十石,共贪污六百石。1946到1947两年的壮丁安家费,全部被他们吞没了,反而还去敲诈壮丁家属。他搞了钱交不出壮丁时就到处乱拉,拉的金堂路断人稀,独子罗货娃也被拉去了,逼死了罗的父亲,气死了罗的母亲,罗本人也死在国民党部队,一家人都死完了。被余营成搞得这样凄惨的,金堂又何止一家!
余营成不但是青帮,袍哥的头子,民社党县党部政务委员会主任,解放前夕,还和王从周(已被镇压)等同谋组织“反共救国军”准备“誓死抵抗”。解放后,仍不向人民低头,还千方百计地剥削佃户,在减租退押前夕还强行收小妾,逼着佃户何先照给他推去两石菜籽,把耕牛卖了来给他钱。1949年的公粮到1951年还未交。应退押六千多斤大米,应赔罚五千多斤大米,他颗粒不退,经过了群众的控诉历数其残害人民,反抗解放军和国家法令的罪状,一致要求人民政府依法把他镇压了。
流沙河生长在这个官僚地主家庭里,娇生惯养,在学校和街坊上处处仗势欺人,“打三个擒五个”的,同街的都称他“九老少”,连那个帮他家二十多年的老妈子李王氏,也常常挨这位少爷的拳头。他过惯了这种剥削腐朽的生活,又有杀父之仇,当然对现在人民当家作主的社会要仇恨的。镇压了他父亲以后,我们到川西农民报把他找回来,动员家庭退押,他满口答应“保证退清,不欠农民一文”,哪晓得他挽了几个圈圈,订了一个骗人的计划就溜了,一文也未退出来。
当时大家都很气愤,要去把他找回来,后来又想到他参加了革命,让他好好去工作吧!就原谅了他。叫他想想是谁把他养大的?不是他罪大恶极的父亲,而是我们金堂人民的血汗,他不该把我们当仇人!阳关大路他不走,那才坏得没底底呢!
金堂县绣水乡 马鞍农业社主任李元清
红旗农业社主任王栋成
绣川农业社社员毛正兴
红旗农业社社员何光照 等 十一人
[摘自晓枫《四川的<草木篇>事件和流沙河先生》]
流沙河家乡兵役科长交代:
“贫苦民众惨遭蹂躏无处哭诉”
据流沙河家乡负责兵役工作的金堂县第三任军事科长邹浚哲撰文记载:
在征调壮丁方面,照法令是征召适龄中签壮丁,而实际上就不一定了,纯粹以权势来定,都是强征的无势无钱的贫苦百姓,或估拉过路苦力、小商和游劫散兵。配征兵额大了更会闹得“鸡飞狗跳”、路断人稀。一般青壮年都不敢外出上路,有的或逃奔外地藏匿,或依附于权势,保全自己去了。
在估拉的壮丁当中,在县境以内尚未送走以前,托有权势者说情,尚可用另外一人调换或雇人去掉。但在各方面说情都需要花费,如向保乡投道,对接兵连疏通,每名壮丁需黄谷十余石(约三千余斤)。如遇到彼此权势互不相让,发生争闹械斗的也在所难免。
办理较困难的是1943年的一甲一丁,因数额增大,办理更难。乡保人员迫于政令,无可奈何,强拉买卖壮丁成风,有把老年去掉胡须冒充年轻的;有强拉僧道(和尚道士)凑足数额的。其中费用弊端更多。在保甲当中每送一名壮丁,摊到各户应出的钱多少不一,如系估拉远方的人所耗费用可能少些,只给出手拉人的人一切费用;如系本保甲而又有家属的费用就要多些,每名大约需黄谷十余石。这其中又要以软硬来分,硬的闹得凶的家属费用多些,软的费用可能少些。中间经手人,保甲人员,从中贪污的又不知道多少。种种弊端纷至沓来,下级官吏理不胜理,听之任之,更有浑浊其中,大家伙到吃“人骨头钱”(估拉买卖壮丁钱),只要对上能敷衍,对下能搁平,乃为能手,所取手段概不过问,哪管贫苦民众惨遭蹂躏无处哭诉。
流沙河称:“拉壮丁……不到万分之一。”可是,他家乡的《金堂县志》却记载:“(民国)28—34年,全县共征抓壮丁15763人,其中自愿参加远征军的青年学生50余人。”
即便在动员50余名学生“自愿参加远征军”的过程中,兵役机关也是“以出国留学或游历等花言巧语麻醉学生”的。流沙河的家乡甚至因役政腐败舞弊,于1941年夏激起民变。
有人说题目无关,那么这里就回答一下吧
流沙河的那首诗一直是我心中的经典,对理想的阐述一直鼓舞着我去实现理想
但同样的,他的一些言行使我在这个问题下回答了这张图片,他对于国民党的一点洗白让我体会到了“屁股决定脑袋”这句话的意义
不管怎样,他留下的经典与糟粕都将被人民铭记
只不过
方法不一样嘛
话说挂知乎大佬会不会遭到围攻?看到有许多人点赞不胜惶恐!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御风 同志贴出共方在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时期抓壮丁的的种种事例——
并配以说明——
至于其他可以看 @御风 同志的回答,不再一一赘述,这里只是揭露 @御风 同志的另一面——
我说 @御风 同志为另一方的同样罪行辩护,御风同志立马炸了,我很是诧异——
继而 @御风 同志施展另一种手法——污蔑,更是让我非常奇怪——
感情我是触动了 @御风 同志的逆鳞?实在想不到这究竟是为什么?
然后 @御风 同志回复了以下内容——
我一一点进去看了一下,竟然没有关于我的内容,然后 @御风 同志的表演让我见识了什么是耍无赖——
@御风 同志这种偷梁换柱欲盖弥彰自欺欺人的无耻行径,可以说是在知乎辩论耍无赖的标杆了——
@御风 同志的无耻和激动出乎我的意料,接着别人的话题回复别人,却扯什么内容跟回复对象没有关系,真是强大无比的奇葩逻辑,并且在别人用 @御风 同志那强大无比的逻辑原样奉还时却恼羞成怒,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别人进行人身攻击,很费解, @御风 同志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御风 同志脸皮之厚实,真是超出我的意料,这里就是 @御风 同志的打脸合集之一,然而御风同志却以厚实的脸皮迎接打脸并且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让人大开眼界,至于另一位 @A端人 说的流沙河晚年说壮丁99.99%是自愿的属于被极左逼成极右,我很纳闷,壮丁自愿与否跟极左极右有什么关系?
@御风 同志把我攻击污蔑辱骂一番,又把我拉黑,这番操作,看起来应该是黔驴技穷了,不过嘛, @御风 同志跟鸵鸟一样把脑袋埋在沙堆里就以为万事大吉了吗?
同时奉上流沙河关于壮丁言论的全文——
当然,我这也有比 @御风 同志列举的罪行更加严重的罪行,不知道 @御风 同志会如何批判,非常期待!
当然了,像这样的“老的军人”,流沙河是不会看见也不会认可的——
祖辈杀人放火打下基业,自己少年时欺男霸女,中年伪装儒生作家,老年为父翻案,得享天年。
标准得地方土豪劣绅一辈子的梦想呀!
我就是这么折腾你们,你们还不是为我哀悼?
我在另外一个帖子里说过这个问题,
很多小年轻一看那帮人说什么后来过得惨,就伤痛云云。
首先你要明白一件事情,在互联网没兴起之前,能够发言让你听到的他的声音这本身就代表一种社会地位和相当的能量了。
看看这套书吧,了解下真实的过去。
流沙河
流沙河:各位朋友(热烈的掌声),我比在座各位朋友蠢长得多,我今年已经74岁了。我这个人谈不上什么“思想”;但是由于我的年龄比你们大,我曾经亲身经历的事比如抗日战争你们没有经历过,这就是我跟大家不同的地方。今天来,我只跟大家讲两件事情。
我的家乡在今天的青白江区城乡镇,在那时金堂县的县城里边,一条好深的巷子叫槐树街,出去有一个庙子叫“川祖庙”(音)。从我当小学生起,这个川祖庙就有一拨一拨的壮丁进来集训,两三个月后就开赴前线去了。这都是我这个小学生亲眼见到的。这些壮丁苦得很,他们穿得稀烂,我没有看见任何强迫,全部是招派,而且都是自愿的。
这些壮丁是怎样来的呢?当时的征兵政策,叫“三丁抽一,五丁抽二”――你有三弟兄必须要出一个去打仗,有五个要出两个。出了以后由国民政府(县政府)给“安家费”(用“黄谷”就是没有碾出来的米发放),所有壮丁的家属都领了的。这里面我所见到的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是自己去的,“拉壮丁”的事有没有?有,我亲自看见过一次,而且这一次的情况是:有个保长,他完成了任务又乱打主意,想再拉一个木匠。那天木匠收了工从房子上下来,保长就把他拉了。
但是拉了以后第二天就放了,为什么呢?因为这样子做不合法。由于当时负担壮丁的人除了保长以外还有很多乡长,别人都是按照规定而他完成后又胡乱来,怎么行呢?所以后来就放了。这是我见到的唯一一次。我见过川祖庙里一批批来一批批走不下数千人,这些壮丁怎么可能都是强迫拉来的呢?拉来他不跑吗?很容易他就跑了,那个庙子几面都是空的。这些壮丁非常苦、非常惨,我们四川的三百万壮丁几乎都是农民。全部是这些最穷苦的老百姓。而且这中间我没有看见过逃兵。逃兵有没有?有。连正规的兵营都有逃兵,但怎么能拿这跟百分之九十九点九来比呢?
蒋注:“前几天我看到红十字会负责人送来的一个在贵州实地看到的报告,报告新兵输送的情形,真使我们无面目作人,真觉得我们对不起民众,对不起部下! 据报告人亲眼看到的沿途新兵都是形同饿莩,瘦弱不堪,而且到处都是病兵,奄奄待毙,有的病兵走不动了,就被官长枪毙在路旁,估计起来,从福建征来的一千新兵,到贵州收不到一百人;这种情形,兵役署长知道不知道? 现在军政部在贵州沿途都设有合作站,你们所派的站长干的什么事?” ——蒋介石
而且还跟你们不同,本人有幸接触过一大批这样的人。那是文革中我这个“右派”。这些就是我亲自看见过的抗日战争到前线打过仗的人。无论你们从“理论” 出发、还是从你们的“主义”出发你们要采取什么做法,都难以抹杀四川三百万“壮丁”的善良勇敢,和他们在中国人民的抗日战争中作出的贡献和牺牲――四川的壮丁牺牲在战场上有几十万。他们用的武器根本没法跟人比,但是他们去赴死了。这是我终身难以改变的印象。这就是我要讲给大家听的第一个故事。
评:对对对,“武器根本没法比嘛”
“造成国民党军队战斗效能减弱的首要问题并非武器短缺,而是食物短缺。……按照部队规章,每个士兵发给每天24盎司米,一份盐;每月一份全薪,如果全花在食物上,一个月可以买一磅猪肉。一个中国士兵靠这些配额可以很好地维持生活。可是,事实上他真正得到的仅仅是分配给他的食物和钱的一部分,因为长官们习以为常地为自己“克扣”很大一部分。结果是大多数国民党士兵营养不足。一位美国专家1944年广泛地检查了不同种类部队的1200名士兵,他发现57%的人表现出营养不良。” ——《剑桥中华民国史》
第二个故事也是我亲身看见的。我要告诉大家:美国人是我们最好的朋友,中国人在全世界唯一最好的朋友是美国人。1900年八国联军进入北京,第二年的 “庚子赔款”所有的八个列强,其中只有一个国家拿到这个钱没有动,就是美国。后来以各种方式退给我们了,其中一种方式叫“庚款留学生”,还有的拿来补贴我们的大学。
注:最早自愿放弃庚款的是苏联(1917,由于北洋政府当时拒绝承认苏俄/苏联,甚至派出中国军队随日本悍然入侵苏俄;双方关于庚款问题1924年才走完手续),美国要等到抗战后才完全不收庚款。(如1932年国民政府仍赔付美国1919967.11美金。)
“苏俄的金钱”十万元,这回竟弄得教育部和教育界发生纠葛了,因为大家都要一点⑨。这也许还是因为“老婆子女”之故罢。但这批卢布和那批卢布却不一样的。这是归还的庚子赔款;是拳匪“扶清灭洋”,各国联军入京的余泽⑩。那年代很容易记:十九世纪末,一九〇〇年。二十六年之后,我们却“间接”用了拳匪的金钱来给“老婆子女”吃饭;如果大师兄⑾有灵,必将爽然若失者欤。
还有,各国用到中国来做“文化事业”的,也是这一笔款……。
……
⑨关于教育部和教育界为“苏俄的金钱”发生纠葛,一九二六年五月中旬,北洋政府教育部以首都教育经费困难,特向俄国退还庚子赔款委员会借拨十万元,并拟将此款按照预算平均分配给北京国立大学、公立中小学、教育部及其分设机关。而当时北京大学等国立九校教职员则反对这种分配方法,认为此款只能用于北京专门以上学校,因而和教育部发生纠葛。
我告诉你们,抗战时期山西有一个“铭贤学院”迁到我的家乡来。这个学校是和美国欧柏林学校挂了钩的,欧柏林大学有个“山西基金会”就是美国政府用庚子赔款设立的。“山西基金会”的钱就用来资助办铭贤学院,从30年代创办就是用的这个钱。
后来抗日战争了辗转数千里逃到我们家乡,我们家乡最大一个姓曾的地主,他主动把自己一个寨子腾空,全部免费借给这个学校。这个学院就这样一直办了下来。政权改制后它就变成了“山西农学院”和“山西工学院”,然后跟美国交恶后每年的这个钱就没有了。那头也没有作任何解释,我们这头说“我们革命国家,谁要你帝国主义的臭钱”,就这样从建国以后这个钱就断了数十年。
到了改革开放初期,欧柏林大学的“山西基金会”派了一个工作人员,一个27岁的小伙子到中国大陆来,找到中国政府。问他有什么事情,他说你们国家从前有个铭贤学院还在不在?哦,大家就告诉他说这个铭贤学院从建国后就迁回了山西,在它的基础上办了一个“山西工学院”和一个“山西农学院”。然后这个小伙子就去找,找到里面一些老的教师,果然证明这是事实。考察后他就走了,也没有说什么话。过了一段时间美国方面就正式派代表来,说是要接触你们原来铭贤学院、现今是“山西农学院”和“山西工学院”的人,要拨一大笔款给他们。你想我们这边的官员听说有“美圆”来,那个积极性之高啊(笑声),马上把工学院、农学院的党的领导,党委书记、院长每个单位派起代表团来。但是一接触没有发现一个真正是原来铭贤学院的人。人家“山西基金会”说你们来的都是官员,我们要见铭贤学院的人。怎么办,怎么办?最后才想起山西农学院有个右派分子是原来铭贤学院的,于是去把这个扫厕所的教授老头找来,说让你加入我们这个代表团,你走在前面。结果人家还认得到他,从此以后每年20万美圆就没有断过,10万给农学院,10万给工学院。这样大家才知道,原来尽管.夺取政权后这个钱就断了,但美国人一分钱都没有动,全部拿来存起连本带利增值了几十年,现在就能够每年拿出20万给这两个学校。这是我一个在铭贤学院读过书的朋友讲给我听的,我听了当时就哭起来了(掌声)。八国联军中没有一个国家这样做。
注:关于美国庚子赔款衍生的清华基金,新中国和美国建交后清华大学曾经找过美国要——然而美方以“此事为民间事务”的理由加以搪塞。
其中最恶劣的有两个,一个是日本,日本把我们赔的钱都拿去制造武器再来打我们;第二个就是俄国,极其无耻贪婪。而不久前我读一个清朝派到美国去的人写的笔记,当时的美国总统接见这名外交官时曾表示:有两个国家想要侵略你们,一个是日本,一个是俄国。贵国受列强欺负,我们美利坚合众国是同情你们的;我们希望你们要强大起来,一个强大的中国是符合美国的利益的。
我国(日本)重要资源都仰仗进口,特别是依靠从美国进口。因此,国防(侵华战争的继续)也就靠不住了。——《大东亚补给战》
说起美国人在抗战时期,特别是抗战初期的作用,Г·А·德波林主编的《第二次世界大战史》中讲30年代的前几卷列出了一些非常有趣的数据。我试着把他们整理了一下。
仅1937年,美国就向日本出口了550万吨以上的石油、价值1.5亿多日元的机床。
1938年,日本进口的34.4%来自美国。
1939年美国对日废钢铁出口比起1938年多出9倍。
1932-1939年,日本年度进口铝的18%、铅的45%、石油与石油产品的75%、铜的90%、废钢铁的70%来自美国。
1937-1939年,美国对日出口的70%以上是军用物资和战略原料,总额达5.1亿美元。
日本从美国进口的商品中,石油与石油产品占37.4%、机床和设备占20.8%、军事技术装备和陆海军装备占21.7%。
还有一个事情,就是八国联军走后,中国的赔款绝大部分不是给的银子,根本没有那么多现银。是通过什么方式给的呢?是从中国的海关收入里每年扣出。中国总署由八国推举的代表、一个叫赫德的美国人管理赔款帐目,赫德管理的帐目那是一清二楚。美国人在这方面的品行也为世所公认。
抗日战争爆发时我刚进小学,到我进初中的时候抗战已经进入最后阶段,也是最艰难的时期。我13岁那年曾经与其他同学一起去美军的军用机场,跟所有大人一样参加劳动。一样吃的是糙米饭,米汤是红颜色有气味的;一样是八个人一桌,只有一小碗不见油花的盐拌萝卜丝。就这样修了一个星期机场。我们这些娃儿是怎样想的呢?——再不出力国家就要亡了。因为从小我们的老师就跟我们讲:一定不能当亡国奴!当了亡国奴就要像朝鲜人那样,见到日本人来了就要立正鞠躬,日本人要骑马还要垫背让日本人踩着上马。这就是亡国奴!因此我们从小就知道要爱自己的国家。当时国民政府也好、老师也好,要我们爱国从来没有说过“爱国主义” 这几个字。你要知道,“爱国”成了“主义”,就是一种“学说”,一种学说是不含任何情感的(掌声)。我们的老师说“要爱国”,余光中对我说“爱国是一种感情,不是一种主义”。我从小就是被这种感情所制约的。
——后来这个机场修起了,我当学生亲自看见这些美国飞行员从我家院子上空飞过,去轰炸东京,轰炸日本的钢铁城市八幡,有B-29、P-51(“野马式”战斗机)、还有一种叫“黑寡妇”的战斗机。往往是早上看见一架架B-29编队飞走,下午回来时都已经是打散的了。我亲自见过有些回来的轰炸机,四个螺旋桨有三个都不转了,就靠一个螺旋桨飞回来;还有的翅膀上被高射炮打穿的洞有桌子那么大,透过洞看得见蓝天。小时候看见这些飞行员只觉得他们很英勇,却不知道他们中还有很多人早已葬身太平洋鱼腹之中了。这些就是我们的朋友啊,死在这里啦!这些死让我无法释怀。
另外我还要讲讲美国人的善良。我们中国人,我们贫穷,我们没有自尊心,我们不争气——我们那么多中国人,去偷机场里面美军的军用品,美军从来没有来追查过。在我的家乡,每天黄昏后地下摆的摊子卖的全是军用品,贼货。偷来的美军皮靴、腰带、衣裳、罐头——连花生米罐头都偷,最后就是美军卫生用纸,一捆一捆的偷出来在那里卖。任何美军都没有来追查,换了其他国家是做不到的。美国人单纯天真,而且体谅穷人,晓得你们这个国家没有办法。
山东的农民有一个关于美国人的笑话是无情的。由于他们十分靠近美国在青岛的海空军基地,飞机就是在美国教官的指导下从这里起飞向农村进行扫射的,所以他们特别遭罪。
山东有几千英亩平坦的土地因为农民无法躲避飞机而不能耕种。而住在山村的农民则有可以存放几十头牛的大防空洞。这些农民说,美国人在青岛的训练有一个好处:美国人“遂守吃饭时间,人们可以算好种田的时间,那就是“上午九点以前,下午五点以后,中午十二点到二点”。在这个笑话里,昔日曾对美国存在过那么一点的友好感情也已经所剩无几了。
——安娜·路易斯·斯特朗,时任美国驻华记者。
本段落摘自《斯特朗文集》新华出版社470页。
搞到什么程度,连美国人的枪都要偷,流落出许多卡宾枪,美国空军战士用的那种短卡宾。是由于这些美国兵,他们自由散漫惯了,他们进食堂吃饭有个规定:不允许带武器进入。所有卡宾枪都在食堂外的墙边排成一排,结果吃了饭出来发现枪被偷了。偷了美国人还是就算了,说没关系他又去领。偷美国人皮靴的情况是,美国兵的营房晚上睡觉他们要空气流通不关门,第二天早上起来就哇啦哇啦闹鞋子没有了,于是再去领一双。
后来我在60年代文化大革命前所在的农场,靠近凤凰山飞机场。那里的农民对美军也很熟悉。当时有个姓黄的老大爷是“贫下中农协会”的主席,属于“无产阶级”,党很信任的那种人。他跟我摆起过去的事说:“美国人都是些瓜娃子!”我说:“咋个喃?”他说:“嗨呀,我们净整他们!”说是美国空军因为要有营养,就在天回镇那边买了许多鸡,委托他们去熬鸡汤。“我们只要炖的鸡汤一煮开,就把整鸡捞起来丢在潲水桶里,每天下午挑潲水走时美国人又不检查,结果挑了几十只鸡出来每天晚上在天回镇卖白斩鸡,嗬哟,吃的人还多得很!”(笑声、叹息声)“——美国人居然还不知道,不是瓜娃子吗?”
另外还有我亲自见到的一件事。在广汉机场那里有一个小娃儿——那个机场虽然是军用的,但小孩进去美国人根本不管,我就进去很近的看过飞机——有一个小娃儿突然就丢失了,于是那些农民就闹,说美国人把娃儿偷了。结果过了一个月那个美军休假回来把娃儿带了回来,给他换了一身新衣服,包包里还塞满了美圆,送他回家。这些我亲眼看见的事情,使我对美国人的单纯善良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不管在朝鲜战争开始后说美国人咋个咋个的坏。50年代初我们国家编了一套连环画,是中国那些最有名的画家集体创作的,叫《美帝百年侵华史》,拿来在全国宣传,连每个村庄都贴得有。那美国人简直是青面獠牙啊,美国人坏得不得了。后来在文化大革命前我在凤凰山机场挖地,因为那里过去是美军机场,有个“左派同志”就说:“不晓得他们在这里强奸了我们多少中国妇女!”我当时忍不住冒了一句“——还要调查了才晓得。”嗬,这下报告上去,说我是“坚持反动立场”(笑声)。
评:景 明 楼
所以这个是没有办法的:人的记忆无法抹杀。人们信仰的“主义”可以改变,记忆、事实却无法抹杀。
自1945年10月1日到1947年9月,驻扎天津的美国军人共发生了重大车祸、故意杀人、抢劫、强奸、捣毁财物等重大犯罪案件365起,导致中国民众死亡、重伤达2000余人。 没有一名美国军人因以上罪行受到实质上的刑事追究。
老爷子暴论太多,为了不污染知乎环境,余下全文见此:
最后,流沙河发出了正义的呐喊:
这就是我今天要说的两件事。一是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壮丁是自愿去的,是勇敢的;第二,美国人是我们的朋友。今天我要告诉在座各位的只有这两件事……
怎么评价,也许只能借 @阵雨 的小诗一用
今天是啥日子
地府的国军壮丁们
个个喜形于色
架起油锅翘首以盼
葱姜大料蒜蓉韭花
就等咱们主角登场啦!
咱们的大诗人!
大哥看这剁肉刀磨得快不快?
兄弟瞅瞅这烤肉钢钎尖不尖?
……
阜昌天子颇能诗,山中妖狐老不死。
聊摘两句诗,没有任何别的意思。
置顶回复一些“洗白”言论:
1.说讲文学不必讲政治的。咱先不讨论“文学应该远离政治”这句话是否一定正确,事实上他流沙河写的诗就是影射时政的,是他先碰的政治。他平生最活跃的两个时间点,他写的东西,都与当时的国家大事有关。借此告诉有些“纯文学”爱好者,他流沙河写诗的动机本来就不“纯”,写的诗也不“纯”。而且要单论诗的艺术性,之前之后,都有太多人吊打他。
2.说不应该父债子偿的。不指望他骂他爹了,考虑到人之常情。但是你看他公开发表的那些言论,把他爹说成是“干干净净的”,是“革命的殉道者”,是为了革命而流血牺牲的。其用意何在?
3.说不应该搞“文字狱”的。创作有创作的自由,批评也有批评的自由。就算他发表了《草木篇》这样的抹黑人民之作,人民不喜欢看,也没杀他头,只是叫他不要再写了,去家乡劳动,委屈他了?那些一天工作十二小时的劳动者,他们委屈不委屈?而且给他的罪名是“地主阶级的孝子贤孙”,你们可以根据他后来的事迹看看这个罪名到底有没有冤枉他。
这帮养尊处优的旧时代文人,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讲起大道理来头头是道,打起小算盘来比谁都精。他们的“特权”一经动摇,就满腹牢骚,腹诽笔怨,无时无刻不想着反攻倒算,重回旧日的“美好时光”。
人诗圣杜甫在穷得日子过不下去的时候,心里想的,是受苦受难的人民群众。自己家没饭吃,想的是平民百姓家更没饭吃。自己家房子破了,想的是天下寒士还无处栖身。他因未为君王尽忠而心怀愧疚,因知识分子家庭的出身不用缴纳赋税这么一点特权而心怀愧疚。时时刻刻和人民站在一起,敢于替人民鸣不平,这才叫文人风骨,这才叫诗人本色。
流沙河?
“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
——
我们在民主革命的运动中,伤害了一些人的感情,那些有杀父之仇,杀母之仇,杀兄之仇,杀弟之仇,杀子之仇的人,时候一到就会来一个草木篇。——毛泽东
他爹原是四川省金堂县国民政府兵役科长,因罪大恶极,1951年被人民政府处死。1957年流沙河创办自由倾向的诗刊《星星》,发表了讽刺诗《草木篇》,引发了激烈的争论。同年,“反右”运动把他打成右派,给他定的罪名是“地主阶级的孝子贤孙”,他随即被遣返原籍参加锯木头等体力劳动。
——
「插曲」流沙河的《草木篇》到底是不是讽刺之作,讽刺的谁,诗人的良苦用心,我们读一小段就可略知一二:
藤
他纠缠着丁香,往上爬,爬,爬……终于把花挂上树梢。丁香被缠死了,砍作柴烧了。他倒在地上,喘着气,窥视着另一株树……
——《草木篇》,发表于1957年1月,《星星》创刊号
这首诗里谁是丁香,谁是藤?
他爹是丁香,那谁是藤?
他是丁香,那谁是藤?
右派是丁香,那谁是藤?
知识分子是丁香,那谁是藤?
还有,藤上挂着的花是什么花?
联系诗人的身份及写这首诗的时代背景,你品,你细品。
——
流沙河新时期翻案后写了一些诗和文章,发过一些牢骚。后来潜心研究台湾的现代诗歌,兴许是能从彼岸的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那里找到些情感上的共鸣罢。
对了,还有他的文字学研究,2014年已经有知乎大神评价过他的研究成果——民科水平。那篇回答现在还在,知乎搜索「流沙河」就能找到。
——
「总结」至此可以给大家总结一下这位著名诗人在文学史上的地位和意义。
第一,1957年的《草木篇》诗案,是“反右”运动中的标志性事件。
第二,与他人合作创办的《星星》诗刊成了新时期“朦胧诗”派的表演舞台之一。
第三,文革后他本人亦作为“归来者”写诗控诉十年黑暗经历,思想内容上接近于“伤痕文学”。
第四,八十年代中期之后转向写文章发牢骚和“民科”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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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1 流沙河诗作一首,请诸位鉴赏:
锯的哲学
是的。锯片在锯木,
可是木也在锯锯片。
所以锯片也会钝,
而且愈锉愈窄,
总有一天会断。
木被锯成板了,
做成家具了。
锯片断了,
被抛弃了。
(提示:诗中“木”、“锯片”等意象分别代表什么?表达了诗人怎样的思想感情?)
我明说了罢,把“锯片”理解为一部分知识分子,把“木”理解为工农群众,带进去看看这首诗有几层意思。当然这首“奇诗”可以有多种理解,我只提供一种理解的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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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2 流沙河对父亲被处死事件的回忆与评价:
我的父亲和许多旧政权的人员一样,死于1951年。我丝毫没有为这个事情去仇视这个政权。但是呢,确有某种看法,这个有时是有的,总觉得当初用不着杀那么多人。实际上我的父亲,在旧社会不过就是普通的职员。他从来没有对抗过共产党,也没有作过恶,很多人都晓得他们是干干净净的。但是,又回头认为,好像革命就是这样,一定要经过血的洗礼,不然怎么产生新世界呢!觉得这个革命理论也站得住。但只是心中有所怀疑,绝无对这个政权有任何仇恨。而且当初我的工作的激情,表现的积极,是有目共睹,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觉得我极其信任这个党。
——流沙河口述
(提示:流沙河对父亲之死到底有没有自己的看法?他的父亲是干净的吗?他怎样认识革命?他到底有没有怀疑我们的革命理论?他到底信不信任这个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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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论」 以上所引两段可以看作两道阅读理解题。
下面公布答案:
现在,知识分子附在什么皮上呢?是附在公有制的皮上,附在无产阶级身上。谁给他饭吃?就是工人、农民。知识分子是工人阶级、劳动者请的先生,你给他们的子弟教书,又不听主人的话,你要教你那一套,要教八股文,教孔夫子,或者教资本主义那一套,教出一些反革命,工人阶级是不干的,就要辞退你,明年就不下聘书了。 ——毛泽东
资产阶级和他们的知识分子,上层小资产阶级和他们的知识分子,他们里头的右派和中间派,对于共产党、无产阶级的领导是不服气的。讲拥护共产党,拥护宪法,那也是拥护的,手也是举的,但是心里是不那么服气的。——毛泽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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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1.百度百科“草木篇”词条、“流沙河”词条
2.洪子诚《中国当代文学史》(修订版)
3.董健 等《中国当代文学史新稿》(第3版)
4.《流沙河诗集》
5.《毛泽东选集》(第五卷)
既然是诗人,那么本仓鼠也来口占一首吧o(`ω´ )o
死去原知万怨空,
但悲不见中美同。
壮丁自愿参军日,
沉冤必定告祖翁。
陆放翁大人,晚辈暂借《示儿》一用了(。ì _ í。)
《抓壮丁》
本是田中一佃农,丰年少粮荒年怅。
为了科长三石粮,自愿去把壮丁当。
安家费用送科长,女儿要把小妾当。
身家性命全捐献,只为科长笙歌忙。
子孙能听靡靡诗,也是科长子嗣强。
今日欢呼孙大圣,只缘妖雾又重来!
成都文化界,对李劼人、流沙河一向推崇备至——这至少表明了当地ZF的意思、乃至是更上头的意思。。。(这意思并不只是文学成就,什么意思你得自己品、细细的品)
因此,在成都文界混,若张口不懂李、流文章,别人看你的目光,便也多了分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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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劼人的小说我看了些,譬如《死水微澜》,确有老成都风味;流沙河的诗也读了一点——也许是我笨、也许是我阅历浅薄,实在品不出内味。后来我就听了听流沙河的易经讲座,经太玄了,也没听懂。。。人感觉还是挺道骨仙风的。老年流沙河也做过不少说文解字、成都地方文化、以及吃耍方面的讲座,我觉得还是挺好的。至于流沙河为人如何,我还真不了解,因此我不评价。
但是我觉得有位知友说的对:
【若批评不自由,则赞美无意义】
伟人也好,诗人作家也罢,都应接受老百姓所有的评价。枭雄霸主尚无法左右身后评价、况写文章、唱大戏?——历史也许任人打扮,但老百姓这关也许更并不好过,别试探、别飘、多看看土地,思量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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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我想问这么一个问题:
这个世界都已经那么虚伪了,对吧?没人反对这一点吧。
如果还要继续打压那些敢于质疑的人、有不同看法的人、敢找证据的人————对自己又真有什么好处么?还是说你觉得自己阶级不同了?影响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