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如果你是故意想激怒我,我告诉你,那你成功了。
欧阳玉田:你就想给我整急眼呗?你挺nē嗷。
2、小天是我见过最单纯善良的女孩子。
欧阳玉田:小天内鸭蛋儿啊,虎超的可招人稀罕了。
3.女人,不要轻易挑战我!
欧阳玉田:老娘们biè跟我五五渣渣的!
4.我足够满足你了吧?嗯?
欧阳玉田:哥猛不?
5.舒服就叫出来,看你脸都憋红了,呵呵!
欧阳玉田:得劲你就吱一声,瞅你满脸憋tòng红。
6.我还从来没有尝试过被拒绝的滋味呢,很好,你已经成功地引起我的注意了。
欧阳玉田:哥处对象害没样银撅过呢,你挺尿性啊,你等着。
7.说吧。要现金还是支票?反正,爱,我是肯定给不了的。
欧阳玉田:给现钱还是给个貂?反正我妹寻思跟你处对象。
8.你还没有资格和我一桌吃饭,去做家务吧。
欧阳玉田:你还妹有身份给我扒蒜。拿上笤帚疙瘩给外屋shóu拾了,完事自己整大碴粥喝。
9.天气不错,适合约会。
欧阳玉田:天儿挺好哇,咱跑骚去?
10.你只是我的情妇而已。
欧阳玉田:你不是银,是我kuǎi的货。
温馨提示:
一、本人来自东北十八线小镇,口音重,各位老乡不要追着我说“我们东北人说话不这样”了。东北大了去了,没听过不代表没有。
二、有评论提出就是这类回答让大家对东北人印象不好。我持反对意见。东北口音自带萌点,我相信对东北有看法的人不是因为口音。如果真的是纯粹因为口音而歧视东北,那是他自己的问题。譬如下面这位:
三、题目描述是“东北人是霸道总裁这种小说想想就很好看啊为什么没人写,还是那种带浓重东北口音的霸道总裁”。建议看完描述再杠。
Ps:抄袭太多了。禁止转载。
张学良:我,少帅,东北军统帅,30万兄弟,中华民国时期中国唯一海、陆、空编制齐备的军队。
日本人:叫爸爸!
蒋介石:叫爸爸!
东北的霸道总裁都在快手里呢。。。
工作之余瞎写的,没想到真有人喜欢,感谢大家。
评论我有认真看,东北有很多地方,一个地方一个口音,我只是按自己说话习惯写的,没必要太较真,非说我们东北人不这么说话啥的,再有本身我也是东北人,不存在刻意抹黑,写这个本质就是图个乐呵,大伙看了一笑而过就得了,最后强调一下,这是小说,这是小说,这是小说,本质就是为了搞笑, 不存在客不客观,现不现实!!!!!!
看见有私信我转载的 ,标明作者出处就行。
1.
总裁穿着新定制的高档西装,拿着文件夹准备去会议室给员工开会,伸出修长白皙指骨分明的右手,轻轻推开会议室的门,刚要进去,就听后面传来一阵类似马蹄的哒哒声,一个女人抱着笔记本,穿着高跟鞋一溜烟跑过来,没刹住车,一头撞上了总裁的胸口。
总裁一顿,皱了皱眉,细长的手指抚平衬衫上的褶皱,一脸不耐烦道:嘎哈玩儿意,瞎么糊眼的,就不能加小心点?
周小琴有点听不太懂这个男人的话,但自己再蠢,也能认出眼前这人是前天从东北空降过来的新任总裁。身为一个刚出校三天的实习生,她还不敢连总裁的话都不回,周小琴擦擦脑门的汗,战战兢兢道,中午在食堂确实吃的油焖大虾,加了一份清炒西蓝花,除……除了有点咸,还挺好吃的。
总裁微微眯眼,墨色的眸子深不见底,脸上带着一丝疑虑,心想,这虎逼娘们说啥玩意儿呢,驴存不对马嘴的,脑瓜子创坏了吧。又碍于人多,不好发作,挥挥手道:别墨迹了,麻溜找个旮旯坐下吧。
坐下吧仨字周小琴听懂了,捂着被撞得火燎燎的额角,赶紧找地方坐下开会。
2.
下午周小琴去过道的饮水机接水。刚接一杯水,准备回工位,对面一个人影百米冲刺的速度途径周小琴,直奔卫生间而去,周小琴像个陀螺,被他撞的原地360度转了一圈,水洒一身,杯子啪嚓一声光荣牺牲,摔得稀碎。这人怎么这样,不看路啊 ,周小琴轻声嘀咕,拿来纸巾准备收拾一下。
那人影又嗖的冲回来,一条修长的手臂唰一下抢过周小琴手里的纸巾,腿长加上速度极快,两秒就不见人影了,只留下一句:彻所儿没纸了,借我使一下子。
3.
终于结束了一天工作,经过一天的折磨,周小琴精疲力尽实在懒得做饭,下班后在公司附近打算买两个包子带回去。
刚要付账,那个人影又出现在店门口,缓缓摘下墨镜,大长腿一步跨进包子铺,轻轻掸了下外套:离老远我就瞅着你了, 我说咋恁眼熟捏,你吃啥玩意呢,我给你买吧,白天是不是给你创懵圈了。
周小琴刚要推辞。
总裁一看她手上俩包子,好看的眉毛皱成一团:妈亲呐,咋吃内点猫食儿啊,母家狗剩子都比你能造,给我来四十个猪肉大葱的。
周小琴忙说不用,吃不了那么多。
总裁抬眼盯着周小琴,冷峻的侧脸让空气瞬间凝滞,周小琴吓得打了个哆嗦。
“谁(sei二声)可说给你了 ,我自个儿还不够眩呢”
"老叔(shou二声)再给我打包点蒜酱”
“以后这(zei四声)女的来这疙瘩买包子走我账。”
总裁说完,拿着包子准备出去,临出门前嘴角微微上扬,朝周小琴邪魅一笑,身后的夕阳折射到脸上,棱角分明,俊朗而又明媚,说不出的好看。周小琴一瞬间恍了神。
“瞅啥呢,虎了吧唧的,干干巴巴跟小鸡崽子似的,多造点。”
周小琴一脸黑线,好好个人,可惜长了张嘴。
4.
公司聚餐。
周小琴是重度社恐,本想自己是个新人,随便找个借口推脱过去得了,也不会有人发现。
于是跟主管说肚子疼,主管同情的看了她一眼,都是女人,理解,挥了挥手让她下班了。
周小琴拎上包撒丫子就要跑。
魔鬼般的声音从门口悠悠传来,仿佛来自地狱。
“拜听她瞎咧咧,她疼啥玩意啊,我都瞅着了,一早上撵公交车撵出二里地,比牛犊子都精神,活蹦烂跳的。”
周小琴僵住身子,不可思议的回过头,总裁斜倚着门框,一脸“小样儿让我逮着了吧”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扬,恰到好处的弧度带着三分讥笑四份薄凉五分嘲讽六分得意。
周小琴尴尬而又牵强的笑了笑,老老实实跟着去了饭店。
硬着头皮吃了几口,心不在焉没吃出啥味,总裁反倒对她相当热情,特意搁着三张桌子过来给她端碗红烧肉:“我就说你瘦的鸡崽子似的,你咋不吃呢,你吃啊,这红烧又老必了,都(dou二声)给我香迷糊了。”
周小琴明显感觉到周围的人目光有些异样。
周小琴尴尬得快要用脚趾扣出三室一厅。
周小琴觉得度秒如年。
周小琴希望自己变成蝴蝶飞走了。
5.
万万没想到的是,还有下一场。
总裁可能喝高兴了,又提议带大伙去唱歌。
周小琴看总裁喝的有点多,觉得自己偷偷跑了这回可没人发现了。
一只手刚摸着玻璃门。
背后熟悉的声音犹如晴天霹雳,让周小琴一机灵,触电般缩回来。
“我就直道你得偷摸撩,我这一宿都瞄着你呢,你个小丫蛋咋正毛叨人腻,麻溜上我车上等着嗷,拜等我鸡眼削你。
周小琴也不知道自己咋成咸鸭蛋了,但自知偷跑了两次理亏。让总裁抓住,更不是小事,也不敢再有别的想法,哆哆嗦嗦走向总裁的法拉利,自己也没坐过这豪车啊,半天没打开车门,总裁已经回屋了,又不敢去问,战战兢兢就蹲车轮旁边等着,加上喝点酒有点头晕,脑袋有点发沉。
等总裁出来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
就见周小琴迷迷糊糊靠坐在车头前面,偶尔吸溜一下鼻子。
这是总裁没料到的,瞬间慌了神,大长腿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车头把人抱进了车里。
“看着好胳膊好腿的,脑瓜子咋缺根筋呢,这大雪刨天的,冻挺了都没人直道。”
“那总裁,一会的活动……”
“多大心呐,长没长脑瓜子,你咋比她害缺心眼,去啥玩意去,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我给这虎娘们送家切。”
6.
周小琴半睡半醒间,感觉身上暖和过来了,一股暖流传遍全身。就是说不出来哪好像有点不自在。
一睁眼,正对上总裁无限放大的一张俊脸。
“我滴妈呀,可醒了,你是不是梦着吃猪头又了,你那哈喇子都滴答我布伞子上了,洗都没法洗,今儿要不是我救你一命,全公司老小明天就得张罗吃席了。”
周小琴缓了半天才弄明白情况。
总裁见她醒过来,靠回车座上,漫不经心的巴拉方向盘,余光偷瞄了眼身边的人,轻轻叹了口气,缓缓启动车子,送周小琴回家。
周小琴也是刚搬家没多久,不太记路,一阵瞎指挥,总裁连闯了两个红灯,差点撞上一条狗, 最后磕磕绊绊才给她送到地方。
周小琴客套的道了谢,心里只求能早点跟总裁撇清关系,别再看见这张脸别再惹到领导,别丢了这份工作就谢天谢地了。
刚下车。
“那啥……”
周小琴头皮发麻……
“不……不叫我上去坐坐……”
周小琴梗着脖子拧过头,睁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车上的人,一度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出了幻觉。
总裁可能也意识到自己这句话有点唐突,本来精心调整好的斜倚在靠背上完美展现自己四十五度侧脸的姿势,多少有了点不自信,耳朵微微泛红,尴尬的轻咳了两声。
“额,那个,我说……你楼下这路灯挺直溜儿,就……整挺好。”
周小琴满脸问号,也不敢多问,裹紧了大衣就上楼了。
总裁挠挠头,脸上带了一丝懊恼,自己刚才多少有点冲动了。
看着周小琴上楼的背影,他也不着急回去,点了根烟,缓缓吐出一口气,烟雾缭绕下,唇角微微上扬,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心想,“虎超的这个劲儿,还挺招人稀罕。”
7.
“我说二舅姥,你就憋咸吃萝卜淡操心了呗,那玩儿意有啥见的,我都正大岁数了,还愁找不着对象是咋地,那小丫蛋都上杆子贴巴我。”
“哎哎?可别瞎整 ,喝啥敌敌畏啊,跳楼?跳楼也不行,去,去,我去还不行啊,去搂一眼,哎,这玩儿意整的,一天天净事儿。”
总裁不耐烦挂了老家的电话,顺手扯下胸前的领带,扔到堆积如山的文件堆里,一屁股窝进半人高宽大的真皮沙发里,嘴里骂骂咧咧。
二舅姥非要介绍个啥啥集团的闺女给他认识,老太太以死相逼,不见不行。
总裁寻思走个过场算了,又懒得动弹,就把地点定在公司对面一个看着还凑合的饭店。
总裁解开袖扣,随意的把衬衫袖子挽上去,漫不经心到底靠在座位上,一边等人一边玩开心消消乐,惹的邻座几个小姑娘频频朝这边看,几个胆大的红着脸来要合影。
没多会,一妆容精致,身材窈窕的年轻姑娘踩着高跟鞋径直朝这边走过来。
总裁见过照片,对这姑娘有印象,应该就是她没错了。微微眯眼,确实有那么几分姿色,长得也挺带劲儿,就是和某些人比差了点意思。
服务生拉开椅子,姑娘轻轻撩了下长发到耳后,紧身裙勾勒出曼妙的曲线,优雅的缓缓坐下。
朝总裁微微一笑,礼貌又不失娇羞,轻启红唇:
“瞅啥呀,你就赵老四吧,我姥总念叨你。”
一听口音,总裁才认出来是熟人。“哎呀,老妹是你啊,变样了,你瞅你咋不早说,我二舅姥也没告诉我 ”
“可不咋的,今儿咱俩好好唠唠”
“哎,赵达,你之前是不是去我姥家扒过苞米,让狗撵出二里地。”
“嗐,说那玩意嘎哈,你姥爷还给我炖大鹅(ne二声)吃呢,那味老必了,贼香。”
……
8.
“哎,听说了吗,前面饭店有俩人唱二人转,不花钱免费看。”
“可不嘛,据说专门从东北请来的,男的帅女的靓,颜值老高了,出场费四位数。”
“快点去吧,人还赶场呢,一会人演完就走了。”
……
周小琴刚吃完午饭消食,就听前面有人议论,自己也想去凑凑热闹。
到了地方,外面已经人山人海把饭店围了个水泄不通。周小琴仗着自己瘦,挤到了前面,就见尊敬的总裁跟一个美女站在那张牙舞爪比比划划说着什么,看起来情绪很激动,周围的人看的津津有味。
虽然不知道总裁为啥和一个美女在这表演 ,但周小琴心知肚明,这也不是自己该打听的,想起下午还有不少活,而且凭直觉,一旦遇上总裁准没好事,趁没被发现赶紧跑了。
赵达从一群人里一眼就看见了周小琴,周小琴表情看起来不是太高兴,这虎丫头是不是看着自个儿跟人俩相亲吃醋了,这整的啥事,得找个机会想法跟她掰扯明白喽,要不多影响咱俩感情啊。
周小琴一下午忙得焦头烂额,累的不行,喝口水结果还呛了一下,眼泪都出来了。
赵达回办公室,故意路过周小琴工位,看周小琴在擦眼泪,情绪十分低落,赵达心里一紧,完了,这咋还尿叽上了。
赵达一下午心不在焉,一直寻思这个事,这可咋张嘴啊,嗐,找对象就不兴找这岁数小的,小丫蛋心眼子就是多,总瞎寻思,这回整急眼了哭唧尿嚎的咋哄啊。
眼瞅着下班了,赵达寻思自己是大老爷们,得有点担当,应该上杆子主动点。
9.
“小琴,有你的快递。
周小琴疑惑的抬头,马上要下班了,自己也没买什么快递啊。
就见一个快递员捧了一大束红玫瑰,进门就喊,“谁是周小琴?”
在一众同事的起哄中,在快递员大声转达土到掉渣的订单留言“亲爱的琴,爱你”时,周小琴红着脸站起来,一脸尴尬的接过花,恨不得从地球上消失,只是这种尴尬的氛围怎么感觉在哪遭遇过。
赵达猫在办公室门缝偷听外面的动静。
之后双臂交叠在胸前,得意的抱着怀儿,嗐,这些小丫蛋就稀罕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儿,这点小心思让自个拿捏的死死的,没毛病。
赵达在卫生间整理半天发型,把胸前的领带正了七八遍,准备以最饱满最帅气的的姿态下班后和周小琴创造一次偶遇,增进一下感情。突然看见保洁大姨哼着小曲过来,手上还拿着一大束玫瑰花,这不自己送周小琴那九十九朵吗,赵达一愣,问这玩儿意哪来的,保洁阿姨一脸娇羞,说小琴不要送给自己的,正好回家跟老伴来个浪漫的烛光晚餐。
赵达强压住胸口那股怒火,冷着脸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周小琴工位。
“周小琴!!!瞅(sei二声)呢,就你,上我办公室,痛快儿麻溜的!”
周小琴被总裁吓了一跳,冷峻的脸上像挂着冰霜,快要把人冻死,也不知道自己又犯了什么事,这么下去工作可真不保了,周小琴不敢多想,战战兢兢跟在总裁屁股后面。
赵达砰的一声关了玻璃门,同时还不忘透过不锈钢门框自恋的照了照,欣赏了一下自己的盛世美颜。
周小琴哆哆嗦嗦在总裁两米开外,大气都不敢喘,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空气凝滞了三分钟。
赵达气的直咬牙,好看的眉毛皱成一团,最后绷不住先开了口。
“你不直道我咋想的?”
“我这玩意儿,表现的害不明显吗,害想样银说啥呀。”
……
周小琴心里直打鼓,吓得已经站不稳了,其实自己早该知道有这一天,跟总裁这么多矛盾下来,自己的下场算好的了。
“你也忒缺心眼儿了,瞅着猴精猴精的,脑瓜子木个胀的,那咋跟我想滴差这老些呢。”
周小琴心里早做好了离职的打算,在心里重重叹了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犹犹豫豫开口。
“那我走???”
10.
赵达不可置信的回过头,墨色的眸子里逐渐暗沉,盯着眼前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周边的空气瞬间凝滞。
“夏天夏天悄悄过去,留下小秘密,压心底压心底不能告诉你……”
电话铃恰到好处的响起。
赵达眉头皱得更紧,一手揽过电话划了一下,狠狠朝电话那头吼了一嗓子。
“欠削嗷,正会功夫来啥电话,没眼力见儿的玩儿意。”
“啪”的一声电话被摔到办公桌上,赵达再抬头功夫,屋里没人了。
……
赵达气不打一处来,粗暴的扯开自己在卫生间整理一下午的领带,双臂拄在桌上,强压住胸口的怒火,平复了下心情。“挺讷啊,小丫蛋子,非得让我急头白脸收拾你一顿了。”
周小琴这边落荒而逃,连夜提交了辞职报告。
怕自己在公司多呆一天,就过不去这个年了。
11.
第二天,周小琴楼下。
因为送过她回家,赵达轻车熟路,一大早上就过来了。
年轻帅气的总裁当啷着腿靠在自己的豪车前面,一身宽松的运动装,配上一张人畜无害的脸,让人误以为是青春无敌的十八岁少年。自以为还是少年的人照了下后视镜,自信的甩了下刘海,礼貌的拒绝了第六个过来给他介绍对象的大姨。
下一秒,接起电话。
“哎呀,二舅姥,我都(dou二声)告儿你了,妹跟你俩赛脸,削你嘎哈啊,我爹不得整死我啊,是,是,昨儿个见那丫蛋了,彪乎的,跟我三姨似的,我不稀罕那样婶儿的,我稀罕鸟悄儿稳当儿的。”
赵达一抬头,看见一个鸟悄儿稳当儿的身影拎个垃圾袋从楼道出来。
“哎呀,憋说了,我还有事捏。”
说完赵达大步冲周小琴走了过去。
“周小琴!!!”
周小琴脚下一顿,没敢回头,拿脚丫子想也知道是谁,她平复了一下呼吸,大脑飞速运转,自己现在已经离职了,和这人不再是领导下属关系,也没必要怕他,眼不见为净,三十六计走为上。她顾不上影响,扔下垃圾袋撒丫子就跑。
后面的人气急败坏的追。
跑是跑不过的,好巧不巧,脚下一滑还摔了一跤。
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
赵达几步赶上来抓住她后脖领子给她提溜起来。
一边粗暴的给她扑拉身上的土,一边吵吵:“我说你咋正毛叨人捏,遥哪瞎跑,大板牙咋不给你卡掉它。”
周小琴一脸生无可恋。
“赵达你到底想干什么,咱俩就算有什么恩怨,我现在已经离职了,你管不着我。”
“呦呵?”
赵达一挑眉,戏谑的盯着周小琴。
“咋滴,翅膀硬了,现在敢直呼我大名了?”
周小琴没吱声,默默翻了个白眼。
赵达见她没动静,不想再跟她废话,半蹲下身子,拦腰扛起周小琴就往车前走。
“哎你干什么”周小琴尖叫一声,被他这个举动吓了一跳。胡乱拍着赵达,奈何力气小挣脱不开。
赵达一手扛着周小琴,肩上轻飘飘的,几乎感觉不到重量:“老实儿的,别滋哇悄叫唤。”
12.
周小琴穿个海绵宝宝睡衣,披头散发坐在高档西餐厅,看着眼前精致的餐盘和格格不入的自己,尴尬得快要用脚趾扣出三室一厅,餐厅的客人频频投来的异样目光让她的脸烫的快要着火。
倒是对面的人大大咧咧跟服务员要了双筷子,撸起袖子吭哧吭哧开始大口咬牛排,不知道的以为是在啃头牛。
赵达一口干掉大半块牛排,趁嚼肉功夫看了眼周小琴。
“你咋不吃啊,憋跟我俩假假掰掰自自扭扭的,该嘎哈嘎哈,装啥大以巴狼,sei不道sei啊。”
周小琴叹了口气,开始动刀叉。
赵达吃饭功夫用余光打量周小琴,看她小心翼翼拿刀切牛肉 ,一小口一小口送进嘴里,心里说不出来的得劲儿,就知道这小丫蛋稀罕这洋式子,牛排驴排的,约会就得来这嘎达。
周小琴嘴角沾了一块酱,赵达伸手就要去帮她擦,周小琴不明白怎么回事,下意识往后躲。
“挺大个人吃的哩哩啦啦的,炫事不滴,我给你擦擦不行啊,咋地,还惦记拿我脑袖子擦啊,你都嚯嚯我老鼻子衣慎了。”
周小琴一时语塞,脸上有点尴尬。
倒是赵达保持一贯光明磊落的作风。
“你瞅你那熊sai,还害臊了。”
自己虽然表面大大咧咧的,但是不傻。总裁的心思她多多少少能猜出来点,但实在不知道怎么回应,万一自己猜错了自作多情反倒尴尬。
13.
赵达连续一周雷打不动到周小琴楼下堵人。
周小琴忍无可忍。
“赵达你直说吧,你什么意思?”
赵达今天穿一套浅灰色运动服,配上他一头新剃的干净利落黑色短发,显得皮肤更加白皙。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扭扭捏捏说了一句不太符合他一贯作风的话。
“那……那我啥意思你害不道啊,非得样银家说出来嘎哈啊,这玩儿意整的,怪不好意思的。”
……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话音刚落,赵达猛地欺身上前,修长的胳膊环住周小琴,把她半圈在车边,来了个“车咚”,一本正经含情脉脉的盯着周小琴,吭哧瘪肚道:“那……那啥,咱俩……搞……搞对象啊。”
周小琴眼看着眼前一米八几的大男人磕磕巴巴八个字吭哧了足足三分钟后,他自己脸反倒腾的一下红了,连耳朵根都变色了,感觉被表白被圈在这的是他。
两人面面相觑,一个满脸通红手足无措,一个面无表情的发呆,以奇怪的姿势僵持在车边,场面异常尴尬。
周小琴猜到了这开头,却没猜到这结局。
一声狗叫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赵达先反应过来,跟半身不遂似的不自然的收回胳膊,轻咳一声,假装欣赏光秃秃只剩一根棍的月季杆:“那……你……你不吭气……就……那啥……默认了嗷,这玩儿意……是正经事,我也是正经人家孩子,不兴秃噜反帐的。”
14.
周小琴感觉这眼睛眼睛刚闭上没两分钟,门外就有人开始咣咣敲门。
打开门,赵达眯着眼露出一口锃亮的大白牙,活力满满热情洋溢的跟周小琴打招呼。
“那日头都晒塞腚了,别搁床上雇涌了,走啊。”
周小琴迷迷糊糊换了套衣服,被连薅带拽拉出门。
被赵达拖拉鸡崽子似的往前走,心里直嘀咕,也不知道第一天约会想带我去哪。
直到周小琴坐上车揉了下眼睛,这才注意到身边的赵达罕见的穿了一件老气横秋黑蓝撞色的格子衬衫,款式设计好像六七十年代的风格,乍一看赵达像个五十来岁饱经沧桑的秃头老干部,这要平时他打死也不会穿着个色调。
赵达见身边的女人直勾勾盯着自己看。自信的甩了下自以为还在的刘海,露出一个迷倒众生的微笑,只不过这笑配上这身衣服着实显得诡异:“咋?沉迷于哥的美貌不可自拔了?我告儿你可憋淌哈喇子啊。”
周小琴抽了抽嘴角;“我就觉得你这衣服……挺特别的。”
赵达一边开车目视前方,一边不忘耍帅整理了一下衣领子。
“我脚着害宗吧,小伙儿精神穿啥都好看,主要我妈稀罕这样似儿的,说这么穿显年轻,我爸年轻那程子就这么捯饬给我妈忽悠来的。”
……
15.
周小琴下了车终于明白赵达刚才为什么那么说了。
老远一个穿大红旗袍的阿姨和一个穿老红色衣服的奶奶笑容满面迎了过来。跟改革开放人民群众盼来了解放军同志一样热情,那笑容跟赵达如出一辙。
赵达赶紧挡在前面:“妈你嘎哈啊,往后哨哨,瞅给人吓得。”
赵达看着一脸懵b的周小琴,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那啥……我妈跟我二舅姥直道我处对象了,说啥不听, 连夜坐飞机干过来了,想瞅瞅儿媳妇。”
周小琴:“……”
赵达他妈一把拉住周小琴的手,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妈呀,这就小琴吧,啧啧啧……”
扭头看向旁边二舅姥:“瞅瞅这姑娘,夺水灵。”
二舅姥同样一边“啧啧啧”一边同样热情来摸周小琴的脸:“这狗娃子别看打小就不机灵,眼神儿害挺好。”
周小琴一脸震惊看向赵达。
赵达尴尬的轻咳了一声,摸了摸鼻子:“那啥……是我小名……小名,贱名好养活……”
“不道你们小孩稀罕啥,着急忙慌过来,也妹提前布置,丫蛋你憋挑姨,啊!”
周小琴就感觉自己手腕一沉,不知道啥时候两个硕大的金镯子已经套在自己手上了。
周小琴短短几分钟心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
手忙脚乱推脱道:“阿姨,这太贵重……”
后面话还没说出来,赵达一把拉住她:“咱妈给的,你就大方拿着,憋自自扭扭的。”
16.
周小琴纤细的手腕上像多了一对手铐,僵在半空中,一时间竟不知道把手放哪好了。
赵达看她表情有点不自然,跟周小琴小声叨咕:“咋还木木怔怔滴,不稀罕啊,不稀罕这玩儿意赶明儿我带你买别的去,我妈跟我二姨姥这俩人就这样,武武轩轩咋咋呼呼的,待会咱陪她俩吃口饭,下黑就坐飞机走了,啊!听话。”
随后赵达招呼服务员上菜,周小琴意识还有点混乱,就隐约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先生,点点什么?”周小琴一抬头,看见了自己前男友周宇。
显然周宇也看见了周小琴,一瞬间有点晃神,又马上恢复了工作状态。
对面两位长辈一直在热情的给周小琴夹菜,把饭碗堆成山,周小琴也没吃出什么滋味。
偷偷瞥了眼左面的赵达,只能看见他鼓鼓的腮帮子,估计是饿坏了一直在大口吃菜,根本看不出平日总裁的样子,反倒像个饿了半个月的非洲难民。
一顿饭味同嚼蜡,送走了两位长辈。
赵达一路开车回来心事重重,一句话没说,很少见他有这个时候。
直到周小琴家门口,赵达实在忍不住,闷声闷气道:“憋寻思我妹瞅着嗷,你俩搁那嘎达眉来眼去的,嘎哈玩意呢,他sei(二声)啊。”
没想到赵达眼神还挺好,周小琴没吱声,情绪复杂的看向车外,外面下雨了。
“你不说我也直道,勾勾巴巴长得跟瞎豆杵子似的,哪有我好看呐。”
“现在你跟我俩搞对象呢,不兴寻思那没用的,该忘给我忘了嗷。”
……
见周小琴没搭腔,赵达尴尬的咳了一声,大手一把把周小琴身子掰过来,对着自己。
“那啥玩意,跟你说话呢,瞅我,瞅我,我不好看呐,双眼爆皮的年轻大小伙子,多精神多利整多带劲啊”
周小琴看着他那八十年代的老式格纹衬衫,嘴角牵强的扯出一个笑:“年轻,年轻,帅。”
赵达显然对这个回答很满意,理了下衬衫领子。
一看外面:“哎妈呀,下雨了呢,害挺大,我送你上楼,给你挡点雨。”
周小琴一边推辞一边不知道怎么手忙脚乱就下车了, 赵达个子高,基本是半个身子护着她,给她送上楼,周小琴基本没啥事,倒是赵达衣服湿了一大半,还半真半假的打了个喷嚏。
周小琴多多少少有点愧疚,礼貌性问了一句,要不给你拿条毛巾擦擦再走?
“嗐!那多不好意思。”赵达嘴上一边推脱一边大步流星进了屋。
动作干净利落一点不拖泥带水。
17.
赵达擦着头发,假装不小心把衬衣扣子解开几颗,露出自认为练的还算完美的腹肌。
一边漫不经心坐到沙发上,一边偷摸瞄着周小琴,斟酌着开口。
“那啥,天都雀黑了,外头还下雨,这么滴,我也不嫌乎,搁你这嘎达凑合一宿得了呗。”
周小琴脑瓜子嗡的一声。
“赵达我可告诉你,你别得寸进……”
话没说完,被一把拉过去,结结实实撞到赵达胸口。
“亲一口, 哎你这丫蛋子别忽达了,就亲一口,也不掉块肉,直雇涌啥呀,老实儿滴。”
赵达长手长腿直接把周小琴圈在怀里,任她怎么也挣扎不开。
“这可有啥害臊的,我亲我媳妇咋了。”
赵达刚低头,下一秒, 周小琴挣扎着不小心一脑门撞上了赵达的腮帮子。
赵达嗷一声惨叫,不动弹了。
18.
赵达一边开车一边不时“嘶哈”两声。
本来想着占点便宜。谁知道,挂了彩不说,自己一米八几的个头竟然在不足两平米的小沙发窝了一宿,啥时候受过这委屈,下回必须得她换个大点的沙发,或者搬自己那去住也行。
周小琴看他通红的腮帮子,应该是挺疼,但是奇怪的是赵达心情好像还不错,自己正想着怎么跟他道个歉。
不经意间却扫到车后座杵着一把雨伞,才反应过来。气的狠狠怼了赵达一下,又剜了他一眼,扭头不再搭理他。
赵达一看,感觉更委屈了。
“那咋害母(mu一声)搭我腻,丧良心呐,你直道我昨儿下黑大雨抛天送你回去浇成啥样啊,害不样进屋,搁沙发上猫一宿,我多不……”
话说一半赵达看见车后座的雨伞。
尴尬的轻咳两声:“那啥……这玩儿意,嗐,不是想跟你黏糊黏糊,增进一下感情吗。”
随后老老实实闭上嘴,顶着肿成馒头大的腮帮子认真开车。
19.
本来不打算来了,但是赵达昨天晚上跟她商量了半天,说什么帮帮忙,当个助理打个下手啥的也行,周小琴寻思呆着也是呆着,就过来了。
刚进门,就听见一个女生跟另一个同事交头接尾,声不大,倒是听得清清楚楚。
“哎,真的,我亲眼看见她从总裁车上下来,扭扭哒哒的还直跟咱总裁抛媚眼,看着挺老实,没想到是这种人,真是不要脸……”
“难怪今天干明天不干的,这还当上助理了,谁不知道咋上来的 ,真是可惜我们英俊多金的总裁了,让这种人给算计了。”
俩人不时朝周小琴这边看几眼。
周小琴僵在原地,火辣辣的目光让她浑身不自在,脸红的发烫。
“你俩欠儿登老娘们儿搁那渠咕啥呢,哔哔叨叨叽叽歪歪的,挺大个人不嫌磕慎啊,是不是不想干了,不想干赶紧滚犊子,憋背后说我媳妇儿,再滥嚼舌根子让我逮着真收拾你俩嗷。 ”
俩人吓得灰溜溜跑了。
周小琴看着带口罩只露一双眼的赵达,目瞪口呆。
赵达双手插兜,朝周小琴眨巴着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西装,略显骚气的淡粉色衬衫熨帖的恰到好处,没有一个褶子,仿佛刚才骂街那人跟他没半毛钱关系。
“咋滴,被你老公迷得神魂颠倒了?那哈喇子憋淌下来。”
说完用办公室不锈钢的门框照了照,甩了下不存在的刘海,自言自语道,这么帅吗?
20.
开会。
财务部部门经理正在汇报这个月业绩。
一边的周小琴因为早上没吃早饭不经意揉了揉肚子。
赵达微微蹙眉,突然抬手,一脸严肃语气冰冷:“等一下子。”
部门经理以为哪出了问题,脑门汗如雨下,浸透的衬衫紧紧贴在后背上,小心翼翼等总裁发话。
“领丁子有点饿(ne四声)了,饿的捂了嚎疯的,给我搁楼下买几个包子垫吧垫吧,麻溜的。”
……
赵达拿着买回来的包子朝周小琴使了个眼色,到门口一把塞到她手里。
“鸟悄儿的,上我办公室垫吧垫吧,吃饱搂(一声)一觉,我完事晌午带你出去可劲儿炫。”
21.
“给我饿(ne四声)的狼哇的,这群老逼登磨磨叨叨一点眼力见儿没有,就直道溜须叽咯不干人事,你那赶子说啥玩儿意?回学校领毕业证?”
赵达一边狼吞虎咽拿筷子往嘴里送牛排,一边含糊不清问周小琴。
后来觉得还是不过瘾找服务员要了副一次性手套。
周小琴嗯了一声。
“我陪你去。”
周小琴一声不用还没说出口。被赵达狠狠瞪了一眼,嘴边的话硬是咽了回去。
“那老些小嘎豆子,毛毛愣愣杵撅横仗的,瞎聊哧你咋整,给我媳妇儿拐跑了咋整。我不得加小心啊。”
22.
“你搁那栽栽楞楞的嘎哈呢,痛快儿走啊,我二大爷八年脑血栓腿脚都比你利索。”
周小琴刚才下车没看道,不小心绊了一下,差点摔个跟头。
反倒是赵达,收拾的溜光水滑容光焕发跟个花孔雀似的,好像要拿毕业证奔向美好新时代的人是他,搁他自己话说,得好好杂顾杂顾,不能给小琴掉链子。
“那咋正大人了,道还不会走了,想让我背你直说呗,整这欲擒故纵的小把戏 。”说着赵达挤眉弄眼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半蹲下去,留给周小琴一个宽阔坚实的后背。
“麻溜儿上来吧,就当回到小时候,你趴在父亲的肩头。”
周小琴气的狠狠锤了赵达一拳。
赵达疼的龇牙咧嘴:“我这小棉脑咋呼呼漏风,虎了吧唧的。”
周小琴没时间跟他胡扯,说你还是回车上等我吧,你这咋咋乎乎的跟进去我今天能不能顺利毕业都不好说。
赵达一脸不可置信,刚要尿叽,让周小琴瞪了一眼,老老实实回到了车边:“那……我搁这嘎达等你……”
周小琴这才放心往学校走。
赵达等了半天不见人回来,靠车边抽了好几根烟,反倒是一群小姑娘,看着像大一新生,在一边叽叽喳喳围着他看,有几个胆大的拿着手机过来要微信,赵达笑着跟人说了什么,小姑娘们无一例外个个满脸通红跑开了。
周小琴回来正好看见这一幕,问他你跟人说啥了。赵达修长的手指夹着香烟抽了最后一口,眯着眼朝周小琴吐了口烟圈,随手扯了下领带:“妹说啥玩儿意,饿(ne四声)了吧,上车,爹带你……咳咳咳,哥带你整点吃的。”
赵达系上安全带发动车子,等周小琴上车。
“小琴?”
周小琴刚要开车门的手一僵。回过头,身后那人痴痴的看着自己。
“我就知道你今天会来,在门口等你半天了。”
赵达眼皮一跳,手扶方向盘的动作停了下来,透过车窗看见小男生青涩的脸上又激动又害羞,还带着点欲言又止。
赵达一打眼就看明白了,用自认为潇洒的姿势一甩头,这不来活儿了吗。
22
周小琴本来不想搭理这人,正打算上车。
不料被一把抓住胳膊:“小琴,上学时候你就躲我,你到底要躲我到什么时候?”
“嘎哈呢嘎哈呢,谁(sei二声)家小嘎豆子搁这毛毛愣愣五迷三道的,咋还上手扒拉人小丫蛋儿呢。麻溜给我撂下,憋跟我俩赛脸嗷”
男生吓得一哆嗦,手触电般缩了回来。
看着眼前西装革履英气逼人的男人,双手抱怀半靠在劳斯莱斯车边,比电影里的大明星还要好看,墨色的眸子直勾勾盯着自己,产生一股莫名的压迫感,男生从心底涌上一丝寒意。
下意识扭头看向四周,继续寻找刚才说话的人。
“害撒(sa二声)摸啥呢,瞎摸糊眼的,搁这嘎达呢,这嘎达呢。”赵达修长的指骨敲了两下挡风玻璃。
周小琴早习惯了赵达说话方式,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倒是男生终于意识到奇奇怪怪的音节是从眼前这位英俊潇洒帅气多金的霸道总裁身上散发出来的。瞪大双眼不敢相信。
“你……你……你你你……是……”
“我啥玩儿意啊我,挺精神的大小伙子,说话咋磕磕巴巴吭哧瘪肚的。你问我谁(sei二声)啊,我是他爹!!!”
男生听到最后四个字,身子一颤。足足愣了一分钟。
“伯……伯父好,没想到您这么年轻……我……我姓晁,叫晁宇,是小琴的同学。”
“臭鱼?”赵达一挑眉,这啥爹妈呀,也忒(tei一声)能遭贱人了,名儿咋起的这么嘚儿。
男生连忙解释:“不是,伯父,我姓晁,晁盖的晁,宇宙的宇。”
“行了直到了,小嘎豆子毛都没长齐学(xiao二声)人家搞对象,我家小琴才多大点岁数,能让你嚯嚯喽?”
说完一把搂周小琴上了车。
周小琴:“……”
留男生在原地目瞪口呆。
23.
“这……这啥呀”
周小琴被眼前的一口呼呼冒热气的大锅给镇住,睁大眼睛。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被赵达的东北话带跑偏了。
“瞅你没见过世面那熊色(shai三声)儿,带你尝尝母那嘎达的特色,我撒摸好几天才找着的,铁锅炖大鹅(ne二声)”
“大……讷……挪?……额?”
周小琴张着嘴磕巴了半天也没说明白。
“我瞅你像个大鹅(ne二声),可憋搁这丢人现(xuan四声)眼了,你个小挫把子还没个鹅(ne二声)高,再大舌头啷叽的我给你扔(leng一声)锅里炖上。”
周小琴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又偷摸瞄了眼大锅的直径,打了个哆嗦,老老实实闭了嘴吃饭。赵达吭哧吭哧吃了一脑门汗,白衬衫领子上沾了一大片油,还不忘把好肉挑到周小琴碗里。
周小琴一边吃心里一边感叹:“这大讷真香啊。”
周小琴吃饱后拿纸巾擦了擦嘴:“下午公司不忙吗?”
赵达一边往嘴里扒拉饭一边含糊不清道:“唔,三点跟王总谈个合同。”
周小琴一愣。看了眼表,三点零五。
“准备往公司新项目投三个亿的王总?”
“唔……”“哎你嘎哈玩儿意,薅我嘎哈呀,还有块又没啃呢,这败家娘们儿……”
24.
胡经理顶着一脑门子汗在公司门口望眼欲穿,远远看见赵达像人民群众盼来了解放军战士,赶紧迎上去。
“哎呦~我的祖宗哎~您可算回来了,王总在会议室等您挺半天了。”
赵达不紧不慢踱着步子,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抬腿就要往会议室进。
“哎呦祖宗啊,虽然王总这人有点……”
老胡说到这四下看了看压低了嗓子。
“有点……一言难尽,但好歹这么大项目,您也不能就这么进去谈合同啊~”老胡一脸为难的看着赵达白衬衣上一大片醒目的油渍。
赵达脚下动作一顿,扶了扶额,咬着后槽牙道:“我答应跟他谈就够给他脸了。”
说完径直走向会议室,砰的一声关上了门,留下原地凌乱的老胡和周小琴。
“总裁都这么拽的吗?”
周小琴喃喃道。
会议室。
赵达拉开椅子大大咧咧坐下,像坐在自家热炕头,自顾自点了根烟,抽了一口,压根没抬头看对面的人。
“说吧,王总,你麻溜给个痛快话儿,费劲吧啦跑我这嘎达来,你咋寻思的,买卖能不能成,今儿这(zei四声)合同能签上不。”
赵达杵倔横仗这几句话一出口,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投资方。
油腻的中年男人一看赵达进来就跟狗见着肉骨头一样,两眼放光,笑眯眯扯起嘴角,坐到赵达身边,脸上的赘肉都跟着反光。
“唉,小赵,你这孩子怎么还是这么不稳重,最近是不是没休息好瘦了。”
王总伸出戴了三个大金戒指的右手搭在赵达胳膊上,色眯眯表达自己对晚辈的关心。
赵达触电般甩开他。
“哎妈嘎哈玩儿意,唠嗑就唠嗑,咋害动手儿动脚儿的腻,咋正毛叨银腻。”
赵达表情像踩了狗屎,咬着牙一脸嫌弃。皱眉狠狠吸了口烟。
“老东西我告儿你啊,说事儿就说事儿,就说项目你投不投就完事了,投就撒楞签合同,不投拉倒憋跟我扯那二郎八蛋的。”
王总不怒反笑,色眯眯看着赵达,咽了口吐沫。
“你这孩子着啥急,签不签合同不全在你的态度吗。”说着又往前凑了几分。
“你也知道,我这人没啥爱好,就喜欢跟你们这群年轻人打交道。”
王总说着手又开始不老实,摸上了赵达的胸口,竟然还想往下探。
赵达嘴里赫然发出一声卧槽,像窜天猴一样蹭的一下从座椅上弹起来,呸的一声吐了烟,照姓王的脑门狠狠勾了一拳。
“你个老么咔眼的老棺材瓤子,动到老子头上了,我让你签,签,签你妈的合同。”
赵达一边骂一边抡起椅子狠狠砸了姓王的几下。
“一直瞅你不像好东西,贼眉鼠眼的,害想占我便宜?”
这功夫外面的人听着动静冲进来被眼前场景惊得目瞪口呆,赶紧七手八脚拦住赵达。
赵达像一只战斗的大公鸡,支棱着全身的毛。
“老不死的,老子今天不弄(neng四声)死你就不姓赵,哎……你别跑……给我薅住他,都薅我嘎哈呀我是受害者……”
赵达一边挣扎一边趁机往姓王的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脚。后者摔了个狗吃屎抱头跑了。
“老逼登别让我再见着你。见你一回削你一回,妈拉个巴子的……”
刚才一动手衬衣勒的喘不上气,赵达随手扯开两颗扣子松了口气,直接一屁股坐会议桌上,上下牙咬的咯噔咯噔响,嘴里碎碎叨叨还不忘骂着什么。
过了一会。
“都大眼儿瞪小眼儿杵这嘎哈,没活干打离职走人。”
“……”
25.
“啊~好累啊~”
周小琴整理完赵达办公桌那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文档,拍了拍手,一屁股坐到沙发里。
“不要抱怨,抱我。”
……
周小琴狐疑的抬起头,看向一脸深情的赵达:“你发什么神经?”
赵达一甩头,背手踱步走到23层落地窗前,整个城市尽收眼底。略有所思,稍后沉吟道:“小琴,我想买块地。”
“啊?你家不那么多房子了吗,你又相中哪块地脚了。”
赵达猛的回头,对上周小琴错愕的目光:“你的死心塌地。”
……
“你有毛病吧赵达。”
赵达丝毫不受影响,大步迈到周小琴面前,伸出两根手指捏起周小琴下巴,脸上漏出总裁标配的三分凉薄四分讥讽五分深情六分戏谑七分迷离,背台词般缓缓张口。
“女人,您已经弄乱了我的心,啥时候……什么时候来弄乱我的床。”
赵达得意的看着周小琴,继续道:“直道拥护啥叫您吗,因为你在我心上。”
“神经病吧你!”
周小琴开门走了。
……
“不应该啊。”
赵达摸摸下巴,嘶了口气,回座位上拿起那本《教你如何拿捏女人小心思之土味情话》,陷入了沉思。
“咋回事捏,我搅着我这(zei四声)普通话害挺标尊滴,也妹有啥毛病啊。”
26.
一大早上就把周小琴惹生气了,赵达寻思下班带她整点串,喝两口缓解一下尴尬的氛围,喝多了兴许还能发生点故事。一想到这,跟股东开会的时候就在那傻乐。
一屋子股东面面相觑,不敢吱声。
好不容易把手头的事处理完,赵达拉着周小琴直奔烧烤摊。
“二十串大腰子,十斤海蛎子……”
周小琴张大嘴,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赵达拍了拍她的头:“害!这玩儿意干不拉瞎都是壳子,唆啦两口就没了,再加三盘烤韭菜,那啥,羊腿来一只,三十串牛肉,三十羊肉,二十五花儿……”
周小琴见赵达几乎是把菜单从头念到尾,最后点完还不忘加一句“两箱老雪!”
周小琴扶额闭上了眼,对眼前这个男人已经无力吐槽。
赵达搓搓手,眯眼瞅着周小琴,跟狼见着羊似的漏出一口大白牙:“嘿嘿……嘿嘿嘿……”
“狗娃儿!!!”
背后传来惊喜又难以置信夹杂着家乡特有口音的一声呐喊,吓得赵达虎躯一震,险些没坐稳摔个跟头。
而周小琴因为那人语速太快只听到了“呱儿”的一声,以为大晚上的谁在发神经学青蛙叫。
赵达一回头。
腾的一下站起来。
“靠,三蹦子,你咋搁这腻?”
“我就瞅那后脑勺子像你,我跟我二姨汤们除来吃饭,没成想碰着你了,你小子吃猪糠啦咋窜正老高了早先才到我肩膀头子。”
“滚王八犊子吧……”赵达笑骂,一胳膊揽上对面人肩膀。
“我媳妇儿搁这腻,你那嘴巴子憋跟棉裤腰似的瞎秃噜,有点把门的要不大哥削你嗷~”
年轻人一看周小琴,两眼放光:“嫂子吗这不是,我叫赵天儿,狗娃子……赵达表弟,母俩打小就光不出溜满大街(gai一声)四下撂,往后都一家银一家银嘿嘿……”
周小琴听着跟赵达口音如出一辙的赵天,嘴角抽了抽,干笑一声:“你好你好,我叫周小琴……”
“去一边子切,谁(sei二声)跟你俩一家银。”赵达一把拦住俩人要握住的手。
“沾我媳妇儿便宜,我把你小时候偷钱炸牛粪的事告儿你爹嗷!”
“大哥你看你,玩玩儿攘沙子,咋还下道了腻。哎我说,今儿不没啥事吗。”
赵达脑瓜子一热:“没事啊。”
“没事儿整点儿。”
“整点儿呗,我怕你个小逼崽汁。老叔(shou一声)啊,再整三箱老雪。”
赵达看向赵天:“今儿咱爷儿俩踩箱喝。”
“喝呗,谁怂谁是……赵达你欠削吧。”
27.
酒过三巡。
赵达迷迷瞪瞪从卫生间回来。
栽楞着半拉身子,颤颤悠悠抬起胳膊,食指指着邻座一个小姑娘:“大哥就问你……服……不服?害敢不敢……跟大哥叫号?”
单身二十五年的小姑娘这辈子第一次见着这么好看的男人,尤其赵达喝过酒并不上脸,就眼角微微发红,乍一看像刚刚失恋,来借酒消愁,照平时反倒添了点温柔感性,有一种平易近人的感觉。
小姑娘满眼红心, 嘴里一边“服”一边死死抓住赵达手臂:“大哥,加个微信,有啥事咱坐下好好说。”
周小琴看着这一幕酸不溜丢刚要站起来。
赵天拨浪鼓似的晃了晃脑瓜子,一步一拉胯栽歪过去,把赵达的手指头掰过来指向自己。
“嘎哈玩意呢,瞎么糊眼的,老弟搁这捏 ,这捏。”
说着给赵达薅回自己桌。粗暴的抓起赵达下巴,半眯着眼瞅着赵达,足足有三分钟没说话。
小姑娘追过来本来还想要赵达微信,结果看见这一幕,惊讶的捂住了嘴巴,一脸不可思议,另一个又高又瘦也很好看的男人,含情脉脉的望向赵达,欲言又止,气氛暧昧不清,随后小姑娘两手扶着腮帮子露出姨母笑,仿佛一切了然于心,朝周小琴传递了一个“我懂”的眼神儿,心满意足的回去了。
刚才起来猛了,酒精作用下,赵天缓了好几分钟才让脑袋清醒一点,揉了揉被烟熏的要淌眼泪的眼睛,恶狠狠道。
“你咋栽栽楞楞跟咱二大爷似的,不能喝跟狗一桌,咋还跑老娘们儿那桌去了。”
赵达迷迷瞪瞪使劲眨了眨眼,让自己保持清醒,挽起袖子把胳膊拄在桌边稳住重心,嘴里狠狠啐了一声。
“老子今天不把你喝桌底下就随你姓!!!”
28.
周小琴看着还剩四箱半的啤酒,和秃噜到桌底下的赵达,陷入了沉思。
赵天嗦啦完最后一个海蛎子,呸了一声:“这玩儿意有啥吃头儿,水拉叭嚓的。 ”
随后跟周小琴一人一个胳膊往外拽赵达:“不中啊老哥,你这忒掉链子了,就贼点尿性啊,你跟我俩藏猫猫儿呐,让你跟狗一桌都抬举你,越活越回眩呢咋还。”
赵达被连薅带拽撂到凳子上,身子开始来回拧,哼哼唧唧不知道在说啥。
周小琴看赵达衬衫皱巴巴都滑到肚子上了,不少小姑娘火辣辣的目光在他腹肌上徘徊,就伸手给他往下拽了一下。
赵达眯着眼瞅了一会是周小琴:“小琴那,嘿嘿,我媳妇儿。”
指着周小琴笑呵呵看向赵天:“这好玩意儿你没有吧。”
立马转头一脸深情:“小琴呐,我颈骨子有点刺挠,你给我挠挠呗。”
周小琴还没反应过来颈骨子是身体哪个部位。
赵天接过话:“挠啥呀,喝的五迷三道的,给我太爷挖出来给你挠挠中不,这都夺钱儿了,后半夜两点半了,我给你俩一人打个车送家切。”
趴桌上喝断片儿的赵达被赵天一把拉起来,往出租车方向走,又感觉哪有点不对劲,嘴里哽叽了两声要找小琴。
“找啥小琴啊,喝半拉瓢颤的,麻溜儿回自个儿家趴着吧。”
说完嘁里喀嚓给赵达塞出租车里了。
29.
赵达胡噜两下乱成鸡窝隐隐发痛的脑瓜子,看着自己卧室的天花板,想起昨天被赵天坏的好事,皱起眉,气不打一处来,猛砸了一下床,嗷一嗓子破口大骂:“三蹦子,你二大爷的。”
年迈的老人一手拄着拐颤颤巍巍一步三晃挪进卧室,一手端碗小米粥哆哆嗦嗦往嘴里送,小米粥哩哩啦啦大半碗洒到了赵达高价订做的真皮地毯上。
老人浑然不知,专心的往嘴里倒粥:“狗娃儿……你咋……直……道 我……来了腻……嗝……小天儿……告儿你……的?”
“二大爷……”
赵达揉了揉眼,遭雷劈般看着脑血栓八年的二大爷出现在自己卧室门口喝小米粥,目瞪狗呆。
“你……咋来了腻。。。”
“害他咋来咧,赵达你个小兔崽子我告诉你,不光你二大爷来了,你三姑姥,你四姨,你老舅,狗剩子……你俩月大带尿戒子外甥狗儿都(二声)来了。”
赵达被老妈的声音吓得汗毛倒竖,往客厅撒摸了一眼,可不咋的,七大姑八大姨围那打唠嗑毛嗑,男女老少猫猫狗狗人一片其乐融融,甚至还摆了两桌麻将,赵天儿坐中间乐的大嘴叉子都咧到耳后根了。
赵达一脸懵逼把赵天提溜进屋。
“咋回事?整乃出啊?”
赵天磕完手里最后一个毛嗑,漫不经心道:“嗐,没事,昨儿你喝多了,二姨给你打电话说想见庆家,我替你达应了。”
赵达看着他妈:“那也不用大半夜干过来啊,这拖家带口不直到以为咱家逃难来了”
“哎你这小兔崽子,憋跟我俩叽咯浪的,一天不呲哒你心难受,这不都惦记你这终身大事吗,提前过来好好拾都拾都,显得咱重视人家。”
……
30.
我妈说年前儿我订不上媳妇儿就给我送南非分公司逮大马猴抓蚊子切,这倒没啥,我害挺稀罕小动物滴,但我这银吧,打小就怕热,我怕过去长痱子,再一个啥腻, 作者说他年底加班要累成王八犊子了,写不动了,碍于种种因素,头两天我就抓紧跟小琴把婚礼给办了,这家伙的,可给赵天儿忙坏了,憋寻思我不直到,相宗小琴她表妹了,癞靶子想吃炖大吶,银家能看上他那熊玩意儿是咋地。小琴说没见过雪,要我说那玩儿意有啥好看的,母俩打算贼(四声)两天回老家耐头度蜜月去,带她看看雪片子,打打出溜划啥的,再使使劲争取让她今年给我生个虎崽子,那就先正地吧,祝大家新年快乐!
——老赵家英俊潇洒帅气多金大公子赵达
看到评论很多老实人,这里说一下,作者东北人,然后想杠的往后面几个回答翻,有个答主说得很符合我想法,祝大家看得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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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二柱是整个东北最大的“个体户”,家里开了五十家貂皮公司和十多个木耳加工厂,垄断了全东北地区的貂皮业,二十岁公司就在美国上了市,凭借一年千亿的销售额,二柱集团一炮成名,成为东北地区最低调也是最盈利的公司。
作为皇甫家长子,皇甫二柱身家千亿,跑车百辆,房产遍布世界各地,无论到哪里,都被记者长枪短炮的追寻。他最喜欢坐在二柱集团一百层高楼的最顶层,在夜幕下俯视整个城市,感叹这个让他提不起兴趣的世界,贼拉令人寂寞啊。
二十六岁那年,皇甫二柱脖子上从小戴到大的金链子丢了,发动一千人扫街搜索依然毫无所获,虽然心里不舍,他还是递给秘书一张黑卡,沉声悲痛道:“同样式儿的,再给我刷十个过来。”
第二天,皇甫二柱对着办公桌上一字排开的十条金链子,心里空落落的,怎么无法替代丢失的痛苦。
就在他一筹莫展之际,警察局那边的老朋友却带来了消息,昨夜一个姑娘捡到了条金链子,老朋友瞅着眼熟,大清早赶忙送来了。
皇甫二柱感动不已,询着警察局留下的联系方式,向姑娘电话致谢。
“喂,老妹儿?昨晚是你捡着(zhao)我链子不?”
南方来打工的王雯也没见过这架势,懵懵乎乎应了下来。
电话这端,皇甫二柱勾起邪魅笑容:“今儿晚九点,二柱烧烤城六楼,大妹子,我搁那等你。”
王雯捏着诺基亚的手一顿,二柱烧烤城?那不是全东北最大的烧烤城吗?听说四五楼只有最有名的大人物才有资格踏入,六楼更是听都不曾听说过……
忐忑的心情直到她站在六楼的台阶上,也依然不能平息。
几十个彪形大汉分列两旁,一身腱子肉把西装撑得鼓鼓囊囊,看到她过来,整齐划一地跺脚,鞠躬:“嫂!子!好!”
王雯还没在震耳欲聋的呼声中回过神,六楼深处已经站起一个人影,他用戴着大宝石戒指的手摘下金边墨镜,露出下方一双深邃的眼睛,身上豹纹的貂皮大衣在聚光灯下闪闪发光。
“女人,我等你老长时间了……你咋才过来呢?”皇甫二柱状若无意的转动着大戒指,示意保镖们退后。
他一步步走来,牵起王雯的手。下一秒,一个镶金镯子顺着塑料袋稳当当套在她的手上。
“真带劲,我的眼光果然不差。”皇甫二柱满意点点头:“诶,不用忙着拒绝我,这镯子就当是整给你地谢礼了。我二柱平生最敬佩的,就是拾金不昧地人。看你这老妹儿好,够意思,咱俩就算认识了。”
王雯哆嗦一下,抽回手,小心翼翼打量着这个传说中最“低调”的总裁。
他闪闪发光的戒指,和脖子上的十条金项链让她头晕目眩,甚至听不清自己在说什么,只感觉到身体不由自主跟着他走向了酒桌,看他用打火机起开一瓶啤酒,咕咚咕咚先干为敬。
“zei一瓶,是我敬你地。金钱易送,情谊难还,一瓶下去表心意。”他倒着扬了扬啤酒瓶,英俊的脸上露出自得的笑容。
王雯不知道东北酒场上什么习惯,但是从小良好的家教让她知道,有来有往很重要,于是她学着皇甫二柱的动作,起开一瓶啤酒,在二柱和一众保镖难以置信的表情中,“吨吨吨吨”下了肚。
皇甫二柱沉默了……
他走南闯北,见识甚广,但喝得这么急又一口闷的南方姑娘他却是第一次见,心中立刻产生了些别样的复杂情感,直抓得心痒痒。
啤酒被一瓶瓶起开,吹完扔到一边,泡沫洒得满桌都是。
两个小时后,保镖们心惊胆战的注视下,王雯踩着啤酒箱,脸色酡红地挥着啤酒瓶子,对趴在桌子上的皇甫二柱吼道:“喝啊?还能喝不了?”
二柱艰难举起一只手,打了个酒嗝:“你说的那,那叫啥话?这点酒,也就给我……透,透透……”
下一刻,眼前天旋地转,连王雯酡红的小脸蛋都变成三四个。昏过去的最后一秒,皇甫二柱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老妹儿,行,你可真带劲……成功整走了我二柱的注意……
第二天,皇甫二柱在床上慢慢清醒,摸着发涨的脑袋,喉咙里都是火辣辣的酒味,看见床边一个正襟危坐,西装革履的身影,不禁腾得从床上坐了起来。
“仝尧,你怎么在这?”
床边坐着的男人站起身,修长笔挺的西装,酒红色领带,浑身上下散发着令人侧目的精英气质,脸上也流露出自然而然上位者的神情来。
仝尧,南方商圈最著名的总裁,二十五岁荣登福全国30岁前最成功创业者。
从事高精尖产业,秉承“科技是第一生产力”,打造了全国首个高科技的家庭智能系统。
如今更是刚到三十岁,正是世界少女们为之疯狂的大好年龄。
他调整下领带,看着自己的好友,用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说道:
“听说……昨儿晚,你被个小老妹儿用十五瓶儿就给整倒了?一天天丢人现眼的,出去可别说认识我。”
皇甫二柱看着这个来东北五年的哥们,痛苦地哀嚎一声,又瘫回床上,用被子蒙住头:“这可咋整啊老哥……我,我感觉咋有点稀罕上她了……”
“谁啊?”
“就内个……内陪我喝酒内姑娘……”
“你可拉倒吧。”仝尧双手插进口袋中,金边眼镜下一双锐利的眸子显出不屑的神情来:“你知道你自个儿昨儿晚咋回来的不?人一米六姑娘家扛着你个大老爷们,硬是走了半条gai,还是你保镖整着(zhao)我电话,这才给你抬回来。……都喝成那德行了,嘴里还敢嚷嚷什么,再给我透两瓶?”
皇甫二柱无地自容地缩在被子中,恨不得现在天降金砖砸死自己。
“不能喝就别一天到晚五五咋咋滴,自个儿什么样心里没点数奥?”
仝尧冷哼一声,把一份合同甩到了床上,神情冷酷道:“别说老哥我不帮你,这姑娘给你整到二柱集团当秘书去了,自个儿盯着点儿,我先回去整文件了。”
一句话点燃了心中的小火花,皇甫二柱掀开被子,感动的涕泗横流:“诶妈呀,就知道老哥最懂我,肯定不带差地!”
王雯从一个销售员一夜进化到总裁秘书的第一天,就看到这样一幅场景。
二柱集团百层大楼下面,几十辆保时捷卡宴,围着中间的一台桑塔纳,稳稳当当停在了集团正门。看着桑塔纳“嘎”得一下停住,王雯忽悠一下觉得心也顿住了。
皇甫二柱摘下档,熄火,牢记兄弟说的,低调奢华有内涵最能抓住一个女人的心,慢慢从桑塔纳内迈出自己的老人头皮鞋,整理了下身上的夹克衫和工装裤,解下手上的劳力士扔给身边保镖:“怎么配得?这玩意儿看着一点也不低调,给你了。”
保镖欣喜若狂接住手表,在同行羡慕的眼光中,紧跟总裁的步伐,走进集团大楼。
王雯从秘书办公室的窗户旁倒退两步,后知后觉冲出办公室,一路小跑到电梯口,正赶上皇甫二柱一行人浩浩荡荡走出电梯门。
“总,总裁好!”
看着昔日酒桌上踩箱狂饮的女人,如今唯唯诺诺地鞠躬,身上套着精致职业装,一张小脸在光下尤其娇嫩动人。皇甫二柱觉得自己心又快了两下。
“嗯,别猫腰儿了,走吧。”
他背过身去,掩饰住内心的激动慌张,心里更坚定了一个信念。
女银,早晚给你整到手。
事实证明,就像在猫前面吊个毛线团一样,把感兴趣的人放在隔壁显然是个不明智的做法,皇甫二柱翘着腿在老板椅上死去活来,想硬拗个借口把人喊进来,又苦于威持住低调奢华有内涵的形象。
这一整天,他咬着笔杆心不在焉,最新的貂皮销量报表还处在一摞文件的最上方。他坐在黄昏的夕阳中,感觉人生没那么寂寞,但是贼拉空虚了。
晚上,王雯学了一天的泡咖啡,转接电话,累得背痛,推门出去,只看见黑暗里,总裁室的玻璃门透出悠长的光来。
她下意识蹑手蹑脚走去,贴着墙壁,看见里面的男人深邃地望着远方,身上那件补丁夹克衫半褪,露出里面条理分明的真丝黑绸衬衫,双腿的修长在工装裤里也不能遮盖半分。
他的眉宇落下一层阴影,似沉思,似愁绪。好像错过了几个亿的大单子,又好像打算为下一场货币攻坚战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
许久,王雯忍不住想要上前,慰问下面色沉郁的总裁时。
只看见男人终于颓然扬起脸,长出一口气:“……啊……这裤头子什么玩意儿……开线成这妈样我咋见人啊……就知道那群瘪犊子说什么低调,就是想整我。等我后半夜回去……一定给这群龟孙儿头打瓢……”
在东北,酒品即人品。
上了酒桌,你可以提前说吃了头孢,有了心脏病,肝胆代谢不好等一系列问题。但是无缘无故你就想喝个茶水,对不起,脑袋瓜子给你打秃露皮。
皇甫二柱的人脉关系,也一直都在酒桌上维持。
今天是带着小秘书上酒桌的第一天,别看王雯紧张,二柱比他更紧张。
这群不靠谱的龟孙们贼喜欢灌他酒,以前喝多了,保镖直接往肩上一扛,打包带回他的独栋千平大别墅——现在可不行。
万一被灌多了,王雯看不起自己呢?又,又或者,万一她看不过去了,把喝醉的他往桌底下一推,自己上了呢?
皇甫二柱酒桌下面的腿直抖。
“你踩缝纫机呢嗷?”对面欧阳翠芳酒杯往桌子上一guai,惊得在场所有老板一哆嗦。
仝尧看出哥们的心思,连忙打圆场:“他这几天没休息好,腿抽筋了。”
王雯担忧地俯下身,在皇甫二柱耳边轻声道:“总裁,您腿抽筋了,要不要给您安排房间休息。”
“什,什么玩意儿?这家伙刚开始就让我下桌?扯瘪犊子呢?”皇甫二柱把脸转开,防止小秘书看到自己脸上可疑的红晕,顺便加大声音掩饰自己的表情:“行了,腿没啥事,别担心嗷,你也坐,坐,次饭。”说着,帮忙拉开身边的椅子。
王雯乖巧坐下,斯斯文文拿起筷子,对准桌子上的素菜夹了过去。
“你这秘书长得真找人稀罕,哪找的?”
欧阳翠芳吹了瓶干啤,就当先润润嗓子。
仝尧听见这话,露出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笑容,夹了满满一筷子木须肉放进盘中。
皇甫二柱露出酒桌上装逼前常见的专用笑容。
“捡的。”
周围老板一致发出一阵嘘声,欧阳翠芳更是差点没喷出来半瓶酒。
王雯脸埋得更低了,娇嗔地白了他一眼。这一眼下去风情万种,皇甫二柱立刻身子骨麻了半边,手里筷子“噗”得捅进一个鸡翅里,硬是没拔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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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之后,二柱集团的员工发现,总裁无论走到哪,身后都要带着个小尾巴。
皇甫二柱185的身高迈着双长腿在前面“咔咔”走着,经常忘记身后还带着个秘书,可怜王雯160的小姑娘,两条腿紧倒着,微信步数能比自家总裁整整多个零。
某天这货良心发现了,恍然大悟:“诶我去,你是不是跟着我有点费劲?我yiong走慢点儿不?”
王雯忍住满肚子苦水,感激涕零地把头点成小鸡啄米。
皇甫二柱叹口气,叉腰想了想:“你zi道平衡车不?要不我给你整个得了,省得你一天到晚俩腿紧捣蹬。”
于是王雯收到了总裁那继镶金镯子后的第二份礼物——镶金平衡车!配重高,重心稳,最主要的是拉风!自打她踩上这架平衡车,整个公司她就是最靓的崽!
反正皇甫二柱一直也不明白,为什么明明送了这女银平衡车,她用了一天就不用了,然后……每天跟在他身后,两条小细腿捣蹬得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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仝尧的父亲一直在南方生活,因为事业繁重,再加上自打出生时就对儿子有苛刻的要求和期待。这几年来,父子二人关系并不和谐,也互相不上心对方的生活。
仝裕安背着手,站在接待室的三米落地窗前,看着脚下与江南与众不同的东北风景,眉头紧锁。
儿子三十岁了,也已经事业有成。现在唯一令他操心的,就是儿子的婚事,他来到东北五年,不曾来过一个电话,也没有跟家里提过任何感情方面的问题。如今他这个做父亲的,实在没什么脸面要求仝尧快点娶妻生子,只好先从缓和父子关系开始,一步步进行。
身后有门拖动的声音。
仝裕安神色微动,不怒自威地转过身,同样的西装革履,七分相似的面孔,此时在接待室里,竟碰撞出火药的味道来。
“你已经三十岁了……生日那天我手上有笔单子,不能及时赶到。作为父亲,我感到很抱歉……这是京里三环内的一套四合院,就当是你的而立之礼。”
本着先发制人的想法,仝裕安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诚恳,顺便将合同放到了桌上。
“现在跟我搁这扯瘪犊子了?”
仝尧一推眼镜,嘴角扯出冷笑:“前些儿年没见你这么得意我啊?咋地,脑瓜子开窍了?”
仝裕安听得一愣一愣的,大脑以5G的速度开始翻译,虽然一大半没怎么听懂,但语气来讲肯定不是好话。
“我为啥来东北你自个儿不懂奥?我但凡还能瞅你一点稀罕模样都不带往这边儿来得。……除了划拉钱你还会干点啥?我妈重病住院了你去瞅过一眼没?现在搁这跟谁俩呢?”
“你妈的事,你听我解释……”
“别扯那没用地,我就问你,上这干哈来了?”
“……只是想看看你这边的产业……”
“看完了?看完滚蛋!咱这破地方站不起你这大佛。”
“仝尧,我毕竟是你父亲!”
“我妈跟你离得时候,我就没寻思我还有个父亲了!”仝尧伸手一指:“你自己出去还是我给你整出去?”
仝裕安气结地一拽领带,大步流星离开了仝氏集团大楼。
坐进布加迪威龙里,好不容易顺好了气,刚一启动,“咣当”杵上前面一个漂移停车的桑塔纳。
桑塔纳后屁股闪了两下,亲切地表示自己熄火了。然后驾驶座上走下个夹克衫工装裤,补丁衬衫的男子,副驾驶上跑下来个斯斯文文的小姑娘,连忙察看肇事情况。
仝裕安面无表情看着这一切魔幻现实主义般的开场,穷尽这五十几年的良好教养与隐忍,捏住方向盘,几分钟后,终于冷静地吐出一个字。
“c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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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二柱揣了两瓶二锅头,本来想大清早找仝尧整顿酒。但是很不幸的,在门口撞上辆布加迪威龙。
说实在的,看到撞了辆布加迪威龙他心底也没什么波动,毕竟这东西他地下车库也有那么五六个色(sai)儿。
但他就很疑惑啊。
你说这市区里,限速60是吧?你这车刚起步油门还没踩一脚——超速了,看到前面车距太宽加个油——追尾了,一个漂移变道——压线了。
你图啥呢?
皇甫二柱靠着车,看着小秘书又是打电话叫保险,又是检查损失,娇红的小脸上还出了层薄汗。
他也不插手,乐乐呵呵看她跑来跑去。
反正王雯心里有数,他相信她能做好。
仝裕安也没有下车,神情阴翳地示意助理下去处理。好在保险对于这种大客户的处理速率相当令人满意,不到半小时,就计算好了损失,另带来辆车,把布加迪威龙开到了修理厂。
仝尧在楼上目睹了这一些,摘下金边眼镜,揉了揉眉心,说道:“要不你先回去吧?这工程款也不是啥着急玩意儿,二柱马上就上来了,你现在走还赶趟儿。”
女人冷笑一声,从香奈儿包中掏出999,补了个妆。
“凭啥我走?我今儿个倒要瞧瞧,这我追了大半年连个屁都不放的混蛋,到底瞧上个什么物件儿。正好儿,平时逮不着他,今天他想都别想跑!”
王雯神色拘谨地坐在接待室的真皮沙发上,汗水一溜溜往下淌,她甚至怀疑东北大夏天是不是供暖了。
坐在她对面的女人,烫了一头酒红色大波浪,长筒丝袜,紧身裙,外面配了件小搭,金色流苏耳坠,斩直男色口红。一双眼睛以低头45°斜上方猛瞪的方式,在墨镜后面对她上下扫来扫去。
皇甫二柱搭着仝尧的肩膀,拉到一边低下身:“你咋没告诉我她也在这?你这不把老弟往火坑儿里推吗?”
仝尧一本正经推了下眼镜,站直身子:“别扯犊子奥,你自个儿瞅眼短信,我在楼上看着(zhao)你过来的时候,就给你发信息了。……你这家伙,俩眼睛不够你瞅那小秘书的,哪有心思看短信啊。”
皇甫二柱咳了声,默默转回到小秘书身边。
“行啊二柱。这么长时间不见,这品味杠杠地了?连这破布头子你都穿的住。”
女人瞟了眼补丁夹克衫,冷嘲热讽道。
二柱“啪”地拍了下铮亮的皮鞋:“咋地,瞧不起谁呢?这玩意儿,好歹也是个真皮的。”
仝尧在后面皱了下眉,忍不住嘟囔道:“我这沙发都比你那质……”
看见兄弟额前一道青筋,他明智地闭了嘴,从善如流地让秘书送进来几杯咖啡。
王雯小心翼翼接过杯子,点头致谢。然而送到嘴边的下一秒,她看见了皇甫二柱惊恐的,女人幸灾乐祸的,仝尧恍然大悟的神情。
下一秒,一股又苦又酸的味道充斥了她整个鼻腔,王雯脸上五官都要拧在了一起,终于强行咽下,结束这场地狱般的味觉体验。
“哟,果然草鸡再咋扑腾也成不了凤凰。蓝山咖啡这东西你喝不惯就别为难自己,好歹面儿上还过得去。”
“慕容紫薰,差不多得了。我这咖啡本来就不加糖,连二柱都从来不喝,人家小姑娘喝不进去不挺正常的!”仝尧呵斥道,随手从旁边抽屉里拿出包砂糖,甩给皇甫二柱。
二柱连忙撕开,一股脑儿撒进咖啡里,端给小秘书:“这家伙,真不咋好喝。加糖了,你尝个咸淡?”
王雯噗呲一下笑出声,抿了口加糖的咖啡,果然好喝了不少。
皇甫二柱把人一把揽到身边,“吧唧”在小脸上亲了口,转头对慕容紫薰嚣张道:“老子就喜欢zei种喝咖啡加糖地,怎么的?别说蓝山咖啡了,她要喝不惯,我整个咖啡厂,就给她往死里加糖。嗯?怎么就你一天到晚屁事贼多?”
慕容紫薰被呛得脸上红一块白一块,把香奈儿包往地上狠狠一摔:“行,成能耐了!你就仗着我追你,一天天的搁这欺负我!你等着!”
狠话撂完,她踩着十二厘米恨天高,“咣咣咣咣”,扬长而去。
没等到慕容紫薰的报复,王雯还心惊胆战了许久。后来才知道,仝尧第二天把工程款走了瑞士银行,不知道怎么被冻结了,害得慕容紫薰不得不飞去瑞士总部处理,没有两三个月暂且不会回来。
透露这个消息那天,她明显看见两个男人会心一笑,露出不可言传的表情。
时间就在做小秘书的生活中一点点流逝。
说来也怪,王雯来到东北打工这么多年,因为习惯和很多地区差别,一直感觉很孤单,又与这个热情洋溢的地区有着莫名的疏离。
她重复着机械的生活,早出晚归,一个人窝在出租屋的沙发上看电视,吃饭,睡觉。
可是自从遇到皇甫二柱——这个可以说完全炸裂她世界观的男人后。反倒是有了莫名的亲近感和自信心,她喜欢每天跟在他身边,学习新的东西,见识新的世面;也喜欢看他总是在每个老板面前说大话,背地里却像个抢到喜欢玩具的孩子霸占着她不放手。
她本以为他是大大咧咧,粗来直去的。
但她见过他躲在办公室里,照着电脑上的配比,一不小心倒了整袋红糖进热水,还假装冲完不想喝地推给生理期的她。
也见过他提着大包小包衣服扔过来,嘴上嫌弃她的穿搭。私下助理偷偷告诉她,总裁拿着她的照片和尺寸,专门找了二十家外国高订做成这些衣服。
他喜欢没事喝点小酒,喜欢穿着拖鞋潜入夜晚的烧烤摊,喜欢闪闪发亮的东西,喜欢在配色上用大片大片的土豪金。
他从来都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四仰八叉往沙发上一趟,哼哼着不想工作,实际上公司的每份提案他都过目,董事会的意见他都认真处理。
仝尧的母亲卧病在床多年,病情加重后更是失去意识,至今未能清醒。在仝尧南北来回贸易往来的时间里,是皇甫二柱隔两天去病房探望,细心过问用药情况和病人状态。
王雯想,她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呢?
也许……喜欢本来就是个没有开始和结束的事情。
身份的差距确实是他们之间的沟壑,可跟他在一起的日子永远是明朗的,她不在乎感情的保质期有多长,能和让自己开心的人在一起,把每一天过出绚烂的颜色,这就是正确的选择——她坚信着。
王雯看着面前捏着一大捧非洲菊,紧张看着她,活像个大狼狗的男人,噗呲笑出声来。
“好。”
皇甫二柱瞪大眼睛,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他表白的时候相当忐忑,大概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谁都会有自卑的感觉。
“真,真,真的么?你答(dá)应我了?”
“嗯,没听错,我答应和你在一起了。”
“啊啊啊啊啊!最稀罕你了!咋整啊我就得意你这样式儿的!我这不是中毒了嘛!”
皇甫二柱一把抱住新晋女友,转了好几个圈儿。
“走!我今儿晚就把机票订好!女银,跟着我环游世界去吧!保准儿你玩的透亮!”
嗯。
王雯被他拽的差点摔个屁股墩儿,嗔怒地打了他下,眉眼却还含着笑。
嗯,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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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站是港澳游,因为王雯还没有出过国,他们就一边等护照下来,一边先在国内玩两天。
“这位老板~您要的筹码~”
穿着长开叉旗袍的小姐端来一盘筹码,正要软若无骨地贴上来,被皇甫二柱一把薅住。
“诶!经理,对,就你,瞅啥玩意儿呢?来来来,……你这服务员是不腿脚不好啊?咋还往下瘫呢?赶紧让她休息休息去,别一会儿耷拉我前面还讹上我了。”
赌场经理搓着手过来,听得一愣一愣的,只能机械地把小姐拽过去,示意她先离开。
后面王雯接过筹码盘子,怼了下二柱后腰,轻声耳语:“人家赌场都这样……”
皇甫二柱将人一把搂过,贴着小女朋友的脸蛋,笑嘻嘻咬着耳朵:“行啦,我害能不知道奥。这不是怕你吃醋吗,我这有女朋友的银是他们随随便便能扒拉的吗?……走吧,陪我上桌玩两局?”
赌场经理:?我是谁?我在这干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王雯自带主角光环的缘故,二柱本意兑了二十万的筹码,在这买个乐呵,谁曾想自打上了桌,从简单的大小,老虎机,到牌九,Baccarat,王雯听完规则直接上手。
二十万翻成五十万,五十万翻成两百万。
最狠的是,连说话都轻声细语都小姑娘,盯着对面黑老大的眼睛,软绵绵说了句。
“Show hand.”
那一晚,赌场五六个工作人员跟在王雯身后,眼睛死死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直到她到兑换区,换出一千五百万。
皇甫二柱威胁地瞪了瞪赌场经理,搂着女朋友上了玛莎拉蒂。
“开车,去机场。咱今晚儿累点,去香港带你shopping。”
“我真不需要那么多衣服。”王雯推拒。
“女银,这钱可是白来的,你自个儿赚得。就算你不买衣服,你瞅瞅你男人?”皇甫二柱嬉皮笑脸地蹭了蹭她。
王雯无可奈何叹口气,“行行行,走吧。”
欧阳翠芳坐在沙发上,看了眼表,起身走到窗户边,抽出根女士烟,点燃。
“……工程款结了多少?”
“一亿五千万。”
仝尧利落得在合同上签完字,“你怎么好奇这个事儿了?”
“慕容紫薰昨晚大半夜的找我哭,这tm是不知道有时差吗?哭得贼烦,我就今儿过来问问。她说那边就提出来九千万,问银行总部也都说没有了。”
“一天净这些破事儿。”
仝尧烦躁地把笔一扔,钢笔水甩了半张桌子:“我现在就下去问问。估计财务部那边儿账打错了。”
欧阳翠芳深吸一口烟,拧进烟灰缸中:“二柱他们啥时候回来啊?听紫薰说那家伙跟秘书搞到一起去了?”
“别说的那么难听,我亲自撮合得,肯定靠谱。”仝尧叉腰站了会儿,“行吧,那我就不送你了,自个儿出去注意安全,我去财务部那边瞅一眼。”
“嗯。”
欧阳翠芳拎包就要出去,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我刚搁外边儿看有个男的跟你挺像的,是你爸不?”
“那就是呗,老头子一天到晚还挺闲的……”
仝尧摆摆手,气宇轩昂地离开了办公室。
两个月后。
合同书散落得满地都是。
助理和秘书被要求早早下班了,总裁办公室内一片狼藉,唯独办公桌附近勉强还能下脚。
“喂?”仝尧看了眼来电,握住正要扔出手的钢笔,疲惫地靠回办公椅上,“怎么想着给我打电话了?”
“那啥……”电话那端皇甫二柱支支吾吾道。
“有屁快放,长途电话,死老贵的。”
……你还差这点儿钱?皇甫二柱腹诽两句,还是坦诚交待了:“能不能帮忙准备下……我和雯雯订下个星期的机票,打算,打算回来结婚……”
“什么玩意儿?”
“咚”得一下,老板椅栽了个个儿,仝尧扒着办公桌站起身:“你俩结婚我是没啥意见啊,但你俩连父母都没见呢,是不有点儿仓促了?”
“呃……我家老头子你知道的,一天到晚闲的蛋疼,知道我处对象了,上个月就带着两卡车茅台飞去王雯家,跟我老丈人喝了一晚上。”
“……俩人儿把酒言欢,一拍即合?”仝尧试探着问道。
“咳……是,是吧。”
皇甫二柱想起老丈人给自己打的电话。
【喂?是皇甫二柱吗?……啊,对,我是王雯的父亲……嗯嗯……嗯,是这样哈,你父亲他……喝得有点多,你看是亲自来接他一下?还是不嫌弃的话,我们给他安排住宿?】
后来远在塞尔维亚的皇甫二柱听父亲的秘书汇报说,老头子一上桌三瓶白酒下肚就不省人事了,王雯的父亲一脸愁容地自己喝完第五瓶茅台,脸不红气不喘地把老头子抬进客房。
皇甫二柱挂下电话,看着躺在总统套房里玩着平板的女朋友,哀嚎一声,倒在床上。
第二天,俩人奔去希腊,在爱琴海边,皇甫二柱掏出鸽子蛋大的钻石,单膝跪地。
“女银,跟我过一辈子呗?”
答案当然是I do.
于是就有了仝尧跑上跑下,拉着欧阳翠芳,和被整了一顿知道自己没戏后骂骂咧咧的慕容紫薰开始筹备婚礼的一幕。
两个女人谁也没结婚,可是筹备起婚礼真是信手拈来,天赋异禀。再加上没有资金的限制和多方的人脉,他们商量后决定,直接在市中心包下广场,再搞个体育场做停机坪,接新娘用五架直升机,中途两个加油点,共计五个小时。
婚礼当天,二柱集团旗下所有餐饮业全部三折,邀请国内顶尖流量助阵,国外著名歌唱家献曲。
先在国内进行中式婚礼,再在度蜜月的时候国外补办西方婚纱照。
一场旷世婚礼就此拉开。
有人说,那晚,整座城市成为了不夜城,火爆的烧烤气息和彩灯光辉弥漫在东北的黑土地上。
也有人说,新娘子下了直升机,坐的是一比一全仿万工轿,做工之精美堪称世间罕见,凤披霞冠火红了半个天边,见过的女人们没有不心仪神往的。
还有人提出了疑问,为啥新郎的婚服上全是翡翠玛瑙青金石,中式婚纱有这项吗?
“有没有,关你屁事啊?有钱,任性,懂不?”有人吐出嘴里的毛嗑皮,手往前一推:“十三幺,胡了!”
那真的是一场轰轰烈烈的婚礼。
不曾有人见过那样多的直升机接亲,也不曾有人见过那么多豪车陪行。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
大家都好奇那金丝银线的盖头下,究竟是怎样一副倾国倾城的面孔,才配得上如此盛大的婚礼。
反正众说纷纭的时候,主角们却已在传说中悄然隐退。
皇甫二柱和王雯第三天回门,在家乡投资了两个亿,又给当地的中学以王雯的名义捐了两栋楼。
当晚,皇甫二柱和老丈人喝酒聊天,畅谈人生……直到老丈人和王雯一起一脸愁容地喝完最后两瓶酒,把不省人事的二柱抬到床上。
“别碰我,害能喝……来,给我起子……”
王雯看不过去,要给他脱衣服。
“你,你想怎地?别碰我嗷,别碰我……我可是有媳妇的人!……媳妇,雯雯,你在哪?快来救我啊啊啊啊啊!”
皇甫二柱捂着领子,撕心裂肺地嚎道。
王雯又气又笑地把枕头抡他脸上,不得已,只好抱着被子去沙发上睡觉。
后来据不要脸的某柱回忆,那是他们第一次分房睡觉,并且某柱对自己的恶行拒不承认。
回门这一天才正式宣告结束。
不久,两人商量了一下,既然欧洲已经走遍了,蜜月可以在亚洲和澳洲进行。
在日本的寺庙中许了愿,硬币“当啷”砸进井底;在韩国的江南区蹦过迪,某一人喝得烂醉如泥。
和澳大利亚的袋鼠对过拳,被打的鼻青脸肿;也在大雨过后的清晨扶起新西兰的绵羊,溅了一身的水泥。
有些故事喜欢开端,发展,高潮,结局。
但和每个不经意的瞬间擦肩而过后才明白,真正的人生,是无数小故事谱写出荡气回肠的戏曲。
王雯很喜欢这个故事,也很喜欢这个故事里,不经意出现的爱人。
他没有惊艳时光,也没有温柔岁月,但他给了她一个家,和数不尽的欢声笑语。
现在。
他们迎来了一个新的成员。
王雯放下验孕棒,轻轻抚摸小腹。
皇甫二柱紧张地蹲下身,磕磕巴巴问好:“你,你好……头回见,我是你爹。”
有些故事,画上了完美的句号。
然后,新的故事,又会开始……
(完)
完结撒花!
呱唧呱唧呱唧!
啊……本来是想写个小短篇得,结果构思构思竟然写了这么多。完结感言其实也没有什么,没想到抖机灵的作品会有这么多人喜欢【鞠躬】,很感谢你们对文章的喜爱与支持。
那么到这里,皇甫二柱和王雯小朋友的故事就临近尾声啦。啊,你问我为什么是临近尾声,而不是完结。如果是喜欢以上结局的小朋友,请关上本篇回答,享受小甜饼(๑•̀ㅂ•́) ✧。
但如果你执意要往下看,咳,别怪我没提醒……算是个高能预警吧!
尾声
时间回到二人结婚一周后。
“仝尧,有件事,我想和你谈谈……”
修长西装摆动停止,来人顿了下,站定在公司大门内,面色冰冷。
仝裕安站在门外,倾盆大雨中,他疲惫地抬了抬眼,第一次,露出中年男人的困倦,和被雨湿透的佝偻身躯。
仝尧摘下眼镜,掐住眉心,深吸一口气,烦躁地抓起门口架子上的雨伞,冲了出去。
大雨愈下愈烈,地面漫上蒙蒙雾气,乌云遮蔽了所有侥幸存在的光芒,最终归于黑暗。
“诶,仝尧呢?咋的我这一回来,他小子还给我整没影儿了?”
皇甫二柱搭着王雯的肩膀,摘下墨镜问道。
“总裁,夫人,我们……没联系上仝尧先生……也派人去府邸请过了,但是家里没人。”管家苦笑着接过行李。
二柱挑眉,和王雯对视一眼,看见对方眼里的疑问,齐齐是叹了口气。
“算了算了,估摸着又飞哪去了。宝贝,咱俩先回家呗?”
“嗯。”王雯摸摸小腹,温柔地点点头。
回到家里,皇甫二柱推开厨娘,亲自上阵,煮了锅半熟不熟的乌鸡汤,端上桌。
王雯给面子地尝了口,象征性点点头,然后就一勺也没动过。
“你好歹吃点呗……我这做了也挺长时间了……”
皇甫二柱委屈巴巴地把汤盆挪了挪。
“……我,喝不下去。”王雯决定给自己男人留点面子。
“再整点,再整点。”
二柱没眼力见儿的想要给媳妇盛一碗。
王雯感觉额前青筋一跳,自从跟皇甫二柱在一起,她的耐心直线下降:“皇,甫,二,柱……”
“啪”,汤碗往桌上一搁,皇甫二柱差点跪下:“我不动了!媳妇你别生气……”
王雯白了他一眼,把筷子转向酸菜血肠。
经过一段小插曲,剩下的时光倒是和谐,就在二人其乐融融吃饭的时候,二柱的黄金诺基亚上,突然显示一串未接来电。
见王雯点头了,皇甫二柱才接起来。
半晌,王雯看见丈夫僵在那里,一句话也没说,神情诧异,如同被施了定身咒。
————————————————
轮胎刹过水坑,溅起半米高的水花,车灯在雾气中打出一道隐隐约约的光亮,下一秒飞驰而去。
半小时后,夫妻二人到探监室的时候,仝尧已经坐在了玻璃后。
他的面容清瘦了些,身上本来的精英气质在囚服中消失殆尽,只剩下肉眼可见的颓废与绝望,甚至从眼睛下的深青色就能看出,这段时间他的休息一定极差。
“挺长时间没见了,咋还愣着不说话呢?”
仝尧率先开口,打破对面的两座雕像。
“你……”
皇甫二柱嘴唇磨动几下,竟然发不出声音。
他在来时的车上试图练过很多开场白,有过很多念头,此时无一奏效。
就像他对自己这位哥们有过很多设想,比如说五十岁之前儿女双全了,立刻转手退休,包块鱼塘,建个小院;或者从总裁退下来的退休生活里,进个什么协会,做个古板刻薄的老学究,带带孙子孙女什么的。
到时候两家人坐一块,喝点小酒,吹吹牛,说起当初那些奇妙的经历和神助攻。
又或者……
那么多,那么多设想,那么多,那么多……唯独没有眼前这个。
仝尧和他在东北这些年里,互相扶持,并肩前行,是铁打的友谊,是过命的交情。
他觉得不该是这样。
这个场面太诡异了……
老天不该给面前这个人这样的结局。
“罪名是什么?”王雯苍白着脸,替这位他们夫妻感情的大恩人感到不值。
“逃税,欠债。”
仝尧笑了笑,食指轻轻敲了下玻璃。
皇甫二柱“腾”得站起来,一脚踹翻旁边的椅子:“什么狗屁玩意儿,你的公司一直按时纳税!你从我那借走的会计都跟我吐槽过,说你简直tm算三好公民了!”
“不是我……”他眼中定格着悲伤的笑意:“是我爸。”
“他前几年投资个项目,被人钻了空子,亏了成老些。完事儿资金周转不开,就贷了款往里投,结果对手还打压他,导致项目一直没有进展,那玩意儿,你知道,就跟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
“他不是来催你找对象的吗?他不是送你套四合院吗!”
“……他让我和欧阳翠芳联姻,这样就可以拿欧阳家的钱填窟窿……呵,我没干,这不是祸害人家姑娘家吗?”
仝尧点了根烟,扶着塑料框的眼镜,眯眼笑了下:“四合院是他正被银行拍卖的财产,以为过户到我这,就能保住。”
看着昔日不抽烟的好友熟稔地叼了根廉价烟,嘴角勉强扯出的笑容。皇甫二柱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心比手疼。
“这瘪犊子想赚钱想疯了吧!你可是他唯一的儿子!你……”
“本来那死老头子进去也没啥……问题是我妈身体这不才开始好转吗,真要醒了……她还要回南方跟那老头子过一辈子呢……”仝尧吐个烟圈,看它慢慢上升,湮灭在空气中,“他没钱,进去就是个十年八年。……把公司法人转给我,我把集团抵了,还能少判几年……”
说着说着,三十多岁的老爷们儿,眼眶突然红了起来:“谁也不想啊,可那毕竟是我爸……是我爸啊……他怎么能……”
他三十多岁,事业有成,享誉国际,长相出众,才华横溢。
现在终于落到这步境地,值不值?为了一个一心事业抛妻弃子的混蛋,搭上自己的后半生,值不值?……他不止一次问过自己,也不止一次想过一了百了的事情。
大概人世无常,左不过就四个字。
但他仝尧是个铁打的汉子,还熬的过去,妈车祸的时候,他跪在急诊室外面求医生宽限交款时间,一边联系在国外谈交易的老头子,一边一点点咬着牙流着血打工挣钱,都熬过去了,现在,又有什么不行呢。
最差的都经历了,总会变好的。
他坚信。
临走时,皇甫二柱把一切都打点了一遍,又不放心他,留了几十条好烟做备用,让他找个机会尽量减刑。
走到门口,皇甫二柱想起了什么,扶着门框没有回头,闷声道:“……你妈就是我妈,这几年,但凡我皇甫二柱还有一口气,咱妈就屈不着。……你,你早点出来……我不想孩子记事以后,还见不着他干爹……”
目光从二柱的背影落到王雯微突的小腹上。
那样纤瘦的身体里,有一个脆弱的小生命正在成型。
烟头长长的灰烬砸落在台面,又弹起溅到手腕,烫得仝尧一个哆嗦。
眼泪滴落,熄灭了烟灰最后一丝火星。
他死死盯着两个身影在门外逐渐远去,终于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
“二柱子你个小兔崽子……”
“等我出去……”
“一定跟你喝顿大的……”
(全文,完)
东北不是官本位思想最严重的的地区吗?这个地方的人看不起体制外做生意的老板。霸道总裁本身角色就不讨好当地人民。再说,霸道总裁的人设,不是老子有钱任性,老子牛逼,老子天下第一的霸气吗?问题来了,现实中多少中国其他地区财大气粗的老板来东北投资,被教做人了?艺术来源于生活,现实中的老板在东北都得夹起尾巴做人。网上写YY文,强行给霸道总裁安排一个东北人身份,不担心读者感觉很出戏吗。
东北爱情故事以及类似的乡村片,里面好多都是CEO或者总裁啊。
感谢
@sxc邀请。非常非常感谢。
为了防止邀请我的sxc老师撤销邀请,我不得不截图。
@朱峰女士,你的答案,为了防止你进行修改,我已经截图了。没错,如你问题当中所说,礼貌是不是软弱?
当然不是。
我自问是一个普通人,在知乎得到关注多,也只是因为我勤勤恳恳,一个字一个字写得多,仅此而已。
我去咕咚网之前,当过记者,做过公关,我也不是什么名校毕业,但是我深深知道,原创是品德,是节操。做记者,报道要如实,要客观,要中立,要还原事情的本来面目。
我为什么要在微信群“红包体育”里面和你抬杠,为什么要质问你,想必你已经不记得了,然而我记得清清楚楚。
我不关注你的微信号,那是有非常重要的原因的。朱峰女士,你说你没做过亏心事,那么想必在你看来,未经他人许可引用、转载他人原创的内容,不算是亏心事了。
你不记得的事情,我一点一点帮你回忆起来吧。事情当然没有这么简单。
当你加入“红包体育”的时候,我对群主说了一句话。【我很高兴,我有不删除任何聊天软件当中聊天记录的好习惯。】
这里截图当中的日期是一直就存在的。至今我的iPhone 4S也一直在用呢,不可能改掉。
你为什么和我说抱歉,你忘了?2015年3月3日你所说的,是真的都不记得了?
当时我的反应,算是很克制的了,毕竟当着“红包体育”群里这么多人的面。
为什么我过了这么久,才再次在“红包体育”群里质问你,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知道每个人做自媒体不容易,想靠着才华变现,更加不容易,当时你肯道歉,说你会改,那么我也就得过且过了。
问题的关键在于,你改了吗?如果你改了,你就不会不经过
@式微同意,转载她的答案,而且还将她列为“第二作者”。
你的所谓声明,夹杂在你的正文内容当中,而不是正式开辟一个子栏目道歉,被诸多的信息噪声遮盖着,这就是你的诚意?
上述三张截图,是2015年6月17日早上8:43时截的。我现在还很怕诸多水军说我图片造假呢。下面两张图,是2015年3月3日晚上20:49时截的。那个时候,你的微信ID还没有“太阳表情”。
这个总不能说我作假了吧?
而你在面对我的质疑的时候,说了些什么话,你还记得吗?这就是我为什么要截图的原因。
二次编辑加了些东西,就可以等同于你自己的原创,是吗?
事实证明我当初心一软得过且过,才是真的错误。
你说了“最初开时,格式内容混乱,但转载内容标明了作者”——我还是那句话:用了我的东西,问过我吗?
你说了“微信对于转载格式有了新要求后,我们也跟着学习,把之前来源不明的全部删除。之后再也没有出现不合规的转载“——来源不明?请看看截图,你自己说过的话,怎么就这么快忘了呢?”是从虎扑、知乎、直播吧很多来源的文章“,这还算是来源不明?
你说了“暴力行为冠以道德名义,缺又恰恰选择了一个认真做事的自媒体下手,无论是出于要稿费,还是炒作涨粉,都不会实现的”——暴力冠以道德的名义?我质问你,就是暴力,你不告而拿,拿了我的答案,也拿了知乎上别人的答案,这种偷窃行为,就是道德的?
另外,请弄清楚,到底谁在炒作?我只是把原文作者式微老师带到了“体育红包”群,让她自己和你说清楚,这就是炒作?式微维护自己正当权益没有成功,自己写了篇专栏,以正视听,这叫炒作?
你说了“另外。。。您在背后诽谤我的许多聊天截图我已经给了律师。我们没做亏心事,我们礼貌但不软弱,真的,用法律途径解决,只对我们单方面有利啊。但您若真的要这样苦苦相逼,请也不吝给我一个您的地址,给您去一封律师函”。
我在背后诽谤你?请把截图放出来,让知乎用户都看看,我到底怎么诽谤你了。
你没做亏心事?没做亏心事我会质问你为什么不经过我允许转载了我的内容?
说我苦苦相逼?到底谁逼谁?“咕咚-李旸”是我在“红包体育”群里的ID,那是因为之前说过要标清楚所在的企业、媒体和姓名,所以我这样写。
我再说一次:质问你,是因为你在知乎未经我许可,擅自转载和引用了我的内容;我质问你,是因为你在知乎未经式微老师的许可,擅自转载和引用了式微老师的内容。
知乎上的回答问题,是我业余时间所为,工作忙的时候我只能下班回答问题,晚上写公众号内容,或者把知乎的答案放到我自己的公众号上去。关于足球篮球的内容,和咕咚网没有一点关系,全部是我自己的业余创作。
而你,直接找到了咕咚创始人、CEO申波先生,也就是我的最高领导,去质问我的行为是代表咕咚,还是代表个人。
我在知乎的ID和个人说明写得清清楚楚,没有和咕咚有任何的关联。你没有经过我个人的允许,转载引用我在知乎的内容,被我质疑你转载了别人的内容,居然好意思说是“法律层面的诽谤”?居然还去和我供职的企业对质?
到底是谁苦苦相逼?
所谓认真做事的自媒体,是把知乎用户的文字答案,变成自己的声音和话语,放到视频当中去,是吗?
所谓认真做事的自媒体,是未经他人许可,擅自转载、引用他人在知乎的原创答案,是吗?
最后我很想问一句:你既然深知自媒体人的成长有多么不易,为什么你还要去做“未经许可,擅自转载和引用其他自媒体人的内容”这样的事情?
最后,是我放出的所有截图的具体信息。
我在这里声明:我是知乎用户李暘,在知乎的每一个答案,在知乎的每一篇专栏文章,不敢保证完美无缺,逻辑严密,没有错别字,但全部是我自己的原创内容,任何人未经我许可,转载、引用、抄袭我的答案,即为侵权行为。
如果他不是像韩剧里演的那样患了绝症,那他的意思就是,偶尔上个床就挺好的,别指望我会娶你。
你看跟谁比了。
撒旦先生不如桃白白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基本上可以认为战斗力数值低于100。
但撒旦有很多可圈可点的地方:
1.空手劈14片瓦片,然后手很疼。
我估计我顶多能劈一片,手还得肿好几天。
按我战斗力只有5来算(干农活的农夫从理论上讲应该比我这个常年码字的强),那么撒旦应该大概有5×14=70的战斗力。
2.被沙鲁扔飞几十米,脑袋着地,落地后只是皮外伤。
3.被小特兰克斯打飞,直线飞出去,脑袋撞墙,仅皮外伤。
这两条换成正常人足够致死。而撒旦基本没啥事儿,可见战斗力不低于初登场战斗力只有10的小悟空。
我认为撒旦应该约等于参加天下第一武道会的小林,可能稍微弱一点。
续航好,牌照好,,那还有第二个选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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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其他内容均为本人<松果煲粥>原创】
参考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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