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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这么多人对《亮剑》中田墨轩评价这么低? 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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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太太!小姐回来了!

宁搁着给谁当老爷呢?谁选你进的政协?站出来!

说真的,李云龙能只带一个警卫班就去田墨轩家,说明这里是解放区,而且已经很安全了,能存在田墨轩这种地主老乡绅,我只能说,要么当地干部还没来得及土改,要么就是不打算土改。

要是前者,我建议赶紧加快工作,要是后者, 你TM现在买张船票滚鬼岛还来得及。


要与美国交好

我就不说朝鲜战争美国先动手轰炸东北地区了,我就假设我们真的跟美国交好。

那会中国是个什么工业情况?你给美国交好,你打算一辈子经济捆绑美国身上?

民国时期中国仅存的轻工业被美国商品瞬间冲垮的场景,身在南方的田墨轩你TM看不到?

连个火柴都得叫“洋火”,你跟美国交好,你有资格么?


不要跟苏联交好

确实,我国和苏联60年代打过一次架,苏联始终改不了沙俄的毛病这我都承认,可当时谁援助最大?

你见过哪个国家脑抽到把原子弹技术都送?

咱们国家够国际主义吧?都有歼20了,东北角那个小兄弟问我们要歼10,不给。

一个国家立国的工业,哗啦啦能给的都给了,武器都是最好的还不是猴版,这世界你从哪找第二个傻子去?

就算是珍宝岛事件后,中苏之间也在努力修复关系。

谈主权的时候,边疆几个不知名小地方,田墨轩介意的很;美国占据某岛整天挑衅,田墨轩倒是把主权问题忘了?您这舍帅保卒的水平又高又硬。


哪个军校毕业/军人太多

老实说,这两句话本身倒是没有问题,可从一个人嘴里出来就非常双标。

刚见李云龙的时候,嫌弃人家是土包子,故意问有没有读过军校;

等李云龙真读军校了,搁着说军人太多了。

哦,横竖都是你有理啊?


“军人太多”的问题单独说下。

首先,李云龙丁伟这些人都是红军时期的老战士了,二十年的战斗,不是一句“军人太多”就能打发得了。

实际上,很多革命军人在解放战争后都马上转了地方干部,有的在55年授衔的时候毛都没捞到,最多在80年代后为自己争一个“离休/退休”的待遇。

国家已经复员了大量的军人了,哪怕是很多高级指挥员,都下放到行政岗位或者地方。

你田墨轩干啥了?你是政协委员,住北京,人上人上人,参加过二十年革命战争的丁伟、手下几万人的一个军的军长给你敬酒,看你被呛了还得主动站出来维护你,抗战时期差点被鬼子打死的赵刚一口一个“老先生”称呼你。

国民党时期你就是个地主老乡绅,指不定哪天就被“老乡借人头”了,新中国成立,这么多将军把你当圣贤伺候着,你还不如你老婆“政协也该务务虚”懂事。


就算把小说里小偷安葬田墨轩那段剧情加上,我也只能说,田墨轩唯一可取的地方,就是李云龙赵刚打架那段,指出了法制建设的问题。

但必须考虑到几个问题,第一,刚建国那会遍地文盲,不要说普法教育了,识字率都是问题;

第二,李云龙赵刚作为高级将领,本身就有足够的威望,基层民警大多数也是部队专业,不可能马上改了习惯。

第三,李云龙和赵刚也没有仗势欺人,完全没有报复,最后也是笑嘻嘻的离开了、

田墨轩提了个正确的想法,但也是个没法立马实现的想法。

最后,对于田墨轩,除了打架那段,我对这个老乡绅完全没有什么好感,他确实需要去田间劳动一下,体验下穷人的生活,这样才能知道自己是“老爷”和“政协委员”这层身份是哪来的。

当然,他死于没有法制的劳作,也算是足够的讽刺了。

田墨轩掌握知识,对没文化的李云龙看不起,对上了军校的李云龙身份歧视。

要你这种知识分子有何用?掉书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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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亮说得好:

盖国家大计,社稷安危,事有主谋。非比夸辩之徒,虚誉欺人:坐议立谈,无人可及;临机应变,百无一能。——诚为天下笑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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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末,你去问江南士绅怎么治国,人说皇帝要严于律己,文臣要尽忠职守,武将要死战报国。皇帝说:那行,你捐点家产出来,我打辽东,打李自成需要军费。江南士绅说:再苦一苦百姓。转头就跟东林党打好招呼,不收自己的税。结果满洲人进关了,人家江南士绅来本事了,满洲人敢否定我们江南士绅的政治地位,我跟你丫拼命。结果被杀老实了。

你要说他有治国安邦的本事吧,人在你背后拖后腿。你要说他没气节吧,人确实抵抗了。没事时候人说九边屯兵太多,关宁防线没用。有事的时候,孙熊袁救命。回头还得把人家弄死,丘八凭什么和我们读书人平起平坐。

话都让人家说了,人家永远正确,举世皆浊人家独清。辽东,河北,河南,山东,关中,四川老百姓死活管人家江南士绅什么事,这种人不改造还改造谁。

简单的将阶级矛盾曲解成地域矛盾是幼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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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我党历来之传统,重视实干而看不起空谈,所谓“空谈误国、实干兴邦”。

比如最近国外大热的挪威少女环保小卫士,在国内就不怎么受欢迎,因为大家觉得她的所作所为于事毫无帮助,反而流于“空谈”,真正有帮助的是那些在沙漠植树造林的人们、到风景区捡垃圾的志愿者们。

空谈的就是愤青,实干的才是实干家。

但是什么是空谈,什么是实干,区分标准如何定?

宣传是实干还是空谈?当年毛主席最喜欢、最看重的就是宣传,红军长征路上,在紧张行军作战的间隙,还有时间去向群众宣传革命道理,这是实干还是空谈?如何界定其中的区别?

我个人觉得吧,这个应该看效果,如果宣传流于形式主义,那么就是空谈,如果是实实在在的鼓动、有益于整个事业的,应该就是实干。

嗯,这个想法可能很不完善。

比如,以此类推的话,胡适的“多谈些问题,少谈些主义”是不是也在号召实干?瑞典的环保小卫士也是一种宣传,而且人家真的掀起了环保的风潮,从长远来说确实有利于环保事业,为什么不能说人家也是在“实干”?

田墨轩的言行,我个人认为也是属于实干一类的。他是政协委员,发现问题、提出问题是本分。至于看问题的角度有没有问题、问题提的对不对,到没到点子上,以及他提没提出合适的解决办法,都可以商榷,毕竟他不是人大代表,并没有表决立法的权力,更无法干涉政府的行政,政治协商,协商协商,只要没有使坏的心思,畅所欲言也挺好。


user avatar   meng-yu-ling-quan 网友的相关建议: 
      

传统知识分子的价值观都是理想主义的

这种理想主义,在现实主义者的眼中是不可理喻的

但是它既客观存在,又很有必要

中国的发展既需要“精彩极了”,也需要“糟糕透了”

一个更极端的例子是我们的诗史、诗圣,中国历史上最著名的公知,比鲁迅还著名的杜甫先生

一边在大骂的尘埃不见咸阳桥、武皇开边意未已

一边又嘟囔着初闻涕泪满衣裳、西山寇盗莫相侵

这矛盾吗?这在讲进取、讲胜利讲“拼搏”的民族主义者眼里,是非常拧巴的

而古人之所以被原谅,无非是他们的背景是所谓万恶的旧社会,但旧社会也是社会,尤其是在生产力不够发达的古代,这种国本与民生的矛盾一直是存在的

一个主体社会最可怕的不是有很多人放下碗来骂娘,而是没有人端得起碗,也没有人骂娘


user avatar   da-yue-ke-6 网友的相关建议: 
      

对田墨轩评价的本质绝不仅仅是对他本人的评价,甚至不仅仅是对他代表的旧知识分子的评价,而是对49年之后我们所走路线的评价。而且,所谓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如果10年前问对田墨轩的评价,得到的大多数答案绝对和今天不同。


user avatar   li-er-gou-87-45 网友的相关建议: 
      

时代发展需要有两种人,发现问题的人,解决问题的人。田墨轩无疑是第一种,李云龙是第二种。而人们总期盼有第三种人——把所有事都包干了。


user avatar   s-ayub 网友的相关建议: 
      

本质上,是大部分普通人没有读懂这个人。而且我也怀疑,大部分人看的是删减版。亮剑的文戏,在我看来某些时候甚至是和1566可以比肩的。

比如高票答案@阵雨应该没见过,也没接触过这类人。

所以我来给你们分析一下。要是有错,咱们互相多多交流。

但是如果上来就夹枪带棒的口吻,这个交流也很难进行下去。

也变成了另一种李云龙和田墨轩的交流方式。

咱们都是受过教育的人,平和点。


看看小说——

一共42章,第15章叫“求婚”

1.李云龙入门之前,已经赢得了好感。

坐在驾驶员旁边的警卫员小陈扭过头来说:首长,司机同志说前面那座大院就是,下一步该怎么办?李云龙说:“就在这儿下车,你和司机在这里等着,我们走过去,那是书香人家,不喜欢当官的摆架子,又是汽车又是警卫的,老人家会不高兴的,是不是,小田?”

2.我们来看看田墨轩的家,和他这个人

田家大院,是一座古老的宅院,经过上百年的风雨,门窗都有些糟朽了。油漆剥落得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面目,砖石却还结实,院子青砖铺地,有过厅,有木厦,还有回廊。厚厚的墙山,笨重的镂花门窗,墙面上长出一片片青色的苔藓,墙根处长着茂盛的翠竹,到处弥漫着竹子的清香和青苔的气息。一个佣人模样的中年妇女端着一个盛着草药的砂锅从偏房里出来,田雨一见便高兴地大喊道:“奶妈,我回来了。”砰地一声,砂锅落在地上打得粉碎,田雨的奶妈扑过来抱住田雨就哭了起来:“小姐,真是小姐呀,你可回来了,可想死我了。”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向正房里大声喊道:“老爷,太太,小姐回来了。”

佣人,是“奶妈”,其实是亲人。旧社会这种附属关系,比长工好得多。

院子里顿时乱了套,田雨的父母从屋里冲出来,母女抱头痛哭,父亲在一旁激动地摸着女儿的头一个劲儿念叨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李云龙被晾在一边,不过他不在乎,他知道细心的未婚妻是不会让他晾得太久的。果然田雨马上向父母介绍了李云龙:“爸爸,妈妈,这是李云龙师长。”

田雨在这个地方,本质上是犯了第一个错误的。

①你爸啥性格你不知道么?

②你知道你还上来就“师长”?

李云龙跨上一步,规规矩矩地立正敬礼:“伯父,伯母,你们好!”田雨的父亲仔细打量了李云龙一眼,脸上露出了冷淡的神色。他微微点点头,礼节性地回答:“你好,共产党不兴叫长官,好像应该称你为同志吧?请客厅里坐。”

结果呢?不出所料,田墨轩对于“师长”十分不爽。

走过青砖铺地的天井,到了客厅。李云龙抬头看见客厅正中悬着一个大匠,上面是静思斋三个金字,两边是对联:“读书好、耕田好,学好使好;创业难、守成难,知难不难。”中间挂着一轴泼墨山水画,落款竟是江南赵孟顺。花梨木的大书案上堆满了古旧的线装书,李云龙瞥了一眼,一部《康熙字典》和一部《四书衬》。他觉得这间客厅里到处飘着古旧的气息。
田雨的父亲有50多岁,穿着一件青色的杭纺绸长衫,脚上是千层底礼服呢面布鞋,一副乡绅模样,可脸上的金丝眼镜和较为洋派的分头,暴露了他似乎也受过西式教育的身份。

家里和个人,就是个普通的知识分子。

3.咱们来看交锋——

“鄙人田墨轩,还是第一次和共产党的高级官员打交道,要是说话有得罪之处,还要请李同志海涵呀。”
“伯父请讲。我女儿两年前弃学出走参加了贵军。孩子年幼无知,读了几本书思想便有些激进,这我理解。如今贵军挟胜利之威,数百万大军已横扫大半个中国,如摧枯拉朽,明眼人都能看出,坐天下者,非共产党莫属。我想说的是,是否可以放我的女儿回来?她还年轻,还没有完成教育,一个文弱女子的去留,与贵军的强大与否毫无关系,希望李同志能高拾贵手,放她回家。”田墨轩的眼睛紧紧盯着李云龙,等着他的答复。
“伯父,我想,您女儿的去留应该由她自己决定。如果她愿意回家,完全可以提出复员申请,这应该没有问题,不知这种答复伯父是否满意?”田墨轩点点头。

第一轮,双方都在讲道理,但是我们注意措辞——田墨轩在刻意拉平地位而这个是后来李云龙能够获得好感和同意的核心基础。

“第二个问题,我有一事不明,李同志身为中共军队的高级军官,而我女儿则是一名普通士兵,无论从哪方面讲,都似乎没资格由一个师长亲自伴陪回家。那么李同志能否赐教,今日登门,有何见教?”
尽管话问得毫不客气,可李云龙也绝不会被他咄咄逼人的语言震住,他坦然地迎住田墨轩的眼光站起身来以实相告:“伯父,我今天来的目的,是请求你们同意让我和你们的女儿结婚。”尽管早有心理准备,田墨轩还是震惊地站了起来:“不,这不可能。”“伯父,我知道您很疼爱女儿,可我也是真心的,我发誓,我会一辈子对她好的。我李云龙这辈子没求过人,可这次,我真心地求您允许我们结婚。”李云龙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未来的岳父,以表达他的真诚。
“李同志,你是什么文化程度?当兵以前,读过三年私塾。”“既为军人,受过军校教育吗?”“没有,做梦都想,可是没有机会。”“那你凭什么娶我的女儿?就凭你是师长?还是凭你们共产党将夺得天下?”田墨轩有些愤怒了。“伯父请息怒,我们共产党不会仗势欺人,我李云龙平生最恨仗势欺人。就为这个,我才参加共产党的,如果有一天,共产党也仗势欺人,我还会起来造反的。我虽没上过学,可我懂得咱中国人的规矩,对上要孝顺父母,对下要管教好子女,一辈子不赌不嫖,老老实实做人,当官或不当官都一样,要做好人。请伯父答应我。”李云龙说得动了感情。
“我若是不同意呢?” “我就站在院子里等着,直到您同意为止。伯父,我是个男人,我也很好面子,可是为了娶您的女儿,我不怕丢面子,我愿意等着。”
“那好,如果你愿意,那就等吧。田墨轩竞拂袖而去。”李云龙也犯了倔劲,他几步就跨进天井,笔直地站在天井里,一动不动,像凝固了一般。
此时,在后院的田雨正在恳求母亲。

第二轮,直接奔向主题。图文部分已经说了,这里不表。

4.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分歧呢?

母亲沈丹虹出身江南望族,毕业于金陵女子大学,年轻时结识了正在燕京大学读书的田墨轩,因倾慕田墨轩的才气而私定终身,当时也属离经叛道之举,遭到两个家庭的反对,在北平和江南文化圈子里闹得沸沸扬扬,惊动了不少文化名流,如胡适、沈从文、朱自清等纷纷表示支持,和一些卫道士展开笔战。
其实,按传统观念,田墨轩和沈丹虹同出身于江南望族,又是才子配才女,天造地设的一对,也合乎门当户对的封建等级观念,只不过是未遵守礼教中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罢了,属于当时比较新派的自由恋爱。两大家族闹腾了一阵,见这对年轻人毫不理会,竞登报发表结婚宣言,各文化名流纷纷捧场,此举成为佳话,倒也风光了一阵,并未给两大家族的面子蒙尘,所以也算是默认了。
这对夫妻的政治观点及处事原则都奉行中庸之道,对当时中国政治的黑暗和政府的独裁腐败深恶痛绝,反过来对共产党也颇有微词,虽然共产党一向在野,有时还被称为非法组织,田墨轩和沈丹虹对从未成为执政党的共产党本无了解,但共产党的立党宗旨却使他们感到不寒而栗,这个党派把消灭私有制一向视为己任,而且公开宣称要用暴力夺取政权。这很使厌恶暴力的他们感到恐慌。
田墨轩经常在《大公报》上发表些针砭时事的杂文,当时著名报人王芸生先生主持的《大公报》政治上持中庸之道,自称无党无派,不偏不倚。饶是如此,当时中国政治舞台上在政治、军事方面激烈对抗的两大政党,国共双方,对这家报纸均无好感,国民党称它为思想左倾。共产党称它为对国民党小骂大帮忙。田墨轩的妻子沈丹虹也是个不甘寂寞的女人,她以自由撰稿人的身份向各大报纸频频出击。文章以评论和杂文为主,政治、经济、军事、时事、文艺、美术,哪个领域都缺不了她的文章,思想之深刻,文笔之犀利,常常使人怀疑此文出于男性大家手笔,沈丹虹不过是笔名而已。

几段话简单的介绍了两个人——

①田墨轩,燕大的,赵刚的学长。(我一直在想,赵刚要是同时来,估计能好很多,但是也可能直接被钦点女婿了。

②沈丹红,才女。

③两个人的特征是啥?传统中国人的中庸,外加民主西化教育,反对暴力。

此时,田雨正困难地和母亲对话,她试图说服妈妈,从小受此教育长大的田雨,目前还没有这个胆量敢对自己的婚姻私自做主。她希望能感动母亲。田雨发现,平时百般疼爱自己的母亲今天变得不大对劲儿。她冷冷地像审犯人一样向田雨发问:“田雨,请你告诉我,为什么要嫁给这位李先生?说说你的理由。”“妈妈,他是个英雄呀,我崇拜他,喜欢他,而且他也喜欢我,尊重我,这就够了,这难道不是理由?”
“太抽象了,你懂什么叫英雄吗?我认为一个人能够通过自己的努力和行为造福于人类使世界能走向光明,这或许可以称为英雄。譬如希腊神话中的普罗米修斯为人类送来火种,使全世界得到温暖和光明。女儿啊,你不要滥用英雄这个概念,现在怎么会有英雄呢?阮籍说‘时无英雄,遂使竖子成名’。你这位李先生在战场上也许是个能征善战者,但这能说明什么?为了一党一派的利益即便是鞠躬尽瘁,血染沙场,充其量不过是他一党一派的英雄,别的党派会认为他是英雄吗?仅仅是党派问政治见解有分歧或是政治利益的不均,就在战场上刀兵相见,大动干戈,动辄便是数百万人的厮杀,而且是同一种族间的厮杀,这有意义吗?这就叫英雄?”
“妈妈,他是抗日战场上的英雄,当我们的民族受到侵略和奴役的时候,就是这些民族英雄用血肉之躯抵抗了敌人,夺回了我们民族的尊严,这些在战场上和敌人以命相搏的人如果不是英雄,谁是英雄?”田雨激动得满脸通红。
沈丹虹一时有些语塞,她惊讶地发现,她的女儿真的长大了,而且思维敏捷,颇有雄辩力。对于那场已经结束的抗日战争,她确实没什么好议论的,事情明摆着的,那完全是一场一个民族要奴役另一个民族,而被奴役的民族奋起抗争的战争。 在这场反侵略战争中创造英勇战绩的优秀者应该是英雄,至少也是民族英雄。她不能不承认这一点。

抗日战争的分歧,全国所有人都是没有意见的。

但是面对“中国人打中国人”的这个问题,当年,乃至现在很多人不能接受。

我插两句。

客观事实上,人类文明的形态可以多种多样。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我们的文明只能依赖某种主义或者某种信仰。
人类文明发展到现在,只是在做两种事——“替首长分忧,为人民服务。
国民党在想尽办法替首长分忧,而共产党,当年的共产党,在想尽办法为人民服务。
所以,人民到哪边,那里就胜利了。
同理,如同小说里写的一样,当共产党开始欺压人民,“替首长分忧”的时候,他们也就坐不稳江山了。

5.收回来,来看最重要的

她说道:“女儿,妈妈从你小时就教育你,要服从真理,而且妈妈保证不以母亲的身份压制你,母女之间的讨论也只服从真理。看来你记得很清楚,所以妈妈向你承认,你说得对,妈妈的观点似乎有些偏激。”“我知道,您是个知错就改的好妈妈,我爱您。”
“别忙,你还没说完,我要听听你对现在这场战争的评价,这可是场同胞之间的内战,难道同胞之间的政治分歧非要用战争手段来解决吗?”“妈妈,这些年我看了不少书,对政治我本没什么兴趣。但有一个基本观点,就是在一个共和政体的国家里,一部分公民不应该欺压另外一部分公民。党派之间的政治分歧应该通过政治协商来解决。抗战胜利后,各民主党派要求成立联合政府,通过广泛的民主选举选出执政党,共同治理国家。这是中国走向现代民主政治的最好时机,可是蒋介石政府要搞独裁,压制别的党派,在政治上搞法西斯式的统治,把中国变成警察国家,这么一个独裁腐败、黑暗的政府难道还不该推翻它?”
沈丹虹微笑着说:“女儿,咱们不谈政治,只谈婚姻吧。你认为你们的结合般配吗?你是个受过良好教育的女孩儿,你的生活习惯、思维方式和文化教养都太多的带有我们家族的烙印,你真能和一个农民出身的、粗鲁的,没有文化的中年男人生活一辈子?这是不可想象的。少女的英雄梦是这个年龄的女孩儿最常见的现象,我在你这个年龄也崇拜过岳飞、文天祥,甚至还崇拜过拿破仑呢,那时我也做过英雄梦,但女人一旦成熟后,眼光就会发生变化,也许会为自己年青时的幼稚感到好笑,你为什么非要走这段弯路呢?”“妈妈,您爱爸爸吗?为什么爱他?您理想中的男人是什么样子?是的,我爱你爸爸。从年青时起就爱他。”
“至于为什么爱他,因为他从不趋炎附势。正直、清高、有才气,有学者的儒雅气质,有智者的敏锐判断力。还因为,他也爱我,把我视为他生命的另一半。告诉你这些,也就回答你最后一个问题,这就是妈妈心目中理想的男人。”田雨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她说:“妈妈,您的审美观是不是太古典了?不错,不趋炎附势。正直、清高,有学者的儒雅、敏锐的判断力,这些当然很好。可……怎么说呢?这些优点太中性了,男人身上可以有,女人身上也可以有。我喜欢的是,只能是男人身上存在的优点而女人身上不可能存在的,那就是有尊严、有血性、有英雄气概,勇敢顽强的性格,这才算是男人,和这样的男人相处才有安全感,才能显出自己作为女人的阴柔之美。”母亲微笑起来,嗅道:“小小年纪,谁教你知道这些?就这么了解男人?”“妈妈,我不喜欢书生气十足的男人,我喜欢有血性、有尊严、勇敢的男人,缺少文化可以学习,但缺少血性和尊严是没法弥补的,这两头,孰轻孰重呢?这样的男人,现在可并不多见呀,妈妈,女儿好不容易碰上一个,妈妈还不该为女儿祝福吗?”母亲突然流下了眼泪,她擦着眼泪说:“真怨我太宠你,把你从小就惯坏了,凡是你想得到的东西,你干方百计也要得到,你说服了妈妈,妈妈会去说服爸爸同意你们的婚事。”
“唉,想起来怪没意思的,生儿育女有什么用?十月怀胎,分娩之苦,为了培养女儿,我们费尽了心血,刚刚长大,还没来得及高兴,刷地一下,女儿就飞走了,成了别人家的人了,我怎么觉得好像有人抢了我的东西似的?”田雨温柔地依假着母亲说:
“妈妈,女儿永远是女儿,不管飞多远,也要回来的,我的房间谁也不许动,我还要回来住的,将来要是变了样,我可不依。”田雨的奶妈走进屋子说:“小姐,外面下雨了,很冷的。那个李同志就在天井里站着,我劝他进房间避避雨,他说什么也不肯,说老爷要是不答应他,他就永远站下去。小姐,你去劝劝他吧。,”田雨的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他站了有多久了?哟,时间可不短了,快有两个小时了。”田雨站起来对母亲说:“妈妈,我要和他一起站着,直到爸爸同意。”说完,她冒雨冲出去……
田雨的母亲,并不是一个在剧中饰演的那么“儒弱”的女人。反而我们可以用那个时代的某些男性去对比她。
李云龙的倔劲上来了,他浑身透湿地站在天井里,一动不动。像钢浇铁铸一般。警卫员小陈见他久不出来,便找上门来,见首长如此,他便也陪首长站着。李云龙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毕竟是他的下属。他有些恼羞成怒,便口气生硬地轰小陈:
“去去去:你跟着哄什么?这是我家的私事,让老丈人罚站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你出去,别在这儿看西洋景,有什么好看的?告诉你,这也是机密,你小子学过保密条例,不许把这事说出去,不然老子非揍死你。”小陈无奈,只好走到院门口像哨兵一样站起岗来。
田雨冲进雨幕,勇敢地和李云龙站到一起:“老李,对不起,我在做妈妈的工作,不知你在院里淋雨,不然我早来了。”佣人告诉了正在后院屋子里闭目养神的田墨轩,他猛地一激灵,没想到这个李云龙还真站了这么长时间,真是倔得可以,现在连宝贝女儿也跟着淋雨。田墨轩心疼女儿,他急忙赶到前院冲两人大喊道:“快进屋,有话到屋里说。”李云龙固执地说:“不,我说过,您不答应我就永远站下去。”田雨撒娇地喊:“爸爸,我冷着呢,您就忍心把我冻病?”田墨轩急得在回廊里连着转了几个圈,心里愤愤地想,宝贝女儿真是铁了心了,罢了,罢了,随她去吧……想到这里,他猛地一跺脚,向雨中喊道:“行了,行了,我答应了,快进屋……”

剧中对于这里的改编,其实我看来更有“人情味”,也说的更透彻。


插入一段,赵刚和冯楠的对话:

冯楠笑了,笑得很灿烂。赵刚也笑了,笑得很温和。“赵刚,既是老熟人了,我想问个问题。”“请讲。一个青年学生投身革命二十年,出生入死,百战沙场。从此,世界上少了一个渊博的学者,多了一个杀戮无数的将军,请问,你在追求什么?为了什么?”
我追求一种完善的、合理的、充满人性的社会制度,为了自由和尊严。”“说得真好,尤其是提到人的自由与尊严,看来,你首先是赵刚,然后才是共产党员。那么请你再告诉我,如果有一天,自由和尊严受到伤害,受到挑战,而你又无力改变现状,那时你会面临着一种选择,你将选择什么呢?反抗或死亡,有时,死亡也是一种反抗。”“冯楠,你要说什么?”“我想任何一种理论的正确与否,都需要社会实验去证明,如果这种理论出现偏差,而社会实验已经展开,你考虑过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吗?”“老实说,想过,但没有结论,因为任何社会变革和社会实验都要付出代价,不能因为有代价就什么都不做,我们共产党愿意和各民主党派一起去创建一种新的社会制度,不但要完善这个社会制度,也要完善我们自身和理论,尽量少付出代价,我现在做的,就是为这些。冯楠,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赵刚本身是“田墨轩”的李云龙化。李云龙和赵刚有一样的身份去看待问题,但是两个人却能从一高一低两个文化角度去“诠释”自己的“想法”和理念。

插入一段田雨的想法

随着对俄罗斯文化和历史的深入了解,田雨又隐隐约约感到一丝不安,他们的历代统治者都极具全球战略眼光,从18世纪的彼得一世开始,尽管他们的舰队西出大西洋、东进太平洋,地理位置上尽占两大洋之便利,但彼得大帝的战略眼光竞准确地落在博斯普鲁斯海峡上,为了争夺这条狭窄的黑海出海口,不惜和土耳其进行一场战争,19世纪末对中国东北、西北领土的蚕食。他们的血液里似乎有一种天生的对外扩张基因,对领土的贪婪不在老牌殖民帝国之下,斯大林执政后,比起老沙皇竞有之过而无不及,对波罗的海三个小国的并吞,对芬兰蛮横的领土要求,甚至和希特勒一起瓜分波兰,看来,意识形态的改变解决不了狭隘的民族主义问题,是狼就要吃肉,他们血液里的不安分是不会受意识形态的影响的,不管他信仰共产主义还是法西斯主义。此时正值中苏蜜月,这么看待老大哥是不是有点儿离经叛道?

我们都知道,田雨学俄语去了。只是这些话,不太好说。现在也是蜜月期。

这里出现的丁伟,也十分重要,他是另一个有脑子的李云龙

1.丁伟的遭遇

四五年抗战胜利,我带一个团出关,刚到沈阳就碰上苏联红军,当时我心里那个乐啊,颠颠的一溜儿小跑就迎上去啦,就像见到娘家人似的。结果你猜怎么着?咱热脸蛋儿一下子贴到冷屁股上,人家一个上校,小脸儿绷得像块铁板,一挥手,好家伙,坦克大炮转盘枪全指着我们,硬是要缴我们的械。
“全团的弟兄们都傻了,两边都没带翻译,就靠比划了。我的政委在地上画了个镰刀斧头再指指自己,老大哥总算明白了,枪口是不对着我们了,可就是不让我们进沈阳。后来翻译来了我们才知道,人家和国民党有条约,只承认国民党政府,不认咱土八路。”李云龙瞪大了眼:“有这事?咱和老大哥都姓共啊?”“是呀,我们也想不通。”
“我们从冀中出发时,上级告诉我们是去东北接收小日本的装备。听说东北富的流油儿,满地的机枪大炮没人拣,大米白面堆得像小山,到那儿你就甩开腮帮子可劲儿造吧。得,我们还真实心眼儿,把武器都留给了冀中部队,全团只带了十几枝手枪就上路了,咱是冲着发财去的呀,结果老大哥连城都不让进,怎么办?咱得想辙,我和政委一商量,办法就来了。全团谁带着钱都掏出来,凑凑买酒请客,和老大哥搞个联欢。全团选出七八个喝酒高手算是敢死队吧,由我带队。我对政委说,估计我这一去三天之内会不省人事,这团长你先代着。咱先说好,万一我醒不过来得闹个烈士待遇。”田雨笑道:“够悲壮的。”田墨轩也听得入神:还真有点易水悲歌的味道。

这就是,老大哥。嗯。

2.尤其我要说的,是电视剧里不让拍的一段。

田墨轩放下酒杯问:丁军长,你和苏联人打过交道,能否谈谈印象呢?“”他们的军事理论很有一套,将领们也很有战略眼光,尤其是战役指挥方面确有独到之处,部队的战斗力强,火力也是一流的。不过嘛……军队的纪律可不如咱们。还有,说句对老大哥不大恭敬的话,他们很现实,一边说是来帮咱们打败日本法西斯,一边很利索地把日本在东北的工厂矿山设备都拆光运走,连根螺丝钉也没剩下,这让人心里怪不舒服的。好比你丢了钱包,有人拣到了,还你之前说,对不起,里面的钱得分我一半。按咱中国人的传统,帮了别人就马上索取回报也太那个了。”田墨轩若有所思地说:“这还是些小事,算不得什么。最让人难以理解的是借出兵东北提出领土要求,一个社会主义国家怎么能这样做?”“您是指外蒙古?”“对,它急于在自己的国境线外建立起战略缓冲地带,就不惜践踏邻国的主权……”李云龙砰地一声把酒杯顿在桌上:“怎么能这样说?那可是老大哥呀。”
田墨轩扶了扶眼镜坦然道:“列宁曾说过,要把老沙皇夺走的150万平方公里的领土还给中国,斯大林同志不会这么健忘吧?怎么现在不提了?你知道苏芬战争的原因吗?那是苏联为了列宁格勒的安全向芬兰提出领土要求,当要求得不到满足时便悍然出兵,这算什么?如果你不知道这些,我再告诉你,咱们的老大哥还和希特勒一起瓜分了波兰,苏联军队和纳粹军队在波兰中部会师时,场面还很热烈呢。然后就是波罗的海的三个主权国家一夜之间就并入了苏联版图……
啪!李云龙猛击一掌,桌上的酒杯碟碗都蹦了起来。他怒吼道:“够了,你这种言论太危险了,说句不客气的,这简直是反革命言论,是要杀头的……”田雨和沈丹虹都吓得脸色惨白,一时说不出话来。丁伟镇静地劝道:“老李,不要激动嘛,这是在家里,说说个人看法,你不同意可以讨论嘛。田先生,请您继续说。”
田墨轩毫无惧色,略带讽刺口吻说:“李云龙同志大概忘了宪法规定的公民言论自由的权利,我田墨轩不仅是个公民,还是个政协委员,这些看法我在政协会议上表达过,既然贵党邀请各民主党派和无党派人士共商国事,我田墨轩对我国的外交政策提一点儿个人看法又何罪之有呢?我认为这种向苏联一边倒的外交政策值得斟酌。任何时候国家主权和领土完整都是第一位的,任何潜在的威胁都应引起警惕,国家决策者们应具备冷静的判断力和预见性。”丁伟有所思地点点头:“有道理,有道理,从防务角度看,一个国家的周边地区如果出现一个军事强国,那么必然构成潜在的威胁,不管它信奉什么主义,也不管他现在和你关系有多密切。”田墨轩注视着丁伟:“至少是在现阶段,民族利益始终高于意识形态,这已被历史证明。”丁伟和田墨轩对视着,沉默了……
丁伟顾左右而言他道:“老李,你岳父还真有学问,有些事,人家说的还真有些道理呢。”

丁伟是在东北吃过亏的。从这一段我们能看出来的是啥?田墨轩是一个坚持“民族利益高于一切”的,爱国主义者。

我们来看田墨轩的其他片段:

1.家庭态度

田墨轩看着女儿说:“恐怕不是这样吧?我们进门才几分钟,就发现这个李云龙是个很粗暴的人,看他教育孩子的方式就知道,你们俩文化和教养的差距太大了,你幸福吗?”

他看到了啥呢?

李云龙正在客厅的地毯上学狗爬,背上骑着儿子,他一见丁伟进了门,便兴奋起来,一时忘了背上的儿子,从地毯上一跃而起,嘴里亲热地叫着:“嗨,你狗日的咋才到……”他背上的儿子被重重地摔在地毯上,顿时没命地大哭起来。他冲过去先给了丁伟一拳,然后才向田墨轩夫妇问好,又发现儿子在没命地嚎哭,便照儿子屁股拍了一巴掌:“摔一下就至于这么嚎?这儿子养得快成地主少爷啦,不许哭!再哭老子揍你……”

有没有当爹的来说说?这是他看到的,还有他没看到的

这下把李云龙招烦了,他正急着要去开会,于是抡开巴掌照儿子屁股上拍了两下,才得以脱身。中午,李云龙刚刚散会,就接到幼儿园园长打来的电话,说李健正在幼儿园大闹,把老师咬了,请李军长务必去一趟。李云龙一听就火冒三丈,他坐上配发给他的伏尔加轿车风风火火赶到幼儿园,见老师手上有一圈圆圆的小牙印,已经渗出血来。李云龙二话不说,打开轿车的后备箱,一把拎起儿子,不顾儿子拼命挣扎把他塞进去,‘砰’地一声合上盖子。园长和司机一见都大惊失色,纷纷上来劝阻,说:“首长,孩子不懂事,怎么能往这里塞呢?”李云龙一瞪眼:“现在不管教,长大了就管不了了,非当土匪不行,都给我让开。”众人都不敢劝了,园长一看这阵势,生怕出事,便火急火燎地给田雨打电话。李云龙回到家,从后备箱里拎出儿子,用背包带三两下就牢牢绑在板凳上,抡起牛皮武装带就往屁股上猛抽,儿子白嫩的屁股上立刻出现两条紫红色的印痕,李健放声大哭起来,李云龙更生气了:“他娘的,才这么两下就抗不住啦?老子咋有这么个熊包儿子?长大了非当叛徒不可。”于是又几下。没想到儿子倒不哭了,他咬着牙,眼睛瞪着李云龙一声不吭,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李云龙的火又上来了,啪啪又是几皮带,嘴里吼着:
“娘的,你犯了错误还有理了?你瞪着老子分明是不服气,还不认错,再不认错老子抽死你。”儿子咬牙道:“就不认错。”儿子的强硬态度倒使李云龙有些手足无措,他望着儿子已成紫色的屁股,心说这小兔崽子倒真是我的种,嘴够硬的,他要不求饶,我这当爹的面子往哪儿放?想着想着就又抡起皮带……“住手!”田雨像头母狮子一样从外面冲进来,她护住儿子不顾一切地向李云龙大喊道:“这么小的孩子你就下这种毒手?你这不是管教孩子,你是想杀人,你干脆把我和孩子一起打死吧……”李云龙也后悔下手太重,正没台阶下,便扔下皮带顺势下了台阶,嘴里教训着:“哼,养不教,父之过,再不管管这小子,闹不好哪天他敢杀人,今天先饶了你,晚上给老子好好写份检查……”刚说完,他猛地想起儿子还不识字呢。

好家伙。客观事实上,儿子的教育已经很明显如同田墨轩担心的那样,极其失败了。

哪里表现的像是一个父亲的样子?

这不是田墨轩担心的两个人的文化分歧,又是什么?

2.我们来对比一下,赵刚夫妇和他们的孩子

“这是老赵起的名,语出范仲淹《游严于陵词》中:云水苍苍,江水快快,先生之风,山高水长。看来后面的两个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都该叫水、长了。我对老赵说,那个高字可不怎么样,赵高,和那个指鹿为马的大奸臣同名,这可如何是好。老赵说那不管,就这么叫。田雨,我在没遇见老赵之前,根本没打算这辈子要孩子,更甭说连生几个了,可你知道,咱女人就是这么怪,一旦爱上一个男人,什么事都肯为他去做,只要他愿意,生十个孩子又何妨?”

3.田墨轩担心的事情出现了没有?咱们借着赵刚的视角来看

“记得有一次为招待苏联专家有文艺演出,那天赵刚是穿着便衣去的,我们刚刚坐下,一个好像是首长秘书样的年轻人,便冲过来态度恶劣地喊:你们,坐到后面去,这是给首长留的座位,你们没资格坐在这里,怎么连规矩都不懂?赵刚的秘书火了,站起来要和他理论。赵刚制止住他说,那咱们就挪挪地方。我们挪到后面坐下,等演出快开始了,贵客们才出场,我们发现刚才的座位是给一个大首长的家属留的,他的老婆、孩子、保姆、公务员都堂而皇之地坐在我们刚刚让出的座位上。”
这时我发现赵刚脸都气白了,他的手在哆嗦,我看得出来,他在努力克制自己。这还不算,更气人的还在后面。演出结束之后还有宴会,其实苏联专家们已经在前一天就回国了,主办者发现这次活动的招待费还剩下很多,于是演出照演,宴会照吃。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奢侈的宴会,桌上的菜根本来不及吃,一道一道的菜不断地端上来。盘子都探起老高了,上菜还没有停止。赵刚那天一筷子没动,他默默坐了一会儿突然拉起我说,走,回家。在汽车里,他大声对我说,冯楠,你看见了吗?”
这就是特权,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你看见那宴会了吗?那是糟蹋老百姓的血汗钱,多少老百姓还没解决温饱,这些人的良心都到哪儿去了?他们也算是共产党员?呸!
“连国民党都不如,蒋介石还知道提倡个新生活运动,带头提倡俭朴,连茶叶都不喝,只喝白开水。你说,这么多人流血牺牲,打下这座江山,就为了让这些混蛋搞特权,糟蹋老百姓的血汗?”我当时见他越说越气,就用手指了指坐在汽车前排的秘书、司机,意思是让他们听见影响不好,老赵这才闭了嘴。为这件事,他三天都没缓过来。
“他私下里不停地对我说,这是怎么了?七届二中全会上早说了,夺取全国的胜利,这只是万里长征走完的第一步。不是早说了吗?我们不学李自成。怎么一进城就全忘了?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我劝他在外边千万别乱说话。他说,冯楠,我知道你是关心我、爱护我,我当然不会在外面乱说,我对你,对这个家有责任,我愿意给我的亲人创造一个幸福安定的生活,我能忍,我会尽力去忍。可是冯楠,如果有一天我实在忍不住了,我要把要说的话都说出来。要是真有那么一天,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田雨,当时我一听,真是心都碎了,眼泪不停地往下流,我哭着抱住他,对他说,亲爱的,请你记住,不管到什么时候,咱们生在一起生,死在一起死,谁也别想拆开我们。”

赵刚在解放以后的戏份,是一个非常田墨轩化的转变,也注定了他的结局和田墨轩是一样的。

“前些日子,老赵他们传达了苏共二十大会议情况和赫鲁晓夫的‘秘密报告’。上级规定的纪律很严厉,不许做笔记,不许议论,不许和没资格听传达的人讲,当然也包括家属。其实,规定是规定,消息能不传出来吗?那天老赵听完传达会回家,我发现他脸色惨白,他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整整一天一夜不吃不喝,后来我实在忍不住了,冲进书房想看看他怎么了,一进门我就惊呆了,我看见他在默默地流泪,说真的,我从没见他哭过,但我什么也没说,我只是轻轻地抱着他,帮他擦去眼泪,老赵说,冯楠,这么多老布尔什维克,战功赫赫的元帅、将军、中央委员没死在敌人的刀下,竟然都让斯大林给处决了,他怎么会做出这种事?他是无产阶级革命的领袖啊,他是列宁的战友啊,我一直都把他当做英雄的,怎么会这样呢?有人说他是犯了严重的错误,可这是错误吗?这是犯罪呀。我对他说,老赵,咱们不是有约法三章吗?不该我知道的就不要对我说,你忘了?他看了我一会儿,才低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田雨,我真担心他的身体,他脑子里想得太多,压力太大,这样下去可怎么好?田雨轻轻地拍拍冯楠的手劝慰道:别担心,冯楠,老赵和老李他们这辈子经历的事太多了,没有什么事能压垮他们。”

而客观事实上,这些东西和意识形态没关系,是权力斗争,是组织架构的“替首长分忧”。

他在总参的一个部门当政委,事务性的工作很多,那天他听几个部下汇报工作,听着听着竟然睡着了,部下们静静等了十几分钟,他才猛然惊醒,向部下连声道歉。一个处长讨好地说:“首长,我要向您提个意见,您太不注意自己的身体了,工作起来废寝忘食的,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呀,您要是病倒了,那可是对革命事业的损失啊。”
赵刚听了哭笑不得,看来一个人若是有了点儿地位,就具有了某种神秘性,在神秘的面纱下,他的一举一动都能和伟大的事业联系起来,哪怕是蹲在厕所里大便。赵刚有些厌恶地皱皱眉头批评道:“你怎么知道我工作起来废寝忘食?我可没这么伟大,再说,这个世界上少了我赵刚,地球照样转,怎么会给革命事业造成损失?你这个同志呀,毛病要好好改一下,见了领导少来些肉麻的奉承,把脑子用在工作上。实话告诉你,我这是和老战友晚上喝酒吹牛不睡觉闹的,什么为工作废寝忘食?”赵刚想,这种阿谈奉承的干部怎么越来越多,但愿在党内军内,这种风气不要蔓延。

你说,是不是替首长分忧?

4.随后,就是打架事件,先前奏

原著里,不是电影院,是公交车上。

李云龙说:“小同志,你这态度可不好,总该把事情问清楚嘛,问清以后该批评谁就批评谁……”“住口!我问你什么就回答什么,这儿没你说话的分。”“放你娘的屁。”李云龙火了,他一把掏出军官证扔过去吼道:“给我看好,再把你们领导给我找来,你个小免崽子,谁给你的权力这么说话?”小警察拿起军官证一看,嘴就变成了O型,半天没闭上,他有点傻了,这竟是个将军,他蹦起来立正敬礼,结结巴巴道:“对不起,两……位首长,我……我真不知道两位首长今天是微服私访,请……首长原谅……”

为人民服务,还是替首长分忧,其实只有一个军官证的区别。

田墨轩夫妇要来北京参加政协召开的会议。赵刚听说后很高兴,他对田雨和李云龙说:我要请两位老人家吃饭,你们一定要替我邀请到。李云龙搔着头说:“还是算了吧,我那老丈人和咱们聊不到一起去,有些观点也有点儿出格,上次差点儿和我吵起来。

李云龙还觉得,赵刚和他是一类人。然而这已经该是一个坐江山的时候了。

赵刚认真地说:“我对两位老人家的学问人品仰慕已久,这次一定要当面请教,我尊敬有学问的人。老李,你不愿意听可以不说话,喝你的酒就是,但你不能破坏气氛。”李云龙叹了口气:“唉,这回你们这些知识分子成大多数了,我成了少数人,被孤立了。”
田墨轩夫妇在北京的文化圈子里熟人太多,开会的空余时间几乎被老朋友的访问和宴请占满。 田雨替赵刚邀请了几次都被他拒绝了。“我又不认识这位赵将军,就不去了,你替我谢谢他的盛情就是了。”田墨轩不近人情地说。“他是您女婿的老战友啊,参加革命前也是文化人,很敬仰您的学问人品,想和您认识一下,您就去一次吧?”田雨央求道。 “是我女婿的朋友?那就更不用见了,因为我女婿是天下最革命的人,除了无产阶级革命,别的思想恐怕都容易被他当成异端邪说。道不同,不相与谋嘛,我不见。老头儿倔强得很。”“爸爸,您难道就这样回复人家的邀请?让我跟人家说,道不同,不相与谋,我爸爸不愿意见你?”“就这样说,田某就是这脾气。”沈丹虹说话了:“墨轩,咱们的女儿女婿住在人家家里,就是出于礼节,也该去拜访一下,怎么能这样不通人情呢?”田墨轩对妻子的话还是很重视的,听妻子这样说,他便不吭声了。
沈丹虹细声慢语地劝道:“你这个人呀,哪儿都好,就是不近人情,过于清高。这样是很容易被人误解的。墨轩,听我的,还是去吧,你不应该伤害咱们女儿的自尊。”田雨道:“还是妈妈好。爸爸现在不疼我了,我很伤心。”田墨轩笑了:“好,我去,谁说我不疼女儿了?”“爸爸。你真好。”

电视删除了这一段。没有理由。因为意识形态不让提。

田墨轩夫妇去赵刚家做客那天,赵刚坚持要亲自去饭店迎接,李云龙无奈,只好和赵刚一起去了。出乎李云龙意料的是,田墨轩一见了赵刚,似乎觉得眼前一亮,欣喜之情溢于言表,一双慈爱的眼睛笑眯眯地看着赵刚。
弄得李云龙莫名其妙,在他印象里,这个老丈人对他从来是不冷不热,他始终认为,老丈人是高级知识分子,嫌当兵的是老粗,看不起他。当田墨轩夫妇从饭店的二楼楼梯上下来时,等候在大厅里的赵刚和李云龙站了起来,赵刚抢上一步,规规矩矩地立正敬礼道:“伯父伯母好!我叫赵刚。”田墨轩见赵刚穿着一身浅白色柞蚕丝夏季军服,体态很均匀,标准的军人站姿,颇有股玉树临风之感,眉宇间透出一股勃勃英气。田墨轩脱口道:“好个英武的赵将军,真乃栋梁之材。”赵刚双手握住田墨轩的手道:“久仰先生学问人品,一直无缘聆听教诲,今天借我老战友的光,才得以相见,赵刚深感荣幸。我是晚辈,先生若不嫌弃,赵刚理当执弟子之礼,称我小赵即可。”
田墨轩微笑着点头:“好啊,田某今天就倚老卖老一回。”李云龙跨上一步说:“岳父,岳母,你们好,我和赵刚是来接你们的。”田墨轩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他温和地对李云龙说:“你好,听说你在军事学院学得不错嘛,田雨写信告诉我了。”李云龙很谦虚地说:“马马虎虎。”在赵刚的家宴上,李云龙很少说话,只是一杯一杯地喝着闷酒。

客观事实上,一个人的出身,其实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的思想。

(我真的无数次觉得,赵刚这样的人才能改变社会。但是李云龙这样的人才能真正有效推动社会的改变,让它进行下去,因为我们普通人民,才是一个又一个李云龙)

5.田墨轩是个什么样的人?这段也删了

李云龙感到,比起上次见面,田墨轩的话明显少了,言语间那种咄咄逼人的锐气也似乎平和了些,但那种田墨轩特有的,几乎是浸到骨子里的傲气却依然如故。赵刚的兴致倒很高,他喜欢和文化人打交道,至今还怀念着当年燕京大学那种浓浓的文化氛围。他和田墨轩不难找到共同语言。两人谈诗词、谈书法、谈金石篆刻,赵刚还兴致勃勃地取出自己珍藏的两方鸡血石请田墨轩鉴赏。对诗词两人的观点也颇为一致,都推崇豪放而远婉约。
田墨轩认为苏东坡的一首《念奴娇赤壁怀古》虽堪称千古绝唱,可当今毛泽东的《沁园春雪》更可谓震古烁今,其气魄之大无人可企及。田雨最担心的就是父亲谈论政治,老人的脾气太倔,话一出口便无遮无拦,让人心惊肉跳。她见父亲今天不谈政治,只谈文化,很是高兴,便对赵刚笑道:“我父亲最崇拜毛主席了,除此之外,我还没听他这么夸过别人。”田墨轩抿了一口酒:“我对毛主席的了解首先是从文化上。我看过他1938年写的《祭黄帝陵》,当时简直眼睛一亮,真是才华横溢、文采飞扬。我至今记得其中的句子……赫赫始祖,吾华肇造,胄衍祀绵,岳峨河浩,聪明睿智,光披遐荒,建此伟业,雄立东方……东等不才,剑履俱奋,万里崎呕,为国效命,频年苦斗,备历险夷,匈奴未灭,何以家为……你们听听,写就此文非如椽之笔所不能。特别是1945年重庆谈判时,《沁园春雪》公开发表后,我就想,咱们国家连年战乱,百孔千疮,有谁能收拾这破碎河山呢?非雄才大略者不可。孟子曰:五百年必有王者兴,其间必有名世者。毛泽东啊,古今第一人也。1949年开国大典我参加了,毛主席一声: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我们这些民主人士和无党派人士顿时热泪纵横,这是我们自己的国家啊,我们是国家的主人……” 田墨轩的激动感染了所有的人,连李云龙也放下酒杯听得入神,他没料到田墨轩会说出这样一番肺腑之言,以往他一直认为老丈人对新政权存有很强的戒心和怀疑。赵刚更是如休春风,他端起酒杯:“说得好啊田先生,冲您这番肺腑之言,我连干三杯。”李云龙也站起来:“来,老赵,我陪你干三杯。”家宴的气氛活跃起来。

这两天是建国70年的庆典前夕,这一段话在十几年前读起来其实没啥。但是这两天让我热泪盈眶了。

这段话看得出来,大家是一类人——都是爱国的中国人。

6.重头戏来了,打架的看法

冯楠又提起李云龙和赵刚在公共汽车上打架的事,大家都觉得好笑,说解放军一千多个将军里,这两位的表现算是绝无仅有了。李云龙想起派出所的那位小警察,不禁又来了气:“这小混蛋简直缺家教,不问青红皂白,张嘴就训人,等我掏出军官证又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年纪轻轻就这么势利。”赵刚埋怨道:“都怨你,人家拌两句嘴,你非要去管闲事,出口就是火上浇油,不打起来倒怪了。幸亏派出所把咱们放了,要是碰上讲原则的警察。管你是什么将军,先扣了再说,再通知上级单位去领人,咱们的笑话可就闹大了,你是不在乎,几十年来没少惹事,处分比立功还多。我可好歹是个政委,成天给别人做思想工作,这回可好,在公共场所聚众斗殴,扰乱社会治安,被公安机关扣留,这面子可栽不起。”“你看,你看,老鸦落在猪身上,谁也别嫌谁黑,你觉悟高,挨打就不要还手啊。”赵刚有些不好意思:“倒也是,挨打不还手是挺难的。”大家本是闲谈,谁料这些话却使田墨轩犯了老毛病,老先生又钻起牛角尖来。

开始了啊

赵李二人在公共场所打架斗殴的问题,看似是件小事,却反映出一个深刻问题。试想,如果他们的身份不是将军而是百姓,按《治安管理条例》规定,如此在公共场所大打出手,即便有理也属违法行为,理应受到惩处,这再正常不过了。
不正常的倒是当违法行亮出自己的身份时,却得到极大的宽容,连执法者都惶恐不已,连声向违法者道歉,像是自己做错了什么。这说明了我们国家公民法制观念的淡薄。
李云龙不以为然地说:“嗨,小事一桩,哪儿那么严重?
赵刚却收敛了笑容严肃起来:“田先生,您接着说。”
“一个正常的社会应该法制健全,如果法律丧失了公正,后果无疑是可怕的。赵刚,你知道罗伯斯庇尔吗?
知道,法国大革命时雅各宾派的领袖。他就是个例子。这人很激进,认为自己最革命,动不动就以革命的名义剥夺他人的生命,把自己凌驾于法律之上。这样做的直接后果是任何人的生命安全都得不到保证,也包括他自己。当法律成了空白,便只有两种结局了,或出现专制独裁,或出现暴民政治。最后罗伯斯庇尔自己也被送上断头台,他实际上是死在自己手里,在一个没有公正法律保障的社会里,恐怕不会有赢家。”
赵刚打了一个冷战,沉默了。
李云龙听得不入耳,他争辩道:“我们国家的法律是健全的。”
“而你就违了法而轻易逃脱了处罚。要是你的军衔不是少将而是大将呢?是不是更可以得到宽容?”田墨轩打断他的话。
李云龙想了想,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复杂,最好是先别说话。
沈丹虹神色黯然地劝道:“墨轩,今天不是家宴吗?干吗要谈政治呢?谈点儿别的好吗?”冯楠也在轻轻地责备赵刚:“看你,惹得老人家不高兴?”
赵刚端起酒杯道:“田先生,恕晚辈不敬,使先生不愉快了,来,请干了这杯……”他一饮而尽,脸色开始泛红,情绪也有些激动起来。“田先生,我明白,您是有些担心,怕执政党的政策和法律流于形式。
“您有两点疑问,第一是我们的法律是否公正。二是法律对权力的限制问题。您是担心我们党能否做到这两条?”“不是担心,而是已见兆头,任何一个政党,哪怕他的理论再先进,也难免有缺点,要连这点起码的道理都不懂,也就无所谓先进的政党了。”
“我要说的是权力的限制问题,其实,贵党的国家体制也是按照三权分立的原则建立起来的,至少是参考了三权分立的原则,和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相比,我们的人大常委会相当于国会,行使立法权。我们的国家主席相当于总统,行使行政权。我们的法院也同样是行使司法权。这种模式虽然建立起来了,但……恕我直言,这只是一种表象,事实上无法做到互相制约,还是贵党一家说了算,缺乏最基本的监督,民众缺乏干预能力,这样就出现一个问题,如果贵党的国策出现偏差和失误,而民众又无监督与干预能力,那么只好等贵党自身去改正和调整,这需要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也许很漫长,整个民族会付不起这种代价的。此外,贵党的阶级斗争理论作为国策也值得商讨。我认为,政府的职责是管理国家,调和各阶级、各阶层由于政治、经济地位的不平衡所产生的矛盾,尽量去减小这种差别,使矛盾趋于缓和。而不该激化这种矛盾,使某一阶级或阶层成为贵族,而某一阶级或阶层沦为奴隶。管理国家需要法治,颠覆国家的行为应该受到法律的公正审判,而不是个人意志的随心所欲……”
赵刚激动地打断他的话:“难道我们的人民代表大会、政治协商会议、各民主党派的监督,还有司法机关、监察机关都是流于形式?我们就真的解决不了?这样说是否也有失公正?”田墨轩缓和了口气:“赵刚啊,远的不谈,胡风一案总是刚刚过去吧?我们的司法程序恐怕还抵不上一个御批。在我眼里,这位胡先生本是个大左派,怎么一下就成了反革命分子?似乎很难解释得通。”赵刚也平静下来:“田先生,我不了解这案子的具体情况,但这是毛主席亲自过问的案子,不会有什么大出入。”
“您刚才也谈到了对毛主席的那种崇敬……”“是的,我认为他是个伟人,正因为崇敬才担心。作为执政党的领袖,他的担子太重了,政策一旦出现失误,就会带来巨大的灾难,即使这些灾难由小部分人来承担,就算是占人口总数的5%吧,就是三千万,若是这个百分比再大一些呢?那就有可能出现一场浩劫,这场浩劫有可能超过中国历史上出现的任何浩劫,其产生的作用将影响数十年至上百年。”赵刚笑笑:“作为政协委员,您当然有权发表个人见解,有些事现在还说不清楚,就待历史去证明吧,现在继续喝酒。”田墨轩倔强地说:“好,一言为定,再过二十年,若是我还活着,咱们再接着谈……

关于提到的“胡风事件”,其实是个小事。因为按照时间来说,其实应该说“高饶”

两个人都不知道,这是两个人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田雨的父母双双被定性为极右分子,开除公职,被送往北大荒的兴凯湖劳改农场进行劳动教养。田雨闻讯后,整整哭了一天一夜,大病了一场。李云龙对岳父岳母的遭遇一点儿也不感到奇怪,他早就觉得这一对老知识分子不是什么安分之辈,说话太出格了,对共产党总是抱着很深的成见,什么要对权力进行监督呀,什么外行不能领导内行呀,什么言论自由呀。在李云龙听来,这些话确实很反动,共产党的江山是千千万万烈士用鲜血换来的,能拱手交出去吗?

首先,老两口被钓鱼执法了。

轮流执政?亏这些右派分子们想得出来。没有言论自由?那是当然的,对反革命分子、右派分子当然不能给他们胡说八道的权利,不然不是反了天了吗?去改造改造也好,吸取点儿教训嘛,以后改造好了还可以摘帽子。

李云龙觉得,坏人不该说话。

最近我偶然看到一份内部资料,竟大吃一惊,在这场反右运动中,被定为右派的人竟有50多万,其中百分之九十以上是知识分子和高级知识分子,你可能在报纸上已经看到,我父母也在其中,还有很多你我都熟悉的老前辈们,他们都被反复动员帮助党整风,向党提意见,最后落得这种下场,据说这叫引蛇出洞,太可怕了。至于这场运动的是非曲直,我不想评判,因为太复杂了,我只是想,在一个知识分子本来就稀少的国度里,一下子就把50多万知识分子打入另册,会给我们这个民族带来灾难性的后果,这种灾难会在今后的岁月中逐渐显露出来,我们民族的理性会逐渐丧失,而愚昧的民族难道会有前途吗?今天,有谁能制止一个民族滑向灾难?

田雨发现,有500000人被“流放”

老赵这家伙,直到现在他对我仍是个谜,这几年,他的话越来越少,闲暇时便一头钻进书房,有几次我走进书房,发现他只是呆呆地坐着,眼睛望着窗外在冥思苦想,我知道,他在思考着一些重大的事,苦苦地想找出答案,但他不愿意和别人交流,哪怕是我。田雨,我从报上看到伯父、伯母的事,我为你难过,我能感受到你的痛苦和迷惘,这些年你又读了不少书,知识使你深刻,使你有了智慧,也会使你痛苦,黑格尔说,在一个深刻的灵魂里,即便是痛苦,也不失其之美。你该明白,没有思想的人才没有痛苦。我把你的情况告诉了老赵,他沉跃了半晌,只说了一句,性格即命运。与历史的长河相比,悲剧的结局不一定是悲剧。在谈到你和老李的关系时,老赵说,他和老李相交多年,相知甚深,他有缺点,性格粗鲁,没有文化,常常以自我为中心。但他正直,古道热肠,在邪恶面前,他永远是个有勇气的英雄,一旦觉醒,他的勇气会胜于常人,老赵自愧不如。他说他和李云龙性格相去甚远,只有一点相同,那就是悲剧性格。赵刚最后请我转告你,他愿用人格担保,李云龙也许是个有缺点的丈夫,但他是个响当当的男子汉,是个具有英雄气质的男人,这点他赵刚决不会走眼,希望田雨能给予宽容和谅解。

赵刚,真是个汉子。

我在兴凯湖劳改农场给你写信,也许以后不会再写信了,你可以把它当做最后一封信。
我想你已经知道了,我和你父亲都被定为右派,结论是极右。

现在的年轻人可能不太知道极右是个啥意思。

南京大屠杀的时候,日本侵略者对我们当时的首都进行了血腥屠杀。在20年后,文中的数据是——有不亚于这个数字的“知识分子”……

这就对了,犯了错误不要紧,改了就好嘛。说要划清界限就过分了,划得清吗?她再怎么样也是你母亲,我岳母嘛,还是家里人嘛,你给他们写信,让他们好好改造,争取早摘帽子,将来他们没地方去,就住在这里,咱们给老人养老送终,孝道还是要尽的嘛

电视剧里没法拍金厦炮击的这个。所以我们直接往后

“喂!老李呀,我是丁伟,你那边打得挺热闹呀,真他妈的馋死我啦,咱老丁命不好,好事总轮不到我头上。我这边闲得要命,除了训练就是学习。代我问嫂子好,还有……你老丈人好吗?这老先生可不简单,别看是一介书生,很有战略眼光,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呀,他这一点拨,我有点醍醐灌顶的感觉。什么?老先生成了右派啦?乱弹琴,怎么他妈的到处是右派?我不大看报,去年整风最热闹的时候我下部队了,地方上的事我不大清楚,怎么会这样?我就不相信一下子蹦出这么多右派和反革命,算啦,算啦,不聊啦,老子心烦,得好好想想,我挂啦……”

丁伟,真的是个有趣的人。

李云龙知道,田雨的日子也不好过,自从她父母被划为极右分子后,她所在单位的政工部门已找她谈过几次话,无非是要她正确对待反右运动,和自己的父母划清界限,最好能写份声明之类的文字材料,表明自己的立场,和父母断绝关系。田雨不置可否,李云龙听说后却火了,什么他娘的划清界限?怎么划?不承认他们是爹妈,那你从哪儿来?难道是石头里蹦出来的?他从心里反感这些过左的政工人员。
当年鄂豫皖根据地杀AB团,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很多老上级和老战友被莫名其妙地处决了,要说他们是敌人,打死他也不相信。那时保卫局派到各部队监督肃反的特派员,简直是太上皇,手操生死大权,一句话就可以制人于死地,李云龙算是恨苦了这些人。在一次战斗中,李云龙组织了一支敢死队,任命一个保卫局特派员为队长,当时那个从没打过仗的特派员吓得脸白了,李云龙二话没说,拔出手枪对准他,告诉特派员,要么率敢死队冲锋,要么算他畏缩不前,执行战场纪律枪毙。
“你不是革命意志坚定吗?好,你要向战士们证明一下,现在老子没工夫听你扯淡,给我冲。”那个特派员一咬牙带敢死队冲上去,说来奇怪,他是第一个中弹阵亡的
此举曾使保卫局的负责人大为恼火,若不是中央因为肃反扩大化而纠正了蔓延趋势,李云龙的脑袋很可能也被砍掉了。

我说了,有些人“替首长分忧”,有些人,“为人民服务”。

“共军突击队员们,共军突击队员们,我是本岛防卫部副司令官楚云飞,请你们停止射击,楚某有话要说。首先,鄙人对各位英勇顽强的战斗精神和高超的单兵作战素质表示由衷的钦佩。鄙人承认,你们的特种作战行动使本岛守军伤亡惨重,就军事行动而言,贵军突击队的确取得极大的成功。现在我想说的是,作为军人,你们已经出色地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已尽到了自己的职责,现在应该考虑放下武器体面地退出战斗了,你们的弹药不多了,你们中间大部分人已经负伤,你们无力突出重围,况且,这样抵抗下去毫无意义,弟兄们,我们都是中国军人,这里也并不是抵抗外国侵略者的战场,就此放下武器无损于军人的气节,大家都是炎黄子孙,虽意识形态观点不同,但楚某并不想强迫你们改变自己的观点,我只想说,请你们珍惜生命,同为中国军人,炎黄子孙,楚某恳请你们放下武器,化干戈为玉帛,楚某以本岛防卫部中将副司令长官的名义向你们保证,只要你们停止抵抗,你们将得到公正、体面的待遇,你们的尊严不会受到任何侵犯……”司路向喊话方向目测了一下距离,对着送话器呼叫炮火:“偏东28,偏东28,沙盘4B角,来点儿雨,来雨……”
莲河炮群的几十发大口径炮弹发出刺耳的呼啸声由远及近落在楚云飞藏身的掩蔽部周围爆炸了,钢筋混凝土的掩蔽部经住了几发直接命中的炮弹,但架在外面的几个喇叭被炸得粉碎。楚云飞扔掉送话器,叹了口气说:“看来他们破釜沉舟了,连话都懒得回,干脆用炮弹回答,马上攻击吧。”

可能就是个计策吧。咱们对帮帮场子的楚云飞,有了解吧?

孔捷告诉他一个使他极为震惊的消息,丁伟将军被逮捕了。李云龙听说后,震惊得久久说不出话来,脑子里竟是一片空白。在庐山会议上,战功赫赫的元帅及党内元老们被定为反党集团、右倾机会主义分子后遭到清洗。这些事,李云龙早已从文件上看到了,但他万没想到此事竞牵连了丁伟。本来按丁伟级别和这些大人物本没什么关系,可丁伟的性格使自己倒了霉,从不隐瞒自己的观点,心里有话就非说不可。他在大军区召开反右倾大会时,身为军区参谋长的丁伟竟站起来当众为彭德怀辩护,并声称不打算改变自己的观点,反正他脑袋上的乌纱帽也不大,想摘就摘了去,砍掉他丁伟的脑壳他也是不服。丁伟的反抗引轩然大波,立即被扯掉军衔宣布逮捕,丁伟被戴上手拷时表现得非常强硬,他对着会场上的几百名高级军官们喊道:同志们,我们的党和军队有危险,这种空气太不正常了,连个战功赫赫的元帅按组织程序提点儿意见尚且被定为反党分子,照此下去,将来党内人人都难以自保,好人会越来越少,小人会越来越多,这个党还有什么希望?早知如此,我丁伟当初就不该参加红军,不该参加共产党。

田墨轩的结局

咱长这么大也没见过这么多大文化人,右派是啥咱闹不清,给咱的感觉是国家好像跟文化人有了仇,文化越高仇越大,管教干部平时总看我们这些刑事犯不顺眼,说我们是人渣子,弟兄们虽说不在乎人家骂咱,可也明白咱的地位,自打右派来了,我们这些刑事犯可就抖起来啦,任命的班组长都是刑事犯,没文化的管着有文化的,话又说回来了,在那种地方,文化人屁用没有,一个个细皮嫩肉的,戴个眼镜,干起活来架手架脚的连个娘们儿都不如,这还不算,属他妈的右派队事多,别看干活不行,打小报告的可不少,还特别爱写思想汇报,一写就是二十多张纸,把自己骂得连王八蛋都不如,开起批判会来一个比一个积极。打个比方,好比把一群狼关在笼子里饿着,大伙都硬撑着看谁先饿趴下,只要有一个撑不住趴下了,一群狼就都扑上去把那条先趴下的狼吃了。所以我们刑事犯看不起这些右派,咱偷东西还讲个盗亦有道,还讲点江湖义气,可他们文化人一旦到了这个份上,啥规矩都不讲啦,净想择清自己,把事往别人头上推。
灾年来了,劳改队的粮食定量一减再减,最后减成每天七两毛粮,就是带皮的粮食,右派们谁也不敢喊饿,谁要说个饿字,马上就有人打小报告,说七两粮食就够多的了,咱们这些人对党对人民犯了罪,党和人民宽大了咱们,给咱们粮食吃,你还喊饿,这不是对社会主义不满吗?这不是向党猖狂反扑吗?你瞧瞧,这点儿屁事就能说出这么多道道来,要不怎么叫文化人呢。
当然,文化人里也有硬汉子,令尊田先生就算条汉子,右派队二百多号人,拒不低头认罪的只有五个人,他就算一个,田先生自打进劳改队那天就不承认他犯了罪,对管教干部说他到死也是个‘三不’,不承认有罪,不改变观点,不落井下石。妈的,老爷子那股硬劲儿连我们刑事犯都佩服,为这个,田先生可没少受罪,大会批小会斗,关小号,干活多加定额,取消通讯权利,田先生一句软话没说。劳改农场干的是农活,种小麦,外人都以为最累最苦的活是拔麦子,其实拔麦子不算最苦,劳改犯们最怕的是冬天挖冻方,东北的冬天零下三四十度,地冻得比石头还硬,一镐下去一个白印,得用钢钎和十八磅大锤打眼,把洞眼连成一排,再用钢钎撬,那活不是人干的,右派们干那种活可遭罪了,那抡大锤可不是谁都能抡的,劲儿使小了没用,抡圆了又没准头,谁也不敢去扶钎,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十八磅的大锤抡到脑袋上脑袋开花,抡到手上、胳膊上就能把骨头砸碎,整个农场光这么砸死的就好几个。田先生算是死不改悔的大右派,需要好好改造一下,就被派了扶钎的活,老先生算命大,只把手砸骨折了,包扎一下还得接着扶钎,唉,罪遭大了。头两年,粮食不紧张,干这种活还扛得住,灾年一来,可就完啦,你想,七两粮食也就塞个牙缝,别说干活,躺着也够呛,大伙浑身浮肿,走道像踩着棉花,东摇西晃的,出冷汗,两眼冒金星。工地离我们宿舍有十几公里,单程走也得一个多钟头,零下40度的天,肚里再没食,能不死人吗?每天路上也得倒下几个,倒下就没气了,有一次我走着走着也倒下了,当时也不觉得冷了,也不觉得饿了,只觉得身上暖暖的挺舒服,眼皮也睁不开了,直想睡过去,我听人说过,什么时候有这种感觉了你小子就该完蛋啦,当时我心里明白极了,眼一闭心一横,去他妈的,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横竖一条命,活着也遭罪,一了百了吧。你猜怎么?
咱快完蛋的时候,有人掰了一块窝头放在我嘴里,我这嘴也不争气,明明不想活了,还吃它干什么?可这嘴就是不听话,只觉得那棒子面的香味儿快把我的魂勾走了。
我当时想,这会儿能让我吃一个窝头,砍走我一条腿也值啦,当时我那模样大概比条饿狗也强不到哪儿去,半个窝头差点儿把我噎死,就这点儿食一下肚,我居然缓过来了,你大概猜着了,是田先生给的,我不知道老爷子是怎么省出的这半个窝头,每人一天才七两啊,人就是这么怪,关键时刻半个窝头能救条命,这也就是田先生,换个人他宁可让你砍他一条腿,也舍不得那半个窝头,不怕你笑话,咱这辈子走南闯北,没家没业,上不敬天下不敬地,膝盖没弯过,脑袋没低过。可等我缓过劲儿来,膝盖一软,楞是给令尊田先生跪下啦,救命之恩呀,不表示一下咱今后还能在江湖上混吗?你猜田先生说什么?他骂了我一句:没出息,男儿膝下有黄金,岂能为口食物下跪?说完连理也不理转头走了,当时,哨……你别笑话,我眼泪和鼻涕糊了一脸,这辈子除了田先生,没人拿咱当过人,我老K这才明白,人和人真他妈的不一样呀,坏的人坏起来简直是坏得流油,好的人好起来让你真不知该说什么,好的让你奇怪这世上怎么还有这么好的人。打那以后,我拿田先生当自己爷爷供着,哪个王八蛋敢和田先生过不去,咱老K不管明着暗着也要灭他一下,可田先生不喜欢咱,见了咱就跟不认识似的,平时跟谁也不说一句话,独来独往的,骂他打他的人他不理,像咱这拍他马屁的也不理,这咱理解,田先生是什么人?人家是大知识分子,有学问有地位的人,咱是什么人?流氓小偷,人渣子,人家看不起你。反正不管田先生看得起咱还是看不起咱,咱对田先生只有尊重,人呀,不管你多坏,见了好人还是不能不佩服,流氓也有良心呀。我到现在也闹不明白,像田先生这样的好人怎么也给送去劳改了呢?这世道好像有点儿不对头呀,自古以来监狱那种地方是我们这种人该住的地方,田先生那种人应该去当大官,好人当官老百姓享福呀,肯定是清官,就像包公、海瑞似的。算了,不说这些。我接着讲。说实话,我看不起文化人,除了会练练嘴,别的什么都不行,大部分人骨头还特别软,他们就不明白,既然政府把你送进劳改队,就说明人家看你不顺眼,要收拾收拾你,你要像条狗似的挨了一鞭子还向人家摇尾巴就没意思了,他们以为尾巴摇得越欢就越能得到宽大,所以拼命打小报告,写思想汇报,批判别人的时候一个赛一个凶,其实进了劳改队大家的身份就拉平了,你表现再好也没人拿你当回事。照理说,灾年来了连他妈的肚子都吃不饱,你还打什么小报告?不行,还得接着折腾,批判批判这个,汇报汇报那个,得,最先死的都是蹦得欢的人,你想呀,七两粮食不白给你,你要走来回三个小时的路,还要干重活,这已经够呛了,你再忙着揭发别人、批判别人,体力和脑力都在消耗,你要不先死倒奇怪了。农场从入冬以来就开始死人,开始是几天死一个,后来就大批死人了,最多的一天一个队就死十几个。埋都埋不过来,地冻成那样,挖个浅坑也得四个人干一整天,把死人埋了活人也快累死了,开始还给钉个薄木匣子,后来是草席卷,最后草席都供不上了,光着身子埋吧。这下子批判会也不开了,小报告也顾不上打了,顾命要紧呀,大伙儿也都明白了,想活命不在乎你表现怎么样,表现再好该死也得死,你得处处节省体力,连脑子都别动,比方说,大伙儿一起掀冻土块,你应该嗓门大点儿而手上一点儿劲儿别使,说白了就是靠溜奸耍滑才有可能活下来,不瞒你说,我就是这么活下来的,不然十个老K也玩儿完了。咱刑事犯没自尊,横竖不过是人渣子啦,干着活不想干了,一头栽倒假装昏过去了,想装得像点也好办,你就像个螃蟹似的吐白沫儿就行,管教干部踢两脚骂两句你只当是催眠小曲儿,劳改犯都当了还怕骂吗?要脸干什么?人都快饿死了,脸和屁股就没啥区别了。当然,我说得是我们这些人,一般来讲,文化人比我们实诚,尽管活干得不怎么样,可也真不惜力,你让他躺倒装死狗比杀了他还难受。
这是文化人的通病。田先生就更是这样了,本来没人愿干扶钎的活,都怕抡锤的人失手砸着,所以田先生扶钎,后来粮食一减再减,就再没人愿抡锤了,那种活体力消耗太大,大家宁可被砸死也不愿抡锤了,所以田先生又被派了抡锤,咱看不过去就偷偷跟田先生说,别犯傻,别人是欺负你呢。田先生说,这活总得有人干,前些日子我掌钎,抡锤的也累呀,现在也该换换了。唉,你说他是聪明还是傻?前些日子是多少口粮?现在是多少?那是一码子事吗?我没办法,人家文化人有自己的主意,就这么着,我眼看着田先生一天不如一天,最后浮肿得连鞋都穿不上了,咱心里跟明镜似的,老爷子没几天活头啦,我偷偷问他,田先生,您家里还有什么人?
有啥事需要我办的?我也不怕您不爱听,您可快撑不住啦,有话快说,要不就来不及了。老爷子想了想说老伴也进来了,就在这个农场,不知是死是活,还有个女儿出嫁了,算了,老K,你的好意我领了,我没什么要办的事,人嘛,从哪儿来到哪儿去,都有定数,生者如过客,死者为归人,赤条条来赤条条去,人生应该坦坦荡荡。我死了以后,你把我棉衣棉裤和被子都拿走,给我留个裤衩背心就行,反正也不怕冷啦,别糟蹋了东西。我当时一听眼泪都下来了,吭哧了半天也说不出话来,操,这叫他妈的什么事?这世道怎么就留不住好人呢?我说您总得给女儿留几句话吧?您放心我一定传到。田先生摇摇头说,既然是阶级社会,总要有人当贱民,我和老伴已经是贱民了,这叫万劫不复,何必再把女儿搭上?他说完就闭上眼睛不吭声了,任我说啥也不开口了。我估计得没错,两天以后田先生就走了,老爷子走得不声不响的,晚上一觉睡过去就没醒过来,第二天早晨发现时人都硬了。我带了几个哥们儿整整干了一天才刨出个一米多深的坑,我想把老爷子埋深点免得化冻后被野兽刨出来,可地上的冻层有两米厚,弟兄们实在挖不动啦,我可没拿田先生的棉衣和被子,要真那样我还算人吗?老先生穿得整整齐齐盖着被子下葬的,那天我把弟兄们轰走,我一个人坐在坟头旁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长这么大咱净让别人哭了,自己啥时候这么哭过?田先生,好人呀,这世上该死的人多了,怎么就让田先生死了呢?真他妈的……过了几天,我把管教干部的伙房撬了,弄了些吃的,连夜逃了出来,其实这叫逃跑吗?咱早就刑满了,啥时候改无期徒刑啦?好了,我把田先生的事都告诉你了,我也该走了……老K眼巴巴地看着田雨,希望田雨能兑现刚才的诺言。田雨梦游般地走到柜子前拉开抽屉,拿出20斤粮票和500元钱递给老K,老K吃了一惊,连声说:说好了给十斤,你怎么给这么多?自己不过啦?不行,不行,我只要十斤就够啦……田雨怔怔地看着老K,突然扑通一声给老K跪下,慌得老K连忙去扶,田雨执意不肯站起来,她脸色惨白,定定地望着老K一字一句地说:我这个不孝的女儿,替父亲谢谢你了,谢谢你让他穿得暖暖的上路,谢谢你把他埋葬,使他到死都保持了尊严,谢谢,谢谢,谢谢……她不停地说着,又不停地用额头把地板撞得山响,她似乎丧失了思维,对面前的一切都视若无睹,连久闯江湖的老K都吓坏了,他揣起粮票和钱,向窗外望望四周动静,对田雨一抱拳说:后会有期。

我说完了。你们随便哭吧。





1.啥叫抗日时候没作为?人家是当汉奸了还是帮着伪政府了?

2.提亲时候嫌弃??我带你看看原剧,好好解读。

--最开始把李云龙当客人,刚上来有没有特别客气?

--有没有给人上来就主客位?

--有没有上来就先礼后兵?

人家自己都说清楚了,第一次跟共产党的高级军官打交道,希望有得罪的地方,别太计较。

为啥?因为我都不知道你,我咋知道你禁忌啥?

--然后就是大部分人眼里的“嫌弃”了

首先,对于自己女儿的“姿色”他清楚的很,有多少人“惦记”,有多少王军长,他清楚的很。

他说第一次和高级军官打交道,之前和多少王军长的“口令”和医院方面的“传话”打交道

大家心里没点数么?

他这时候,损得很,相当腐儒的酸了李云龙一把,但是老李没听懂。

所以他发泄了一下,也说了自己的态度——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但是李云龙的口吻是啥?

--同意?????

田墨轩最大的障碍就在这个“同意”上。

为啥这么说,咱们往后看?

某些人在这个问题上也会跟老李一样,想的是——“哦,你问我文化程度,我说我三本毕业。”

咱们做个对照——

田墨轩跟赵刚说的第一句话,是“你知道罗伯斯庇尔么?

赵刚的回答是“法国大革命时……”

这两个问题本质上是一样的,但是两个人的回答,反映了很多问题。

咋说?

田李对话、田赵对话,客套话之外的所有一对一对话,本质上都是田墨轩的“对话逻辑”,是田墨轩最快了解对方的直接方式

田李对话里,“你是什么文化程度”和“你知道罗伯斯庇尔么”,本质上都是一个试探,没有任何区别。

我用这三个人,不加丁伟,是因为赵刚和老李之间也有过这么一次试探——

--那时,赵刚和李云龙聊拿破仑,李云龙作为“实用主义者”,和知乎的大部分人一样,瞧不起“赵刚”。

假设,赵刚没有那个几百米击毙对面机枪手的这个“事迹”,李云龙这样的泥腿子,还是会瞧不起赵刚。

甚至,我有时候也在想,李云龙可能也会瞧不起“毛主席”,而只能看得起“朱老总”。

你连个枪都不会放,你指挥我打仗?


话收回田李交锋的时候

--田雨还是个小布尔乔亚

这里基本上就点名了田雨家庭的基本情况:

田雨父母希望她找个书香门第,但是田雨有布尔乔亚冲动,想找个英雄气的男人。

她觉得李云龙就是这么个人。

如果她遇到的是赵刚呢?


回到田李交锋

--李云龙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田墨轩本质上是已经同意的。

我若是不同意呢?和不行,有啥区别?

这TMD已经看出你是个啥人了啊,就是想出个题考你啊……

--李云龙的答案吧……本心没问题,但是这个做派,和那些军长们的区别在哪里?

剧里只出现了一个王军长,有没有别的军长呢?

老李下了自己的“誓言”,只是“面子”。


--田墨轩的态度是啥?

你来求婚,结果就是个丢面子的事情???

那好,我看你愿不愿意丢面子。

你不是师长么?你把你一个师的都拉来,烧了我家的房子。

但是,最后这个“哼,岂有此理”

田墨轩就是个酸儒文人,可能也接受过西方自由主义的教育。但是本质还是个在乎“人”的文人。

傲娇一下,老李没看懂。

就变成了——牛脾气对上了驴脾气,还没有办法像是赵刚和李云龙之间,有一个李云龙可以“认可”的技能。


但是这个话到了李云龙这里,其实他没听懂,但是他表态了他的观点——

第一,他打鬼子八年,打的是侵略者。

第二,他打反动派十年,打的是压迫者。

第三,他唯独没有欺负过老百姓。

面子这个事情,再怎么重要,咱老李也是个为人民服务,为人民打仗的人。

你这他娘的要让我犯原则性错误?

你这什么心态?

你爸?你爸也不能凌驾于人民啊!

他爸说的是啥?

这就是你挑的女婿?

这就是你带的男人?他咋不这么说呢?

啥区别?

大佬们……这时候田墨轩基本认可这门亲事了啊。


随后又进行了两个人最根本的交锋——

--田墨轩只信真理,然后才考虑人民,是赵刚说的那种“理想因为我得以实现”的人

--李云龙只为了人民。是那种“我实现了理想”的人

两个人本质上,没有好不好,和能不能合得来的问题,他们本质上都是臭脾气而已。

这个咱们最后再说。

关键时候还得是姑娘给力,听出了爸爸的那句“小雨,这就是你带回来的女婿。”

然后给力的回了一句

你们可都是我的亲人呐。


两个人分别表态了。

--田墨轩觉得,李云龙朽木不可雕也。

--李云龙还是没听懂,表示,我就只想要你女儿。

--然后紧接着,你个糟老头子不是不信么?那你看我能不能做到,看我有没有你们这群糟老头子在乎的“诚意”


删减版的内容,就这样。


咱们再来看看未删减版。

首先,老太太的观点很重要,在某些版本被删除了,咱们来看看田墨轩是个啥样的人——

田墨轩,是一个【正直】的人。这是他和老李的最核心的问题。也是最直接的相同点。


而田墨轩对于共党的高级将领的认知是啥?

--首先,田墨轩已经认可了李云龙的正直,并且跟李云龙达成了共识,只是在家庭观念上,毕竟这是嫁女儿,不是送礼物。

--田墨轩这时候就在指桑骂槐。

但是老李没听懂啊。咋证明?

在这个地方,田墨轩有一句“哼哼”的嘲讽。

但是,田墨轩你这个老头子也真的是糟糕啊……

人家是真没文化啊,你非要文化劝退……

你看看这给老李弄得懵逼的……

--在央视版本,这些话都被删掉了。直接就“丢面子考验”了


所以在本质上,未删减版的交锋,是相当有看点的正面交锋,直接点透了为什么后来田墨轩会认可李云龙。

还得是老太太看明白了本性

这个地方,田墨轩也有个“哼”,算不算童趣。?

就差说一句:“墨轩啊,这个李云龙除了没文化,这不就是你年轻时候的样子么”


这时候警卫员相当有生活经验,助攻MAX

但是没有说到解题方法上……

--没文化的人要聘礼。

--有文化的人要诚意。

老李这时候还在气头上。

但是歪打正着。

无论有没有文化,人类对于诚意的感知的共同点还是一样的。

这段最后,警卫员的点头……堪比某人阅兵。

心想:“我他娘的立功了。”




田墨轩这时候情绪从:一脸的卧槽?变成了你他娘的要挟我?你他娘的居然这么做题???

我就是让你他娘的表个决心啊……你这是整啥啊?

好,那你就这么做题吧。


这个感觉像是啥?

等差数列大家都做过吧?

有简便方法你不做,你他娘的一个一个加……

那好,我看你是不是真的就想做题。

你们就说,这个担心有没有道理。

张白鹿咋回事?

才他娘的几集啊,李云龙就……咋了?

田墨轩算不算看透了这个人?算不算有先见之明?


但是老李不愧是脑子快。

我们家的事。

这里相当爆笑。


改过口结婚的,都清楚这时候是啥想法。


老太太早就同意了。

你个糟老头子还想负隅顽抗?


别问我为啥这么明白。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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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简单,因为田墨轩,是“亮剑”中一个最被低估的人物,也是一个最被键盘侠诟病的人物。

https://www.zhihu.com/video/1158497868892512256

李云龙在大街上与人打架,到了派出所,遭到警察训斥。李盛怒之下掏出军长证,警察看了证件,立马变怂,乖乖敬礼。李回家之后将此事得意洋洋讲予家人听,众人都将此事当做小菜一碟的谈资,唯有田墨轩一针见血地说:这件事看似小事,实际深刻。

https://www.zhihu.com/video/1158497903734644736

田墨轩进一步指出:执法者因李云龙是军队高官,不仅网开一面,还惶恐不已,仿佛打人者没错,倒像是执法者有错。

https://www.zhihu.com/video/1158497996260831232

李云龙听着自己老岳父一番论述,不屑一顾。只有赵刚严肃认真地听着,末了还请教道:田先生,您接着说下去。

在建国初期,在社会大部分人还不知法律为何物时,田墨轩能从一件打架斗殴的“治安事件”,看到整个国家层面法律意识的淡薄而不是仅仅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这一点,胜过李云龙百倍。

为什么键盘侠如此看不起田墨轩?因为键盘侠向往的,正是那种“什么狗屁法律,什么狗屁执法者”,老子就是天,老子就是爷。老子想打谁就打谁,你一个臭老头,唧唧歪歪跟我谈什么法律,我呸!

问题是键盘侠们没有李云龙的命,却得了李云龙的病。现实生活中,他们也只敢在抖音直播间哼两句“一人我饮酒醉,醉把佳人成双对……我败帝王斗苍天,夺得皇位已成仙。豪情万丈天地间,我续写另类帝王篇。”一旦放下了手机,该变成怂逼还是变成怂逼,该变成舔狗还是变成舔狗,该变成缩头乌龟还是变成缩头乌龟。

补充分界线

浏览了一些回答,看来还是有不少人因为只看电视剧,不看原著,导致对李云龙还停留在“横刀立马大将军”的印象上,而对李最后的结局,并不甚了解。

这里特截取原著第43章及尾声的部分内容。可能李云龙这辈子没有料到,正是田墨轩口中那句让他听了觉得不耐烦的“法律意识的淡薄”,会给他自己,也给这个国家,带来多么巨大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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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不清田墨轩和鲁迅的差距,题主你得加把劲啊

今天我们都会有一个基本的观点,那就是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专业的人评论专业的事。你想评论经济,找了个足球运动员来,那观众可能认可么?。反过来,你评论足球,请个经济学家那也不行。CCTV几个频道,嘉宾能串着走的那是极少数,比如国际频道说完去军事频道,就算真的换频道了,说的也得是差不多的方面。你啥时候看过局座上完《防务新观察》,一扭脸十点钟坐那和你聊德甲的?

你再看看田墨轩,无非就是读了几年书,有些文化罢了,他的专业是啥?没有。但这么一位文人,好家伙,军事、政治、经济什么他都要说。他说该不该打朝鲜战争,该不该有那么多军人,请问中央军委是不在了吗?朱老总等军事统帅没他专业咯?我不说迷信权威,但是你质疑权威起码自己得有点硬货吧?说到军事,李云龙,丁伟这些战火历练出来的军官那叫有经验,解放军中黄埔系出身的统帅那叫有理论,他有什么?哪个讲武堂毕业的?认几个字就能带兵懂军事了?

哦,你说他聊的不是军事,是经济。那请问他凭什么聊经济呢?是留美留欧拿过经济学学位?还是参与过国统区或者解放区的经济建设?依然啥也不占,但依然就敢张嘴说。说了半天搞经济,一五计划有他事吗?全国工业化有他事吗?

田墨轩那点地位,主要靠他识字,再就是靠作者捧。你看他说那么多,有用的有多少?国家穷,要搞经济,不要再造将军啦。这见地,都赶不上一个有本事的老百姓——但凡心思活泛点的百姓,家里拮据了都知道想想办法,是打零工还是换工作,总之是要把钱挣出来供孩子上学,给老人养老的。按田墨轩的说法,家里没钱,孩子学业别上了,那老人也赶出去自生自灭得了。再比如他说中国不要按意识形态站队,不要卷入战争,这就更是正确的废话。冷战几十年,全世界稍微有点牌面的国家都被美苏逼着站队。你中国一个和俄罗斯接壤和日韩如此靠近的人口大国,你说不站队就不站队了?职场上两方掐的你死我活,你想不站队那得有多大实力?何况这是国际政坛,你不站队,意味着你就是单独的一队,这些他田墨轩知道吗?

讲真,田墨轩想有所贡献,唯一的出路就是脚踏实地,真正地去研究中国,研究中国人民。可偏偏田墨轩这时候又端起士大夫的架子,连农民出身的李云龙他都看不起,何况那些真正的农民?

这点上,田墨轩和鲁迅差距太大。无论是祥林嫂还是阿Q,亦或者是闰土。鲁迅都是保有尊重的。所谓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田墨轩呢?你觉得他和鲁迅比得了?

总结一下的话,田墨轩就是个高不成低不就的知识分子。格局和见识意味着他不可能对大势做出合理有用的判断;心高气傲又让他失去了脚踏实地的机会。一辈子就是个发牢骚的水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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