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说的很实在,不论做什么学科,也不论是科研还是工作,都是选择方向比努力重要。方向会决定你能走的多高,努力会影响你走的多快。
走到行业顶尖的人本身已经和行业利益深深绑定了,有很多大佬希望能够有更多人进入自己的行业,这是很正常的。但是个人崇拜归个人崇拜,自己的未来还是要自己规划,规划自己未来的时候请谨慎,不要让崇拜过度影响自己。更何况能走到顶尖的人可不多,他们脚下的可都是尸骨。
没有人能够预测未来哪个行业会大有发展,就像十年前我们预测不了AI会这么火热一样。人生说到底还是一个概率选择问题,我们会根据自己的推断和喜好选择某些概率大的方向,放弃某些小概率成功的选择。
风险是需要考虑规避的,就像某位知友说的那样,虽然有人能够横穿地雷阵,但是我们依然不建议在起跑线就开始趟雷。
看到其他答主转述杨振宁的一句话,很有感触。
「这个东西你做了不仅有用,你说不定还能发财。」
有用说的是「利人」,发财说的是「利己」。
杨老这句话真是超接地气,听起来让人极其舒适。
所以我想从这样一个角度来谈这个问题。那就是,我们在做选择的时候,或者与他人合作的时候,尽量选择能够利己又能利人(至少利己不损人)的道路,或允许别人充分考虑自我利益(不要用信息差诱人入坑、然后把人套牢)。只有在双方诉求充分披露基础上的合作,才是更为牢靠的合作。
过去,我们的社会主旋律是强调奉献第一。所以在很长的一段时间,一般老百姓的刻板印象中,科学家就要过着清贫的生活,穿着白大褂,没日没夜地呆在实验室,摆弄显微镜或者试剂瓶;老师就是要深夜伏案备课,甚至有时还要带病上岗,仿佛这样才对得起组织的表彰和群众的信任。
所幸,随着时代的发展,我们的社会观念也越来越回归正常。我有朋友在北京一所大学教书,4月24日复联四上映的时候,她说在电影院里碰到自己的学生。学生很自然地跟老师打招呼,大家还讨论了几句剧情。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对。
有时候,老师会在朋友圈里转发集赞的帖子,学生也会来点个赞。不会有人觉得说,老师竟然也和我们一样是 "贪小便宜" 的剁手党!师道尊严何在?(别忘了,老师和你们一样,也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呐。)
这些真的是社会意识的进步。只有社会意识进步了,大家才能坦然接受,原来自己的女/男神、明星偶像、领导人也要拉屎的事实。
而以前,义和利是不能放在一起讨论的,个人利益不但不能凌驾于集体利益至上,甚至并谈也是不可以的。
但这种意识形态和先哲的想法是完全背离的,尽管宣传者常常打着先哲的旗号。事实上,我们的先贤很早就提出「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的观念。孔子就提醒过,你做了好事不去领赏,以后就没有人敢做好事了。孔子还说,以德报怨,以何报德?
可在上个世纪中叶,思想解放再一次全面退潮。然而,这种单一意识形态带来的,不是道德水平的提高,而是让人们学会了演技水平更高的表演。
当然,这一切的背后,和经济政治层面上的中心化和去中心化的来回反复是有关系的。中心化,则思想僵化;去中心化,则思想解放。
提倡奉献、提倡以德报怨,能够降低司法成本,更能够在思想层面上配合经济和政治的中心化。
但这样也会造成,社会活力无法释放,而且这样的社会是压抑的。研究显示,提倡个人主义的国家,更富有创新精神。我认为,其实个人主义和集体主义只是表象,关键的因素在于中心化还是去中心化。而且,我倒是觉得,从长远看,在价值观上,东西方的差异会越来越小。
多谈一谈去中心化吧。
我很佩服马云的一点在哪里呢?首先一个是他做好事的同时,懂得保护自己。这个可以从马云早年一段流传在网上面对偷井盖见义勇为的视频看出来。其次,他不仅仅是想做好事,他会思考更深的东西。
我听过一个段子,说阿里一个员工,家人重病急需巨额费用,于是去求马云慷慨解囊。马云有没有借钱不得而知,但之后,支付宝上马了一个项目叫相互保,你投入很小的钱,在别人有需要的时候给予帮助,那么,当你需要帮助的时候,别人也会帮你。
再一个就是蚂蚁森林。诚然,目前来说,中心化形式下的国家绿化工程,绝对要比蚂蚁森林对绿化具有更大的贡献。那么,蚂蚁森林的了不起在哪里呢?我认为它在潜移默化之中影响了人的行为方式。走路,第二天能够获得能量,它像游戏一样,能够给人带来即时回报,而人对这种东西是有瘾的。它给人选择低碳的生活方式施加了一个激励。另外,相比于国家默默无闻的坚守,这种全民参与的绿化,会真正去提高人的环保意识。
在马云的哲学体系中,一个很重要的元素就是去中心化,用去中心化的思维去做事。
回到杨振宁的演讲上来。我以为,如果一个研究生能够遇到杨振宁式的导师,将会是很幸福的事。我曾和父母聊到去年新闻报道中有些博士生科研受阻自杀的事,我的看法是,他们可能是在期望管理上出了问题。
首先是对自己的期望管理失败,因为从来都是天之骄子,没经受过挫折,又怕周围的同学小看自己,可科研这种东西是有一定随机性的,不一定为人力所控制,最后接受不了不好的结果,走了极端。
也是对导师的期望管理失败。如果你不去说清楚,有些导师就会默认你可以,然后对你的科研要求不断加码。特别在有些工科实验室,老板和学生的利益是高度绑定的,导师有动力去 push 你。遇到一个能考虑你的需求和成本,甚至鼓励你去做有用又有利的事,实在是可遇不可求的事。
通过这个答案,我想传递的一个观念是:如果你想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不要试图改变人性,要顺着人性和市场规律去做,我们才会成功。
谢邀!
大家别往劝退方向思考,杨作为世界级理论物理学家,肯定不会反对研究没有经济效益的基础物理,更不会抵制理论物理学。杨要反对的是通过投行模式运作的科研。比如买了100台冷冻电镜,然后换来100篇nature,买了一百台v100,换来100篇cvpr,诸如此类。虽然投行模式在科学上也能提供进步,但是长期来说,投行模式对年轻人发展十分不利,甚至会产生负面影响,所有投行模式,都不是面向未来,他们只是把短时间内的资源进行分配,把钱搬到需要的地方,学生只是一个流水线钉子,这种培养民工的模式,未来还能有啥信仰。
中国新加速器要不要造问题,已经不是一个科学问题,而是一个金融和政治问题。中国建了加速器,核心技术没几个是中国可以产出,顶多发展几个探测头,二次改进强磁设备进口货就谢天谢地了。万一还是国外控制技术核心,中国只是当了一把投资人角色,这钱花的就一个广告费,对科学没有实际意义。把科研做成办企业和投行的,是中国被美国那一套歪风邪气带歪,国外歪风邪气你还能吵,吵到平衡。国内呢,说几句大佬的不是,就被体制抹杀掉吧。
回到物理,超对称目前基本没戏,新加速器除了把higgs翻来覆去多研究几遍,或者,更加幸运地多发现几个短命夸克束缚态,对养活高能的老人有用,但是一定摧毁不了粒子物理的标准模型,几百亿极有可能得不到新世界,科学家可以忍这种失败,政府无法忍,一旦失败是对其他科学的公众信任产生巨大打击,以后真的有大科学需要投钱,公关成本就居高不下。
同时为了一个几乎不存在的新世界,毁掉中国大量头脑优秀的年轻人,他们每天开着蒙特卡洛狂扫模型参数空间,开着mathematics狂算费曼图,觉得高能物理还有前途的,多半还是停留在看温勃格量子场论卷3的阶段。
生化小将:“我想代表我所有的同学再问您一次,您劝退生化的想法有没有改变?”
清晰表明反对态度后,JJ强调“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事情”。JJ建议大家去看他2017-2019年在网上发表的一系列文章。
“我刚才讲过,一个高中生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是什么?其实不是你报了什么985/211/双一流,而是要选好专业、一个社会需要的专业,这样才会使你自己觉得是一个社会需要的人。”
JJ直言:“在我在做研究生的时候,这些专业就稀烂。也可以说这几十年来,一直都是稀烂,从30年以前开始,就已经走在末路上了;只不过之前的人享受着时代的红利,人品好点的不发言,坏点的告诉你只要你努力,他们的成功就可以复制。”
“可是多半人还不知道。”
JJ早在几年前就表述了这样的观点。
“不幸的是很多年轻人没有听进去我这句话,或者是他们只知道跟随高中班主任和大学辅导员,没有懂我这些话。所以今天我才讲得更清楚一点。”
自从在2017年发表文章明确劝退之后,JJ听到了很多批评的声音。
“有人跟我说,JJ你这话完全错误。因为我朋友的表哥的室友学生化就很好。”
“学生化的没有混的好的?当然有。”JJ说,“可是你看到的很多,不是现在,不是2年前,也不是10年以前,而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就学了。那时候的大学生数量,是个人就有工作,是个人就有上升的机制。”
“我知道我的同行对我很不满意,说我(的反对)是要把他们这行给说黄。可是那些人只是少些砖工,但是新鲜的高中生毁掉的是人生,我没办法能够接受这个事情。”JJ说。
这句话引来现场一些观众的掌声。但先前提问的那位高中生非常不服气,他接着向JJ“挑战”:
“您讲到科研成功的第一步就是兴趣,我们对生物化学有兴趣的。我还要读硕士读博士做博后,我们并不是很快就要有收获的,我们会长期读下去。而且生物化学到底有没有前途,不是还得先读十几年才知道么?”
JJ表示赞赏这位同学的态度。但是他反问道:你这么十几年的读下去,除了使得血汗工厂雇人成本更低,为生化能贡献什么呢?
在他看来,一个人的发展,还是要看历史的进程。
六十年代的专业、工作和发展,跟9021年的专业、工作、和发展完全不一样。
JJ最后直截了当地说:“我懂伪科学,我劝你还是另选专业吧。”
见过了太多假大空的行业安利演讲;
对这么实在的,完全没有抵抗力。
我当时在现场,照片为证。
我想给这个事情再补充一点东西:
那位同学问杨老,有没有改变看法后,杨老是分两次解释“为什么不要搞的”。
第一次还是讲这个项目靡费国帑,讲这个钱太多,而且花出去没有效果。
然后本来志愿者是想收回话筒的,但是这位同学还是想发言,杨老则请志愿者允许他继续提问。这位同学表示,高能物理有没有前途,可以靠我们这一代年轻人用汗水去寻找,也许还有新的伟大发现。
杨老表示,高能物理从他做研究生的时候就是热门,上个世纪这个话题一直是热门,从理论物理来讲,这个东西是“party is over”,实验物理可能有用,但是也是验证几十年前的东西。而且从实验物理角度讲,这个项目现在的对撞机基本上没有新发现了(12年是最后一个),必须做更大的对撞机。但是做更大的对撞机,值不值很难说。
他还进一步说,每个世纪的物理学热点是不一样的,高能物理的高峰是上个世纪,绝不是本世纪。最后他以助听器的发展为例(杨老自述从80年代就带助听器了)说明声学现在发展蓬勃,进而解释物理学还有很多可以研究的东西、不妨试试。
“这个东西你做了不仅有用,你说不定还能发财”,这是杨老最后说的,我个人以为,杨老的回答是他本人的真实看法。
我个人也很敬佩高物所的这位同学,倘若他也有作为高能物理泰斗与年轻人交流的一天,他一定会记得自己与历史性学者针锋相对的下午吧,我真诚地希望他的努力能换来高能物理的新未来。
(下面这个链接是某位同学录的现场,大家可以看一下)
等富士X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