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姑娘提名一个被收录进《守望先锋》的「小人物」——广东工业大学2015级学生,吴宏宇。
如果你是《守望先锋》的忠实玩家,你肯定注意过在漓江塔(中国)地图的红色方,进楼门后左拐,矗立着的三个穿宇航服的人物模型。
其中中间的宇航员,胸口印着「宏宇」二字,脚下铺了一圈白花。他背后的红墙上写着「英雄不朽」四个大字。
这,是一座缅怀英雄的纪念碑。
纪念的人,正是吴宏宇。你一定很好奇,他是谁,他做了什么。
故事要回到2016年5月23日下午。
有小偷偷了摩托车,路遇这一幕的吴宏宇,二话不说马上骑车去阻拦。
但穷凶极恶的小偷撞倒了吴宏宇,导致他直接头部着地,造成颅内出血。
三小时后,这位见义勇为的英雄因抢救无效身亡。
25日,学校的同学自发地为他送行。
吴宏宇生前发的最后一条朋友圈,写着:「有没有等 守望先锋 的 明天开服」
然而只是一天之差,他却等不到了。
不少网友将这件事曝光在游戏论坛上,希望暴雪能看到这个消息,实现他的愿望。
最终,暴雪公司将这位英雄收入《守望先锋》。为他在中国地图上建立了一座英雄碑。
让他,以另外一种方式,与《守望先锋》相遇。
你知道,这个世界值得我们去守护,所以,总是需要更多的英雄。
英雄已逝,但从未被遗忘。他已在游戏中重生。
下次你们到达了漓江塔,可以走到宏宇的面前,向他报告,向他致敬。
致敬这大千世界中的平民英雄。正义,必将得到伸张。英雄,永垂不朽!
最后献上一个由网友陈思衡特制的纪念短片。
英雄不朽——纪念吴宏宇 https://www.zhihu.com/video/1023145130047512576马永顺
50年代是个伐伐伐伐伐木工,FA♂成全国劳模,山都FA♂秃了。
后来他说矮油欠大山的债得还啊。
90年代带着子子孙孙种树,种成全国劳模,山都种绿了。
种树到死。
这是我在现代见过的最接近春秋古人的一个人,一直觉得这就是浪漫人生的典范
2016年2月4日,经福建省人民检察院复查并发出再审建议,福建省高级人民法院公开开庭审理莆田许玉森、许金龙、张美来、蔡金森抢劫一案,并当庭宣判四人无罪。此刻,最早蒙冤的蔡金森,已经入狱22年。
看过这件事情的新闻报道,满篇的刑讯逼供。
寡言的蔡金森也有唠叨的时候。他说得最多的,就是当年被刑讯逼供的过程。开始被打是在南日岛边防所,被吊起来打,先用拳头打,又用木棍打,把木棍都打断了。疼得实在忍不住想喊叫时,被用擦桌子的抹布堵住嘴巴。后来到了莆田刑警队,被轮班打,用夹报纸的夹子打,用扳手打肋骨,不让吃饭睡觉,有时一天就给吃一碗稀饭。
之后,我发现了一个名字,戴建成。
其实,早在此案发生不久的1994年,福建省莆田县检察院检察员戴建成承办此案时,就坚决不同意批捕许玉森、张美来、蔡金森、许金龙四人。戴建成是1968年从部队转业到厦门市公安局任预审员的,1985年调回原籍莆田县,在县检察院批捕科。许金龙案呈报批准逮捕后,戴建成于1994年8月19日至9月21日分别提审了许玉森、张美来、蔡金森和许金龙,他们都向戴建成反映被刑讯逼供的经过,许玉森、张美来、蔡金森都向戴建成说明没有抢劫作案,案发当天晚上的活动都有人证明,到案后被打得没有办法,才按照办案人员的提示作出有罪供述。戴建成结合全案证据,认为案件疑点太多,将案件退回补充侦查。但公安局办案人员说:“你要的证据找不到。”戴建成说:“找不到就不能批捕。”县检察院两次召开检察委员会,戴建成都坚持自己的意见,认为疑点太多不能批捕。他说:“你们科长、检察长认为应该逮捕,你们就批准逮捕,但是我不签字。”
这或许是当时整个办案过程中唯一的亮色,然而体制运行起来的力量是无人能够阻挡的,检察院更换办案人后,许金龙等四人被批准逮捕,后被提起公诉。
后来,戴建成找领导谈,说自己可能不适合做批捕工作,请求将其调到驻看守所检察室。从此,戴建成被安排做民事申诉检察工作,直到退休。
当时有个政策,检察官可以以正科级待遇退休,但是戴建成最终以科员的待遇退休,工作30年,终生没能在仕途上前进一步。
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
2014年5月,上海闸北一文具市场,200余商户被清退,工程师开凿市场西外墙。
历史泥浆窸窣剥落,古老砖墙重现人间。墙上有无数弹孔,像无数双凝望的眼睛。
枪声在时光极深处响起。
1937年8月,日军入侵上海,激战两月后,上海守军转移。
指挥部决定留下一支部队,抵抗到底。一方面为掩护转移,一方面也向国际社会展现中国气节。
这是一个求死的任务。最开始计划留守一个师,后来缩减为一个团,最后只留下一个加强营。
大势已颓唐溃败,时局已腐朽难支,大部队退守后,最后留下的人,只是乱世中的小人物。
第88师524团1营临危受命,因伤亡惨重,征召时全营仅剩420余人,大部分是湖北新兵。
部队指挥官,中校团附谢晋元,攥着师长一张手令,“死守上海最后一块阵地”。
最后的阵地,便是这座文具批发市场,当年的四行仓库。
四行仓库建于1931年,曾是四家银行共用仓库。
这是一栋五层高的混凝土建筑,紧邻苏州河,隔岸是租界。天晴时,能望见国际饭店,梅兰芳和卓别林曾在那饮茶谈笑。
繁华已被撕破。
10月,上海守军转移,临行前,上级对谢晋元说:你们是孤军,没有后援。
谢晋元和420余名士兵接守了四行仓库。他带士兵宣誓:此地就是我们埋骨之处。
他们用麻包堵住大门,用木板封死楼窗,并焚烧附近空屋屋顶,防止日军偷袭。
10月27日,日军开始进攻这座上海最后的孤岛。
因顾忌租界,日军不敢动用飞机和重炮,而坦克也打不穿四行仓库的混凝土墙壁。
本已绝望的上海市民,听闻还有军队奋战,奔走相告,聚集对岸租界呐喊助威。
这是人类战争史上空前绝后的一幕。
河岸两侧,一侧是硝烟、枪声和爆炸,一侧是成千上万亲眼观看战争的人们。
很快,观战者介入了战争。
日军进攻时,河岸民众便举起大黑板,告诉孤军日军主攻方向。
每当孤军击毙一名日军,河岸便欢声雷动,人们挥舞帽子、手巾纵情欢呼。
仓库里的孤军,成为这座悲怆都市最后的图腾。
10月27日,四行仓库传出消息,孤军缺“糖、盐和饼”。
电台广播疾呼,上海市民含泪募捐,物资很快堆积如山。
上海滩大亨杜月笙,一气送去20万个面饼,谢晋元致函答谢,称物资已过多。
他委托杜转告市民,“希望购买救国公债,做全国抗战牺牲官兵之抚恤,以免浪费。”
巷战很快白热化。日军派出突袭队,顶着铁板冲至仓库楼下,意图爆破进入。
士兵陈树生,身上捆满手榴弹,拉响导火索,从顶楼跳入日军突袭队,同归于尽。
他只有21岁。前一夜,他在白色汗衫上,给大巴山里的老母亲留下血遗书:舍生取义,儿所愿也!
历史如迷宫,小人物不求终点,但总会以特殊方式留下刻痕。
10月28日午夜,年轻女子杨惠敏,冒险游过苏州河,给守军送旗。
第二日下午,旗帜在四行仓库楼顶升起,《申报》报道称:“凡行经该地者,纷纷脱帽鞠躬,向忠勇将士致敬。”
此前,租界英军曾劝孤军撤入租界,谢晋元拒绝,问及孤军人数,谢晋元为迷惑敌人,答到“八百人”。
八百壮士称呼不胫而走,不久后,《歌八百壮士》唱遍中国:
中国不会亡,
中国不会亡,
你看那八百壮士孤军奋守东战场!
断壁残垣,昏鸦焦土,十里洋场转瞬成死市,有记者写道,“众生尽在劫中”。
久攻不下的四行仓库,被日媒称之东方魔楼。那是上海最后的骨气。
10月31日,孤军坚守四天四夜后,上海租界以安全为由,强令中国政府撤军。
军令接踵而至,谢晋元抗议无果,孤军深夜突围。谢晋元最后一个离开四行仓库。
孤军从苏州河上铁桥,冲向上海租界。过桥途中,日军扫射,数人牺牲。
加上守卫战中牺牲者,孤军冲至租界时,剩余300多人。
他们以为能借路西行,归队抗日,然而日军威胁,若租界放行孤军,日军将进入租界追击。
租界摄于压力,拒绝日方引渡,也拒绝孤军归队。
最后,租界方将孤军缴械关押,关押地取名叫孤军营。
那是一片繁华楼宇间的荒地,地面坑洼,垃圾遍地,简陋营房四下围满铁网,由租界委派白俄士兵看守。
孤岛之外还是孤岛。
这是一场必败之战,孤军没显赫战功,没拯救上海命运,许多人注定要被历史宏大段落遗忘。
这也是一群不退之人。孤军用四天四夜死守告诉国人,中华不亡,孤军无败。
孤军营的日子混沌漫长。
当年11月,九国公约会议召开,仓库坚守,并未换来国际社会同情,中国代表团反而被要求退席。
八百壮士渐成弃子。谢晋元向上级求助,回应却是“尚希卧薪尝胆,忍辱负重”。
因无军械,为保持战斗力,谢晋元组织大家在营中修跑道,锻炼体力,并排演抗战话剧,提醒勿失气节。
1938年8月13日,淞沪会战爆发纪念日,8月9日,孤军营竖起旗杆准备纪念。
租界先是不准升旗,后又要求将旗杆截短,避免日军看见。
8月11日,孤军营升旗,上海同胞远望,激奋落泪。租界担忧日本怪罪,派白俄士兵冲入抢旗。
手无寸铁的孤军,手拉手围在旗杆下。
最终,白俄士兵机枪扫射,4名孤军死在旗下。
谢晋元等人绝食抗议,上海罢市三天,声援孤军。
最终,租界答应严惩凶手,所有旗帜都被收缴。
此后,孤军营只能举行无旗的升旗仪式。
铁骑奔腾,狼烟摇荡,孤军困守笼中。汪伪政府几番劝降,皆无果而返。
1941年,被困3年多后,汪伪政府安排4名孤军叛徒,刺杀了谢晋元。
上海满城悲声,10万人参加葬礼。
当年12月,日军占领上海公共租界,孤军营全部被俘。
八百壮士从此零散天涯。
有的被送南京凿石,有的被押安徽卸煤,还有人逃脱守卫后,辗转归队,参加中国远征军,远行缅甸。
还有50名孤军,被远送至西太平洋海岛做苦工,有14人被折磨致死。
1945年,他们归国,码头迎接人群唱起那首《歌八百壮士》,老兵无泪。
长风起,海波呜咽。
对孤军而言,最初的孤岛是仓库,后来的孤岛是租界,最后的孤岛是时光。
四行仓库上世纪九十年代改成文具批发市场,仓库加盖至7层,钢窗全换铝合金窗。
喧闹的叫卖,忙乱的脚步,时间的尘埃,重叠覆压,往事已难寻痕迹。
1995年,物业经理和员工自费出资修了个“800壮士英勇抗日事迹陈列室”。
陈列室120平,展品有限,每周只开半天。
2005年,90岁的孤军老兵周福其重回四行仓库。
老人从湖北远道而来,一进门便被欢迎人群围拢,人人争相握手,老人开心极了。
然而当人群散开,谢晋元铜像现身。老人笑容骤然消失。
他扑过去,跪下,抱着铜像嚎啕大哭,“团长啊,我来看你了!”
全场无不动容。
2008年,搜狐社区网友发帖,称一位澳洲飞行员,无意中在巴布亚新几内亚岛屿密林中发现墓碑。
墓碑上刻着孤军的名字。
那些墓散落于荒坡,墓碑风化,野草遮蔽,几十年无人问津。
消息传回国内,10万网友签名请愿,外交部发言人表示,将以隆重庄严的方式予以纪念。
不久后,孤军遗骸被接回国,落叶归根。
也是在2008年,管虎筹划将八百壮士搬上银幕,十年后,电影《八佰》开机。
十年间,时代早已翻页,苏州河清流东去,两岸尽是繁华景象。
整幅的楼体广告上常见年轻偶像的窈窕身影,小人物少人关注。
管虎说,之所以用大写的“佰”,便是为凸显百字边的“人”。
“生难做人杰、死亦非鬼雄,但是、他们活过!”
这是一个属于小人物的故事。
属于身捆手榴弹排队跳楼的瘦弱青年,属于冒死冲桥运电话线的江湖小哥,属于南腔北调对大都市懵懂无知的草莽士兵。
他们有的留下名字,有的没留下,他们粗俗,他们犹疑,他们胆怯,但绝境真的到来时,他们一步不退。
繁华灯影之侧,昏暗仓库之中,小人物们说:我们在一天,上海就没沦陷。
一个民族的坚韧度,不看英雄,要看无名之辈。
在最新预告片中,飞艇掠过残楼,战机俯冲孤岛,子弹倾泻而下,激起阵阵尘埃。
那些无名之辈,奔跑在尘埃中,有去无回。
电影开拍前,400多名跟组演员统一进行了7个月军事训练。
演员们在封闭压抑的仓库中,待了6到8个月,接受剧本围读,感受孤军的孤勇。
管虎怕那孤勇在时光中消散。
因为,那孤勇是支撑吾国吾民的底气。
2015年8月13日,经过整体修复后,上海四行仓库抗战纪念馆正式开馆,可惜八百壮士已全部远行。
一位孤军遗孀专程赶来出席仪式。
老人听力不好,思维混沌,有人提议合唱《歌八百壮士》,她只能呆呆静默。
然而唱至高潮处,老人忽有所悟,竟然哼唱出声。
而今,最后的遗孀也已辞世,仅余满是弹孔的纪念馆西墙望着这繁华世间。
那墙不知今日的中国,是否还遭遇恐吓和威压。
它一言不发,无声伫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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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登中产”(modernstory)
日本八路
根据《在华日人反战运动纪实》一书,这些日本同志还发挥特长,承担了不少技术工作。
在日军中担任高级军医的佐藤猛夫(原名山田一郎),在八路军的野战军医院为一个个重伤员做手术,给新招的医护人员训练班讲课培训。后来,他成了野战医院的副院长,被全院上下尊称为“日本白求恩”,并申请加入了我党,作为旁听代表出席了1945年的七大;曾是日本飞行教官的筒井重雄(原名木暮重雄)1946年到东北老航校担任飞行教官,培养了新中国最早的一批空军飞行员,其中包括后来任中国空军司令员的王海和北京空军司令员的刘玉堤;炮兵出身的水野靖夫(原名保谷政治),被任命为鲁西军区教导三旅的上尉炮兵教官;原是日军机枪射手的小林清,被授予八路军中尉教官的军衔,教战士们学习机枪射击和掷弹筒的使用维修;不少擅长刺杀格斗的日本盟员,被挑选出来教战士们刺杀技术……
抗战时期曾负责日本战俘改造工作的刘国霖向殷占堂讲过这样一个故事,有一次,反战同盟太岳支部的一个盟员作为教员,和八路军战士进行实战训练,双方正在对刺,突然发生了意外,子弹误射把八路军战士打死了。日本盟员顿时吓坏了,以为自己肯定要被枪毙,没想到,经过仔细调查,发现是枪支管理人员的责任,他没有把枪中的子弹退净,导致实战练习时日本盟员的刺刀误射出了子弹。最终,被处分的不是这位日本盟员,而是枪支管理人员。
八路军的纪律严明和充分信任,换来的是日本同志更强烈的认同感,一些日本盟员甚至主动要求到战火纷飞的一线去作战。
小林清就是这样一位“日本八路”。1942年年底,日军对胶东抗日根据地进行了残酷的“拉网式扫荡”,在山东昆嵛山区,小林清跟随八路军战士已经与敌人连续周旋了好几天。一天晚上,他们在一道深山沟里遇到了五六百名逃难的乡亲,恰在此时,侦察人员报告“扫荡”的日军距离此地只有五里了。紧急情况下,司令部果断决定,先掩护乡亲们和反战同盟的日本同志突围。小林清一听,立刻向参谋长请战,坚决要求参加掩护乡亲们突围的战斗。参谋长回答他,日本同志的主要任务是对敌宣传,小林清还不服气,他再三表示:“我现在也是一名八路军战士了,保护乡亲们突围脱险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与义务。我是个优秀的机枪射手,与一般的战士比较起来,使用歪把子机枪更熟练,发挥的作用会更大一些……”
最后,还是反“扫荡”总指挥许世友亲自批准他参加突围战斗。这是小林清被俘后第一次重新端起机枪参加战斗,这位昔日的日军机枪手,此刻掉转枪口,瞄准了日本法西斯军队。他用右肩用力抵住机枪的枪托,扣动扳机,将密集的子弹射向敌人的火力点,在他的火力压制下,敌人的机枪手被打中了……火力掩护下,参谋长掩护乡亲们,成功地冲出了日军的重重包围。这次突围战斗中,小林清的胳膊受了伤。
而在更多的战斗中,一些日本盟员勇敢地为中国人民的抗战事业献出了宝贵的生命。殷占堂告诉记者,据不完全统计,抗战期间共有35名日本反战同盟盟员在对日作战中牺牲。
2014年9月1日民政部公布的第一批300名著名抗日英烈和英雄群体名录中,就有一名日本人宫川英男。他于1941年被八路军俘虏,经改造教育后成为共产党员,1943年由野坂参三调派到山东长清县作敌伪工作,是“津浦铁路对日军工作队”的主要成员。1945年6月9日夜晚,宫川英男随工作队在万德西官庄执行任务时,被日军发现派重兵包围,生死关头,他沉着地埋好文件后投入战斗,最终因敌众我寡,光荣献身,牺牲时年仅27岁。
椰子会
1945年8月日本投降后,各地反战同盟的盟员们迎来了归国的日子。8月30日,在延安王家坪八路军礼堂,中央为日本同志举行了离延欢送大会。1946年到1958年,除了一直生活在中国的小林清,其他日本同志陆续归国。归国后的他们,就像日本工农学校创立时所期望的那样,成为了战后日本社会中一粒粒和平的种子。
1972年,参加过八路军和新四军的日本归国人员成立了一个新组织——椰子会。“椰子”,在日语中与“八四”读音相同,这些日本人认为自己是中国八路军和新四军大树上结出的果实,因此将自己的组织命名为“椰子会”。椰子会成员创办了名为《友谊》的会报;每逢中国“八一”建军节和“十一”国庆节,他们都会热烈庆祝;面对日本右翼势力的横行,他们四处演讲、作报告,揭露日本侵华战争的真相。椰子会中最活跃的,就是三任会长前田光繁、水野靖夫和小林宽澄。前田光繁回国后毫不掩饰自己在中国从事反战斗争的历史,他参加群众集会,写文章,宣传中日两国人民的友谊。2011年,95岁高龄的他在日本明治大学礼堂主办了一场“倾听前田之会”,他说:“战前我受到的教育是‘满洲是日本的生命线’,因此我被派去了满洲。后来,我觉醒了,理所当然要协助八路军。至今我依然挺直胸膛,深感正因为这样的改变,我作为日本人才成了一个真正的爱国者。”
1946年7月,水野靖夫回到了阔别七年的日本,下车后第一件事不是赶回船桥的家中与家人团聚,而是径直到东京的日本共党总部报到。后来,他担任了船桥市日中友好协会会长,把自己在中国的亲身经历写成了《反战士兵手记》一书,揭露日军在二战中的暴行。1954年,小林宽澄的儿子出生,正值……,他就给儿子取名“宪明”,小名“友好”。第二年,小林宽澄返回日本,因为出生在和尚世家(在日本和尚也可以结婚生子),他原本可以回到家乡的寺院,子承父业继续当和尚。但是,已经加入共党的小林宽澄说服了家人,坚决离开家乡,他坚信自己能找到一份促进中日友好的工作。果然,他成功入职一家从事中日贸易的轮船公司,一直工作到70多岁。退休后,小林宽澄开始担任椰子会会长,在日本讲演自己的反战经历,他曾留下这样一句话:句话:“我唯一的愿望就是把过去的历史告诉下一代,告诉我们的子孙,要更多的人知道,日中友好来之不易,要珍惜它,爱护它,切莫让历史的车轮倒转。”
殷占堂告诉记者,为了保护在日家属不被牵连,大部分日本战俘在中国参加八路军时都会被要求改名换姓,但小林宽澄自始至终都坚持使用自己的真实姓名,这导致他回国后被有关部门暗中监视了几十年。不仅是小林宽澄,很多日本八路回国后都被跟踪过,找工作也不容易,所以他们的境遇通常都不太好。即便如此,他们依然把中国当作第二故乡,惦记中国“乡亲”的生活。前田光繁的照片曾被美国记者发表在报刊上,因此,回国后日本有关部门尤其关注他,他始终没有找到一份正式工作,晚年的他住“廉租房”,靠烧锅炉、扫公园之类的零工挣钱度日。殷占堂曾建议他给中国政府写信,争取一些补助,他却连连拒绝:“中国使我得以新生,我们欠中国的太多了……”
2005年,殷占堂陪同89岁的前田光繁到山西武乡县参加庆祝抗战胜利60周年大会。武乡县枣林村是前田曾经住过两年的地方,得知老乡们生活并不富裕,生活并不宽裕的他拿出准备为亲友买礼物的4000元人民币交给村主任,说:“请转交给小学校,给孩子们买点纸笔。”回日本后,他又特意找到自己从事日中贸易的朋友,希望他能帮武乡县的苦荞、绿豆等特产在日本找到销路
2008年5月12日,四川汶川地震,得知消息的小林宽澄立刻动员椰子会成员捐款,依靠微薄养老金生活的老人们很快将钱汇到椰子会的账上。5月16日,小林宽澄乘地铁、换公交,把10万日元善款和给灾区人民的慰问信亲自送到了中国驻日大使馆。中国人民也没有忘记这些日本老兵。
2015年9月3日,小林宽澄作为日本八路军老兵的代表登上了城楼,出席抗战胜利70周年大阅兵。当天,亲自为小林宽澄授勋,感谢他为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做出的贡献。
今年1月16日,最后一名在世的日本八路军老兵小林宽澄先生离开了人世,享年99岁。椰子会中再也没有亲历者可以讲述当年在中国参加的抗战事业,但是,小林宽澄和他的战友们留下的精神将一直延续
引自
《日本八路——在中国从俘虏转变为反战斗士的日本兵》
作者 杨丽娟
感谢殷占堂先生对本文采写的帮助
参考书目:香川孝志 前田光繁著《八路军内日本兵》、杨文彬 殷占堂编著《在华日人反战运动纪实》、小林清著《一个“日本八路”的自述》、野坂参三著 殷占堂译《为和平而战》
谢邀~
明朝抗蒙名将曾铣,当然,他不算小人物,所以我们今天说的主角不是他。
而是他帐下的一名教官,名叫王环。
王环是沧州回族人,其人“虬髯铁面,负膂力善骑射”。曾铣听说他非常英勇,便招入帐下,让他教兵士射箭。
嘉靖二十七年,曾铣因被权臣严嵩伙同败将仇鸾,诬告他掩败不奏,克扣军饷,贿赂夏言,而被明世宗逮捕入狱。
曾铣死前对王环说:“皇上非常生气,我死没什么,但我的老婆孩子何辜啊,怎能让他们流放到边疆,成为沟渠中的死尸呢?”,想将妻儿托付给王环。王环哭着回答:“主公不要担心,我定竭尽全力让她们活着回来。”慨然应允。
曾铣死后,妻、子流放陕西汉中的城固,王环用小车推着夫人与二子从小路护送至发配地。白天为她们做饭,夜里就睡在旅店外,这样几千里不懈。
20年后,曾铣得以沉冤昭雪,王环又将曾铣的妻、子护送回扬州。
曾家人为了报答他“酬之金帛”,他没有要,而是转身离去。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关于王环,史书只有寥寥数语,我们无法得知他那二十年是怎样尽心尽力的照顾曾铣的妻、子。也无法知道他有没有家室,只知道他用行动兑现了他对曾铣的承诺。
承君此诺,必守一生,小人物亦有大义哉。
他是电视剧《伪装者》中明楼的原型。电视剧《记忆之城》中朱今墨的原型。也是《隐形守护者》中肖途的原型。
他叫袁殊,学名袁学易,曾用名曾达斋,出生于湖北黄冈,被誉为“东方佐尔格”。
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活跃于上海文界、政界,身兼中共、中统、军统、日伪、青红帮五重身份;特工身份活动期间,曾提供德、苏开战部署及日军二战期间的准确战略情报;1945年10月秘密转移到苏北解放区;1949年,被李克农调到中央情报部门,负责日美动向的调研工作;1955年,因“潘汉年案”牵连,判刑12年,1967年期满时正值“文化大革命”,又再度被押8年;1975年5月,出狱后又被送农场进行劳动改造;1982年平反,1987年11月26日病逝于北京。
1931年10月,袁殊经由潘汉年介绍加入中国共产党,时年20岁。成为中央特科情报人员,王子春为其单线联系人。
1932年春,袁殊经由表兄贾伯涛(黄埔一期生)的介绍,成功打入中统,时年21岁。成为中统特工的袁殊,进入新声通讯社担任记者,并得以出席南京政府记者招待会。会间结识驻沪日本副领事岩井英一。当时,精通日语的记者屈指可数,岩井英一更有意拉拢袁殊,不久之后,这位日本驻中国的特工头目即每月支付其200元“交际费”,袁殊遂成为一名日方情报人员,时年22岁。
1933年~1934年两年间,袁殊不断将日本人的情况分送给中共与中统,由于其消息准确、及时,令中统头目吴醒亚对其刮目相看,袁殊至此奠定了其在中统情报部门的重要地位。而与此同时,由于袁殊特殊的家庭背景,令中共对其产生了不信任感,至1934年底,袁殊已被私下剔除在中共党员名单之外。
1934年5月,袁殊正式成为青洪帮大佬曹幼珊的关门弟子,与黄金荣和杜月笙平辈,身上多了一层帮派保护色,获取情报就更有利了。
1935年初,袁殊两次来到约定地点与中共上线联络,却二次不见王子春。“断线”对于特工人员来说意味着“灭顶之灾”,情急之下,袁殊不得不联系夏衍,请其为他转一封信给中共特工科。夏衍原先并不同意转信,因为作为当时中共驻沪的核心党员,他已知袁殊被剔除身份一事,之后勉为其难地将袁殊的亲笔信交给特工科负责人蔡叔厚。蔡叔厚当时正由中共特工科负责人转调入第三共产国际特工组织任职,他便顺手将袁殊的亲笔信带入了新组织,再次为袁殊安排了新的上线接头人。袁殊在不明就里的情况下成为了第三共产国际的特工人员。
1935年,爆发“怪西人案”。军统特工抓获中共党员关兆南,再顺藤摸瓜抓获第三共产国际的陆海防及其白人上司华尔敦。陆海防供出其下线人员,袁殊及上海当时著名影星王莹被捕。袁晓岚得知儿子被捕,病重之时仍去向陈立夫求情。碍于陈立夫的面子,戴笠对袁殊未予深究。判刑后发还原籍湖北省反省院服刑,袁殊在狱中的日子竟比狱外还要逍遥舒适。其间,袁晓岚病逝,作为长子的袁殊还特意回家扶灵,过后再回到狱中服刑。在狱中,军统亦对袁殊伸出橄榄枝。袁殊否认与陆海防及白人华尔敦有过联系,但承认自己为中共服务,亦希望蒋先生(蒋介石)正视抗日事实,能以民族大业为重。以上诸言,袁殊亲笔立下字据。中统情报部门与日本驻沪领事馆均为营救袁殊出了大力,同年,以“文化罪”被判刑二年的袁殊提前释放。出狱后,军统交待袁殊即刻前去与陈立夫会面,袁殊拒绝,直奔上海。而此时,上海中共再无一人与其联络。1935年年底,袁殊通过党外人士通络到冯雪峰。冯雪峰劝其先去中学任教,休养生息。袁殊决定再次赴日留学。一年后回国。在日本与岩井英一重新建立联系。岩井认为袁殊虽与“怪西人案”有关,但人才难得,因此资助袁殊求学,还为他提供各种关照。1937年年初,回国后袁殊重新归入中统阵营。在与冯雪峰取得联络后,以非中共党员的特工身份继续向潘汉年提供情报。同年4月,为加强自身保护色,袁殊加入青洪帮,成为与黄金荣、杜月笙同辈的“通”字辈兄弟。同年6月,戴笠亲自上门会见袁殊,将其正式纳入军统名下。至此,袁殊的五重身份“齐全”,时年26岁。
1938年,岩井英一统领的日本情报机构“岩井公馆”在上海成立。经请示潘汉年,袁殊以“军统”身份与岩井合作。当袁殊针对李士群的“锄奸行动”因叛徒告密失败被捕时,家人直接向岩井英一求救,果真被释放。袁殊“为日本人做事”的身份因此由地下转为公开。
后因表现出色,袁殊获得赴日访问和面见日本裕仁天皇的嘉奖。此事引起汪精卫的紧张和不满,向日方抗议。最后,岩井解散了“兴亚建国运动”,但将袁殊顺利安插进了汪精卫政府,任中央委员会执行委员,兼中央宣传部副部长。袁殊因此可列席汪伪中央政治局委员会。
1941年,实为多事之年。潘汉年突然要求亲晤岩井英一,要求袁殊为其联线。袁殊认为此举极其危险,极力劝阻,但潘汉年执意要与日本人会面,袁殊执行任务。潘汉年化名胡越明,此后数年一直与岩井英一保持联系,而这些情况潘汉年并未向中共情报部门进行报备,也为日后“潘汉年杨帆案”定下了注脚。
1941年12月7日,太平洋战争爆发,香港沦陷。潘汉年接到周恩来急电,要求紧急转移滞留在香港的进步人士。袁殊接受这一重大任务,以“想调回在香港的同事来增加上海的力量”为由,向岩井英一提出申请。岩井英一很高兴地开出了大量的通行证。袁殊和潘汉年就用这些通行证,从日军严密封锁中撤退疏散进步人士800余人,其中就包括宋庆龄、何香凝、柳亚子等人。
1945年抗战胜利后,袁殊被授予“中将”军衔,任命为军统直属第三站站长。而袁殊却在私下变卖家资,全部所得尽归入中共上海地下党组织。1946年年初,袁殊及其几位部下(同属中共地下党)回到解放区,至此,军统才真正发现其中共党员身份,为此发下全国通缉令。来到延安后的袁殊,因其特殊的政治经历,组织建议其改名为“曾达斋”,定级为旅级。
1947年重新履行入党手续。
1948年调入李克农的情报部门工作,专攻日美情报研究。
1949年新中国成立后转入研究对港贸易问题,定居北京。同年,曾达斋与第二任妻子王端离婚,王端回到上海定居。此后,曾达斋每次出差去上海,都会前去探望王端。
1955年,受潘汉年杨帆案影响被审查;1980年被释放、1982年平反。1987年,袁殊病重,精神也极为紊乱,时常号陶大哭。同年11月26日,袁殊病逝于北京。葬八宝山革命烈士公墓。
晚年说自己绝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再来一次也选这条路
据我党情报人员刘人寿等人回忆,袁殊在岩井公馆获得的重要情报主要有1939年,英法企图牺牲中国,对日妥协的“远东慕尼黑活动”;1941年6月,德、苏开战部署,日军“南进”而非“北进”以及日美谈判动向等情报。
1972年“七·二七”湖北电网崩溃事故, “小人物” 俸远喜的<挽狂澜于既倒 扶大厦之将倾>
一个身怀技术的优秀工程师,一个被冤枉被劳动改造的落魄者,一个刚刚恢复工作7天的小人物,在一场巨大的灾难面前,凭借自己的知识和能力,拯救了一座城市。
读了这个故事,感觉比英雄主义的电影都精彩一百倍,希望早日拍成电影吧,比编剧胡编乱造的好多了。
俸远禧,1955年毕业于郑州电力学校,1966年,文革伊始,被打成“反革命修正主义分子”,在班组“劳动改造”,六天前的1972年7月20日,因“落实知识分子政策”,他被重新起用,调到生产组担任技术安全工程师。
这是个值得记住的名字。
当事人对接下来所发生之事的第一手回忆,由俸远禧的学生、武钢计控公司职工周方春记录在《“七·二七”湖北电网崩溃事故追忆》中,让今天的我们得以回望那个关键时刻各人的选择:
在丹江口水电厂脱离电网的时刻,俸远禧从仪表盘上电网周波突降的信息判断:主力电厂断电了。他向值长熊汉卿建议:断开并网开关,与系统主动解列,单独保武钢的保安电源和武昌地区的重要用户,以免与系统同归于尽。
熊汉卿立即向湖北省电力局中心调度室请示,答复是:电力系统发生振荡,不同意武昌电厂脱离电网系统。
俸远禧得知答复后,断言:“这决不是电力系统振荡。”他请熊汉卿再次向上级请示,仍坚持前一方案。
调度室第二次表示:不同意。
此时,时间已经耗了5分钟。
半分钟后,武昌电厂自己,也断电了:汽轮发电机停转,锅炉熄火。
“想到武钢四台高炉将要报废, 也不知道哪里产生勇气”,这时,没有指挥权的俸远禧拉住熊汉卿:“听我的,抢武钢保安电源!”然后在十多秒之内完成发令:令熊汉卿拉开10千伏所有线路和35千伏的314、316开关,只保留厂用变压器开关和武钢保安电源35千伏的315开关;令同事邓梦林拉开发电机开关,并交代其准备给发电机升压。
接着,俸远禧跑步到汽机车间,对同事肖志秋说:系统瓦解,利用锅炉余汽开机,抢厂用电,保武钢! 肖志秋旋即用汽动油泵打出的油压重新开启主汽门,调速,使汽轮发电机在几秒钟内升速到2700转/分以上。
见此,俸远禧再跑回中控室,令邓梦林合上发电机开关;通知江边循环水泵房值班人员,启动循环水泵;再通知锅炉班长黄少德,立即启动引风机、鼓风机,重新给锅炉点火,保持锅炉汽压。
武昌电厂向武钢输去了备用电,让武钢启动了泵站,重新获得冷却水。
此时,是10点19分。
十几项操作,俸远禧和同事们一分多钟就完成了。
俸远禧这一决定极为冒险,不仅超越了自己的权限,而且直接违反规程。当时,循环水已中断,向汽轮机送汽必然使汽轮机排汽压力升高,很可能使叶片折断,造成重大事故。
俸远禧的想法是:四台高炉的价值远大于一台汽轮机,“完全是出于良心的驱使,仅此而已。”1992年,二十年后,俸远禧在回忆时仍不无紧张:“如果其中有一个人拒绝执行或操作缓慢,时间再拖长一二十秒钟,汽机真空就完全破坏了,这事的后果和性质就完全变了。”
之后,武昌电厂给青山电厂送电,让其得以重新开机。
如果“劳动改造”中的俸远禧没有被“重新启用”;如果俸远禧当天没有恰好在中控室;如果俸远禧当天心中仍然顾虑自己的“身份”和“前途”;如果现场的值长熊汉卿和邓梦林、肖志秋、黄少德等人不听从俸远禧的越权指令,或者在执行中稍有犹豫、拖延……那么,这个千钧一发的故事就是另一个结局。
一个人,在什么情况下,会冒肉眼可见的极大风险去越级承担并不由自己引发自己并无责任的灾难呢?
那一刻的故事,让我想起那句话:“中国人总是被他们之中最勇敢的人保护得很好。”
作者:听歌的行者
链接:俸远禧
来源: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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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在危难时刻挺身而出、敢于担当?在湖北华电武昌热电有限公司,49年前发生的一件惊心动魄的故事,正在成为该公司每个新员工的必修课,及眼下党史教育中的生动案例——
因一个开关误动,全省电网崩溃,武钢面临高炉烧塌,大冶矿井抽水机停电,工人被困井下……
危急关头,武昌电厂的一群普通职工凭借对国家的高度责任感,凭借智慧与勇敢,在5分钟内正确决断,死死扼住了灾难咽喉,避免了一场灾难。
武钢4座高炉濒临烧塌
今年85岁的俸远禧,当年是武昌电厂技术工人。发生在1972年7月27日的事,令他他终身难忘。
上午10点,俸远禧在电厂中控室处理完技术问题正要离开,一场大事故突然发生。
10点07分,因一个保护开关误动,丹江口水电厂瞬间与全省电网断开。此时,丹江口水电厂正在向鄂东输送18万千瓦电力,相当于当时全省总负荷的三分之一。
此时的湖北电网,由丹江口水电厂等10多个电厂共同支撑。如同最壮汉子突然撂挑子,其他电厂难以支撑。
6分钟后,面对无法支撑的负荷,青山、武昌、黄石等地10多个电厂相继跳闸停机,与电网断开。10点18分,湖北电网艰难支撑了11分钟后崩溃。
鄂东,湖北工业中心,大范围电网崩溃迅速引发灾难性后果——
在武钢,水泵停输冷却水,4座高炉即将烧塌,焦化厂上空烈焰熊熊,火借风势可能蔓延至居民区。红钢城紧急动员,消防车往高炉送水。工人则组成人链传水,厂区内的水凼子都被舀干了。
坏消息接连传来:大冶等地矿井抽水机停电,工人被困井下;葛店化工厂氯气外泄,有人晕倒;铁路运输受到影响……
此时,只要一家电厂能重启发电,武钢就有救,湖北电网就有救。然而,由于各电厂失去了厂用电,按正常流程,机组无法在短时间重启,一场大灾难似乎不可避免了。
然而,10点19分,奇迹却发生了——
武昌电厂重启机组,给武钢送电。1分钟后,武钢江心泵房启动,4座高炉脱离险境。
10点29分,武昌电厂给青山热电厂送电,使其得以重启机组。此后,经过15小时紧张工作,湖北电网正常运行。
千钧一发之际,武昌电厂里发生了什么?
惊心动魄的5分钟
武昌电厂,当年只是一座装机1.5万千瓦的小电厂,承担着为武钢提供备用电源的任务。
今年7月20日,当湖北日报全媒记者在宜昌见到俸远禧时,这位85岁的老人仍然清晰地忆起49年前那惊心动魄的5分钟。
1972年7月27日10点07分,当班值长熊汉卿发现电网异常,请示手动与电网断开,保住武钢与武昌地区用电,但没有获准。10点14分,武昌电厂停电,失去厂用电,锅炉熄火。
正在一旁的俸远禧目睹了这一切。1955年从郑州电力学校毕业的他,是厂里的技术权威。他判断:电网已崩溃,其他电厂已受波及,武钢有危险!
“救电网,保武钢!”俸远禧向熊汉卿建议,绕过正常操作规范,强行启动汽轮发电机,先恢复厂用电。熊汉卿没有犹豫,指挥电气班长周明高拉掉10千伏和35千伏所有线路开关,电气主值班员邓梦林在拉开发电机开关后,随时准备重新提升发电机的电压。
俸远禧和熊汉卿跑到汽机车间,命令汽机班长肖志秋用锅炉余汽强行重启发电机。肖志秋执行了命令,已跌至1400转/分的汽轮机转速提升到3000转/分。
中控室内,邓梦林将发电机电压升到10千伏,合上开关后武昌电厂厂用电恢复了。肖志秋以及锅炉班长黄少德赶紧指挥重新启动循环水泵、凝结水泵、给水泵、锅炉引风机和鼓风机……烟囱冒烟了,发电机彻底活过来了。10点19分,武昌电厂给武钢送电了。
“当时操作严重违反规范。”俸远禧回忆,当时所有人只有“救电网、保武钢”这一个念头。事实上,他们并非蛮干。俸远禧当时判断,汽轮机的凝结器钢管中应该还有很多存水可起冷凝作用,足够支持用锅炉余汽强行重启汽轮机。
工人事迹载入厂史
力挽狂澜的武昌电厂人,事后有些后怕:要是行动失败了,不仅武钢保不住,发电机组会全毁,谁能负得起这种责任?
“这得益于武昌电厂人有很强的社会责任感,一旦遭遇险情,就会挺身而出。”俸远禧说。
“7.27事故”后,俸远禧继续在武昌电厂工作,1978年光荣入党。1979年,俸远禧奉调参与建设葛洲坝工程,历任葛洲坝电厂副总工程师、厂长、党委书记等职。熊汉卿等人也在各自岗位上平安退休。
武昌电厂后来演变为湖北华电武昌热电有限公司。该公司负责人介绍,俸远禧等人的事迹被载入厂史,他们在危难时刻敢于担当、勇于创新的宝贵精神,已经成为每个新员工的必修课,不断传承。在党史学习教育中,他们重温这段厂史,将社会主义建设初期“保武钢”的政治责任,转化为新时期热电人“保民生”的社会责任,为提升江城人民的幸福感贡献新的力量。
(湖北日报全媒记者 彭一苇 通讯员 姚俊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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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来源:湖北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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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外公扬王陈氏曾经跟随张世杰参加崖山海战
扬王,姓陈,不知名号,维扬(今扬州)人,后人尊称其陈公。陈公是一位传奇式抗元英雄。早年从军,系南宋末年抗元名将张世杰的部下,祥兴二年(公元1279年)二月,随张世杰参加了南宋精锐与元朝铁骑的最后殊死一战——广东新会县的崖山之战。这是一次生死大决战,结局是南宋宰相陆秀夫见败局无法挽回,仗剑令自己的妻子儿女跳下大海,随后,自己背负六岁的南宋末代小皇帝蹈海殉国。
南宋帝国就此宣告正式覆灭。激战之际,朱元璋的外祖父陈公于血肉横飞之中,被打落海中。后来又被元兵的船捞了上来,恰巧他的旧日上司正就在这条船上。这位已经降元的长上司见到陈公心中有愧,就暗地塞一些干粮与水给他,把他藏在元兵之间。
不久,元将下令将所有的俘虏都扔下海去,没想到大风忽起,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这位宋军降官说他昔日手下陈公会法术,可以停息风浪。于是元兵就把陈公放了出来,他念了一阵咒,风竟然停了,结果他被众人奉为神人,得到许多礼物,顺利回到了大陆。上岸以后,陈公历尽千辛万苦,逃回了老家。为避免被敌人抓去当兵,流落到泗州盱眙县津里镇,避居乡间,靠巫术、卖卜与看风水为生;娶妻成家,享年九十九岁。
陈公隐居津里镇之后,生有两个女儿,长女,嫁给季家;次女二就是朱元璋的母亲,人称陈二娘。据说陈二娘自幼开朗大方,深得陈公喜爱。于是,饱经沧桑的老先生教她读书识字,给她讲述历史掌故和各地风土人情。
长大后,陈二娘能歌善舞,在乡间迎春赛会与社戏上常常大受欢迎。后来,陈二娘嫁给了句容朱五四,辗转泗州盱眙县杨家墩、五河县等地,元天历元年(1328年)九月十八日流寓盱眙县太平乡赵郢(今明光市明光办事处赵府村)二郎庙里生下了朱元璋,后来尽管家境千难万难,母亲陈二娘还是省吃俭用将他送进私塾,读了大约一年多将近两年的书。随后,生活实在艰难,为割草放牛、补贴家用而辍学。在母亲的教导下,朱元璋继续学完《百家姓》《千字文》等发蒙读物,打下了文字根底。
朱元璋出生时,外祖父可能已超过九十岁,母亲已近五十岁。或许正是这样的一位外祖父和母亲,打开了他的眼界与心胸,朱元璋的外祖父至少还是有些文化的,是一位经历丰富、见多识广的老兵,对朱元璋影响很大!
朱元璋外祖父在朱元璋十一岁离开赵郢迁居临淮之东乡时去世。外祖父生平事迹没有留下任何文字记载,仅有朱元璋儿时的记忆,没有其他家人、亲友印证,几十年之后,朱元璋登基当上皇帝,他不可能记得外祖父名讳。扬王有姓无名,失考可能性较大,避讳可能性较小。
相关记载:
洪武四年秋天《祭外祖扬王文》曰:
孙起布衣于淮甸,渐群雄之来来从,凡二纪于兹。其间摧坚抚顺,敛迹豪雄,平祸乱于寰宇,播声教於于八埏,安黔黎于村。市是以尊称华夏,耀杨六军,握九伐之威以镇玩,积四海之利以赏善。斯非上天、后土之昭鉴,海岳之效灵,家祖、外祖累世皆积阴功,奚若是耶?每念外祖之灵灵,必欲亲诣。年思月想,终不遂行。为其国事浩繁,弗克诣前。
《明太祖实录》卷四十二(下)有《扬王传》:
扬王,姓陈氏,世为扬州人。宋季,从大将军张世杰、扈祥兴帝驻南。元至元己卯春,世杰与元军战,师败,多溺死。王所乘舟亦为风破,幸及岸,与同伍累石支釜煮食。既而食尽,同伍者闻髑髅山有死马,欲往割烹之。王未及行,疲极而睡,梦一白衣人谓王曰:“汝慎勿食马肉,今夜有舟来载汝也。”王寤,未之信。俄又睡,梦如初。时夜将半,梦中仿佛闻橹声,有衣紫者以杖触王之胯曰:“舟至矣,柰何不起?”王惊窹,身忽在舟上,见旧所事统领官。时统领已降于元将,元将畏舟重,凡有来附,舟重輙掷弃水中。统领怜王,亟藏之艎版下,日取乾糇及浆从版隙潜投饲之。居数日,元将知之。欲取掷诸海,忽飓风吹,舟盘旋如转轮,元将大恐,统领绐告元将王“有异术”。白而出之,王仰天叩齿,俄而风涛恬息,元将喜,饮食王,复厚赠之。遂得还扬州,久之,迁居于盱眙津里镇。王无子,有二女,长适季氏,次淳皇后,王以季氏子为后。年九十九而终,葬盱眙。至是,追封焉。
Magomed Nurbagandov
努尔巴甘多夫是俄罗斯达吉斯坦共和国的一名警察。7月10日,那天他休息,正和表兄弟在林中野餐,被四名极端分子俘虏。
暴徒发现努尔巴甘多夫是一名警察,便录制视频,用枪逼迫努尔巴甘多夫对着镜头侮辱警察、劝说警察辞职,但努尔巴甘多夫宁死不屈,说道:“还能说什么呢?兄弟们,继续干!(Keep on working brothers. What else is there to say?)” 随后他和其表兄弟即被暴徒残忍射杀。
这段原始视频是在俄罗斯军警的打击行动中被打死的极端分子手机里发现的。暴徒在网络发布的视频是被剪辑过的,并没有这段。
9月21日,普京接见了他的父母,感谢他们养育了如此英勇的儿子,并授予了他“国家英雄”的称号。
就义前被胁迫时录下的视频:兄弟们,继续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