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努海流亡纪》不是这个问题的最好答案,它的地位类似于《埃涅阿斯纪》
埃及、美索不达米亚这样的古早文明,统治者以外的,尤其是文化领域的“个人英雄主义”并不盛行,像亚述巴尼拔版《创世七表》就不是任何一个具体作者所作,而是经过一两千年不同作者的不断积累和整理得到的
因此,我们也可以合理地猜测,古埃及三千年历史中也有许多个人作者进行了史诗创作(尤其是《辛努海流亡纪》诞生的中王国时期),只不过大多都已亡佚。
而古希腊罗马的“个人英雄主义”则较为显著———即便存在“荷马”不是一个人而是多个人的可能,我们依然会把这多个人用“荷马”这个代号来代指
这种作家的“个人英雄主义”在希腊化时代传到了埃及和巴比伦,便诞生了两个人物,叫做曼涅托(Manetho)和贝洛索斯(Berossus)。
他们都是希腊化时代的大神官,有着鲜明的双重身份——既是新文明的开拓者,也是古文明的守望者。他们用自己的希腊语素养,和古代文化知识的沉淀,颇为个人英雄主义地,著就了了两本鸿篇巨著:《埃及史》(Aegyptiaca)和《巴比伦尼亚史》(Babyloniaca)。
在记载两地的正史之前,首先得解决一个问题,那就是王权、国家、人类、世界等等的由来缘起。因此两本书无可避免地从神代的纷争开始写起,写到神的后裔如何统治大地,教导人类,再写到人类接替神的权柄。这部分的内容,将他们称为“史诗”(Epic)是恰如其分的。
尤其是在两河流域的《创世七表》等史诗遗留颇丰的情况下,《埃及史》的史诗部分内容更显得弥足珍贵。
很可惜的是两部书的抄本也均已亡佚,我们只能在后世其他作家的引用中窥之一二了。
即便如此,我们也足够领略一番《埃及史》中诸神的风采。他们不是我们想象中的刻板的半人神,而是可以从壁画中走出,拥有非常鲜明的个性与形象的。甚至,从这种“前希腊”朴素的描绘中,我们能够感受到一种希腊罗马故事的“原典”的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