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完结】
第1章 病娇重生,我爱你
“倾倾,我的倾倾!
“倾倾,别怕……”
倾倾,若有来世,我一定好好爱你。
那个他曾经最为厌恶,恨她用尽手段心机嫁给他的妻子。
被他冷落了六年的妻子。
可现在,安倾几乎是被开膛破肚,像是被做成了人干!
只有那张脸,还是自己熟悉的模样。
“安倾——!”薄司御的灵魂都要被撕碎,颤抖着抱紧了具尸体。
似乎要按进自己的怀里。
到现在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曾经的误会,曾经以为的利用全是保护。
可笑他自诩厉害,却没能发现裴翰清和安霏月的真实面目!
“当初给你献血的是安倾,救了你手下的也是安倾,为了保护薄家认罪的也是安倾,掏出心来爱你护你的还是安倾。”
安霏月讥讽地笑着,“可如今,她得到了什么呢薄司御?
“她一听说可以救你,就乖乖地当了我们的试验品。”
“你可真是愚蠢又自私到家了!”
裴翰清冷笑连连,想要把安倾的尸体拿走好取薄司御的器官。
却不想手刚碰到安倾,薄司御就像疯了一样保护着安倾,不让裴翰清碰。
“现在做出这种样子又给谁看,安倾到底是死了,还是被你害死的!”安霏月不屑嘲笑。
薄司御疯疯癫癫,口中喃喃,“对,你说得对。
“安倾是被我害死的。”
“我们,要给她陪葬!”
男人猛地扑向裴翰清,断腿的骨头斜刺出来,又因为他的动作又刺进伤口里。
濒死望之人爆发了强大的力量。
裴翰清奋力挣扎,薄司御疯狂大笑,“来吧,给安倾陪葬!’
说着,把裴翰清的脑袋狠狠磕向桌角。
安霏月尖叫起来,薄司御摔倒在地,艰难地转过身,往安倾那里爬。
一边的裴翰清没了声息。脑袋上有个血窟窿。
“钱我带来了,安如月,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放了他。”
某个违规医疗研究所的地下室,安倾沙哑的嗓音响起。
眼神望向角落里昏迷的伤痕累累的薄司御。
满含痛苦和绝望的爱意。
身材窈窕的女人踩着猩红的高跟鞋走近了安倾,指尖轻挑起安倾憔悴的脸,轻笑一声,“好啊。”
“那就把你所有的器官和血给我。”
安倾没有什么犹豫,放下箱子躺到手术台上。
针管和手术刀在她身上游走,刺入皮肤带来剧痛。
安倾偏过头看着角落里的男人,心底揪疼。
却又随着生命的逝去而逐渐变得轻松。
啊薄司御,下辈子,再也不想遇见你了。
……
薄司御醒过来后,一拳打翻身前的男人,又被踢翻在地。
“薄司御,你以为你现在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薄总吗?你不过是个被我和如月利用的废物罢了!”
好友裴翰清嘲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薄司御听不真切。
他的耳朵早在之前搏斗的时候被打得半聋。
男人俊美面容满是血污,一双眸子狠厉得像是地狱恶鬼,紧紧盯着面前的一男一女。
薄司御吐出嘴里的血水,轻笑一声,“是吗。”
“我这个废物,却让你忌惮了十几年,不知道是我废物,还是你不中用。”
裴翰清怒极,上前一脚踹来,却被身形高大的男人一把拽住反手一拳!
“翰清!”一边的安如月惊呼,上前扶住裴翰清。
薄司御的眼神终于敢看向安如月,神色有一瞬间的颤抖,又马上恢复了冷硬阴狠的模样。
安如月,那个曾经被他暗恋过的,放在心里的白月光。
却和自己多年的好兄弟一起苟合,蒙骗利用自己!
“薄司御,你也嚣张不了多久了,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错了!你早就没了价值,不过是想你死得明白点才留你到现在罢了!”
裴翰清大笑几声,扯过一具尸体扔到薄司御跟前。
薄司御看清那人面容后,浑身的血都要被冻起来了。
是安倾。
那个他曾经最为厌恶,恨她用尽手段心机嫁给他的妻子。
被他冷落了六年的妻子。
可现在,安倾几乎是被开膛破肚,像是被做成了人干!
只有那张脸,还是自己熟悉的模样。
“安倾——!”薄司御的灵魂都要被撕碎,颤抖着抱紧了那具尸体。
似乎要按进自己的怀里。
到现在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曾经的误会,曾经以为的利用全是保护。
可笑他自诩厉害,却没能发现裴翰清和安如月的真实面目!
“当初给你献血的是安倾,救了你手下的也是安倾,为了保护薄家认罪的也是安倾,掏出心来爱你护你的还是安倾。”
安如月讥讽地笑着,“可如今,她得到了什么呢薄司御?”
“她一听说可以救你,就乖乖地当了我们的试验品。”
“你可真是愚蠢又自私到家了!”
裴翰清冷笑连连,想要把安倾的尸体拿走好取薄司御的器官。
却不想手刚碰到安倾,薄司御就像疯了一样保护着安倾,不让裴翰清碰。
“现在做出这种样子又给谁看,安倾到底是死了,还是被你害死的!”安如月不屑嘲笑。
薄司御疯疯癫癫,口中喃喃,“对,你说得对。”
“安倾是被我害死的。”
“我们,要给她陪葬!”
男人猛地扑向裴翰清,断腿的骨头斜刺出来,又因为他的动作又刺进伤口里。
濒死绝望之人爆发了强大的力量。
裴翰清奋力挣扎,薄司御疯狂大笑,“来吧,给安倾陪葬!”
说着,把裴翰清的脑袋狠狠磕向桌角。
安如月尖叫起来,薄司御摔倒在地,艰难地转过身,往安倾那里爬。
一边的裴翰清没了声息。
脑袋上有个血窟窿。
“安倾,别怕,安倾……”
安倾,若有来世,我要跪下来爱你。
爆炸声起,地下室变成一片火海,将一切焚灭。
————
“安倾!”
WE大楼,陷入噩梦的男人猛地惊醒,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眼前的一切太过熟悉,能够畅快呼吸的感觉竟然很不真实。
当然不真实。
他怎么会重生?!
死前的一幕幕在脑海里纷杂闪过,薄司御猛地起身就要冲出去。
安倾,安倾在哪?
放在桌上的手机响起。
薄司御本来不准备接的。
但是他看到了来电显示,没有标注联系人,可那个号码他却深刻地记着。
是安倾!
薄司御拿起电话的手都在颤抖,看着那串号码,迟迟不敢接。
几十秒转瞬过去。
薄司御还没回过神电话就自动挂断了,后悔得不行。
好在安倾又打了过来,薄司御忙定了定神,接听,“安倾...”
话一出口,喉间却梗得说不出什么。
除了后悔和歉意,他还有什么能对安倾说的?
电话那边响起女人轻缓淡雅的声音。
轻轻一句话,却让薄司御重历了一遍前世濒死的痛苦。
安倾说,“薄司御,我们离婚吧。”
女人的声音里满是疲惫和解脱,轻飘飘得像是随风就可以消散。
“不!安倾!你,你在哪,我不离婚,我不要和你离婚!”薄司御声音拔高。
那边的女人愣了一下,苦笑起来,“我还能在哪。”
“我在薄宅啊。”
薄司御想起来了,四年前他被迫和安倾结婚之后,心里恨她厌烦她用计嫁给他,所以一直把她关在老宅里。
从来不许她出门,恨不得天下人都不知道这么一个侮辱他的存在。
薄司御匆匆跑出总裁办公室,眼神里染着慌乱,“安倾,你等我,你别走!”
“我马上就过去!”
那边沉默一会,挂了电话。
薄司御的私人助理正要喊他去开会,见他冲出去忙跟上,“薄总你去哪?”
“时延?快去开车!回老宅!”薄司御吼道。
顶层的人都被薄司御吓住,时延跟在他身后快步走向电梯,示意其他人继续工作。
此刻,薄家老宅,安倾正站在门外,静静地看着。
四年来,她被用身体不好养病的理由关在这里,几乎是寸步不能离。
她深爱着薄司御。
如今,她只想放手。
她累了。
————
追文指南:
1.追妻火葬场,高甜互宠,无虐无狗血误会
2.前世今生都身体双洁
3.病娇黏人偏执男主,可奶可狼,又撩又欲【画画的男主,你们懂得。】
4.女主马甲无数,体质特殊,对男主有读心术,不圣母,人狠话不多,小白兔和飒爽无缝切换,白切黑。
5.女主大佬,也有很多大佬徒弟
6.一切架空
第2章 薄司御,你干嘛
第2章
天边炸起几道滚雷,暴雨倾盆而下。
安倾站在大雨里一动不动。
不是她非要自虐,而是,昨天安如月来过,给她带了礼物。
她把礼物扔了出去,薄司御知道之后,罚她在外边站一天。
安倾姣好昳丽却又憔悴灰败的面容上闪过一丝冷笑。
安如月给的东西,她一律不会要。
哪怕薄司御打她,她也绝不低头。
好在,薄司御不打女人,却也心里不会有她。
四年来她备受冷落,如果不是从年少时就爱恋着薄司御,她绝对不会忍。
可现在,她不想忍了。
今天的罚站和暴雨,让她彻底清醒过来。
薄司御被堵在了路上。
堵车加上暴雨,让男人的脸色看起来更加冷厉。
时延谨慎地看着他,“薄总,您怎么忽然要...回老宅?”
薄司御看着外边的大雨,“不用管这么多。”
“通知锦园那边,把家里收拾收拾,夫人要搬回去。”
时延差点打着方向盘把车撞到栏杆上去,“什,什么?!”
夫人搬回去?!
这字拆开都认识,合在一起他就不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四年了,别说锦园了,他连夫人的面就只见过一次!还是结婚那天。
时延想到薄司御和安倾结婚时,心里也忍不住叹气。
说是结婚,只是把夫人从安家接到老宅而已。
薄总甚至都没有出面。
因为薄总压根就不想和夫人结婚。
薄家和安家往前数几辈是世交,可后来,安家没落,两家联系就淡了。
安家老爷子和薄家老爷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当时就给还是婴儿的薄总和还未出生的安家女儿定了娃娃亲。
后来,安家有两个女儿,原配夫人生的安倾,和续弦妻子生的安如月。
娃娃亲既然没说到底是哪个女儿嫁过来,再加上原配夫人不受安家家主喜欢,连带着安倾夫人刚生下来没多久,就被送去了乡下。
所以大家都觉得,以后会是安如月小姐嫁进薄家。
薄总也很喜欢安如月小姐,两人算是青梅竹马,薄总总是很照顾着安如月小姐。
可直到四年前那晚,薄总误被下药,他强忍着没碰安如月小姐,却叫安倾夫人钻了空子。
和总裁有了一晚情缘。
既然如此,那就只有成婚了。
薄总自此收起对安如月小姐的喜欢,却又厌恶安倾夫人的心机。
安倾夫人结婚之后就一直住在老宅,很少出外见人。
外界很多人都还不知道总裁已经结婚。
时延收回心神,从车镜里打量着沉默蹙眉的薄司御,摇了摇头。
其实,他身为一个局外人,能看出一点东西。
薄总对安如月小姐,说是情人间的喜欢,更多是兄妹间的照顾。
而且安如月小姐天生就有一种让男人怜惜的魅力。
薄总视她为心中白月光,更是因为安如月小姐曾经救过他一命。
后边车按起喇叭,时延忙发动车子,往老宅驶去。
暴雨来得快停得也快,到了老宅外,薄司御看到那抹纤细却不柔弱的身影,冲过去紧紧抱住,“安倾?!”
怀里的娇躯颤抖不已,一片冰冷。
“安倾你怎么站在雨里不进去?”薄司御心疼地脱下外套裹住她。
安倾怔怔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温柔的,担心的。
她曾经做梦都想要薄司御这么爱护他。
可终究是梦。
安倾轻笑起来,她从来没这么清醒过。
“薄总忘了?是你让我罚站的。”安倾慢慢地,却又坚定地推开了薄司御。
“离婚协议书我准备好了,薄总只需要签个字,就可以摆脱我了。”
薄司御愣了,罚站?
猛然想起事情缘由,男人慌了,又抱住安倾,“我不离婚,我不!”
“薄总,我该去过我自己的人生了,我放过你,你也放过我吧。”安倾轻轻地开口,手指想要触摸薄司御,又在半空停住。
垂落下去。
薄司御一把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带着央求,“不要走,把我再放进你的人生里好不好?”
“我后悔了安倾,是我错了。”
男人的神色痛苦又彷徨,像是要失去什么最珍贵的宝物。
安倾看着悔过的男人,迷茫又不解,声音忍不住柔软下来,“薄总,你...”
薄司御刚想先把人抱进去免得冻着,安如月忽然来了。
看到在院中相拥的两人,脸色微变,又笑着快步走过来,“姐姐,司御哥哥。”
“你们是不是终于和好啦?太好了,我就说司御哥哥是个好男人。”
“不会因为我而冷待姐姐的。”
安倾刚刚柔软下来的心情又变得漠然起来,轻笑一声看向薄司御,眼中隐有水光,“原来,是因为这个。”
“我说今天薄总怎么回心转意了。”
“原来,是心上人白月光的劝导。”
安倾以前从来不会这么讥讽薄司御,就算安如月在她面前指桑骂槐含沙射影装无辜,她只用沉默应对。
可她今天,不想忍了。
“薄总真是对安如月小姐爱得深,竟然可以为了她,来拥抱厌恶至极的女人。”安倾嘲讽地笑着。
把薄司御彻底推开。
“别叫司御哥哥了,等到你的司御哥哥签了离婚协议,你就可以叫他老公了。”
安如月愣了,“什么,什么意思?”
“姐姐你别误会,我和司御哥哥只是...”
“闭嘴!”薄司御低喝一声打断安如月,不顾安倾挣扎,打横抱起她进了屋。
大门在安如月眼前嘭地关上。
安如月愣怔地看了一会,继而慢慢皱起眉头来。
这是发生了什么?
安如月看向一边的时延,又露出甜美笑容,“时延哥,司御哥哥是怎么了?”
时延看她一眼,“如月小姐,薄总大概是,想通了什么吧。”
说完,朝安如月点了点头,转身去锦园安排。
老宅里,安倾被薄司御压在柔软的被褥间,发丝沾湿了枕头,“薄司御,你干嘛!”
男人顿住动作,无措地解释,“我不干嘛,我就是,就是...”
“想帮你换衣服。”
“你身上湿了。”
安倾深吸口气,“我可以自己来,不劳薄总费心。”
安倾推开他起身,拿起干净的衣服进了浴室。
薄司御坐在床边,像是被遗弃的大狗,眼巴巴地看着浴室门。
等他的主人出来。
第3章 拥有读心术
第3章
热水冲刷了身体的冷意,却冲刷不了心里的。
安倾愈感疲惫,眉眼间蕴着淡然的冷意。
浴室门被敲响,薄司御在外边挠门,一声声地喊:“安倾?安倾你洗好了吗?”
“安倾你怎么没有声音啊?安倾?”
安倾“……”
这是在干什么。
外边的男人大有一副你不说话我就要进来的气势,安倾只好开口,“我马上就好。”
薄司御就站在门口等她出来。
安倾擦着头发,没注意撞到了薄司御怀里。
男人像是得了个宝贝似的一把抱住,直接把人抱到主卧去。
主卧,是他的房间,只是自从结婚后,他就没在这里住过。
安倾惊讶之后,眉眼淡淡地看着紧搂她不放的男人,“薄总,如果你想要重演四年前的那晚。”
“对不起,我不愿意。”
薄司御痛恨自己之前的混账,“不,我只是,想亲近亲近你。”
安倾几乎要笑了,“是吗,非要等到我心寒的时候?”
“非要等到我对你心死的时候?”
薄司御眼中染上痛色,张了张嘴,却又无法为自己辩解。
“薄总要是想玩,外边很多人陪你,咱们虽然说不上是好聚,但可以好散。”安倾轻声道。
薄司御怎么会同意,一字一顿,仿佛要把这几个字刻在安倾心里。
“不,我不会放开你。”
“永远也不会。”
前世,我用恨关禁你。
今生,我要用爱捆绑你!
“你说你对我心死,那把我的心还给你好不好?”薄司御低声呢喃,拿起安倾的手按在自己身前。
“我的心,给你,你的心,我来暖热,好不好?”
薄司御想赎罪。
可再怎么赎罪,就算是为安倾去死,他也不要放手。
安倾惊讶又错愕。
“薄司御……”
男人露出一点笑容,贴在安倾怀里,“倾倾,原谅我,我错了,对不起。”
安倾被迫搂着他,“薄总何错之有?”
“我哪里都错了,错得彻彻底底,完完全全,从今以后,我是你的,全都是你的。”薄司御悔恨道。
安倾不知男人是怎么就开了窍,眼下拱在她怀里不肯松手的样子倒是像极了之前在乡下养的大狗。
“那我要是不想要了呢。”安倾问。
薄司御抬眸看她,那长得过分的睫羽挡着的是如虎狼般慑人的眼神。
此刻,那眼神里,全是安倾。
薄司御偏了头,完美的侧脸如白玉雕琢,眉眼又美得像是一瓮烈酒,让人看了心醉。
安倾有时候想,自己栽在薄司御身上,可能大半是因为那张脸实在难以割舍。
男人倾身往上,贴近安倾的脖颈。
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安倾的皮肤上,激起一阵隐秘的战栗。
“倾倾不能不要我。”
“倾倾不要我,我就死在倾倾怀里。”
安倾募地睁大了眼睛,身体滚上一层热度,“你别……”
男人的薄唇正吻在她颈侧的血管上。
安倾极白,甚至因为被关,是病态的白。
血管很是明显,而男人,正一寸一寸,一点一点地吻着。
安倾身体颤抖起来,“薄总,薄司御!”
曾经她多渴望男人,现在就有多不想要。
方才安如月的话还在耳边。
她不想要薄司御不明不白的就这么变了态度。
其实,她从来不是要自由,要的就是薄司御的人,薄司御的心。
如果要自由,靠她的身手和能力,监狱都关不住她,更何况一个薄家老宅。
薄司御吻到身前时停了下来,“别怕。”
“倾倾,我不是因为安如月才会对你转变态度,我是因为……”
男人的话顿住,安倾仰着脖颈,被男人再次亲住。
安倾正欲推开薄司御,脑海里却忽地出现薄司御的声音。
【因为我知道,我错得多离谱,我有多可笑。】
安倾愣住,“什么?”
薄司御以为安倾在问他因为什么,“因为我刚发现,我离不开倾倾。”
“死也要,活也要。”
安倾刚想说话,脑海里又出现男人的声音。
【活着你我要纠缠不清,死了,我也要连骨灰都放在一起。】
安倾愣神一会儿,终于明白了。
她这是,有了读心术?
能听到薄司御的心声?
女孩觉得又荒诞又有趣,连推开薄司御都忘了,被男人顺势抱紧了搂在怀里。
“倾倾?”薄司御发现怀里的宝贝在走神,忍不住亲了亲她的肩头。
【想亲倾倾的嘴巴,但是倾倾会不愿意呜。】
安倾剧烈地咳嗽起来,挣扎着躲开薄司御,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俊美邪肆的男人神色无辜又藏着欲念。
安倾觉得今天发生的事太过诡异,她需要冷静地想想。
“薄总今天回来,不会就是为了说这些话吧。”安倾做出请人离开的姿势。
薄司御起身,“我来接你回家。”
“回家?”安倾拧起好看的眉头,“回...哪?”
“锦园,我们回锦园好不好?是我来接你接的太晚,对不起。”薄司御低声道歉。
安倾无言地望着他。
今天是怎么了,怪事一件连着一件事。
薄司御是被人上身了吗。
“薄总不觉得自己这个话很可笑吗,四年了,何止是晚啊。”安倾轻轻道。
她越冷静越显得无所谓。
薄司御就越害怕惊慌和恐惧。
安倾是不爱他了吗?是不准备要他了吗。
一想到这种可能,薄司御心底就止不住地泛起不该有的念头。
要把安倾留住,不管是用什么方法。
他的偏执,疯狂,他的胡搅蛮缠,他的狰狞爱恨,不管安倾要不要。
他都要给她。
因为,他知道,这些东西,不会给别人。
哪怕是前世的安如月,都从来没有得到过。
当知道真相之后,薄司御把安如月身上的白月光滤镜拿掉,忽然发现。
他并不爱她。
他所受家规家教甚严,知道自己有个娃娃亲后,他从小就颇为爱护照顾安如月。
既是当做妹妹,又是以后的结婚对象。
两人之间的相处平静得像是一潭死水,和别人并无分别。
他的激情,他的鲜活生命,他所有超脱他自己的情绪,都是安倾给的。
安倾,才是他的命。
第4章 薄总出事了
第4章
“是,是晚了,我还能有被原谅的机会吗?”薄司御垂下眼睫问。
安倾有点头疼。
她淋了雨,在老宅又过得不好,身体比之前弱了很多。
八成是要感冒发烧。
更何况……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薄司御。
和在安如月跟前,完全不一样。
她曾经很嫉妒安如月能够拥有薄司御的爱护。
可现在的薄司御,好像更让她喜欢。
安倾的头越来越疼,脑袋开始晕沉。
薄司御发现她的不对,赶紧抱住她,“你淋雨了,可能会发烧。”
“先休息吧好不好?”
生怕安倾不愿意,薄司御又低声下气地加了一句,“求你。”
安倾靠在他怀里,眼皮发沉。
她体质特殊,很难感觉到痛感,但生起病来,不适感却是会成倍放大的。
所以她从不敢让自己生病。
只是今天薄司御让她心情波动太大了。
薄司御吓得心跳都要停住,抱起安倾冲出去。
……
安倾昏睡了一整天,到了第二天深夜才醒来。
被人搂在怀里,腰间横了薄司御的胳膊。
男人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发顶。
安倾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在做梦。
但,这梦,太真实了。
安倾有些呼吸不畅,轻轻拿开薄司御的胳膊,下床来到阳台上。
初夏的夜风还很凉爽,安倾尽情地深呼吸几口,抬眸看着天上的皎洁辉月。
安倾靠在栏杆边,像是凝成一尊美人雕像。
薄司御收紧怀抱,却空空如也,猛地惊醒,“安倾?!”
女孩单薄纤细的身影映入眼帘。
仿佛要乘月归去。
薄司御拿过披肩走过去,从身后拥住安倾,嗓音含糊沙哑,埋首在女孩颈间,“宝贝……”
安倾沉思中回过神,轻笑一声,“薄总是不是喊错了人。”
“从背影看,我就这么像安如月?”
她和安如月是同父异母,长得并不很像。
但薄司御,却曾经认错过她们的背影。
薄司御拥紧了她,“不,我没有喊错。”
“倾倾,这个称呼,只有你。”
安倾倒是不怀疑这个,因为薄司御从不说谎。
薄家家教甚严,薄司御只有在她这的时候才会不断撕破自己的涵养下限。
“回去躺下吧?你有点低烧,要好好休息。”薄司御柔声哄。
安倾拍了拍他示意他松手,“我会休息,但是薄总,不会要留在这过夜吧?”
“四年前薄总逼我吃避孕药的时候说过,从此再也不会和我同床而眠。”
“薄总,总不会自己打自己的脸。”
提起这件事,薄司御也是后悔莫及心如刀割。
那就是在和安倾有过那一晚之后,逼她吃了避孕药。
前世他不想和安倾再有更多的牵扯。
可现在他恨不得和安倾生个足球队出来!
薄司御拿起安倾的手扇在自己脸上,“不,我要打脸。”
“狠狠地打,只要你高兴。”
安倾看了看他,反手就是一巴掌。
她爱薄司御。
也恨着薄司御。
这一巴掌,打他并不亏。
薄司御神色温柔地把另一边脸也凑上去,“再来一次?”
“要是手疼了,拿别的打也行。”
安倾忍不住笑,薄司御怔怔地看着她的笑颜,忍不住垂了睫羽,缓缓靠近。
男人的面孔在眼前放大,清冽的气息萦绕着她,薄唇堪堪要吻上的时候。
安倾把人推开。
薄司御眸子微闪,顺势后退两步从二楼摔下去!
安倾一愣,“薄司御!”
男人摔在楼下草地上,昏迷不醒。
深夜,救护车呼啸而来,又呼啸而去。
安倾站在急诊外的走廊等。
时延和薄司御的贴身保镖薄西元出来,“夫人。”
“薄总怎么样?”安倾抬眸问。
时延表情有一瞬间的微妙,但马上就掩饰过去了,“医生说还要检查一下。”
“夫人发烧,我让西元先送您回去休息?薄总这里我来就好。”
安倾往里看了一眼,又扫过时延和薄西元,“好。”
薄司御的手下对自己虽然没有什么不尊重的地方,但也很提防。
现在薄司御受伤,还是自己推下去的,那么不让自己靠近,也是情理之中。
安倾回到老宅,也没有想休息的心思,拿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是我。”
“师父?!您老人家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啦!”电话那边响起欢快的声音。
安倾梗了梗,“下次,不用说老人家三个字。”
“好的师父,师父你有病吗?”那边又问。
安倾攥着的拳头硬了硬了。
“不是我,是薄司御,他从二楼摔落,现在就在你们医院,你帮我看看他怎么样。”安倾低声道。
沈颜一听是薄司御有病,立马兴致缺缺,“我才不想去看。”
“那家伙有什么好,值得师父你这么疼他,摔死都不亏。”
安倾低叹口气,“他纵使哪里都不好,我也疼他。”
“去看看吧。”
沈颜不情愿地嗯了一声,起身出了办公室。
他,是洛城医科大附属高等医院,清合医院的外聘外科专家。
享有最高待遇和洛城医科大最年轻荣誉教授头衔。
洛城医科大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医学大学,在国际也颇有盛名,特别是外科。
沈颜出了办公室,去了急诊,“刚才有个从二楼摔下来的,送哪去了。”
“啊是沈大夫啊,我看看。”护士台的小护士面染红晕。
沈大夫太帅了!
“病人薄司御,已经送去vip病房了,他在咱们医院有贵宾通道。”小护士道。
沈颜哼了一声,“他情况怎么样,刚才是谁给他检查的?”
“急诊的张大夫。”
沈颜问清楚之后,给安倾回了个电话,“我看了,好好的没啥事。”
“不过就是轻微脑震荡,睡两天就行,还值得去个贵宾病房。”
沈颜撇撇嘴。
安倾放下心,“他是洛城的薄司御,自然要上心,辛苦你了。”
“师父你才是辛苦,师父你什么时候跟他离婚啊。”沈颜问。
安倾想到这两天的事,轻笑起来,“怕是一时半会离不了了。”
“就这样吧。”
安倾以为薄司御住两天院就能好了。
没想到第二天上午,时延一脸严肃和沉重地来找安倾。
“夫人,薄总他…出事了。”
第5章 薄总傻了
第5章
安倾脑袋空白一瞬,继而冷静下来,“你说。”
“只要没死,我就能把他救回来。”
时延愣了一下,脸上表情差点没保持住,咳了声摇摇头,“还是您亲自去看看吧。”
安倾在路上预想了很多结果。
最坏的脑死亡都想出来了。
但是万万没想到是这样!
看着抱紧自己不撒手叫姐姐,满脸纯真无辜表情的薄司御。
安倾一时间有点接受不能。
“如您所见,薄总,摔到脑子,傻了。”时延在一边小心斟酌发言。
安倾想去问问医生,但是被现在只有几岁智商的薄司御缠得紧,一推他,他就要哭,只好抱住拍了拍哄。
“医生怎么说,拍的片子呢。”安倾挠了挠薄司御的下巴。
手法和撸猫很是相似。
“医生说现在暂时发现不了病因,但是薄总醒来之后就这样了。”时延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商界精英的俊雅模样看起来很有说服力。
“薄总还觉得自己是几岁小孩,但是却记得您,一直在找您,找不到就哭。”时延表情有些复杂和不忍直视。
安倾能理解他。
任谁看了薄司御这样,都会露出这种表情。
“倾倾~”怀里的薄司御又在喊,“倾倾,饿了。”
安倾张张嘴,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时先生,麻烦你照顾一下薄总,我去找医生。”
“啊不要倾倾走。”薄司御紧紧抱着安倾不撒手,头贴在安倾身前。
听着安倾的心跳声。
时延望着天,“我已经和这方面的专业医院联系了,看能不能请专家团来给薄总会诊。”
“在此之前,不知道能不能麻烦夫人照顾薄总。”
“因为薄总信任的只有您。”
安倾眉头微挑,“信任我?”
时延无奈地做了个示范,走上前去,“薄总,我带你去吃饭?”
“不要!坏人!”薄司御往后躲着,又拉着安倾的手,“倾倾,他是坏人。”
“我保护你!”
时延叹口气,“您看,就是这样,如果不是没办法,我们其实也不想麻烦夫人。”
安倾被戳中痛点了,“为什么不想麻烦我?”
“虽然薄司御不喜欢我,但我仍然是薄夫人,这种时候,你还想去找安如月吗。”
时延被安倾说愣了,看看薄司御,忙低头认错,“是,应该来找您。”
安倾护短又霸道,“医生说什么时候能出院?”
“薄总现在情况正常,随时可以出院。”时延询问地看着安倾。
“那就准备一下,回……回锦园。”安倾说完,握住薄司御的手,垂头看向眼里只有自己的男人。
“薄司御,我带你回家好不好?”
女孩声音柔软几分。
薄司御露出一个灿烂笑意,“好。”
“我跟倾倾回家。”
时延转过身,重重地松口气。
救命,比演戏更痛苦的,是看着总裁装傻!
薄司御是谁啊,洛城的风云人物,阎王爷冷厉无情的人,在这装三岁小孩?!
有一说一他快要看yue了。
想想自己的小命和工资,忍住。
这是安倾第一次来到锦园。
这是薄司御母亲亲自设计的园林式家宅。
薄司御的母亲是国内有名的建筑设计师,锦园是她最后的遗作。
所以薄司御很珍惜宝贝锦园,很少让外人进入。
安如月在薄司御母亲还活着的时候来过几次,之后再也没能进去过。
至于安倾,一次都没来过。
车子平稳地驶入园林,十几分钟后,才到住的地方。
锦园是中式园林,在古典园林的基础上,又添加了现代的设计理念。
这里既有叠山秀水,花木碑石,匾额楹联,亭台楼阁,更有现代社会娱乐生活需要的一切。
为了合乎薄司御身份,住宅外观墙面和顶面都用的是中式风格材料,灰瓦黛砖白墙。
内里却是现代风格的极简模式和四合院设计。
安倾站在水榭边看着这座建筑,喟叹一声。
好久不见。
锦园曾经获得了第五届金盘设计奖。
而获奖的根本元素就在于住宅的设计。
是安倾的作品。
“倾倾?”薄司御奇怪地看着她,“进去呀。”
安倾回过神,浅笑了笑,“嗯,是该进去。”
早有人收拾好了安倾的行李送过来。
也就是一些衣服罢了,没有什么贴身的物品。
薄司御高高兴兴地拉着安倾进屋,时延方才就叫厨房准备了早饭,这会儿刚端上来。
安倾看着这别墅里的一切,熟悉又陌生。
这是她当年第一个建筑设计作品,和薄司御的母亲一起在网上交流了很久。
最后提交评奖的时候,她推去了薄司御母亲的邀请,没有把自己的名字放上。
陌生的是,她从来没有见过落成后的锦园。
“倾倾喂我~”薄司御搂着安倾轻喊。
“我听听倾倾的肚肚饿不饿。”
男人说着弯下腰,贴在安倾肚子上。
安倾不得不搂住薄司御的脑袋,这么看,好像她怀孕了似的。
“我听到咕噜噜声了,倾倾也饿!”薄司御直起身一脸肯定。
安倾被他搂着,纤细的腰身贴着炽热的掌心,“嗯。”
时延本来想留下来一起吃个早饭。
看到薄司御这样,一点食欲都没有了,起身要走,“小夫人,我要去公司处理一下事情。”
“这是我的电话,您有事随时喊我,或者叫西元去做。”时延递过名片。
安倾扫了一眼,“嗯,我知道了,辛苦你。”
时延挑眉,收回名片,最后看了眼薄司御,赶紧转身走了。
要了命了。
安倾喂好薄司御之后,叫人上楼去洗澡换睡衣休息。
“我要和倾倾一起~”薄司御抱紧安倾不放。
“我是女生,你是男生,不可以一起。”安倾耐心解释。
薄司御瘪瘪嘴要哭,“可是,可是我和倾倾是娃娃亲。”
“娃娃亲,可以一起!”
安倾眸光微闪,“司御怎么知道?”
“妈妈说的。”男人扬起脸来,满是骄傲。
安倾忽地开口问,“薄司御,你真的傻了吗。”
男人歪头,很是茫然,“什么?”
“阿御才不傻!”
【不装傻,抱不到倾倾。】
【倾倾,好爱你。】
第6章 没想到我有读心术吧
第6章
安倾听到了男人的心里话。
心想我就知道。
怎么可能摔傻!
眼前的男人像只小猫似的蹭过来,俊脸在安倾胸前蹭过来,又揉过去。
安倾不客气地捧住薄司御的脸拉开距离,眸光闪烁不定。
既然她的薄先生想装,那就装到底吧。
“嗯,阿御不傻,阿御最乖。”安倾勾了勾薄司御的下巴。
薄司御马上哼起来,“倾倾摸我,我摸倾倾。”
说着,指尖抚上安倾的面颊。
指尖有一丝颤抖。
安倾垂眸注视着他,慢慢握住男人的手,按在自己脸上,“怎么在发抖。”
“冷吗?”
女孩声音温柔又轻和,是薄司御日夜渴望的。
“嗯。”薄司御顺势靠进安倾怀里,搂紧人不松手。
安倾昨晚一夜没睡,被薄司御这样搂着,竟然能感到安心。
两人在沙发上相拥而眠。
薄司御听着安倾绵长平稳的呼吸,眼底闪动着愉悦的光。
若早知道装傻有用,前两天就该开始装。
薄司御轻轻抱起人,去了楼上主卧,放松心神搂着安倾入睡。
安如月去了薄家老宅,发现安倾不在之后震惊了,“她去哪了?”
“小夫人已经和薄总回锦园住了。”佣人看她一眼,“昨天就去了。”
安如月不信,失声开口,“这怎么可能呢!司御哥哥怎么会让她去锦园?!”
“小夫人去锦园住,是最正常不过的事,她和薄总是结了婚的夫妻,名正言顺,为什么不能去?”佣人反问。
安倾在老宅的四年里低调又谦和,从不为难这些佣人,所以佣人们也挺喜欢这位备受冷落的小夫人。
安如月张口结舌,狠狠地瞪了一眼佣人,转身坐车去锦园。
锦园对于薄司御的意义,她是知道的。
薄司御的母亲,宁絮,是国内著名的建筑设计师,这个锦园,是她最后的遗作。
薄司御和母亲感情很好,那位宁絮夫人也是一个知书达理的美人。
可惜美人不长命,在薄司御十几岁的时候就去世了。
安如月还只有小时候才来过锦园几次,在宁絮夫人去世之后,再也没能进来过。
如今她一听安倾住到锦园去,哪还能坐住?!
代表着尊贵的锦园,安倾那种乡下村妇,不配住!
锦园里,安倾正被薄司御缠着要一起游泳。
“倾倾,玩水。”薄司御指着露天泳池,他已经自己换上了泳衣,肌肉线条流畅,人鱼线没入被泳裤挡住的胯骨。
身材优秀,宽肩窄腰倒三角,让人看得血脉偾张又不显得过于遒劲。
很是性感迷人。
薄司御故意把泳裤边缘往下拉了点,在安倾跟前晃来晃去。
安倾勾着唇浅笑,“不玩。”
薄司御又蹭过来,拉着安倾往泳池边走,“玩嘛玩嘛。”
安生被他硬抱到水里,轻薄的裙子在水面浮沉,“阿御。”
“谁给你换的泳衣?”
她不过是在楼下客厅里和沈颜打了个电话,转眼这人就换上泳衣下来了。
薄司御表情无辜,伸手往旁边一指,“他。”
薄西元“……”
自从薄先生开始装傻,日子就难过了很多。
明明是你自己换的!
安倾看了眼黑着脸无语的薄西元,笑意大了几分,“原来是西元给你换的。”
“好,那便玩一会吧。”
薄司御故意撩了捧水泼向安倾,安倾的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脸边,嗔怪地看他一眼。
万种风情,笑意嫣然,眸子波光盈盈,勾着薄司御的心魂。
前世的时候,薄司御就知道安倾是美的。
他讨厌她,却不能否定安倾的美貌。
那是一种天然又淡雅的灵气,让安倾有一种超脱尘世的魅力。
可安倾的面孔和五官又是昳丽惑人的,比起安如月那样柔弱如月光的长相,安倾更加夺人眼球。
相比之下,安如月纵使好看,却因为气质不佳,就显得寡淡起来。
薄司御呆呆地看着安倾,好像被妖精迷惑的书生。
安倾看了就觉得好笑,心里又有些酸涩。
四年间,男人从未好好地看过她。
不管这次是出于什么原因,她都要知道。
“倾倾,好漂亮,像星星。”薄司御靠过去,抱住了安倾。
男人着迷地看着她,眼眸里洒满星辰。
“阿御也很好看,我最喜欢阿御的脸了。”安倾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年少时,要不是薄司御这张脸,她也不会救他。
【喜欢的只有脸吗,身体不喜欢吗。】
安倾又听到了男人的心声,同时看到薄司御咳了几声开始展现他的泳姿和性感的肌肉。
【看我看我,宝贝看我!】
安倾索性脱了湿漉漉的外衣扔在一边,只穿了里边那条简约的居家短裙,朝薄司御伸手。
薄司御凑过来抱住安倾,刚想亲近,薄西元走过来,“小夫人,安如月小姐在前门。”
薄司御听到安如月,下意识抱紧了安倾,把人往自己怀里按。
“哦?让她进来吧,你带阿御去楼上,看住他不许他下来。”安倾捏了捏薄司御的耳朵,说完就要离开。
被薄司御抱着腰不许她走。
安倾不得不转过身哄他,“我去见个客人,一会再玩好不好?”
薄司御哪里舍得,头拱在安倾身前蹭啊蹭。
安倾被他蹭得有点发热,眸光潋滟,勾起男人的下巴,轻轻吻过去。
蜻蜓点水般的一吻,却让薄司御心神都颤抖起来。
他忍不住追逐着女孩离开的软唇想要继续,却被安倾的指尖挡住,“乖孩子。”
“去吧,过一会我去找你,嗯?”
安倾笑着哄他。
薄司御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看起来委屈极了。
安倾又柔声哄他,“不高兴啦?你乖乖去楼上,我就再奖励一个亲亲。”
薄司御墨眸微闪,高高兴兴走了。
薄西元被迫围观这一切,转过身走的时候真的很想重金求一双没看过的双眼。
安倾占有欲很强,她不想薄司御这可爱的样子被安如月看到。
薄司御不在别人前显露的模样,只有她才能看。
安如月进来的时候,安倾躺在沙滩椅上抿着果酒。
“姐姐,你怎么会在这。”
第7章 试试就逝世
第7章
安倾惬意地喝了一口果酒,“叫我姐姐?”
“别人不知道,你自己心里不清楚,你是哪年生的吗?”
“你那个小三妈早就在外边生下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安如月脸色一变,心里突突直跳,面上保持着微笑和诧异,“姐姐,你在说什么啊。”
“爸爸要是知道,会生气的。”
安倾漫不经心地看她一眼,眉头轻挑,“是吗。”
“他要是气死了,我倒是还有点高兴。”
安如月谴责地看着她,“姐姐,家里从来没有亏待过你,你怎么能这么说爸爸呢,你……”
“好了。”安倾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你有事吗。”
安倾不喜欢安如月,是因为安如月和她那个小三妈间接害死了安倾的妈妈。
以及薄司御喜欢安如月。
她也能看出安如月是个什么货色,所以之前安如月送过来的东西,她都扔了出去。
哪怕当着薄司御的面。
只是安倾大概怎么也不会想到,安如月以后能做出杀了她和薄司御的事。
她还以为安如月挺喜欢薄司御。
“我是去老宅看姐姐,发现姐姐来了这,有些惊讶呢,对了,司御哥哥呢?你们上次,有些不对劲的样子,还好吗。”安如月娇滴滴关心。
安如月和安倾在泳池边交锋,楼上,薄司御靠在阳台上静静看着。
薄西元在他后边,谨慎开口,“薄总,您真的要一直这样下去?”
薄司御无心注意他,薄西元问了两遍他才回过神,“嗯?”
“这样怎么了。”
“您就不怕小夫人发现?”薄西元问。
薄司御专注的目光落在安倾身上,“不怕。”
“不怕?要是小夫人觉得您骗他,要离婚要走呢?”薄西元不懂了。
薄司御轻笑一声,眼神像是丝丝缕缕的铺天盖地的网,缠住安倾。
“我不会,不会放她走的,哪怕用些阴暗的手段。”
“她就算恨死了我,我也不能让她离开我。”
男人眼神幽暗下去,几乎不见一点点光亮。
薄西元心里一惊,“薄总,你可别冲动啊,这种事强扭的瓜不甜,您别最后伤了小夫人又伤了自己。”
“强扭的瓜不甜,那也必须得是我的。”薄司御轻声开口。
“那小夫人遇到您,也是够倒霉的了。”薄西元直言。
薄司御回头看他,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薄西元呼吸一窒,低头认错,“抱歉。”
“你说的不错,”薄司御拿起一边衬衫穿上,一颗一颗慢慢扣上扣子,“我这些爱恨手段,除了给她,再不能给别人。”
“倾倾要的就是我,你不懂罢了。”
薄西元深吸口气,“是是是。”
我单身我不懂,得了得了,以后再也不劝了。
薄司御穿好衣服,准备下楼去,“知道该说什么吗?”
薄西元苦不堪言,“嗯。”
他怎么不会管理公司,要是他会,就让时延过来受这个罪!
安如月正在含沙射影,“姐姐还是第一来锦园吧?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下?”
“姐姐不知道,这是司御哥哥……啊司御哥哥来啦,我还以为你不在家呢,姐姐也不说,让我一直在这站着。”安如月转了话头娇嗔道。
安倾眸色微冷,偏头看向一边。
发现薄司御穿着衣服之后,脸色好了一点。
薄司御一看安倾表情就知道她生气了,过来坐在她身边,倾身抱住她,脑袋搁在安倾颈侧。
从始至终,没有看过安如月一眼。
把她当成空气,哦不,空气还要呼吸,那就当成有毒气体。
安如月脸上的笑挂不住了,眼神满是惊诧和狐疑。
“司御哥哥,你怎么啦,看起来很累的样子,是不是姐姐她又……”
“司御哥哥,姐姐就是这个脾气,虽然有时候会惹你生气,但,你们到底结了婚,要是司御哥哥拿出和我相处的半分耐心来对待姐姐,姐姐都会变好的。”
安如月声音轻轻软软,却句句戳中要害。
先是说安倾又惹薄司御生气,再说他们当时结婚,是安倾耍了手段有了一夜情。
最后提一句她和薄司御间的关系,炫耀又直扎安倾的心!
安倾冷笑一声,“是吗,你未免把你想得太重要了。”
“我和薄司御之间,是分是合,也是我们的事,与你无关。”
说完,安倾勾起男人的下巴,吻了上去!
安如月倒吸口气,瞪大了眼睛看眼前的男女相拥。
最让她震惊的是,薄司御竟然没有反应?!
怎么,怎么可能,薄司御不是一向最厌恶安倾的吗?结过婚之后就给安倾吃了避孕药,还从来不在老宅留宿,怎么能让安倾吻他?!
薄司御怎么会没有反应。
他反应大的几乎都不想再装傻了!
安倾本来只想亲一下就好。
可她想薄司御想得,太久了。
安倾爱薄司御,爱他的人,当然也爱他的身体,她从不掩饰和伪装自己的心意。
如果不是考虑薄司御的感受,她说不定四年里能对薄司御下无数次药。
做爱做爱,说不定做着做着,薄司御就离不开她了。
只是安倾的骄傲让她非要试试能不能焐热薄司御的心。
唇瓣相触的时候,安倾心里喟叹一声,不自觉搂紧了男人的脖颈,软舌撩拨。
亲吻心爱的人,是能让人上瘾的事情。
更何况安如月看着,她更要好好吻薄司御。
男人乖顺地像只大狗狗。
【宝贝好甜,好想亲她……。】
安倾咬了咬薄司御的唇,离开,“很乖。”
薄司御又要蹭上去,安倾按住他,任由男人毫无章法地在自己颈间乱吻,眸光冷冷地看向安如月,“还不滚?”
安如月面色涨红,结结巴巴,“你,你!”
“你妈是个小三,你不会也想当个小三吧?”安倾声线嘲讽又冰冷,姣好面孔带着强大的威慑力。
“你可以试试看。”
试试,就逝世。
第8章 我要倾倾亲亲
第8章
安如月气得眼睛通红,声音都尖锐起来,“安倾!你怎么能这么跟我说话?!”
“你!司御哥哥,你看她啊!”
薄司御埋首安倾颈间,贪婪地呼吸着女孩身上的清甜气息,哪里还要管安如月。
【倾倾再亲亲我,要倾倾亲。】
安倾勾起男人的下巴吻吻他,声线温柔,“我们回房间去?”
薄司御眼睛一亮忙不迭点头。
安如月目瞪口呆地看着安倾被薄司御抱走。
这,这也太荒唐了!
安倾到底给薄司御灌了什么迷魂汤!?
薄司御没理由连看都不看她一眼,肯定出了问题!
安如月皱紧眉头,一边离开一边给时延打电话。
“时延哥哥,我是如月呀,听说司御哥哥病了,是不是?”安如月试探地问。
安如月能被洛城的一众男人众星捧月当成小公主来对待,也不仅仅是靠着她那张脸和家世。
她有几分聪明,更能揣测男人心。
饶是时延都以为安如月是知道了薄司御摔下楼又装傻的事,还愣了几下,反应过来,“如月小姐怎么这么问?”
“我在锦园呢,看到姐姐在照顾他,所以有点担心。”安如月含糊地讲。
如果不是时延确定这件事保密做得好,他都要相信安如月知道薄司御装傻了。
“薄总只是前段时间工作比较忙,累了在家歇息罢了,至于小夫人照顾,他们夫妻间的事,我这个当私助的就不便多问了。”时延客气地笑道。
安如月眯了眯眸子,笑了一笑,“我也只是关心司御哥哥,既然有姐姐在,那我就回家啦。”
“如果司御哥哥有事,时延哥可不能瞒着我哦,我们两家还是世交呢,虽然司御哥哥和我不能结婚,但……”
“算啦,说这些也没用了,我不打扰时延哥忙,拜拜。”
安如月挂了电话,面寒如霜地坐车离开。
好在,锦园里还有她的眼线。
回到安宅,姚曼诗正在做美甲,四十多岁的女人了,却保养得看起来只比安如月大一点。
打扮好了出去,别人只会以为她是个年轻少妇,不会觉得她有个二十多岁的女儿。
“怎么了生这么大气。”姚曼诗轻轻问。
女人的声音也很甜,最能勾成熟男人的心。
“安倾,安倾住进了锦园,薄司御对我也开始不搭理了,我不懂出了什么事。”安如月坐在她身边沉思。
姚曼诗哦了一声,“有这事?他不是很厌恶安倾吗。”
“是啊,所以我搞不清楚问题出在哪里,明明前几天,安倾还被罚站,我故意去看笑话,就是那天开始,那两人开始不对的。”安如月紧皱眉头。
姚曼诗倒不怎么在意,“你只需要和京城的几位公子交好就行,薄司御嘛,他在洛城是呼风唤雨,可到了京城几位跟前儿,便算不得什么了。”
“哎你看这个颜色好看吗?”
安如月压下心里烦躁,看了几眼,“嗯好看,爸爸呢?”
“他去打球了,我不喜欢那种地方就没去。”姚曼诗看看自己的指甲。
“不喜欢哪里啊。”安远道笑着进来。
“老公~”姚曼诗娇滴滴地喊,“你这么快回来啦。”
姚曼诗在安远道面前就是小女人一般的姿态,女儿都这么大了,却仍旧喜欢撒娇卖痴。
安远道看着儒雅,竟很吃她这一套,宠爱得很。
两人在洛城也是人人称道的神仙眷侣。
可谁会知道,姚曼诗,其实是个勾引闺蜜老公的小三呢。
锦园,安倾慢慢摸着薄司御的肩背,任由他抱着自己,眉眼冷沉。
薄司御察觉到安倾的不悦情绪,心中不安,声音都软和了几分,“倾倾……”
安倾回过神,冲他笑笑,“没事。”
安如月的行径,和她小三妈一样,装着无辜可怜,却把男人玩弄在掌心。
如果不是姚曼诗,妈妈也不会孕中惊怒难产,生下她后没多久就去世。
留下万千家产,全都被安远道个伪君子交给了姚曼诗。
那是妈妈的东西!
她长大之后,就一直在想办法,想把妈妈的遗产拿回来。
但是……
安倾深吸口气,靠在薄司御怀里闭上眼。
但是妈妈临死都还对安远道抱着一丝期待,所以又被那男人哄着写了一份带着法律效应的遗嘱。
把自己名下所有,都给了安远道。
当年照顾妈妈的老人如今一个都不在,这些事,还是她自己查出来的。
安倾自从十四岁自学完大学课程之后,就开始发展自己的长处,首要的目标就是拿回母亲遗产。
只是进展缓慢,再加上遇到薄司御,这四年几乎是什么也没做。
安倾和她母亲许英婉一样,一旦爱上,就会爱到底。
安远道是许英婉命中的劫数。
薄司御也是安倾的劫,好在,安倾忽然醒悟了。
说是醒悟,不如说是对之前的方式灰心,想要换个方法重新把握住薄司御。
安倾睁开眼睛看着男人,眼底流淌着暗光。
她就是要霸占着薄司御夫人的名头,再慢慢地把人握在手里。
从始至终,安倾心里从没想过真的要和薄司御离婚。
“倾倾,你不高兴。”薄司御低声问。
“因为刚才的人吗?”
安倾捏捏他的耳朵,“对,因为,我很讨厌她。”
“阿御,你之前可是很喜欢她呢。”
“我肯定没有!”薄司御斩钉截铁地回答,抱紧了安倾,“我才不会喜欢她。”
“我喜欢倾倾。”
安倾轻笑起来,“是吗,你看着她,就一点印象也没有吗?”
“没有没有!”薄司御紧张地看着安倾,“我不记得,我只记得倾倾。”
【这个该死的安如月,马上就处理她!】
【让倾倾不高兴的,都得死。】
安倾听着男人的心声,勾起了唇。
这下,她就可以彻底确定,薄司御的心意。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突然的改变,但,她以后会慢慢问出来的。
“阿御真乖。”安倾扯着男人的衣襟,把人拉近身前,垂眸吻上去。
“奖励。”
甜美的声音从柔软的唇瓣中泄出,薄司御欢喜地咽下女孩的声音,用拙劣的演技伪装自己的迫切。
第9章 夫人我要涨工资
第9章
晚上,时延来家里吃晚饭,等到安倾上楼去洗澡的时候,找到机会跟薄司御说话。
“薄总,今天安如月小姐给我打过电话,问你和小夫人的事。”
薄司御嗯了一声,“裴翰清在哪。”
“裴先生?他还在国外,上个月不是还寄了礼物给你吗。”时延提醒。
却发现男人的脸色冷的可怕,又带着肃杀之意。
时延心里一突,“薄总,有事?”
“没事,我叫你联系宁云艾联系了吗。”薄司御低声问。
“宁少也在国外,参加国际学术联合会,宁少是国内的特邀教授。”时延推了推眼镜。
薄司御皱眉,“叫他回来,学术联合会没了他不能开?”
“还真不能,那个学术联合会上首要讨论的课题就是宁少的,要半个月之后才能回国。”时延无奈解释。
薄司御脸色更难看,时延犹豫一下问:“薄总,您着急要宁少回来,是哪里不舒服?”
男人摇摇头,“我想让他给倾倾做个全面检查,别的医院,我不放心。”
安倾四年前被他喂了避孕药,薄司御现在只要一想就心里疼得滴血。
如果安倾的身体因此出了什么问题,薄司御死也不能恕罪。
时延一想就知道是哪件事,闻言也沉默下来。
“算了,你随时看着吧,公司怎么样。”薄司御深吸口气调整表情。
不想等下安倾回来看到他的冷脸。
“公司一切都好,我觉得我可以通知一下财务给我涨点工资。”时延又推了推眼镜,目光灼灼。
薄司御瞥了他一眼,“不可能。”
时延生闷气,看着安倾下来,咳了几声,“小夫人,有件事,我想跟你说。”
薄司御眼神冷煞地看过去,安倾擦着头发嗯了一声,“好啊,你说。”
“是这样,薄总生病之后我一个人处理公司的事情,又要当私助又要当代理总裁,不知道能不能涨工资啊小夫人。”时延笑眯眯道。
安倾饶有兴致地看着薄司御,“这种事情,得要薄总决定才好吧?”
“一般来说,薄总也只是拍板,管不到这么细致,只是现在薄总这样,小夫人给我点辛苦钱吧。”时延小眼神往安倾身后的薄司御身上瞥。
十分得意。
安倾唔了一声,“那,好吧。”
说完之后去看身边男人懵懂茫然的表情。
薄司御看起来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时延你给我等着!跟我玩这套!】
安倾听到男人的心声,噗地笑出来,搂着薄司御亲亲,“阿御,可爱。”
薄司御不知道为什么安倾忽然夸赞自己,但很享受女孩的亲近,搂了人不撒手。
时延高兴地哎了一声,“得嘞,那我先走了。”
忽视从身后投来的阴冷眼神。
反正小夫人在这,薄总还得继续装傻,揍不着自己。
安倾拍了拍薄司御,“去洗澡吧?”
“倾倾给我洗,我不会。”薄司御又开始了每晚都要走的流程。
骗安倾给他洗澡。
“男生不能和女生一起洗澡。”安倾不厌其烦地重复。
“可倾倾是老婆,妈妈说的。”薄司御又搬出了这句话。
安倾心想夫人都去世多年了,你放过她吧。
夫人要是知道你这般装傻,说不定要气得把锦园拆了。
“倾倾~倾倾~”薄司御抱着安倾磨蹭。
安倾看了他几眼,忽地一笑,“好啊。”
“好!”男人欢喜地喊了起来,抱着安倾就往楼上去。
到了浴室外,安倾让他放下自己,笑眯眯地拍拍他,“我在门外陪你。”
薄司御的嘴角一下垮了,闷闷不乐又委屈地看着安倾,“倾倾,坏人。”
“我坏,去吧。”安倾把人推进去。
“我叫西元来帮你?”
浴室里响起男人气恼的声音,“不要!”
“不要他,要倾倾!”
“没有倾倾,只有西元。”安倾故意惹他。
薄司御在里边暗自咬牙,琢磨怎么把薄西元支开。
碍事的家伙!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一抹活跃的颜色闯进客厅,“四哥,四哥你没事吧?!”
安倾抬眸,看向来人。
她对这个年轻人有点印象,好像是叫尢辛的,是薄司御的下属之一。
薄司御身份神秘,其实,并非洛城薄家的人。
只是不知道出于何种原因,隐藏了身份,在洛城发展。
尢辛,是薄司御从京城带来的下属。
安倾一直没对薄司御的身份有多上心,毕竟,不管是何身份,她都配得上他。
薄司御心道不好,这小子怎么忽然来了。
尢辛不知道薄司御装傻的事,只当他是真的摔到了脑子,急得不行,“四哥,你还认得我吗?”
薄司御只好跟他装,看了他几眼,转头靠进安倾怀里。
薄西元跟着尢辛进来,把人拎开,“你别大呼小叫的。”
“再吓着薄总。”
薄司御的脸在这几个人面前算是丢光了。
尢辛愣愣地看着薄司御,清秀的脸上满是不敢相信,“西元哥,你们没给四哥找医生吗?”
“宁医生呢?不能让我四哥就这么傻了啊!”
薄西元见尢辛又要扑过去,拎着人的领子把他往后拉了拉,“找了,宁医生在国外,半个月后才能回来。”
“薄总现在虽然傻了,谁也不记得只记得小夫人,但你放心,他很乖的,也不发疯咬人。”
薄西元慢悠悠开口,顶着自家主子隐隐投过来的带着杀气的眼神,丝毫不慌。
小夫人就是他们的保命牌。
小夫人在这,不怕总裁怎么样。
尢辛听薄西元描述的,更觉得自家四哥惨,忍不住鼻酸,“想我四哥,英明神武,怎么落得这步田地。”
“我给家里打个电话,奶奶要是知道该有多伤心。”
薄西元赶紧拦住他,“所以啊,不能叫家里知道,你可别走漏风声啊。”
尢辛赶紧点头,“对对对,那我在锦园陪着四哥。”
“薄总有小夫人照顾,你还是第一次见小夫人吧?”薄西元按着尢辛的脑袋让他打招呼。
尢辛这才瞅了安倾一眼,暗自嘀咕,“哼,蛇蝎心肠的女人,要不是我四哥心善,早就收拾你了!”
薄西元一把捂住尢辛的嘴把人往外拖。
“小夫人,您别介意,他疯起来咬人的,我弄他出去。”
第10章 伤心了,要倾倾安慰
第10章
薄司御也紧张地打量着安倾的神色,怕她生气。
启料安倾只是笑笑,“好玩。”
薄司御又要吃醋,这毛头小子哪里好玩?!
能有他好玩吗?!
“不好玩。”薄司御闷声道。
安倾喝了口粥,“吃饭吧,等下我要出门一趟,你自己在家好不好?”
薄司御当然不肯,“不好。”
“我出去半个小时就回来。”安倾给他喂了一口煎蛋,“你听话,回来我陪你玩。”
“玩什么。”薄司御马上问。
【要是不能跟倾倾出去,那就一定得要点补偿!】
安倾扬起眉梢,“阿御想玩什么啊?”
“玩……剪刀石头布,输了脱衣服。”薄司御迫不及待。
安倾舔了舔唇,眼角眉梢都是笑意风情,“好啊。”
薄司御这下乖了,目送安倾出去。
尢辛等人走了跑进来,“四哥!”
薄司御懒得理这小子,转身上楼去。
薄西元想,要是他,也得在尢辛面前装傻。
这小子又能闹腾又话多。
尢辛可怜巴巴地站在原地,“西元哥,四哥他真不认识我了吗。”
“我说了,他只认识小夫人,行了说吧,怎么忽然从京城跑来了。”薄西元把人拉到边上坐下。
刚满十八的尢辛比同龄男生要矮一点,从小都是比同龄人矮,没少受欺负和调戏。
“我不想在京城,你们都在这,京城就我一人,多没意思。”尢辛耷拉着精致的眉眼嘟囔。
薄西元给他倒了杯果汁,“那你就偷跑出来了?”
“怎么能是偷跑呢,我写了字条的。”尢辛狡辩。
薄西元弹了弹他脑袋,“你就跑吧,老夫人明天就得叫我们送你回去。”
“奶奶才不会,我跟奶奶说好了,我在这上学。”尢辛躲开薄西元的手。
“上学?小爷,你满打满算在学校里待了超过五年吗。”薄西元无语问。
尢辛得意扬扬,“就算没待几年,我也能考进去。”
薄西元不遗余力地奚落他,“考进去?确定不是靠关系进去?”
尢辛脸一红,把果汁杯塞他手里,“我不跟你说了,我回房间休息去!”
尢辛和薄司御有亲戚关系,自小也是薄司御母亲看着长大的,所以在锦园住过不少时间。
相比安如月只来过几次,这位小爷是有自己房间的。
安倾离开锦园之后,打车去了溪山墓园。
她的母亲,许英婉葬在这里。
可笑安远道下葬自己的发妻之后,就再也没去看过,所以连许英婉的骨灰被安倾带走埋在溪山墓园都不知道。
不过,他也没有知道的必要。
安倾放下手里的花,静静地看着照片上那个温婉中又带着英气的女人。
“妈妈,你知道吗,这几天我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一样。”
女孩的声音轻缓,“薄司御变了个人,还在我面前装傻。”
“我本来都要跟他离婚了的,提离婚的时候,我确实是心灰意冷。”
“但我不是不爱他,所以死灰复燃也是很正常的事了。”
安倾慢慢说着这几天的事。
路边,一个人正快步走过来,“师父。”
安倾停下话头,偏头看他,“欧文。”
青年男人穿了低调的纯色连帽衫,带着鸭舌帽,帽檐下是一双冷寒又内敛的眸。
“你要的入学通知书,不过师父,你去上学纯粹是浪费时间,你真的不考虑和我一起去L国参加全球黑客联盟吗?没必要在一个废物男人身上消耗青春。”欧文忍不住劝。
安倾笑起来,“我记得你话很少,这还是第一次说这么多字呢。”
欧文闭了嘴,沉默地看着她。
“我知道你是为我打抱不平,但欧文,你有一天会知道的,在遇见某个人后,你的生命才叫生命,你的青春才叫青春。”安倾收了入学通知书,转身离开。
欧文站在原地看着她远去,又把带来的花放在许英婉墓前。
“您生了一个好女儿,可惜,她不是我的。”
青年在墓碑前站了一会,才离开。
安倾回到家,薄司御马上就扑到她怀里,“去了好久!”
“因为我顺便去给阿御买蛋糕了呀。”安倾提起手里的蛋糕盒笑道。
薄司御看了一眼,没有兴趣,“我不要蛋糕,只要倾倾。”
女佣过来拿走蛋糕,安倾不得不亲了几下男人安抚,“好啦好啦。”
“倾倾去哪了?”虽然薄司御知道安倾不会说,但还是忍不住问。
他想知道安倾的一切。
安倾略想了想,“去给我妈妈扫墓。”
薄司御一愣,显然没想到是这个回答,“扫墓……”
“没什么,阿御不必懂,有件事我要跟阿御说。”安倾拉着人到桌边坐下。
薄司御心里有不好的感觉。
“过一个月,卡尔顿大学开学,我要过去,白天就不能陪你了。”安倾软声开口。
薄司御抱住她,“不要!”
“乖,我只是白天不在,晚上还回来陪你啊。”安倾笑了。
薄司御眼神变了变,藏进女孩怀里,“不要。”
“不行。”
安倾早就料到薄司御会这么说,莞尔一笑,“好啊,那你和我一起去。”
薄司御傻了,“啊?”
“你若不想我自己去,那就随我一起,反正你都傻了,也不知道自己是谁,至于薄家会不会被人笑话,那就不关我的事咯。”安倾笑眯眯地捏着薄司御耳朵。
薄司御不吭声,一脸不高兴。
“阿御,你关了我四年,总该让我做点我该做的事情了吧?”安倾温声问。
薄司御听到她这么讲,心脏骤缩,沉默下来,“我,关了倾倾四年?”
安倾倾身过去,抵住他的额,“那不重要了,阿御,都过去了。”
“我们现在,是正常的夫妻,阿御说的呀,我们是娃娃亲,以后会一直在一起。”
“好吗?”
薄司御搂着人继续不高兴,安倾哄来哄去,才哄得他勉强点头。
点完头之后,蛋糕也不想吃了,一个人窝在沙发边发呆生闷气。
安倾走过去,以为薄司御想到之前的事在愧疚。
想安慰他一下。
【唉,倾倾白天去上课,那晚上,是不是就能趁机要倾倾和我一起洗澡了?】
安倾“……”
安慰个屁。
第11章 想要倾倾主动疼我
第11章
薄司御以为自己能讨到什么奖励。
结果晚上就被安倾赶出了卧室。
男人抱着枕头,可怜兮兮地看着安倾,委委屈屈,“倾倾?”
“倾倾不要我了吗。”
安倾抱着胳膊靠在门边,“是啊,我忽然想起来我不能这么惯着阿御。”
“之前阿御做错了事,就要受到惩罚对不对?”
薄司御眨巴眨巴眼,不吭声了。
【果然混蛋是要付出代价的。】
安倾弯了弯唇角,抬手勾起男人的下巴,“你乖,我就原谅你。”
“我一定会乖乖的!”薄司御连忙道,蹭进安倾怀里,“那可不可以不要分开睡啊?”
“阿御不抱着倾倾,就睡不着。”
安倾垂眸看着不停撒娇试图留下的男人,把人轻轻一脚踢出去,“不可以。”
然后关上卧室门。
薄司御差点被门板撞到脸,后退两步看着那紧闭的房门,忍不住轻笑起来,“啊……”
“倾倾真可爱。”
不能和安倾同床而眠薄司御当然很不高兴,但他时刻记得。
他是来赎罪的。
在安倾还和他在一起的前提下,他做什么都可以。
别说是分开睡了。
薄司御转过身去次卧,唇角勾起笑意。
再说,现在分开睡几次。
以后睡在一起的时候,就会多做几次。
一点不亏。
薄司御拿了笔记本去次卧,锁上房门,让时延把最近公司的文件发给他过目。
一墙之隔的主卧,安倾看着卡尔顿的入学通知书,垂眸思索。
这是一个卧虎藏龙的地方。
是国内除了京都大学之外最好的综合学校,安如月就在这。
安倾打开手机,看着邮箱里的另一封通知书。
那是卡尔顿学院再次邀请她作为荣誉教授去任教的邀请函。
不止一封。
有寄给中医流派继承人董仲的。
有寄给国家一级建筑设计师明上川的。
有寄给美术主流派领军人物君桃的。
还有给IMO国际数学竞赛国家领队华沙的。
安倾的手指划过几个邮箱里的邀请函,兴致缺缺。
这些邀请函其实她已经不止一次收到。
都拒绝了。
她没有兴趣去卡尔顿教书育人。
她想教的想育的,只有薄司御一个。
不过现在嘛……
安倾想到安如月,倒是对卡尔顿有了点兴趣。
用教授的身份过去,不好玩。
安倾收起了入学通知书。
用学生的身份过去,才不显得她欺负人。
关了灯,安倾躺下睡觉。
并且把门反锁住。
免得某个不自觉的男人晚上摸过来。
说了不让碰,那就一下都不会让他碰到。
既是惩罚,也是警告。
次卧里,薄司御跟时延说好要做的事,看了眼时间,悄悄溜出去。
倾倾应该睡着了吧?
可以过去抱着嘛?
薄司御高高兴兴地想要把门打开。
然后发现反锁了。
薄司御“……”
倾倾……和他真有默契。
薄司御笑着叹口气,拿了枕头出来,就睡在门口。
既是装可怜,也是心甘情愿。
安倾早上出来差点一脚踩到薄司御脸上。
好笑地看着男人,蹲下身,撩起睡衣上的带子在薄司御脸上扫来扫去。
男人迷迷糊糊醒来,一把抓住带子,“别闹……”
安倾垂着眸,继续骚扰他。
“别闹倾倾……”薄司御哼哼唧唧地睁开眼,抬手搂住安倾的脖颈,把人往下拉了拉。
安倾猝不及防,差点被他拉倒,撑在男人身侧,气息纠缠。
薄司御搂着人坐起身,蹭进安倾怀里,“倾倾坏。”
“这个不好玩。”
“倾倾昨天说要陪我玩脱衣服的游戏的!”薄司御想起来了。
说着就撅起嘴,想要去脱安倾的衣服。
当然他不会昏到在这就脱了,只是玩闹。
安倾把他按在地板上,薄司御先是一愣,继而顺从地躺在安倾身下,眸子流淌着愉悦的暗光。
【倾倾好主动!开心!】
安倾表情微妙,这人脑子里成天想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啊。
薄司御还在等安倾亲他,安倾好笑地戳戳他,“闭眼睛。”
男人乖乖闭上眼,那张俊美浓烈的面孔上带着些许期待。
安倾悄悄起身,踮着脚下楼去。
薄司御等了许久都等不到安倾,睁开眼,发现人早就不见了。
气得又躺下去,“倾倾!”
安倾在厨房听到男人的喊声,轻勾唇角。
尢辛从侧楼过来,经过中间的通道,正好看到薄司御还躺在地上,赶紧跑过去趴在薄司御身边,“四哥,你在干嘛呢?”
薄司御懒得理他,起身去洗漱。
尢辛懵懵地看着他,又跟在他身后,锲而不舍,“四哥,你是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四哥,我是尢辛啊,我好不容易从家里跑出来找你,你怎么就傻了啊。”
薄司御冷冷地看他一眼,“那你就回去。”
尢辛,是家里的小太爷,被宠得无法无天,天王老子的话也不听,却只服薄司御。
自小就爱缠着薄司御。
“我不回去,四哥,你到底傻没傻啊。”尢辛怎么都不相信薄司御会摔傻这件事。
薄司御十分头疼,推开尢辛下去找安倾。
“哎哎四哥,四哥你没擦脸也没换衣服!”尢辛大呼小叫地追。
结果就看到他四哥蹭在安倾怀里,把脸上的水珠都蹭到安倾脸上。
还笑得一派天真,“倾倾也湿啦!”
尢辛“……”
看到这个,他是真的信了薄司御变傻了。
不然,他四哥绝对不能装成这样的!
尢辛还是不懂,现在,只要能让安倾看薄司御一眼,哪怕是死了也愿意。
安倾扭住薄司御,“好啦你,把衣服穿好吃饭。”
“倾倾喂我喂我。”薄司御迫不及待。
安倾刚要答应,佣人过来,“小夫人,保安说外边有人送货,是您要的?”
安倾撇下薄司御出去,“是我要的东西,叫他们送进来吧。”
“好的小夫人。”
被单独撇下的薄司御气得要命,尢辛试图哄他,“四哥,我喂你吃吧?”
薄司御直接端了早饭去外边吃了。
尢辛,“!”
好生气,感觉自己在这个家里受尽了冷落!
薄西元无视尢辛幽怨的目光,过来坐下,“你就算这么看着我,我也没法让薄总恢复正常。”
说不定他现在才是正常的!
第12章 光天化日你们在干嘛
第12章
安倾收了货,早饭也没吃就去小书房收拾东西。
拆开货架,露出里边的电脑部件来。
安倾挽了头发,盘腿坐在地上开始组装。
既然要住进锦园,又无所谓掩饰她的身份,那就把装备都置办好。
薄司御给她端来早饭,悄悄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
眸色里闪过一丝疑虑。
他倒是从未仔细想过,倾倾的经历。
在结婚之前,他只知道安如月有个同父异母的姐姐,生母早逝,自小就养在乡下。
到了十几岁的时候才出来见人,养在安家老房子那,不受待见。
安如月没提过几次这个姐姐,提到的时候也是多有可怜。
薄司御也从未见过安倾,直到那一夜,他被下药,和安倾有了那一晚。
既然如此,倾倾又是怎么会鼓捣这些东西的?
在认识倾倾之前的十八年里,她又是怎么度过的呢。
薄司御心里涌起强烈的愧疚和心疼。
他从来不曾了解过她。
可他知道,她把他的喜好,全都记得清清楚楚。
安倾背对着房门,看不到但是能感觉到薄司御在看着她。
她倒是想看看薄司御的态度。
男人进来,把早饭放到一边桌上,搂住安倾,靠在她肩头。
安倾被他搂得没法工作,不由笑开,“你这样我就没法动啦。”
薄司御一声不吭,想了想,往旁边坐了坐,从安倾胳膊下钻过去,枕在安倾腿上,把脸埋进安倾怀里。
紧紧地抱着她。
夏日穿得轻薄,安倾能清楚地感知到薄司御的热度。
和湿度。
男人,哭了?
这个认知让安倾一愣,有些不敢相信,悬起的手,过了一会儿才落到薄司御脑后,声音都柔软几分,“怎么啦?”
“怎么哭啦。”
薄司御动了动,把人抱得更紧。
安倾放下手里工具,静静地抱着薄司御的肩,轻轻拍哄,“尢辛嘲笑你啦?”
虽然知道这男人是装的。
但,安倾却总忍不住,将薄司御想成真的傻了。
【对不起。】
安倾的手忽地一顿。
对不起,对不起什么?
难道,这装傻,这温情,要到头了吗。
安倾昳丽的眉眼冷下来,纤长卷翘的睫羽挡住眸中情绪。
【可笑我觉得自己爱倾倾,却一点也不了解她,这算什么爱?盲目的自我感动罢了。】
【我错过倾倾这么多年,我要拿什么来补偿她。】
【我要怎么爱你,倾倾,我要怎么爱你……】
安倾心底不可抑制地柔软下去。
纵使这段感情里,是她先付出,可看男人此刻的心情。
或许以后,是他要爱得不能自拔了。
安倾弯了眉眼,勾了勾薄司御的脸蛋,“小哭包。”
“没想到我们阿御还是个小哭包呢。”
“阿御哪里不舒服呀?告诉倾倾。”
薄司御闷声闷气地开口,“心里不舒服。”
安倾笑,“心里不舒服?那……”
安倾把薄司御搂起来,凑上去亲了亲他的薄唇,“这样有没有好一点呀?”
薄司御舔舔唇,摇头,“不够,不够~”
安倾又亲他一下,“那现在呢?”
薄司御眸子微亮,“还要还要。”
安倾轻笑起来,转身把薄司御推靠在床边。
甜腻的气息交缠,薄司御吻得愈发熟练。
前几次的时候,他没经验,安倾也没有经验。
可这种事,最适合无师自通。
薄司御还背着安倾偷偷学过技巧,一直都在等机会实践一下。
安倾惊讶于男人进步得这么快。
安倾一边在心里笑骂薄司御,一边被他吻得脑袋昏昏,忍不住抬臂搂住了薄司御的脖颈。
小书房门没关。
尢辛经过,往里看了一眼。
一眼就看到安倾正坐在自家四哥身上。
尢辛倒吸一口气,“!!!”
在干嘛!
没眼看!
尢辛一溜烟跑走。
安倾软在薄司御怀里喘匀气,薄司御吻了吻安倾的额,又想再来,被安倾按住,“心里还难受吗?”
薄司御连连点头,“难受难受!”
安倾唇色被吻吮得殷红,盈着水光,媚眼如丝笑意盈盈,“那就忍着吧。”
说完,拉开男人的手起身,继续组装电脑。
薄司御不高兴地靠过去,安倾举起手里的螺丝刀,“不乖的话要挨打。”
薄司御看着那冒着寒光的螺丝刀,闭了嘴,乖乖坐在安倾身边,给她喂早饭。
“这是什么,好玩的吗?”薄司御忍不住问。
他想了解安倾多一点。
“是啊,好玩的,里边有很多好玩的呢。”安倾随口应答。
“那倾倾什么时候玩啊,我也想玩。”薄司御看着安倾熟练又利落地组装好电脑和其他配件,心里的疑惑更甚。
看倾倾的样子,也不是第一次,必定早就熟悉。
安倾嗯了一声,“等我玩的时候,一定带着阿御好不好。”
“到时候我把这里改成游戏房,阿御想玩什么都可以。”
薄司御听了眸色一深,紧紧盯住安倾。
【想玩倾倾,或者倾倾玩我也可以!】
安倾差点把螺丝刀戳进自己手心,吓得薄司御忙抱过安倾的手心疼地看。
“疼不疼?”薄司御轻呼几口气。
安倾笑笑,“没关系,又没真的戳上去,不疼的。”
薄司御低头亲了亲她的手心,喃喃自语,“倾倾疼,我会更疼。”
“倾倾,千万不要让自己受到伤害,好吗。”
安倾望着他,声音清浅,“能让我受伤的,只有薄司御。”
“薄司御,你会再伤害我吗?”
男人语气坚定,深深望着安倾,“不会。”
“再也不会。”
“如果我再伤害了倾倾,倾倾就拿这螺丝刀捅死我。”
女孩美艳多情的面孔上流露出一丝狠色和阴暗,纤手抚上男人的心口,眼神里藏着几分病态占有。
“好。”
第13章 我想让倾倾被我咬得疼
第13章
宁云艾一下飞机,就看到来接机的时延和尢辛。
墨镜下的桃花眼弯起,拎着行李吹了声口哨走过去,“阿延,你怎么都来机场堵我了。”
“宁少,薄总在锦园等您。”时延推了推眼镜轻笑道。
宁云艾抬手搭在时延的肩上,“好吧,你家主子这回又有什么事啊。”
“到了您就知道了,这边请。”时延拉开宁云艾的胳膊。
尢辛不满地蹦起来,“哎!你就没看到我吗!我也在这呢!”
宁云艾眸中闪过笑意,故意跟时延说话,“我怎么好像听到有只小鸟在喳喳叫啊?”
“时延你听到没有?”
尢辛气鼓鼓地瞪他,“你说谁小鸟呢?!”
时延无奈地叹口气,翻个白眼往外走。
回回这宁医生来都要跟辛少斗嘴吵闹,回回都拿他当筏子。
看来他也要学薄西元,冷着一张脸,宁医生就不敢了。
三个人回到锦园,宁云艾眼中似有感慨,“这锦园啊,好是好,就是没有人气儿。”
“哎要不我也搬进来住吧?”
“才不行!”尢辛反对大喊,“你才不许住进来!”
宁云艾瞧着眸子明亮的尢辛,又故意逗他,“我偏要在这住。”
“这锦园又不是你做主,我等下就跟司御说去。”
尢辛嘿嘿一笑,“行行行,你说吧说吧。”
他四哥都傻了,看你怎么说!
三个人转过竹林,一眼就看见薄司御正陪着安倾坐秋千,头上还戴着安倾给他编的花环。
俊逸出众的脸上一派傻笑。
宁云艾“……”
这人谁?
“我怎么不知道,司御还有个双胞胎弟弟?”宁云艾艰难开口。
时延忍着笑,“如您所知,薄总并没有双胞胎弟弟。”
“那他这是……”宁云艾惊悚地往后退了一步。
尢辛瞥了他一眼,“我四哥傻了。”
“不然叫你来干嘛啊。”
宁云艾倒吸口气,“啊?!”
安倾从薄司御脑袋上拿下花环戴上,眸子轻扫对面三人,“家里来客人了阿御。”
薄司御哼哼着往安倾怀里钻,“不认识,不喜欢。”
安倾勾了勾唇角,“但是我们要招待客人了阿御,不然不礼貌,走吧去客厅。”
薄司御跟着安倾起身,在女孩没看到的地方警告性地扫过时延和宁云艾。
他装傻,能轻易骗过尢辛这小傻子。
但应该骗不过宁云艾这个人精。
宁云艾是享誉国外的心理医生,因长期在国外生活居住,国内知道他的人并不多。
而知道宁云艾在胸外科和神经外科同样能力出众的,就几乎没有了。
宁云艾接触到薄司御的眼神,眯了眯眸子,看了时延一眼。
时延没说话,等到尢辛也跑进客厅后,才低声说了一句,“薄总别有用心,宁少不会看不出。”
宁云艾若有所思,“他身边那个,谁啊?”
“小夫人,安倾。”时延示意他进去。
“安倾?”宁云艾想了一会才想起是谁,“奇怪,司御不是不喜欢她吗?”
“现在喜欢得不得了。”时延微笑了笑。
宁云艾玩味地挑挑眉,“为什么忽然就喜欢了?”
“那就只有问薄总了。”
几人进了客厅,安倾让佣人倒了凉茶,“不知道客人怎么称呼?”
安倾其实认识宁云艾。
她有沈颜这个专攻胸外科的徒弟,加上沈颜也是外聘专家,不可能不认识宁云艾。
说起来,沈颜好像和这位宁医生还有点瓜葛,宁医生要是回来任职,大概也会去清合医院。
到时候就好看了。
沈颜暴脾气,估计会成为第一个打架斗殴被开除的医生。
“宁云艾,你身边大傻子的朋友,是个医生,但头痛脑热的小病我可管不了。”宁云艾笑着摘下墨镜。
薄司御黑着脸,“你才大傻子。”
“哟,不傻嘛,还能听懂我说话。”宁云艾稀奇地看着男人。
安倾心下淡淡不悦,浅笑着勾勾唇,“阿御最近学会了一个新技能,听兽语。”
“阿御现在不仅能听懂人话,还能听懂兽语呢,是不是阿御?”
薄司御哼了一声抱住安倾,一本正经地点头,“嗯!”
“倾倾是人话,他,鸟语,狗叫,猪哼!”
尢辛十分不给面子地嘲笑起来,“啊哈哈哈,对对对,四哥说的对!”
宁云艾垮着脸,“好你个薄司御。”
时延接收到自家总裁的眼神暗示,咳了一声,“宁医生,之前总裁联系您,是想要您帮小夫人做一个全面体检,别人他不放心。”
“您看,什么时候方便。”
安倾愣住,“给我?做体检?为什么。”
时延咳了一声,顶着压力开口,“总裁就是担心您身体会不会哪里有隐疾,趁早调理。”
“这是总裁出事之前就嘱咐我做的,只是宁医生一直在国外忙,所以才拖了半个月。”
“总裁是担心小夫人,没有其它的意思。”
薄司御在边上字正腔圆地说了两个字,“备孕。”
“噗——”尢辛的果汁喷了自己一身。
剧烈地咳嗽起来。
安倾也脸上一热,转眸好笑地看着薄司御,“阿御在说什么啊?”
“在说要和倾倾做的事。”男人眸光晶亮,薄唇开开合合,凑到安倾跟前,飞快地亲了她一下。
又害羞似的埋首在安倾颈间。
尢辛起身溜到一边,“四哥傻了之后真的毫无下限。”
“我不能听不能听。”
宁云艾回过神,表情古怪,“啊这,你都傻了,还知道怎么备孕吗?”
薄司御磨蹭着安倾的脖颈,又仰起脸来特别认真,“知道!母亲说了,一起睡觉。”
“就能有小宝宝。”
安倾扶额,“难为夫人了,还要教你这些事情,什么时候教的?”
薄司御做出迷惑不解的样子,想了一会,“说娃娃亲的时候。”
安倾定定地看他两眼,又轻笑一声,“这样啊。”
“既然阿御想,那我就做体检吧,只是要麻烦宁医生了。”
“我很好奇,宁医生到底是什么医生啊?”
宁云艾抿了口凉茶,“我全能。”
安倾淡笑着,“那真是厉害。”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我要住在锦园,锦园这么大,不差我一个房间吧?”
宁云艾一边说,一边往楼梯那边瞄了一眼。
尢辛露了个脑袋在那偷听。
安倾看薄司御,“阿御觉得呢?”
薄司御在安倾怀里蹭够了,才不高兴地嗯了声。
要是不同意,宁云艾指不定就会在安倾面前戳穿他。
这可不行!
宁云艾舒服地伸了个懒腰,“早就想在锦园住一段时间了,多谢啊多谢,那我就去挑选房间了?”
尢辛赶紧蹦出来,“你不许去侧楼!我就住在那!”
宁云艾勾勾唇角,“哦?那我还就偏要去侧楼了。”
两个人打打闹闹地往那边去,时延看了眼薄司御,拎着宁云艾的行李跟上。
薄司御靠在安倾肩头,搂着人哼哼,“不喜欢,这么多人。”
“太多人了!”
安倾瞧着跟孩子似的薄司御,心下也感叹这男人怎的这么会撒娇。
装的跟真的一样。
薄司御不知道安倾心里所想,还抱着人哼哼唧唧,又小心地凑过去索吻。
安倾安抚地亲亲他,“一会儿想吃什么呀?”
“吃倾倾。”薄司御说着就要去咬女孩那绯色的软唇。
然后被安倾反手按在沙发上,“那你就饿着吧。”
宁云艾回国后,果然在清合医院的神经外科挂职,做外聘专家三年。
沈颜知道之后要气死,气冲冲地给安倾打电话,“师父!您老人家什么时候出马啊!我可不想宁云艾那家伙和我一个医院。”
安倾坐在阳台上看书,“他在神经外科,你在胸外,到底也不是一起的,怕什么。”
“虽然你上学的时候常和他分不出高低,但我教你的也不少啊。”
沈颜一想也是,“那师父,宁云艾就住在锦园啊?”
“嗯,明天我要去清合做体检,你可别露了马脚。”安倾嘱咐道。
沈颜心里一惊,“啊师父,师父你生病了吗?”
“没有,我去体检,好备孕。”安倾低笑。
她没准备现在就生,大概也明白薄司御的心思。
应该是为当年吃的避孕药而担心。
不过,都这么几年过去了,那药还能有什么事。
安倾心里倒有点可惜,当年如果不吃,自己是不是可能早就怀孕了?
凭她的能力,瞒着薄司御生子不过是桩小事。
但她不想孩子生下来以后就和她小时候一样得送去别的地方养。
以后多的是机会。
沈颜听到安倾说备孕,在办公室里直接蹦起来了,“师父?!”
“你怎么还想给那个人渣生孩子啊?!”
安倾拿远点手机,等沈颜吼完之后才好笑地说了一句,“我不给他生还能给谁生?”
“谁都比那个人渣好,师父真是不值得。”沈颜心里不快。
安倾唔了一声随便敷衍,“就这样,明天到医院你可不许跟我捣乱。”
沈颜挂了电话,眯了眯眸子。
不捣乱。
绝对不可能!
宁云艾是带着自己的医疗组回国的,和洛城医科大也有课题研究合作,医疗组平时都在医科大那边。
距离清合也近。
所以给安倾体检,是宁云艾自己的团队。
安倾看着紧张兮兮的薄司御,笑着安慰,“怎么啦。”
“倾倾不疼。”薄司御亲着安倾的额,呢喃安慰,“倾倾不会疼。”
“倾倾疼,我就好疼。”
安倾微垂了眸让他一下一下亲着,“那薄司御,以后就别让我疼了。”
男人抱着她,偏头紧紧贴着安倾,声音软软地答应,“好~”
然后又想起来一件事,直起身认真地看着安倾,“但是有时候,不,不行。”
安倾茫然地看着他,“什么时候,什么不行?”
“我咬倾倾的时候。”
沈颜踏进医疗室就听到这句话,登时雷得外焦里嫩。
啊这,啊这,哪来的骚扰狂?!
等沈颜看清是薄司御之后,更是吓得后退两步,面色惊悚。
薄司御什么时候有双胞胎兄弟了?
懂了,师父已经黑化了,为了报复薄司御,引诱了薄司御的双胞胎兄弟爱上她。
然后堂而皇之地进去薄家,再假装分不清兄弟俩把薄司御狠狠地办了。
让这两兄弟互相戴绿帽!
最后成功地把两兄弟玩弄在掌心,拿走薄家所有财产!
沈颜觉得自己拿到了剧本。
宁云艾正调试仪器,转眼看到沈颜,哟了一声,“这不是学弟嘛,真是巧。”
沈颜翻了个白眼,“谁是你学弟,别乱攀扯关系。”
“小心这话叫杜威导师听到,扣你学分。”宁云艾过去把缠着安倾不放的薄司御拉开,“去去去,出去。”
“干嘛!”薄司御甩开他。
宁云艾啧了一声,“我要给安倾小姐做体检了,闲人免进。”
“倾倾不是小姐,是小夫人!”薄司御大声纠正,“我薄司御的小夫人!”
声音大得恨不得整栋医院都能听到。
沈颜捂着心口,这货真是薄司御?
上天不公,师父多好的人,碰到个傻子人渣。
等到他赚了足够的钱,把薄家搞垮了送给师父玩弄!
薄司御不得已到外边走廊等,沈颜被安倾警告地看了一眼,只好也退出来。
来往的护士跟他打招呼,“沈医生。”
沈颜一边点头一边打量在长椅上坐的男人。
不得不说,这男人长得是勾人。
只看脸,勉强配给师父提鞋。
但是完全不配站在师父身边!
安倾不在,薄司御的脸色就变得冷漠下来,坐在那,疏离冰冷的气息让人不敢靠近。
沈颜想等着安倾出来,却不想胸外打电话让他回去,有两个病人需要他亲自看一下。
沈颜只好走了。
薄司御淡淡地瞥了沈颜一眼,微微蹙了蹙眉。
这人是谁,为什么要来看倾倾。
虽然倾倾没有跟他有任何交流。
但他就是能感受出来,两人认识。
薄司御给时延打了个电话,“宁云艾在国内有什么学弟吗。”
“胸外科的沈颜,你给我查查什么来历。”
“和倾倾有什么关系。”
时延挂了电话叹气。
救命,这种事不该叫薄西元去做吗?!
他只是个私助啊,不能管这么多!
明天就去财务那,把工资翻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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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男人是做消防员的,他工作时我最怕的不是火灾也不是爆炸,而是群众。
有句话让我很厌恶:「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是有人在替你负重前行。」
我想吐,因为网络上每个人说得都很好,可现实中呢?为了一点利益,他们就能让这些子弟兵去送死。
怕消防员不救火不救人,故意隐瞒爆炸物、危险的房屋结构,这种事真的是太常见了。
我男人被骗了好几次,但那些人付出代价了吗?没有,最多拘留他几天。
我男人也不会去计较,因为他知道什么是职责。
直到他因为这种事牺牲了。
那时候我孩子快满百天,他终于能请半天假陪去我给宝宝买东西。我特意去单位接他,看着他傻呵呵地拉着消防搜救犬往我这跑,那条狗叫百战,它狗如其名参与过很多任务。其实我和我男人当初就是在事故里认识的,他带着百战救了我,然后就是狗血的少女爱上救命英雄这种事儿,所以我和百战的关系也特别好。
警犬和搜救犬是不能乱摸的,但他会悄悄地带出来给我摸,或者百战加班暂住我家,我都能瞒着消防队偷偷摸个痛快。
我正要去摸百战,结果警铃却响了。
他明明应该是朝我这儿跑的,结果他和百战一扭头,直接往队里去了。
我大声地问他我怎么办,他说先让我在队里坐着,他看上个漂亮的裙子想买给宝宝。
我心里一暖,因为我知道他说的宝宝是我,我们生的是儿子。
那就是我们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在队里坐着,最后却接到了他手下的电话,呜咽着让我过去一趟。
我心里立马就有了不好的预感,脑子直接空白了。
说真的,我完全没有从消防队到事发地点的记忆,我只记得自己一直在发抖,好像机器人一样在走。
到了那的时候,我最爱的男人躺在废墟里。
百战整条左前腿都是血,一瘸一拐地陪在他的身边,呜呜地叫着,不停地用脑袋去蹭他的手,却得不到回应。
他就这样离开了我。
队里告诉我,那是好大的一场火,还引起了煤气爆炸,房子变成了危房,消防员们紧急疏散整栋楼的群众,结果那有个住户哭着来和消防员讲,说女儿还在屋里,求求消防员救女儿。
我男人不愿意让手下进去,自己带着百战闯进去了。
可当他到了四楼,却没找到人,他在窗户上问孩子在哪呢。
那人说哦,我想起女儿在学校了,但是抽屉里有个黑色塑料带,里面有十万块钱,能不能帮我拿出来。
那一刻大家才知道,他们又一次被骗了。
我男人就是这样被骗过几十次甚至上百次,他也逃脱了几十次甚至上百次。
唯独这一次老天不开眼,房塌了。
可当大家把他挖出来的时候,他的身边却还是有个黑色塑料袋。
这就是我的男人。
他不会憎恨群众欺骗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即使知道自己被骗了,但他还想着十万块钱是一个家庭多少年的血汗钱。
经历了无数次灾难的他护着百战倒下了,经历了无数次搜救的百战也因此残疾了。
我记得自己心脏跳得好快,连呼吸都觉得好难,喉咙被厚厚的堵住了,抱着他哭得撕心裂肺。
一个骨灰盒,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制服。
我孩子百天没摆宴,因为那天是他的葬礼。
葬礼上我没有再哭了,等他们领导来了,我说能不能把百战留给我。
退役的警犬和消防犬不是普通人能领养的,但队里还是给我了,因为百战是因伤退役,它瘸了,它再也不会是凶猛的动物。
后来事情查清了,那人根本就没有女儿,他因为隐瞒实情被告了。本来我们提出的是过失致人死亡,但对方律师在法庭上提出了一个观点。
他说房子虽然变成了危房,但实际上有很多危房好几年也不塌的例子,没有人知道这房子到底会不会塌、什么时候塌,这些都是不可预见的,应该按意外事件来判,法院支持了他们的主张。
于是那人被无罪释放了。
我抱着孩子站在法院门口,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
我想弄死他,做梦都想。我甚至想了很多,孩子可以给公婆养,而且他享受烈士家属待遇,将来读书什么的都不用我去担心。
我原生家庭很不好,这辈子没感受过爱,我这辈子只感受过痛苦,是丈夫的出现给了我爱和温暖,他是我在这世上的光。
我甚至在想,既然法律不能帮我,那我想亲自为他讨回公道。
但我放弃了,我不怕死,我怕孩子没有妈妈。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主动找上门了。
那天晚上我在家里陪孩子,累得没时间做饭,刚叫了外卖,他忽然来敲门,问我记不记得他是谁。
我说记得,你叫赵俊磊,90 年生的,在金桥百货商店做经理。你家烧了以后,被暂时安置在下坝村安置房居住。你每天八点出门上班,走宜兴路坐轻轨。
他愣了一下,说没想到我了解这么清楚。
我说因为我每天都想弄死你。
气氛有些沉默,他进了屋。
其实我有些心软了,还去给他倒了杯水。
我当然没有原谅这家伙,但他既然登门来道歉,我相信像我丈夫那样温柔的人,应该会原谅他的。我好爱他,我不想侮辱他的名字。
赵俊磊接过杯子,然后还是很客气地和我说,当初那件事情对不起,今天过来就是想问一下我有没有在老公身上发现什么东西。
我说我听不懂。
他说不绕弯子了,火灾的时候,抽屉里放着两根银行理财金条和十万块钱,当时金条藏在抽屉的最底下,他只让我老公帮忙拿黑色塑料袋。可等火灾后清理现场,他家里人一直盯着消防人员和床头柜,却没发现那两根金条。他们家把整个现场都搜遍了,但只有一个地方是他们不能搜的,那就是我老公的遗体。
我问他什么意思。
他对我伸出了手说,现在要是还给他的话,就当是两清了。
我的心彻底凉了,我本以为他是上门道歉的。
我男人因为他的谎言死了,他却怀疑我男人偷了他的理财金条。
他坐在了沙发上说,两根金条合起来有一公斤,要是平时普通人也许不会对别人的金条感兴趣,但现在因为疫情和美股大跌,金价这几个月时间涨那么凶,难免贪心他能理解,但他会给我一个机会,还了就当没事发生。
我听着他的话,抱起了宝宝,把他放回到房间里,又锁上了门。
我告诉他,我老公没拿。
这时候他终于不客气了,有些不耐烦地说:「难道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很奇怪吗?金条的位置外人都不知道,只有你老公打开过我的抽屉。而且真金不怕火炼,难道黄金能被大火烧没了?对于你老公的事情我很难过,但这个社会不是你弱你有理的。」
我一言不发,他看我不说话,似乎是觉得我理亏了,再次朝我伸出手说:「拿来。」
我说没有。
他忽然加重了音量,仿佛觉得自己很有威严,对我怒吼了一声拿来!别他妈给脸不要脸,不想对女人动手!
他嘴巴上说不想对女人动手,却还是用力地推了我一下,把我给推倒在沙发上。
百战听见他的怒吼,有些紧张地站起了身,一瘸一拐地想扑过来保护我,对他发出低吼声。但它被绳索锁住了,过也过不来。
我说了声坐下,它连忙又乖乖坐下了。
我看了眼赵俊磊,没忍住笑了。
他问我笑什么,我说刚才还不想弄死你,现在越来越想了。先不说金条到底在不在我这,就算真的在我这,我男人因为你死了,如果我不还会怎么样?
他突然大吼一声,说要是不把金条还给他,那就是他弄死我!
说完,他猛地抓住了我的头发,狠狠给了我一耳光!
他骂我下贱,骂我不要脸,偷了他的金条又不肯承认!他还说我男人是个小偷,死在里面就是小偷的报应!
我没有痛叫,我只是死死地看着他。
他又一次狠狠把我推到了沙发角落,眼睛瞪得像牛眼一样大,气喘吁吁地看着我,问我到底还不还金条。
我看着他,慢慢解开了自己睡衣的纽扣,他被我的动作弄懵了,问我想干什么。
我说,我教你什么是动手。
我睡衣下穿了件运动背心,当我脱下睡衣,他呆呆看着我肩膀上、腰上和肚子上的道道伤疤,整个人愣在原地。
他有些吓到了,在他分神的时候,我却一把抓住玻璃杯,狠狠砸在了他的嘴上!
这张烂嘴!
既然这张嘴生下来只会撒谎和污蔑,那留着也是不需要了!
玻璃杯碎成了渣四处乱飞,我抓住最近的碎片,赵俊磊也发出了痛苦的惨叫,他用力地用拳头砸我的肚子,我承受了成年男子这用力的一击,疼得闷哼一声,趁着他惨叫的时候,立马忍痛将玻璃碎片狠狠塞进了他的嘴里!
赵俊磊顾不得还手,他痛苦地想扯开我的手,想把嘴里的玻璃碎片都吐出来。
他错了。
动手的时候,一定要先把对方打到彻底起不来,才有时间顾得上自己!
我抓起睡衣,用睡衣包住了他的头,让他无法吐出玻璃碎片,让他无法看见我的动作。同时我的脑子还在飞快地转着,女人的力量天生不如男人,但丰富的经验让我知道怎么去弥补缺陷。
我知道他嘴里全都是玻璃碎片,提起膝盖狠狠撞在了他的下巴上!
他双手挥舞着,突然整个人停住了,仿佛死去了一样。但我很清楚,这是因为暂时疼痛太强烈的缘故,他迟早会回过神来。
杀了他!
我的心里不断地告诉自己,我想杀了他!
但我还是没这么做。
纵然我出生以来就是个垃圾,纵然这世上唯一关心我的人已经去世了,可至少……我想好好看着他的孩子长大。
要不是我还有个孩子,他真的已经死了,不会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哪怕连一点点的犹豫也不会有。
我扯开赵俊磊脑袋上的睡衣,他已经嘴里全都是血,每次往外一吐,都是好多玻璃碎片和血迹。
我冷冷地告诉他,一切都是因为你这张烂嘴引起的,今天我废了你这张烂嘴,你也别紧张,我和你不一样,我知道什么叫承担责任,现在我送你去医院,然后我去警局自首。
我很清楚,三年以下的刑期是逃不掉了,甚至有可能三年以上七年以下,不过大概率是三年以下。
但我愿意承担。
我一辈子都是这样的人,是那场事故的相遇,让丈夫把我温暖成了正常人,可他却害死了我最爱的男人。
我想不明白,只要道歉就好了……明明都已经决定放过他了,为什么非要来招惹我?
百战在旁边吼叫着,我瞪了它一眼,它立即又不敢叫了。
赵俊磊倒在了地上,痛得直发抖。
我回到卧室里,给自己换了套衣服。
宝宝还在床上躺着,我俯下身去,轻轻吻了一下他的脸蛋。
不知为何,看着孩子对我笑的脸,我有些呜咽了。
我温柔地告诉他,妈妈真的好喜欢你,表现良好的话,妈妈估计两年就出来了。我也不想去坐牢,我也想好好看着你学会说话走路,我好想听见你叫我妈妈。
但妈妈不后悔,因为有的事情……我必须去做。
我换好衣服,拿上了车钥匙。
可当打开门的那一瞬间,我听见外面有急促的脚步声,下意识往后躲,随着门被打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忽然朝我劈了下来!
多亏我及时后退躲开了。
那赵俊磊满嘴是血,他伸出了手,用力地拿着菜刀不断往我身上劈。
我没有害怕,相反我头脑很冷静。
这种事我遇到很多次了,我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有这胆子。
我狠狠地关上了门!
赵俊磊的手被卡在门缝里,痛得他再次发出杀猪般的惨叫,而我身体顶在门上,使尽全力撞了几下!
我清楚地听见了他骨头断裂的声音,菜刀也是应声落地。
他使劲地把胳膊往回抽,我这才打开了门,他一下子没控制住惯性,身体往后退了几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摔倒的那一刻,他全身痛苦地抽搐翻滚,我这才发现,他的脖子在摔倒的时候,被一块大玻璃碎片深深地刺了进去。
那是刚才砸碎四溅的玻璃杯碎片。
他痛苦地翻滚几下,彻底没了动静。
我愣住了。
我没想过让他死。
可他却死了。
怎么会……
就算我和警方说了这一切,屋里连个监控都没有,他身上又有那么多被我殴打折磨过的痕迹。
玻璃碎片都是我的指纹,菜刀指纹可以说是我造假。
到头来有谁会相信我?
也许会有人和我说相信法律,但法律如果靠得住,为什么我男人的生命只换来一场无罪释放!
王八蛋!
我傻傻地坐在了沙发上,看着客厅里的婚纱照,看着我丈夫的脸。
我看着他一阵呢喃,最后我还是侮辱了你的名字。
不行……
我告诉自己,我不能就这样成为杀人犯!我不能让孩子没有妈妈!
他还那么小,我不能让他渡过和我一样的童年!
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收拾地上的血迹和碎片,同时想着他的尸体该怎么处理。
正当我要处理完现场,准备要处理尸体的时候,门铃却忽然响了。
我惊了一下,死死地看着门口。
是谁?
我不敢发出声音,先把尸体拖到了卧室里,结果外边又响起了喊声:「你好外卖。」
我松了口气,原来是我刚叫的外卖。
我关上卧室的门,套了件新外套,然后去打开了大门。
可当大门打开的那一刻,我才发现门口站着的不止是外卖员,还有一个陌生男人。
他很客气地和我说,他刚才按过门铃,但是我没来开门,本来以为我不在家,可正好遇上了外卖员,觉得不可能点了外卖人却不在家,或许是下楼丢垃圾去了,就站在门口多等了一会儿。
我随口告诉他,说我刚才在忙,又问他是哪位。
他说他叫苏清河,又给我递来了一个白色信封,说是他的慰问金。
我听见这个名字,差点把魂都吓没了!
苏清河,我们市内的刑警大队长。我经常听老公提起他,有些火灾是人为因素,通常查出案件背后有什么刑事案件,他们队里就会转交给刑警队来处理。丈夫总像个小迷弟一样和我夸耀,说没有苏清河抓不到的犯人,每当看到他破案的通告,我丈夫都会说能帮上那样伟大的人,心里觉得很了不起。
我从来没想过,我会在这种情况下和他的偶像相遇!
才刚弄死赵俊磊,一个刑警就忽然找上门来!
我接过慰问金说了声谢谢,苏清河坐下之后,呆呆看着墙壁上的结婚照,忽然叹了口气,让我节哀。
我有些紧张,只能沉默不言,此时他注意到了我手上的伤,问我怎么受伤了。
我说不小心把玻璃杯摔了,捡碎片的时候被伤到的。我刚才这么晚来开门,就是因为处理碎片。
他看了眼垃圾桶内沾着我和赵俊磊血迹的玻璃碎片,让我以后小心点,不要再用手捡玻璃碎片了。
就在这个时候,卧室里的宝宝忽然发出了啼哭声。
苏清河问我,能不能去卧室里看看宝宝。
我立即说不行,宝宝是想吃奶了,他进来不合适。
他愣了一下,说自己看一会儿就走,他还有工作要忙。
我怎么敢让他进去!卧室里躺着赵俊磊的尸体啊!
苏清河却已经站起了身走向卧室,我急忙扑了过去,让他先等一下,因为我的内衣内裤都在床上放着,我先理一理。
他连忙和我道歉,说是他没考虑到,让我先去整理。
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抓住了门把手。
怎么办……只有这么点时间,我该把尸体藏在哪儿?
衣柜里不可能,因为里面全都是衣服。
床底下也不行,我床底下塞着很多杂物,不可能再塞得下一个尸体!
我紧张地打开了门,可当看见房间里的情况,我却愣住了。
地板空空如也。
刚才还躺在地上的赵俊磊尸体,却在这个时候不翼而飞了!
不止是尸体没了,地面上哪怕连一滴血迹都看不见!
我呆呆地看着这一幕,脑子好像空了一样,去把床上的内衣裤收拾好,又忍不住打开衣柜看了看,趴在地下看了看床底。
什么也没有……
我又走到阳台往下看,却也一切正常。
怎么会这样?我家可是八楼啊!
那赵俊磊的尸体怎么会突然消失在这个房间里?
我确信房间里没有尸体后,终于开了门,苏清河进房温柔地逗了逗宝宝。
他看着宝宝,轻声和我说:「当母亲的感觉怎么样?」
我说不知道。
他很温柔地和我讲:「林云和我说过你以前的事情,你当初是被他解救的,对吗?你以前受了很多苦,我也明白失去他会让你很难过,但还是希望你能抛下过去,为了孩子好好地拥抱未来。」
我点点头,说了声谢谢。
他和我交换了手机号码。
他说一个单亲母亲带孩子不容易,生活上有什么困难只管找他,他早已和我老公相当于战友情了。
我送别了他,等他走后,我还在想这件事情。
为什么这么大的尸体,忽然就不见了呢?
难道赵俊磊没死?
不可能,我明明已经确认过的!
我找遍了整个家,都没找到赵俊磊,这让我特别疑惑。
直到晚上公婆来接孩子了,他们担心我这段时间身心疲惫,会在周末时接走孩子照顾。
等他们走后,我就去了物业办公室。
虽然尸体不见了让我觉得匪夷所思,但眼下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那赵俊磊无论如何都来过我家,我们的楼道里、电梯里、小区门口都有监控。
一旦他家里人报警调查起来,肯定会查到我的头上。等到了那个时候,就算没有找到尸体,我也会是最大嫌疑人!
想混入物业办公室其实很容易,这说到底只是一个楼盘物业而已,又不是什么银行安保系统,但问题就在于我怎么才能操控他们的电脑。
我又不是什么黑客,肯定破解不了他们的电脑密码,所以我必须唯一能做的,就是直接抱走他们的电脑主机给丢了。
我趁着他们下班之前,假装进物业借厕所,进了厕所以后,我就爬到洗手台上,将厕所窗户的锁给打开了。
做完这一切,我就离开了办公室,一直等到他们下班,才偷偷地打开了窗户,直接从窗户钻了进去。
我坐在电脑前,正准备拆了主机,却发现那主机按键忽暗忽闪。
我楞了一下,尝试着动一下鼠标,却见屏幕直接亮了。
我长长地吁了口气,原来他们压根没关电脑!
电脑里有监控画面,我尝试着点开了监控回播,死死查看小区门口。
赵俊磊大约是在晚上六点半进我家,也就是说,他抵达小区差不多就是这个时间。
我把时间调到了晚上六点,死死地看着监控画面,不敢有一点耽搁。
突然!
当时间抵达六点十五分的时候,那监控画面忽然变成了花屏!
我整个人都懵了,这是怎么回事?
我尝试将时间快进,一直到了晚上八点多,监控画面才恢复了正常。
可那个时间赵俊磊的尸体早就已经消失不见了,监控完全没记录下他进入我家的画面!
我惊得目瞪口呆,想不到监控正好在那个时候坏了,这下我连抱走主机的时间都省了。
于是我小心翼翼地擦了擦鼠标,避免留下我的指纹,又从厕所离开,还不忘把厕所窗台也擦了一遍,免得留下证据。
回到家里,我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消失的尸体,坏掉的监控。
仿佛冥冥之中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帮我抹杀一切证据!
寂静的黑夜,我独自一人在家。
屋里还有尿布的味道,我打开窗户通风后躺在床上,还在琢磨这件事。
随着尿布的味道被风吹散,一股淡淡的味道冲入我的鼻子,闻着特别熟悉,像我从小到大闻惯了的血腥味。
躺在床上,味道无处不在,仿佛从被子里、枕头里、床单里散发着鲜血的味道。
莫非!
我猛地坐起身,立即爬到了床底下。
床底下全都是杂物,我半个身体钻了进去,然后翻过身,打开了手电筒。
染得血红的睡衣包裹着脑袋,露出半张森白的脸,那只死不瞑目的眼睛正好与我对视上了。
是赵俊磊的尸体……
他被钉在了床板的另一面。
我心脏都不由得剧烈跳动了起来,并不是因为害怕这个尸体,而是害怕目前发生的这一切!
有人在我的眼皮底下,就在我的家里,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把他的尸体给钉在了我的床板上!
但我怎么可能会没察觉?不说别的,就说把尸体钉在床板上,不可能会没有声音啊!
我忍着恐惧仔细检查,才终于搞明白了。
原来他不是被钉上去的。
那是一根又一根的扎带,从床板的缝隙进去,将赵俊磊从头到脚,牢牢地固定住了!
难怪一点动静都没发出来……
可问题是,到底是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他绑上去的?难道闹鬼了不成?
我不由得转头看了看婚纱照,看着老公的脸。
不可能!
我摇了摇头,让自己不要想这么多。
我喘着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猛地转过头,对空荡荡的屋内喊了一声出来!
没有声音回应我。
屋里静得哪怕一根针掉落都能听见,大厅那边没开灯,黑漆漆的,仿佛一个无尽的黑洞。
我吞了口唾沫,无论如何,赵俊磊的尸体都还在我的家里。
我必须把这个尸体给处理了!
怎么办……
监控已经恢复了,我不可能像电视剧里一样,把他装进巨大的行李箱里带出去,那会让我露馅的!
就在我想着对策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把我吓了一大跳!
我拿起手机,发现是陌生号码,就直接摁断了。
可我摁断了以后,那陌生号码竟然又一次打了过来。
我只好接起了电话问:「哪位?」
那边响起了沙哑的声音:「赵俊磊在你的床板底下。」
我心里猛地一惊!
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抓住了,紧紧地揪着!
我连忙看向四周,确定了屋里没人以后,压低声音说:「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事情都到这个地步,就不要装糊涂了,别把这一切变得很无聊……」那声音说,「尸体很不好处理吧?小区那么多监控,这么大的尸体不管用什么方式带出去,都很容易被察觉。哪怕剁成小块分批带出去,也拖不到警察上门的时候。」
我深吸一口气,看来这家伙真的是什么都知道了!
我说:「你想说什么?」
「想逃避所有监控,只有一个办法。午夜十二点整,一秒也不能多,一秒也不能少,把赵俊磊从你家阳台丢下来!」
「这怎么可能!所有人都会发现的!」
「你已经无路可走了,除了相信我,你还能怎么办?」
电话被粗暴地挂断,我竟然紧张了起来。
午夜十二点整。
只剩十分钟了!
我咬了咬牙,还真被他说准了。
我根本无法将赵俊磊的尸体运出去,不管是直接送出去,还是剁了分批送出去,等待我的都只有死路一条。
不知不觉,我还真的剪开了他身上的扎带,将他的尸体拖向了阳台。
午夜的小区没有人,大家早已经休息了。
下面的街道空荡荡的,我抓着赵俊磊,回过头看着挂在大厅的时钟,一时之间有些紧张。
马上到十二点了。
突然!楼下传来了汽车引擎声!
在时间抵达十二点的那一刻,我直接将尸体丢了下去!
随后我死死看向楼下,却见楼下开出了一辆垃圾车!
尸体正好掉到了垃圾车里,直接被大量蓬松的垃圾袋淹没,那垃圾车朝着小区外边而去,让我惊得睁大了眼睛。
这……
我的脑袋在飞快地运转,最后我决定跟上去!
我他妈当然要跟上去!我又不是傻逼,怎么能把自己的命掌握在压根不知道是谁的人手上!
可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手机却忽然收到了短信。
我拿起手机一看,上面写道:「别跟上来了,否则警方通过道路监控发现你一直追着垃圾车走,你怎么回答?」
我……
这个短信说的有道理。
我只能忍着紧张回复道:「你到底是谁?」
过了一会儿,这神秘号码才回了我短信。
但它根本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你运气不好,到时候来查案的会是苏清河,他是最难对付的警察。第一,你家毛毯有赵俊磊掉落的头发。第二,你以为自己清理得很干净,但是大厅角落的地板缝里,卡着沾有他血液的玻璃碎片。第三,菜刀你虽然擦干净了,但是厨房的刀架上留着他的指纹。 第四,记得把床板和床底下清洗好。尸体我会处理,你不用担心。别再给我发消息,等苏清河查完了再联系我。」
我愣住了,立即回过头来,看向了大厅角落的地板。
模模糊糊的,好像真有一个小东西反着光。
我凑近了一瞧,才发现这真是一个染着血迹的玻璃碎片,死死地卡在了地板缝里!
我的天!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能发现所有的线索,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我家处理尸体!
我连忙按照短信上所说的照做了,这些让我一直忙活到了清晨都没睡。
当清晨的阳光照进大厅,我总算做完了一切,累得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我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早上六点了。
我呆呆地看着丈夫的照片。
以往的这个时间,他都已经起床了。
他总会温柔地搂着我,轻轻咬我的耳朵,等我迷迷糊糊地醒来,他会撒娇着让我去给他做早饭。
哪怕是我来月经肚子疼的时候,哪怕是我大着肚子的时候。
从未间断。
我没忍住幸福地笑了,我从来不怪他把我弄起来做饭,那是我们之间的承诺。
那是寒冷的冬夜,一望无际的荒野山林,年少的我抱着即将没电的手机,哭着和他求救。
我说消防员叔叔,求你救救我,我不想被抓回去,以后我给你为奴为婢、洗衣做饭一辈子,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他在电话里说好,正好缺个做饭的。
当所有人都以为找不到我,差点要放弃希望的时候,他独自一人牵着百战冲入了山林。
我的电话关机了三十个小时,他不吃不喝,在寒冷的山林里找了我三十个小时。
等他终于找到我,我已经虚弱得躺在石头上昏昏欲睡,冷得哆嗦。
温暖的外套从天而降,让我感受到了满满的安全。
他把我抱在怀里,我努力睁开眼睛,却看见他阳光的笑脸。
他说哟,丫头,可别睡着了。
我呜咽着和他说,我不想回家。
他又说好,我带你回我家,说好了的,以后每顿饭都让你来做。
我想起往事,没忍住笑了。
我进厨房煮了点吃的,抱着两个碗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把其中一个碗放在了身旁。
百战一瘸一拐地走到我身边,我轻声说:「立正!」
它连忙笔直地坐着,但瘸了的那条腿却只能弯曲着。
我拍了拍它的头,轻声说:「吃吧。」
它这才低下了头。
我们一人一狗,看着婚纱照上他傻呵呵的笑脸,安静地吃着饭。
「我好想你,想遇见你的那一天,想和你的每一天,最想的就是你离开我的那天。」
「那天你到底看上了哪条裙子?我想去买下来,我想穿给你看,可商店里的裙子花花绿绿,我不知道究竟选哪件才会让你开心。」
「对了,我给你报仇了……」我咬着馄饨,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了,泪水不断地往下掉落,「我还是变回了以前的模样,哪怕遇见了你,最后还是要活在黑暗里……我真的是个好不吉利的人,我根本不配拥有你。」
一个消防员。
一条搜救犬。
一个杀人犯。
仿佛是光明与黑暗的碰撞,我始终不该是这个家里的人,只会侮辱他的姓名。
我擦去泪水,艰难地吞下了早餐。
最后我想明白了,其实不管我选的是哪条裙子,以他的性格,他都会很开心。
苏清河来的时间,比我想的要快。
在那赵俊磊失踪二十四小时后,他就直接找上了门。
也就是说,估计是赵俊磊的家人一报警,他立即就怀疑到了我的头上。
真是……残忍。
明明和我丈夫是战友情,结果第一个就怀疑我。
他带着人敲响了我的门,先是简单跟我问好,随后严肃地说:「昨天下午赵俊磊有没有来找过你?」
我说没有。
他说想进来看看,我就打开了门,说随意看。
他进了我的屋,一边查看着我的家,一边说:「昨天下午六点多赵俊磊失踪了,在他失踪之前,有和家人说过要来找你。我再问你一遍,他到底有没有来?」
我说:「昨天那个时间,你不是在我家吗?」
「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
「哦,他没来。」
他就好像敏锐的猎豹,死死地看过我家的每个角落,那些原本会被发现证据的地方,全都被他检查了个遍,最后他还不忘问我:「昨天的玻璃碎片呢?」
「我丢掉了。」
「丢哪儿了?」
「楼下垃圾箱。」
苏清河立即转头跟手下说:「去检查垃圾箱,如果被清理了,追查清理的垃圾车。」
「是,苏队。」
他手下连忙出去了,他也慢慢地往外走。
突然,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我吓了一跳,而他死死地看着我的手,冷声说:「食指两处,手心两处,无名指一处,共计五处。」
「什么意思?」
「你昨天说自己是捡玻璃碎片被刺伤了手,当时你手上有血迹我看不仔细。但现在我看清楚了,正常人被玻璃刺伤一下就会收回手,你为什么会被刺伤五次?」
我强装镇定,与他说:「被刺伤了以后,我紧紧把玻璃抓在手中。」
他皱眉问:「为什么?」
「因为我很痛苦,所以我迷上了自残,有问题吗?」
「好好爱护自己!」
他对我嘱咐了一句,就先离开了,还让我最近保持联系畅通。
等他走了以后,我才终于松了口气。
我拿出手机,给那神秘号码发了消息:「苏清河走了,所以你到底是谁?」
那边很快就给了我回复:「来站前路 220 号找我,别忘了把东西带上,免得被查出来了。」
「什么东西?」
「把你丈夫的婚纱照拆下来看看。」
婚纱照?
我走到了婚纱照旁边,满怀疑惑地取下了婚纱照。
可当取下的那一刻,我却愣住了。
婚纱照的背面,牢牢地用胶带贴着两个金灿灿的东西。
理财金条!
我惊得握紧了拳头,愤怒的情绪填满了我的心脏!
王八蛋!
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我家里!
这是在侮辱我的丈夫!
我咬着牙,也不顾三七二十一,直接出了门,开着车就往站前路去。
我不管那家伙是谁,反正他连我杀过人都知道。
我就想搞明白,为什么赵俊磊的两根金条真他妈会出现在我家里!
等来到站前路 220 号,我才发现这是菜市场附近,但时间已经是晚上,附近根本看不见行人,我停在了一个老屋前。
门没有关,而是掩着的。
我推开了门,里边漆黑一片,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
我在墙壁上摸索着,终于摸到了电灯开关,然后打开了灯。
当房间里充斥着光亮的瞬间,一个三米高的人影顿时出现在我眼前,把我吓了一跳!
那人不是真的有三米高。
一根皮带从房梁落下,紧紧地勒住了他的脖子。
他身体垂直,脚尖悬空踮起,长长地吐着舌头,眼睛凸起。
一具被吊死的尸体,就这样与我面面相觑……
1,大兵驻扎状态下有一定几率对平民单位开枪。
2,非战斗状态下士兵单位有一定几率获得一个debuff“性病”,开始掉血。
3,研发科技“避孕套发放”,可以免疫上一个debuff。
4,长期战斗状态下,阵营有一定几率会产生debuff“厌战情绪”,导致生产率低下,移动速度低下,制造费用增加。
5,消耗性单位:“劳军艳星”,制造完成后,该单位会空降在总部附近。点击其进入军营可以有效消除“厌战情绪”debuff,使用时军营会开始发光,传出音乐声。
6,在美军和日军同盟的状态下,日军可以生产消耗性单位“慰安妇”,点击该单位进入美军兵营后会使附近的日本单位会获得防御加成。
7,当美军单位在日本阵营附近驻扎时,日本解锁研发科技“性肉弹”。研发完成后获得buff“美日同盟”——降低美军士兵招募费用,并且增加驻日美军的射击频率。
8,盟国阵营加入“土耳其”,但有一定几率会攻击同阵营的韩国军队,效果为一击必杀。被歼灭的韩国单位有一定几率会掉落一面军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