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是他的下属,他是个好上司;如果你是他的上司,他是个好下属;如果你和他一起帮领导做事,他是个好同事;如果你和他没有业务来往,只是有时候闲着无聊去他那里喝喝茶,他是个好朋友。
有个细节很有意思。嘉靖作为雄猜之主,凡事不喜欢明言,非得让下面的人猜谜。但是多数时候玩的都是文字游戏,谜面大多是些诗词典籍,唯有给吕芳的谜面是物件。
比如送到裕王府上的“好雨”、“明月”,钦点入阁人选的“元亨利贞”,让徐阶好自为之的“北方有佳人”,给陈洪的送分题“行至水穷处,坐看云起时”,杀人诛心、禁天下人之口的“六必居”,都属于前者。
但给吕芳的就不同了。黄锦如实将杨金水疯了的消息奏陈嘉靖,嘉靖托黄锦给了吕芳一个镂空的球。吕芳明白嘉靖示意外重内轻,所以传旨押解杨金水进京。
审完杨金水,嘉靖卜了一个乾卦,也让吕芳解。吕芳看出乾上是嘉靖本人,但没料到乾下是海瑞。
这些细节其实表明了吕芳读书不多,虽然常年跟着修道,略懂易经八卦,但是不会引经据典。嘉靖也知道他这个缺点,所以给吕芳量身定做了哑谜。(忽然觉得这里有点暖……)
因此吕芳去给严嵩、徐阶劝酒,才会无意中影射了朱元璋的“金杯共汝饮,白刃不相饶”。这个暗示很好很嘉靖。
然而嘉靖毕竟知道他没读过太祖实录,体谅他的良苦用心,所以不但原谅了他,最后还保全了他,放他和杨金水去守孝陵了。
嘉靖跟吕芳真是心心相印的模范君臣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