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初,清史专家戴逸在《嘹望》杂志上撰文呼吁:“编纂《清史》,此其时也!”著名学者季羡林说过,“如果我们今天不完成纂修清史这项工作,我们对不起祖宗,对不起后世子孙……如果到了我们这儿中断了修史的传统,那是不可以的;可是辛亥革命到今年整整90年,都没有完成。所以我们必须完成,义不容辞。”
2001年4月7日,戴逸联合季羡林等12位学者联名正式向党中央、国务院提交了纂修清史的建议。
2002年12月12日,国家清史编纂委员会成立,戴逸出任主任委员,并在京召开了第一次工作会议。
按照戴逸的设计规划,清史工程包括主体工程和基础工程两大部分。主体工程包括六个部分:通纪、编年、典志、传记、史表、图录。主体工程用10年时间,以三千五百万字篇幅,写出一部囊括近三个世纪的清朝历史;基础工程同样用10年的时间,整理编译出大约二十亿字、相当于三部《四库全书》数量的档案和文献资料。
三千五百万字是什么概念?有学者统计,二十四史字数总和不到七千万字。也就是说,这部新修清史的体量将是二十四史总和的一半。
戴逸曾经信誓旦旦,2012年必须向中央拿出一部近一百卷、三千五百万字的“送审稿”。实际上一直到2018年才完成送审稿,出版社还有三审三校,到正式印刷出版,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面世。
易代修史,是我国独有的史学传统。在清朝灭亡的近百年中,我国一直没有一部完整、权威的《清史》能够与二十四史相提并论,只有一部狗尾续貂的《清史稿》。《清史稿》是一帮清朝遗老写的,书中贯穿着反对民主革命,颂扬清朝正统的思想。清史馆馆长赵尔巽把此书看作是“急就之章”,“并非视为成书”,只是想以此作为“大辂椎轮之先导”。因此,《清史稿》很难与“二十四史”一起位于“正史”之列。
新修清史是建国以来最宏大的文化工程,但是在学术界对为什么要重编清史,以及编撰的意义和方式等问题,一直存有巨大的争议。
李治亭在《关于清史编纂体裁体例的几点设想 》中提出,“首先,应为编纂清史正名,或称之为定位,名正言顺。确定编纂清史的性质,深刻认识未来的《清史》是一部什么样的书,在中国学术史上将居于何种地位,惟其如此,才能方向明,指导思想正确,是成功的编纂清史的基本保证。”
李治亭声明,“我们正着手编纂的清史,就是官书、正史,名正言顺”,“我们重修清史,是党中央决策的国家行为,代表国家学术的最高水平,这与历代修史没有什么不同。”
中国社科院历史研究所研究员王戎笙却说:“反对设清史馆(包括任何改头换面的清史馆和按传统由国家领导人挂名),反对撰写一部与二十四史(或二十五史)相衔接的“正史”,反对用纪传体和文言文”,“这样一部浩大的文化工程,当然需要中央政府的支持和指导,但绝不能与历代王朝的官修正史相提并论。……今天怎样修清史,最重要的是创新。首先是要创新体裁,还要有新材料,新观点,新方法。”(《抛弃“正史”,创新体裁》)
中国计量学院教授黄力民专门写了篇《“官修正史”可以休矣》的文章,提出疑问“今天———21世纪还有没有必要以国家名义颁布的前朝正史?国家与社会应当怎样支持历史学研究包括写一部规模宏大的前朝史?”
黄力民指出,“1911年以来的清史研究似乎不能令人满意,不过这并不能归因于官修清史的浅陋或阙失,学术界当然清楚地知道人文社会科学落后的深层原因。”黄力民批评中国历史研究不思进取,80年代初出版的《简明清史》两卷本,简直就是单调乏味、不堪卒读。
复旦大学图书馆馆长葛剑雄不反对按“正史”的标准修一部清史,以取代《清史稿》,使中国传统的“正史”有一个完满的结局。
葛建雄担心的是,“清末去今未远,一些名人之后还有很大的影响,如何保证新修清史不受到他们的干扰,并且不受到政治权力、地方势力、利益集团的干预,尽可能做到客观真实,也会有不少难题。”(《“正史”可修,非创新不可》)
复旦大学历史系教授朱维铮就反对以史为鉴,反对历史为政治服务。因为朱看到,唐太宗宋神宗明太祖、清圣祖,无不留下亲自干预或者关注“以史为鉴”的记录。从唐太宗定型的史馆体制,一直延续到清末民初。朱维铮认为,唐太宗钦定的古为今用导向和权力干预机制,自始便决定了史馆必成统治意识形态的应声虫和传声筒,必随权力的腐败而腐败。
1961年,台湾地方当局为了和大陆争正统,用一年时间就组织纂修的八卷本《清史》付梓,结果错漏百出成了学术界的笑柄!
有的学者对官修正史,保持了一定的警惕性,以捍卫学术的独立性。
学者们强调的是创新,创新体裁,还要有新材料,新观点,新方法。王戎笙担心的是,“在当前学术风气不良的情况下,如何建立新的运行机制,新的组织形式,新的有效措施,防止个人专断,防止学术腐败,防止把好端端的‘国家重点文化工程’搞成‘豆腐渣工程’。国家投入巨额资金,如果产出的却是几千万字的文字垃圾,那么,留给后人的只是一个苦涩的笑话。”
有媒体问戴逸,从学术水平和价值上看,新修的清史能否完全超越二十四史?
戴逸回答:呵呵,我们不敢和二十四史比。二十四史是古人在当时条件下写的,他们花费的力量不一定有我们大,修史专家没有我们多,篇幅没有我们大。新修清史的内容比二十四史多得多;但我们不敢说水平比他们高,因为修二十四史的人都是当时史学界的顶尖高手。我们只是说学习它,继承它的长处,我们的目标是一定要有所创新,并达到21世纪初的最高水平。 (《瞭望》2009年第3期)
3500万字的新修《清史》,能不能超越二十四史呢?我们拭目以待。
1914年,民国弄了个清史馆,此后编修工作历时十多年。到1927年,主持纂修工作的清史馆馆长赵尔巽见全稿已经初步成形,担心时局多变及自己时日无多,自知未曾定稿,遂决定仿照王鸿绪《明史稿》之例,将各卷以《清史稿》的名称刊行,以示其为未定本。因匆忙付梓,致使体例不一、繁简失当。“然此书成稿于遗老之手,刊行于匆促之中,谬误屡见,用时不免戒慎,唯恐误入歧途。”由于编修者多为前清遗老,《清史稿》书中对清朝歌功颂德,贬低辛亥革命。国民政府北伐后,将《清史稿》定为禁书,禁止刊印及发售;后来解禁。
刊印后,受到各方潮水般的批评。《河渠志》只记载黄河、淮河、运河、永定河四条,最大河长江遗漏不记,其他像珠江、黑龙江、松花江、雅鲁藏布江等江大河全都不见踪影。1928年北伐成功后,故宫博物院接收清史馆,随后组织人员对《清史稿》初步检阅审查,1929年12月14日具呈行政院,称《清史稿》多有错谬,“计反革命、反民国、藐视先烈、体例不合、简陋错误等,十有九项”,认为“为今之计,宜将背逆之《清史稿》一书永远封存,禁其发行。”南京国民政府遂将《清史稿》定为禁书,不准刻印及发售。然而禁令非但没有禁锢《清史稿》的流通,而且还助长了民间私印盗刻《清史稿》的行为。甚至该书的“关外本”还大量流入日本。
编纂者及后人评价如下:
自《清史稿》完稿后,中华民国国民政府内部就有应重新编写清史之声,但因战乱而无法实行。蒋家逃到台湾之后之后,于民国43年(1954年)召开了第一届国民大会。会上,一百多位代表联名敦请当地政府延揽史家,从速编纂清史。其后,几位监察委员于民国48年(1959年)又提出“敦促政府迅修清史案”。次年,第三次国民大会二百多位代表联名提出“请政府迅速编成清史以维护文化传统案”,针对当时大陆开始考虑纂修清史的新情况,声称“大陆确已著手编拟清史,显有篡窃之企图,故此事刻不容缓”。
在这一波波声浪之下,常凯申终于同意纂修清史,并在国防研究院成立了“清史编纂委员会”,张其昀为主任,萧一山为副主任,彭国栋任总编纂。但这部《清史》被定位为“献礼工程”,张其昀决定于民国50年(1961年)“元旦出版第一册,双十节出齐,以为庆祝五十年国庆之贡献”,仅留给修史者一年的时间。
经过内部讨论并征求各方意见,国防研究院“清史编纂委员会”首先拟定了21条凡例,后来成为台版《清史》卷首的叙例。凡例中明确此《清史》将以《清史稿》为蓝本,主要是修订而非撰写。之后修史人员明确各自分工,除23位编纂委员以外,又外聘了几位专家参加撰稿和修订工作,最后由主任并口总编纂负责统稿。一年后,全书告成,以国防研究院和中国文化研究所合作名义刊行《清史》,共计8册。
该书除以《清史稿》(关内版)为蓝本进行编纂外,以“正其谬误,补其缺憾”,对《清史稿》的内容进行了部分订正。一方面,史家修改用词,使其笔法较为客观。如书中有关明清战争的内容,《清史稿》中称明朝“寇”、“犯”等字样,一律修改为“攻”。其他如在行文中根据情况将“诛”改为“杀”、“僭号”改为“建号”,“为乱”改为“举事”等。另一方面,增补了一些史事,改正了部分错误,这在纪、志、表、传各部分中都有所体现。如本纪中,史家根据《清实录》等书的记载,对一些错误的时间记载加以修改,还增补了一些重要史料。《天文志》中增补了一些天象记录,《灾异志》中删除了一些荒诞不经的内容和并不罕见的三胞胎记录等,其他地理、职官、艺文、邦交各志也有一些修订。表的方面,对部分年表进行重新规划,更正了《清史稿》原表中的几千处错误,还重写了《大学士年表》和《疆臣年表》的序言。传的方面,《后妃传》中不再避讳,客观记录了清代帝王诞生后的名字,如“太祖生”改为“生努尔哈赤”、“太宗生”改为“生皇太极”等等,又删除了宣统退位后在民国年间给予旧臣的封号、谥号,其他各传增订或改正的地方还有很多。
其次,还新编了《南明纪》、《明遗臣列传》、《郑成功载记》、《洪秀全载记》和《革命党人列传》。这部分内容大多源于国府撤台引发的政治需要和学术兴趣,虽然由于政治取向问题使得某些史评未必客观,但台湾学者对这一部分下了很大工夫。他们广泛收集史料,增补了许多史实。从彭国栋《清史纂修纪实》一文所见,仅《南明纪》就引用了五十五种史料,《郑成功载记》亦引用数十种。仅从保存大量史料这一点来看,就有其史学价值。
但从总体上看,台版《清史》未能摆脱原著弊病,错漏层出。刘振东曾义愤填膺地三次质询,身为总编纂的彭国栋自己也承认,台版《清史》十分之八沿用《清史稿》,因仓促付印,没有时间详加考证,该书本纪中的时间错误还有许多地方没有修正。又如《天文志》中正文与附表内容不符,《清史稿·地理志》中原来就缺少的察哈尔一卷仍没有补入等等。诸如此类问题,不一而足。即使是修史者本身非常重视的新编部分也有问题,有些提法在清史范畴里显得不伦不类、有些地方不合体例。例如《革命党人列传》四卷,第一、二卷是编年体,第三、四卷是传记体,名为列传并不合适。此问题虽被提前发现,但是因为该书的目录早已印出,为了前后一致而没有更名,造成了名实不符的错误。
台版《清史》留下的诸多遗憾,除了当时台湾缺乏清廷档案文献资料、修史条件并不理想等客观因素外,和主事者未按学术规律修史,忙与大陆纂修清史抢时间、打造“献礼工程”有著很大关系。短短一年时间,无论如何也编不出一部规模宏大、能够涵盖近三百年史事的学术精品。此前只有同样为人诟病的《元史》编纂如此仓促,无怪乎张其昀在台版《清史》序中声明“依新史学之体例与风格,网罗有清一代文献,完成理想中之新清史,则寄厚望于后来之作家”。
台版清史全书共有550卷,包括本纪25卷、志136卷、表53卷、列传315卷,补编21卷,为《清史稿》关内版的改订本。删除了反对、诬蔑中华民国的记载。补编包含南明纪(5卷,以南明政权人物为主)、明遗臣列传(2卷,以反清的明朝旧臣为主)、郑成功载记(2卷,以台湾郑氏政权人物为主)、洪秀全载记(2卷,以太平天国人物为主)、革命党列传(8卷、以反清的革命家为主)
1978年至1984年,在史学家钱穆、蒋复璁等人的倡议下,由国史馆与台北故宫博物院合作,陆续出版了《清史稿校注》十五册,另附录一册。该书采取“不动原文,以稿校稿,以卷校卷”的方法,就关外本《清史稿》进行校注,在基本上不更动《清史稿》原文下,取两馆所藏清代档案官书以及各类官私史料等,进行检校、查考、补注与订正,其校注处皆清楚注明出处与所引文字资料。《清史稿校注》除对《清史稿》具有补正效果外,对读者而言,检索是书更可管窥两馆所藏珍贵史料,故而深获研究者肯定。
1991年以后,国史馆拟依据《清史稿校注》,以及清代国史馆档案与清史馆档案,继续推动纂修《新清史》的计划,国史馆清史组先后完成全部的〈本纪〉及部分的〈志〉,并印制成书。2000年台湾政党轮替以后,当局对国史的内涵重新定位,将国史馆的工作重心转移至台湾史,新修清史的计划遂被搁置。
而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后,董必武就曾向中央提出重新编修清史的建议,但因当时没有足够条件而未能正式开展。1959年,周恩来委托时任北京市副市长吴晗制定清史编纂方案,也因当时政局动荡而被叫停。1963年,教员又邀请范文澜等历史学家讨论清史纂修问题。1965年中央终于决定要求中宣部编修清史,中宣部召开部长会议决定在成立由郭影秋、尹达、关山复、刘大年、佟冬、刘导生、戴逸七人组成的清史编纂委员会,并筹备在中国人民大学成立清史研究所。不过修纂工作很快因文革爆发而搁浅。文革结束后,邓小平曾向中国社会科学院转发了一封建议修清史的来信,但再次因为种种原因而被搁置。
2001年,戴逸、李文海等历史学家再度呼吁国家编修清史。2002年8月,中共中央、国务院终于作出决定,正式启动清史纂修工程。同年12月,国家清史编纂委员会正式成立,由戴逸出任编纂委员会主任。
至2012年年底,全书已有95%的稿件到位。2016年1月1日,《人民日报》海外版发布消息称,全书初稿已经完成,正在进行后期的审改整合。
2002年清史编纂委员会成立之后开始了新《清史》体裁体例的研究工作,到2004年为止大体确定了全书的总体框架。新《清史》由通纪、典志、传记、史表、图录五大部分组成,共92卷、3000余万字。全书采用将《二十四史》经典体例与目前国际通用的章节体相结合的“新综合”体进行编写,其中通纪部分采用章节体,其余部分采用传统体例。
《通纪》是全书的核心,分清建立、入关、康熙之治雍正改革、乾隆统一中国、清朝中衰、外国侵略和农民战争、清自强运动、最后衰亡等各卷,描述清朝300年的盛衰史。《典志》描述清朝典章制度及社会生活的各方面,具体包括天文历法、地理、人口、民族、法律、农业、手工业、商业、外贸、交通、财政、学术、西学、诗文小说、戏曲书画等。《传记》部分分为22卷,包括清朝3000余位不同阶级、领域的代表人物的传记。《史表》包括“三十一表”(实际包含35种表),在《清史稿》14种表(除《外戚表》)以外,又新设21种表。《图录》则是《清史》的重要创新之一,分舆地、生产、商贸外贸、军事、民俗、建筑、艺术、宗教、肖像十大类,收录各种历史地图、绘画、文物图片以及历史照片等。
2002年12月12日成立的国家清史编纂委员会的成员包括:
从提议重修清史到清史编修工程正式启动以来,该计划在一部分学者看来存有争议。有人表示反对“官修正史”,认为国家没必要投入大量经费、组织专门力量编修正史,也有学者表示编修工程采用“承包”的办法并不是做学问的合理方式。
美籍华人历史学者余英时也反对“盛世修史”的观念,认为重修清史和夏商周断代工程一样都是为了满足政治目的。他同时表示研究历史不需要一本定史,并认为中国当代有足够水准的清史研究专家太少,无法编出一部高质量的大型史书。当然他已经死了,想法已经无所谓了。
总体看来,我觉得还是因为一部分当事人和近亲属还没有完全退出历史舞台,耽误了清史的正常编撰吧。。。
急什么,不就是民国初赵尔巽写的清史,民国看后觉得把清朝写得太好了。民国表示现在是文明社会,我们不搞蚊子玉杀人。于是将清史砍了,成为了今天的清史稿。
我们的清史学家有个毛病,总想在大是大非面前讲事实!这样是不行的,我们当以坚定的立场,坚持以革命史观,对这个封建王朝进行深入批判。
从1914年到现在,才一百多年时间,不足矣批判清朝这个封建王朝!
没什么出来?
已经修出来了,但还在审议
其实清史难产是很正常,因为矛盾的地方太多,要考虑的地方太多
首先第一个,民族问题,少民和汉民的矛盾其实好弄,偏向少民就完了,比如民国时期的汉少冲突被归结于军阀不当人,但清朝是少数民族建立的政权,少民压迫少民你怎么写?骂清朝?遗老遗少们不乐意,破坏民族团结。不骂?其他被清朝压迫的少民不乐意,还是破坏民族团结(比如针对蒙古族的种族灭绝,针对西南少数民族的屠杀,针对回民的遏制和压迫)。
类比一下就是现在美国政治正确,白人和黑人起了冲突,被指责的是白人,但要是黑人和拉美人起冲突呢?
第二个,领土问题,我们现在经常说帝国主义强占了我们多少领土,但这个领土是以清朝版图为基础,那清朝扩大的版图怎么办?算侵略?那就是主动给敌对势力送攻击我们的炮弹,要知道华盛顿和乾隆算是同时代的人,我们指责白人强占印第安人的土地,美英扭头就能说我们强占准噶尔人的土地。
算收复?那些整天嚷嚷着清朝开疆拓土的人恐怕不能答应,而且收复的是唐朝还是元朝?可清朝和唐元领土并不一致,剩下那些呢,是不是也算丢失的领土?周围各国怎么看?他们可绝对不会认同
第三个,历史名人,施琅这个三姓之人怎么算?洪承畴,吴三桂,尚可喜,耿仲明这些怎么算?算维护统一的民族英雄?他们要是英雄,李定国、张煌言、郑成功怎么算?反对统一的分裂份子?
以上这些问题不过是清史诸多矛盾的一部分,虽然这些矛盾现在也在吵,但官方始终没有表态,避而不谈,但要是修出来了,白纸黑字的发表了,那可就是盖棺定论了,民间、民族甚至国际问题都会赤裸裸的暴露出来。
其实要是刚建国那会就修,没有任何问题,直接按着阶级史观该怎样就怎样,但现在?还有那么纯粹吗?还能那么坚定吗?还敢有什么说什么吗
因为都是本朝修前朝的史,没有直接修前前朝历史的习惯。但是存在特例是前朝没来得及修就垮台了。那么本朝连前朝史一块修了是存在这种选项的,然后问题又来了。前朝虽然在大陆政权垮台了,但是至今还有效管理中国领土呢。换句话说这政权还没彻底垮台呢,那你怎么修前前朝的历史呢?
在民族团结大于天的政治正确的语境下修出来的清史,本身屁股就是歪的。
这样的史书也不过是在浩瀚的史料里寻找符合政治正确的那些材料,然后把这些材料组织起来,逻辑自洽而已。
清史首篇应该注明,鞑子撒谎成性,导致史料篡改极多,所以清史类同虚构。仅鸦片战争后与现实相符。
基本上所有篇目都要注明存疑。
为了"民族团结"吧, 毕竟满清人做那些事情, 连侵华日军都自愧不如; 写历史的人再美化都没法拿出来给大家看;
我曾经被人问过一个问题:
"你凭什么仇视日本人? 日本人杀的没有满人多, 占领中国时间更是只有区区十几年; 你说你跟满族是好兄弟, 满族杀了你祖宗几千万人, 还让你祖宗当了三百年磕头虫, 你告诉我你凭什么一边说满人是好兄弟, 一边仇视日本人?"
我无言以对, 我觉得她这么问我也没毛病;
很多时候吧, 永恒的只有利益; 现在不得不跟满族是一伙的了, 跟日本是半个敌对关系;
所以才会有这种价值观,
论做的恶 ,日本不及满人做的一半;
想一想都替那些专家教授头疼。
古代人修史要简单多了,反正就是当朝伟大,前朝很烂,而前前朝……哎呀,有点可惜。
而清史呢?
满清必须要骂,但是怎么骂要费心思,不能全盘否定,毕竟这里面牵扯领土的法理问题,更是牵扯到中华民族内部团结的问题,要是把满清的各种屠杀写的太清楚,会不会激发汉族的仇恨?要知道如今满族和蒙古是中华民族的五六十朵花,要讲民族团结。
而明朝呢,我们都知道很烂,但不能写的太烂,如果写的太烂,会不会伤害汉族人的民族自豪感?
农民军呢?这当然是伟大的农民起义,只是因为阶级局限性,缺乏先进思想的领导,而在后期被地主阶级篡夺了……这句没有,划掉。总之,这是农民阶级反压迫的斗争,虽然失败了,也不能骂的太凶。
于是,有阶级局限性的伟大的农民起义击败了比较伟大的明朝,然后功过五五开的满清先击败了缺乏先进思想领导的农民起义,再灭亡了南明。
所以你看,功利的历史观,民族的历史观,和阶级的历史观,它们掺杂在一起,想要写好清史,真的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