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周岁,本命年,结婚十年,无子,算是标准的中年了。
中年最大的体验,是内心越来越平静,开始在平凡的生活中去感受幸福,体会美好。
而这一切的根源,我归结为一句话:
不再以“别人眼中的自己”作为评判自己是否成功的标准。
说白了就是尽量不让这个社会的所谓普世标准给我下套,这一点其实挺难的。
比如穿衣服:
我曾经为了体面,把单位发的西装扔了,自己花一万多块钱另买,原因是普通员工都穿单位发的,中层及以上都自己买,我提拔了所以我也不好意思穿单位发的,得另买;现在想起来这不就是有病么,典型的小资产阶级思想;
我现在就是优衣库,下班李宁。
吃饭:
刚挣着钱的时候,爱去豁老贵的餐厅,牛排要吃三分熟的,日料得喝纯米大吟酿;
其实呢?求你的人,你让他请你吃卤煮,他还得问你加不加双份儿的肺头;你求的人,你请他吃国宴,该不搭理还是不搭理你。
那我还不如自己跟家来一斤葱爆羊肉,喝我的蓝瓶红星二锅头。
住:
有一阵我特想把现在这房子卖了,贷款换个三居,还得是全封闭有24小时保安那种,因为同学买了一套这样的,看着非常体面;
问题我换给谁看呢,就两口人,父母不跟我们住,又没孩子,我换个三居,欠300万贷款就为了个体面?
最终还是决定就不体面了,还在这老小区住着,无贷一身轻,自己舒服自己知道就行了。
行:
年轻时候第一辆车是个10万块钱的韩国车,开了5年,非觉得丢人,换了辆20多万的suv,到现在又开了7年了,前两天有人劝我换bba,我想了想,我换它干什么呢?我一不靠车谈生意,二不拿车泡妞,我就是开大G,我也还是我,所以就开现在这个挺好。
把上边总结一下,这个人物画像就比较清晰了:
一个穿李宁,住老小区,开一辆7年的日本车,自己炒葱爆羊肉喝二锅头的北京大爷。
不过要是我还按早几年的路子,我会是:
穿入门级的订制西装,住万科的小区,开奔驰c,吃完牛排吃日料的标准中产。
第二个是普世标准的成功,但第一个才是我。
我活给别人看,别人夸我一句,我就成功了;那等我走窄了的时候,别人损我一句,我去不去死呢?
中年人,按自己的想法,过适合自己的生活,就是最好的体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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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到中年,突然就容易满足了。
当然,也是突然感觉已是人到中年。
76年1月生人,今年45。
94年高考从穷乡僻壤考入一所军校,然后硕士、博士一路下来,军校教书,遇到妻子,一见倾心,然后结婚生子,日子平淡而踏实。高考那年,二哥和我一起,他复读,我不得不选择军校,未能去理想的哈工大或者同济大学,一直心中耿耿。每年七月,心中总是意难平,甚至不愿意路过贴着红榜的高中门口。直到儿子出生,我一下子觉得心里满了,于人安心起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17年,女儿出生,军校调整,我不愿意抛下老婆孩子,于是很快就大校副师情况下提出退役,成了自主人员。现在在航天科工一家企业任职,进行数字化智能化方面的工作,算是中层技术人员。
真正觉得自己人到中年,是18年,父亲查出了胃癌,中晚期。大哥决策,冒险手术治疗。我和大哥负担了全部费用,没有让老家当公务员的二哥负担。手术后,妻子让我每月给父母2000元生活费,让他们在老家衣食无忧。父亲在北京手术后,谢天谢地,恢复特别好,现在和正常人没有差别,喜欢在乡里到处转悠,让别人夸他养了几个好儿女,虽然私下里经常对每个孩子都不满,呵呵。
妻子独生女儿,我的两个孩子都是岳父岳母带的,居功至伟。和岳父对饮,想想当初军校毕业一个人背着背包来到这个城市,而今有儿有女一大家子,确实感恩。
离老家远,离岳父家只有一公里的路,所以有时也会感觉不平,想家,虽然明知道,如果我在老家,估计会经常和老爹老娘吵架。但我发自内心羡慕妻子,哪怕是她隔三差五会和岳母比比嗓门。
目前,儿子初三,学霸,虎头虎脑的壮小子,女儿中班,精灵古怪小美女,和妻子儿时极像。
高中的同学,很多当了当地的父母官,大学的同学,有的成了首长,有的转到了地方,都很不错。
我也不错:妻子人到中年,喜欢买衣服,在我面前显摆身材,我欢喜;晚上陪儿子解决物理数学难题,爷俩争论,我也欢喜;女儿欺负哥哥,喜欢告状,喜欢撒娇,我也欢喜;晚上等俩位消防员睡熟了,搂着妻子亲热一番,回想初见之时目光清澈如秋水,身体纤细,如今玉润珠圆,我也欢喜满足。
上养父母,下育儿女,中间有老妻耳鬓厮磨,平庸男人的满足,一至于此。
人生以往,都为现在的踏实吧。将来也不为其他,为父母岳父母安康,为妻子儿女幸福。
我已经忘了当初的将军梦,还有改变家乡的梦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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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大家肯定,不胜惶恐,这是来知乎之后,收获肯定最多的一次。
西方谚语说,财宝在哪里,心在哪里。
我应该是把心都放在老婆和俩孩子那里了,所以容易满足。
发一些我朋友圈的文字和图片,兄弟姐妹们可以看出,其实也就是自得其乐,不快也有,得瑟也有,书生意气也有,总体是老婆孩子热炕头。
2018
去年小年,二胖出生。
今年小年,二胖牙牙学语,会叫爸爸会撒娇了。
上辈子,我肯定是浊世翩翩佳公子吧,不然怎么可能有这么好一个小情人?[憨笑]
大壮十二周&二胖两周 2019
自笑中年得女迟,胸无点墨鬓染丝。
从今不趋长安市,缘有瑶池玉一枝。
2020
小年,二胖三周生日,前几天大壮生日。
翻看二胖和大壮成长照片,一激动忍不住给合作伙伴发了大项目、二项目项目奖,发完看看余额,非常庆幸,幸亏没有合作第三项目,否则手里该毛干爪净了。
客观地说,大壮让我学会了嬉皮笑脸面对生活里的难,二胖加盟之后,我更是膨胀到“念足愿足,忘了眉头怎生蹙”的境地,容易满足,也再没了当年的少年轻狂。小棉袄暖心抗冻,果然。
现作打油诗一首,希望合作伙伴也给我发点奖[害羞]
二胖生日
莫诧咄咄题柱客
索米京南又经年
明珠熠熠萦怀抱
短袂长风四月天
二胖今天四周了
大壮一如既往的憨厚,二胖学会了很多本领,比如会强词夺理,会撒娇,会捣乱……
经民主评议,认为二胖目前最擅长的是哥哥挨批评时落井下石,认真表示自己绝对不会这样[呲牙]
《洛阳伽蓝记》里记载,刘白堕酿春醪,饮后长醉不醒。我猜,肯一醉千日的那些古人,该是没有小棉袄,怕冷[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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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有朋友追更,那我再发几个朋友圈的内容,确实是平庸男人的的平凡生活,自娱自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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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摘&信贷
采摘回来,我说加上来回油钱,西红柿不便宜,大壮很不屑表示:不要把采摘等同于采购,太计较,就没趣了。
年前某次聚餐回家晚,大壮帮助妈妈管妹妹,于是我主动奖励二十元,由于口袋没有现金,约定日息5%,想不到,第二天大壮主动又给我三十,很厚道表示,不利滚利了,利息满十元再算利息。从此大壮天天算收入,偶而支一点钱买甜筒,信贷双方合作非常愉快。
非常遗憾的是,大壮觉得我可靠,打算把不能升值的一千压岁钱从第三方那儿提出来存到我这里生息、而我也打算收到这笔款子之后过几天宣布“银行破产”的关键时刻,金融活动被第三方叫停了,今天连本带利还了大壮205。
现在,大壮和第三方去吃牛排了,我在家带二胖,越想越觉得第三方不厚道:要是等钱存入之后,以打击非法信贷为由没收涉案金额,然后大壮就能得到一个教训,我和第三方各得六百元收入,该多好。
大壮暑假作业里有一项绘画,在我热情的鼓励下,大壮认真准备了材料,无语构思半小时,然后一挥而就。
我也不是没见过世面,但大壮的作品让我实在是低调不下去了,不避嫌做一鉴赏分析,欢迎补充,知音评论者,待老师发回该作品后赠送(包邮):
底色蓝色,表明水里有硫酸铜,一般游泳池都有,因此作品具有科学性;左侧小伙子显然已经掌握了游泳本领,抛弃了游泳圈,面带从容微笑也呼应了这一点,右侧小伙子虽然也中流击水,搞得浪花四溅,但还离不开救生圈,因此笑得很勉强,作者心理学功底深厚可知;两个小伙子显然都戴了泳帽,完全符合公共场所卫生习惯,作品具有正确的社会公德引导作用;作品上部得体留白,为传统技法妙用,但作者没有像很多艺术工作者一样假装疯魔写上“戊戌荷月某某涂鸦”之类,彰显了作者兼容并蓄,不拘泥于流派的大格局;作品绘于A4打印纸而非寻常宣纸,可见创作激情之下,墙壁、课本均可挥毫,艺术是自由的思维,作者已经摆脱了低层次艺术格式的辖制……
人参果&高山流水
许大校前年送我的无花果熟了一颗,大壮发现后欣喜若狂,洗净后如同天蓬元帅吃人参果一样一口嚼了,然后后悔不已,觉得没有好好品尝就没了。这样的洒脱快意而且真实,让我自愧不如。
下午大壮第一次学汉隶,颇有章法,端坐如松,异于吃无花果之时。
晚上哄二胖玩儿,在其强烈要求下随手就画了一幅,甲方居然与我心意相通(画作主题全部认出),满意到欢呼雀跃不已,让我有高山流水之叹。老婆虽然嫉妒我才情过人,但还是客观表示:感觉你的绘画天赋,被军旅生涯耽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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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各位亲的鼓励和肯定,希望我的回答给各位带去阳光。
实际上,生活总有一些坡要去爬,总要有些不如意,但总有美好的东西值得我们去坚持。
这世界有很多不美好,很多无力改变的东西,但努力去追求美好的事情,总是好的。
祝福大家,也接受大家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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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原来发在自己公众号的一篇文章,莫种意义上,这是父亲的中年感觉吧,日子艰难,前面有希望。
父亲的荣耀
昨晚突然大雨倾盆,我匆匆起来把北阳台窗子关好,外面还是风大,南阳台有轻微飘雨,于是又把晾衣架上妻子的白色长裙换了一个地方。蚊帐里,儿子睡得很甜,他说他喜欢在大雨的夜里醒来时我在身边,我在同样的岁数,大雨夜则是惊恐不安。低矮的茅屋在大雨时肯定会漏雨,父母要在粮食上遮掩塑料布或者肥料袋子,而我总担心房子会倒塌。
从我记事开始,我家的房子差不多是村里最破旧的房子。由于先是给叔叔娶媳妇盖房,后来又供大哥上大学,家里的经济一直很紧张,我和二哥接连上学后,这种紧巴巴的状况又有所加剧。好在父母都很能干,冬天磨豆腐,其他时间做豌豆淀粉,劳作不止。日子清苦,却总有喜乐和希望。好像《申命记》中所说,祝福多途径到来,接连不断。母亲总是感恩,那些年不仅庄稼收成极好,养的猪和牛也是生养众多。
大概在我小学三年级的那个暑假,一个雷雨之夜之后,房子后墙坍塌了一些,上午阳光很强烈,我光着背在屋子后面空地上帮父亲和泥,想办法把窟窿堵上。父亲说以后有钱了,也盖砖瓦房子,那样就不怕大雨淋了。父亲的语气平和有力,让我觉得砖瓦房子很快就能实现一样,心里非常期待,更期待的是我能坐在窗前而不是趴在凳子上写作业。
我和父亲正在忙乎的时候,邻村一个卖香油的人路过,停下来和父亲说话。时隔多年,我清晰地记得那人脸上的笑,以及说这房子该盖成大瓦房时轻描淡写的神态。父亲说孩子上学们要用钱,盖房还要再等等。那人打断了父亲的话,好像质问父亲一样,说盖房子是大事儿,而且能用多少钱等等。在那个时刻,我为父亲难过,我知道父亲担子的沉重,我觉得父亲受到了羞辱,我不敢看父亲的眼睛。后面的对话,我记不清楚,但我记得那人挑起香油担子离开时的惬意和满足。
父亲默默抽完了一支烟,继续干活,那个上午,又热又漫长。
后来我又帮着父亲修补了几次墙,直到我上初三时,已经大学毕业的大哥向单位借了一笔钱,帮助父亲盖起了三间大瓦房。我上大学离开故乡,然后娶妻生子,父母一直在那几间房子里住着。村子里的人们,纷纷出去打工然后回乡盖宽阔明亮的平房时,老房子也开始显得破旧。我们几个兄弟都在外面工作,家里的房子,本不用再大幅度翻新,却在某种程度上又成了别人羞辱父母的途径。大哥又一次拿出了一大笔钱,父亲带着骄傲,盖起了全村最好的二层小楼,房间多到足够我们兄弟姊妹五个各自带着家人回去住。
春节我们三兄弟都带着妻儿回去,父亲欢天喜地地住进了大门口的门房里,和母亲说夜里醒来,隔窗看着儿孙们所在的房间,说不出的感恩和喜乐。春节过后,我们一家家陆续离开,父亲依然住在门房里,如同守巢的燕子,等待着飞出去的孩子们归来。
去年我单位给我分了大面积的住房,装修好后父亲来住了一周,我上班间隙陪他在大院子里走走,下班要回去照料孩子。父亲在极短的时间里,自已摸索,学会了洗衣机的使用,学会了热水器的使用,还把屋子里的花花草草照料得极好。妻子和岳父说起父亲的能干,岳父开玩笑说如果是他,他可不敢这么动别人东西。妻子笑了,说父亲在哪个儿子家里,都是绝对的权威和霸气,因为他坚信孩子是上帝所赐的产业,孩子们的当然就是自己的。
如今再遇到夏夜的大雨,我再不用担心房子漏雨,但夏夜房子漏雨的记忆,从未褪色。
还有就是,我曾以为是父亲受到羞辱的时刻,其实是父亲值得骄傲的时刻,因为他知道自己走在什么样的路上,不愧不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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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添加一段,觉得该向父亲学习。
在儿子眼里,好像他妈妈比我更值得信赖。
在某些时刻,当儿子犹豫时,妻子一句“妈妈什么时候说话不算了”就能和他达成约定,而我一般不这样说,说了肯定也没这效果。这源于孩子小时候我的一些带着诡诈的做法,导致了“信誉”的降低。儿子小时候,怕他吃冰棍多不好,于是我便给孩子表演魔术,三两次成功的迅速把冰棍变小很多倍之后,孩子警惕性也高了。后来不得已以孔融让梨的名义哄着孩子说让我吃一口,一口之后同样达到了冰棍变小效果。吃了几次诡诈的亏之后,儿子自然而然的对我设防了。以至于现在为了说服孩子,有时不得不用上最搞笑的承诺:这次我真的不骗你……
想想我小时候,对父亲却是完全信任的,而父亲也一直配得起我的信任。
大概我八岁左右时,我和父亲一起上街,在邻村遇到一位大妈。父亲和那个大妈习惯性的戏谑起来,那是嫂子小叔子之间通常有的事情,但我却极不开心,觉得我尊敬的父亲和别人那样对骂着玩儿让我很屈辱。走过去一段后,我不知深浅的质问父亲:为什么那样不要脸(原话如此)?父亲很尴尬,但很快承诺,以后再不那样了。确实,那次之后,我再未见过父亲言语出格,言语上向来不吃亏的父亲,守住了他对一个八岁孩子的承诺,也洁净了自己的口舌。
其实,这只是父亲信守承诺的一个方面而已。
我们三兄弟都不怎么玩扑克,源于父亲对此的深恶痛绝。据母亲说,父亲以前一直是赌的,不赌也是源自一句承诺。母亲生二姐还不满三天,父亲却被别人拉去赌,半夜才回,大哥大姐和母亲都饿着,面对母亲的质问,父亲把赢的钱(三元多,当时数目不小)交了出来,同时表示以后再不会赌,这句承诺,他同样一直坚守到现在。
父亲确实像木心《从前慢》里所说一样:诚诚恳恳,说一句是一句。
我们兄弟姐妹一共五个,两个姐姐都没有受教育。我们三兄弟依次走出村子上大学,得益于父母和两个姐姐的辛苦劳作。不少人认为父亲重男轻女,但那真不是事实,事实是父亲为了守住承诺,艰难的做出了两个姐姐都不上学的决定,却从不后悔。
大姐是抱养的。当时母亲生了第二个男孩子,却未满月就夭折了,而大姐的生母却身体素质极差,如果没有人抱养大姐,那大姐只有丢到野外的命运。于是父亲托人把大姐抱了回来,也向对方承诺:会和亲生女儿一样看待。父亲确实这样做了,大姐身体素质不好,是父亲抱着四处求医问药才慢慢好起来。到了大姐上学的岁数,她却极不喜欢上学,上了半年就再也不肯去,哄和威胁都不管用,父亲只好放弃。而小大姐一岁多的二姐,到了上学的岁数时,父亲想起曾经的承诺,于是二姐也没有了受教育的机会。其实二姐聪慧非常,随大姐在教室里混过一两次,却比很多孩子都会得多。二姐现在能读《圣经》并且简单的书写,是我妻子教了几次的成果。妻子说二姐远比我聪明,如果上学,学霸是肯定的。妻子和我一样,理解不了父亲的决定,觉得问心无愧即可,何必管别人如何说,拘泥到耽误二姐的程度,有些过了。某次谈起,父亲淡淡然说,不是怕别人闲话,主要是怕大姐长大后心里难过,有二姐也不上学,才是真的和亲闺女一样了。父亲在遇到事情时,心里是有敬畏的。好笑的是,对于大姐二姐现在的孝顺,村人认为是父亲事先规划好的:儿子们远走高飞,留下女儿孝顺。
在我的印象里,父亲承诺过的,都兑现了。父亲的言出必行,也赢得了村人的信任和尊敬。我们上学时没钱交学费,父亲总能借到钱,父亲庄稼种得极好,他知道庄稼收成和劳作所得能够还上,不会辜负别人的慷慨相助。
至圣者在登山宝训中曾宣告说:「你们的话是就说是,不是就说不是;若再多说,就是出于那恶者」。父亲不一定记得这经文,但他确实是做到了。想想父亲在我们兄弟姐妹几个面前的言而有信,我真的差了很多,以至于有时我真的拿手机在查东西,孩子也以为是玩游戏,而妻子拿手机追剧,儿子也以为是正当的。这不好笑,我想我该重建我的信誉,在大壮和二胖面前,首先从不变魔术吧、少玩手机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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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有朋友看到我文字里二姐没有受过教育,庆幸自己父母不重男轻女,说我父亲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虽然我很不开心,还是把反驳的话语删了。
不需要赞美,但是请把文章看完再议论。父辈的思维,不是我们的思维。可以批评,但不要太刻薄。
现在把以前写的一篇文章放在这里,父亲中年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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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远大理想
以往每年“五一”之前,父亲总是趁麦子未熟,来北方看看,妻子戏说是掌门巡视河北分舵。今年父亲却一直未能成行,上次电话,说打算秋天凉快再来,一是身体状况大不如前,不敢折腾,二是不放心把母亲丢在家里。在我心中一直从不服输无所畏惧的父亲,真的是老了,虽然我不愿意承认。除了行动不再像以前那样风风火火,说话也比以前慢了许多,电话里常常是絮絮地讲年轻时的往事,有时讲着讲着,就换了话题。
父亲是一个农民,正如我在军校初入学时向班里战友介绍父亲时所说,是一流的农民。他确是能够踏实下来把一件事做到无可挑剔的人,不论是种庄稼还是磨豆腐,总是周围人所佩服的。于我而言,父亲更是一个标杆:一个能够固守自己的信仰,能够从容面对各种困难的标杆。自恋爱开始,妻子便喜欢听我讲小时候父亲教育我们三兄弟的故事,并自认比我更了解父亲,因为她是旁观者清,而我是一直在父亲的翼下成长,难免有偏差。旁观者清的结果是她对父亲的评价以我们三兄弟为参照物:三兄弟加起来也不及父亲,因为父亲在那样艰苦的环境下把潜能发挥到了极致,将心中的蓝图一点点的实现了。那语气,大有曹操评介刘表生了几个废物儿子的范儿。我曾回敬她:你们妯娌三个加起来刚好也不过胜母亲一筹,母亲一个人生养了三男二女五个孩子,你们三个总算是没有输(我们兄妹五人均一儿一女)。妻子叫板:有本事也去当老板,我辞了工作在家专心生娃,向婆婆看齐。于是老男人词穷,主动住嘴。平心而论,父亲确实配得上我妻子给他的评价,虽然我母亲不止一次明确表示:任何一个娃都比他强,不论是出息还是长相。母亲有母亲的道理,父亲少年丧母,身高只有一米六多一点,而且不识字,我们兄弟三个的个头及所受的教育,母亲向来引以为傲。
父亲是一个有主见和底线的人。在我很小的时候,家里养了一口母猪,后来卖给了别人。不久后一个夜晚,母猪自己跑了回来,二十多里的路,现在想来简直是奇迹。有人怂恿父亲把猪抓紧时间卖了或者直接杀了大家分肉。父亲不为所动,却吩咐母亲把猪喂饱,次日一大早便赶着猪给人家送了回去。父亲是在给我讲《诗篇》第一节“不从恶人的计谋”时讲的这段往事,语气淡淡的,以为是分内之事而已。妻子评价说,在经济那样拮据的年代,能把信仰与生活结合并行出来,“贫视其所不取”,是真正的基督徒。
母亲曾经给我讲过另外一个往事,我是其中的配角:当时叔叔已经三十多岁,由于家贫,且耳聋,找不到对象(父亲在爷爷临终时答应,会给叔叔成家立业)。后来经父亲努力奔走,终于在山里定了一家(我现在的婶子),但在将结婚时索礼甚重。父亲多方求贷,收效甚微。在又一次远程求贷失败后赌气徒步夜返,雨夹雪天气,到家已是后半夜,进门目光呆滞,所穿短袄湿透。一问之下,居然痛哭。母亲亦是无法,相对叹气而已。虽然支持给叔叔娶妻成家,但看到父亲这样的作难也是心疼,难免也有怨气,于是赌气调侃他:听说城里有干部家想抱养男孩子,十块的票子给一斤呢。要不你把老三(在下)卖了吧,老三也能享福,你也能完成给他叔成家的心愿。据母亲说,父亲的眼神突然亮了起来,一个劲的看睡熟中的我(当时我两岁),估计是在思想斗争。好在后来父亲并未拿我去换一斤大面值(十元当时是最大面值)钞票,而是自己通过别人做工作,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半哄半骗的把婶子给叔叔娶了来,不然,我无法坐在这里调侃当年父亲的执着与守信,并且心里充满敬意。
父亲自己不识字,却对知识非常敬畏,靠着他的辛劳和汗水,我们三兄弟都上了学,并依次走出了那片土地。父亲曾表示:远远的超出了自己当年的理想。
父亲当年的理想是什么?说来也很温暖。
在那段非常艰苦的年月,别人家上山打柴都是兄弟几人一起上阵,自然是车子装得更大,安全系数更高。叔叔在外务工,父亲只能是一个人去,辛苦自不待言,也有翻车遇险经历。那时父亲总宽慰母亲,说他的盼望就是把孩子养大,再上山打柴时有三个帮助推车的帮手,肯定比一匹小马好使,担子便会轻省一些,日子自然也会更好一些。我小时候听母亲讲过当时的一个顺口溜,是骂握有大权的农村司务长的,却也有大众理想意味,如同当今许多父母对孩子的期望:娃呀娃,快点长,长大当个司务长。给爹弄点面,擀面条:一嘴吞个窑(面条做得稠的样子)。父亲的三子推车理想,相对而言,有些太本分了。我们那里分产到户之后,已用不着上山打柴了,父亲的这个理想,不能说是实现了,三个儿子帮忙推车的惬意,父亲自然没有体会过。
前些年有一次父亲带着二哥家小子来京,其间最喜欢做的事是带着三个孙子在公园里转悠,我是摄影,也是随时买单的保障人员。看着几个小子或淘气或乖巧的围绕在父亲身边,稚气而阳光的脸越发衬出父亲的慈爱,我能体会到父亲满心的欢喜和满足,心里有说不出的感动。
每次大家聚在一起吃饭时,父亲依然像在家里一样在餐前做谢恩,同时因整个家庭的和睦与兴旺感恩,我和两个哥哥总是老实的低头,仿佛小时。几个小子倒是吃饭也不消停,各自努力在爷爷面前争宠,闹得不可开交,有爷爷罩着,无人敢管教。
那时二哥是辞了公职来帮大哥的,在父亲某次批评了他和大哥在辞职问题上自专不请示的问题后,妻子为缓和气氛,向父亲提出了一个大家都非常熟悉的问题:您当年的愿望实现了吗?要不现在就让他们三个陪您拉一车柴去?一座大笑,父亲也开怀大笑。当时情景,非常喜庆,可惜未能及时拍照。
去年年底,女儿出生之前父亲来我这里小住,一次我陪着他进入单位大门,卫兵向我敬礼时由于我一手拉着父亲的手,一手提着东西,便只是点头示意而没有回礼。父亲很不开心,在走了一段路之后责备我不知道礼节,口气与眼神一如我上中学时。在他心中,我应该还是他那个向来表面比较温顺乖巧却也喜欢偶尔捣蛋的小儿子吧,虽有宠溺,却时常觉得还是该敲打敲打才妥当。
我们兄弟三人如今各自一方,所行所思所想远不是父亲当年所能想像的,但有今天的局面,源自父亲脚踏实地负重前行,为我们树立了榜样。
我想成为父亲那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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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朋友说我父亲是精致利己主义者,重男轻女等等。不知道她是否真的读了我的文字,抱歉我不能容忍她的自我感觉良好,所以删了她的评论。
原来在网上发的一篇文章,放到这个下面,希望与兄弟们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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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肩头,我的肩头
前段和儿子跑完步后闲聊,言及信赖,我讲了古代盗墓行业者之间的组合问题。开始是朋友组合,常常有宝物吊出深坑,下坑者往往却被抛弃的遭遇;后来有兄弟组合,依然会有背叛和猜疑;再后来,父子一起,父亲下坑,仍是有人葬身于暗无天日之所;最后,采用父子组合,不同的是让儿子下坑,于是再无被丢弃者。
儿子想不通,问我为什么儿子能丢弃父亲,而父亲不会丢弃儿子?
我只能告诉他,儿子是父亲的全部希望和未来,而父亲对于儿子来说是开始是依靠,后来变成必须翻越的一座山丘,却从来不是全部。儿子一声叹息,十岁的他无法理解。于是我又给他解释:《圣经》上说“你的财宝在哪里,心就在哪里”,你读过的《牧羊少年的奇幻之旅》说“你的心在哪儿,财宝就在哪儿。”把这句话反过来了,但是意思也是一样的。你想想为什么父亲不会把儿子抛弃,然后抱着从下面挖出来的财宝离开?儿子明白了,回答:我知道了,对父亲来说,儿子才是真正的财宝,无价。
过了几天,儿子认真地告诉我:爸爸,如果是咱们俩去摸金,我肯定不会丢下你,但我怕我力气小拉不上来你,而且外面有情况我也怕对付不了,所以我会安心的下去,不论如何我都相信你不会丢下我。
这段对话之后,好几天我都不忍心修理他。
早上,二宝一睁眼就咧嘴对我笑,虽然老婆正因为我昨晚没关窗子而发脾气,我还是心情极好,一句嘴没顶。回想起来,大宝出生,我的心里立即满满的,把过去不好的记忆都挤了出去,巴不得让所有人知道我的那种狂喜与幸福。二宝出生,我的心里化作了一江春水,百炼钢成了绕指柔。下班之后,和二宝咿咿啊啊的聊上一会儿,对我而言,远胜“首长”的口头嘉许。陪大宝学书法时看到那里十三四岁的小女生安静而端正的写字,便开始憧憬我的二宝以后端坐写书法,肯定会更加漂亮可爱。
前年我带大宝参加了我们单位的运动会,在他的视线里,我在三公里赛中击败了众多好手包括来自斯里兰卡、坦桑尼亚的特种兵指挥官拿了冠军并破了纪录。儿子一直津津乐道于我在最后400米反超对手之后一马当先时的情形,说他那时一直在为我高喊加油,后来还写进了作文,说从我这里学到了为了荣誉而拼搏的勇气。后来儿子问我爷爷是不是身体素质也非常好、非常能跑?我告诉他爷爷个子不高,腿也短,但他曾经背着我以最快的速度冲刺过。那是我小学五年级时,由于身上长了一个疮疖,父亲带我去小诊所看,还没有轮到我,我却因为对药味儿过敏而晕倒。迷迷糊糊之间,听到别人让父亲赶紧把我往街南头的卫生院送。那时街上自行车也很少,更不用说汽车。我是在父亲背上醒过来的,父亲正背着我飞奔,一边着急地呼唤我的名字,不肯把我交给熟识的乡邻帮忙背。那时,我又胖又壮,小个子的父亲,真的是用了全力在和时间赛跑,尽全力去挽救他心头的宝贝。那天父亲看我醒过来后,才缓下了脚步。中午回到家里,父亲仍是心有余悸,吃饭时不时的停下来看我,眼里有慈爱也有忧虑,生怕我再有什么不适,虽然医生反复告诉他,只是对气味过敏导致的休克,没什么大碍。
如今父亲老了,只及我的肩头,可遇到什么事情,他仍是我的依靠,一如那时从昏迷中醒来,他的肩头是我能抓住的全部。
《圣经》上教导基督徒对待属灵的弟兄姊妹要有为父为母的心,只有真正的圣徒,才能做到吧,哪一个父母能忽略孩子的需要和成长呢?哪一个孩子不是父母最重要的宝贝呢?这宝贝重于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
我曾像约瑟一样在父亲爱的注视下成长,直到我离开家乡,从此再没有和父母长期呆在一起的时光。大宝是岳父岳母帮忙带大的,有了二宝之后,我和妻子真正知道了带孩子的艰辛,于是我更迫切的想要父母来到身边,他们曾卑微而辛苦地劳作,为了我们兄弟几个的远走高飞,现在,我虽然未能伟岸起来,但我想让他们在我的身边安度晚年,一如我曾在他们的羽翼下安心成长。
我渴望我的肩头,父母能够安心的依靠和栖息。只有那样,我的肩头,才能够更好的成为大宝二宝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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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果树(写于2017年)
看董桥先生写的散文,知道旧时代人讽刺暴发户时喜欢说:新栽树木不得即大,奶奶天足不得即小。真是客观而刻薄,确实有些事情,非一日功。不过时代在进步,天足如今不必谈,新栽树木现在却可以直接买大的,但感情上,终不及由小树长成的大树,尤其是果树,会有很多回忆。
我家曾有一棵极好极好的杏树,在我的记忆里并不十分高大,果实也不像别人家的杏树一样多得惊人,但个头却是非常大,味道又极好,村里找不到第二棵。那棵杏子是父亲小时候种下的,收麦子的季节,金黄色的杏子会让我和哥哥姐姐们心花怒放。我四岁时,父亲经历不少困难后给从小相依为命的叔叔(奶奶在父亲和叔叔很小时便去世了,爷爷去世也早)娶来了漂亮的婶婶。我记得婶婶极喜欢那棵杏子,还未熟透便和我开始一起吃。我六岁时,叔叔婶婶和我们分家,杏树归了叔叔婶婶,我想吃杏子,要请示婶婶。我七岁时,叔叔和父亲矛盾,决定搬走。那棵杏树,被叔叔砍了,而且把根也刨了,同样遭遇的还有爷爷栽下的一株梨树。那刨去树根的两个坑在我心里一直存在到现在,虽然那时我并不知道残忍这个词。其实,如今我早已想不起那棵杏树上杏子的味道了,却坚信再没有吃到过那么好吃的杏子。
虽然老家所处穷乡僻壤,我们村所处的地段尚可称膏腴之地,只是地少而已,所以果木树一般是种在院内的。叔叔搬走后,院子里再无果树。在我小学五年级的时候,父亲把临近村子的一小块地栽上了桃树苗,原因是村里的鸡都是放养,会毁坏临近村子土地上的庄稼,种树则无此顾虑。我初三时,那些嫁接过的桃树已经开始大量结果子了,我再不必上学或放学路上刻意避开别人家的果树园子。在自家的果园里,大快朵颐自不必说,更有乐趣的是可以如孙悟空一样,坐在树上,挑最顺眼的吃,这得益于父亲对我的溺爱。我最喜欢的是果园中间一棵桃树上结的果子,又大又甜。上高中前的那个暑假,比较清闲,我常在午后到村后洋槐树荫下看书然后大睡。可能找到的书却是少之又少,连大哥高中语文课本中的古文也读过了几遍之后再无可读之书。一次居然从家里翻出一本《农村实用技术》,我忽然对其中的果木嫁接感了兴趣。于是找了一把小刀,拿一些塑料薄膜便奔向了桃园。桃园中有一株桃树是未曾嫁接过的毛桃树,正好拿来做实验。小心翼翼地从我喜欢的那棵桃树上取下将萌的嫩芽,在毛桃树上切开丁字型的接口,把芽放入母体后用薄膜缠好密封。一口气接上了十一二个子体后,我心满意足地回家了,幻想着来年这株毛桃树上会结出更棒的桃子来。然而几天后再去看时,发现接上的芽大多已经干枯:改良计划至此结束。次年的六月,在桃子成熟的季节,那棵毛桃树上居然结了一些果实,虽然只是一小枝上四五只而已,硕大可爱,味道略有些酸,我却觉得别有风味。后来我上大学离开故乡,桃园荒废,那株桃树一样成了柴薪。
从我参军离家到现在,已经二十三个年头了,仿佛是电影里的蒙太奇手法一样,我在槐香氤氲的树荫下睡着,醒来已远在他乡,一脸稚气的少年成了会板着脸教训孩子的大男人。
西方谚语说,种树最好的时机是二十年前,其次就是现在。父亲不知道这句话,却对于种树乐此不疲。如今院子里的葡萄、杏子、柿子等都是建了新房子之后陆陆续续养大的。父亲母亲固执地守着家园,把院子打理成了我小时候所渴望的样子。去年暑假我带大壮回家时,父亲告诉我说要在院子里再种几棵白果树,因为有古语说“千年柿树问古槐,古槐还得问老白”。我说好主意,却听到母亲嘲笑:七十多的人要种银杏,好气度。父亲不以为忤,又一次兴致勃勃地讲起他和母亲刚结婚时两间小房子的位置,以及当时的清苦,言语中有骄傲,更有感恩。
电影《出埃及记》中有一个镜头:以色列人奔向迦南美地的庞大队伍中,有一位老者躺在担架上,怀里却抱着一株无花果幼苗。那是令我极其感动的一个细节,坐在自己家的无花果树下以一个自由人的身份喝茶,是在埃及地为奴几个世纪后,每一个以色人的梦想。父亲何尝不是一直在经营着他的梦想呢?父亲幼年丧母,与小他三岁的弟叔叔相依为命,仿佛将残的灯火一样。如今父亲和叔叔都成了生养众多的人,父亲怎能不带着骄傲和感恩回顾他辛苦的跋涉历程?怎能不带着坚定的信念,相信他亲手栽种的树,必成为祝福?
我也想有个院子,然后像父亲一样,雄心万丈地去栽种各种想种的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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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判专家(写于三年前)
早饭后让大壮抓紧时间穿衣服,结果听到他嘟哝,以为是犟嘴,加上距离和位置都合适,于是果断出脚。
屁股挨踹之后,大壮委屈地找妈妈理论,我才知道是说短裤太紧,要求更换。
本着平等友爱的精神,我和大壮进行了谈判,最终双方不但迅速达成了谅解,还开拓了双赢的美好局面,双方表示以后遇到纠纷,还要以积极对话的姿态来解决。
会谈纪要:
1.早上这一脚算是甲方预支的,下次大壮再犯错误需要屁股挨踹时,考虑减免一脚;
2.上午去办公室帮甲方收拾东西,需补偿一根甜筒;
3.下次甲方再踹乙方屁股,甲方必须提前声明,以便乙方摆好姿势;
4.此次谈判,密级为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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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德服人(写于二宝一岁半)
宽容大度的二胖&以德服人的监护人
天热,和理发师商量好给二胖剪个清爽发型,结果理发师艺高人胆大,一修再修,彻底清爽。二宝咧着嘴,笑得特别开心。
我表示不满,理发师态度蛮横,强调当事人都没意见,我是无理取闹。
宽容是一种美德,我主张以德服人,于是我给理发师发了五百的红包,让她反省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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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空间看到以前两则说说,忽然有些触动,转录于下。
2019.03.26
昨天和父亲通话,感觉到了他心里的孤独和很多担忧,想起以前他说过的幼年丧母,被寄养在其姥姥家的凄凉往事,突然就觉得难过:父亲一生辛劳奔波,拼尽全力把我们养大,虽然让村里人艳羡不已,但谁能弥补他年少时心里的孤独和恐惧?
虽有二哥膝下承欢亦承怒,我在他乡,终是奉养不到,奈何?
2019.04.04
早上二哥发来院子里樱花盛开的照片,隔着屏幕也觉得亲切。昨天父亲电话里也很开心,夸这两株花树好看,可惜我两年未回老家院子里了。
古诗里说“负薪花下过,燕语似讥人”,我年过四十,碌碌平庸,但双亲尚健,负薪所得可供薄养,也可少得安慰。
愿父母长健,年年策杖蹀躞花前,家之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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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位体检,等待无聊,发现QQ空间有以前照片,和大家分享一下,一个是大宝小学时考试作文,另外一个是大宝想要弟弟,自己写的吹风文章。实话实说,当时确实是大宝特别羡慕别人有弟弟妹妹,所以我和妻子才决心要二宝。记得有一次,大宝愤恨不已说:我们班那个…,学习不好,老师也老批评他,他都有一个妹妹…
时间都去哪儿了?
————————————————这么久了,还有朋友追更,感谢大家肯定和祝福。再加一点文字,也是前些年的文章,希望能给大家带去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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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崎岖曾记否
昨天电话里给父亲汇报近段的情况时,他正从收获的花生中把饱满而且大的部分挑选出来,好过一段带给大哥一家和我们。我静静地听他说家里的收成情况,说他和母亲的身体状况,说村子里的一些事儿,想家的情绪也慢慢舒缓一些,好像下班就能开车回到老家院子里一样。
和以往一样,电话结束前,父亲认真的告诫我:好好工作,好好管孩子,别忘了以前家里的艰苦。一边期待着父亲种完麦子之后能和母亲来我这里过冬,一边满口答应着父亲,心里温暖如外面明朗的秋阳。
其实不用父亲说,我也不会忘记以前的日子,那些经历在我心里留下了烙印,怎么可能会忘记?苏轼在一首写给弟弟苏辙的诗里有“往日崎岖曾记否?路长人困蹇驴嘶”的句子,我想他当时想起来的肯定不止这一点点往事。
小学二年级的一个周末,母亲让我去街上买一些点灯用的煤油,顺便把十多只死老鼠捆起来拎着,去卖老鼠药的摊位上再换一些老鼠药(我们那里的规矩,老鼠药第一次用钱买,后面可以用死老鼠换)。那天有些凉,去集市的路上遇到了邻村的一些人,其中有比我大几岁上四五年级的小哥哥小姐姐们。我穿着破衣服走在他们之间,本来就有些害羞,而他们却偏要逗我。我清楚地记得一个小姐姐用非常世故的口气说我:你姑家那么有钱,你怎么还去街上卖死老鼠(姑姑家当时很富有,然而却和我们关系并不好,周围都知道的)?我低头听着周围小伙伴们的大笑,反驳一句的心情也没有,心里只想快些到集市。在母亲交待给我的地方,我并没有找到那个摊位,也没发现周围有秃顶老人的摊位。正在我犹豫该不该把老鼠扔掉的时候,听到远处有叫卖老鼠药的声音,便提着那捆老鼠过去,向年轻摊主提出要换老鼠药。摊主很高兴我给他送来了广告道具,给我的老鼠药远远超过应得的。我回家和母亲说起换药经过,母亲夸了我,说我会变通,也批评了我由于不愿意从姑家的门市前经过而刻意绕路的事情。母亲可能理解不了,姑姑家人的冷淡能对尚是一个小孩子的我产生了什么样的伤害。
依旧是那条路,另外一件事儿也是在秋天。
二哥初二,我初一,中秋节学校不放假,我和二哥从学校回家吃晚饭。到家时父母和两个姐姐正在打麦场里收芝麻,姥姥在家。期待的节日场景没有出现,母亲从舅舅给姥姥买的一斤月饼中取了两个让二哥拿着,让我们吃了回学校上晚自习。
我想二哥应该清楚地记得,我在回学校的路上拒绝吃月饼,一边啃馒头一边啜泣的样子。若干年后一个小兄弟和我说了他的一次经历:大学刚毕业的暑假,他弄了一些衣服去摆夜市想挣一些钱,结果却是与预期相差太远。晚上骑车回住处时一不小心被车撞了,车框里的西瓜摔得稀碎,他坐在地上号啕大哭。开车的司机和围观的人都不理解:人一点没有伤着,而且人家又答应赔他西瓜钱修车钱以及惊吓的损失,怎么还哭那么伤心?他淡淡说起的时候,眼圈又红了,他说那种努力却没有回报的挫败感和一事无成的恐惧,一时压垮了他。我当时给了他一个拥抱,我也想起了那个中秋节的哭泣,事过多年,我终于明白,我当时不是任性,而是看父母及姐姐辛苦劳作却依然生活艰辛时难以承受的委屈。
儿子常常觉得我小时候的生活就是上学途中的槐香夹道,就是小河里的清清溪流,就是瓜田里的无忧无虑,他理解不了我高中时因为丢了五毛钱而伤心不已,当然也理解不了那个中秋节我为什么会哭上一路。
而今三十多年过去,我已经从那个敏感而无知的小男孩儿变成了中年大叔。父母也渐渐老去,提起过去的种种,总是感恩非常,认为一切都是上帝的恩赐。是的,他们怀着“信”与“爱”,紧紧地握着“望”,一路走来,正如父亲所说,他和母亲两个人,从一间小屋两个人开始,现在全家一共二十二口人,这恩典超过了他的想象。我想父亲读经读到雅各一个人离开家乡最后一群人回到家乡时一定有所感动,肯定也会特别喜欢诗篇 84:6的句子:他们经过“流泪谷”,叫这谷变为泉源之地;并有秋雨之福盖满了全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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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小心写了这么长,感谢各位知友的阅读和肯定以及祝福,感谢。
很荣幸我的文字能带来温暖和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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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宝今天五周岁生日。我也离开军营五年了,早上梦回军校,和兄弟们在操场狂奔,一起憧憬未来,醒来二宝在我和妻子中间,睡得极其跋扈。
当年为了这件小棉袄,坚决离开,也算是胸无大志了。但终是不悔不恨。
说来好笑,大宝温良厚重,学霸,但对军事毫无趣味。二宝相反,尤其喜欢枪械,对我收藏的战车模型也是爱不释手。而且,不好意思的是,不爱学习,好武斗。
加油,新年了,为自己,为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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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格局和见识都有限,这是事实。
我的父亲更是一辈子农民,没有文化,我一直以他为傲,文中提及他的各种亦侠亦义的往事,有的朋友或者女拳师很不爽,质疑讥讽,站位很高。
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只是很反感这样的知乎高人。
感谢很多兄弟姐妹的支持,这文字能带给你们温暖和力量,是我的荣幸。
今年40岁了,从年龄上讲,也可以答一波了,虽然我的家事其实很平常。35岁之前,我的生活虽有曲折,但大体还算平顺,能值得叫点苦的就是晚育。因为晚育,工作起起伏伏,错失了很多机会,我原来以为这就是我人生中最大的苛责。但很多事情没有“最”只有“更”。35岁开始,我的波折来了。
17年初,父亲不明原因胸水,从乡镇医院到市级医院再到三甲医院,来来回回奔波了一年,住了8次医院,始终没有查明原因。所有医院到最后的程序都一样,抽水,检测,没有明确的结果,然后让你回家。过了十几天,胸水又涌现,再住院。因为当时抽检后,癌症指标比较正常,所以医院基本都判断是结核或者其他感染。因为胸水抽离后,慢慢变少,但是后期B超显示,腹水增多。最后市级医院,建议往上级医院治疗。地级市的三甲医院人满为患,因为病症不明朗,我带着一叠厚厚的影像资料,一天之内带父亲挂了五个科室的专家门诊,但是所有结论都说,我父亲的病不是他们的专科下辖,无法安排住院。无奈之下,只能托关系进了消化病科。然后又开启新一轮的检测,血检、B超、CT、核磁共振、PETCT、肠镜、胃镜.......两个礼拜后,还是无果,医生还是不能给出明确病因,但是父亲这个时候身体开始衰弱了。因为腹水持续增加,行动迟缓,入食困难,从入院的一顿二两饭,到后期一顿只能喝几口粥。后面的两个礼拜,医院只能给父亲挂蛋白,以维持生命。这个时候,父亲开始觉得,生命无望了,每天长吁短叹,但是不明病因始终不甘心。
我们地处苏南,最好的医疗条件在上海。我曾经动过去上海求医的念头,但是一则上海三甲医院一床难求,二则父亲这个症状不晓得挂什么号,甚至不清楚到哪个医院去治疗比较合适。我平生第一次感叹命运的不公,为何父亲要得这样的病,治了一年,连个方向都没有。无奈之下,我只得求助医疗系统的同学,他说,要不去瑞金吧,那边专治疑难杂症。经历了一番打听和努力之后,父亲终于进了瑞金医院的消化科。前半段陪伴父亲治疗的是母亲,后期母亲因为劳累住院,就只能由我带父亲治疗了。补充一下,本人是独生女,当时在一家单位上班,在后期陪父亲治疗的阶段,一般每周都会请假1天半左右,周末则是全陪,所以工作压力比较大。但是更让人焦虑的是父亲的病情。所以到了瑞金之后,我心理反而有点轻松了。这是中国最好的医院之一,以我家庭的资源,如果这边也没有办法,那就真是没有办法了。入院之后,还是重复一系列的检查,父亲可能已经到了意志崩溃的边缘,开始有点抱怨了,怎么最好的医院,也要这个流程啊,之前的检测结果都没参考价值么。我只能耐心的和他解释,如果光看资料就能帮你定性,你就不要来住院了,直接给你药到病除了。但是很遗憾,经过近一个月的检测和治疗,期间医生給了很多判断,但是最后都通过检测结果排除了。不是CA,不是结核,不是肝硬化,那这腹水到底从哪里来的呢?最后通过腹部抽水,父亲的腹胀稍微好一点,进食有增多。这个时候,医生说,要不先回家吧,也有可能是炎症感染,有腹水之后一下排不干净,如果抽水后腹水不再变多,可能也就好了。父亲因为进食增多,体感变好,也想回家了。
在家过了一个春节,到了18年年初,父亲的腹水再一次严重了。这次我没有犹豫,直接去瑞金找了父亲的主治医生,医生非常好,在消化科严重缺床的情况下,临时给父亲安排了加急病床。父亲第二次来瑞金住院,这个时候妈妈虽然经常感到疲惫,但是也义无反顾的过来了。父亲住院之后,还是走一般的检测流程,期间我们想申请专家会诊,但是如此高级别的专家会诊岂是立马能申请的到,最后通过多方努力,如期申请到了专家会诊。会诊完第二天,心内科的专家过来,做了胸部检测,十分钟之后和我妈妈说,我判断病人的腹水可能是由心包炎引起的。之后的一系列见识,开启了我对大医院的专业水准无比崇敬的模式。第三天,影像科的专家亲自给我父亲做了心脏彩超,带着学生做了一个多小时。之前常规的心脏彩超我经常带父亲做,一般不会超过20分钟。但是专家居然带教做了一个多小时。当时我内心忐忑,是否父亲已经无救了。检测结束后,回到消化科,医生过来和我们说,经过会诊和检测确认,你父亲的病很可能是因为心包炎引起的,可能你父亲年轻的时候得过结核病,但是因为当时免疫力比较强,所以自愈了,但是在心包留下了钙点,年老之后,新陈代谢变缓,心包钙化之后变硬变厚,束缚了心脏的搏动,导致新陈代谢失常,引起肝脏部分纤维化,导致了腹水,病的症结就是心脏原因。随后两天,医院安排入住瑞金医院的心脏外科,心脏外科的医生入院的第二天就会诊完毕,和我母亲说,他们会诊的结果,做心包剥离手术可以有75%的机率能帮我父亲解决腹水的问题,并且在检查过程中,发现我父亲的心脏 有一根小血管堵住了,如果开刀后条件许可,顺便帮我父亲做一个心脏搭桥手术。后续一切就很顺利了,父亲如期安排手术,顺利度过危险期,顺利出院。在这个过程中,我也见到《人间世》中外科大拿亲自查房,指导学生。瑞金的心外科我是见过的最最辛苦的科室,平时除了定期查房能见得到医生,其余时间他们都是在手术室和ICU,如果在普通病房,那都是和家属交代手术的情况。白天忙碌,晚上也没有空闲,心外科大多都是手术的危重病号,随时都有情况发生,医生、护士的脚步声,监测仪的滴滴答答声此起彼伏。我第一次真实感受到白衣天使这四个字在我心中的分量。父亲醒来的第一句话:我感觉可以,医生在ICU和他说,你的心包剥出来像一层厚厚的乌龟壳了。
感谢瑞金医院的医护工作者,他们用顶级的专业水平,把我父亲从死亡线拉回,尽管父亲的病程超过了一年。十几次入院,无数次的迷茫和反复,最终得以确诊,并且成功手术。父亲在65岁的这一年,终于涅槃重生。同时也很感谢周围的亲友以及同学,虽然已经时过4年,但是现在回想起来,仍旧内心澎湃,感激并感恩。这个期间,我母亲主要是陪护,我则到处寻求途径,并且也得到了很多同学的扶持和指明方向。在父亲病重期间,我们内心沉重而彷徨,但这个时候就像乌云密布,只要有一丝阳光投射进来,我们就能感到无限的温暖和动力。这种感动的力量,可以受益一生。在父亲回家休养的过程中,我的上一段工作告以结束,并且很顺利的拿到了一个国企的OFFER。如果就到这个阶段为止,那我觉得我还是相当幸福的,一年多的波折,哪怕再困难再辛苦,最后还有很不错的结果。可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个才是生活的本质,在我拿到OFFER的第二天,另一段缠绵四年的厄运开始了。
母亲生病了。这点我始料不及,其实征兆半年前就有了,当时她在护理我父亲期间,持续发热,CT检查后发现肺部有结节,入院后做气管镜检查,没有异样,三天后安排做PETCT,显示肺部多发结节,体积比较小,并且位置在心脏和气管周围。当时父亲在瑞金医院治疗,母亲在当地医院检查,我无法分身,只能委托我表哥带我妈妈检查,当时医生说要做肺部穿刺,我妈妈比较反感,然后我帮她约了瑞金医院的专家门诊,专家看了片子之后说,肺部多发结节,如果是恶性的,那么你也无法手术了,如果是良性的,那做穿刺也没有意义,并且母亲的灶点非常分散,稍微大一点的还在心脏和支气管周围,如果做穿刺,万一不慎,后果相当严重。因为当时母亲也没有别的症状,主要是父亲还在住院,当时还没有明确病因,无奈之下,只能暂时让母亲回家休养。到了18年五月份,父亲开刀后两个月,母亲因为肩部疼痛,再次入院,我同学看了她的片子,觉得恶性的可能性比较大,因为气管附近的肿瘤有所增大,所以市级医院勉强做了穿刺,取了一点样本,但是样本体量非常小,只能判定为非小细胞变异,然后我拿着样本去上海肿瘤医院复查,结果也是如此,我不甘心,带着我母亲的片子再次挂号,肿瘤医院的专家认为肿瘤位置比较凶险,做肺部穿刺难度非常大,让我去检验科挂号问诊,检验科大夫了解之后,说要取到足够的样本量,只能在骨头穿刺打孔,但是病人会非常难受,会有癌痛和骨痛的双重折磨。我又是一脸无奈的回到家中,父亲还躺在病床上,无法自理,母亲又很可能是肺癌,而且还不能确定是什么类型的肺癌,不能确定类型,医院就无法给出治疗手段。新单位通知上班,无奈之下,我只能放弃工作,先解决目前的处境了。我始终想不明白,是什么样的命运,安排我们家到如此不堪的境地,两位老人的病都是半天摸不着治疗途径的,父亲辗转了一年,总算有了眉目。母亲做个CT就是双肺扩散加骨转,没有手术途径,也不能穿刺得到类型确诊而采取治疗手段。一筹莫展之时,同学安排我母亲做了基因检测,结果是21外显子突变,我拿着血检结果去找主任,但是当时基因检测结果不能作为治疗的诊断依据,所以我即便知道易瑞沙可以尝试,但是医生不给开处方。无奈之下我拿着血检结果再次去上海肿瘤医院找专家,专家非常直接的说,我给你一个个人意见,你母亲这种情况下,是不适合做穿刺来确诊了,但根据我的经验判断,这个时候可以尝试易瑞沙,我说我网上看到易瑞沙的有效时间,少的只有半年,半年过后怎么办呢?专家笑了,你怎么知道对你母亲只有半年呢,也有有效几年的情况啊,何况科技在发展,到时候新药出来了呢。因为没有处方,我没有买正版药的途径,就通过网上的介绍,购买了印度版的易瑞沙。奔波总算有了结果,母亲在使用仿制药之后,一个礼拜就感觉肩部骨转的部位疼痛缓解了,一个月后CT复查,我同学简直不相信这是我妈的影像,他说大的变小,小的都看不清了。那一刻,我热泪盈眶,和我同学说了好久好久,我觉得光明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只要你足够努力,你总能够着。在家照顾了父母两个月之后,父亲开始可以下床了,母亲吃药后,体感不错,我呆在家里,仿佛又多余了,于是再次去找工作,很顺利,很快又找到了一家单位,并且单位在我家和父母家之间的路程,回去很方便。在经历了人生大悲之后,我又一次沐浴到了阳光。
后面的时光就是陪着母亲一起和病魔抗争的过程,母亲的病其实非常凶险,她基因突变的类型是靶向药有效时间最短的,21外显子突变的靶向药有效时间一般都不超过6个月。而且她每次复发都是一串串的扩散,根本就没有手术的可能性。四年前的靶向药没有现在那么多选择,都是国外进口药,价格昂贵,没有进入医保。即便能够确诊,完全自费的情况下,一年需要十几万,再加上其他一些诊疗费用,一年至少20万打底。治疗个两年基本就能把一般家庭的积蓄都掏光。有人说易瑞沙购买满6个月就能申请赠药,的确如此,但为何是6个月呢?因为大多数人6个月不到就可能耐药了,能用一种靶向药坚持两年的,我身边见过一两个。我母亲基本每隔5个月就会耐药,以至于到后来我都不用CT检查来判定我妈的进展,而是看她的体感。体感有异,我觉得可能是进展了,我就送她去医院,医院还是坚持常规治疗,放疗、化疗,但是我清楚母亲的身体底子不好,应该是接受不来常规的放疗、化疗的副作用的。每次都是在医院挂了几瓶康莱特和斑蝥以及营养液之后,我就给她换靶向药,从印度易瑞沙到9291到184到 相互轮换混用,母亲在抵抗靶向药副作用的同时艰难而乐观的生活着。在生病的最初两年,母亲入院的次数没超过5次,以至于别人都觉得她得的不是ca,而且在这期间,她平时还经常搓麻将,周末陪我女儿学三字经,节假日我会带母亲去旅游。母亲心态很正,在我面前从没有自怨自艾,她怕影响我的情绪,她觉得我作为独生女承担太多了,她不能帮我照顾女儿,那么就尽量减少我的心理负担。每次到了年中和年末,我总有预感,母亲是否又要病发了,我总要焦虑一阵,再寻求各种信息。在吃靶向药的头两年,因为基本是仿制药,母亲治疗的费用控制的很低,加上滋补的中药在内,每年不超过6万。作为一个ca患者,这个费用是相当低了。之所以当时没有选择化疗,首先不能保证化疗的有效性,第二周围有和我母亲一样21外显子变异的肺癌患者,在经历了正常的治疗流程之后,生存质量并没有比我母亲好。病友每周接受化疗,儿子每周从上海赶回来,周末两天就陪同父亲治疗,坚持一年后,并没有抑制肿瘤的增长,在一年半后就宣告不治了。当时他还是三期,在上海成功做了手术。我和我母亲选的这条路可能并不完全正确,但是和他相比,不论是生存质量,还是生存时间,都优于病友。有一段时间,认识的好几位病友都情况不好了,母亲却还能坚持,医生都觉得不可思议,经常和我讨论靶向药的适用情况以及副作用。因为母亲仿制靶向药用的比较多,有一些在原研药的时候就开始使用了,所以,母亲是第一手的体验数据。那两年,我工作和生活都没有耽误,虽然辛苦,但是看到父母健在,工作顺利,家庭完整,我觉得努力的价值就在于此。我的生活重心,不是大富大贵,而是家庭完整。在别人看来理所当然的天伦之乐,在我这边是要付出诸多努力,甚至放弃既有才能换来的,而我在这过程中,痛并快乐着。
母亲最后一年半的治疗,生活质量就下降了。两年多的靶向药使用期后,她又开始耐药了,虽然靶向药相对化疗,会温和一些,但是副作用也不少,主要是腹泻,这几年一直困扰着母亲,她说相对于癌痛,腹泻都不算特别痛苦了。然后就是比较痛苦的检查和治疗过程。20年下半年,母亲在住院时,开始咳血。那是一个黄昏,夕阳映射在病房,只有我和母亲在一起,惨淡的阳光下母亲在咳血,让我感觉终别的时钟开始敲响了。靶向药已经用到无药可用的地步了,放疗也不能够,母亲肝部又呈现散射状转移。我好像已经习惯了赌赢,可这次无药可赌了。医生在做完检查之后,说要不就试试PD1+贝伐+小化疗吧。大化疗估计你母亲的身体状况是吃不消的。其实之前我科普了很多PD1的适用情况,也在网上和其他人做过一些沟通。现在这个样子,也只能孤注一掷了。母亲在21年年初做了第一次治疗,遇到春节就先回家了。春节期间,很多亲友过来看她,似乎在做最后的告别。初三我又送母亲到医院,做完第二个疗程之后,母亲的进食和体力在恢复,我知道,这一次我们又赢了。以后就是每隔两周做一次治疗,我和医生把时间定在周末,这样就不用占用工作时间。21年是我去医院最勤快的一年,母亲对PD1比较耐受,一个月后ct,她的癌细胞又控制了。PD1的副作用是皮疹,初期皮疹可用阿帕替尼控制,但是到后面,就越发难以忍受了。但是母亲进食很不错,经常会让我买零食给她吃,虽然麻将不能搓了,但是经常会和亲友同学聊天,聊聊她这个宝贝女儿让她有多骄傲。亲友都很喜欢和她聊天,连医生都很喜欢她,说她晚期坚持了三年多,已经是她们科室的骄傲了。21年我还忙里偷闲的出去旅游,学游泳,相伴而行,不能只是母亲有收获啊!可分别的时候,还是很快到来了。11月份,母亲入院治疗,检测显示,有脑转,并且她的肝脏功能受损了。医生也很遗憾,肝坏死比复发转移更快。后面的一段时光,就是痛苦的告别了。终于母亲于22年的二月二号脱离痛苦,和我永别了。四年的病程,我全程陪伴,住院39次,从找资源,找医生,定治疗方案,买药,到后来,有很多病友家属都加我微信,向我咨询。我只觉得我做到了一个女儿的努力,但在我妈妈眼里,我是她逢人便提起的骄傲。在这期间工作也比较顺利,女儿也逐渐懂事,所以母亲没有任何遗憾。在她生病之初,医生对她的判断是3-6个月生存期,我们坚持了四年多,等到了新的靶向药问世,等到了PD1的普及治疗,也等到了她活到70的愿望。她无所挂念,悄然而去,只留给我无限的怀念和孤单。
17年到22年,大部分的时光,我都在和父母的死神做斗争。35岁到40岁,有时候我在想,如果岁月静好,我这个时候会是什么状态?思维应该还是单纯美好,而不像现在一般饱经沧桑,眼里没有了光。但我从不会后悔这五年的辛劳和付出。生命的历程从来不是让你一帆风顺的飘过,而是让你有笑有泪的感悟着。纵观这五年,除了迷茫和最后告别的时候,让人痛心疾首,其余很多时候是战胜命运的狂喜。守一座守不住的城,打一场打不赢的仗,明知最后结局,也要努力奔跑。中年,就是在这样的经历中成长。
41岁了。今天代表了中年的感受。出差在外,痛风发作,滞留宾馆。昨天拖着疼痛的脚去见了甲方爸爸,今天实在熬不住了,推掉了今天的拜访,索性推掉了本周的所有商务会面。今天待在宾馆,以目前的状况上下飞机够我受的,不想让老婆孩子担心看到我一瘸一拐的样子,然后唠叨让我去医院,不准吃这不准吃那,决定再滞留江南一天。
现在体检好比没准备的考试,忐忑 ,而且尿酸,血脂,血压,颈椎,以至于体检比大学时跑3000米还让我恐惧。大学的3000米带来的恐惧感使我人生绝对不把跑步列入锻炼计划。
老爸的身体成了经常担心的问题,但也不能做出什么有实际帮助的事情。跟年迈的父母沟通也变得很困难。多少次想抱住年迈的老爸,说一声爱你。到眼前又没做出来。
常年奔波,也认识所谓的大富大贵,他们的生活一样苟且。以至于大富大贵的引力也暗淡了。少了往日那种与同僚争先的那种焦虑。职位,薪水一切随缘就好。
年轻喜欢喝饮料,水果的香甜。中年开始喝茶,人生的微微苦涩和飘忽的甜。以前只喝凉白开的我,也开始使用保温杯了。
前两年骑着摩托在山里压弯,后面看到一起起摩托事故,终究明白这不是一个上有老下有小的中年人的应该的玩具。
期待痛风快点过去,回家去看女儿儿子的嘈嘈闹闹,去听老婆的唠叨。那就是中年男人的幸福吧。
我前几年就和我妈聊过,我不想工作了,我想过我自己喜欢的生活,尤其是冬天这六个月我实在是不想再帝都这样冰天雪地的气候里浪费我的生命了,我想要去三亚过六个月没年冬天.....我妈立马就回复年纪轻轻不工作干嘛??....把我臭骂一顿......后来从17年开始我就把父母安排去三亚住了,先开始住一两个月,后来逐渐三四个月,到这两年都是五六个月的住.....去年我妈找我谈话了,自从在三亚过冬天才意识到你说的话一点没错,在帝都过冬天简直是浪费时间浪费生命!!在三亚的冬季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蓝天白云什么叫做鸟语花香,什么才叫tm生活.......我和你爸60岁了真正体会到什么才是自己喜欢的生活......60岁才体会到这样的生活真的感觉有些晚了,你以前和我说的话我也逐渐明白了,趁自己年轻抓紧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你这个所谓的工作真的是纯浪费生命....过你想要的生活吧...
其实我和媳妇工作相当轻松每天根本不用怎么工作,但是我们还是感觉工作真的是纯粹浪费时间,其实大多数人工作就是为了糊口而已.....
今年终于可以过上我们想要的生活了,想想每年冬天在三亚的6个月,嘴都合不拢哈哈哈哈哈哈
昨日和母亲闲聊,说到父亲已经去世21年,白驹过隙,21个年头了,我已经快到他去世时的年龄了,近几年他的模样已经日渐模糊。不经意已不惑之年,之前40年岁月的某些画面,某些人突然在脑子里划过,酸甜苦辣,喜怒哀乐,有遗憾有幸运。
年幼的时光记忆中最深刻的几件事,1.每天来回2小时的山路,冬天刺骨的风,夏天倾盆的雨,漆黑的夜,泥泞的路,还有山林的沙沙声,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走得人害怕,崩溃。2.学期开学前老师的点名,晚交学费的都要站起来,每次都是低头脸红羞愧。3.高一为了要一个自行车暑假去后山小矿场搬了两个月石头,毒辣的太阳,浑身针刺的酸疼,听着当时工友的荤笑话。也练就了一身力气。高二寒假一个人满山刨枯树桩,需要先把树根周围的土刨去,慢慢露出树桩下的小根一刀一刀砍断,最后是最粗也是埋得最深的根,有点像现在工作中的问题解决思路。4.高一和同宿舍城市同学搏命似的打了一架,当时就只有一个念头我一定要弄死他,起因只是他一句话:你带的炒米面看起来像屎。5.每年玉米成熟时,钻进四处是毛毛虫八角丁的玉米地,稍不注意会在手臂脖子传来一阵刺痛,小时背着稍大时挑着比自己体重还大的玉米走在崎岖的山路。6.父亲躺在一块破门板上如同睡着,只是浑身僵硬、脸色清白、鼻孔和耳朵有一丝血,母亲在旁边无助的哭泣,亲戚围在一旁商量赔偿,那一刻自己很茫然,没有愤怒也没有悲伤,后面许多天才反应过来父亲没了,就是没了。
出生一个山村自幼家贫,对去世已经21年的父亲感情很复杂,他滥赌,幼时曾怨过他,可他也坚持让我读书,现在到了他的年龄慢慢理解他当时的心境。
依稀记得高中时质问他:嫁汉穿衣吃饭,可你让老婆子女的日子过得是你兄弟中最差的。因为贫穷,从没想过自己会上大学,初中成绩一直很好,和堂兄在学校成为了班主任眼中的神奇,他长我两岁,我上初一他上初三分别是当时年级第一。初中毕业时我没有如堂兄一样参加中专考试,我收拾行囊准备和同学启程广州。一高中意外录取了,我根本没有参加当年的重点高中联招考试,未解之谜。在父亲和大伯坚持下我继续读书,他们当时的理由,你这么瘦小在农村如何生活?
高中三年是自卑和封闭的三年,整三年和女同学说话只有寥寥数语,一直觉得自己的家庭情况没有机会上大学,所以说不上刻苦努力,只是跟着同学们一样学习,高三时曾又想放弃,父亲劝解我:考上没钱读是我对不起你,考不上是你自己没本事。现在想想他当时的内心也许是自责的愧疚的。
高考以高出重本线45分的成绩进入了一个普通二本学校,想过复读、想过不读,退了学费回家,大伯一句:你爸不在了还有我在,继续读下去了。大伯是我人生中很重要的存在,现在依然如同父亲。
自己并不是一个特别刻苦的人,也不是一个踏实的人,甚至有父亲身上不安分的基因。大学有段时间迷恋炸金花,把生活费输得一干二净,蹭吃了同学半学期,现在依然是挚友。大学遇到了初恋女友,也是生命中比较特殊的存在,人生中很多第一次:第一次吃肯德基、第一次用手机,第一次。。。。。她当时温暖了我,没有她的出现也许我的心理不会正常健康,其实不知道她当时一个家庭较好的城市女孩因何垂青我这个贫穷的农村娃,在一起的5年几乎是她一直补贴我,连毕业第一份工作的三方协议的毁约金也是她支付的。虽然是她提的分手,但我现在内心依然认为自己有负于她,只是年轻时一心向往北上广,一心幻想成就一番作为,而她以及她父母明确希望我去她的城市解决公务员。07年她结婚时当时和她电话里大吵一架觉得她有负于我,我已经有能力买房了,而她居然分手一年就通知结婚,因为这出于报复干了一件混账的事,睡了她大学时的好朋友。辗转通过同学给她转了几万算结婚贺礼,自我安慰算还一份恩情,后面原路退回了,自此十几年没再联系,偶尔从同学口中听到只言片语。前段时间回老家母亲收拾翻出来一件20年前她送的衣服,崭新如故,往昔历历在目,年轻的自己确实混账,不值得她如此。
工作中遇到了一个好领导,好大哥,一开始自己也心高气傲看不惯他做事较真细致的领导风格,两人没少争执,后面机缘巧合一起合作挣钱,在广州5年他是我工作中的领路人,那几年也是自己突然开窍的时候,做事有想法,有悟性,有冲劲,09年他邀请我辞职回成都创业时,怕万一赔了对不起我,我说钱是和你一起挣的大不了再一起赔,最后一语中的,07到13年是人生事业的巅峰,买了房3套买了车又换了车,买了商铺,结了婚生了娃,似乎人生进入了巅峰,那时觉得自己真是人中龙凤,一农村娃30岁取得这个成就不错很不错。期间一致对外和其他股东争夺公司控股权,干过你拿公章,我拿合同章,你掌控财务,我掌控合同的事,后面我和他成为唯二两个股东后,也日渐走远,他一直以老大哥自居,我一直不认同他的经营思路,两人彻夜长谈过,互摔过杯子,谈过谁退股的事,因为经营思路的矛盾也为公司后面牵涉官司刑事埋下伏笔。13年吧,公司被上游厂家起诉,后他被刑事拘留,后面一年我在外四处求饶,卖了该卖的资产,应收账款也转让给厂家,把他取保候审了,也同时双双成了失信被执行人,生活跌入深沟,后面几年一直不甘心幻想东山再起,四处折腾,去云南开过厂,去青海干过工程,不过时也命也。现在回头想想那三年的自己如同梦中,一度想过自杀,一个人在楼顶大哭,和去世的父亲对话:你不管我们自己走了,那我也不管了,我们都球不管了。中间沉迷过一段时间的佛学逢庙必进,彻夜看佛经,打坐,一个方丈曾说过,你执念过甚,修佛有助于你调和欲望。这段时间对自己的性格影响甚大。
后面辗转举家搬到老婆的家乡一个北方省会,庆幸当年婚前以老婆名义在这买了一套房子,得以有安身之处,近几年慢慢稳住了生活,有点小钱挣,也用变卖成都最后一套房子的钱了结了官司。
如今的生活平安是福,女儿聪明,似我有一点小悟性,性格似母,大大咧咧,感恩老婆那几年的不离不弃,感恩岳父母对小家庭的帮扶,感谢她同意变卖她名下的房子帮我了结官司,也庆幸这几年双亲身体安康,让我不至于雪上加霜。
现在的年龄少了年轻时的冲动和执拗,多了一份随和淡然,回顾过去种种说一句唯心的话,人还是尽量选择善良,不经意间种下的善缘在未来某个未知时刻会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回馈自己,人生看似绝路的时候学会转身其实也是另一种活法,也许是命运最好的安排(我复盘过自己得意时的心理和作息若事业一直顺利家庭或健康大概率出问题)。体验过成功的喜悦,经历过失败时的落寞如同过街之鼠,有过全心投入的感情,有贤惠的妻子,似乎这半生已经很精彩了。儿时的梦想让母亲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也早已实现,还有什么不满足呢?有机会就多挣钱没机会就多陪孩子家人。
如果说对未来的一丝期待和希望。希望明年跑步5公里进入23分钟10公里进入47分钟,跑一场半马,未来3年再努力在成都挣一套房子作为女儿以后的嫁妆,也对自己在成都混这么多年的一个交待。双亲安康老婆减肥成功。让跟随自己的几个兄弟也都挣点小钱。希望以后女儿不浪费她的天赋,学业有成,成为善良中有点锋芒的姑娘,是一个外圆内方的人,希望60岁能安顿好家人有机缘出家。
近日和闺女聊天,爸爸:你知道你们大人为什么不快乐吗?因为你们想要的东西太多了,我们小孩就很快乐,我们一次只要很少的东西。9岁孩子都懂的道理。。。。。某一次爸爸会不会这个世界其实并不存在,我们只是游戏中的人物,有什么东西影响着我们的生活,这个问题我想了好久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今生成父女是莫大的缘分,她有她的人生,我只是今生用心陪伴她一段人生路。
关于 初恋,某几次路过她的城市知道她的电话号码一直没换,我脑子里也一直记得这串数字,犹豫着也没有按拨出键,电话通了说什么呢?问过得好吗?彼此的人生已经是两条不相交的平行线,知道她婚后一直丁克,但也有包容她的老公,足矣。
老婆大大咧咧,西北女人,贤惠中也有彪悍的一面,年轻时也算美女,现在体重已经增加到她自己都无法接受了,下决心跟着我跑步减肥,我笑话她再不减肥,我不是抱不动是扛不动了,之前也想减肥但不愿亏待自己的嘴,又不想受运动的苦,各种减肥药,要不是我严厉制止就要去做抽脂手术了,我说她是有福之人,父母遗传了一个好身体,换别人这样折腾身体早亮红灯了,底子好没办法。两口子日常斗嘴相互打击,她经常吐槽年轻时以为选择了一支潜力股,哪知道潜深沟里出不来了,是被我恋爱时的大方欺骗了,记得当年我辞职创业时,她还在广州,我给了她一笔钱,我说如果我创业成功呢咱俩就结婚,失败了呢这钱算相爱一场给你的祝福。吐槽我是自信人生二百年,一个农村穷小子莫名的流弊西拉哄,是打不死的小强,你妈这么老实善良的人养出你这么犟怂的人,我日常回击她是老牛吃嫩草,哥看着比你还年轻,哥有翘臀。
现在物质比不上平均水平,但学着少要一点,管理好欲望,其实蛮快乐的,而且现在也才40岁,少了年轻时的青涩,多一份稳重未必就没有下一个更好的10年。
啥体验呢?
其实人在前20年昏昏沉沉,日子由别人给你安排;
在接下来20年突然被放手扔进社会,独自面对各种问题;
在百般迷惘和惆怅之后,终于学会自处,回眸一望,父母不知在何时已经突然老去,配偶也不再那么让自己心跳不止,身上又挂了几个拖油瓶,是否如儿时所期待的那样成为了栋梁之材不得而知,然而各种压力的确如约而至。饭量越来越小,肚子越来越大。
睡眠似乎越来越少,对新生事物似乎越来越提不起兴趣。
这时候,如果忘记了初心,则很容易迷失。但是如果能够重新找回初心,则会发现自己其实是个小富翁。
大致就是这么一种体验。
1979年的男人答一个。
体验就是孤独的救火队员、裱糊匠。身体累,心更累。男到中年不如狗。
家里单位所有事都指望我,没有可以依靠的人。
妈妈逝世多年。
妈妈逝世之前,我还是极其幸福的,那时我211毕业刚上班,在事业单位,爸爸是国企领导,妈妈是退休工人,妹妹是初中生,学习成绩年级前列,重点中学在向她招手。三个人挣钱,生活很宽裕。那时候,我每天下班回家,晚餐的餐桌上都充满欢声笑语。
妈妈突发急病去世,我的生活就掉入了深渊。妹妹在我们的溺爱下,沉迷网络,学习成绩一落千丈,高中没上完就辍学了。我找对象时,很多女生一听单亲就不谈了,我媳妇条件一般化,不漂亮,脾气也不好,国企工作收入平平,倒不用担心失业,唯一的好处是大学本科生(儿子班上女家长的唯二),给我生了个聪明儿子。
现在的情况:
爸爸年龄大了,身体不好,提醒他每天吃降压药,不舒服就带他到医院检查,如果需要住院就请假陪着,时常为他的身体状况提心吊胆。妹妹没有工作,也没有嫁人,心情不好,哄着她不要闹事。天天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坐一小时汽车回家,还要做晚饭。妹妹喜欢猫咪,却不打扫,铲屎官就是我。平时家里有什么对外交涉的事,比如各种缴费,都是我抽空去。
经济方面,三个人里,爸爸有养老金,不算少也不算多,我每个月给爸爸一千来块钱,过年发了奖金就多给一些,称不上赡养费,因为我早晚在家吃,妹妹则是没有收入,爸爸在股市里有一笔钱,套得挺深,只能等着。总之,衣食无忧,但也得省吃俭用。妈妈的早逝,不仅给我们带来情感上极大的创伤,而且经济损失太大了,二十年,至少损失一套大房子吧,我的亲戚都有好几套房子。再说,妈妈如果活着,或者说多活十年八年的,妹妹能不上学不工作不嫁人?
老婆不大懂事,好发脾气,分居很久了,但毫无办法,因为她是我儿子的妈妈。只能也哄着,还能离咋地。最近经济形势不太好,好几个月了,她只发六成工资,唉,就算她失业,我也得养着她啊,毕竟是把终身托付给我的人,工资卡她拿着,我虽然能通过网络转账,但拿多了她也和我吵架。岳父母和我关系冷淡,但他们生病住院,我也得跑前跑后,唉,道义要遵守啊。
唯一的乐趣就是看着儿子一天天长大长高,学习成绩在班里拔尖。为了培养他,一年的辅导班费用三万多。但他偶尔考不好就哭,也得哄着。而且他经常感冒,也让我担心。他不会打架,常被坏同学欺负,我又气愤又无奈。我教他还手,他还是打不过人家。现在他上了初中,错题有点多,每天检查作业都让我头疼,他不应该错的题经常做错,又不是不会。虽然我当年也是初中的年级前几名,可天长日久,现在的初中数学,我真辅导不了啦。我会的他也会,偶尔他不会的题问我,我绞尽脑汁想到头晕心慌也做不出来。而且一和他谈学习,鼓励他,给他分析中考形势,他就沉默以对,好像不愿和我聊这个话题。他也不聊自己学校的事情。他有几个朋友我什么都不知道。他只喜欢和我讲笑话,看搞笑视频。唉,是不是青春期开始逆反了,但愿能保持年级前列吧。老婆为了缓解他的压力,经常说,到时候考不上省重点高中就考市重点,考不上985和211,就上个普通一本。他喜欢听这种话。我可不会说这种话。但儿子的性格,我又不敢要求他太严。他很看重成绩,太要强。5月期中考试又是全班第一、年级第四,年级男生第一,上学期期末是全班第二,年级第六,月考全班第一,年级第三,这个期末全班第一,年级第五,他高兴,我也高兴。但我还是有点隐忧,如果哪天考得不好了怎么办?上个期中掉到年级第九,就好几天不见笑模样,哄了好几天。还有,他体育极差,可以说在年级男生倒数第一。跑步很慢,有一次居然还跑得头晕目眩,老师给我打电话我赶紧赶回来了,他又不肯去看病,就是那天中午饭不可口,吃得不多,低血糖了。唉,体育老大难,中考还要考,得锻炼,又不能累着,难啊。现在双减,双休日的课改工作日的晚间上,他更累了,我很心疼,可是没有办法,竞争太激烈,中考还是看分数啊。现在初二下学期了,老婆也把目标给他定在了省重点高中,只看文化课,是问题不大,加上体育,谈何容易。别的高中都内卷得跟衡水二中似的起五更睡半夜,就那一所高中轻松点。他肯定有压力,有什么办法呢。
单位人少事多,领导吹毛求疵,虽然他们没有权限辞退我,但给我穿小鞋的本事还是有的,所以不逼到忍无可忍,不敢顶撞和得罪他们。50多岁的同事称病甩大鞋,20多岁的研究生倒是干劲足,但他也很忙,而且还需要教一些经验,于是40岁上下的几个人就是东扑西挡的拖后中卫,同时还是攻城掠地的前锋,什么任务都要做,会的不会的,专业内的专业外的,全推我身上,累。不仅管内勤,还得负责外联,业务单位根本不认识你,也得跟他们联系。没办法,拿着高工工资,就得对得起收入。领导还喜欢拿职称改革的事威胁我,意思是如果干不好,过几年可能被后面年轻人顶掉,只能当工程师。逼急了,我就说,随便吧,出现那种情况我也认了。现在单位严重缺编,实际在岗人数是编制人数的一半,平均是每个人都得两个人的活。我作为高工,自然能者多劳,忙得团团转。现在也疲沓了,工作状态是必修作业选做,选修作业不做。只要不是那种不做上面会催着做的,就不做,因为给的工作也不是我擅长的,又多又杂。比如,上面发个文件,让交某项工作总结啊计划啊,那就认真干,让上级看到我们的努力。如果上面说征求意见,征文,征集短视频参赛,呵呵,如果不忙,如果评奖有奖金,就动动脑子做做,忙起来,或者没有奖金那种,就直接说,没有意见,没有文章,没有参赛视频……领导还非要争创先进,让大家继续开发潜能,让大家表态。我给他说,打个比方,过去一天八小时考三门,我每门90分轻松,现在那么多活,相当于一天考六门,我也就每门70分,好点的80分,差点的保及格,你现在还想争优拿满分,我反正没什么潜能了,难道你想把事业单位955改成996吗?分管领导说,我不比你忙啊,管得更多。我说“是啊,可你至少还有我给你起草文件,我能指望谁?”争创先进的事,有关材料,你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你让什么时候交我就什么时候交,保证速度,质量只能求及格,看着不好你自己改吧,我是累趴下了,本来就不擅长。唉,那个研究生考走了,现在男同志里最年轻的40岁,女的还有三个40岁以下的,其中两个生二胎休产假了,一个刚结婚可能很快也会生孩子。剩下这些40岁以上的男女,或多或少都身体不好,一年总有几个人住院,唉,太累了。
大多数钱都给老婆了,给儿子攒着,剩下的大多数给爸爸了,他身体不好,花费大。自己挣钱不少,花到自己身上没几个钱。月薪平均也一万多了,比同年资副处级干部挣钱多,是单位需要补税的少数人之一,却每天拿着个千元机自得其乐。交上党费、午餐费、手机费,零花钱剩不下几个。2019年双十一,狠狠心从自己攒了N年的零花钱里抽出不到三千元买了个笔记本,船牌的。买之前先在某乎查,三千元以下笔记本什么牌子性价比高。答案大多是,三千元你还买什么笔记本电脑,买个写字的本子吧!唉,中年人穷啊、用钱地方多啊,你们这些人均985、BAT高级白领的青年人哪能体会!少年不识愁滋味啊!我又不打游戏!一打游戏就心慌。我只是在网上看看怀旧的电视剧,这配置足够了!现在最喜欢看减压的喜剧,最不喜欢看的是家庭伦理剧,自己家里就够乱的了,还看别人家干什么,苦乐年华啊。大学刚毕业时我觉得以后天天开封菜,钱都够了,结婚才知道,奶粉比开封菜贵多了!一堂辅导班的价钱,超过我同等时长的工资。
2020年底,盘点了一下,今年进账不错,事业单位收入基本不受疫情影响,15+,给了老婆12+,恰好八成,剩下3.2,大概给了老人2W。自己1.2,就这么点,年底买了2K的手机,今年还攒了5K多,也就是说十二个月日常花了4-5K左右,这还包括给孩子买各种奖品,好吃的、好图书,带他去游戏厅买游戏币。每月把手机费控制在25元以内,很少买流量,全靠APP赠送。不抽烟,自己在家不喝酒,一年和朋友们聚不了三五次,尽最大限度省钱。哥过的什么穷日子。
今年注定更穷,考核奖不发了,相当于五个月的工资啊。班车取消了,原来说每天给六元交通补助,一分钱没见呢,又说不给了。自己天天骑着电动车狂窜大半个小时才能到单位。现在不冷不热还算舒服。再过几个月冰天雪地了怎么办。坐公交车?我还舍不得花钱呢,又不给车补。
每天放下手机躺在床上,回想一下今天,还算平静,所有麻烦都解决了,明天早起再对付新的麻烦。每天经历的事就是:嗯,家长群里,儿子又考满分得到表扬了,很好。但其余家里单位上就没什么高兴的事!所以每天早上,尤其是周一,心情特别不好。一肚子委屈朝谁说?家里没有倾听者。经常为小事发火,因为大事,妈妈去世,爸爸老迈,媳妇分居,妹妹无业,无力去改变什么,认了。但遇见小事,比如排队的时候有人插队……很容易大发雷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啊。在这里抒发一下郁闷的情绪。
“检点平生志未酬”,新三国的歌词。人到中年,说检点平生,还早点,但也可以盘点前半生了。说志未酬吧,中考高考都是超水平,38岁评上高工,在全系统高工里算年轻的,省市各种奖项拿了不少,在单位同龄人里算出色的,现在工资比副处长还高,老婆是大学生,儿子学习好。说志已酬吧,综上所述,光鲜的外表下怎么过得这么落拓困苦呢?
知道我为什么不开评论吗?因为网上什么人都有,可能有人觉得我今天的落拓是不会做人、是愚蠢刻板造成……,吧啦吧啦,我可没有精力跟这些写出不友善评论的人斗嘴,生不起那气。
睡眠不足,神经紧张,身体越来越差,每天头昏脑胀,高血压,颈动脉斑块、心脏舒张功能降低、神经衰弱,靠安眠药睡觉还不停的做梦,梦见高考,梦见什么题都不会,或者虽然会,但题量很大做不完,急醒了就觉得脑子很累。胃肠也应激症,慢性胆囊炎、肺和甲状腺都查出结节,颈椎病、膝关节发炎……但自己哪有空去医院,单位干不完的活,家里办不完的事。虽然我一再告诉家里人,我查出很多毛病,但家里人也都觉得我其实挺健康的,控制好血压,其他没有大毛病。我不能倒下,老老小小里里外外,还指望我呢!我妈妈活着的时候说她自己,“小车不倒只管推”,唉,现在我也是这个想法!有时候身体难受起来就想,我能不能撑着活到儿子自立?能不能熬到他上大学?……我要是趴下,他们可怎么办呢?
单位非常忙,十一假期都加班好几天。加之长期睡眠质量太差,终于垮了,身体不适。医生说你住院仔细查查,同时指定一名陪人陪着你,陪人得做核酸。我居然找不到陪人。因为任何人都指望不上。爸爸住院,我请假陪他。老婆发烧,我陪她打吊瓶。妹妹胃疼,我陪她打吊瓶。到我这里找不到人。爸爸年逾古稀,以前长过脑血栓,身体很不好,虽然他自告奋勇要做核酸陪我,但我不能麻烦老人家。妹妹不肯,再说医生说配偶才是第一监护人。老婆推托,说单位太忙请不下假,双休日可以到医院陪着……我知道,老婆坐月子时,我也没好好陪她,她记仇了。当时我父亲恰好长了脑血栓,我两边跑,两边不落好。好吧,双休日做检查她来陪着了(到门诊楼做,不用做核酸),还买了一些点心给我,夫妻感情多少还有一些。
我说医生,我先住下再说,陪人的事稍后再定。医生说,你怎么混的。
家庭就像一座房子,我整天修修补补的保证房子不塌不漏雨就已经超负荷了,还要什么精装修!
我哄着所有人开心,谁来哄我呢?
中年有感
东扑西挡救八方
杂务缠身颇紧张
件件烦心难入睡
重重烧脑总发慌
闯关灭火成常态
赴考答题现梦乡
男到中年多苦累
孤独郁闷无人帮
振奋精神,一年又一年,带劲过吧。
我78年男,按大家回复的标准妥妥的中年人吧,可我自己没一点中年人的觉悟,还很好奇为什么这么多比我小十岁左右的人都颓废的称自己为中年人,都想躺平!
以上是我的人生经历流水账。
不到十八岁还算殷实的家庭破产了,大学期间我就自己创业,经验不足创业失败,后给人家打工做管理,28岁到33岁我又经历了创业-辉煌-结婚-破产-丧子。
33-41岁我抛弃曾经的经历,以空杯心态又开始走职场,8年时间又从小职员一步步走职业经理人道路做到大区副总裁/国家总经理。
2020年初职场春风得意时赶上全球新冠大流行,集团海外业务紧缩,逆势第三次创业,因多年人脉和资源的积累,如今生意还算顺风顺水,以一年一家公司的速度在扩张。
如今四十四岁丝毫感觉不到中年人的颓废,不断地利用职场背书以及人脉给公司承揽大中型项目,工作忙的时候几天几夜每天就迷糊几个小时,审方案,和一帮二三十岁的同事忙活做标书,自驾几千公里做路堪,参加各种行业会议,参加各种酒会应酬。
闲下来陪着家人或自己各处旅游,包括但不限于滑雪、冲浪、帆船、蹦极、骑马、打猎、飙车、摩托越野等等。
俄罗斯索契,雪山上陪孩子滑雪 https://www.zhihu.com/video/1473165394257543168这不春节刚从俄罗斯索契滑雪+蹦极完,家人朋友玩了一周,刚回莫斯科的家中,下周飞俄罗斯克市做10天路堪,就带个助理租个越野车自驾,路堪全程2400公里,其中600公里完全没有路,大卡车都很难走,越野车可能趴窝。
俄罗斯索契,陪媳妇儿蹦极 https://www.zhihu.com/video/1473164960729223168忙完这个项目下半年再带家人去坦桑尼亚看看非洲大草原的动物,年底去土耳其怀怀旧。
各位同龄人,大家一起努力吧,千万别躺平,人生在世须尽欢啊!
早年父母做生意,不过我十八岁时家里就破产了,这些年我一无家庭支持,二无背景,学历就是个国外破大学的本科,十几岁以后草根的不能再草根。磕磕绊绊的几次破产又都做回来了,商场职场都曾经不顺,这不也都挺过来了吗。
你们的人生有我曲折吗?没有的话就别躺平,比我曲折那更不应该躺平,想办法、找出路,让自己的人生精彩起来。
2022.02.05于莫斯科
心不止而身不在~
心不止的表现在于:发现自己什么都懂了。
身不在的表现在于:道理我都懂了,但是这也做不成,那也做不了。可能是时间不允许,可能是身体不允许,也可能是社会网络不支持,也可能是家庭的羁绊,原因可能多得去了。
最后发现时间过得飞快,小时候那种每天都期望更加美好的明天,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前段时间知乎还看到一个感慨:父母尚在的时候,感觉自己的日子还挺多的,因为前面有父母顶着;而父母离开世界之后,发现自己似乎好像或许正走在那条路上,为自己的后辈们顶着。一股子人世凄凉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