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啊。。。
等你真正成熟起来你就会知道:
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你可以想,可以做,可以和别人暗通有无,但是就是不能说出来。
一定不能说出来。一定不能说出来。一定不能说出来。
比如这个南京大屠杀,你觉得没意思可以啊,你可以在家里玩儿游戏机看电视剧打牌抽大麻,甚至于你跟家里给靖国神社摆香堂吃粽子都可以,别人都无所谓的。
但是千万别出来说这种话。多少双眼睛盯着,就等有人说出这种话来上去群起而攻之。
惹祸上身啊。
没有关系。
事实上,大部分国人谈起南京大屠杀,都只是三分钟的义愤填膺,之后妞照泡舞照跳。
街上跑的都是日本车,硬盘里存的都是日本动漫,赴日旅游一年火过一年。这些,在南京大屠杀纪念日的时候都被选择性遗忘了;就如同另外的364天里,我们假装遗忘了南京大屠杀一样。
这就是人性。它没有什么本善或本恶,它就是这样存在着,我们必须接受。任何强烈的情感都难以持久,我们不可能永远活在愤怒仇恨之中。
于是,南京大屠杀就成为了一个时不时跳出来刺痛一下我们内心的存在。
每到这一天,人们总是开始愤怒,刷遍朋友圈,给我这个已经三年的回答点一个赞,然后在第二天就忘记这一切,避免去想它。因为你一旦想到它,你就无法解释为什么你买了一辆丰田,为什么你家里有索尼游戏机,为什么你的电脑桌面是Saber,为什么你的姐姐在搞日本代购,你的父亲在日资企业工作,你的母亲此刻正在朋友圈发自己在北海道旅行的照片。
所以我给你们一个解释。
承认吧,你其实不是那么在乎的。
你只是参与到这个以一年为周期的运动中,满足了自己的某些需求,避免了对于自己的某种恐惧感。
我在15年写下这个回答,到今天经历了三次纪念日,每一次都会涨很多赞,然后这个回答会被遗忘,直到下一个12月13日。讽刺吗?
但这并不奇怪,因为这正是人性的体现。我们都不是圣人,也不是疯子,我们都是庸人。
三十万亡魂也并不是你我可以告慰的,他们会一直盘旋在全部中国人和日本人的头顶,让每一个中国人从出生起就带着屈辱和仇恨的烙印,让每一个日本人从出生起就带着对未来的隐隐恐惧。这种诅咒只有到日本列岛陆沉的那一刻才会结束。
所以,你只需要记住这件事就可以了,没人要求你一定要做什么。
不需要你咬牙切齿,誓天断发,甚至不要求你提起这件事,不要求你去纪念。
只需要记住,就可以了。
永远地,死死地记住。
要记住,在我们衰弱的时候,会有人来到我们的土地,把我们的人当做猪狗一样杀戮。
要记住,从漫长的时间上来看,一切我们难以想象的暴行,一切我们认为已经和我们无关从而连最深沉的仇恨都渐渐沦为以一年为周期的群体性敷衍以及自我催眠运动的惨剧,都会,必然会,在未来的某一个时刻重新发生。
记住它,把它埋在你心中最幽深黑暗的角落,然后继续前行。
遗忘历史的民族没有前途,纠结于过去的恩怨也不明智,只需要记住发生过什么,自然就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愤怒这东西,并没有什么分量。
知耻而后勇才是根本。
今天是第四个国家公祭日,说一点和南京大屠杀无关,但也有关的事吧。
在南京市玄武区太平花园东北角,那里有一个「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太平门遇难同胞纪念碑」,是为了纪念惨死于在 1937 年 12 月 13 日太平门大屠杀的遇难同胞。
在那场屠杀里,1300 多名放下武器的中国士兵和无辜平民被侵华日军第 16 师团 33 联队第 6 中队等部队杀害,因为遇难中国人无一人幸免,所以直到 70 年后,经过无数人的努力和史料挖掘,才在那里建成了南京太平门丛葬地纪念碑。
但今天我说的不是这场大屠杀,而是在在太平门大屠杀发生 16 个月后,1939 年 4 月,一支日军细菌战部队在南京设立,名字叫做「荣字第 1644 部队」。这只部队的首任部队长就是由臭名昭著的「731」部队头目石井四郎兼任。
他们总部设在中山东路原南京陆军中央医院——一个原来是治病救人的地方。
而他们的细菌武器生产工厂,就设立在南京城东北角,九华山下太平门内,也就是太平门大屠杀的地方。
中国人讲究入土为安,死后立碑,殁于 1937 年大屠杀中的这群冤魂直到 70 年后,才有一块丛葬碑立于苍林之间。然而就在他们死后不到 2 年,日军就在这累累白骨之上建立了华中最大的细菌战武器生产工厂。
「荣字第 1644 部队」在南京存在了 6 年之久,他们所生产的细菌武器也供侵华日军在华中、华东、华南战场上使用了 6 年之久。而在南京城内,他们还进行着细菌战的活体实验。
1998 年 8 月,在南京市北京东路九华山附近基建建设工地挖出几十具被肢解的,含有霍乱弧菌的尸骨,后专家考证断定,这就是日军「荣字第 1644 部队」当年进行细菌活体试验留下的遗骨。
1644 部队并没有参与 1937 年的南京大屠杀,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在 1937 年南京城沦为地狱后数年里,地狱里都不会发生的惨剧依然在南京上演。
南京大屠杀,不是一个孤立的事件,不仅仅是发生在 1937 年底,南京城下的地狱六星期,相似的事情,在 1931~1945 年这 14 年里,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中华大地上发生。
14 年的抗战,中国军民伤亡超过 3 千万,这 3 千万里,真正死于两军对阵之前的并不多,绝大部分的死者是你我这样的平民百姓,是死于日本军人无差别的的屠杀和虐杀。
网上一些极端言论会说:抗战中,没有一个日本人是无辜的,也许我不同意这种太偏激的观点。但我会说:在整个抗战战场上,没有一个日本军人是无辜的。
但是这群「没有无辜」的恶魔,他们的结局是怎样的?
二战后,为了获得侵华日军拿中国人活体实验做出的细菌战数据,美国和石井四郎等人做了秘密交易,大部分日本细菌战战犯都没有受到应有的审判。
他们中的很多人,凭借战前医科大学毕业的高起点,战时以中国人活体实验得来的「研究成果」,在战后摇身一变,以医学泰斗的身份,成为日本社会的精英阶层。
网上有一份日本细菌战主要头目的战后去向表,大家可以看一看:
一面是惨死几十年,不知姓名,不知死因,不明人数的中国冤魂。
一面是施暴数十年,免于审判,摇身一变,富贵荣华的日本精英。
这是什么?这是不公!
不仅仅是日本细菌战的战犯,很多双手沾满中国人鲜血的旧日本军人,在战后因为各种原因逃脱了正义的制裁,对当年的罪行缄口不言,他们所犯下的罪行仿佛如同没有发生过一样。
更让人心寒的是,半个世纪之后,随着亲历战争的一代风烛残年逐渐凋零,一股为历史翻案的逆流居然喧嚣尘上,否定侵略,否定屠杀,否定罪行,妄图想从历史角度彻底把罪恶洗白。
这对于那 3 千万死难同胞来说是什么!这是不公!
知乎上有人提了这样一个问题:
我觉得问的很好,每一年的 12 月 13 日,我们都要去回忆这段惨痛的记忆,但这种纪念不是为了种下仇恨,也不仅仅是为了珍视和平,更是想告诉我们这群没经历过战争一代还有以后的千代万代:
施暴的恶魔还未受到应有的惩罚,惨死同胞的冤魂还在哭泣
正义尚未伸张,作为亡灵的后代,我们怎能袖手旁观?
亲历者在逐渐离去,他们追求了大半个世纪而不得的公理,不应交到我们手里接着去追吗?
那么,那场惨绝人寰的大屠杀,怎么能与我们无关?
在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里,有这样一句话:
可以宽恕,不可忘却
但宽恕恶魔的前提,是恶魔已经认罪伏法,而不是逍遥法外,更不是妄想为历史翻案。
如果一定要正面回答「南京大屠杀与我有什么关系?」这个问题,
那只有一句:
只要还有人对这段历史发出质疑的杂音,我们就有责任为每一个南京城下的死难者追求他们应得的正义
前年六月初 厦门BRT上有人点燃汽油 死了四十多名无辜乘客 车站就在我们学校下一站 如果不是高考第一天 高三留下考前指导 其他年段放假 放学时间該有多少同学在那辆公车上 后来看到一段话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辆被炸毁的公交车,很像一个意味深长的隐喻:大家都在同一辆车里,如果一个人绝望,那么所有人都不安全。所以永远不要对他人的苦难无动于衷,因为谁也无法保证下一个不是你我。"
每次有知乎的朋友邀请我回答我这个问题我的心都要颤抖一下,然后默默的选择无视。作为日本人,虽然是学政治方面的专业的,但我在知乎和微博从来不敢回答和提起政治和历史问题,因为我很害怕很多人骂我,朋友和粉丝越来越少…但是我看到很多中国人回答这个话题,让我学到很多东西,今天我试着回答这个问题。
在日本的历史课本里基本上都有关于南京大屠杀的描述。但是写得很简单,只写了“那个时代的日本的军队杀害了中国人”。所以我们其实没有学过南京大屠杀的被害者是多少个人,但是心理上很清楚的是那时代的军人对中国人给了不少的痛苦。
同时在我们的认知里不知道南京大屠杀的时候的加害者是谁。明明知道加害者是日本军人,但是无法知道具体的犯罪者是谁的。二战的时候德国也对犹太人给了太多的痛苦,跟日本一样的人立场,但是跟我们不一样的点是德国人知道犯罪者是纳粹。而我们对犯罪者只是个模糊的概念,不能具体到某个主体。
在二战日本输了以后,美国马上就来管理日本,国内政治特别混乱,所有事情几乎全部都有美国说了算,消失了给中国全面道歉的机会。而且老百姓不知道谁要有南京大屠杀的责任,应该去惩罚谁,不仅是政府,老百姓也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和处理这些问题比较好。
二战结束后过得太长太长时间了,参加过二战的人也越来越少,现在的日本人对南京大屠杀的想法也差不多没有了,只是知道有个只是过去的历史。
我常常想过中国人怎么样能原谅二战的时候日本军队给中国人的痛苦。后来明白,我们需要道歉,这不是原不原谅的问题,是我们作为有加害者的历史的国家,必须做的事情。
但是问题不那么简单了,国家对国家的道歉必须由政治领导人出面,一个国家的政治领导去国外抱歉是个特别难的事情,大家都知道日本在二战中也经历过南京大屠杀那样的事情---- 广岛原子弹轰炸。 那场轰炸里数十万日本人死亡。今年奥巴马在选择要不要去广岛参加纪念活动的时候美国美国国内有人反对他去。但是他最终去了,去的原因是1:日本人不要求他道歉 2:绝大多数的日本人不抗议他去 3 去这个纪念能提高美国的国家形象,符合国家利益。
所以日本首相要实现去南京大屠杀博物馆表达对被害者的抱歉的话,不是他个人想去就可以去的。要看中国人让不让他去,他的支持者让不让他去。他的支持者包括日本老百姓和美国政府。甚至从根本上讲现在中日关系好与不好也不是日本政府和日本老百姓能左右的。比如亲华的鸠山先生还有之前亲华后来又改变的安倍先生的遭遇都能体现这一点。
在以前的答案里很多很多网友给我留言说明自己不是仇恨日本人而是仇恨日本右派,日本政府这样的观点。我是很相信的。因为我在中国留学两年期间,包括现在去经常中国都没有遇到任何人因为我是日本人而不友好。因为大家接触到真正的日本人的时候发现,对方其实也和自己一样是一个个有身体有思想有感情的人而不是一个冰冷的词语和一个空泛的团体概念。作为一个日本的老百姓,我想不到能直接对南京大屠杀这种不可原谅的历史抱歉能做的事情,只能提醒自己不要去忘记那段残忍的历史,通过自己努力让中日两国人能更多的相互了解。
我真心希望两个国家民间的交流越来越多,毕竟一样的肤色,相似的文化和传统。当两国人民能完全交流建立友好关系以后。原谅与不原谅都变得不会再重要。
同时也希望中国越来越好。只有中国足够强大了中日政府方面的关系才能中日自己说了算。 发展经济日本需要中国,中国也需要日本。一个和平友好,经济繁荣发展的东亚是每一个日本老百姓和中国老百姓都期待的。
这段视频,是南京沦陷后日军宣传机构拍摄的《南京 战线后方纪录映画· 国际安全区》的片段。
1938年2月20日公开上映。
请记住,这是东宝映画所制作日方观点的南京大屠杀期间的纪录片。
拍摄期间是南京沦陷的第二天1937年12月14日到1938年1月4日。
视频有个镜头,南京国际安全区
在日军占领下的南京,南京民众必须要办安居证,如果日军认为是军人,将会被带走,然后集体处决。所以那些拥挤着排队登记的人,很多会变成江边的一具具尸体。
当然日本人不会这么说的,日本只会在影片中说南京的战乱是由于中国政府错误决策(不肯投降)的缘故,我们的“勇士”根本不想来打你们,而南京的老百姓对日军展开了拥军活动……
你不去铭记真实的历史,就要被日本人伪造的历史所欺骗。进而日本人会让你忘记自己的祖国和文化,忘记被他们残杀的亲人,欢天喜地地去给日本人做奴隶。
就像现在的很多台湾人一样,生怕自己没有跪舔日本主子的资格。
这段视频拍摄于1938年元旦。南京大屠杀这时候正在进行时,日军的宣传机构安排几个儿童放鞭炮庆祝日本人的公历新年。南京3万多名民众被迫手拿日本膏药旗和五色旗游行庆祝南京自治委员会成立。演奏中华民国阅兵分列式进行曲的是被俘虏的国军的军乐队。真是凄凉蜀故伎,来舞魏宫前。
这也是东宝映画所制作的南京大屠杀的纪录片,这部纪录片的音乐是由台湾作曲家江文也负责。音乐似乎充满了日式风格,但是整个画面都没有喜庆氛围,却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这就是南京大屠杀和我们每一个人的关系,你不去努力铭记,人家就会努力去洗地,从屠杀的那一刻就开始洗地,一直洗到现在,将来也还会继续洗下去。一旦洗地成功了,我们的子孙后代也可能成为视频里那些放鞭炮的小孩,演奏的军人,或者影片上的作曲者。
我们初中的时候课本上不是学过一首诗吗——
假使我们不去打仗,
敌人用刺刀
杀死了我们,
还要用手指着我们骨头说:
“看,
这是奴隶!”
嗯,就像视频里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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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壁烽火连天战役 只挂掉我们 七万个兄弟
胡琴诉说英勇事迹 败军向南远北方离
家乡在那美的远方 泪水背着光 安静而悲伤
肩上剩下的能量 还能撑到什么地方
等待良人归来那一刻 眼泪为你唱歌
人死会走上一条路叫黄泉路,有一条河叫忘川,忘川边有一块石头叫三生石记载着你的一生,河上有一座桥叫奈何桥,走过奈何桥有一个土台叫望乡台,望乡台边有个孟婆在卖汤,喝一碗便会忘掉一切,再次转生,但是每次我都不喝,所以我都记得。
那年是赤壁之战前夕,我是个无名小卒。千年之后说起三国都围绕着那几位大英雄,谁会关注那个时代平凡的一个小兵,谁又会想到那些背井离乡与爱人分别的连年征战的没有墓碑的青春和生命?一将功成万骨枯,这次是7万。胡琴奏着蔡文姬的胡笳十八拍,追亡逐北,直至赤壁对峙。
我家曹大大和孙刘联军都在准备这大决战,而我作为一个没有被洗脑到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小兵,在想念自己的家乡和亲人,从被强制征兵的那一天起我就在想我到底是为谁而战,现在我只知道打完这场仗,一统江南,我就可以回北方的家了,她还在等我回去成亲。
后来对方火攻大破我曹军,攻守转换,在撤往华容道的路上,一支箭向我飞来,后来着荆州也丢了。我想对守城的战友们说对不起,怪我们没能守住赤壁。
转世,投胎。再次睁开眼已经是元朝,文永之役攻打日本失败,忽必烈大怒,重整旗鼓,7年之痒,重装上阵。这时我是元军中的一个蒙古小兵,第二次联合着高丽人浩浩荡荡进军日本,弘安之役再次失败,后世说是因为台风来袭使元军大溃。其实短兵相接之前我就知道一定会输的,我们的队伍里面有四分之三是曾被征服的汉人和高丽人,他们是不会真心为元朝卖命的,即便我们有复合弓簇毒箭,又怎么能赢得过誓死保卫自己家乡的日本人。我军很多人不知为何而战,日军却知道一定守得住岛国。
台风过后,日军反攻,我们从九龙山的海滩上被驱逐到八角岛,数万人被俘。镰仓幕府把色目人、高丽人、契丹人、女真人、原金朝统治下的汉人、还有我们蒙古人全部挑出斩首,其余汉族(也就是我们蒙古人称之为南人,日本人称之为唐人)则成为奴隶。日本人对唐朝先生也算仁至义尽。
眼睛一闭一睁,1934年。投胎国军围剿部队樊崧甫军长手下一个侦查兵,第五次围剿他们根本守不住,抓到一个大人物,押到军长面前,军长知道这是苏维埃政府主席毛泽东,如果汇报给蒋介石,一定会下令处决,就像宋希濂泪别瞿秋白。正在军长犹豫的时候我跳出来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若没有青梅煮论英雄,玄德放虎归山,也就没有后来华容道孟德遁走,如果等待曹操的不是关云长而是孙权的军队,曹操会怎么样?我凭着三国时候的记忆劝军长,樊崧甫也是洪门中人,深明江湖道义。于是放走了毛泽东,也就有了后来的解放军攻入上海,这位围剿过苏区的战犯军长,竟然也能得到保护甚至当上了上海市政协委员。
我不知道我的一番话会不会改变历史,我只知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内战,我不是为某一个领袖而战,我只想让普通百姓早点稳定下来安居乐业。之后我被灭口,这件事便成了他俩的秘密约定。
再次转生,1945年,柏林帝国大厦保卫战,我是最后的党卫军。苏军的强大炮火势如破竹,大厦内层层安放炸弹只是为了给苏军制造麻烦,子弹打光之后,几十个人在会议厅里进行残酷的肉搏战,手雷开路短兵相接,双方已近疯狂。晚上苏军打通了通往顶层的通道,红旗插在房顶,高音喇叭一遍遍喊着德军已全线崩溃,元首已经自杀,但是党卫军没有一个人投降,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争夺和肃清。我知道战局更知道大厦一定会失守,但是元首我已尽力。
直到战死我还是不太理解为什么元首要搞种族灭绝,我觉得犹太人不会像穆斯林那么强大,等到2050年欧洲被伊斯兰化,不知那时候德国人看到英国法国被绿色攻陷,会不会再诞生一个敢想敢干的元首,再或者2050年的黑人主导美国,白人会不会后悔坚持黑人政治正确。成王败寇,我仍然信任元首一定有他的理由。蝼蚁尚且知道趋利避害,你要相信每个人在做一个选择的时候,那一瞬间他一定认为这么做是最优解,有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包括放毒气的盖世太保。世间很多误会,是你无法站在对方的立场,即便我们学者努力换位思考,你仍然无法模拟对方的心理状态,因为你没有对方的经历和三观。
这次路过奈何桥的时候看到前面走着个日本小伙,只有17岁,死于1944年神风突击队的自杀式袭击,口呼效忠天皇,一人一机换美军一舰。原来真的天上一天,地上一年。我笑笑说我知道你们为什么叫神风——当年元朝攻打日本本土遇到台风兵败,日本认为这是神风相助才赢的…
边走边聊,我问他为什么日本军方九一八事变之后,建立了政权,还要搞绥远事变。他说军部已经疯狂,根本不知为何而战,好大喜功攻城略地却不知道日本军力不够站稳整个东亚。我问你坐上自杀飞机的时候知道自己为谁而战吗?他说为了保护他所爱的人免遭战争的伤害,因为当时局势明显在急剧恶化,日本面临被入侵的威胁。如果我能阻止同盟国登陆,也就实现了自己的目标。
自杀式袭击不算是恐怖分子吗?他说这是军人对军人之间的,而不是针对平民进行伤害,我是在用生命保卫我的家乡和亲人。
好吧,我们日耳曼不懂你大和民族。我又问,如果对平民的袭击就是恐怖袭击,那么平民怎么界定?战争难道只是军人和军人的事吗?不拿枪却用各种方式支持己方部队的人算不算参与军事行动呢?在日本支持或者投票同意建立大东亚共荣的每一个人都应该为战败而负责吧,所以你们才讲“一亿玉碎”。还有就是你们陆军在抗日根据地扫荡的时候也针对平民,不也是因为平民给对手提供便利吗?这又算不算恐怖行为呢。我觉得我们德军和苏军针尖对麦芒的那种才是真战士、真男人。
他一时语塞,虽然都是协约国战友却话不投机,他一碗孟婆汤喝下去,甩手而去。
这次转世之前,神问我你当了这么多辈子小兵,一直当炮灰或者打酱油,连个名字都没留下,要不要给你转世当个王体验体验,我看了看大厅里正在跟荆轲下棋的秦王,旁边蹲着路易十六和拉瓦锡看棋,说~来世请还让我做个小兵。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阑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地位越高,义务越高。
王侯将相,宁有种呼?可是,又有谁愿意做王。赵匡胤在陈桥之上有退路吗?
世界史课本写得太简单,只有一个被处死的“昏君”路易十六,如果他能选择做个小人物,大家会称赞他的制锁技艺和对妻子的爱。
命运就像玩笑,时光一个又一个的轮回。词人后主李煜、高级木匠明熹宗朱由校,画家宋徽宗赵佶,诗人后唐庄宗李存勖,歌词Oh who would ever want to be king?余音绕梁,悲从中来。
大人物大多数既不残忍也不邪恶,与大多数人一样有着和善友好的基本品质。若能投胎转世成一个普通人,他们或许还能受到人们的普遍尊敬。可悲的是,无论多大的人物在历史洪流面前,显得是那么得卑微、无力,在戏剧化的历史中顽强坚定地活着、不平凡的死去。
于是我继续投胎做小兵,美国南北战争前夕,南方支持奴隶制,繁荣的棉花产业让奴隶的生活质量甚至好于部分北方工人,北方却要废奴还不断组织奴隶暴动,林肯在南方没有一票支持,完全是是北方人的总统,南方甚至已经选出了自己的总统戴维斯要独立。林肯希望罗伯特•李来指挥联邦军队挥师南下,而这位Virginia州出生的人有Virgin般纯洁的情操,毕竟弗吉尼亚州是华盛顿、杰弗逊等国父的出生地,对美国自由精神的理解更加深刻。罗伯特李和弗吉尼亚州表示,反对蓄奴,反对分裂美国,但是如果北方要用军队暴力剥夺南方脱离联邦的权利,我们将加入南方阵营,捍卫“自由”。于是罗伯特•李回到南方担任总司令,带领我们这些小兵对抗北方。战争残酷,五年伤亡100w+人,狗血的结尾,李司令交出佩剑认输,没有战犯审判,所有军人各回各家,只有格里斯堡演说of the people, by the people, for the people一个民有、民治、民享的政府。有人说是为关税和棉花而战,阵亡的我其实知道我是为美国精神而战。
亡于1861年,百年孤独,轮回至1961,梦回柏林。这年东德开始建造柏林墙,从建好那一天开始,偷渡与反偷渡的惨烈较量,给东西方冷战作了最生动的注解。东德不断有人通过跳楼、挖地道、游泳、自制潜水艇、热气球等方式翻越柏林墙,五千多人成功逃入西德,三千多人失败被逮捕射杀或者致残。1989年我长到了28岁,成了一位守卫柏林墙的士兵,我始终不明白到底是什么魔力能让他们义无反顾踏上这血泪之路,但我一定会守住柏林墙,2月6日我射杀了一名试图越境的叛逃者,后来知道他叫克里斯格•弗罗伊。没想到到年底东欧发生了巨变,第二年夏天,两德统一,柏林墙被推倒,我也因杀人被审判。我上诉说我只是在执行命令,上诉被驳回,只有当事人本人的生命受到威胁时才能剥夺他人生命,不能用国家安全的理由去杀人。为什么枪口不抬高一寸?避免违抗军令的前提下保持个人操守,保住避免滥杀无辜的个人操守就是保住人性的光芒。
一命赔一命,我又走上了黄泉路奈何桥。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后面路上跟来几个大学生,我不知道在地球的另一端他们经历了怎样的苦难。有的人坚守阵地,有的人却提前逃离;阵地上的人不知为何而站,逃离的人觉得不值为谁而死。一発の铳弾が,正义 夺ったこと,平和を叫んだ,デモ队の中で倒れた。海の向こうの世界で,爱が壊れ始めてる,そこに流れた涙が,波になり近づく。仆たちは目撃者,武器を持たない,市民でも 路の上寝転んで,愚かな不义から自由を守る,怒りを思いだそう。
路过奈何桥这么多次,丧钟为谁而鸣?17世纪英国诗人约翰•多恩写道所有的人都是我的一部分,正如所有的地点包括一个小石子,都是欧洲的一部分,当一个石子滚到了海峡当中,就是欧洲少了一部分。每一个人的死去或者离去,都是我这个主体少了一部分。所以当你听到丧钟响起的时候,你不要问为谁而鸣,丧钟就是为你而鸣。翻译成中文就是张载“民胞物与”的那种境界。
一个士兵应该知道为何而战!杀谁,为什么?战场上发狂的我不会想那么多,而每次阵亡之后我都想如果超越地域种族国界用上帝&鬼魂视角看待这一切流血事件,结论是不是又不同。或者我们用另外一种境界看世界,这个世界我不管,我只关心我自己,我只要我自己好我的亲人好我的家庭好,管他人死活。
再投胎,90后,处女座男,朋友们都喜欢打LoL,我却喜欢打DotA,来~战个痛快!三岁那年知道了美国在索马里“黑鹰坠落”,于是第二年卢旺达种族大屠杀袖手旁观。没有看到骑士精神、牛仔文化,美国国民感到特别羞耻,毕竟有能力制止却因缺乏采取行动的意愿而导致100万人死亡。
小学时候,美国911事件发生了,塔利班知道为何而战,却还是没守住阿富汗。之后我上中学上大学,这时的国际警察不再袖手旁观,对不起,伊拉克失守,利比亚失守,埃及失守。我不知道美军是否真正带来了自由,为了自由人权来帮助其他国家,反正无论作为还是不作为都会挨骂就对了。我看到了一座座废都,不知何时重建,爆炸,袭击,游行,派别内斗,我想如果我投胎到这些国家做个平民,会不会愿意接受独裁统治,因为至少被独裁的日子过的还算能够接受,没现在这么难。又看到各种残忍的斩首视频,我觉得太野蛮了,还是穿着西服按导弹成片成片的炸人比较优雅呵呵。
上网看到一条新闻,在2013年12月13日纪念日,四老兵致歉:对不起,当年没守住南京,我想为什么没有把我投胎到南京保卫战做一名士兵感受一下,剧本也许会是这样,8万国军其中3万人跟我一样是被临时拉来的未经训练的壮丁,市民给我们这些外地的兵蛋子起了英文名叫Debbie,我也听不懂他们的方言,我又一次想念远方的家乡和亲人,蒋委座早已飞回武汉大本营,师长们准备跑路,要求我们死守打巷战,卫戍司令部却没有下令疏散平民,我又一次不知道为何而战,南京失守。随后日军以抓逃兵为由到处搜捕男性,开始屠杀,再后来扩大化。
想累了,打局DotA吧。我地卜师5狗齐飞,一身神装直逼冰封王座,对方低级装备的chen、小鹿、先知、谜团、兽王作着最后的抵抗,他们一边走位一边让野怪阻挡我的脚步,来不及多想这算不算超限战,自己杀野怪挡箭牌算不算恐怖分子行为,我一个跳刀切入全部杀光。对不起,我是个soldier,眼角竟然有泪…...
I'm a soldier, these shoulders hold up so much, they won't budge, I'll never fall or fold up.
I'm a soldier, Even if my collar bones crush or crumble, I will never slip or stumble.
Step by step, heart to heart. Left right left, we all fall down. Like toy soldiers.
Bit by bit, torn apart. We never win, but the battle wages on for toy soldi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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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去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拍下的照片(为什么我能拍照与问题无关,不解释)
这是入口处的雕像
走进来之后是一个空旷的广场,但却压抑得令人窒息
和平大钟在广场正前方,十字架,碎石,营造了一个有序的绝望空间。
走进内场,首先是满地的蜡烛,每一个蜡烛都代表一条人命,墙上的花圈里不停变换的是当年遇难者的照片
旁边这堵墙上是遇难者的名字,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头,很多人是全家人都死光了,可能是邻居旁人追忆的名字,所以会出现xx的姑姑,xxx的大伯
接下来是幻灯片及历史照片部分,非常血腥,我觉得这可能是已经挑出来最不血腥的照片了,大部分都是动手前的照片加文字描述,即使这样,身边还是有女孩子被吓到的尖叫和老人的叹息声。
著名的南京大屠杀油画,是湖南籍旅美画家李自键先生的作品,当年在欧洲巡展时曾遭到日方抵制,居然就被迫撤展了,我真的是呵呵了。
这是一个电视墙,每一个屏幕都是一部讲南京大屠杀的纪录片,对应的屏幕有耳机,耳机是一部电话,仿佛你通过电话在倾听一个过去的故事。
旁边有一个硕大的资料墙,其实,是一面死亡名单资料架
高约6米,长达10米左右的资料架,而这还仅仅是馆藏极少的一部分。
当我看到这个,我扪心自问,你在说谁不正视历史?那这又是什么?
在前往万人坑遗址时,建筑师故意设计了一条两侧封闭,道路狭窄的通道,但又是露天的,这种设计令我产生了一阵颤栗的压抑,你看得到天,但你逃不出去,宛如当年等死的人。
转角有一个巨大的祭奠墙,路很窄,要走过去的话,等于是要走一段回头路,而且很长,你可以不去祭奠,继续直行走到下一个景点,这样的路线设计产生了一种思考:你愿意花力气回头去看看历史吗?
气氛很凝重,很多人在排队等,等前面一个人走过去,鞠躬祭奠,再走回来,下一个人再走上去。
后面的我就不拍了,进入室内后光线太差了。
南京人的素质确实很高,很安静,喧哗的人很少。也可能是被这种建筑所营造的气氛压制住了。
有很多老人带着孩子来看,有一个老人边看边抹眼泪,手抖的非常厉害,但是她一直紧紧的拽着小孙子,指指点点努力的讲给他听,可惜方言我一句听不懂。
我想:可能这里的一草一木都会勾起她惨痛的记忆,但为什么她不愿忘记?为什么还要告诉她的子孙?看那个老人的样子应该是反复来过这里多次了,非常的熟捻。
我想这幅图告诉了我答案
要说和我有什么关系?
关系就是
我们这些没有经历过战争的一代
我们这些享受着GDP红利的一代
现在站的这块土地上
曾发生过一场大屠杀
迄今为止
只过去了短短的78年。
@一笑风云过 谢谢艾特,以及……手把手教用知乎……
其实一个中国人,只要不是全然封闭,认知中就必定烙上过“南京大屠杀”几个字。这是一种被赋予的关系,无法推诿,但也并不牢固,人生经历会决定它后来的走向。之前的许多答案实际上是在回答“南京大屠杀和‘你’有什么关系”。我不妨说一点自己的经历吧,很个人的东西,或者说,南京大屠杀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不是南京人,第一次接触南京大屠杀是小学组织看《屠城血证》。故事没怎么看懂,但记得一个镜头,是一双被活埋的同胞的手,伸出黑土,直指天空。之后几天我反复回想这个画面,我想如果被活埋的是我,我有没有可能幸免。我设想过在泥土里屏住呼吸等日本兵离开,甚至还在心里演练过几次。这种设身处地的想象让我感到自己和南京大屠杀有些许联系。现在想起来,可能只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本能,就是害怕有一天这样的灾难也临到自己。
(上图为《屠城血证》剧照)
95年的时候我看了吴子牛导演的《南京1937》。那时候我上初中了,“南京大屠杀”五个字已经耳熟能详,也确乎记住了时间地点和30万这个数字。但这部电影让我发现了许多不曾知道的内容,比如南京守军曾有过殊死抵抗,比如遇难同胞除了平民还有大量战俘,比如存在一个庇护难民的国际安全区,而驻扎的日军中也有台湾籍的士兵……这些细节让我惊讶地发现,我虽然早就熟悉了南京大屠杀这个词汇,对它实际的内容却一无所知。这让我产生了一点去了解它的冲动,高中时也买了《东史郎日记》和《拉贝日记》来看。但冲动不足以维持热情,南京大屠杀是身外事,比不得柴米油盐,有切身的利害。——两本书我都没能够看完。
(上图为《南京1937》海报)
很多年以后我知道了更多关于这部电影的事。其中一件是,男主角秦汉的父亲是参与过南京保卫战的88师师长孙元良。因为这种联系,他主动提出降低片酬出演。另一件是关于女主角早乙女爱的,几年前她已经去世了。影片中有一段,是她饰演的日籍妇女到安全区求助,遭到难民围攻,当时的群众演员里有经历过大屠杀的老人,因为激愤而动了真,推攘中把她的头发也扯掉了。这件事让早乙女爱很受刺激,影片最后一幕时怎么都不肯说出“南京”两个字,只能靠配音完成。这两件事和问题没有太大关系,不说出来却如鲠在喉。南京大屠杀在这两位演员身上也烙了印,一笔一画比许多人来得真切和复杂。
高三有个小插曲,是复习世界史的时候,看见教科书(人教版)二战一章的小字写着日军于“1938年12月“进行了南京大屠杀。我指给同桌看:“不是37年么?”她说:“要不要给编辑部写封信?”但之后这点波澜就被高考冲刺熨平了。
后来是07年,去看了纪录片《NanKing》。我记得最初买票是出于义愤,因为看见报道说南京本地竟然没有引进这部电影。
后来我在电影院里哭了。
我印象很深的是几位妓女的事,后来在《魏特琳日记》里读到过,也在《南京!南京!》里看到,就是日军要建立慰安所,召集安全区的妇女,准备带走100名从事“那种职业“的女性。后来有二十多位妓女自己走了出来。还有常志强(Chang Zhi Qiang)老人的故事。他的妈妈在他面前被杀害了,他弟弟那时很小,还爬到妈妈身边,扒拉衣服找奶吃。还有张秀红老人讲述自己被强奸。当时她12岁,爷爷替她哀求,日本兵用枪托砸,她就跟爷爷说,爷爷你不要拦了。后来日本人走了,她身上都是血,爷爷给她揉腿,说,红子啊,你太小了,你太小了。她说,爷爷啊,要是你被日本人杀了,我也活不成啊。我记得她讲述整件事的时候十分平静,连哽咽都没有。但我看的时候眼泪一颗接一颗往下掉,最后哭出了声(2016年12月20日:张秀红老人已于昨天去世)。
大概正是在这个时候,我意识到自己和南京大屠杀是有关系的。之前这种关系暧昧不清,因为我没有接触过事件的细节。宏观叙述和抒情并不给人切肤之痛,真正具备震撼力的是那些关于个人的故事,虽然细微平实,却可以被理解,被感知。我相信每个人在内心深处都有一种对苦难感同身受的善良,在为他人叹息和流泪的时候,我们也在怜悯自己身为人的脆弱。这种情感的共通提示我们并不孤独,这是对受难者的宽慰,也是对自己的宽慰。我想,可能很多人和我一样,如果南京大屠杀在心上只如粉笔作画、可以轻易擦去,那只是因为还没有机会了解那些故事。
(上图为纪录片《NanKing》海报)
另一个让我震动的是国际安全区。那时安全区的宣传还很少——纳粹和传教士,这是组织者们的”原罪“。但这部纪录片很详尽地讲述了这个区划,讲它如何创立和运转,在板荡中庇护万千中国人。战争放大人的恶,也放大人的善良。在几十年之后,在对和平、安乐习以为常的时候,我已经很难想象曾经有这样一些人存在过。所以我很庆幸之前的经历让我对南京大屠杀有所惦念,否则我不会看到这部影片,也不会了解到信仰和人性所爆发过的亮度。除了当时已经有所了解的约翰拉贝和明妮魏特琳,我还对一位叫罗伯特威尔逊的医生印象很深。他出生在南京的传教士家庭,从哈佛医学院毕业之后返回中国,在鼓楼医院(如今的南京大学附属鼓楼医院)担任外科医生。城陷之时他决意留下,不得不送别妻子和出生七周的女儿。他对这个决定的解释是,如果我走了,我就失去了这样一次服务上帝的机会。大屠杀开始之后,他成为南京唯一的外科医生,高峰时期可能“每小时做一例截肢手术”(《威尔逊日记》)。1940年他因为身体原因返回美国,后来在东京审判南京大屠杀单元,他作为控方证人第一个出庭作证。
(上图为罗伯特威尔逊)
几年之后和一个朋友聊起《金陵十三钗》,她可能是随口地问“如果让你来写南京大屠杀,你会怎么写”。我立刻想起威尔逊医生,就说,“我会写一个鼓楼医院的医生吧”。那时候的我正是把创作冲动错当创作才华的年纪,把这种想法跟几个朋友一说,受到鼓励,就真的决定要写这样一个故事。于是用一年多的时间写了初稿,放在网上一个小角落,后来因为稿子毛病很多,不大改无以见人,又默默删掉了(现在正在写二稿,放了一些在这里:https://www.douban.com/doulist/46760317/)
无论最终如何,这个过程本身是有意义的。
查找资料让我看见了更多人的故事,有遇难者,有加害者,有记录者,也有秦汉和早乙女爱这样后来的人们。一些材料也改变了我从前的认知。比如南京保卫战,我那时才知道它是在“孤城不能守,然不能不守”的状况下打响的。我也看到了战事的脉络:后方部队调动不及,参战的大多是淞沪退下的残部,弹药紧缺,临时补充的新兵基本没有经过训练(按谭道平《南京卫戍战史话》的估计,新兵接近四成),多支部队通讯阻隔、语言不通。交战时,中下级官兵不可谓不忠勇(感兴趣的朋友可以搜索雨花台、紫金山战况和此役殉国将领名录),但战力悬殊,只坚守了九天(从12月4日88师与日军在南京以南正面接触起算)。城陷之时,撤退令下达极为混乱,表述含糊,毫无规划,军队与难民混挤一处,在挹江门督战的36师甚至没有第一时间收到指令,导致友军对峙甚至开火。而在江岸,因为此前唐生智为表死守决心收缴大部分渡船,造成“船只既少,人人争渡,任意鸣枪,许多官兵拆取店户门板,制造木筏,行至江中,因载重过多,船至江中沉没者有之;因水势汹涌,不善驾驭,惨遭灭顶者数以千百计。(宋希濂)”之后日军以汽艇封锁江面,岸上骑步兵先后赶到,包围中残兵投降,下关全部沦陷……以前我从不知道这次败战的壮烈和惨痛,而当我了解了个中曲折,对城陷后投降而遭屠杀的士兵就有十分不同的感受。我心里有了沉痛,无法用蔑视和讥笑来面对这些人们。
(上图为南京保卫战照片)
又比如日本和西方对南京大屠杀的研究。与之前某篇回答所述情况不同,日本方面对大屠杀的研究实际上十分详实,而至少在90年代以前,认为南京大屠杀是确凿史实的“大屠杀派”在舆论中是占据上风的。五、六十年代出版的士兵或战地记者回忆录中已有零散涉及南京的情形,而到七十年代,洞富雄(早稻田大学教授,“大屠杀派”代表人物)出版了《南京事件》和《南京大虐杀》(中文名《南京大屠杀》),这两本书被认为是研究南京大屠杀的先驱。我读过后一本,感觉是严谨、扎实,并且具有温度,如果有朋友愿意对南京大屠杀有系统了解,应该看看洞先生这本书。像他这类学者还包括一桥大学的藤原彰和吉田裕,以及担任过南京师范大学和南开大学客座教授的笠原十九司等等。另一位很有代表性的人物是记者本多胜一。1971年他在《朝日新闻》连载《中国之旅》,记述他在中国访问日军暴行受害人的经历,南京大屠杀在其中有比较重的分量。这些报道在1972年发行单行本,10年内重印了26次。我在自己大学的图书馆找到过(似乎是)南京大屠杀部分的英文版,上面残留着借书学生用铅笔做的标记。和洞先生的著作不同,这本书大概算采访手记,更通俗平易,细节也更丰富。作者在很多地方做得非常认真,比如描述夏淑琴老人(如果没记错)一家遇难的情况,旁边附了详细的平面图。西方的研究我了解不多,也没有读过专著,记得一点大众化的信息,比如耶鲁大学神学院图书馆保存有传教士(大多数正是安全区委员)见证南京大屠杀的资料原件(张纯如女士应该正是在这里读到了魏特琳日记),图书馆的网站可以查阅这些资料的备份。斯皮尔伯格拍过《辛德勒名单》之后,在南加州大学设立了一个项目,叫“IWhitness”,2012年加入了南京大屠杀单元,里面保存着一些幸存者的口述视频,注册后即可查阅。还有那部纪录片《NanKing》,导演之一是Bill Guttentag,是两次奥斯卡最佳纪录片奖得主。
(上两图以此本多胜一《南京大屠杀》英文版封面和耶鲁大学备份美国传教士记录/拍摄的南京大屠杀资料的网页截图)
这些信息让我知道,在对真相的发掘中,没有哪个民族是孤独的。无论是日本还是西方,都有一些人在探索这段浩劫的原貌,为数不多,但弥足珍贵。既然如此,我们又何必把自己封闭起来,让本该属于更多人的记忆变成内部宣泄或是程式化的年度点蜡呢?我们该去了解这段历史,也了解执着于这段历史的人们,然后同他们一起,把这件事做好。
还有很多,像屠杀人数的认定,罪证收集的努力与失力,证据的误用和纠正……也许每个问题都可以独立成篇,就不在这里啰嗦了(最近正在回答另一个问题,也写了不少 侵华日军做过有「人性」的事情吗? - 顾嘉音的回答)。但有一点,就是在这个阅读查考的过程中,我越来越清晰地发现,我跟南京大屠杀的关系在变得密切。也许大多数人都有类似体验,就是个人经历造就了自己对某一段历史、某一次事件的特别的执着。而于现在的我,这种执着指向了南京大屠杀。这是我的幸运,毕竟人还是乐于知道自己真正想做什么,也乐于为所做的事情赋予一些意义。这也让我体会到,我们跟南京大屠杀之间,虽然在初始时被赋予过一层关系,但这种关系的走向却是自己来决定的。额外看一段史料,就和仅看教科书不同,而听过幸存者口述,就和仅仅阅读不同。那种原本外来的关系,会通过自己所做的事而内在化,最终成为属于个人的体验。这种体验将会是更加独立的,更不容易被左右和限制。
这个过程也让我对自己有重新的认识,比如我潜在的价值观。去年之前我从没去过南京,我是在写作中想象她,不知不觉地神圣化。后来终于得到两周婚假,抽出几天去了,先是跟几位普通人交流,觉得“也无非是这样”,之后又和宾馆前台大吵一架(!)。那时候我在想,这是不是我一直想往的那个南京?如果是,为什么它并没有展示出特别的好来?而如果不是,我心中那个南京在哪里?后来我发现,问题不在这座城市,这里的人们可能和七十多年前无甚差异,都平凡地活着,展示人性的优点和缺点。真正的问题在我自己。可能我一直都下意识地觉得,只有好而不俗的人才值得纪念,所以我虚构一群理想中的人物,却忘记那些震动过我的故事,大多数是关于平凡人的,这也就难怪我以前写的东西,朋友看了说像唱红歌。而在潜意识里给人分出三六九等,再自动屏蔽底端的人们,这种心态放大来看尤为可憎,因为历史与现实中有很多的荒谬和悲剧,正是源自于剥夺普通人的权利、漠视他们的尊严和声音。
(上图为曾根一夫所著《南京大屠杀亲历记》台译本截图)
我也发现了内心的分裂,比如我可以因为读到一段材料而流泪满面,转过背却可以在网上骂街,激动处恨不得朝对方脑袋开一枪。这种阴暗一直存在,但对比使它清晰。我意识到这一点,以前读日本士兵日记时的惊讶,也就不那么惊讶了。有位叫曾根一夫的士兵,战后他积极出书为大屠杀作证,而在战前,他大概也是一个普通的好人,由信仰宗教的祖母带大,相信谁也无权夺去别人的生命。但是在战争中他也杀过平民,其中一次是因为没有能制止部下强奸,怕受害者向宪兵告状。他也目睹过手下人逼迫一对母子交媾,虽然于心不忍,但还是选择沉默,因为对方反问他,难道分哨长自己没有强奸过吗? 后来我读到一段话,出自《日本人的战争记忆》的美版编辑,他说
……有着足够道德良知的个体,是怎么样和为什么全都落到集体性的狂热和盲从之中。每个民族或国家的人,不妨都这样问问自己。”
当我以自己的内心进行比对,我意识到,这个建议也是说给我的。什么样的成长背景造就了这样的我,让我心中充斥戾气,容不得异见和反驳,可以随意给人定性贴标签,在为一些陌生人感动的同时,又对另一些素不相识者恨之入骨。而当我在谩骂诅咒的时候,如果给我杀人的权利,我能不能够控制自己。这时候我才明白,南京大屠杀和我的关系并不仅仅在于我可能成为受害者。实际上我也可能成为加害者。“狂热和盲从”距我并不遥远,只是还没有一个机制去强化它,再将它释放。所以我想,如果要防备南京大屠杀的惨剧重来一次,比警惕一个族群重要的,可能是警惕那种孕育、激发再彻底释放人心之恶的机制。
这些就是目前为止我和南京大屠杀的关系,如开头所说,只是很个人化的经历,但其实也和别人有共通处。在写那个故事的时候,我和很多朋友交流过,收到过很多的帮助,其中一些人在此前素昧平生。但无论什么样的性情和阅历,在谈到南京大屠杀的时候,每个人都严肃真诚。这大概也说明,我们确实早已被赋予过同这件事的关系,无论愿意与否,它确实存在那里,并且多少影响着我们的一些态度。如今我的孩子出生了,我给他起了故事主人公的名字,所以他也在一开初就被赋予了同南京大屠杀的关系。当然这种关系也是不牢固的,可能强化,也可能淡化,全在他自己。那是他的故事,将由他来决定。
小时候学校附近一条街拓宽施工,挖地基挖出来一坑白骨,引起很多人围观,我们班好多小朋友都跑去看热闹,我也想去的,但是因为下雨我感冒了就没去,准备第二天再去。
第二天雨过天晴,一坑白骨变成了诡异的黄绿色。
然后南京军区防化团的防化兵来了,穿着外星人一样的防化服把一坑白骨拣走,然后进行大面积洗消作业。
南京军区日本遗留化学武器销毁办公室鉴定结果:变色骸骨为南京大屠杀期间,侵华日军荣字第1644部队的人体生化实验遗留物。
于是那天到现场看热闹的人全部被要求去指定医院注射防疫疫苗,我侥幸不用去了。
荣字第1644部队,跟731部队齐名的一支部队,其他不用我多说了。
侵华日军在南京犯下的滔天罪行我不想再重复了,每次有好友到南京来旅游,提出想参观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我都会再三反复的跟他们确认,我说要是来旅游的我建议不要去,确实影响心情。曾经陪一个大男生参观的时候,走了三分之一的馆厅,那孩子精神近乎崩溃差点当场吐出来,非要沿原路返回,打死不愿意看完。我说真要想接受教育,最好下次专门来,我带你把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雨花台几个革命教育场馆专门好好走一趟。
截止今天,华东、东北地区每年还能挖出很多日本侵华时期遗留的武器弹药,其中相当一部分是生物化学武器,生物武器一般不会再有杀伤力,但是化学武器往往仍然有很大的威胁。我在相关部门工作的朋友告诉我,日本人非常清楚在中国哪些地区还留有多少武器,但是因为根据中日两国间的协议,中国发现的日遗武器弹药,要经日方确认确为日军遗留后,共同监督销毁,然后由日方支付一切开支。所以每次挖出了武器弹药,日本人一听是在何处挖出的,基本上就承认了。但是日本人坚决否认有清单,毕竟每挖出一批弹药,日本人就要支付一笔钱,没挖到的,日本人就装傻说不知道有。
这是我一个小伙伴的朋友圈,南京大屠杀对我们的影响并没有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