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在最饿时,能够吃爽东西。
哪怕你平时对它并不感冒。
想起了原先我们地铁站外一个卖卷饼的大姐。
记忆中,每天她会推着一辆小车,在马路边挑起一盏微如萤火的灯,灯下是个小饼铛。一开始我以为她是摊煎饼的,后来发现她做的东西叫卷饼。怎么做?首先把半成的面饼热,然后在里面加上摊鸡蛋或者土豆丝,切一截香肠,再盖上一层青菜,最后潇洒地一裹,一张圆饼瞬间就成了鼓鼓囊囊的长方体。
简单吧?你要是口重,还可以加辣条和榨菜。爱吃甜的,可以里面刷一抹甜面酱。总之满足各类人群需求。
咬一口,里面花花绿绿的,泛着油酱汁,让人惊喜。
因为卷饼简单又讨巧,所以大姐是我们地铁站的宠儿。摊一张煎饼的工夫够做三张卷饼了,鸡蛋灌饼又没有卷饼内容丰富。臭豆腐受众小,麻辣烫又不好拿。所以大姐的摊位前,永远排着好些行色匆匆的食客。
与此同时,大姐也是个勤奋的人。到什么程度?有一天我们早上五点起来去上勤,我抱着试试的心态到广场外觅食,看到整个广场寂寥空旷,只有一盏黄澄澄的小灯伫立在马路上。走过去一看,正是那个大姐。我问她怎么能出来这么早?地铁还没发车呢!大姐狡黠一笑,说她的准备工作简单,炒好一锅土豆丝就行。不像是别人,又是熬汤又是和面的。所以她有充分的时间早早过来抢占有利地形。
赶紧让大姐给我做了一个,加肠加榨菜,迫不及待地咬一口,从缺口里呼呼地冒热气。
老实说,没觉得有多美味,但是大冬天早上能够啃一口这个,感觉特别痛快。三下五除二地吃完,感觉特对得起自己。
后来夏天有一次通宵办案,从拘留所回到单位门口,依然看到唯一出摊的早点就是大姐卖的卷饼。当时我一身臭汗饥肠辘辘,看到大姐好像看到了亲人一般不能自已。要知道饿到极致,一口吃食有着多大的诱惑啊!
接触多了,知道大姐和别的摊贩一样,都是苦出身。她丈夫常年抱病在家,两人无儿无女,全靠她一个人卷饼挣钱。那时候没有手机支付,她就把一个白色塑料桶放在饼铛边上,任食客自己往里投放,她怕脏了手影响卷饼,从来都不在里面翻看。有一次我去买饼,发现塑料桶里还有一块大石头。我说这是什么意思?防身?她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有一次刮大风,她的塑料桶被吹到了,无数张纸币朝马路上飞去,她撅着屁股去追,捡了半天发现只找到了七块钱。
慢慢地,地铁站附近开了好多早点商铺,马路也修整得规规矩矩。大姐昔日卖卷饼的地方,已经变成了共享单车的停车位。浩如烟海的自行车铺满了那里,见证了时光的流逝和时代的变迁。我才发现我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见到大姐了。
有时候凌晨办案回来,看到空空荡荡的马路,恍惚间仍觉得一盏小小的黄色灯光照在那里,就像歌词中唱的那样:还记得街灯照出一脸黄,还燃亮那份微温的便当。大姐会露出劳动人民最朴实的笑,把一份油香四溢的卷饼递给我。
谢谢你,我的卷饼大姐。
煎鸡蛋。
鸡蛋这东西确实很神奇。它形状非常规整,打开就可以做,不用化不用切也不用剔骨挑刺。廉价易得,一年四季都有,城里农村都不缺,屌丝也吃得起。它烹饪非常简单,倒进锅里,只要不糊,基本上怎么做都好吃,火大火小都没关系,而且又不怎么粘锅,即使又笨又懒的男子也可独立完成烹饪,还不用太考虑刷锅的问题。
关键是,吃不腻。就算天天吃,也不会有谁吃鸡蛋吃到恶心。
在九十年代的中短篇文学中,煎鸡蛋这一意象通常是和中青年单身男教师联系在一起的。没错,卧鸡蛋和煮鸡蛋往往关系到慈祥的母亲,但煎鸡蛋,八成是要跟着一位单身老哥。
与传统意义上女教师的灭绝师太形象不同,中青年单身男教师往往是一个非常正面的形象。虽然他们有时候会拿甩棍的铜头敲你而且敲很疼,但他们通常不会真的生气,也不会叫你家长来,更不会威胁你“一辈子毁了”。只要下了课,就会嘻嘻哈哈地跟你闹。如果跟他处好了,他还会把烧鸡的腿分一只给你吃。要知道,那可是九十年代,正经过日子人家没人消费得起烧鸡。能有事没事买个烧鸡吃的,除了正处级以上干部外,也就是单身汉了。
在小男孩心里,中青年单身男教师,简直就是一个介于神仙和人类之间的存在。他们的生活,是小男孩做梦时能够幻想到的上限。
在成年人的秩序中,中青年单身男教师的序列显然相当靠后。他们往往住在学校分配的公寓中,屋子里甚至没有一个像样的炉灶,而只有一个煤炉。他们就是在这个小煤炉上煎鸡蛋的。小锅上淋一层清油,在锅沿上敲开鸡蛋,听着鸡蛋发出滋滋声,然后洒点细盐。理论上讲这个时候鸡蛋就可以吃了,但如果再煎一会儿,煎到蛋边微焦,那就是人间绝味。
中青年单身男教师锅里的这只鸡蛋,能把小男孩看出幻觉。小男孩不缺鸡蛋,他缺的是煎。他幻想着有一天自己也能在煤炉上煎鸡蛋吃,想放多少油就放多少油,想放多少盐就放多少盐,想煎多焦就煎多焦,而不是在家长的逼视下,艰难地吞下一枚比自己嗓子眼还粗的白水煮鸡蛋黄。
什么是自由?煎鸡蛋就是自由。
直到有一天,小男孩总归要长大,认识到他心中半人半仙的男老师,本质上同样是一名苦涩的成年人,他自己也是。当然这个过程本身并不痛苦,因为煎鸡蛋还在。时至今日,我仍然会趁自己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偷偷煎鸡蛋吃。这显然并不是什么不光彩的事儿,但我从不打算跟人说。因为不说就是自己煎,自己煎鸡蛋,就是自由。
杀死那个煎鸡蛋的小男孩吧,可以让你快点成熟。
可是杀死那个煎鸡蛋的小男孩,我还活着干什么呢?
猪肉,餐桌肉类之王,可以说是百吃不厌了,今天顺便讲讲猪肉的历史~
一般认为,人类驯化猪的时间仅比狗略短。对于喜欢凡事都争先的人们,似乎每一次能把家猪的驯化时间向前推进的考古发现,都是值得庆祝的好消息。早期家猪和早期种植业的发展关系密切,因而最重要的农耕起源地,两河流域和黄河长江流域一直都是家猪起源地的主要竞争者。
不过现在分子生物学的研究,更倾向于亚欧两地人民各自驯化当地野猪的结论。正所谓亚欧两开花,大家可以停止争论了。
中国人更感兴趣的话题也许是,我们持续培育了八千年的猪为什么拼不过洋猪,猪肉到底是不是没有以前好吃了。不过现实情况比较复杂,在人类不负责地操纵下,亚欧猪种血统混乱不堪,我们只能梳理出其中最重要的部分。
不过我们相信,最好吃的猪肉一定来自最合理的饲养、最恰当的烹饪,和最真诚的用心。
***本视频无任何猪肉品牌广告,请放心食用。***
-文字稿-
猪是现代社会重要的肉制品来源。早在八千到一万年前的新石器时代,亚欧大陆和印度洋岛屿上的人类,就已经开始驯化野猪。目前发现最早的家猪痕迹,在距今九千年的土耳其境内的安纳托利亚东南部。
中国境内的家猪驯化时间也可以追溯到八千年前,红山、仰韶文明等的考古发掘也证明家猪的饲养在当时已经较为常见。
分子生物学对现代家猪的线粒体DNA的研究显示,现代家猪至少有欧洲野猪和亚洲野猪两个母系起源。也就是说,石器时代不同地区人类对野猪的驯化,可能是各自独立完成的。
人类养猪,主要是为了吃肉。因而经过人工选择,家猪和野猪相比,头部占比变小,生长期和孕期缩短,饲料转换率提高,体重也有所增加。
然而,无论欧洲还是中国,工业革命前的家猪产仔量、瘦肉率和增重速度都十分有限。因此,十八世纪之后,一批更适应现代养殖业需求的白色猪种被培育出来。
18世纪中期,英国人从中国广东引进了华南猪,和约克郡(Yorkshire)的本地猪杂交后,于1852年诞生了繁殖能力惊人的瘦肉型猪种:约克夏大白猪。
1887年丹麦人又用约克夏大白猪和当地猪杂交,培育出当今世界最常见的瘦肉型母本猪种:丹麦长白猪(Danish Landrace)。
美国人则在1830年用新泽西红猪和纽约杜洛克猪杂交出新型杜洛克猪种(Duroc),这种猪日均增重850克,90 公斤屠宰胴体瘦肉率达到65%。
现代养殖业不会止步于此,约克夏大白猪、丹麦长白猪和杜洛克猪继续杂交,诞生出现代集约化养殖厂最常见的猪种:杜大长三元杂交猪。
中国从60年代开始培育瘦肉型猪,先后引进了丹麦长白猪、英国约克夏猪、美国杜洛克猪和汉普夏猪。90年代后,白色猪种同集约化养殖厂一起,成为中国猪肉市场的主流。
随着猪肉的供应越来越丰富,人们开始质疑白猪猪肉的肉质、风味不如从前。
猪肉肉质的优劣,主要受肌内脂肪影响,关键的香气,则来自于烹饪时由美拉德反应和脂质氧化降解反应产生的含硫化合物、杂环化合物和小分子醛、酮、醇、酸、酯等。简单说,就是猪越肥越美味。
当运用固相萃取-气相色谱-质谱法研究猪肉香气时,典型的黑色猪巴克夏猪及其杂交品种的表现,确实比市场上占主流的白猪猪种更优秀。
还是在18世纪,还是英国人,还是从中国华南引进猪种,和巴克夏郡(Berkshire)当地猪杂交,选育出了黑色的巴克夏猪。
巴克夏猪及其杂交品种生长速度慢,不适合现代集约化养殖厂,但是它们并没有被市场所淘汰。因为它们体脂脂肪率高,肉质鲜嫩多汁、风味十足,有漂亮的大理石花纹,逐渐成为英国贵族和上层阶级首选的猪肉。
巴克夏猪在清光绪(1875年至1908年)时期也进入了中国。中国如今常见的黑猪品种,如吉林黑猪、东北花猪、内蒙黑猪、新疆黑猪、北京黑猪等,大都诞生于20世纪上半叶,是中国本土猪和英国巴克夏猪的杂交品种。
然而,不是所有的猪都可以简单用黑白来概述。比如汉普夏猪(Hampshire),究竟算是黑猪还是白猪呢?
想了解更多你不知道的知识,请在微信公众号搜索「混乱博物馆」,关注我们。
强答一个。
老爸当过兵,上过老山前线。当年部队从山东上火车出发往云南走,在山东上火车的时候,站台上放着《十五的月亮》,部队的亲属们都在火车站送行,虽然有些悲壮,但是几乎没人哭。火车到了云南境内,靠站歇停,这下可倒好,不知从哪来了一群又一群的云南当地的老百姓,老太太老大爷大哥大姐小弟小妹小朋友,根本没人组织,也没人安排,就是挤到铁道边拉着车上素不相识的解放军的手往他们手里塞酒碗,塞鸡蛋,塞吃的,操着一口完全听不懂的方言说着什么。一车的小伙子哭的泪人一样。
1分钟了解芯片制造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