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萨克斯坦之殇
伴随着集体安全条约组织和上海合作组织对哈萨克斯坦事态的介入,自一月四日开始的这场动乱似乎也要将迎来它命中注定的落幕。一出以民众抗议肇始的闹哄哄、乱糟糟的政治舞台剧,最终被盖上了颜色革命、恐怖活动的章,深埋在哈萨克斯坦不断渗出血液的伤口之中。
一、再见了,纳扎尔巴耶夫
动乱给哈萨克斯坦带来的最大变化就是,纳扎尔巴耶夫变成了前总统。
纳扎尔巴耶夫是传统的苏联官僚,而又精于政治。苏联解体后,他领导着哈萨克斯坦,建立了一个令人熟悉的前苏联国家式的威权独裁政府。纳扎尔巴耶夫政府干得好不好,这次动乱本身就能给出答案;但如果说纳扎尔巴耶夫政府很坏,那也是罔顾事实了。
事实是:纳扎尔巴耶夫没有条件也没有精力大力推进哈萨克斯坦的民生福祉。他只是维系哈萨克斯坦的国族认同便竭尽全力了。
用一个经典的譬喻就是:纳扎尔巴耶夫尝试在几个鸡蛋上跳舞,以绝境求生。
哈萨克斯坦名义上在中亚的一帮“斯坦”中发展较好,又是资源型国家,经济不差;但是前苏联的历史影响和北邻俄罗斯的地缘政治让哈萨克斯坦在事实上时刻面临着独立性危机。纳扎尔巴耶夫虽然曾经是苏联的高级官员,但这并不代表他想完全成为俄罗斯的附庸。他需要一个独立的哈萨克斯坦。他需要近两千万哈萨克人——而不是俄罗斯人。
但庞大的俄罗斯,尤其是俄罗斯寡头和军事政治合作下的俄罗斯帝国主义(如果把目光仅仅聚焦在中亚地区,毫无疑问是这样的)是哈萨克斯坦难以对抗的。
纳扎尔巴耶夫想出的办法是:搞平衡。
他的执政风格是独裁的、强悍的、实用主义的,几乎可称“稳定压倒一切”;他在文化宣传方面鼓吹哈萨克民族主义,团结国内一百多个大大小小的民族,并压住了传统政治势力(玉兹);他在政治方面左右逢源,中、美、俄来者不拒,纵横捭阖、斡旋其间;他在经济方面和谁都能做生意,逐步推进国企的私有化和引进外资。
我们在新闻媒体上能见到哈萨克斯坦有两万多个NGO存在的说法:那可是纳扎尔巴耶夫本人的手笔,放行这些“境外势力”的目的就是为了平衡俄罗斯的渗透。
他在中等国家政客这个位子上做到了极致。但也只能是这样了。
他期望他的努力能够培养出一批忠诚的哈萨克人。但事实是这些说着俄语的、反对政府的、向往欧美意识形态的哈萨克人上了街、闹了事,把他赶下了位。
纳扎尔巴耶夫的退出是又一出印证了“独裁者悖论”的政治悲剧。但他已经是哈萨克斯坦这样的国家在保证独立性的前提下能够出现的最优秀的领导人了。
二、你是谁?我是谁?
哈萨克斯坦的动乱经常出现的核心问题就是身份问题。
追根溯源,公开的最初原因是天然气价格的飙升和石油公司的裁员。大量普通民众和四万石油工人组成了一开始动乱的主要力量。
哈萨克斯坦社会主义运动组织和众多国际左翼政治组织也相继发表了声明支持这次抗议,似乎印证了这是一场左翼游行示威乃至暴力革命的说法。
国内不少左翼民间舆论也持这样的观点。在这几天中,我最常看到的意见就是对哈萨克斯坦抗议民众的同情与官方报道的颜色革命、恐怖活动之间的冲突。
那么,在哈萨克斯坦参与动乱的,究竟都是些什么人呢?
答案是:说不清楚。
我没在开玩笑。这是一场没有组织的群众运动,就像一场没有控制的大火,烧到后面谁都没有底气说看得清整个事情的全貌。
尤其是其间真假消息交错,更是干扰了对于事件本身的辨析。
现在我依据我看到的消息,整理一下目前已经或疑似参与的政治势力:
第一,参与抗议的普通民众。这点毋庸置疑,动乱的起因和全过程的主力都是他们。哪怕接手的托卡耶夫政府已经答应实现了最初的诉求,没有组织的民众抗议也不可能被轻易平息;
第二,传闻中托卡耶夫和大小玉兹的政治势力。这是一种近乎阴谋论的传闻,即此次动乱实际上是托卡耶夫的政变,目的是逼迫纳扎尔巴耶夫下台退位,背后势力包括托卡耶夫自己和反对纳扎尔巴耶夫的大小玉兹;
第三,在哈萨克斯坦活动的左翼组织。包括哈萨克斯坦社会主义运动组织和后来成立的“哈萨克斯坦解放阵线”。这些左翼组织包括传统的社会主义和无政府主义组织。能看出来他们在有意识地收拢民众力量。但是合法的哈萨克斯坦社会主义人民党否认了这次动乱后期的正当性;
第四,隶属于西方的NGO组织。也就是所谓的“境外势力”,主导“颜色革命”的力量。这些组织必然有参与,但参与多少、是否主导是不确定的。从目前的状况来看,至少美国官方不太可能参与到此次动乱中(因为太蠢)。可以认为有这些组织趁机擅自决定和借动乱邀功的成分在里面;
第五,中国和俄罗斯的渗透力量以及当地资本。中国不好评价也无法评价,但在当地存在资本利益,一个稳定的政治秩序应该是中国所期望的;而俄罗斯一直都有将哈萨克斯坦纳入势力范围的欲望。从国际政治的角度来看,俄罗斯也是这次动乱的最大受益方,因此不排除俄罗斯推波助澜的可能性。
第六,伊斯兰恐怖主义势力。扎卡耶夫政府似乎有意如此宣称,可惜到目前为止放出来的证据已被证伪。但的确不排除这种影响的可能性。
尽管动乱主因毫无疑问是纳扎尔巴耶夫一直竭力压制的,潜藏于哈萨克斯坦国内的种种矛盾的最终爆发,但整个过程中,多方政治势力或粉墨登场、或暗流涌动,使得整个动乱都被笼罩上了一层迷雾。
这层迷雾不是无中生有,这些复杂多变的政治势力也不是凭空出现的。这种奇特的政治状况本身就指向了哈萨克人自己需要回答的一个问题:
我是谁?
苏联解体后,哈萨克斯坦独立了。但是哈萨克人并没有独立。尽管哈萨克斯坦有着自己的哈萨克语,哈萨克人却更习惯用俄语来互相交流。哈萨克人不想听纳扎尔巴耶夫鼓吹他的哈萨克民族主义。哈萨克人看到了纳扎尔巴耶夫及其亲信的独裁专制和贪污腐败,哈萨克人看到了国企被私有化,哈萨克人看到了物价上涨。哈萨克斯坦的政治很稳定,哈萨克人的阶级状态也很稳定。哈萨克斯坦的经济在发展,但哈萨克人的经济没有。
哈萨克人在做一个美梦:把哈萨克斯坦变成像北欧那样的高福利国家。
到了动乱后期,哈萨克人们发传单、呼喊出他们的诉求,喊着“学习乌克兰,人人都是北欧人”的口号。哈萨克人不想当哈萨克人。
于是他们砍掉警察的头,占领机场和政府机构,用不知道哪里来的武器和军队交火。
哈萨克人想要做一个美梦。或者说他们已经在做梦了。这是一场怪诞又暴戾、邪恶又充满希望的美梦。
但是哈萨克斯坦这个国家的条件与状况注定生活于其间的人不可能以“哈萨克人”的身份取得属于他们的幸福。
齐泽克曾经批评过,左翼运动不能只像是一场派对、一场嘉年华,革命者们革命了,像是《V字仇杀队》那样,于是一切都万事大吉了。
革命者必须要面对革命之后怎么办的问题。
但在哈萨克斯坦,就连这样的问题生存的空间都没有。哈萨克斯坦作为一个民族国家,并没有充分的民族意识形态空间来给予它的人民。抗议的哈萨克人看不到未来,于是只能在虚假的终点掀起这样的狂欢。
不幸的是,哈萨克斯坦并不特殊。像哈萨克斯坦这样的国家有很多。
更加不幸的是,有许多人以为哈萨克斯坦是特殊的,以至于为它看起来的稀缺拍手叫好。
这无疑是一场共同演出的悲剧。
三、哈萨克斯坦要走向何方?
溃烂的伤口终究会愈合,哪怕它仍然会渗出血迹、会在某个特殊的时刻隐隐作痛。
来自集体安全条约组织的军事力量的强大让这场动乱的结局变得毫无悬念;周边国家的态度也让哈萨克斯坦的动乱取得不了什么政治合法性。
纳扎尔巴耶夫的退出代表着哈萨克斯坦的独立时代的结束;而托卡耶夫政府将会成为中亚地区属于俄罗斯的新的向导。来自北方和东方的资本依然会在这里安营扎寨,而一带一路也早就为哈萨克斯坦勾勒出了未来的经济发展蓝图。
美国猝不及防地又背上了一口黑锅,而俄罗斯则取得了新的地缘政治影响力。对于中国而言,这只是不大不小的一个周边插曲。
钱照赚、事照办,地球还在照样转。
也许以往被积压的诸多矛盾会被新的政府所慢慢解决,也许哈萨克人还是只能在稳定的氛围中舔舐自己的伤口。托卡耶夫会为这片土地带来秩序、俄罗斯人会为这片土地带来控制、中国人会为这片土地带来财富——而哈萨克人依然还在日复一日的生活中迷茫地追索着自己的命运。
对于很多中等国家的国民来说,确定的国民身份带来的反而是永久的茫然;在未来,哈萨克人可以找到一条通往幸福的道路:只是想必在那道路的尽头,他们也不会再是哈萨克人了。
大概率中亚要乱,中亚稳定的时间历史上本来就不长,一旦最核心的哈萨克里面乱了的话,其他的就自求多福了……
不知道,老纳的身体是世界局势最大的变数之一。
俄哈关系是极为微妙的。俄哈边境离莫斯科比布列斯特离莫斯科还近。离喀山和乌拉尔更近,这是俄罗斯在地缘上最脆弱的下腹。而俄罗斯下腹决不能暴露,吞掉哈萨克斯坦北方俄族聚居区是俄罗斯既定国策,绝不可能动摇。一旦哈萨克斯坦生乱,必然立刻执行。
谁敢向哈萨克斯坦动手,等同于向俄罗斯宣战。但哈萨克斯坦本身,又要把俄族排挤走。这是一对非常大的矛盾,处理起来稍有不慎就可能爆雷。
而中国向西发展影响力,同样是既定国策。一旦俄罗斯吞掉北方,中国将获得扶植南哈,隔离俄罗斯与中亚的机会。俄罗斯在中亚就算交代了。
这时美国在中亚布的局,就到了收获的时刻。中美谁能获得南哈主导权,谁就能获得中亚主导权。
这对俄罗斯来说比乌克兰情况更糟,因为俄罗斯在乌克兰以西没什么利益,但在哈萨克以南有大量利益。为了避免南哈隔离中亚的情况。俄罗斯在处理哈萨克问题时事实上只有一个选择————鲸吞。
如果忍了的话,即使拿下了北哈,那基本也是俄罗斯作为世界大国的末日。如果不忍的话,那很可能迎来中美欧围攻,那之后俄罗斯能否作为一个国家存在都不好说。
但无论谁赢,哈萨克斯坦必然是输的最惨的。。。。
哈萨克斯坦存在的根基是很浅的,身处世界陆缘核心中的核心,又是个没什么实力的小国。一边要排挤国内俄族,又必须要跟俄罗斯大哥表面抱团。水源地和市场被中国捏着,又得尊重中国利益,又不能跟中国走太近。还决不能敢得罪美国遭制裁。国内更是有一大堆民族宗教隐患需要压制。这种在三个乃至四个鸡蛋上跳舞的本事,能出一个就算走运,不要指望能连着出两个。
当一个时代最杰出的领导人之一也很难做的更好的情况下,很难设想未来会有多糟糕。。。。
纳扎尔巴耶夫也算是一代传奇,一个炼钢工人闪转腾挪的成了总统,还能继续在美国欧洲中国这几极中继续闪转腾挪的捯饬的哈萨克保持着多元外交还能高速发展。
目前的问题就是他的继承者能力不足或者说几乎没有:
马西莫夫总理,作为我们武大校友,影响力不大。。。
长女婿和他夺权,失败,流放海外。。。
二女婿名不正言不顺,也没有号召力。
而且纳扎尔巴耶夫的态度很重要,
比如憎恨长女婿吗,但是疼爱长孙,
可是长孙从英国皇家军事学院学成归来以后,具体的安排却是几乎没有。。。
个人感觉,应该有准备政治遗嘱或者政治局的安排准备,个人觉得二女婿可能性大一点。。。但是交接能不能顺利,个人觉得不乐观。
比如最大的变数是长孙,虽然回国具体职位不明朗,但是肯定会和军队亲近,如果发动军事政变,迎接回流亡的老爹,然后开始清算啥和啥的,也不是不可能。
未来局势其实对中国挺明朗,操作好了的话,我们好处还是蛮多的。
2020年2月初哈萨克斯坦网站qamshy.kz发布了《托卡耶夫把哈萨克斯坦引向何方》的文章,文章中描述了几种不同的政治观点,来分析目前的哈萨克斯坦政治现状。
民众对总统大选后以“改革者”自居的托卡耶夫总统以及他的政权带来的社会政治生活中的各类事件持有不同的看法。第一种观点认为,托卡耶夫继承了哈萨克斯坦首任总统纳扎尔巴耶夫的政策,并结合自身推动了哈萨克斯坦的民主化;第二种观点则认为,托卡耶夫没有好好利用历史赋予他的使命,阻碍了哈萨克斯坦民主化道路。
最近,哈萨克斯坦非政府组织的活动屡次收到限制。这些非政府组织的领导人把哈国政府的例行检查描述为处于政治目的的行为。由于税务上出现了一些问题,1月25日哈萨克斯坦国际人权组织和“国际法律发展”组织被停止活动三个月。该判决目前还未实行,在此之前哈国的非政府组织“自由之翼”,EXO等组织也被限制活动三个月。与此同时“自尊”,MediaNet和“法律媒体中心”等组织也因为被查出税务数据问题被限制活动三个月。以上提到的组织都从事倡议和寻求人权,言论自由,监督选举等活动。
尽管托卡耶夫总统发表过关于和平游行的言论,托卡耶夫曾说“国家到了需要对公众舆论做出适当反应的时候了。”但抗议者被捕的情况仍在继续。议会选举当天(1月10日)上街的公民被特种部队包围了近数小时,被包围公民不被允许吃饭,饮水或上厕所。当天的议会选举跟2016年的议会选举很相似,独立观察员被驱逐,无法接近投票站,无法获得相关信息等事情同样发生了。根据法律,选举后内阁应该被解散,实际上只有两名部长被更换,其他职位未发生变化。
独立分析专家认为,关于政党,选举以及和平集会的组织和进行的相关法律与以前的法律没有很大不同。这些独立分析专家批评这样一个事实,即围绕公民社会讨论的建议被忽略,并且在隔离期间中通过了对公民社会至关重要的法律。这些法律条文不会带来真正的改革,只是在模仿政治改革的外表而已。
推动这些法案通过的一些国家信任会议的成员成为了议会议员,有一些则表示通过国家信任会议无法实行改革为由推出了信任会议。
已经成为议员的信任会议成员,政治学家叶尔兰·塞力沃夫表示:“托卡耶夫的政策是纳扎尔巴耶夫政策的延续,在接下来的国家信任议会的会议中将会提议一系列政治改革方案。”
政治学家叶尔兰·塞力沃夫表示:“总统就职时说过他将奉行首任总统努尔苏丹·纳扎尔巴耶夫所遵循的方针。今天我们看到了,哈国正在目睹哈萨克斯坦正向民主社会发展。托卡耶夫总统在发表国庆咨询演讲时曾提到过乡镇领导的选举问题。目前正在呼吁在选票中给出“反对所有候选人”等选项,也在着手准备政党进入议会的选票门槛从7%降到5%。这些举动是非常重要的,在接下来的国家信任议会的会议中将会提议一系列政治改革方案。新闻和社会发展部也正在起草一项关于公众监督的法律,其内容涵盖保护和扩大公民权利的问题。关于这些问题国际社会上有很多矛盾。正义与平等的概念正在改变。不仅哈萨克斯坦,全世界都在寻找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
叶尔兰·塞力沃夫认为对非政府组织调查没有政治目的和迫害,并且认为该问题是由税务服务中的技术错误引起的,并表示相信该问题将很快会用公平的方式解决。
政治学家穆赫塔尔·圣格尔拜则说到:“选举后提出的改革是一种惯用伎俩,因为离下一次选举很遥远,在此之前政府在假装进行民主改革。”
政治学家穆赫塔尔·圣格尔拜说:“不幸的是,每次选举都会使哈萨克斯坦失去民主,失去基于人民的决策机制,并加强其专制政权。在之前的选举中安排“花瓶”议员的操作被视为危险后,他们也担心这种行为会影响政权稳定。与此同时现在哈国政府遇到了以前没有接触过的技术,新媒体时代。比如:TIKTOK,INS等。政府想使用之前的方式来影响这些新技术。公众和政府之间的分歧越来越明显。很难将托卡耶夫视为一个独立的政治家。哈萨克斯坦没有发生政治体制变化,前总统纳扎尔巴耶夫以各种方式影响着托卡耶夫的决策。其次,托卡耶夫本来就是这个体制内的人,托卡耶夫会实施别的政策,也不会代表别的政治团体。因此,期待政府会有所改变是徒劳。哈萨克斯坦社会期望带来改革的不是制度,而是个人,在哈国政治是基于强势的政治家本人的。但是在政治改革方面,大多数人都持有相同的观点。”
政治学家,国家信任议会成员鲁斯兰·朱马勒认为:“改革无法正常进行下去的原因是作为改革执行者的政府自己不愿意做出改变。”
鲁斯兰·朱马勒:“不管怎么说,随着托卡耶夫的上台,哈萨克斯坦正在发生着一些变化,可能变化的速度没有民众期待的这么快,这些变化也没能让所有人满意。但确实发生着一些变化。但是哈萨克斯坦需要改变的东西太多了。例如:打压人权组织就不是什么好事情。政府声称这些人权组织的税务有问题,因此才会被勒令整改,同时停止活动,我觉得这是政府的借口,是有着一定政治目的的。上述提到的一些变革的执行很慢 ,我认为其原因就应该从总统和他的团队身上寻找 。很显然,在政府高层中对改革的看法并不统一,有反对改革的势力,希望保留现状,监督媒体,不希望在哈国出现异见者的势力不少。例如:我们发现一些中层官员并不想执行已经通过的法律。就拿游行来说,已经确定在告知政府的前提下可以直接游行的制度,但是发生真的游行的时候,这些制度都被抛在脑后了。虽然总统已经下令,但是执行者依然按照旧的方式来解决这些问题 。这就是执行层对改革的不作为,这就是改革止步不前唯一原因。现在民众参政议政的可能性越来越大了。
对于成立政党的所需的人数要求已经从4万减少到2万,2万人也不少,这可占哈萨克斯坦人口的0.1%。 但是对于成立政党投身于政治运动的人2万人的注册量是可以实现的目标。公民社会的民众通过出版自由,社交媒体,参与社会活动等方式表达自己的观点,迫使政府进行改革。在近几年发生的一些变化,充分表明了政府已经社会舆论压力的影响下做出了变革。政府也明白,如果情况没有改变,社会发生暴乱,这将会给社会稳定带坏处。让我看到希望的是,托卡耶夫说:“我将开始政治改革,并且正在进行中。”承诺和行动是相辅相成的,当然托卡耶夫没能使所有人满意,但是政治是一个非常保守的领域。对于政治改革国家不能贸然行动,拿吉尔吉斯坦为例:吉尔吉斯斯坦非常着急地从总统制改为了议会制,后来发生了革命,暴力流血事件,现在吉尔吉斯斯坦又要准备变回总统制。因此进行政治改革不能着急,要做好充分准备的前提下才能开始变革。其实我也有对当局不满意并有批评的地方。我不离开国民信任议会的原是哈国社会存在一种趋势,有一些变动。如果政府一直认为什么也不会发生,哈国将继续停滞不前。 在停滞之后,再次克服将不容易。”
政治家,著名记者阿米江·科萨诺夫表示:“托卡耶夫必须承认政府之前的错误才能顺利进行改革,如果他不这样做,他可能是不愿意得罪纳扎尔巴耶夫。”
阿米江·科萨诺夫说:“从高层的角度来看,托卡耶夫已经明确表示他将继续执行纳扎尔巴耶夫执政的政策。 但是,有必要解决30年来未解决的问题。这需要真正的改变。要清洁马厩,首先必须承认马厩的不干净,一旦承认不干净,那么肯定会得罪首任总统纳扎尔巴耶夫。但是在哈萨克斯坦政治家们很难批评纳扎尔巴耶夫,这可能是托卡耶夫所面临的历史难题。我的猜测托卡耶夫从字面意义上不会改变纳扎尔巴耶夫的政策。但是托卡耶夫将被迫做出改变,因为他知道在下届总统大选之前,所有责任将落在他身自己身上。这些改革形式到底会怎么样,是彻底改革还是只是表面工作,这将取决于托卡耶夫和纳扎尔巴耶夫之间的外人所不知道的协议。如果形象地描述目前的形式,托卡耶夫处于鱼死网破的境地,鱼死,就是托卡耶夫强行进行彻底的改革,那么纳扎尔巴耶夫和保守派将会反对托卡耶夫。如果有必要保守派可能会发动政变罢免托卡耶夫。网破,也就是,想要变革的民众可能会抵抗和反抗,就像白俄罗斯和俄罗斯一样。 两种趋势,两种方向,最终哈国会遇到哪一种情况,这将是托卡耶夫的选择。”
政治学家,前外交官喀孜别克·贝斯巴耶夫:“托卡耶夫曾表示自己会继续执行纳扎尔巴耶夫的政策,因此没必要对在哈萨克斯坦社会发生的一切感动奇怪。”
喀孜别克·贝斯巴耶夫表示:“托卡耶夫曾一两次表示自己会继续执行纳扎尔巴耶夫的政策,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最近托卡耶夫的演讲中纳扎尔巴耶夫的名字出现了五到六次,这也表明了托卡耶夫会坚持纳扎尔巴耶夫的政策。因此,在哈萨克斯坦什么都没有改变。为什么政府不解释打压非政府组织的原因?在选举时许下各种承诺的新任议会议员们不说点什么?国家信任议会为什么不提出问题?国家信任议会的作用不就是推动政府和民众之间交流吗?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变化,大家可以关注托卡耶夫就任以来做的事情,有人认为关于政党的改革是“很大的一步”,实际上比哈萨克斯坦大十倍的俄罗斯,建立政党只需要500个成员。把注册政党人数从4万降到2万是一个“很大的进步”吗?关于游行和在议会中把年轻人和女性的比例提高到30%的变化被说成是重要的变革。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变化。前几天在政府扩大会议中出现了各种好听的话,但是哈国民众听这种话都听了30年了。在最近一段时间内首任总统纳扎尔巴耶夫变得很积极,每周至少会召见一到两个部长。因此社会上肯定会出现谁是我们国家真正领导人的闲言碎语。”
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 往前走 莫回呀头
通天的大路 九千九百 九千九百九呀
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呀 往前走 莫回呀头
通天的大路 九千九百 九千九百九呀
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呀 往前走 莫回呀头
从此后 你 搭起那红绣楼呀
抛洒着红绣球呀 正打中我的头呀
与你喝一壶呀 红红的高梁酒呀
红红的高梁酒呀嘿 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呀
往前走 莫回呀头 通天的大路 九千九百
九千九百九呀 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呀
往前走 莫回呀头 从此后
你 搭起那红绣楼呀 抛洒着红绣球呀
正打中我的头呀 与你喝一壶呀
红红的高梁酒呀 红红的高梁酒呀嘿
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呀 往前走 莫回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