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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座大城市都有自己独特的气质。
比如纽约,关键字应该是中古和摩登。去年九月我来到纽约,在房间里看的第一部电影是玛丽莲梦露的《how to marry a millionaire》,远景镜头从自由女神港缓缓切到城市,移过第五大道上鳞次栉比的名品店,最后落到帝国大厦的尖顶上。50年代的纽约,几乎跟今天是一模一样的。纽约和伦敦等欧美国家的城市发展,从下水道到交通通讯,历经上百年,已经非常完备。往上西区走一圈,还能看到当年张爱玲和胡适住过的旧房子,逃生梯在外壁上挂着,电梯上一层楼要荡两下,满满年代感。
亚洲的大城市,比如新加坡,我曾经在那gap year了半年,感觉是一座跟香港一样充满中产焦虑的城市。李家坡引以为傲的英才制度(meritocracy)和精英制度(elitism),使得这里的学生从小学到大学要经过四次分流,小学、中学各有两次,按成绩将学生分为不同等级。学生在中学结束后参加A level会考,成绩优异者方能升入大学,考不好的只能读技校。可能是由于地狭,导致创业文化和精神特别稀缺,国内市场太小,好多项目闪了个火花就灭了。港人和新加坡人在职场上的追求大同小异,前者多想成为唐骏式的“打工皇帝”,后者则是在政府里当高级公务员,升迁到一定程度之后遭遇天花板,然后就产生中产焦虑。
澳洲和加拿大的大城市,则普遍像一座巨型养老院——和煦的阳光,巨坪的草地,完善的福利,宽松的入学,人在这呆久了,可能会磨平斗志,早早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周末牵狗去捡球的生活。
而中国的大城市,气质独树一帜。北京的面积,在世界城市史上绝对可以算作罕见的巨兽型的钢铁森林,虽然因为雾霾等环境问题经常被诟病,但在生活便利性上,凭借人工低廉优势一骑绝尘。
网购中最核心的环节是建仓和送货,两者都要依托人工。香港的网购这么久发展不起来的原因,除了零售业太发达便利店星罗密集之外,另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人工费和运费高昂。我之前有一个住在香港的女性朋友家里马桶坏了,想找人来修,没想到原材料1800,人工费2000,她自己想去淘宝上买一个马桶寄到香港,看中一款800包邮的,可没想到香港不属于包邮区,加上高额运费之后总额也1500、1600了,遂作罢。
国外的留学生常常戏称自己国外读书的城市为“xx村”,一回到祖国母亲和淘宝爹的怀抱就痛哭流涕,我们怀念的,无非就是国内大城市性价比极高的人工和网购服务。
回国淘宝,买个手机贴膜送工具不到20块,快递员送货到家。而在国外,以我去年在at&t 运营店买的手机贴膜为例,花了31刀,人民币210块左右,关键还不好用。
国外的外卖情节似乎也没国内发达,顶多就是一大伙人集体看橄榄球赛时一起凑钱叫炸鸡披萨,种类十分有限。在国内不仅外卖随便叫,想买个小玩意居然还可以用美团软件里代人跑腿的功能,费用撑死10元、20元。偶尔想在家展示一下厨艺,就打开每日优鲜app开始买菜,两小时到货,生鲜蔬菜果粮糕点应有尽有,货源之广送货之快简直感人。而在国外,哪怕是一些很有规模的online fresh market,隔天到货已经算很快,更别提有些货物还要pre-order, 一等就等个三五天。
在我看来,在中国的大城市生活,要学的一门必修课就是如何最大程度利用便宜的人工,来提升自己的生活质量。现在可能还有些老人家为了省下几元钱的菜价和所谓的“最新鲜“的食材,宁愿坐一元公交车去很远的市集。考虑到一些老人腿脚不灵便以及雨天路滑等恶劣天气因素,年轻一代不妨教教自己的父母如何使用上述的一些网购和买菜软件,省时省力。
当然国内外的大城市,也有一些共通处——外来务工者生活在别处,即使寂寞孤独,也无人知晓。
小时候电视机飘满雪花,明星们唱起《难忘今宵》就是夜的终结。而在大城市里,梦想升起和破碎的声音,永不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