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天祥赴死,是中国儒家精神的一座丰碑。
这座丰碑不仅体现在大义凛然慷慨赴死,或者“国要你死,你不得不死”的悲壮,而是体现在很多人不知道的却留在历史里的番外,在这个故事里,情和理达到了圆满的大和谐。
我们对文天祥的误解,在于认为他是为国尽忠的典范,这当然没有错,但他还是儒家道德的完美实践者。《宋史》上说他“体貌丰伟,美皙如玉,秀眉而长目,顾盼烨然”,二十举进士,对策集英殿,翩翩君子如玉,拔为状元郎。考官兴奋地对皇帝说:“臣敢为得人贺。”老丞相抓着他的手殷殷嘱咐:“观天时人事当有变,吾阅人多矣,世道之责,其在君乎?君其勉之。”宋室飘摇,文天祥读孔孟之书,进而入仕,既没有辜负往圣先贤,也没有辜负国家的信任,后来的事我们都知道了,他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临刑殊从容,尸面如生,“留取丹心照汗青”。
青史留名的是他,而他背后的人,是他弟弟。
文天祥在家中排行老大,底下有三个弟弟,大弟文璧,二弟文霆,三弟文璋。文天祥的父亲,叫文仪,号革斋。宋理宗宝祐四年丙辰(公元1256年),也就是文天祥21岁时,文爸爸送文天祥和文璧两兄弟去临安(当时的杭州)参加省试。二月初一,礼部放榜,兄弟两人都榜上有名;但是五月初八的集英殿殿试,参加的只有大哥文天祥,二弟文璧却不见身影。
放到我们今天来解读这件事,是不可思议的,你试想一下,你高考考到最后一门课,因为什么事情,竟会让你缺席这最关键的一次考试呢。文璧这是殿试啊,比高考可重要多了,过了就能拿到名次。为什么文家二儿子,没去参加殿试呢?
因为文爸爸中暑生病了,两兄弟商量了一下,殿试重要,但爸爸也重要。最后弟弟文璧觉得,哥哥你读书比我好,那你去参加殿试,我留下来照顾爸爸。
文天祥也不负父弟所望,一举中了状元。
五月二十五日,文仪病重,天祥“告于朝,不俟命,亟去侍药。”二十八日,文仪客死临安,终年42岁。其实这一趟科举,本来文爸爸是要带着三兄弟一起来考的。文家确实是非常懂得培养小孩,文家的三儿子文霆,彼年才16岁,有一天在家里抄写“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却一语成谶,生了一场重病,就一命呜呼,没有来得及参加会试。后来文天祥回忆起这个事,说文仪“哀仲弟不见”,“揽涕伫眙,悒悒痛悼”。文天祥还说文仪起居无状,身患暗疾,却隐瞒着不告诉家人,才导致早早去世。
所以,文天祥中状元没多久,就因为父亲去世,而“寻丁父忧,归”(《宋史》)。
文家四兄弟,都被文爸爸严格教育,培养成才。入则孝,出则悌,尤其文天祥与文璧,因为年龄相仿,尤其感情笃厚。如果那时候有畅销书,文仪也没早逝,应该可以写一本书,叫做《我是如何培养出状元儿子》:“先君子不疾其不令昭苏蒙滞纳之义,方日授书,痛策厉,夜呼近灯诵日课。诵竟,旁摘曲诘,使不早恬,以习于弗懈。小失睡,即示颜色。盛寒暑,不纵检束。天祥兄弟,栗栗擎槃水,无敢色于偷。”文仪爱书成痴,每得一好书,“注意钻研,又以授天祥,俾转教诸弟。”“天祥兄弟奉严训,早暮侍膝下,唯诺怡愉,不翅师友。”
理宗开庆元年(1259年),文天祥全程陪同弟弟再冲科举,得中进士。文璧升任瑞州新昌县知县,临行时,文天祥写《别弟赴新昌》诗,叮嘱文璧:“天渊分理欲,内外一知行。立政须规范,修身是法程。”宋恭帝德祐元年(1275年),元军沿长江南下,逼近临安,文天祥奉诏在赣州起兵勤王,奏请以文璧为助手。文璧得旨,主管书写机宜文字,事无大小,文天祥都与文璧商议而后行。
宋元战争初期,两人共渡艰难、互相支持。文璧全力支持兄长抗元,为其分担忧患,承担起了全部的家族责任。德祐元年(1275年)五月,祖母刘氏在赣州去世,文璧陪同母亲曾德慈护柩回庐陵富川老家。十月,文天祥出知平江府,前去抗元前线,文璧奉祠闲居,担起事亲的责任。德祐二年(1276年)正月,文天祥出使元营被拘,元兵侵占江西,文璧把母亲、妹妹和文天祥的妻妾子女全部接到惠州奉养。景炎二年(1277)三月,文天祥率同督府军占领梅州,文璧历经艰辛,带着母亲和文天祥的全部家属前来梅州相会。景炎三年(1278年)三月,同督府军驻广东潮、惠间,文天祥命文璧收复惠州。五月,行朝又任文璧为权尚书户部侍郎,总领广东财赋,兼知惠州。九月,文天祥驻军海滨之船澳,母亲曾德慈病亡,文璧从惠州赶来哭殓,与三弟文璋、二妹文淑孙扶母亲灵柩回惠州。十一月,文天祥的长子生病,死在惠州,文天祥在潮阳闻讯悲痛万分,而次子更早在空坑溃败时被元兵俘去下落不明,传闻已死。文天祥感到后继无人,便要求文璧将其次子文升过继给自己为子,文璧慷慨应允。祥兴元年(1278年)十二月,文天祥在海丰五岭坡被元兵俘获。当时文璧在惠州,他写信给狱中的哥哥:“升子宜为嗣,谨奉潮阳之命。”文天祥被押赴元朝京城大都前,文璧来广州与兄诀别,再次承诺把文升过继给他为子。
次年在兵马司狱中,文天祥思念弟弟,回忆了此次诀别:“兄弟分离苦,凄凉忆去年。何以有羽翼,飞去堕尔前。”“沙晚鹡鸰寒,风吹紫荆树。忍泪独含情,江湖春欲暮。”文天祥还急切地盼望文璧来大都,以便兄弟见面,托办后事。“棣华晴雨好,风急笔足寒。百战今谁在?羁栖见汝难。”“不见江东弟,急难心惘然。”
但文璧早在文天祥被俘的那年冬天,元军猛攻其驻守的惠州时,就已经开城投降,带民归顺了元朝。
没有人知道兄弟两最后一次见面到底说了什么。
到底是文璧执意投降,还是文天祥劝说了文璧投降?
无论如何,文璧降元是不争的事实,也成为很多人批评文天祥的黑点。元初,就有人指责文天祥的弟弟不够忠烈,还赋诗讽刺:“江南见说好溪山,兄也难时弟也难;可惜梅花如心事,南枝向暖北枝寒。”文天祥号文山,文壁号文溪,溪山指兄弟两人;南枝与北枝也指两人,因为文天祥曾写过“江上梅花都自好,莫分枝北与枝南”的诗。
从历史留下的证据看,至少文天祥对这事是默许的。1281年,文天祥写信给文壁过继给自己的儿子:“汝生父(文壁)与汝叔(文璋),姑全身以全宗祀,惟忠惟孝,各行英志矣……”他有一首写给弟弟的诗《寄惠州弟》,后人可以窥见一二:“五十年兄弟,一朝生别离。雁行长已矣,马足远何知?葬骨知无地,论心更有谁?亲丧君自尽,犹子是吾儿。”言语之中,就是希望弟弟你,替我尽孝,完成家族使命,不至绝后。文天祥曾在文璧以降臣身份朝元时给他写信,向他交代了五件事:在家乡买地安葬自己的骸骨,如骨不能归,可招魂封之;以文升为嗣子,使自己死而无憾;大妹一家流落大都,应竭力救出带回老家;请知心朋友邓光荐为自己撰写墓志铭,如墓志一时不能公开,可暂先收藏以待将来;在文山建祠祭祀自己。
文璧也确实做到了这些事。他降元后,历任临江路总管、广东宣慰使司事、宣慰使广西分司邕管。为官之时,“念广民兵后疮残,凡可以救民于水火与衣冠于涂炭者,尽心焉”。回到家乡后,又为安顿和保护文氏宗族尽了孝心。他把母亲的灵柩从广东河源县殡所移葬于故乡;千方百计把流落大都的大妹文懿一家人领回江西老家;终身供养夫亡家破和身体病弱的二妹文淑。他代为经理弟弟文璋的家事,养活兄长文天祥的家属,收复他们两家被元朝没收的田产。他教育和培养表侄,救济贫病的堂弟妹并为之丧葬,供养岳母和奶娘。纵然经济困难,仍设法买回被元朝没收的祖传老屋,建立家庙,祭祀历代祖先,并为断后的祖宗立嗣。他在文山买田创祠纪念文天祥,请僧人负责日常管理。他命文升间关万里到北方找回了文天祥的妻子欧阳夫人,使之终老家乡。他多方搜集文天祥的遗著刻印流传,以其忠义思想教育后人。此外,文璧还尊重父亲生前的朋友及诚待慕文天祥之名而来的远近亲疏,“家无宿舂,囊无留帛,亲疏远迩,毕用其情。四方来者,各得其所,愿欲而去”。总之,文璧极其所能,尽力而为,弥补文天祥因不能做到忠孝两全而留下的遗憾。
而文家三弟文璋,则走向了与两位兄长完全不同的道路,他隐居避世,终生不仕。
国难之下,文天祥三兄弟,或殉国,或投降,或归隐,作出了迥然不同的人生选择。却也殊途同归,兄弟一体,完成了忠义孝的圆满。
就我个人来看,很难说是一种偶然。他们幼承庭训,苦学儒术,既有父亲殷殷教诲在前,也有家国感念在后,一定有一套颠扑不破的价值观在维系着他们的选择。
很多历史剧里,英雄人物在自刎/跳江/行刑时都有这样的台词:“恕孩儿不孝……”这里就包含了一个古老的两难困境,忠孝不能两全。儒家的忠孝观,实际是非常宏大的,并不仅仅包含了君子修身内圣外王的次第等级,还包含了对社会秩序理想模型的构建。在这个儒家的社会模型中,虽然家国天下有内外之别,但却没办法分清楚哪个更重要。君主,或者说政府,或者说官修历史,不会主动号召士人阶级弃孝从忠。
一旦官方这样做了,相当于自毁根基,“尽孝”在孔子的“礼”中的地位有多重呢——他说“君子不可以不修身,思修身,不可以不事亲”——虽然这种提倡,在后来漫长的发展中,不免掺杂了功利化的利用,假孝的伪君子也容易凭借着名声获得官场的通行证。但我们从儒家本义来看,孝,作为社会秩序的基石,奠定在人性论的基础之上,抛弃了孝,就相当于灭绝了人性。
忠孝不能两全的困境背后,是忠孝需要两全的大多数。我个人是不喜欢《孝经》的,我觉得《孝经》对儒家伦理的诠释,破坏了孔子确立的大格局,而把儒家的情怀压缩在了实用主义的范围内。但《孝经》开头,就对最总要的忠孝辩证问题做了调和——“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立身行道,扬名於后世,以显父母,孝之终也。”孝的开始,是对自我的珍惜,孝的终点,是光耀门楣,那么孝的组成部分,就是奉养父母,从物质上照顾(事亲),也从精神上奉养(色难),同时,生要有后,死要守孝。
文天祥殉国,是全了忠,也全了孝之终也;
文璋归隐,是全了气节,家国都抛在后面,只留清风在世;
文璧投降,是尽了孝,反倒是三人之中最艰难的一个,他不到弱冠之年,能够为父亲生病而放弃殿试,成全哥哥拿了状元,后来重考才录取为进士,足以证明他绝对不是贪慕虚荣之辈,诚然人是会变的,但本性和家庭影响在此,我更愿意相信,他是为了成全儒家的精神,是对人性的完美维护。
做英雄难,舍生取义,世上能做到的没几个;但如果空有一颗做英雄的心,却连自己的家人都照拂不了,那这个英雄做来又有什么意义。
文家三兄弟是幸运的。
很多人没有选择,很多人只能有一个选择,王朝变更的历史中不断重复着这些选择的困境,一直到钱谦益和柳如是,到国党败退台湾的孰去孰留,答案在当代人心中,或许也留待后人去回答。
但古人尚变通至此,今人却求全责备。2002年12月6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定出新版《高中历史教学大纲》(试验修订版),以岳飞与文天祥当年是参加“民族战争”(国内民族之间的战争)而非“反抗外敌战争”为理由,不再将他们列为“民族英雄”,只承认戚继光、郑成功等为民族英雄。12月7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新版《高中历史教学大纲》主编余桂元发表观点:“用历史唯物主义观点科学地分析对待我国历史上的民族战争,国内民族之间的战争,是兄弟阋墙,家里打架,基于这一观点,我们只把反对外来侵略的杰出人物如戚继光、郑成功等称为民族英雄,对于岳飞、文天祥这样的杰出人物,我们虽然也肯定他们在反对民族掠夺和民族压迫当中的地位与作用,但并不称之为民族英雄。”
2003年起,中华人民共和国新版历史教科书中,文天祥已不再被明文称为民族英雄。
如何评价文天祥的赴死,完。
本文引用主要参考《宋史》、《文天祥全集》; 观点参考自俞兆鹏:《试论文璧降元问题》,载于《南昌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第38卷第2期; 修晓波:《文天祥评传》,南京大学出版社,2002年3月; 史实梳理来自罗辉:《一起来看文天祥兄弟与黄公略兄弟的人生》,载于儒家网
生活中有很多词语,由于我们经常随口使用,在潜意识中已经淡化了它最初的分量,模糊了它原本的意义。
比如「仁至义尽」这个词语。
在生活中还有影视剧里,我们经常使用或者听到这样的话:“我对你已经仁至义尽……”正因为如此,很容易让我们产生错觉,以为「仁至义尽」是一个很寻常的举动,我们人人都能做到「仁至义尽」。
直到我在吉安文天祥墓前的牌坊匾额上,看到这四个字,我才第一次感受了到「仁至义尽」的意义与分量。
换句话说,就是只有像文天祥这样的人才配得上这四个字,也只有文天祥的举动才能称为「仁至义尽」。
「仁至义尽」是个美好的词语,正常人都想拥有这种人设,包括洪承畴。
洪承畴被俘之后,在狱中默写文天祥的《正气歌》,正是想效法「仁至义尽」的人设,但当面对皇太极高官厚禄的诱惑,以及美色诱惑时,字迹就开始凌乱了,内心就开始动摇了,最终留下了“洪恩未报反成仇”的笑柄。
想做到「仁至义尽」,第一步就是要割舍世俗中最具诱惑力的东西,洪承畴没做到,文天祥做到了,但只做到第一步还是不够的。
文天祥在狱中囚禁时,先是他的妻子前来劝降,文天祥拒绝了,这是不爱了?再是他兄弟前来劝下,文天祥拒绝,这是不悌了?最后投降元朝的宋恭帝也来劝降,文天祥还是拒绝了,这是不忠了吗?
你效忠的皇帝都投降了,你还在坚持什么呢?但当文天祥拒绝宋恭帝的那一刻,他便完成了「仁至义尽」第二步,那便是割舍世俗中最束缚的东西,向更高层次的人格开始迈进。
当内心有了自己标准,而且所有行为准则都只为这个标准服务时,便能不被外界标准与世俗情绪所干扰,这便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这便是古仁人之心了吧。
此时,文天祥不在是一朝之臣,而是万代之圣。他不仅仅是汉民族的英雄,还是人类星光闪耀时。因为他不是忠于某个政权,某个皇帝,他是在忠于一份绵延千古,融汇自身的正气。
诱惑割舍了,束缚解脱了,标准便形成了。完成了「仁至义尽」前两步了,还有最后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那就是跨越生死。
有多少人,在未经历生死之前,信誓旦旦,热泪盈眶。一到生死大槛上,就开始头皮痒、水太凉了。如王衍、如解缙、如钱谦益。
但文天祥跨过去了,一旦跨越了生死,便无畏于鬼神,超脱于天地。那高于天地之上,便是人心。在人心当中,文天祥的精魂流淌了百年,未来还会更久。
我和朋友聊天时说,喜欢历史的人只能唯物,不可能唯心。因为一旦唯心了,历史就变成了神话,变成了传奇,变成了文艺,就不是历史了。
历史不是玄学,他是实实在在的东西,是金戈铁马,是白骨累累,是栏杆拍遍,是白了少年头,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鬼神之说,在「仁至义尽」这样的人格面前,那也是渺小了。如果非要用玄学来解读这种人格,那是一种对历史的亵渎。
若真有鬼神,就不可能能让世界这么糟,让生活这么坏。但伟大的人格,就是在这糟糕的世界里依旧努力绽放出绚丽的花朵,扎根土地,傲视星空。那《正气歌》便是这花朵在人间最美好的样子,最动人的姿态。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首先,今天的绝大多数中国人的确误解了文天祥从容赴死的本意。
文天祥不是完全为了华夷之辨而死,他也是为了忠君思维赴死,为了气节赴死,这一点在文天祥的行为举止中体现过很多次,最明显的就是他并非被抓后就一直是最终那个态度。
实际上,文天祥是想过活下来的,但是有一个要求是不做官,以元朝平民的身份活着,而他的死因也很简单,因为蒙古人只给了他两个选择,要么为元朝办事,要么死。
而文天祥的选择也是众所周知了。所以文天祥到底为何而死?不是因为他身为汉人,主要还是因为他是宋人。
插入一段本来打算回复别人的话:文天祥号召人民反抗的不是异族军队,是残暴的异族军队,只说他在反抗异族太狭隘了,他的气节不仅仅是身为汉人的气节,也是身为宋人、身为男人、身为人的气节。
把文天祥树立为民族主义斗士是近代以后的事了,我想他本人泉下有知也会哑然失笑吧。
类似的还有金国的汉人,当金国走向末路的时候,他们对金国的认同远远胜过对南宋的认同,而今天的中国人显然没有意识到的一点是,在中国,自古以来就是君臣为先,华夷之辨的重要性远在其下
你语文老师教学水平先不探讨,但无疑是个哗众取宠自以为是的人。
文天祥在燕京地牢里被羁押足足三年之久,环境幽暗潮湿,夏热冬寒,他身着粗衣,吃敝食,受的是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这种情况,若非心怀大信念之人如何受的?
要是换成你的语文老师,我看不用关一个礼拜,关三五天,他就能哭着求饶投降。
因为文天祥写诗,他就矫情?还值得探讨?
可笑啊可笑,悲哀啊悲哀。
你语文老师以为牢里有wifi,能看电视呢?
文天祥手中的这支笔,写的是无双国士的肝胆,写的是浩然千秋的正气,写的是男儿勇烈的壮歌,写的是万古不灭的明灯啊。
他为什么要写?因为矫情?你语文老师半夜闲着蛋疼写首打油诗怀念初恋,那叫矫情,文天祥是吃饱没事干写么?
这个问题我在后面给你答案。
当时文天祥的妻子和两个女儿被俘,在元宫中为奴,他的女儿柳娘还写过信,苦苦向他哀求。另有元世祖忽必烈亲自召见文天祥,好言劝降,并许以宰相之位,这些软硬兼施的手段,换成别人,早就点头答应了。
但是文天祥不啊。
当他被押上刑场时,监斩官问他有什么想法没?只要他后悔,仍能不死。但文天祥不为所动,在问明南边的方向之后,跪地数拜,从容就义。
他这面南而死,你语文老师是不是也觉得,做作矫情?
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连元人都竖大拇指敬佩的大丈夫奇男子,岂是千年后的无名小丑腐儒能够猜度的?
文天祥这一拜,绝不是对南宋的愚忠,此时此刻,南宋已经不复存在,已经亡了,在此之前,南北宋的末代君王都相继投降,他拜的也不是这些死去的皇帝。那他,为什么拜呢?
他拜的是大宋尚有热血的志士,拜的是汉人被异族统治的天下百姓。
他宁死不降,忠的不是宋,宋已经没了。
他忠的是孔孟道统,是英雄仁义,是国士信仰,是不朽民族魂。只要他不降,异族就亡不了我汉人精神,就灭不了我汉灵魂。
这叫矫情吗?矫情你语文老师妹啊。
宋朝虽死,但全国各地起义依然不断,宋朝虽没,但受民族文化熏养,有志气复我河山的好男儿大有人在!
文天祥不降,就是要告诉他们。
异族可以杀死我们,但绝对征服不了我们。
他写正气歌,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他写诗,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想表达的,不都是同样的意思吗?
生死为小,节气是大。
头颅可断,信仰不屈。
文天祥和他的作品,千百年来激励了多少仁人志士,在战火纷飞的年代里,照亮了多少人生死关头的迷津?
他写诗不叫矫情,这叫文明传承,叫英雄口号,叫信仰明灯,叫民族精神的表达。
你老师读不懂,可能不是他没有文化,而是他的气度和境界太窄,领悟不了一个英雄的内心感情。
不是常有人说“崖山之后无中国”嘛。
但,宋室那几个软蛋缺心眼皇帝,和中国有什么关系?
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岂是几个坐在龙椅上的软蛋缺心眼汉奸皇帝能代表的。
犹太人比我们更惨。
他们早在三四千年前就成了亡国奴,从此为奴为客,再未见过故土。二战时期甚至被希特勒有意识的种族灭绝,工业化流水线屠杀。全球一千五六百万犹太人,希特勒杀了六百多万(这两个记忆中的数字,不确),三分之一强。
但这个民族从未被毁灭,也无法被同化。
因为他们有一本经书。
中国也曾屡次陷入类似绝境。很多时候甚至更为危险。
其中,最危险的那次,就是赵构、秦桧等人谋杀岳飞。
实质上,宋朝就亡于此时,亡于此事。
因为这叫诛心。他们谋害的不仅仅是岳飞,还是一个民族的精神。
孝宗为岳飞恢复名誉算是亡羊补牢;可惜开了个好头就没了下文。
这样的宋廷,是不配代表中华民族,也不值得被人想起的。
它能亡于任何人——无论是农民起义还是异族——都是一件好事。
说的更清晰点:宋之前,无论汉唐,灭亡都还能找到替罪羊。因为皇帝并未牢牢掌握大权,节度使、外戚等“反叛者”的确存在。那么无论怎么找原因,都没有办法把罪责完全归于皇帝——总有别人可以推脱嘛。
正因此,哪怕皇帝再傻、再昏庸,只要他还说得出“这是嵇侍中血”,我们就还会念着他的好,就仍然愿意回过头来、团结在一位人杰的周围。
亦因此,我们的先人殚精竭虑以加强皇权,绝不容它旁落——当权力中心绝对收束于一人,天堂就会到来了吧?
但宋明之后,皇帝大权独揽,哪怕帝国最后一刻也不例外。帝权稳固的同时,责任便无可旁贷。
所以,这两个朝代的灭亡,向我们无比清晰的展现了皇帝的危害:这个皇帝无需多么昏庸荒唐,当他担不起自己的责任时,整个国家民族都要替他背锅。这是整个体制的问题。这是权力集于一人的危害。
正因此,宋、明的灭亡,对士大夫阶层的冲击是极其严重的。它宣告了“利出一孔”统治格局的彻底破产。
这个无可推脱的事实,才迫使我们认真思考、甚至把革命推行到皇帝头上:当皇帝的见识、能力、性格不足以治天下时,我们该怎么办?
区分“亡国”与“亡天下”,正是这种反思、这场革命的第一步。可惜被清廷的崛起给打断了。
但无论如何,这种怀疑无可避免的滋生在我们每个读书识理的人心头。
不管说不说得清,最最起码,我们,不再信任皇帝、不再信任那一套一套冠冕堂皇的大道理了——我们,决不想再呼唤一个家族回来、坐在龙椅上对我们作威作福。
我们再也没法相信这件事的合理性。
尤其是,这种怀疑,恰恰滋生于民族败亡之时。从此大家各奔东西、疲于争命,那么很自然的,“理想化”的人就更不可能出现了。
但是,如果我们自己都无法面对我们的历史,如果我们都没了维护自己文化的理由……那我们这个民族,岂不是要像那些湮没无闻的族群一样消亡了吗?
——恰如情侣吵架:如果分手后,无论如何挖空心思,都找不出对方的一丝好处来,是不是就永远不会有破镜重圆之日了呢?
怎么才能让它像犹太族那样,百折不挠,历千百代不忘其本呢?
怎样才能让我们这个族群意识到,“皇帝之害”并不等于“团结之害”呢?怎么样才能让我们鼓起勇气,继续探讨更好的团结方式呢?
文天祥站了出来。
他以身作则,告诉我们,什么才是中华民族的精神,什么才是中华民族的骨气。
国破族亡之际,不要再想什么不成器的完颜九妹、投降的恭帝了。
他这个家族,只是我们民族的耻辱。这些人渣哪有资格做我们的代表,我们的念想!
国可破,族可灭;但唯有一样不可变。
正气歌
文天祥 〔宋代〕
余囚北庭,坐一土室。室广八尺,深可四寻。单扉低小,白间短窄,污下而幽暗。当此夏日,诸气萃然:雨潦四集,浮动床几,时则为水气;涂泥半朝,蒸沤历澜,时则为土气;乍晴暴热,风道四塞,时则为日气;檐阴薪爨,助长炎虐,时则为火气;仓腐寄顿,陈陈逼人,时则为米气;骈肩杂遝,腥臊汗垢,时则为人气;或圊溷、或毁尸、或腐鼠,恶气杂出,时则为秽气。叠是数气,当之者鲜不为厉。而予以孱弱,俯仰其间,於兹二年矣,幸而无恙,是殆有养致然尔。然亦安知所养何哉?孟子曰:「吾善养吾浩然之气。」彼气有七,吾气有一,以一敌七,吾何患焉!况浩然者,乃天地之正气也,作正气歌一首。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
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在齐太史简,在晋董狐笔。
在秦张良椎,在汉苏武节。为严将军头,为嵇侍中血。
为张睢阳齿,为颜常山舌。或为辽东帽,清操厉冰雪。
或为出师表,鬼神泣壮烈。或为渡江楫,慷慨吞胡羯。
或为击贼笏,逆竖头破裂。是气所磅礴,凛烈万古存。
当其贯日月,生死安足论。地维赖以立,天柱赖以尊。
三纲实系命,道义为之根。嗟予遘阳九,隶也实不力。
楚囚缨其冠,传车送穷北。鼎镬甘如饴,求之不可得。
阴房阗鬼火,春院閟天黑。牛骥同一皂,鸡栖凤凰食。
一朝蒙雾露,分作沟中瘠。如此再寒暑,百沴自辟易。
嗟哉沮洳场,为我安乐国。岂有他缪巧,阴阳不能贼。
顾此耿耿在,仰视浮云白。悠悠我心悲,苍天曷有极。
哲人日已远,典型在夙昔。风檐展书读,古道照颜色。
这,就是我族的《圣经》,我族的精神,我族的信仰!
而文天祥,就是以自己的牺牲、自己的鲜血唤醒我们民族的圣徒。
试想一下,如果没有文天祥,我们民族会怎样?
我们只会记得那个不堪的南宋小朝廷;我们再也不敢、也没人愿意做岳飞——因为好人不长命。
没有任何人、没有任何事,值得我们为之付出生命——甚至不值得为它付出一丝一毫。
否则,想想岳飞吧。
不值得。
反抗不值得。
为群体争利益不值得。
为个人争利益、让群体跟着享受福利,照样不值得。
每个人,都等着别人出头。然后,每个人都连做奴隶亦不可得。
我们的历史,找不到亮色;我们的前朝,没有任何值得我们回忆的。
赵构杀岳飞,杀散了人心。
当一个民族再也无法凝聚起来时,他的灭亡倒计时就开始了。
幸好我们有文天祥。
当我们被迫卑躬屈膝时,会感到他在看我们。
当我们失去希望时,会想起天地有正气。
当我们彼此猜忌时,会想起“在齐太史简,在晋董狐笔。 在秦张良椎,在汉苏武节。为严将军头,为嵇侍中血。 为张睢阳齿,为颜常山舌。”
当我们茫然无措时,就记得“或为辽东帽,清操厉冰雪。 或为出师表,鬼神泣壮烈。或为渡江楫,慷慨吞胡羯。 或为击贼笏,逆竖头破裂。”
这就是我们的民族根。这就是我们的信仰。这就是我们的祖宗。
文天祥很清楚,想要唤醒一个分崩离析、人心败坏、天良丧尽的民族,需要做到什么、付出什么。
国破族亡就在眼前了。
他要以自己的血,洗尽完颜构家族混进我们血脉里的污秽。
他要以自己的生命,点燃我们这个疲惫麻木的民族的希望之火。
他做到了。
可惜的是,他的努力,唤回的是朱元璋家族。这个家族再次明白无误的向我们展示了皇权之害。
这个展示,才是我们亡于异族、哪怕嘉定三屠扬州十日之惨烈,亦激不起有效反抗、使得少量外族人就能统治我们的根本原因——哪怕被迫接受侮辱性很强的辫子头。
因为,皇帝那玩意儿……真的不值得我们念想。
这也正是清廷乍亡,袁世凯称帝就成了笑话的根本原因——皇帝那种肮脏玩意儿,我们早看透了。
无论什么,别找它回来。没人看得上。
凝聚我们的不是皇帝,而是正气。这是文天祥给我们的启示。
谢邀。
文天祥十八岁,乡试第一名,二十岁贡士,入京殿试,写“御试策”,提出改革方案,宋理宗定为状元。二十岁就靠真才实学中全国状元了。
1275年,元兵渡江。知州文天祥散尽家财,组织义军三万反元,战至只剩六人。
为右丞相,怒斥伯颜。被擒,脱身。是为忠。
在福建的朝廷,都督军马,建立政府,继续组织抗元。是为文韬。
1277年,临安宋朝政府投降已经两年,文天祥率军攻入江西,收复赣州十县,吉州四县。是为武略。
次年被元军大军压境,兵败,辗转游击战四年,服毒未死,被擒。
开始写诗。
忽必烈派两位宰相级人物劝降。甚至派已经投降的宋朝皇帝赵㬎劝降。均未遂。
到此之时,文天祥效忠的已不是赵㬎了。到他终于就义时,向临安方向跪拜。拜的是南朝万里江山,舍生取义的国士们。他与张世杰、陆秀夫并不和,但宋末三杰无一不是烈士。
至于他赴死的意义?除了仁义忠烈之外,还有一层。
黄仁宇有个说法:崇祯自尽,是他对李自成的最后一击:这种死法,立了一个标杆。从此明朝士大夫有投清的,却不好意思觍颜投闯军。
同理,文天祥的诗,文天祥的死法,都令忽必烈很难办。宋亡了,他依然可以靠这种方式抗元。
有他这个标杆在前,从此未有南朝士大夫降元而不被白眼的。文天祥最后做的这些事,切断了许多汉人士大夫投靠元朝的台阶。他死得如此惊天动地。多少预备朝元朝跪拜的膝盖都不敢弯了。
回到提问这位的老师。
文天祥不忘抄诗?就写诗了?不适合做官?
他二十岁中状元。三十九岁为丞相。组织军队,募集粮饷,转战福建江西,收复旧地。他忙着呢。写诗于他,就是发传单,就是政治攻势,而且似乎也没费他多少时间。
一个二十岁中状元的学霸,连忽必烈都想拿来当宰相的人,一个抗元打了三四年的老游击队长。如此丰富多彩慷慨忠烈的人生。
一个现代语文老师,因为他写过些诗,臆断一个状元之才、宰相之才、游击队长,“就写诗”、“不适合当官”——听上去,怎么有点滑稽呢?
忽必烈泉下有知,定要叹道:老夫纵横欧亚,千万里疆土拿下来了,咦,居然没你懂怎么任选官吏!你快来泉下教教老夫吧!
对题主这位老师,最好的一句答复,是《倚天屠龙记》里彭莹玉的话:
“大丈夫做人的道理,我便说了,你也不明白。”
中国人有重气节的传统。
如果题主的老师稍有常识的话,就会知道,文天祥去世是在1283年,而他效忠的那个南宋的最后一任皇帝在1279年就淹死了。
他的作品集为什么要叫《指南录》?
“臣心一片磁针石,不指南方不肯休”。
或许你的老师可以质疑文天祥作为一个官员的能力,作为一个诗人的才华,但决不该质疑他作为一个末代丞相,对待自己故国这一片赤诚的意义。
在高官厚禄,锦衣玉食的诱惑下,在困顿拘禁、刑罚死亡的威胁下,效忠着一个已经实际上灭亡了的政权的意义。
“余囚北庭,坐一土室。室广八尺,深可四寻。单扉低小,白间短窄,污下而幽暗。当此夏日,诸气萃然:雨潦四集,浮动床几,时则为水气;涂泥半朝,蒸沤历澜,时则为土气;乍晴暴热,风道四塞,时则为日气;檐阴薪爨,助长炎虐,时则为火气;仓腐寄顿,陈陈逼人,时则为米气;骈肩杂遝,腥臊汗垢,时则为人气;或圊溷、或毁尸、或腐鼠,恶气杂出,时则为秽气。叠是数气,当之者鲜不为厉。而予以孱弱,俯仰其间,於兹二年矣。”
如果把文天祥的行为当成动物行为来分析,就好像有一只小白鼠,待在一个时不时就会有电击,过不久就会喷毒气的铁笼子里拒绝离开,一次又一次地抗拒外面食物的诱惑,长达数年之久,最后这个笼子真的成了他的葬身之地。——完全的利益为负。
然而人之所以区别于动物,就是因为总能有一种什么东西,给你的支撑,可以高于物质的诱惑,可以抵御肉体的折磨,可以对抗死亡的恐惧。
这种东西,就是齐太史简,晋董狐笔,秦张良椎,汉苏武节。
这种东西,就是严将军头,嵇侍中血,张睢阳齿,颜常山舌。
所谓“从容伏质,就死如归,是其所欲有甚于生者矣”。
它可能并不能从实质上改变什么,但是就是因为胸中有这种东西,这个国家在崖山之后依然在,在1644年后依然在,在1937年后依然在。也总有那么一群人,在每一个历史的重大关头,救之于亡,图之可存,发之能兴,直至今日,我们所处的这块土地,不是叫某个汗国、帝国、斯坦、日本,而叫做中国。
这种东西,在逆向民族主义者眼里或者叫愚忠,在某些标新立异的人心中就是矫情。
但对于我们大多数人,这种东西就叫气节。
这种东西,在过去的数千年里,游侠奉之以剑,义士祭之以血,文人铭之以诗。
诗是什么?
诗言志。
志又是什么?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
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
语文老师和语文老师真不一样,我当年的中学语文老师也说过文天祥,一脸崇拜的给我们说:“文天祥那和一般文人不一样,人家是文武双状元!” 然后作为一个中学生,我当时瞬间觉得自己记错了,满心疑惑的回家就去查《宋史.文天祥传》左看右看也没看到这个武状元出自何典,后来又没有及时的问老师,于是现在已经成为一个永远的谜了…… 但是每当想起这句话,总能脑补出文相公白袍银枪大战元军的场景……
话说回题主的语文老师,黑文天祥黑的一点都不专业。因为一般来说黑人是要挑弱点的,比如你要黑刘备,你不会挑汉中之战去黑,而会就猇亭之战发表看法;黑关羽,你不会黑他水淹七军,威震华夏,只会黑他败走麦城。我们何尝见过挑别人最强的点去黑么?但是题主的语文老师就做到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文天祥留给后人的财富,正是他的气节,他在狱中坚持写诗的行为,他面对元廷的诱惑坚决不投降的精神,激励着很多人在宋亡之后坚持的和元朝的统治进行斗争。他和史可法不一样,史可法有点等而下之,手握数万御林军,面对清军,不去苦苦思索如何利用有限的资源退敌,如何破敌,居然已经放弃了希望,想到的首先是自己的身后事,身后名,终究是“临危一死报君王”的调调。
而文天祥并不是这样的,他并没有去追求什么轰轰烈烈青史留名的死法,而是一直没有放弃希望,抓住一切的机会和元廷斗争,直到最后被擒。尽管军事能力有限,但是确实尽心尽力了,就像张煌言一样。这样的人,他在牢里写诗本身就是一种斗争意志的体现,是闪光点。去嘲讽这件事情,是不是有一种硬黑的感觉?
其实文天祥并不是没有缺点的,第一你可以说他在毁家纾难前比较奢侈,不是大家心目中那种一直清贫简朴的忠臣形象;第二你可以黑他的军事能力,确实没有太多可以称道的地方。要是抓住这两点做做文章,我也不说什么了,但是看到截图中的话,我只能说:
王杨卢骆当时体,轻薄为文哂未休。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
离你的语文老师远一点
除了威武不能屈之外,他还能做什么?来个外挂,以一敌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