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一些不愉快的事件,原神的2.4版本可谓干货满满,无论强度党、剧情党、大世界党都能找到满意的玩法。而原学家们无不狂喜地迎接一本《白夜国馆藏》,好比经典物理学在二十世纪初陷入瓶颈,迎来了相对论一样。
《白夜国馆藏》的核心是第二部分《日月前事》,通过它我们可以导出提瓦特的大纪年表。要知道,在此之前我们所知道的任何明确事件都是魔神战争及其之后的,唯二在此之前的只有“三月女神的传说”以及语焉不详的四祭礼冠背景故事,而《日月前事》一下子引出了在此之前的两次世界大战和三段文明纪元,以一己之力将提瓦特历史推进了几千年。
《日月前事》采用了圣经式的语言,简洁却拗口,细读也很容易提取出其中的信息。现用日常语法将它转制一下:
(以下内容,《日月前事》中续写的是白夜国历史,我们在此手动接续已知的提瓦特历史)
备注:
1.“法涅斯”未必是“原初的那位”的真名,《日月前传》的作者连对“伊斯塔露”都不敢直呼其名,很难想象直呼这位创世神的名讳。且他明确提到“或许是法涅斯”。
2.第二纪元的具体长度不可考,因为这段时间白夜国已经沉入深渊。但我有理由认为,第二纪元长达数千年,文明几经轮回,具体理由写在后文。
3.“鸽子衔枝”很明显是取了圣经故事诺亚方舟的典故。据圣经所说,世界在历经了四十多天的大洪水之后,诺亚在早晨放出了两只鸽子,傍晚鸽子衔枝而回,诺亚便知道洪水已经开始消退了。“箱舟开门”则是它的后续,洪水过去,人类和动物们从方舟里出来,开始创造新世界。
这段内容,信息量巨大。此前我们关于原神世界观所了解的最高一级战力,就是七神,以及七神之上还有天理。然而现在我们发现,七神放诸提瓦特也不过是三流以下的战力。魔神奥罗巴斯甚至只因为了解到“原初的法涅斯”的来历,就被勒令送死,且祂毫不抗拒地照办了。由此我们看见,天理一系对于七神是有绝对优势的,祂们之间不是合作关系,而是君臣关系。单单七神之上一级的战力,就有那四名仆从,或者说原初的“影子”,包括七大龙王,甚至在此之上还有“原初的法涅斯”这个创世神级别存在。
至此我们可以合理认为,“原初的法涅斯”,或者法涅斯和祂的仆从们这一整体,就是所谓的“天理”。祂们一共有五位,正好对应了圣遗物的“理之冠”“时之沙”“空之杯”“生之花”“死之羽”,其中法涅斯毫无疑问对应“理”,其他四名仆从分别是时、空、生、死的执政。根据日月前事记载,我们知道伊斯塔露就是时间之执政。
但到此时第二个问题就浮现了,原神在此前的剧情中一直暗示,“天理”不是什么好东西。另一位旅行者率领深渊向天理宣战、冰神为反抗天理暗中扩军备战、风神和岩神暗中对冰神的支持……都表明天理很有可能是本作的大反派。可根据日月前事中记载的,“天理”可以说是这个世界的创世神了,既然作为创世神,为何又成为祂的子民的敌人?是从创世伊始就心怀不轨,还是在葬火之年后有所转变?
游戏中多次暗示,有一位天理一系的神灵和其他几位不一样,那就是时间之执政“伊斯塔露”,渊下宫称“卡伊洛斯”。不一样之处就在于,祂传给人类的神谕最多,至今我们无法从任何遗迹书籍中得到其他天理一系神灵的线索,但仅伊斯塔露就留下了“渊下宫的信仰”“蒙德的千风神殿”“蒙德东部海域的时与风之岛”三处,此前我们认为千风神殿供奉的是风神巴巴托斯,现在看来没我们想的这么简单,千风神殿真正供奉的是这位创世开始便存在的神灵。
渊下宫地图的成就中有三个很显眼,其中套用了不明所以的人物名称,现在我们知道卡伊洛斯就是指时间之执政。那么另外两个,福斯福洛斯和赫斯帕洛斯,其实是古希腊神话中的金星神。因为金星是地球轨道内侧的行星,在白天因为靠近太阳无法看到,所以只出现于傍晚和黎明,很多古文明都因此把金星当成了两个星体。而卡伊洛斯在苏美尔神话里也是金星神。那么这三个名称,到底指的都是伊斯塔露,还是说分别指伊斯塔露和其他两名执政,我倾向于前一个,原因见下文。
礼冠时代可以说是之前提瓦特考古的最大谜题之一,信息来源于祭火祭雷祭冰礼冠的背景故事,因为版面有限就不放全图了。大意是提瓦特的文明几经轮回,有大地永冻的纪元,雷鸣初动的纪元,新火初燃的纪元……
但现在我们知道了,礼冠所来自的时代,就是上面划定的第二纪元,即葬火之年和魔神战争的中间时期。
那么如何肯定呢?首先是礼冠故事中提到的“尘泥之地对天空的试探”,而这样的事情在日月前事中完全没有过记载,且书中也提到,箱舟开门之年后“诱惑的通道已经封堵”,可知这不可能是葬火之战之前发生的事情。
第二个佐证,是火咏者“渊上”的话。白夜国是“天之御史”(后文简称天使)没怎么干涉的人文风貌。而我们知道在礼冠时代,天使行走于大地,干涉不可能不多,因此礼冠时代的白夜国已经沉入海渊了。
魔神一度是玩家眼中提瓦特的支配者,战力的顶点。但现在我们知道,所谓魔神在“原初”面前,也不过是造物而已,甚至祂们都不清楚自己的来历。在魔神战争之前的两次大战,极有可能是魔神堪堪为前锋的能级。
葬火之年前的历史,是“天理”严禁包括魔神在内的任何人知晓的,已知只有“法涅斯”和祂的四个光影仆从知道。日月前事的作者可能是作为伊斯塔露的眷属,从祂那里知道的。至于当世的七神,有没有可能因为赢下魔神战争被任命为七执政,而得到天理的恩许知道了这段历史,我们还不清楚。
至于魔神从哪里来,天理为什么要发动魔神战争。已知的只有,“魔神”的历史,至少是“魔神”在提瓦特的历史,绝不早于葬火之战,祂们可能是“原初的法涅斯”的造物,也可能是“原初”通过某种力量从世界之外带来的。至于为什么要发动魔神战争,从礼冠时代很容易找到答案,礼冠时代的人类和天理相处的并不和谐,文明几度轮回,或许天理希望找到在地上的中间人,断绝祂们和人类的直接联系,从而既然接触都不会,又怎么会有矛盾呢。
至于为什么一定要厮杀到只剩七个。我的理解有两种,首先自然是天理认为远古七龙王的统治模式比较稳定,从而想要效仿这个体系。但也有另一个可能,即为了遏制终将重生的七龙王,兼并对应的权柄。
从白夜国“龙蜥研究成果”可以知道这个信息,龙是提瓦特的原住民,且它们仍然没有消失。“七龙王终将回归”,而这七王和现在的龙截然不同,能和原初激战四十余年的战力,必然远超现在的魔神。葬火之年前后,原初的状态似乎有一次大的波动,可能现在不太容易应付卷土重来的七王了。至于如何通过兼并权柄遏制七王,看过《诡秘之主》或有类似设定的作品的人可能容易理解一些,简单来说就是,存在于提瓦特的权能是有限的,如果魔神遍地但都是一盘散沙,等到龙王回归,祂们对上每一个魔神都有绝对的优势,必将重夺这些权能。但如果以养蛊的方法选出七个魔神之王,分别掌握一种元素的权能,必然极大限度地遏制龙王对这些权能的夺取。
在了解了远古七龙王的设定之后,对于一个实装已久的角色,我们恐怕要重新审视了,那就是若陀龙王。
根据原神PV《创龙点睛》里的描述,若陀龙王原本是一块有生命的岩石,被钟离雕刻了龙形,又画龙点睛。这样看来,若陀龙王好像和龙没有与生俱来的关系,只是有个龙形而已,实际的存在属性未必是龙,甚至钟离可以给它雕成锅巴样。
但认真的玩家可能在此之前就注意过,游戏内有文案暗示,若陀龙王是幼岩龙蜥—岩龙蜥—古岩龙蜥—若陀龙王这条进化链上的最高形态,那,这不对吧?前三者可都是自然生物啊,璃月很多地方能见,但是若陀不是钟离发明出来的物种形态吗?这是矛盾点。为此我特意看了一遍“匪石”剧情,发现若陀和钟离只提到了钟离点睛一事,但龙是不是他雕的没有说过,创龙是田铁嘴说的。结合璃月的传说不准不是一次两次了,比如很多人因为认识的神明有限,就把马克修斯的灶神名头加到了摩拉克斯头上。那么我合理怀疑,若陀龙王其实是天生石龙,钟离只做了点睛一事。
现在回到白夜国的龙蜥研究报告,有两点线索,一个是“远古七龙王都是元素生命”,第二是“元素龙王终将重新出现”,怎么看若陀龙王都非常吻合。但疑点就是,远古七王不比一般的强者,能和创世神“原初的法涅斯”加上祂座下四光影大战四十余年,那实力肯定远超魔神级别,要知道魔神奥罗巴斯仅因为天理的一个授意就选择自杀。因此,要么若陀龙王不是重生的岩龙王,要么若陀龙王就是岩龙王,只不过因为种种原因,可能就是上文分析的“岩元素权能”集中到摩拉克斯手中了,导致新生龙王恢复不到远古的实力。不管怎么说,这是在后续剧情中需要关注的一个要点。
随着稻妻地图的开启,大蛇奥罗巴斯的珊瑚、漆黑陨铁、兽境群狼的出现,都和暗之外海有关。根据艾丽斯和兽境猎犬的文案,我们知道提瓦特存在一个边界,或者说屏障,外面就是暗之外海。那么暗之外海属不属于坎瑞亚追求的“世界之外”呢,答案可能并不是。答案就在璃月知名武器突破素材“漆黑陨铁”上,文案中写到“提瓦特的远岛”“七神体系之外”就是暗之外海的区域,暗之外海有和岩神同源的战败魔神的力量,也有“世界之外的力量”,可见暗之外海并不是世界之外,不然就不会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来一句外海有世界之外的力量。
这样看来,七神体系之外是暗之外海,外海之外是世界之外,那么这个设定在空间上跨度略大,有些套娃,玩家刚接触可能一时难以厘清,也没办法。
暗之外海具体存在哪些势力,是发展出文明,还是群魔乱舞,我们不得而知。但有三类势力是肯定的,即战败魔神,远古龙嗣以及外海魔兽。战败魔神和龙嗣逃到外海会不会被归入魔兽,尚不清楚,但至少有不属于这两者的魔兽,如黄金王兽。
根据兽境王器的文案,我们知道外海至少存在多得能归类出系谱的、强出黄金王兽万倍以上的魔兽,这个实力我想至少是不弱于魔神的,且这还只是魔兽一系,龙嗣和战败魔神应该不会和黄金王兽并列中同一个系谱上。可想而知,如果没有屏障和天空岛的威慑,暗之外海的力量平推提瓦特也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看完了从《日月前事》提取出来的提瓦特大纪年表,有没有一个概念,显得非常突兀?看上去不明所以、语焉不详,又十分重要,但最后却戛然而止?这就是我认为提瓦特世界观真正的重中之重——“天上的王座”。祂是什么?又从哪里来?
先不说这些,“创世”“第一个王座”“第二个王座”这些字眼有没有让人感觉到熟悉?
没错,这就是《原神》每个版本重播一次的《珍珠之歌》里面的内容。这段故事看似寓言,和提瓦特正史完全衔接不上,有的人认为它就是一个和主线关联不大的小寓言故事,有的人认为它在暗指两位旅行者的不同选择。但根据《日月前事》,我有把握提出一个大胆的猜想——《珍珠之歌》说的就是整个提瓦特的创世神话,也是原神的最底层世界背景。
“曾经,天上有一个荣耀的王国……两名王储寻找创世的珍珠……第一位王储被诱惑,以为自己是黑暗之国的王……第二位王储已经上路。”
如果我们把天理——法涅斯——天上的第一个王座,视作第一位王储,那第二个王座是不是正好就是第二位王储?也迎合了两名王储终有一战的结局。但是你又要问了,两个王座的战争发生在葬火之年,那是距今几千年前的事了,而《珍珠之歌》里才到第二个王储出发就戛然而止,旁白还用“你”作为代称,从时间来看是不是对不上啊?但这正是我们更进一步的线索,即——两位王座的战争,其实还没有真正结束。
从编剧手法来看,这样也是合理的猜测。如果凭空塑造一个全世界观T0的存在“第二王座”,又只让祂和第一王座大战一场就彻底消失,强行推动后续的历史转折,会不会机械降神的味道太浓了啊?就像写故事写到一半写不下去空降一个前文毫无提及的大反派,让主线进入大转折,而这个反派的剧情又戛然而止。
由此,很有可能旅行者和天理之间的战争,就是两个王座之间的再次博弈。至于是双子本身就是第二王座,还是说他们会在后续从世界之外取得第二王座的力量,还不得而知。
至于第二王座,应该就是第二个“原初之人”。第一王座法涅斯也被称作“原初”,大概就是第一个原初之人。这样一来看,天理覆灭坎瑞亚的理由也很容易找到,因为“黄金”莱因哈特在创造“原初”,关于阿贝多的描述有一句话——“白垩之土诞生原初之人”,莱因哈特的作品里,被称作溶淋的是兽境猎犬,被称作腐殖的是魔龙杜林,而大杰作白垩就是阿贝多,原初还没有被真正实现。“原初之人”很有可能蕴含创世的力量,一旦莱因哈特成功,天理身为创世神的地位将受到动摇,这也是天理覆灭坎瑞亚的原因。
2022.1.14更新
在《日月前事》之前,“三月女神的传说”可以说是分析提瓦特上古史的唯一一手资料,但首先相关资料没有出现在主线中,仅存于《碎梦奇珍》《竹林月夜》《绝云记闻》三个书籍中,且叙事风格和提瓦特的其他详细史料大不相同,很难断定其是否为真实历史,而不是传说故事。但现在,《日月前事》出现,我们知道日与月在提瓦特上古的重要性非比寻常,由此看来,三月女神大概确有其事。我们需要一个猜测,把三月女神的传说和日月前事这两种风格迥异的记载统一起来。由于实锤资料还是太少,这个栏目大胆推测的内容较多,谨慎参考。
首先,有一种说法认为她们分别是“赤月”“空月”和“渊月”,这种说法很有可能是错误的。首先,这三个名词就没有同时出现过,只是玩家把游戏文案中带有“X月”的词放到一起产生的。“空月祝福”的详细文案明确解释了空月就是天空之月,更别提后面还有个新月了。那么,三月女神何许人也?最大的可能就是她们是原初座下四个光影其三。原因有二。
首先书中对他们介绍是“生辰比岩神更早,年龄比璃月的基岩更古老”,很明显是存在于葬火之年前的神明,而如此大的权柄如果另有他人掌握,提瓦特的上古人物关系未免过于臃肿。
原因其二,日月前事对四天使的称呼是“发着光的影子”,影子又为什么会发光?各位知乎高学历用户必然能想到,这就是太阳和月亮的对应关系,月亮并不发光,这是影的一面,但他它能反射太阳光,从而变得明亮。顺着这个逻辑还可以得出,太阳的权柄正是原初的法涅斯亲自掌控。
那四天使还有一个去哪了呢?唯一的人选就是传说故事里提到的“司晨的星辰”,书中对司辰的星辰的另一个称呼是“晨星”,而我们所说的晨星正是金星,金星也靠反射太阳光发亮,正好符合光影的定义。且提到金星,我们很容易想到一个已经明晰的神明,正是日月前事提到的卡伊洛斯,这个名字在苏美尔神话里正是金星神。至于书中又说晨星是三月共同的爱人???而四天使都是原初的化身,这……暂且先按下不表。
虽然书中给出的名字翻译过来的意思其实是“奏鸣曲”,看似和神明并不沾边,但仔细一想也很容易理解,现在的提瓦特文明是断代了多少次的,三月传说和日月前事风格出入很大,后一个是纪实,前一个是写诗,就好比一场远古超文明大战在古人有限的理解能力中,可能会把它认为是神话传说一样。现在提瓦特的人给三月起偏于浪漫的名字也很合理。(此处考据参考了B站up“天空岛的愚者”的分析)
敲定了三月的身份后就进入了这一节的重点,那就是她们的结局。根据书中记载,她们“不得不以死作别,却有一位留下了尸身”。以死作别的范围很模糊,死一个两个三个都有可能,但根据后面这个“却”字,认为三个是都死了。因为“却”字表转折,如果只死了一个,此处用转折似乎是在遗憾怎么没有全死,所以应当是其实都死了,用“却”表示惋惜只有一个留了全尸。还有一点也对应上了,那就是提瓦特正好有一个月亮。
此时,我们把视角转回到日月前事,发现此时和对葬火之年的记载完全对应上了。葬火之年后,原初和其他三位光影不再回应白夜国民,唯一继续回应的只有卡伊洛斯(伊斯塔露),原因很可能不是其他四位不想回应,而是因为祂们无法再回应了。毕竟对面是第二个永恒王座,怎么可能不付出代价就轻松获胜?不仅三月阵亡,甚至原初是否有能力主事是未定数了,可能葬火之年之后,天空岛能负责维持秩序的仅剩一位光影,这可能是此后天空岛管理能力锐减的原因所在。
(待续)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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