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试验田里,这样的产量,应该只能算一般吧?那么大的生物量,看起来大部分被拿去维持秸秆和叶片了。
有几个疑问:
疑问1、不知道这个产量的药肥消耗是多少?如果耗肥耗药太多就没啥劲了。
疑问2、要维持那么大的生物量,秸秆肯定很硬,根系也会过于发达,不知道机械化收割的难度如何,是否需要专门机械,还是现有机械农户自行改装后就可以使用?翻耕的难度会不会加大太多?
疑问3、目前看起来的宣传是方便套作,但是插秧到收割才2个月多点的功夫,又是那么高的稻子,收货养殖产品反而很麻烦,我们也推广过几次套鱼,这个是最简单的了,但是因为收入增长不明显,劳动力支出过多,搞了两年就全县放弃了。套作这种事必须邻近通都大邑才有的赚,小地方的套作产出实在不明显,这也是这几年来乡村干部的共识。
整个视频看下来,最感兴趣的部分就两点:
一是极宽的株间距,如果可以这么疏植还能获得这样的产量话,育苗和插秧能省下不少工本费,加上够硬的秸秆,如果有改良型插秧机,很多交通条件不太好的空心村抛荒水田应该会有人重新种粮。
二是视频中测高时明显过膝的水深,视频里是抽穗期期测的高,可以看出这是极其耐涝的品种,在南方很多地方非常有吸引力,例如我们县大约就有近千亩的水泡田,如果前面的各种问题相对现在来说都很好解决的话,整个南方的推广不成问题。
(来源:中国青年报)
寻访“天下第一田”
龚家埠村就在路边上。从武汉到麻城两个小时左右的车程,原本以为要找到当年的那个小村子会费很大周折,甚至可能要翻山越岭,但实际上很顺利。一到麻城就看到了往白果镇的路牌,沿着路牌指示的方向走不多远,还没到镇上,就看到了“龚家埠村”的牌子。这里就是原麻城县麻溪河乡建国一社,早稻田亩产36956斤的“神话”就诞生在这里。
头一天我们打听行车路线的时候,一位对当地比较了解的同行曾对我们说,龚家埠村应该不会离大路很远。他的理由是,51年前就这么出名的村庄,绝对应该位于交通便利的地段,谁会在偏远地区树立一个典型呢?那不是给前来视察的领导找麻烦吗?
现在看来,人家分析得有道理——龚家埠村鼎盛时期,周恩来总理都来过呢!
把车停在路边。路边是一户挨着一户的村民的房子,风格样式都差不多,家家户户都有一个院子,房子的大门冲着院子开着,人坐在院子里,聊天或者做活儿。我们问路的这家,正在踩缝纫机,是一个中年妇女,看样子五十多岁。
翻出那张当年新华社记者于澄建拍摄的“天下第一田”的照片,四个孩子站在丰收的稻子上,天真烂漫的笑着——大嫂一看,脱口而出:“馓碗卤”!
“馓碗卤”是“三万六”的方言表达,我们当时还觉得这位大嫂很善于“归纳”,否则我们得费好多口舌说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现在人家一个“馓碗卤”就把当年“天下第一田”造假亩产三万六千斤一事概括出来了。后来,我们到了村子里,才发现,几乎每一个碰到的人,在看到照片的时候,都会说“馓碗卤”。“馓碗卤”在当地已经属于“地标性”名词。
大嫂说她知道“馓碗卤”,但不知道照片中的这四个小孩。她建议我们去找龚安伯的老婆问问,龚安伯做过公社领导,已经过世,他老婆还健在,应该对当时的情况比较了解。
龚安伯的老婆住在村子里。车开到村头,遇到一位老汉,他看一眼照片,也是一句“馓碗卤”。他说他那时候岁数小,知道这件事情,但不知道照片中的孩子是谁,他听说我们要去找龚安伯的老婆,立刻自告奋勇带我们去找她家。正是中午,老太太家铁将军把门。老汉带着我们满村找——幸亏村子很小,村子里的人也都认识,路上随便问了几句,就问了出来。老汉告诉我们,龚安伯家在村子里很有名,见过毛主席的。
龚安伯的老婆60多岁,精神矍铄,比普通农村妇女要显得见过世面。她看了一眼照片,就先问我们来做什么?我们说就是想知道当年照片中的四个孩子现在怎么样了。她说她不知道,这个事情不是他们家搞的。那个时候,他们家不在村里,在武冈。她一再强调,她老头是不会搞这种弄虚作假的事情。
我们问她,村上有没有能帮助我们找到这四个孩子的老人?她带着我们去找了一户,去的时候人家正在吃饭,只看了一眼照片就摇头,说:“不晓得”。
怎么可能?当时那么惊天动地的一张照片,而且这张照片就在这个村子里拍的,而且因为这张照片,整个村子成为典型,络绎不绝、川流不息的领导、专家来此取经参观,车水马龙熙熙攘攘,怎么可能现在整个村子里,竟然没有人知道照片中的四个孩子是谁?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村里的人对照片所拍摄的地点也出现了争议。
龚安伯的老婆一口咬定,照片拍摄于“陆”棵树——她把我们带到51年前的“事发现场”,指着前面一处一棵树都没有的光秃秃的开阔地说就是这里。当年村口有六棵树,其中一棵就是照片中的这棵。边上其他村民也纷纷跟着说“是”。
人越围越多,每个人都伸头看照片,都说“馓碗卤”,但都不知道照片中的四个孩子——如果是村子里的孩子,怎么会看不出来?照片中两个男孩子两个女孩子,就算女孩子远嫁了,但男孩子总归还是留在村子里的吧?
后来,一个60岁左右的老汉说,照片中的男孩子好像是他哥哥龚正堂。我们立刻欢喜地跟着他去——穿过村子,村子里的池塘很脏,有一妇女拎着一桶衣服,正在池塘边上找下脚的地方,她大概只能用这么脏的水吧?否则,但凡有选择,谁会在这池塘里用一池臭水洗衣服?
龚正堂对“馓碗卤”印象很深。那时候他是中心小学四年级学生,“卫星上天第一天,大小车子50多辆,震撼了全世界。来了好多人,我是提水送饭,让我抱一个大南瓜,还抱不动。周总理戴着白帽子,像广东人(装束)。苏联专家跟我说话,我不懂,边上的人告诉我他是说“你好,叫你握手”。苏联专家的手很大,长满了毛,我一只手上去握,只握住两根手指头,两只手只攥了四根手指头。心里怕得要死。”龚正堂说的是上海电影制片厂到村子里拍纪录片的事,他还记得当时把小孩搞到田里,但是,当问到他是不是照片中的孩子时,他说:“我没得拍这个照片的印象。”
那时候,整天村子都很热闹,他还是个孩子,用他自己的话说“糊里糊涂”的,可能被拍了,也可能被拍的不是他——他反复看那张照片,最终摇头,表示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周围有人说很像他小时候,我们问他有没有小时候的照片,他说没有。
根据他的回忆,“天下第一田”是一个叫王乾成的社主任搞的,搞好以后,树立了典型,很多苏联专家都来参观,他们当时认为中国人不懂数学,不会算术,一亩地产不了三万六,一定是算错了。但是村子里的人没有人去怀疑这个事情,大家只是很高兴能有这么多人这么多领导来村子里,周总理都来过,还拍电影。关于当年的“天下第一田”,龚正堂还记得非常清楚的是不久之后发生的“饥饿”。“1959年就饿了,草籽树皮都吃。那树皮吃进去,三天拉不出来,快要死了。去向周围村子里借,人家讲:“你们那里‘馓碗卤’,还到我们这来找水找东西,根本不跟我们讲话。一直到1962年,还有人埋怨。现在没有人提这个事了,王乾成也不在了,大家都想忘记这个事情。”
龚正堂尽管无法确认自己是不是照片中的孩子,但他可以确认一点,就是照片并不是拍摄于所谓的“六棵树”。他说“天下第一田”在村子后面的塆子里。他撂下碗筷,带我们穿过村子,去找他印象里的“天下第一田”。经过一户人家,门牌号“龚家铺村龚家埠塆9号”,他说这里当年是祠堂,他就是在这里见到的周恩来总理。不过,现在祠堂没有了,拆掉了。
终于到了当年的“天下第一田”——地全荒了,几头牛在地里散步,龚老汉说:村子里只剩老人和孩子,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他的儿子在广东,女儿出嫁了。所以地就没有人种了。
望着眼前这块长满了杂草的稻田,很难想象它就是1958年8月间名声大噪的亩产36956斤的“天下第一田”。
51年过去,当年站在水稻上,与龚正堂同龄的孩子们也已从少年变成白头。
一开始,我们都觉得很自豪
“一开始,我们都觉得很自豪,但后来就觉得这有问题。”2009年12月3日,湖北省麻城市白果镇龚家埠村(原麻城县建国一社),端着饭碗的龚正堂在自家砖土结构的房屋前回忆起往事。
“那的确容易让人自豪!虽然社员中也有想不通的,但后来就被干部们说服了。”龚正堂回忆到。1958年8月15日《人民日报》头版头条发表《麻城建国一社出现天下第一田早稻亩产三万六千九百多斤》图文报道,轰动一时。
根据历史资料,三万六千的卫星一放,建国一社先后接待了各地的参观访问者10多万人次,其中还有朝鲜政府代表团,苏联、东德、波兰、越南等国家的专家学者。
周恩来总理也来了,龚正堂在祠堂的大门口见到了周总理。电影制片厂也来了,龚正堂当时专门负责给拍纪录片的剧组送开水、送饭。
当年的报道详细地描述了天下第一田的练成术:“据了解,这块田整地共达十次,深耕达一尺以上。共施底肥、追肥五次。先后施用的肥料有草籽三千斤、塘泥一千担、陈砖粒四百担、硫酸铵一百零五斤......在验收时,人们曾选一平方尺的面积进行实测,据实测结果推算,平均每亩约有七百六十八万穗。把鸡蛋随便地放在上面滚动,鸡蛋始终不会掉到田里去。可见这块田的稻子密集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一年后有人饿死
“自豪”没有维持多久,建国一社人开始尝到了“亩产三万六千斤”的苦头。
来自省内外、国内外的参观者蜂拥而至。当时,麻城县委指示:对参观者一律实行“吃饭不要钱”,好吃好喝好招待,不许怠慢客人。于是沿途十余里,路边都是招待吃饭的指示牌。一时间路上人不断,灶里火不停。社员们不得不放下手中农活,敲锣打鼓前去迎接参观的客人。
河北垸的粮食吃完了,社里大车小车赶忙送;鸡鸭猪羊杀完了,县里怕怠慢全国各地参观客人,要求四乡八社发扬“共产主义风格”,选好的往河北垸送。据说,周边的小孩、老人都往这里赶,想趁机打一场“牙祭”。
热闹总是像朝露一样容易消逝。不到一年时间,三年饥荒来临。建国一社先是按谎报的产量超卖了大量的粮食,接着是吃公社食堂,再接着是天灾人祸饿肚皮。建国一社的社员们真正是吃了“亩产三万六千斤”的亏,到公社粮管所秤口粮,营业员冷嘲热讽:“哦,你们是建国一社的,亩产三万六千斤粮食,还称什么口粮哟?”
到周围借粮,遇到的尽是白眼:“就是沾了你们建国一社的光,搞个亩产三万六千斤,牵连我们的粮食也超了,要借粮?没门!”
“周围的人一点也没有同情之意。”建国一社的人出去稍远的地方办事,一天不能来回,连借宿、吃饭的地方都找不到,人家不接待。
人们开始吃糠、吃树皮,有一次龚正堂连续三天拉不出大便,肚子胀得像个大鼓。后来他跟着村里的大人去修水利,可以有点饭吃,但同去的20多个人中还是饿死了8个。“在家里的,饿死的不知道有多少哟。”龚正堂说。
一句话,地不是橡皮做的
51年过去了,当年的麻溪河乡建国一社变成了今日的白果镇龚家埠村。尽管人均不到八分地,好多地还是都荒了,“没有人种,都出去打工了。”龚正堂有两女一儿,两个女儿外嫁,儿子在广东打工,在当地买了房子,“不回来了”。
据老人统计,村里超过三分之一的地都荒了,包括离房子不到50米远的地。长着杂草的撂荒地间杂在刚刚收割完的、还留着稻茬的地里,有些是孤零零的一块,有些则成片,颇有点气势了。从草的长度判断,有的地荒了不只1年。
老人指着从稻根中露出的黑色土地说:“我们的地很好种的。”
白果镇农办主任周汝元介绍,对于撂荒的土地面积,全镇没有统计。据他估计,“可能有1000亩左右”,目前全镇耕地面积8.1万亩。他分析说,出现千亩荒地的原因有两个:一是因为农产品耕种轮换的问题,部分田地是农民留出来为来年准备的;二是因为外出打工造成部分土地撂荒。
“亩产三万六千斤还会再来吗?”记者问。
老人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 一句话,地不是橡皮做的。”
又搞亩产万斤那一套?这种深水稻一亩地产量最多200公斤!中国科研界造假之风真的泛滥成灾,为了骗经费无所不用其极了吗?
稻杆稻叶过高过大,必然占用太多营养和能量,导致稻谷产量下降。这应该是常识。所谓禾下乘凉梦,本就是一种想象,但实际上是不科学的,是自相矛盾的。
尤其深水稻稻杆疯长,一是过度耗费土地肥力,严重破坏土壤结构,种完深水稻后,一两年内土地就很难再种其它粮食;二是多达四五吨的稻杆稻叶成为严重的有机物污染,处理这些污染物的费用远超生产的大米的价值。
改革开放几十年,真正做科研的人越来越少。太多沽名钓誉之徒混进科研界,弄虚作假,骗取经费,要名要利。最近几年舆论场只知袁隆平,不知谢华安,这很不正常。更有人假借袁老的牌子,整天胡吹什么海水稻深水稻。
一面,我们要向谢华安袁隆平等农业科学家致敬;一面,我们也要严厉打击科研腐败学术腐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