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用理论其实是可以兼容涵盖劳动价值论的,所以等于是凡是劳动价值论下能够证明的,效用论下多加几条假设也可以得到证明。
在效用理论中,劳动可以被解释为降低效用的一种行为,无数经济学模型中都是这样对劳动进行操作的。一个劳动者的效用可以分成两个部分,分别是收入中的一部分被劳动者拿来消费,这会给给劳动者带来正效用,而劳动则会给劳动者带来负效用。这显然不难理解,拿钱让你很爽,干活让你不爽。
我们在理性人假设上追加一些假设:
1:消费同样多的钱对每个劳动者来讲产生的正效用是一样的,且即使是在不同行业,同样长的劳动时间对于每个劳动者来讲下降的效用是一样的。
2:劳动者可以在不同行业中流动,且这种流动不会导致单位劳动时间的平均产出发生变化。
3:由于消费而产生的正效用与收入成正比,由于劳动而下降的效用与劳动时间成正比。
这几个假设下来,你会发现效用价值论会得出和劳动价值论完全一样的结论,无非是单位可能不同罢了,劳动价值论者选用劳动时间作为价值单位,效用论者可能会选用下降的效用来作为单位。
显然,新古典经济学者并不认同劳动价值论,这说明他们的效用理论一定是否定了上述假设中的某一条或者很多条,那他们究竟是否定了这些假设中的哪些呢?
对于绝大多数新古典经济学者,甚至新凯恩斯主义者来说,他们的模型只是否定了3。因为他们认为消费所产生的正效用是边际递减的,而劳动所产生的负效用则可能是边际递增的。因此,效用理论一般又被称为边际效用论。如果没有边际概念,实际上就没有废除劳动价值论的必要性。
诚然,他们说的是事实,因为吃下的第一个饼可能救你命,第二个饼能填饱肚子,第三个饼你可能根本吃不下。
但是,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相对于1和2的不切实际而言,3显然是没那么紧要的,1和2实际上假定了人的“同质性”,而3只会带来一些比较有限的数学误差,而毕竟任何一个非线性可微函数都是可以用切线来拟合的。
在劳动价值论下可以被论证的问题,在效用理论下其实都可以被论证出来,比如,剥削和阶级都其实可以定义在效用上,只不过效用理论的使用者们不愿意提这些东西而已,效用论由于效用的不可测量,也可能会导致阶级划分不那么清晰。
而在人的同质性假设下,就不可避免地忽视许多重要的问题。比如一个重要的问题就是,产业升级成了只是引进资本的问题而不需要劳动者的素养为基础的活动。
在劳动价值论中,不同行业的劳动者都只是在提供“无差别的抽象劳动”,而有差别的具体劳动的一面,虽然被马克思提及,实际上则被忽视了;在效用论中,也普遍使用“典型的家庭”“代表性的工人”来构建模型,它们的本质都是人的同质性。即便有少数经济学家考虑了教育问题,也几乎是在认为,只要教育到位,一个国家里的所有劳动者都能被培训为合格的科学家,工程师和基金经理,而这与事实显然大相径庭。事实上,一个国家,尤其是大国里能够被培养成科学家和工程师的人数总是少数,即便教育普及得再怎么好,也不可能把一半以上的人口培训成优秀的科学家和工程师。如果一个人口大国忽视了产业的多样化,转移制造业到外国,只留下研发行业,金融业,那么失业问题就不可避免。
劳动价值论可能比效用理论的实操性强一点,毕竟劳动时间可以观察而效用不可观察,效用论则可以修复一些劳动价值论下不可解决的问题。然而,它们的本质和四元素说阴阳五行差不多。
对于我来说,边际效用无法解释这个世界为什么存在,但劳动价值论可以。
比方说,人类在公元十五年的时候,需要不需要一台计算机?如果需要,那为什么造不出来?如果不需要,那人类为什么发明了算术?
边际效用连供需关系原理都解释不了,不知道资产阶级哪里来的大脸称它能解释经济现象。
是物质生产构成了人类社会,而不是资产阶级的主观唯心主义构成了人类社会。
资产阶级人均自以为上帝,资产阶级说要有光,宇宙便有了光,资产阶级说没有光,宇宙就没有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