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五月在北方中国八九个城市看了一些电影,基本都是我自己包场。区别就是地级市电影院数量略多,票价便宜,普遍30元上下。县级市影院少,通常是两家,且常有默契,无论什么时段什么烂片,票价都35元以上,不搞价格战。六月回到杭州,电影院人还行,但黄金时间也就是两三成观众到头了。我有个总体体会,就是除开节假日,其实中国百姓不怎么看电影,极少。如果春节和十一赚不到钱,电影院平日收入维持运营都难。还有就是,今年的电影也特少,很多影院都在放国内国外的老电影,感觉影院兴盛了二十年,又有往录像厅发展的苗头。
再说影业。我记得麦家老师说过一句话,文学和影视是近亲。这话怎么理解呢,可以理解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当文学暗淡时,影视也会随之暗淡,大体如此。那下个问题来了,文学为什么会暗淡?无数作家谈过这个问题,有一句话我觉得最能概括总结,就是生活的同质化。这话有个背景,背景是相对50和60后,80和90的生活非常同质化。5060的人生轨迹非常不同,有人下乡插队,有人留在城市,还有人下海出国,总之,在大时代中,每个人的命运都截然不同,一念之间,就是天差地别。但到了8090,大家人生轨迹差别甚小,都是读书考大学考公务员,然后结婚生子供房,没什么荡气回肠和鼓舞人心了。即便有人创业成功,走上人生巅峰,展开来也没什么故事性,无非是发现市场空白,然后招人,做PPT,讲PPT,拉投资,技术攻关,市场拓展,再做PPT,再讲PPT,再拉投资,这是很好的商业案例,但不是艺术素材。当然,那位作家(我忘了是格非还是阎连科)说这话时,人们还只是大方向同质化,没有发展到如今的连细节都同质化。
什么是细节同质化,我举几个例子大家就明白。
先说亿万富翁的生活吧。就我观察,亿万富翁起床后会吃点红薯鸡蛋和麦片,然后下楼看看各大拍卖行寄来的画册,看完看看手机,然后下午游泳锻炼。晚上有朋友来就聊会天,没有就看看书睡觉。
再说千万富翁。千万富翁起床后会吃点红薯鸡蛋和麦片,然后下楼浇浇花,浇完看看手机,然后出去转一圈,买些水果和肉回来。晚上做几个菜,如果有朋友来就坐院子里喝茶聊天,如果没有就找人打麻将去。
最后再说我这类人。我们起床后会吃点红薯鸡蛋和麦片,然后看看昨天没看完的书,边看边翻手机,看看网上人怎么评论我写的东西,说好的点个赞,说不好的举报删除拉黑。看累了练练书法,虽说练《九成宫》的十个有九个都不成功,但也要练呀。练完问问朋友干嘛呢,下午写写东西,晚上练练器械和瑜伽,然后看书睡觉。
我们把所有人的生活一一列出后,大家就发现,成功人士,比较成功人士,和我们,实际差异很小。最主要的吃什么,最大消遣看手机,都是一致的。只有爱好层面不同,成功者收藏,较成功者浇花喝茶,我们看书练字撸铁。这种情况是社会发展的进步,也是共同努力的结果,是好事。但对文学创作,以及文学衍生出的影视,就是噩梦,因为生活都一样,没故事可写了,所以古人会说“国家不幸诗家幸”。
承平日久后,社会就开始躺平了。这里多说一点,这次躺平,还真不是挣扎青年的专利。在我能接触到的范围里,上至博雅讲席教授,中书协,中作协理事,成功企业家,艺术家,大文人;下到我这种市井小民,大家都把这词挂在嘴边,而且内心没有调侃,是比较接受的。我唯独就是不知道政治局层面的人内心怎么想,能接触到的朋友可以留言说下。都躺平了,自然就更没跌宕了。
一方面,生活就是菜,当菜不行时,厨师其实炒不好。另一方面,我也在思考一个问题,就是经济的发展对文化究竟是好是坏?现在的书是很多,每天新书推送看不过来,包装也好看,但如果用心看就发现,很多大学者所谓的专著,就是略加修改的论文集,甚至是上课的讲稿。有意思的基本都是一些译著。文学方面,有质量,能成经典的大长篇多年未见,好的长篇一年也就一部,两部就算文学大年。好多都是数篇中短篇凑一本书,也不是小看中短篇,但这毕竟和大长篇不是一个难度的东西。就说上届茅奖,梁的《人世间》,徐怀中的《牵风记》,属于距离当今时代太远的作品。徐则臣的《北山》和李洱的《应物兄》强点,但也不出圈,本该通俗的文学,快成学术专著了,只有极少极少的圈内人关注。在我看,经济发展主要提升了数量和包装,制造出一批表面光鲜的伪学术和文学,但经典出现的可能却被大大扼杀。久而久之,内容就会越来越少。用易懂的话说,就是菜没了。菜都没了,餐厅又怎能火红。
两部翻拍
一部动画
一部迪士尼三线IP
一部儿童绘本改的续作
一部普通观众欣赏起来有门槛的新人处女作
一部经典重映
一部体育励志(票房最高)
摊手……
电影行业本质上讲是内容行业,内容虽然不是票房的主要来源,但一定是电影公司的灵魂。
我们以MCU为例,他们的电影内容有多好吗?不是,是因为他们可以依靠粉丝传播、周边影响、持续性中等叙事结构以及强悍的视效标准,来拉动路人群众进电影院。
路人是决定票房收入的关键性要素,谁做到了这一点,谁才能盈利。
而国产电影,自张艺谋的《英雄》后,无不追求大投资、大场面、大宣发,却忽略了《英雄》是讲内容的,描述了一个虚构的刺客为了天下苍生,决定舍小我成就大我,支持始皇帝的统一大业。
也因此,面对当时排山倒海般的批评,路人无不好奇此等神片究竟神在何处。加之张艺谋身为导演,前期积累了足够多的优秀作品,信誉度向来优良,才最终引爆了市场。
但紧随其后的各路大片,却学起了皮毛,在投资上奋起直追,在演员上两岸三地,在宣发上砸下重金,可惜,在内容上捉襟见肘。
这个通病,甚至在后来的张艺谋身上也体现了出来。
我们历数《英雄》之后的超级大作,有冯小刚的《夜宴》、陈凯歌的《无极》,这俩都被影评人一顿嘲讽,且路人评价不高。随后的《战国》更是无耻之尤,被各路人马重新解构,且首开【捧人之道】的先河,给电影行业带来无比沉重的灾难。
中国观众对国产电影的信心一点一点被消解,那会儿尚未掌握话语权的八零、九零后们,恨的牙痒却无济于事。
北上而来的香港导演也加入其中,烂作频出、乌烟瘴气。
宁浩的《疯狂的石头》才拿了多少投资额度?这么优秀的本子,被如此轻视,谁不心寒?
现在票房下降,倒是一个又一个出来叫苦,当年给观众喂屎的时候,你们哪一个不是数钱数到手软?
简言之,电影行业需要新鲜血液注入,不能继续让老牌企业持续霸榜。哪里的新鲜血液呢?
流媒体。
以华为、小米、蓝绿为例,他们就应该成立自己的流媒体平台,按照每年五十亿人民币的预算,打造独属于其自身的影视宇宙。而后整合漫画、网文,补充自身影视宇宙的内容。
再培养导演、编剧、演员、视效人员,继而为我所用,开辟出自己的内容输出环境,打破过于依赖影院票房的传统。
接着可以打造自己的周边、乐园,做强做大,让其与传统老牌企业相互竞争。
卖手机才有几个钱?做内容、做IP才是正途。
当毛晓彤们一部电视剧两三千万,郑爽吴亦凡们一部电影电视剧一个亿的时候,你就知道这个圈子大部分都是烂的,好的才是少部分。
当然,端午这些片光是看演员的名头也知道带不起来票房吧?郑恺彭于晏包贝尔哪个像是能带起票房的?不会有人以为前任三真是靠郑恺带起的票房?
提名1919席卷美国的猩红之夏。
图示是一名被处以私刑的黑人,他的尸体正在歧视的火焰中毕剥作响。
迫害黑人似乎并不那么残暴,但是这是发生在黑人解放后将近六十年之后的全国性迫害热潮。其残暴不仅仅在于对黑人的残暴迫害,更是对民主,对法治,对平等,甚至对人理的残忍暴凌。所谓的政治精英与民主卫士,正是迫害的最大推手。
不知道美国有什么脸面去说民主与平等。
(给文章点赞时麻烦给这个回答也点个赞同吧,如果能点个关注就更好了。祝各位新春快乐。)
哦,还有美国人在瘟疫时期的鬼才操作
外加一个加拿大的
那些评论烦死了!之前因为评论还被知乎制裁了,现在评论区封闭!
尹锡悦的当选不是意外事件,存在很多深层次的原因。韩国的年轻人对经济和外交等议题的关注程度还不如性别议题,这一现象值得注意。
很多人没有注意到小趋势将改变大格局,韩国的反女权运动并不是一朝一夕建立的,他有广泛的民意基础,由社会文化、国民性格等等多种因素构成。
很多人可能没有注意到,中国的公务员队伍女多男少,但是在韩国和日本,都是男多女少,这是中日韩三国基层现状。
中国男生历来倾向于学习理工科,然后从事工程师、工匠、程序猿等职业,但是在韩国和日本,男生学文科的比例明显高于中国,男生更喜欢从事公务员、律师这样的工作,韩国男公务员占比54%,男律师占比72%,平均都比中国高10%左右。
其实问题就在这里,韩国男人更多的扎根在了话语权高的领域。
韩国的年轻人越来越倾向于保守,女性也是如此,日本也有类似趋势。
两国虽然属于相似的文化圈,但是今天的现实却有可能孕育出两种截然不同的未来。
事实上,华夏先民的“孝”,恰恰是华夏文明最最伟大的精华之一。它是跟古代中国举世无双的社会保障制度、养老措施相辅相成的!
孝道是软件,制度措施是硬件。
正如法律与道德也会双规同行、相辅相成。
华夏先民特别强调“孝”,正因为华夏先民比任何民族都重视社会保障,尤其是养老保障。
这是多么伟大崇高、可歌可泣的人道主义传统呵。
然而令人啼笑皆非的是,虽然中国历代王朝都强调子女对父母的“孝为先”,但事实却表现为:
父母对子女的爱护为先。
直到现在,中国式父母对子女的付出程度,恐怕仍然是世界之最。
有充分事实根据可以证明:拥有孝道文化底蕴的中国式父母,在感情上和经济上对子女的付出,远远高于西方式父母。
于是,中国式子女对父母的养老责任和义务,也远远高于西方式子女对父母的养老责任和义务。
所以,传统的中国式数代同堂家庭,无论农村还是城市,无论在经济上还是亲情上,都普遍是关系亲密、老有所依的。
这种中国式传统家庭的融融天伦之乐,岂是缺乏孝道文化而关系冷漠的西式家庭可比?
关于华夏孝文化与中国古代养老保障、乃至古代社会保障的举世无双,
请看资料一:
【周代开始出现初具规模的养老制度,这一制度规定了50岁以上的为老人。
对于如何养老,规定得也很详细。
为让子孙更好地赡养老人,周代实行有老人的家庭可减免徭役的政策。如果家中有80岁以上的老人,则儿孙中可以有一人不服徭役;
如果有90岁老人,则全家都可以不服徭役,此即“八十者,一子不从政;
九十者,其家不从政”一说。
汉朝,推行“以孝治天下”的孝道,对养老问题更加重视,提上了一个更高层次。推行了一套特殊的优惠政策,也推出了一套相对完备的制度,特别是对“家庭养老”,有着极严的规定和要求。孤寡老人到市场上做买卖,规定免缴纳租税。
酒是国家专卖品,为了照顾孤寡老人,政府允许孤寡老人开设酒店卖酒。为确保养老制度的落实,汉律还规定:不赡养老人者,要被处弃市之刑,即在闹市执行死刑并将犯人暴尸街头。对父母、祖父母等长辈不敬也是重罪,子女杀父母或祖父母,即使没有成功,也要被判处弃市之刑,殴伤长辈者同样要受弃市之刑。
汉朝最让老人有尊严、觉得幸福的地方,应该是发放“老年证”。当然,这种老年证不是今天这样的小本子,而是一种叫“鸠杖”的实用物。
鸠杖,又叫“王杖”,顾名思义是帝王赐予老人使用的拐棍,它是一种特殊权利的象征。
从史料和考古发现来看,给老人“赐杖”的制度在汉朝被正式确立,开国皇帝、汉高祖刘邦曾做鸠杖赠送高龄老人,开了汉朝赐杖的先河。汉宣帝刘询则使之成为一种制度,规定凡是80岁以上的老人,皆由朝廷授予王杖。
但从张家山汉简中的相关律令来看,汉代较早时曾是“七十赐杖”。
为了保证鸠杖的权威性,汉朝出台了相应的法规。1959年至1981年,从甘肃武威磨嘴子汉墓中先后出土了8根王杖(鸠杖),还随之出土了《王杖十简》和《王杖诏令册》木简。王杖诏令册》全文近600字,规定了70岁以上老人应该享受的生活和政治待遇,有学者称其为中国最早的“老年人保护法”。其中有一项规定:70岁以上老人即使触犯刑律,只要不是首犯就可以免予起诉,继承了先秦时期老人“虽有罪,不加刑焉”的制度。
梁武帝首创“养老院” 明代80岁老人都是“县长”
建“养老院”,起源于南北朝时期,高寿皇帝梁武帝萧衍曾于普通二年(公元521年),在都城建康(今南京)创办了“孤独园”。到唐朝,这样的养老机构被推广,在武则天时代,唐朝即开设主收贫、病、孤、疾者的“悲田养病院”。
但真正让“养老院”这种养老方式流行起来的宋朝,北宋初年即开设名为“福田院”的养老机构,后有“居养院”,南宋则叫“养济院”等。
虽然名字不同,但都是慈善性质的养老院田;入院老人的年龄,也放宽到了50岁以上。
同时,民间养老院也普遍兴起。如洪迈《夷坚甲志》“刘厢使妻”条,在与南宋对峙的金国兴中府,有位叫刘厢使的汉族人,遣散家中奴婢,拿出全部财产兴建“孤老院”。
元朝同样重视养老,元世祖忽必烈曾采纳汉臣刘秉忠的建议, 逐步建立和完善了元朝的收养救助制度,当时各路均设立养济院1所,救助、收养“诸鳏寡孤独、老弱病残、穷而无告者”。
明、清两朝的养老院仍如南宋、元朝一样,称为“养济院”,朝廷继续发展官办、民办等各种形式的社会养老机构。
明代的开国皇帝朱元璋出生于平民家庭,深知民间疾苦,对老无所依、老无所养的社会问题,有着深刻的感受。他问鼎皇位之后,规定年龄在70岁以上的老人,可免除其一个儿子的所有徭役。这个规定,其实就是把这个儿子指定为老人的专职供养者,让老人因此能够得到较为富庶的赡养。之后,朱元璋再次规定,全国各地所有80岁以上的老者,只要品行善佳,都要记录在政府档案中,以备国家财政补贴和资助。
其中,80岁以上的贫穷老人,当地政府每月要赠送大米近100斤、猪肉5斤、酒60斤(低度酒)。
另外,在当时的首都南京和朱元璋的老家安徽凤阳,对80岁和90岁以上的老人,分别授予两级爵位,使他们可以与当地的“县长”平起平坐,使老人除了能在物质上获得保障外,还能在精神上获得特殊关爱。
朱元璋还恢复了汉朝制度化的“赐杖”与“赐爵”制度,在物质救济上,明太祖朱元璋曾先后两次颁发诏令,实行孤贫老人终身养老。一次是明洪武十九年(公元1386年),一次是二十年(公元1387年)。
到了明代中期,对老人的尊重,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百岁以上的老人,国家要给他定制高级、华美的正装,给予极大的国家奖励和荣誉,在全社会树立一种尊老、爱老、养老的风尚和氛围。
古代官员退休待遇:唐代不给钱给地
古代官员正常退休叫作“致仕”,源于周代,汉以后形成制度。一般致仕的年龄为七十岁,汉代只有高级官员有“致仕”,致仕条件是年老或是有疾。汉代规定,俸禄两千石以上的高官,退休可领取原俸禄的三分之一,功勋极其卓著的少数官员甚至可以享受原俸,另外,在退休时还有一次性赏赐,如钱、黄金、粮食、房屋、车马等。如汉章帝元和三年,贤官第五伦请辞时,被汉章帝赐“以两千石俸终其身”,并加赐钱五十万,公宅一所。
唐朝官员在退休方面明确了“七十致仕”,如果不到七十岁,但是体弱多病的也要退职。“唐致仕官,非有特敕,例不给俸”。除非皇帝特批,否则的话,唐朝官员退休后没有退休金,但能得到一定数量的田地养老。
宋朝虽然也规定了七十致仕,但并没有实际执行,所以导致朝堂之上,皆老朽昏庸之辈。因为退休只能拿到斗俸,所以官员千方百计拖着不退休。
明朝起,将退休年龄提前了十年以上,只要年满六十岁,就鼓励退休。如洪武十三年(1380年),明太祖朱元璋诏令“文武官年六十以上者听致仕”。
弘治四年(1491年),明孝宗朱佑樘又诏“自愿告退官员,不分年岁,俱令致仕”。
明代的开国功臣刘伯温,辅佐朱元璋平定天下后,于洪武四年,未满60岁时就告老还乡。
中央官员退休后享受半俸,一般情况下不给退休官员发退休金,家里实在太穷的话,根据个人申请,“有司月给米二石,终其身”。
清朝官员退休年龄也为六十岁,如果没有年满六十岁而因病提前退休是没有俸禄的,而满六十岁又有世职的可以拿半俸,但对那些有特殊功绩的官员,如打仗负伤者,则全数发给。】
——摘自《孝文化是中国古代的“养老保险”》
搜狐历史 01-23 17:13
请看资料二:
【中国是一个有悠久历史的文明古国,中华民族是一个有丰富文化传统的民族,依据自己的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中国古代的政治家和思想家逐渐提出了一些有关社会保障的思想和主张,推行过一些社会保障方面的社会政策措施。
一、储粮备荒思想和仓储赈灾措施
古代社会生产力水平低下,人们战胜灾害和克服意外事故的能力很差,为了维持正常的生活和社会秩序,人们需要在丰年和歉年之间进行调剂余缺,储粮备荒、以丰补歉的思想和主张便应运而生。
早在西周时期,政治家们就意识到:丰年时储藏多余谷物,以备凶年缺粮时之用,是立国安邦所必需。
《礼记》有载:“国无九年之蓄,曰不足;无六年之蓄,曰急;无三年之蓄,曰国非其国也。①”春秋战国之际的思想家墨子提出同样的看法,认为“国无三年之食者,国非其国也。家无三年之食者,子非其子也。”
在储粮备荒思想影响下,自西周起,中国就出现了一种救荒、济贫的重要的政策措施一一仓储制度,即建立专门的粮仓,储存粮食,用来稳定粮价,借贷或放粮救荒、济贫(黄新鲁,1994)。
当时,仓储称为“委积”,意指除税收以外储蓄之余财,其用途包括:济贫、救荒、供养征战阵亡者的老弱眷属、招待宾客等,属地官司徒的职掌之一。
自西周以来,仓储制度延续历朝历代而不衰,只是名称各异、做法有别罢了。
如战国时期叫平籴仓;
汉代称常平仓;
隋代设义仓、社仓;
唐代设常平仓和义仓;
五代后周设惠民仓;
宋代推广惠民仓、广惠仓、丰储仓;
明代有预备仓、济农仓;
清代州、县设常平仓,市、镇设义仓,乡村设社仓② ,等等。
中国古代的仓储制度虽兴废无常,且在各朝各代都发生过官员管理不善致使粮食霉烂浪费或被贪污中饱等现象,但它确实起到了保护农业生产和救荒、济贫的作用。
更为重要的是,储粮救荒思想和仓储赈灾措施的传承沿袭,使历代统治者都明白,要求得国泰民安,政府必须承担起举办公共保障事业的责任。
《宋史•食货志》有如下的详细记述:“常平、义仓,汉、隋利民之良法,常平以平谷价,义仓以备凶灾。周显德中,又置惠民仓,以杂配钱分数折粟贮之,岁歉,减价出以惠民。宋兼存其法焉。③”
二、大同仁爱思想和养老慈幼措施
儒家思想是我国古代占统治地位的意识形态,其倡导的大同思想是中国人民美好的精神追求,其中也包含了丰富的社会保障思想。
孔子曾对其弟子说过一段有名的话:“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是谓大同。④”
就是说:在理想的大同社会中,人们不仅要关心自己的亲人,还要为社会上的弱者提供帮助,使老年人得到赡养安度晚年,使儿童得到照顾教养而健康成长,使鳏、寡、孤、独、残者都得到社会的救济安置。
孟子继承了孔子的大同仁爱思想,从巩固统治者地位的角度提出“善养老”的重要意义。
在《尽心上篇》中孟子曰:“伯夷辟纣,居北海之滨,闻文王作,兴曰:‘盍归乎来!吾闻西伯善养老者。’天下有善养老,则仁人以为己归矣。五亩之宅,树墙下以桑,匹妇蚕之,则老者足以衣帛矣。五母鸡,二母彘,无失其时,老者足无失肉矣。百亩之田,匹夫耕之,八口之家足以无饥矣。所谓西伯善养老者,制其田里,教之树畜,导其妻子使养其老。五十非帛不暖,七十非肉不饱,不暖不饱,谓之冻馁,文王之民无冻馁之老者,此之谓也。⑤”
孟子在这里要告诉人们的是:文王兴、善养老,民归之如水之就下,遂能以百里而王,而善养老的涵义就是使老人有衣穿有肉吃,不挨冻受饿。
孔孟儒家大同仁爱思想和孝道伦理之所以在其后千百年封建社会中被奉为主流价值观,是因为它适应了自然经济家庭生产方式的需要,它维护了家庭的保障功能,进而维护了社会的稳定。
当然,在要求家庭担负主要保障功能的同时,历代统治者也重视社会的责任,采取了一系列政策措施以弥补家庭功能之不足。
自唐虞起,中央就设有九官,其中司徒,专门处理百姓事务,如《周礼》记载大司徒以保息六券万民,其保息六券是:
一曰慈幼;
二曰养老;
三日赈穷;
四曰恤贫;
五曰宽疾;
六曰安富⑥。
这些措施大体上相当于今天的儿童福利、老人福利、就业服务、社会救济、医疗保健、社会安全等。其内容和措施虽不如现今的社会保障制度系统和完善,但是与千百年前的生产力水平相比,这些社会保障措施已算得上相当先进了,其中的一些做法在今天的社会保障政策措施中还能看到影子。
三、 “致仕”说法和官员退休制度
我国古代官制中,有”致仕”的说法,是指官员在年老或多病时,把职务归还给帝王,以摆脱政务颐养晚年。据考证“致仕”做法始于商代,《尚书》中就有辅佐商汤的伊尹年老告退年老告退致仕的记载。但这种做法在当时并不普遍。
延至西周,国家官制才趋完善,对“致仕”退休才有明确的规定,如《礼记•曲礼》记载:“大夫七十而致事(仕)”⑦。
这样,官员到了70岁高龄而告老还乡,作为西周礼制的一项内容确定下来,并且为后来各朝各代所沿用,致仕告老退休的官员因曾为国家出过力,退休后朝廷都有一套赏赐和供养的规定。
如汉代官员退休时,朝廷给予一次性的重赏,此外还给原俸的三分之一,直到去世。
唐代对退休大臣不但赏赐从优,而且明文规定:“五品以上致仕者,各给半禄”,有突出贡献的,经皇帝恩准,可得全禄。京官六品以下,外官五品以下,退休时各给一份承业田以养老。
到了宋代、明代,退休官员的俸禄更有提高。
自商周以来的致仕退休制度为各朝统治者所沿用,这一方面是鼓励在职官员效忠朝廷恪尽职守,为其解除后顾之忧;另一方面也为鼓励年老有病的官员让出位子使贤明之人接替职位以提高效率。
……说明我国古代的社会保障措施己达到相当高的水平。
四、患难相恤主张和邻里互助措施
中国古代社会以农业立国,以家庭为基本生产单位,自然村落和族群社区是社会的基本结构。
在社会保障网络中,除了家庭和国家的责任外,乡亲邻里之间互助相帮是很重要的支撑体系。
北宋大臣吕大防、吕大临兄弟俩在自己家乡蓝田(今陕西省内)与邻里亲友共同制定的《乡约》(也称《吕氏乡约》或《蓝田乡约》)把社会民众相互帮助的要求用契约规范的形式确定下来。
《乡约》的主要内容是:德业相劝,过失相规,礼俗相交,患难相恤。其中患难相恤就是要求凡同约者在别人遭遇灾难时发挥团体的作用互助互济,用大家的力量分担一家的风险,这种约定体现了中国古代村民朴素的社会保障的精神。
《吕氏乡约》的做法后经南宋朱熹推行于全国,成为中国农村很多地方采用的一种社会制度。
王阳明亲自拟定的《南赣乡约》进一步规定了“死丧相助,患难相恤,善相劝勉,恶相告诫,息讼罢争,讲信修睦”的互助内容⑧。
与患难相恤主张相关联的民众互助互济的保障措施在古代就已出现,如邻里相帮操办丧葬事宜等,体现了众人出力帮助苦主分担灾难的思想,而最能反映这一思想的互助保障措施是社仓制度。
社仓是仓储制度中的一种形式,与其他仓储形式如平籴仓、常平仓等不同的是,它是以民间力量为主兴办的一种互助互济性质的备荒仓储。
社仓始于隋代,《隋书•长孙平传》载:“开皇三年„„奏令民间每秋家出粟麦一石以下,贫富差等,储之闾巷,以备凶年”⑨。
南宋朱熹大力倡导社仓,并订立了一套较为完备的制度。
明、清时期,社仓也很盛行,而且由朝廷官府出面组织,如《明史》载:弘治中,江西巡抚林俊上书请建常平仓和社仓。明嘉靖八年,乃令各抚、按设社仓。以20至30家为一社,择家殷实而有义行者1人为社首,处事公平者1人为社正,能书算者1人为社副。
每户按出谷多少分为上、中、下三等。每户每年出谷1至4斗,每斗外加损耗5合。
遇灾荒年,上户需借谷者,可酌情贷之,有收成后还仓;中、下户需借谷者,可酌情赈给,不必还仓⑩。
从社仓制度的上述规定可见,中国古代民众之间互帮互济的保障机制己较为健全,已经能从中看出现代社会保障制度原则精神的萌芽。
例如:
社会保障要由政府出面组织,由广大民众参与;社会保障措施带有一定的强制性;社会保障的经费要由官府和民众共同筹集;经济状况不同的人应承担不同的缴费义务;社会保障要体现互助互利原则;社会保障制度实质是社会收入的再分配,等等。
五、关怀弱者的思想和居养机构的兴办
孔子的大同思想中包含了“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的主张;管子在《五辅篇》中也主张养长老,慈幼孤,恤鳏寡,问疾病,吊祸丧⑾。
这些同情、关怀、帮助社会弱者的思想在中国古代有很深厚的文化基础,而且代代相传一直延续至今。
与此相关联,中国古代有一种收养抚恤孤寡、流浪、乞讨人员的“居养”制度。
居养制度产生于汉代(刘燕生,2001),起初是一种暂时性的收养行为,宋代以后社会上出现一种固定的居养机构如居养院、安济坊、福田院和漏泽园等,专为收容流民、乞丐和鳏、寡、孤、独、残疾无依者。
居养分为长期收养和短期收养两种。
《宋史•食货志》载:“熙宁二年,京师大雪,诏老幼贫疾无依者,听于福田院,额外给钱收养,春稍暖为止。⑿”
明清以后,为弱者提供院内救济的居养机构较为普遍。
如明朝朱元璋于洪武三年,命令全国州县普设惠民药局,此外还设置栖流所、养济院等,给贫困病疾者以救济。
明英宗时,设置东、南、西、北四座“福田院”,共计收容300人,每年国库拿出500—800万两白银,安置贫疾者和解决鳏、寡、孤、独者的基本生活问题 ⒀。
……】
——摘自《略论中国古代社会保障思想和措施》
看到了吧,中国的官方社会保障制度,从周礼时代至明清,一直贯穿了三千来年。
这也有华夏孝道的伟大功劳啊!
而西方国家的官方社会保障制度,不过是最近几百年,学界公认自十七世纪伊丽莎白时代才开始。
由此可见,华夏先民的儒家孝道社会,足足能甩掉古代西方基督教社会十万条大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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