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军上将落成舰(胡德)是非常典型的后日德兰时代/后声望时代设计。之所以称之为后日德兰设计是因为日德兰后胡德进行了一系列基于战斗经验的改动,最重要的是增强了水平防御。而之所以称之为后声望设计是因为声望级本身已经使用了内倾主装,而胡德进一步放大到了同时期战列舰(QE)级别的厚度和高度。
QE级在舰体中部(轮机/锅炉部分)主装防御在水线附近达到13in,向上下延伸到8in;露天甲板以下到主装上部之间有2段相接的6in装甲,除中段6in之外垂直布置*(约数,下同)。主装后穹甲为1in。在F66-F60左右(前部弹药库)亦同。这是大战时期防御能力位于第一梯队的战列舰之一。在日德兰5BS短暂经历了德前卫舰队与公海舰队一部的集火,厌战额外经历了时间更长的持续性射击;而没有任何舰艇被决定性逐出战斗。进一步对比来看,典型的间战早期/带有前条约时代设计遗风的纳尔逊在露天甲板到主甲板,主甲板到中层甲板之间均不布置任何防御。其主装在约水线处向下(取决于载重)上到中层甲板间为13in,18°倾斜;在弹药库附近为14in,18°倾斜。新一代主力舰中,KGV在舰体中段防御达到了全向14in,自中层甲板覆盖至主甲板,向下延伸到标准排水时水线下8.5 ft。在弹药库部分,其厚度达到15in,12°倾斜。其舰体前部主装加厚/倾斜后防御能力极佳;而舰体中部引擎部分垂直布置处弱于同代其他舰艇。这是标准的条约时代战列舰。
与之对比,胡德在水线处最厚达到12in,12°倾斜,向上延伸至7in,12°,以及露天甲板与主甲板间5in。主装后穹甲为2in。延伸至1号炮塔下。
换言之,其防御能力在大战标准下无疑是极其出众的,不弱于/强于大战中最好的无畏舰,同时拥有战巡级别的航速(30-32knt)和超无畏级别的火力(8炮15寸)。而在G3/N3/L3这一类前条约舰艇出现后,其水平防御明显落后于这一代主力舰的前提下,其垂直防御能力在整体布局和理念上与纳尔逊出现了较大的差别。胡德代表着大战-后日德兰时代典型的设计,在极大排水量的大前提下,其水线处主装最大厚度处开始,向上(下)眼神提供了完整的次级装甲覆盖其舰体大部,同时在中层甲板上布置穹甲。而纳尔逊则代表了新一轮海军竞赛中追求决定性对射优势的AoN防御布置,其装甲布置仅仅延伸到中层甲板,让整个露天甲板以下完全处于无防御状态;集中布置炮塔将弹药库与引擎室至于附近则缩短了主装的长度;同时内置的倾斜装甲(对比外置)进一步减少了将破坏拒止于舰体外的能力。其结果是,尽管吨位更大,胡德水线附近最大防御能力(12in,12° against 14in,18°)明显弱于纳尔逊级,而反之在整体上覆盖了更大的防御体积。KGV作为新世代的首级舰则完全与胡德不再位于同一水平上。其水平防御相比于胡德仅仅下移了1层甲板(同时向下延伸至水下8.5ft),而统一厚度达到了14-15in,在弹药库更是高达15in,12°,在防御区域和防御能力上均要更强。在41年的胡德已经不具有能和新一代主力舰相比的防御能力。
注意新一代主力舰本身完工数量稀少就是了。MN从未在战败前彻底解决黎塞留的问题,让巴尔则未完工;利托里奥仅有3艘完工,在42年前仅有2艘;而大和级2艘同样在42年前后进入战斗状态(而其本身作为压倒一切单舰设计的超级战列舰不应该位于此列)。在此之外,所有完工的新式战列舰均为RN/USN所运行。理论上胡德有充足的时间交棒到KGV/狮甚至VG手中。
然而截止41年中情况战事变化以及参战国的变动意味着主力舰仍旧出现了较大的缺口。截止莱茵行动时,本土舰队仅有4艘高速拦截舰可以使用,其中反击为费老爹的装甲是大便产品,PoW新晋完工,KGV本身是舰队旗舰;拦截任务也就落在了胡德身上。
而尽管其水平防御一如所有老式战列舰在41年处于弃疗状态,该舰并非在远距离交火上被击沉的。该舰遵循RN战术指导(9号G),借助高航速(恶劣海况下29节),特拉法特加(动词)了德舰的精确火力,前进到了约15000码的距离上(避免争议放宽到13-18000)。此时火炮(15in德制)入射角在12°(放宽到10-14度)左右,或者越过了主装在7in处取得击穿,或者直接击穿主装,或者入射进入水中击穿舰体。这是RN本身认可的“决定性交火距离”——在这个距离上,火炮将有能力决定性对敌舰造成威胁/敌舰同样有能力对我舰造成决定性损伤(这包括一些舰艇的装甲堡;即便是装甲堡防御更佳的舰艇,在这个距离上其上层结构和武器甚至士气也会被摧毁,换言之这是“对赌国运”的距离)。胡德的设计当然有其缺陷(任何设计都有),而其代表的大战/后日德兰早期设计本身在水平防御上也有决定性的问题——相比之下,KGV有着极佳的远程防御能力可以在远距离交火中占据上风,从而允许舰队相对安全地进入决定性距离。这进一步抵达了之前提到的霍兰德应以PoW作为先导的结论(PoW实际射击效率并不低这一点早已经澄清,其2日内实际输出vs理论输出最高值高于欧根)。然而——胡德最终的沉没与其“设计缺陷”无关,与其位战列巡洋舰无关,该舰本身是在其舰队教条指导下,在自主选择的距离上,在相对平直的弹道下被击穿殉爆的。其防护设计在发挥了其最大效能的情况下,非常简单的无法匹敌20年后新式主炮的近距离上的贯穿威力。
另一方面来说,胡德本身的影响是空前的。部分因为其作为大战遗产和大战舰艇设计的巅峰(类似于50年代的前卫);部分也是大战结束后相对和平时期内其本身体量和帝国巡游的结果(今人记忆中类似于90年代的彼得大帝);胡德本身在公众中有极大地曝光率,以至于该舰入役20年,开工25年后,公众仍旧对其战沉深感震惊。而其战沉本身也进一步阴差阳错地提高了其知名度:世界上还有什么比在最高航速向敌战列线冲锋时战沉更加纳尔逊的事情吗?在70年代末和00年代初两次对丹麦海峡-俾斯麦战沉间战斗和一系列残骸的考察后,公众的兴趣在进入新世纪内甚至更高,这是海军上将级在设计之初无法想象的文化影响。
如果喜欢丁尼生,那么舰队吟游诗大概非常合适为这一点收尾:“And Holland said ay ay, but Leach made reply... ...PoW shall live to fight again and strike another blow, and the Lion(划掉,Hood) there lay dying... ...”布鲁斯泰勒在描述丹麦海峡之战时引用了威廉·布莱克的《虎》,前几天(昨天?)刚刚提及过。其文段也很适合BCS:When the Stars threw down their spears, and water'd heaven with their tears——这些Splendid Cats burn so bloody bright.(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