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邀。
有些话本身没错,但也要看时机场合。
各地去年的新生儿数据已经陆续出来,北京是下降24.3%,温州下降19.01%,银川下降11.89%,黄山下降16.88%。
总之是普遍跌10%,局部地区暴跌20%以上。不过这倒也符合人社部的估计:
“中国劳动年龄人口数量从2012年开始出现下降,年均减少300万以上,并且减少幅度在加大,预计“十四五”期间还将减少3500万人”。
人社部表示:我靠我的KPI就是劳动力,我没得修饰的。你们慢慢找补吧,我先爆了。
这时候统计局站出来说,“2020年,我国人口继续保持增长,具体数据将在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公报中发布”。
就有点,喜感。
第七次人口普查的数据不是说好四月份上旬公布么?您看现在已经五一了...
当然,没有快码加编的意思,我觉得七普数据出来得慢还是有道理的。
最直接的就是数据的进一步真实,可以通过水电、基站、银行、交通等多组数据交叉比对,七普整体数据量肯定比过去要大出一个数量级。
这时候就不仅仅是总结现有数据那么简单,还要根据新数据来修正明显谬误的老数据。往后延上两三个月,也是合理的。
但七普数据也确实很“重”,尤其是在政策导向上。
我国向来是水利立国,基于数据的工程式治理是关键。因此核心事实数据产生任何变更,围绕的政策都会“地震”。
典型例子就是北京的空气问题。
08北京奥运,有些外国运动员一下飞机就戴口罩,当时在舆论上引起国内网民的剧烈反弹:北京的天那么蓝,你丫还戴口罩,几个意思?
我们现在都知道,那是靠大半个华北工厂停工给换来的蓝天。别说北京,那时候整个中国的空气都是八太行,八太行到三年之内,把空气净化器这个原本百来亿的市场,17年做到了1000亿的规模。
其实这事逻辑上没啥好否认的:你是全球第一大制造业产能国(总量上差不多01年就是了),你又长期没怎么治理污染;加上北京还是在戈壁沙漠的边缘,正常情况下就会被蒙古气旋用沙尘问候,你能好到哪去?
不管,就是要派出洒水车,围着空气探头喷。因为数据是根本,一旦这些污染数据被汇总到上面,很多雷霆手段就要下来了。
不过洒水车喷空气探头也不是个办法,数据还是在11/12年逐步汇总,十八大后北京就启动了全面的空气污染治理。之后就是我们都很熟悉的关厂、迁移、排污等操作,环评和环监的江湖地位直线上升,拿到了一票否决权。
现在大家对七普数据也抱有一样的期望:如果数字真的真的很难看,那这些数字能不能把人口因素,拉到一票否决权的地位?
因为市场化手段不可能解决人口问题。玄学一点地说:工业化、市场化、现代化都是反人类的,因为这三者都在极端向效率倾斜,而个体的最大效率,就是拒绝生育。
不生娃,你个人的劳动生产率一定很高,至少不会被严重打断。
至于“个体不生育影响集体效率”,这就没辙,只能靠集体的逆周期条件。从来没人保证过个体最优选就是集体的最优选。
具体到地方里,就是要把影响生育的多组民生数据,挂钩到生育率这个一票否决权上。用升迁未来,强行压制地方的GDP导向,诱导地方加大对公共资源的投入,进而降低普遍的生育成本。
我知道,太理想化了。
而且前期一定会有很多破事,例如为了“冲业绩”按着所有体制内人员生育之类的,甚至有些地方可能把各种人流机构都给扬咯。
但我觉得吧,在处理问题的过程中骂娘,好过坐失黄金期、事后面对无可奈何的结果而骂娘。
别忘了我们可是未富先老。整个东北、大半华北、包括山东在内的华东,都已经处于中深度老龄化;而我们的人均GDP才堪堪迈过1万美刀的大关。
人口红利也好牲口红利也罢,不管你持何种立场,都不能停留在未富先老的局面里,因为这是所有人的残局。有的人会强调分配,要求均富多一点;有的人会强调增量,要求多生一些。作为老骑墙派,我认为强调人口危机以敦促分配改善和增大公共资源投入、进而在经济上鼓励多生,是可行的出路。
14亿人,如果能切切实实降低生活成本,那还是存在激励生育的可能的,毕竟中国又不是只有那几个超大城市群。
总之得动起来。我感觉跌到年新生儿800万这个水平,很多激励措施就彻底无效了。
敲碗等吧,七普数据,搞不好是我们新时代的一个决策基点呢。
PS:万一没动起来呢?
来来来,越南养老考虑一下。
放宽外国人永居--群众反对--放出“鼓励黑人和女大学生联姻”的谣言--群情激愤--辟掉“鼓励黑人和女大学生联姻”的谣言--成功绕过外国人永居反对浪潮。
与此前的结论一致:人口总数近几年几乎不可能下降,但结构会越来越难看,人口问题不是瞬间爆发的,而是逐渐产生影响的会犀牛!
理想人口结构应该是准金字塔型的,由于疾病、不确定因素越往上人口越少,出生人口决定了未来的劳动力人口,劳动人口又是生产活动的关键组成部分,中低端制造业、服务行业都非常依赖人口红利,准金字塔结构相对更加稳固,劳动者从产出大于消耗,逐渐变成消耗大于产出,新的劳动力补上来维持老一辈的消耗,我国改开至今的经济发展增速,与人口红利的开发密切相关,工业化和义务教育提供效率,勤劳肯干增加平均劳动时间,两者结合才能创造超过世界一半的制造业产能。
综合多方面原因,生活质量和现代医疗水平的提升增加平均寿命,教育水平、工业化、城镇化结合计划生育降低出生人口,准金字塔型的上面变宽,下面变窄,逐渐从金字塔型变成了口字型,又从口子结构逐渐倾向于下面更窄的陀螺型,即使放开二胎也并没有维持几年的高人口出生率,并且继续呈现迅速下降的趋势,让人口结构的下方变得更尖。但少子化问题不会现阶段在所有行业显现,劳动力不是瞬间变出来的,而是过去20年前就已经决定了上限,这种结构可以预测的是,现在是大部分人创造商品养少部分消耗大于产出的群体,相当于8个人劳动养活10个人,随着老龄化的加剧,这种结构向上移动,劳动的主力军并没有补上,逐渐变成4个人劳动养活10个人,平均压力可见一斑,父母辈退出劳动,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升,人均消耗只会越来越大,421结构的2和1所要承担的压力会越来越大,人口结构向陀螺型的转变转嫁到生育主力的压力越大,生育率越低,值得一提的是,除了人口结构的上下,还有结构左右依旧没有改善!
生育率的降低是综合的,要想改善,首先排除几个因素,我们不可能逆工业化,也不可能逆城镇化,更不可能逆教育化,非洲生育率是极高,但儿童成活率和教育水平跟不上并不意味着可以过上好日子,根据全球生育率情况来看,经济发展只能解决儿童成活率和教育问题,并不能解决生育率下降的问题,陷入生育问题经济体都在尝试通过增加补贴的形式缓解生育带来的生活压力,总的来说,生育率只能缓解下降速度,不大可能返回到过去的高生育率,不全面放开生育或许只是无法阻止生育率下降的遮羞布而已,唯一可以改善的是降低生育群体的生活压力。
2. 经济发展透支化与金融庞氏化
过去几十年的高经济增长掩盖了一些透支问题,比如自然环境的透支,与家庭生育压力增加相关的自然是居民负债率的透支,房地产是一种税,这里就不多做解释了,能看到的是人们为了基本生活条件的房子要付出越来越多的劳动,这种税的一个特点是买的早交的少,买的晚交的多,对谁不利呢?当然是没有原始积累的年轻人,这些人又是生育的主力军,有六个钱包的还好一些,但没有的就只能延迟婚育,甚至越来越多的人超出了最佳生育区间。这其实就是经济通过债务在透支未来,而举债的主力军又是生育的主力军,现在通过高房价榨干这个群体,未来拿什么保障生育、医疗以及教育?
金融庞氏化,你要说最近十几年什么最赚钱,有人说是房地产,其实往大了说是金融,房地产价格过高与宏观杠杆率密不可分,没有杠杆的资产就不存在泡沫,也就奠定了房地产价格中即包含了刚需的住,也包含了投资者的抄,各个行业都出现了庞氏玩法,前面人赚钱的前提是后来者的投入,财富只是转移了而已,所谓的不少新模式创业最终都是赚后来投资者的钱,所谓的金融创新最后一棒基本还是普通居民,房地产投资者的赚钱的前提一定是后来者从金融机构借出来更多的杠杆才能维持,而且逐渐的不受控制,P2P当时就有很大比例去了房地产,到现在非法集资的类似于深房理的平台偷偷的创造杠杆,蚂蚁的金融创新模式赚钱的前提是海量的年轻人大幅度增加小额贷款并如期偿还月供才能维持,都在通过金融手段将收益锁定到后来的年轻群体中,但事实上多数并不会产生效益,而是对年轻人负债极限的挖掘,最近又出现悲剧,博士后因套路贷而失去生命。
所有的杠杆转移都有明确的方向,资本多的将杠杆转向几乎没有资本的群体,有社会经验的将杠杆转移到没有社会经验的群体,遗憾的是,生育主力军和储备军恰恰就是这个群体,无形中承接了大量从其他阶层转移下来的压力,广东小区业主联合控价,深房理平台遍地,互联网纷纷部署的小额贷款业务,消费主义与透支主义伪装成文化,金融市场的造假乱象横生,谁将是最后的接盘者呢?
3. 科技进步是一根救命稻草
人口结构失衡以后,从原本的8个人养10个人到4个人养10个人,如何减低4个人的压力,现在看来只有科技进步能从宏观上解决这个问题,也就是4个人创造的商品价值足以匹配以前8个人创造的价值,现在看来的方向依旧是掌握我国自己的核心技术。
经济结构转型中的科技附加值,中低端制造业创造业营利往往依赖对人口红利的挖掘,比如越来越长的劳动时间,劳动人数下降,商品附加值低要赚钱,必然是增加四个人的劳动时间,但人不可能24小时劳动,现在中低端制造业很多都是倒班且劳动时间极长,参与劳动的人口下降一半,同等产出劳动时间就需要增加一倍,也就是依靠传统中低端制造业是不可能实现的。
那么欧美发达国家是如何实现少子化和极少劳动时间支撑全球最高商品消费的呢?当然是和中等收入国家置换商品,飞机你要吧但你又不会制造,一架空客换的利润顶几亿件衣服所能产生的利润,别人有你没有就会陷入掠视,只能用更高的劳动时间来置换,人家可能是十个人的短期劳动顶的上发展中国家几百上千人长时间劳动所创造的利润,我们的全球贸易网络已经相对成熟,缺的只是高附加值的商品和能为止背书海上军事力量,后者在逐步完善,缺的是对核心科技的突破,比如卡脖子的芯片。
当然也有最大的阻碍就是既得利益集团,买办一时爽,一直买办一直爽,过去十几年各地方给芯片及相关产业链的投入预计达到万亿级别,但经过产业化周期以后几乎全军覆没,那么钱去哪里呢?都是一群聪明人,聪明人干坏事可比普通人对经济损害要大的多,科技研发是要有基础的,循序渐进的过程,ppt创新必然快,但最终结果是宏观资源的大量浪费,其中就有各地年轻人买房缴纳的超过一半房价,流入财政收入的明面和隐形税,如何限制这些没有社会责任心的精英是非常重要的,联想到最近艺人们的逃税事件,可以窥探这些极高收入群体对于社会义务的承担意愿,哪一个背后的资本不是经济体精英呢?最终都成了社会进步和经济发展的阻碍力量。
4. 宏观资源应适当向年轻人倾斜
工业化、城镇化、教育水平随着社会经济发展只会向前,返贫反智提高生育率是不可能,唯一能改善的就是宏观资源向年轻人倾斜,严控资本的黑手伸向社会经验欠缺的年轻人,可能从以下几个方面改善:
1)个税综合税制严格执行
正如上文所说,个税改革基本是倾向于保护中产,哪些群体的其它收入超过正常薪资所得呢?现在基本上可以做到对中产的返税,但针对富人阶层的逃税漏税漏洞仍然没有补齐,土地财政支撑的地方收入在人口结构迅速恶化下不太可能长久,现在还能靠房价永远涨惯性思维大家抢着交税,不少城市卖地可以占到一半以上的财政收入,不管是投资者还是地方财政,最终都是希望刚需年轻人负担这部分税收,而非富人,投资投机者甚至还能从年轻刚需手里赚钱。长期来看我们应该也会像发达经济体的个税高占比倾斜,各种其他收入都要纳入到累进税缴纳中,最高档的要缴纳45%的所有,其他回答中有人估算过郑爽的收入约等于一个县全年的财政收入,如果按照最高档计算,将有接近4成归于财政收入,这还仅仅是娱乐圈的一个人,纷纷注销公司的艺人们应该尽到社会财富宏观再分配的义务,毕竟现在贡献主要个税的仍然是拿着死工资的劳动者们。
房地产的历史使命是帮财政收入从居民手里筹集发展资金,如果有其他收入可以补偿,未必非要盯着刚需收进城税,高收入者是需要承担法律规定的社会义务,财政收入又可以补用于城市建设、教育科研、社会保障等公共支出,年轻人也少承担一些社会义务。
2)国有资产收益补贴养老问题
养老问题随着陀螺型人口结构的上移,维持养老金池子的充裕,必然要考虑如何开源,假设全靠后来的年轻劳动者承担如此人口结构下的养老问题,结果是年轻劳动者缴纳的养老金基准越来越高,这是一个算数问题。所以应该进一步加速国有资产补贴养老金的规模,首先,我国几十年的高经济增长离不开60年代的婴儿潮和人口红利,以至于现在工地、隧道、地铁等高危行业这辈人还是重要支撑,这些现象其实在工地很容易看到,为经济建设做出了巨大的贡献,社会发展也应该反哺人口结构失衡下这辈人的养老。其次,国有资产是我们经济体的特色,即集体所有,再加上各种宏观资源的倾斜,形成了政策驱使的国有资产垄断,世界500强利润必然能看到这些国企,所以用国有资产补贴老龄化的养老问题也说得过去。最后,还是要加强养老基金的监管,集体财产的管理最容易出问题,尤其是和金融相关都想伸舌头,监管是保障养老金安全的最后一道屏障。
陀螺型人口结构随着时间的上移,全国各地的养老金都会出现现在东三省的枯竭,不大可能从其他地方调拨,维持水池不枯竭要么让年轻人多交一些,要么找其它的来源,而国有资产收益于情于理都应该拿出来一部分补贴养老,而不是增加年轻人的负担。
3)金融监管和劳动保护应该更加严格
劳动保护是保障劳动者基本利益的法律背书,但实际执行起来有待提升,各种资本的代言纷纷出来鼓吹996,让年轻人拿健康换取资本拿走大头的财富,人们努力劳动是为了让下一辈不这么累,工业化和科技突破让人均产出大幅上升,但劳动时间和劳动报酬却并不与付出匹配,应该给予年轻人足够的闲暇福利来做年轻人应该做的事情,经济发展的红利应该让年轻人更加轻松而非更加的劳累。
金融监管应该与时俱进,金融创新越来越多,也有不少公司披着科技的外衣行驶金融掠夺之实,将风险转移到社会经验更少的年轻群体,比如蛋壳这样的金融创新,各种披着科技的小额贷款公司肆意诱导年轻人负债,直至无法翻身,这类金融创新应该在萌发初期就将其扼杀或者控制风险,不能每次等出了事才去监管,很多中产的储蓄付之东流。我们的金融市场的投资者保护依旧有很长的路要走,金融市场不能是资本狂欢的市场,给普通人一个公平公正参与社会投资和获取收益的平台,让金融回归正轨而非无限的趋于庞氏化,如果专门用于投资的平台合理,中产的钱也不会总是流向房地产。
最后,要说人口结构变化带来最大的影响,就是劳动者养不了那么多闲人了,这些既得利益者总想从别人的劳动成果分一杯羹,又总想逃避法律规定的义务,以后年轻劳动者就这么多,把他们劳动成果分配走了那经济还发展吗?
谢邀,这是一次官方辟谣
昨天外网一片狂欢,英国金融时报称“内部人士消息,中国人口五十年来首次下降”
现在国家统计局出来,显然是给一个明确的回复:第七次人口普查的结果还没出,但人口还没有下降。
不过人口老龄化始终是一个无法回避的问题,在应对疫情时的“flatten the curve”思路,其实也是存在的:
人口比例必须均衡,一切措施都不能以过度老龄化为代价。
历史总是押着同样的韵脚,但它不完全雷同的地方才是精髓
中国虽然是东亚模式发展模式的践行者,但中国确实也有一些和日本以及韩国不一样的地方
之前分享过这张图,当日本/韩国的人口自然增长率降低到千四左右的时候,它们的全要素生产率差不多就见顶了,而实际上共和国的TFP高点(PPP之后)也是在2017年左右。
所以一个基本假设应该是,如果我们没有走出和日本韩国不一样的道路,那么我们的TFP差不多就见顶了。考虑到人口增速将来放缓,货币的增速放缓,这意味着。全球经济要继续维持之前的增速,必须有以下两种可能性
所以我们眼前的道路似乎有以下几条
1,全球经济从此降速,2%的增长预期如镜花水月
2,全球经济维持增速,中国科技发展超预期
3,全球经济增速维持,但有一个新的全球经济引擎出现
如果你单纯从经济角度去思考这个问题,你会感觉非常无力,因为这三个可能性都对应了一个未来,而且看起来不是没道理,都有可能。
但就像达里奥给魏玛共和国开的药方(平衡经济中的通胀和通缩因素)一样,这种真空球形鸡的设想是不成立的,因为经济,或者说金融,本质上并不是独立王国,它与内政外交息息相关,而很多经济上可行的政策,在内政和外交上完全不可行。
举个例子,在国际政治中经常有三种理论
其中建构主义在我眼中犹如奥地利学派,属于完全不考虑bias-variance trade off的虚空楼阁。把模型复杂性拉到一个极大值,然后不考虑bias,经常做出一些精准而错误的预测(例如奥地利学派认为中国经济在2008年之后的大停滞假设....)
那么在人类大部分时候,我们的国际政治都是在现实主义和自由主义里面徘徊的
他们是这样的
不难发现,如果一个国家的经济增速是上升的,那么它更有可能采取自由主义,而一个国家的经济增速如果是下降的,那么他更有可能采用现实主义。这其实解释了过去一段时间中美外交范式的区别。
但,关键的问题在于,当下这个经济增速,真的还有继续滑向现实主义的空间么?
一个简单的问题,如果你觉得中国经济增速将来不达预期,我们能通过现实主义去构造一个相对均势的环境么?如果你觉得美国经济增速比今天再降低一点,他们还能构造出一个比现在更安全的环境么?
那个经典的难题就来了,如果一个国家追求绝对安全,那么对于另外一个国家来说就是绝对不安全,而悲剧在于,如果这两个国家是全球第一大和第二大国家,而且军事实力没有代际差距,就很麻烦。
所以很多时候,我对于特朗普真的没有什么好感,制度化的和平和繁荣,全球合作,是中国和美国,在当下这个经济环境里面几乎唯一的可选项了。
这意味着,如果人口降低,然后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补上的未来是非常暗淡的,所以这样也意味着大部分国家会努力去避免这种可能性,不惜以一些范式转变作为代价。如果失败的话,我们可能最好的结局是能够构造一个相对均势,类似冷战的安全竞争当中。而甚至做到这一点都不容易。
这导向了我们第二种可能性,如果中国科技突破超预期,那么一个经济增速回复,一个全球化的未来可能在等着我们,一个人口降低但人工智能填补了产出缺口的世界出现。实际上这个未来不一定有大家想想中那么可怕,因为你可以把人工智能当作是不会产生民族矛盾的移民....大部分移民国家其实活的还不错。
但实话说,固然当下共和国比任何时候都更需要科技突破,但这个东西也不是你想要就能要的。
因此我们还有第三种可能性
这意味着,当中国在08-20年三次逆周期之后,如果我们将来保持社融和GDP相匹配,那么信贷脉冲这个用社融/GDP的指标必然涨不动......我们需要一个新的国家来承担这个职责。谁愿意加杠杆呢?谁又能加杠杆呢?
如果观察到过去美国在过去15年间基本上没有什么信贷刺激,其实美国以及一系列发达国家是很有可能在这一轮周期里面刺激信贷的,用一切可能使用的手段。
而信贷的刺激会带来一个经典的循环,这个循环可以帮助大家理解达里奥那个广为流传的名言:保持名义GDP增速在名义利率之上
不管是国家,企业,个人,我们都有资产负债表,而我们的资产负债表里面可以按照期限分为两种,短期和长期,所以我们有
短期资不抵债叫做流动性危机,长期资不抵债叫做偿付性危机。
应对流动性危机是简单的,在短期资产<短期负债的时候往里面注入现金
短期资产+现金 = 短期负债+新增的长期负债
而这个问题在于,现金是不生息的,负债却会(当然负利率和零利率会有所帮助,但目前很少有对于企业/个人的长期零利率)
所以过了一段时间后,当短期负债变成长期负债之后,同时为了方便,假定短期资产变成长期资产之后
长期资产+现金投资后的结果< 长期负债+长期负债的利息
这就是偿付性危机了。
这就是1929年11月当联储解决完流动性危机,在1930年夏天又遇到了偿付性危机。当2008年流动性危机解除后,欧洲主权偿付性危机在2011年爆发。以及无数个类似例子的原因。
而要避免这个东西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如果你现金的增速比长期负债利息增速快。意思是你现金投资出去的回报率要比负债利息还高。这就是名义GDP和名义利率为啥比大小如此关键的原因了。
这也是联储当前在努力做的事情,在通胀确认回复之前不贸然加息。而且如果这个假设成立,如果美国和发达国家需要去承担新的信贷刺激任务,那么一定要保证名义GDP在名义利率之上,意味着他们的鸽派要持续很久。
这么一想昨天黑田的这句话其实很有斗志
综上所述,当中国作为全球过去20年最大的经济亮色(第二是美国)逐渐走上了传统发展路径的终端,我们可以有三个道路,对应的分别是
考虑到内政外交的现实,我会觉得第一种可能性其实不大,如果发生其实很灾难;第二种可能性未知且不可预测;因此在第二种可能性不能证实之前,其实第三种可能性是被低估的。
稍微计算一下,考虑到中国PPP之后的GDP大概是美国和欧盟的125%左右,中国今年的信贷脉冲滚动十二个月如果从去年的36-37万亿下降到28-31万亿,那么大概降低了6-8%的GDP,那么意味着欧美必须干出GDP10%左右的冲量,一人一半的话每个人需要5%左右,那么美国今年需要的实际信贷刺激其实也就是1个Trillion。目前美国的财政刺激1.8 Trillion(要分散到4-5年甚至8-10年是有点不足),但没有数量级上的差异,考虑到欧元区0.75Trillion的量。其实欧美这轮财政刺激是到位的。
那么这个的结局是什么呢?流动性危机接偿付性危机,偿付性危机的后面往往就是贬值了,1933年金本位被抛弃,2008年之后欧元的漫漫贬值道路。
这是我一直觉得虽然中国作为全球经济过去的总龙头,经济增速慢慢放缓,但看空通胀的逻辑依然很危险的原因。看空通胀的人并不完全理解,在发生偿付性危机时候,如果你的币值坚挺,通胀预期下跌,其实就是战争的前兆。
人口普查数据被一拖再拖。
其实不管最后的数字是什么,怎么样,现在的局面已经很“难看”了:
被回避的,让人浮想联翩的,且不受控制的“流言”最可怕。
这样带来的问题是,等到数据被正式公布的时候,
如果数据还好,别人会说“人为编辑/PS了数据““过程不透明”......;
如果数据不好,别人会说“一拖再拖,果然是有问题”“结果会不会更差”......
大概率的双输局面。这样的效果,真还不如准时公布。
利好茅台。
利好新能源。
利好教育。
利好资本家。
利好房地产。
利好养老行业。
利好母婴。
利好互联网。
喂,那延迟退休还继续提吗?
喂,那引入黑哥还继续提吗?
喂,放开三胎还放吗?
喂?喂?喂?怎么又不说话了???
喂??????
这个答案下面的人,真的是啥都敢写的有。
第六次普查数据(2010年):我直接贴连接
第五次:
表格:
从理论上60-69 之间的死亡人数占主要计数,或者再加70-79的。
在2010-2020间大致是每年死亡900-1000万间。
那么2020-2030年则每年应该死亡 从图上看应该是2010-2020的1.25-1.35倍左右。
考虑到2010-2020年的死亡数据太平均了。我觉得目前死亡人数应该每年 950*1.25 = 1188万左右。这是对死亡人数的估算。
出生人数比较好估算,大家对2020年的估算多在1250万上下。
如果公告数据正常,2020年的人口确实可能增长,这个增长其实只有50-100万之间吧。
2021年出生应该有稍许回弹,也许能在0-50万之间。
2022年后应该只会负数了。出生每年减50万,死亡每年再增长50-100万。
所以,我认为我们从来没到14亿。大约在13.9亿。2030年回归在13.3亿左右。
看到这个新闻真是颇为唏嘘。统计口人员有自己的纪律,很多东西不方便说,争辩当然也不能去做,凭空生出很多猜测,浪费了不少公共讨论资源,我反正不是统计口人员,可以来说几句。
第一,目前的推迟只是因为要增加一些表,原本要公布的数据不会做任何修改,其中当然也包括这个总人口数。而普查的表格公布是有非常复杂的复核流程的,这几张临时增加的表,其中一些原计划就是在2022年4月才公布的,相当于要把年初以来的固定表复核程序重新走一遍,以及把2020年4月才能做完的工作压缩到一个月,这个过程不是一个数据库一条命令就能跑出来的。
第二,为什么要增加一些表格?其实也是人们近年来对生育率、出生人口之类的数字十分关心,有一些完全不懂人口学的民科——包括但不限于易富贤之类的人——抓住这个机会,耍了不少花招。如果人口普查公报按原计划发布,他们就会说,你看这张表没公布吧?这张表没公布,说明人口数据是假的!但这些表原本就不是普查公报的固定表格,所以如果按照原始公报的格式发布,那接下来就只好看他们表演了,他们会用各种手段说公报(因为没公布一张原本就不在公布范围内的表格所以是)造假,而公报却无法在短期内提出这张表格来证伪,这样质疑就会一直持续下去。为了避免这种情况,临时决定要增加一些表格。
第三,但这个决定在短期内似乎造成了更大的猜测。因为很多民科也早就准备好了第二种说法——公报没有按期公布,当然是在抓紧时间造假啦~这样如期公布会坐实人口造假,不公布还是坐实人口造假,左右都很被动。
第四,在知乎讨论人口和养老问题,我不知道现在的活跃用户里面还有没有比我更早的。正因如此才深有体会——人口问题,十年前二十年前都能准确预见到,只不过没有人有能力去改变。
打个比方,人口变化就像天体运行,人们提前几十年就能根据轨道判断哪一颗小行星有可能会撞上地球。但你能做什么呢?什么都做不了,你不能让地球跳出这条轨道,也没法跑到小行星上给他来个加速。只能沉默,假装不知道,或者真的不知道。
大部分人唯一能做的,大概只能在小行星进入大气层以后,出现相互瞧不上的几派,一派叫「根据天文学家测算,今天下午五点撞」,另一派叫「天文学家造假实锤,四点就该撞了」,还有一派叫「杀几个xxx祭天,小行星就能减速,六点才撞」
易富贤的很多论据,我在这篇文章里面已经反驳过了,不再重复。
人口红利的根源,是在于成熟的技术快速和劳动力结合之后产生的巨大生产力。
在以前,人口曾经是负担,因为社会上没有那么多的工作去容纳这些人口,于是这些人口的边际生产率就变得很低,以至于是一个负数——也就是更多的是消耗,而非生产社会资源。现在翻开八九十年代的中小学教材,有很多细节都体现着「人口多是负担」这个观点。
但是世界范围内的生产工具、组织形式依然在发展,当中国打开国门,大量的把海外较为成熟的技术和生产线引入中国之后,融入到了世界经济循环的体系之内后,这些本来边际生产率为负和为零的劳动力终于发挥了巨大的作用,人口红利来了。这一来就是三十多年,让中国的GDP总量登上了世界第二的高度。
如果根据购买力平价来算,中国的GDP已经超越美国了,如果根据市场汇率折算,中国超越美国也就在今后几年。
但是,人口红利是不可能一直吃下去的。设想着「所有人都像以前那样生」,本来也是不现实的。高生育率的国家,这儿有个排名,有几个人想去呢?
都是充满了战乱、妇女地位低下的国家。因为充满了战乱,所以要多生才有更大的概率让家庭存活下去;因为妇女地位低下,所以不存在任何在生育上讨价还价的过程。
和平、富足和妇女地位的提高,一定会带来生育率的下降(现在有一些证据表明,随着妇女地位的进一步提高,妇女在养育过程中的负担减轻了,生育率会有一个小的反弹,譬如从1.6 反弹到1.8的样子,但是怎么都弹不到处在绝对男权时代的样子)。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说,人口如果增长减缓了,或者说负增长了,也是社会发展的必然结果。
政策导向,从宏观上来看,只是让这个日子来的更早,来的更突然了。目前的人口结构不变,就算是让现在的年轻人「强制」生一批,无非是无助的在拖慢必然减少的趋势罢了,下一代依然会少生——人可以对抗贫穷、野蛮和混乱,但是无法对抗安逸、文明和稳定。
既然人口红利吃不了了,是不是前途就悲观了呢?也不尽然。
在过去的几百年历史中,中国之前有英国、德国、美国、韩国、日本……一长串的国家,都曾经做过世界工厂,或者世界工厂的一部分。
这些国家,都在一定的时期,充当了全世界经济发展的引擎,也就是用自己国家的增长,外溢给全世界其他国家,带动世界经济的发展。
世界经济发展的源泉来自什么地方呢?一个是科技的垂直突破,一个是科技的水平展开。
垂直突破,就是科学的发展导致的生产力的彻底革新,像蒸汽机、像我们期待的能源革命,这些都是科学的发展直接解放了巨大生产力的可能。但是垂直突破可遇不可求,在绝大部分时间里,世界经济发展的引擎都是靠科技的水平展开,这也是人口红利发挥作用的地方。
比如说互联网的发明,是一个垂直的突破,但是如此众多的互联网公司,就是水平的展开。单独靠互联网一个发明,能覆盖的范围,带来的生产力是有限的;但是水平展开之后,带动了周边的无数产业,也给很多人带来了高薪和机会。
而因为国与国之间的技术总是不对等的,总有技术和知识的流动。所以当先进的技术和组织形式引入之后,就改造了落后地区的生产力。而落后地区的人越多,经过新技术更新之后,能够生产的东西也就越多——你把新技术给一个人,他可能从每年生产1000美元的东西,变成了生产5000美元的东西;但是如果把新技术给十个人,那么这十个人本来每年生产10000美元,现在就变成了50000美元——当然这是一个极端简化的例子,中间还牵扯到技术的规模、人口的组织等等,但是这么一个简单的例子基本上说明了人口红利,为什么人多是有利的。
在这个过程中,有人提到人多了好压价之类,这个其实对上面的讲述不构成任何影响。因为劳方和资方的讨价还价能力,在给定工作效率一定的情况下,影响的只是蛋糕怎么分,但是全球作为一个经济体的话,利益无论怎么分,都在这个地球上。所以人口红利就是意味着人多,能做的蛋糕大。
作为技术的提供方,发达国家就自然而然的从人口红利中通过分一杯羹,所以人口红利是有溢出效应的,过去的几十年,也是中国作为世界经济的引擎,带动其他国家的经济共同增长。但是做引擎本身也不是一件特别好的事情,用朴素的道理来说,就是自己总是付出劳动来换技术的,因为自己创造的红利必然要分给发达国家一部分,甚至于是一大部分。
有人说,投资在这个过程中起到什么作用呢?因为从全球的角度看,钱往哪里流都在地球上,那么投资的作用就有三个:一是加速科技的水平展开,比如基建;一个是增加垂直突破的概率;还有就是润滑经济,来减轻掉一点微观市场上各种失灵带来的效率损失。
无论2020年人口是否继续保持增长,中国的人口红利基本上都是要接近尾声了。关键是尾声之后是什么。
我之前就说过,世界工厂是一个发展的过渡阶段,这顶帽子中国大陆从亚洲四小龙那里接了过来,早晚还是要给出去的。
中国的人口基数比较大,那么中国可能和亚洲四小龙相比会有一点区别,其他国家从中国手中接走世界工厂的位置,可能是渐进的。原因有三个:
一方面,中国现在虽然低端劳动力的红利整体来说少了,但是潜力依然还是有不少的。还有很多的不发达的地区,并没有充分的享受到技术水平展开的红利。这一批人口红利,发掘发掘,还是可以撑一段时间的——都不需要国外,就依靠北上广深的辐射和溢出,就足够发掘出一些目前不发达地区的潜能了。
另一方面,中国受过高等教育的熟练工作者,相比发达国家依然有很大的人力成本的优势。这一部分进阶的人口红利——有人称之为工程师红利,也不会立刻消失。
第三,也是最根本的,中国也在逐渐的进行产业升级,很多产业都已经在国际的中端站住了脚,有一些产业达到了国际领先的水平。这就意味着中国本来也就有自发的把下游的低端产业转移到成本更低的印度和东南亚的动机。那么随着劳动人口的减少,劳动力越来越贵,那么在发达国家那儿曾经发生的,也会在中国发生,也就是经济收敛到一个稳态,每年1%-2%的增长,然后利率几乎为0或者负数。
这个稳态什么时候来临,现在有不同的观点。取个中位数,大约会在中国达到美国GDP的140%-170%左右的时候发生。但是要注意,这个预测说的是总量,因为人口的巨大差距,人均GDP还是美国的二分之一到三分之二的样子。
并且,要认清楚一个现实,中国现在未必是世界人口最多的国家了,或者说已经不是世界青壮年劳动力最多的国家了。凭什么认为「无人能够接中国的盘」呢?能接手世界工厂的国家还是有的,印度、东南亚和非洲的一些发展较好的国家,都可以成为下一代世界工厂的一部分,在下一代科技革命爆发之前,成为世界经济增长的新引擎。而中国将加入发达国家的行列,通过投资和技术转让,从新世界工厂获得巨大的利益来维持国内的生活水平。别忘了,中国的消费潜力也很大,依然是全球最大的单一市场之一。
从这个意义上说,世界发展的希望下一步可能还真的可能落在非洲的。
在不久的将来——其实现在已经在发生了,就不断的会有低端的产业从中国转移出去,更多的中国企业会靠知识产权和投资,而非体力劳动和生产来赚钱。
对个人来说,这样的前景未必是坏的。因为当人口减少,经济增长减缓、产业链往上爬升之后,劳动力相对于资本变得更加的稀缺,也就意味着劳动力的讨价还价能力更强一些,所以可以预计到工作条件和生活条件是上升而非下降的。
当然,以上所有的分析,都是建立在没有出现新的技术革命,全球击鼓传花的基础上的。如果技术革命出现了——那么上面所有说的这些都不再是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