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改开后右翼从西方开始传播,比如在中国的外国人比例中非洲裔其实很小,大部分是越南日韩。但是一帮华人已经是精神3K党了。类似的还有犹太人问题。大致上可以观察到美国俄罗斯白人纳粹社区—外国中国移民社区—中国本土这样的传播路径。
(2)大下岗的影响。类似来说苏联在80年代由于经济体制改革失败和产业转移到东欧开始出现大量大俄罗斯主义者,也就是现在俄罗斯的光头党新纳粹前身。美国的红脖子群体的出现也与产业转移和铁锈带出现有关系。这类群体的第一应激反应是遭到背叛和外国人/本国人权水平更低的廉价劳动力(比如黑人)抢了他们的工作。失业工人砸日本车在当年美国是基本操作。在中国主要表现为南北地域矛盾和东西地域矛盾。东北失业工人仇视南方人抢了他们的工作,东部发达地区居民认为中西部移民劳工是来抢他们的福利资源的,一些香港居民对于经济地位滑坡而仇视大陆人。
(3)小资产阶级经济在改开后一定范围内合法化,但是随着改革深入和市场继续发展,它们无力与大型资本竞争而趋于无产化。经济上的衰败和无力扭转使得文化上趋于保守化加以补偿,并且只要有机会这一阶级还是会尽可能的反对资本——不是共产主义的方向——以法西斯主义和无政府主义为代表。
(4)根据马克思在《资本论》中的结论,资本主义会通过将所有人平等的纳入无产阶级人进行剥削而在一定阶级结构上抹平人权差异。这是资本主义相比封建社会相对进步的革命性。在目前的历史转型期,传统小资社会中的特权群体正在忍受权利失去的痛苦,并加倍仇视其他社会群体——一如60年代的美国,美国白人中产最为害怕的是自己的子女“黑人化”,即像黑人一样拿着低薪打工,住贫困社区,无法维系稳定的性关系和家庭。
(5)社会主义语境下的包含多民族多元文化共同发展的中华民族和人类命运共同体构建并未足够深入人心,大汉族主义和少数民族分离主义长期存在并威胁共和国存续是我国现阶段基本国情。
(6)社交媒体适合民粹主义传播,而不适合需要逻辑思辨的意识形态(许多人已经失去了深度阅读能力)——社交媒体在散播推送和制造仇恨,制造信息茧房,而且明显是有意为之的——为了利润。
(7)我国目前处于一个政治和经济转型的关键时期,如果无法正确处理好小资向无产者转型的平稳落地,发展不平衡的各省各地区之间经济平衡和共同富裕,人民群众内部复杂的矛盾。苏联前车之鉴并不久远。
我也不知道,不过确实有见到别人与他观点不合(我都不知道我哪个回答惹到他了……),直接发私信辱骂的……“网络纳粹”说的可能就是这种人吧……
我有一个朋友是前黄纳,这个问题不请自来。
怎么说呢,现在的中文互联网,黄纳的人数的确是越来越少了,但新纳粹不见得少了多少。
简单来说:第三帝国在古早中文互联网的流行得益于德军战力、德系军服、译制片三重作用下的符号崇拜。视觉动物与慕枪口嗨党占了绝大多数,而对纳粹主义却知之甚少。
至于在今天的中文互联网上还在搞纳粹主义是什么伞兵?我暂不想点名。
再来说说我有一个朋友的黄纳往事:
我这位朋友小时候经常呆在调试场,每天听到的都是“假如美帝轰炸机来了,我们怎么拦截”的话题。然后平时看的都是“有限核战争情况下的……”这种书籍。
出现:“TMD,吃枣有一天用核弹把美帝炸平了。”这样的想法也是很正常的吧?
后来,互联网兴起。这位朋友看了不少战争片,到了网络小说兴起的时代,每周看百万字起步的网络小说,比如《复活战斗在第三帝国》这种。
结果到了高中被送进了封闭式学校,只有两份订阅的报纸可以看,于是我这位朋友连续三年每天高强度阅读《环球时报》、《参考消息》,可以说这是他纳度最高的时候。
假如黄纳也能测量,那么以我这位朋友此刻的魔怔指数,我觉得直接保送 勃艮第 做肥皂,是不成问题的。
后来呢?
到了中日钓鱼岛争端的时候,我的这位朋友与几个平时标榜自己很爱国的黄纳、非常民族主义的国粉、皇汉们约好效仿啤酒馆的元首,一起去“散步”。
结果到了现场的只有我这位朋友一个铁憨憨。
不过没关系,跟着人民群众大部队走,还有姨妈旗可以烧、还能向日货店铺丢石头……
在回到学校的路上,我的这位朋友路过味千拉面,看到被砸的满地碎玻璃的人行道。不得不将其和“水晶之夜”联想到了一起。
不对,
这不一样。
他突然意识到,在这样一场高纯度的民族主义行动中,都不存在黄纳与国粉的身影。那么纳粹主义、皇汉主义在中国肯定是行不通的。
群众们唱的是革命的曲子,是义勇军进行曲、是大刀向鬼子头上砍去、是国际歌。
群众们高喊的是主席的名字。
群众们要反对的是曾经纳粹的帮凶、现在美帝的走狗:日本右翼。
我的这位朋友已经明白:
纳粹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中国千千万群众们不是已经证明了我们选择的是什么主义,走的是什么路了吗?
这条路,也是在互联网上,被那些人踩在脚下的共产主义之路。
这帮新纳粹走的是什么路?
说白了,还是跟着洋带人右翼指挥棒飘来飘去,这都是用飞的,根本没有走路的嘛!
因为发现那些现在的资本主义国家没一个是东西,资本主义国家那些所谓自由民主的光环,都被他们亲手的打破了,还不如当年的德国所谓“光明磊落”呢……于是他们就站在那些资本主义国家的对立面了,也就是人家当年的专制主义……
其实就像前些天阿富汗的塔利班组织跟我们政府商量事的时候有人支持塔利班一样,似乎现在只要是反那些资本主义国家的,都可以是我们的战友,非黑即白了(二极管)。
(敢情都以为敌人的敌人是我们的朋友了吧……要真的是这样,看待世界还是太单纯了,世界是多样性的,不是就资本主义,社会主义分得清的。)
(最近看到了俄罗斯与乌克兰的冲突,有了些新的想法…)
注:
当年的纳粹和现在资本主义国家的对比:
实话上讲吧,不管是当年的德国,还是今天的那些资本主义国家,都不是什么东西……
都说当年的德国整大屠杀,种族主义,侵略什么的,今天的那些国家以前没搞过吗…
可以问问当年美国在西部开发的时候,被扒了头盖骨的头皮,刀下的印第安…也可以问问当年三角贸易的黑人们…还可以问问当年在西班牙和葡萄牙下的阿兹特克和印加,当然,可以问问在布尔战争中的布尔人……
没错,他们都干过这些龌龊的事情。
(当然,有一说一,他们要不是这么干,也就不会有原始积累,也就不会有今天的地位了。)
所以,所谓他们的制度,他们的东西,都是这么来的,谁也没有谁高尚到哪里去。
所以,如果说要批判当年的纳粹的话,顺便也要说一下凡尔赛合约,那些帝国主义国家对德国的压榨。
具体的时代,产生具体的东西。造成二战的苦果,那些一战的胜利者(英美法),那些资本主义国家,也脱离不了干系,谁也别怨谁。
甚至我们可以说,所谓二战,纳粹,法西斯等等东西,都是帝国主义内部造成的东西,怪胎,魔鬼。有绥靖退让的原因,也有对战败国的压榨(德国)的原因,还有胜利者的分赃不均(日本,意大利)的原因。
所以,就放在现在(反资本主义国家)的情况下,要批判纳粹的话,要连着对于造成这个原因的时代(帝国主义,大萧条),制度(资本主义制度),拿出整体的观点,系统的观点来批判,而不仅仅对于纳粹本身。个人认为,这才说是辩证唯物主义,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来看待问题,并且,如何防止这类问题的再发生。
从传播学这个层次来讲,刻板印象中的纳粹主义简直完美击中一部分心智不算太成熟而且对历史的了解浅尝辄止的特定群体的软肋。这一部分群体能比较隐约地意识到一些公共议题,而他们则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刻板印象中的纳粹主义来作为这些议题的答案。他们中究竟有多少人看过我的奋斗和戈培尔博士的长篇大论呢?又有多了解纳粹主义的前世今生呢?从这个角度来看,他们只不过是将自己对一些现象的情绪以他们想象中的纳粹主义来疏解。
纳粹主义是一种逻辑不能自洽的主张,无论是社会主义者还是自由主义者均赞成这是一种小资产阶级(小资产阶级不是资产阶级)以其狂热消灭理性后建立的不能持续的政体。纳粹主义在前希特勒的时代非常具有这种特性,他们一方面恐惧于无产者的觉醒,恐惧于外部势力与任何进步势力,坚决对内采取阶级调和以镇压收买无产者,对外采取种族主义或民族主义来转移矛盾与标榜“本民族的优越性”。他们大多还会提出极具有道德主义色彩的律条,坚决要求镇压堕落的行为。
但这样的主张实际上是不能持久的。就拿他们所谓的禁欲与反堕落来说,第三帝国的高层人员有一个算一个都是腐败堕落的高手,希特勒吃相好看一点,他的食色欲望比较低,更多是靠巨额版税与自己的权力来达到财富自由。而希姆莱、戈林等干脆直接动手索贿与在黑市上牟利,动手抢劫被征服者的私产更是日常了。虽说他们比起KMT的要员来说还是稍逊一筹,但其腐败程度仍然令人啧啧称奇。当然,就像《纳粹德国的腐败与反腐》一书的作者巴约尔所说,在纳粹党中,单纯地对金钱的贪腐已经是一种美德。
除掉高层的腐败,纳粹党更严重的是系统性的贪腐。因为帝国时代与魏玛时代的一些特别的政治遗产,德国的地方行政一直存在严重的叠床架屋问题。纳粹党为了养那帮跟着小胡子从啤酒馆走来的老法西斯,无底线地扩张纳粹党的党政机关,以各种名目设立闲职,如什么“行政专员”或“调查员”。在1933年纳粹还没完全掌握权力的时候,戈培尔博士和赫斯已经在焦头烂额地安置至少十万名民社党党员(也就是党号在前十万的成员)。在大选胜利后,戈培尔博士迅速将安置数量扩展到三十万人。到了1936年,德国邮政部门一家就安置了三万名国社党老战士,他们几乎不从事事务岗位,做的大多都是某个委员会的委员或者某个清水部门的经理等职位。这极大地加深了德国邮政部门的财政负担,为此,他们甚至将退休人员的名额挪用给这些所谓的老战士。
这种系统性的贪腐还在于纳粹党对一系列社会基金的挪用。为了在经济上照顾那些政治上不再有前程的纳粹党员,纳粹党甚至直接对老党员发放无条件的金钱抚恤,其周收入是普通技术工人的两倍多。纳粹党那么多“福利”也不是凭空变出来的,他们的主要财源就是挪用社会福利基金或巧立名目获得国家预算。而且在缴纳社会保险金时,内部人员只需缴纳远少于普通工人的费用就可以获得最高档次的优待。这相当于说,普通德国人每年缴纳的保险金几乎都变成了纳粹党用以自肥的饲料。
而且这种优待还可以以非现金的隐蔽形式发生。例如纳粹党员可以低价看电影,可以获得免费的“堕落种族”仆从,可以在纳粹党开设的烟酒商店中以极低的价格购买产品。在1938年夏天,德国财政部更是一口气拨发了两千万德国马克的福利金,虽然我不信上帝,但我还是想说:上帝啊,这是多么严重的浪费啊,你拿去多造点二号三号不好吗?手动括弧狗头。
当代有“都发钱等于不发钱”的著名论断,这句话其实在部分条件下是对的。纳粹党员们拿了如此多的优待,不仅不感到羞耻,反而还产生了不满。一个老纳粹党员在对波兰开战前一个月起诉德国国务秘书阿伦斯,因为后者在1936年承诺为老战士提供一份特别津贴,而他因为种种原因未能获得,他因此要求一次性补发从36年到39年期间的特别津贴。
社会学家特奥多尔·盖格尔早在1932年就指出,在纳粹党人的“理想主义”宣传的光辉外表背后,藏匿着一种没有理想的理想主义,并没有把物质上的贪婪掩饰好。纳粹党人的基本态度是“绝非理想主义的”,而是“极端的经济和物质主义的”:“他们没有克服经济的、物质主义的心态,而是遮蔽着自己的物质主义。”
我并不相信有人在认识到纳粹的贪腐与不可持续性后仍然会对纳粹抱有各种有的没的的幻想。如果一个人赞成纳粹主义,要么说他不了解纳粹主义,要么就是他幻想自己能在纳粹的统治中成为上述的“上等人”。就算对目前的逆民趋势不满,在纳粹幻想里寻求庇护实在是一件啼笑皆非的事。毕竟纳粹虽然图的猛,但在惠高桶占价值群体这方面也是一等一的高手。
在TNO中,施佩尔大刀阔斧的进行各种改革,居然没有一条是讲述如何处理这些尾大不掉的社会累赘的。我只能觉得是制作组自己也想不到怎么通过合理合法的改革手段来建设廉洁的纳粹党(这两个词本来就是反义词),所以干脆摆烂不写了,大家搞搞经济军事外交就行了。
如果一个群体无需劳动就可以获得稳定的收入,维持尚可的生活,他们就很容易进入象牙塔的困境,思想迅速向小布尔乔亚靠拢,就像这帮无耻的纳粹党徒一样,成为社会的寄生虫。而如果这个群体在面临激荡的时代变化时,有一部分人学艺不精,仅仅靠自己对历史与政治一知半解的认识就陷入狂热之中,那么也很容易被刻板印象中纳粹的狂热、纪律、自我约束与强大俘获。如果将纳粹换成别的什么东西,这说法大概也是能够印证的。
因为类似希特勒的那套说法确实有吸引力啊……
尽管嘴上许诺的是既要又要,但实际落实的却是又当又立。
既要又要,往往是违背客观规律的超现实魔幻主义,看起来比童话还童话,比烈酒还刺激,实际落实的话却毫无可持续性,但嘴上许诺着既要又要时,那是真的很诱人啊。
年轻时被骗被PUA再正常不过,而长大了、年老了,在看不到希望,或感觉平淡无奇的时候,往往也会盼着出现一些超现实的“奇迹”。
花一个月的业余课余时间,把高中数学和高等数学(教材)学明白了。
能做到的话,有点希望
这个问题本质上是因为作者们偷懒了,没有描写一个真正适应“高武”逻辑下的社会结构。
官府的威慑力来自于其暴力,而暴力的来源是其组织力。
当武侠小说出现了“内力”的设定,让组织力不足以碾压个体的时候,
这套现实社会的逻辑就失效了。
但如果想要购建一个新的基于武力的社会逻辑,又做不到——或者说这不是武侠小说乃至中国大部分小说的兴趣所在。
君不见即使现在都到了很多修仙玄幻小说里,强者都可以一拳打爆一个星球了,组织这种东西在力量面前不值一提,但社会竟然还维持着种种奇怪的组织结构。
所以就成了现在这个上不上下不下的逻辑拧巴的情况。
这个问题本质上是因为作者们偷懒了,没有描写一个真正适应“高武”逻辑下的社会结构。
官府的威慑力来自于其暴力,而暴力的来源是其组织力。
当武侠小说出现了“内力”的设定,让组织力不足以碾压个体的时候,
这套现实社会的逻辑就失效了。
但如果想要购建一个新的基于武力的社会逻辑,又做不到——或者说这不是武侠小说乃至中国大部分小说的兴趣所在。
君不见即使现在都到了很多修仙玄幻小说里,强者都可以一拳打爆一个星球了,组织这种东西在力量面前不值一提,但社会竟然还维持着种种奇怪的组织结构。
所以就成了现在这个上不上下不下的逻辑拧巴的情况。
这个问题本质上是因为作者们偷懒了,没有描写一个真正适应“高武”逻辑下的社会结构。
官府的威慑力来自于其暴力,而暴力的来源是其组织力。
当武侠小说出现了“内力”的设定,让组织力不足以碾压个体的时候,
这套现实社会的逻辑就失效了。
但如果想要购建一个新的基于武力的社会逻辑,又做不到——或者说这不是武侠小说乃至中国大部分小说的兴趣所在。
君不见即使现在都到了很多修仙玄幻小说里,强者都可以一拳打爆一个星球了,组织这种东西在力量面前不值一提,但社会竟然还维持着种种奇怪的组织结构。
所以就成了现在这个上不上下不下的逻辑拧巴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