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德国人知道的是犹太人都被抓走关起来了,而关他们的地方具体什么样,普通德国人根本不知道。在最终解决方案出台之前,纳粹的宣传是要把犹太人赶回中东。至于最终解决本身......1964年法兰克福大审判之前,德国还真没多少人知道有这回事。灭绝营大屠杀在当时只有少部分人知道,战后美国出于冷战的需要,也长期帮助西德政府掩盖真相,直到法兰克福大审判。
德国在2014年拍了一部电影《缄默的迷宫》,2016年又拍了一部《国家反抗者弗里茨.鲍尔》,题主要真对历史有兴趣,可以去看一下。时任西德总检察长弗里茨.鲍尔(集中营幸存者)推动的这次审判上几十位犹太幸存者的证词才让普通德国人第一次知道到被抓走的犹太人最后的结果。
德国普通百姓是知道对犹太人的暴行的,是对诸如屠杀、集中营的了解,而不仅仅限于什么隔离收容区。
最起码在1943年,德国社会上已经公开讨论起屠杀犹太人的问题,并把其与盟军轰炸平民相提并论。
在汉堡,有人注意到“平民、中产阶级和其他人都在私密圈子和大型集会上一再提出,盟军袭击德国是报复我们对犹太人的迫害”。在巴伐利亚的施韦因富特(Schweinfurt),人们的说法也一样:“这些恐怖袭击是反犹政策招来的后果。”1943年10月,美国空军第二次空袭施韦因富特后,人们的情绪低落消沉,公开抱怨说,“如果我们不那么残酷地对待犹太人,就不会遭受这些恐怖的袭击。”当此之时,柏林有关当局得到报告说,不仅德国所有的重要城市都出现这类观点,就连没有直接遭受轰炸的穷乡僻壤也是如此。
所谓与“残酷对待犹太人”对应的,是德国民众遭受盟军轰炸死伤惨重的事实,可以说民间早就听说了
一个充满上千万人口的社会信息沟通量是巨大的,通过前线传回后方的书信和照片、士兵在火车上和回家探亲时的谈话,这类信息通过党卫军家属、铁路工人、其他目击者、BBC德语广播和其他中立媒体流回德国社会。
当然,这些讨论是受到德国秘密警察的监控的。
1943年,德国汉堡市遭到轰炸,大火把天都烧红了,半座城市被毁,约34000人丧生。德国民众坚信帝国不败的神话破灭了,开始把遭受轰炸和虐杀犹太人联系起来,认为这是报应。
同时,意大利统治者墨索里尼被推翻。盖世太保认为德国民众产生了效仿意大利以军事独裁推翻纳粹统治并与西方媾和的声音。便开始行动打击这种失败主义。
同时,盟军的无差别轰炸又让德国民众感到无助,他们身心俱疲已经没有心思公开讨论德国要为屠杀犹太人承担什么责任了。
沾上犹太人鲜血的负罪感和遭受盟军轰炸的受害感交织在德国民众的心间。
然而“犹太报复”、“犹太恐怖轰炸”这种惩罚论已经成为被大众接受的说法了,甚至引发了戈培尔的惊恐。
再多说点战时德国民众的状态,长期以来,许多人想当然地认为,当纳粹德国面临军事上的失败时,德国民众便会认清现实并主动将其抛弃,不那样做便是从心底里认同纳粹了
然而现实是,德国民众一面在心底里与纳粹日益疏离,但迫于高压的环境,还是不得不与其一路前行。
在内有纳粹,外有盟军地毯式轰炸的现实中,德国民众无法摆脱法西斯,也无法摆脱战争。而战况越是不利于德国,盟军丢到头上的炸弹越会使德国民众在纳粹的注视下抱在一起产生“顽固的防御性”。而每到德国民众想要思考将要面临的命运时,后续军事失败导致的社会危机不仅不会让纳粹崩溃,反而成了更加极端的催化剂。
这个问题没有任何疑问。
我们非常明确地知道答案:几乎所有德国民众和相当一部分占领国民众清楚明确地知道集中营的存在。大规模犹太裔人口的集中和重迁早在38-41年战争初期就是人尽皆知的。这包括犹太裔学生被集中在特定学校里,限制犹太人口在特定城市外的活动,禁止其使用公共交通和禁止国家间旅行——也包括直接迫害犹太社区领袖。41-42年后,尤其是42年后,犹太人口的“失踪”和地区外强制性再安置并非秘密。许多犹太裔之所以被纳粹当局和占领国伪政府捕获,就是因为当地人的指认。而许多犹太裔之所以逃过一劫,也是因为当地人的庇护。这一点甚至适用于欧洲之外的环境。比如巴格达暴动和伊拉克北部的反犹暴动中,大量当地人口帮助藏匿了他们的犹太邻居。总的来说,纳粹当局在宣传方面并不羞涩。在许多占领地区里会有针对反犹政策的宣传和集会。再加上盟军持续性的宣传,最终解决方案运行涉及的方方面面,公众对集中营的存在心知肚明。
所有同时期第一手资料均为如此。无论是同时代比利时,荷兰,德国地区的犹太裔亲历者的日记,还是同时代欧陆学者的记述,还是战后德方参与者反思性的回忆录,全部指出如此。立场不同,背景不同,目的不同的材料在这一点上是一致的。
然而问题是,即便是大多数人目睹了战争早期对犹太裔的隔离,了解了集中营的存在,他们也不一定能够想象其中的细节。
从当事者的回忆来看,无论是尚未被转移的犹太人,德国或者占领国的居民,还是盟军方面,都对集中营里的惨剧有一定的预计。在严重限制了犹太裔的活动,有意识进行了辨别和集中后,集中营的目的显而易见。没有人对此怀有幻想。然而可悲的是,即便是最悲观的人,恐怕也很难预计到集中营事实上残忍到了何种程度。在比利时和荷兰地区有大量犹太裔留下的日记或者回忆录,许多人回忆起第一次神庙被毁,66BCE与罗马的战争,或者132年第二次反罗马叛乱,西班牙审判庭,波兰反犹暴动——然而现实比历史上这一连串惨剧更加···难以描述一点。这也是为什么奥斯维辛为代表的最终解决方案在44年到战后初期细节完全披露以后,引起了如此轩然大波的原因。
最终解决方案最惨痛的教训之一就基于此。一般来说,我们不确定纳粹当局在战争爆发前就已经有系统性的屠杀计划。从幸存的档案或者实际行动来看,这个最终解决方案是40-42年初成型的(如果选中Wannseekonferenz就是42年1月)。在此之前,虽然一部分纳粹支持者有类似的计划或者构想,整个纳粹当局作为一个有意识的整体应该说没有以此作为方针,至少没有积极执行。然而问题是——这不代表42年前的反犹政策就不是在为系统性屠杀做准备,或者说就没有客观上为屠杀做出准备。举一个小例子。40年法国和低地国家沦陷后,很多占领中的反犹政策与一战中英法意希对奥斯曼犹太裔的限制是不同的。后者将奥斯曼犹太裔视为潜在敌人,希望限制其活动,“从而避免其破坏战争准备。”限制是手段也是目的,往往不允许犹太裔离开其住址。纳粹当局的限制不单纯是把犹太人限制在其聚居区内,而是强迫其离开聚居区,在特定城市中进行再聚集。在犹太裔被聚集起来后,政策进一步限制了区域间甚至城市内犹太裔的活动范围,并且强迫其佩戴大卫之星这样的身份辨识记号。这背后的目的是什么?是再安置?还是早在42年前就已经在准备系统性的屠杀了?不能完全确定——但是事实上的结果是非常危险的。因为到了42年底低地国家内情况急剧恶化的时候,这些被完全孤立起来,缺乏组织也完全没有地理流动性的犹太社区已经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了。
大屠杀和40年底德国社会不是我的方向,这是班门弄斧了。不过话说回来,我也不打算对此多加了解。这无关于“学历史秃头穷一生”。王侯将相的历史往往跌宕起伏,但是大屠杀的历史···是普通人的故事。看着学生,教师,小商人日记里祈求弥撒亚降临,然后翻开前言发现记录人没有活过战争结束··· ···比较··· ···严格意义上任何区域的任何历史时期都是如此。阿庇安,迪奥或者普鲁塔克每一章历史的背后,安纳托利亚每一座发掘现场的地下,都有许多喜怒哀乐。但是——还是不希望有人时时刻刻提醒自己,每个历史的大浪都能把自己掀翻。这不是“文明”的碰撞,不是命运的转折。这只是普普通通的人过普普通通的生活,然后奥斯维辛出现了。"Common" people, cannot afford the weight of "Auschwitz".
又: Please don't say anything stupid in the comments. Life is hard, the world is shit, but you CAN be nice and do me right. (弱小,可怜,无助,但是很任性)
本来就是编造的不存在的事情,为什么会有人相信?
造谣抹黑,不过是美英媒体和国际犹太资本的一贯手段罢了。古希腊文明,你不信?人家就能编出亚里士多德来,虽然17世纪以前从来没有人听说过什么亚里士多德。古埃及金字塔,你不信?19世纪拿钢筋混凝土给你造出来。
犹太人从烟囱里滚出德意志的笑话在43年就出现了。
对了,艾森豪威尔强迫德国人参观集中营的时候,德国人喊的不是“太可怕了!”
而是:“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你看,这是真的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