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高华壬躺在弃疗区,他已经感染了新冠,不停地咳嗽,他太冷了,便打开手机发推取暖。他第一次解锁屏幕,屏幕中映出了35艘医疗船和118个野战医院,还有114514名美国医疗兵,他们把全美国的新冠患者都收治起来,每个重症患者都有呼吸机和温暖的病房…手机锁屏了,他又第二次解锁屏幕,屏幕中辉瑞和强生拿出了强力疫苗,只需要一针就可以终生免疫,毫无副作用,而且每一个美国人都自愿去打疫苗…屏幕又灭了,他第三次打开屏幕,屏幕里圣诞老人正在给美国人派发瑞德西韦和羟氯喹,患者吃下去一颗就立可痊愈了,精神焕发。又锁屏了,高华壬急了,他把锁屏时间设成了1919810分钟,亮度调到最高,刺眼的手机屏幕光芒中,他看到了特朗普伟岸的身影,特朗普伸出手拉着高华壬走向光明,走向那个“让美国再次伟大”的好时代…第二天清晨,高华壬坐在弃疗区,两腮通红,嘴上带着微笑,死了,死于新冠导致的窒息,手里还捏着没电的手机。人们议论说“他想给自己暖和一下”,谁也不知道,他曾经看到过多么美丽的东西,他曾经多么幸福,跟着大统领一起走向新年的幸福中去……
从他的推文看到一位美华皈依者、狂热反x分子的悲惨结局,竟然觉得有点可怜。
整个过程中,主角丁先生虽然身处富庶的洛杉矶,离家十多分钟车程就有全美一流的LAC+USC医院,发病过程也典型无比,却三过医院而不收,未能得到规范和体面的医疗,甚至可以说是被敷衍了事。
他如果人在当今的国内,不管有无医保,但凡旁边有个县医院,我有99%的把握说他不会死,甚至现在已经康复。然而恨中崇美的丁先生,到死都不会相信这一点。
整个事情文学性爆表,悲剧喜剧双核。
管中窥豹,能够理解到美国惊人的死亡数字,还有统计数字以外的悲剧。灯塔脚下的黑暗难以想象。
一个坚定的反*分子,一个虔诚的基督教徒,一个活跃的港乱支持者。
这种老移民我见多了,自己没什么文化,每天和一群同样没文化的老移民混在一起,人生理想无非是两个:国内水深火热、女儿嫁个白人。
如果他家里有打印机的话,就可以在临死前打印一份公证处认可的,格式正规、字体优美、段落清晰的工业国遗书,把家里的烤箱烘干机开罐器安排得明明白白的,而不是像农业国那样只能口头嘱托,或是用铅笔在草纸上写下几行潦草的笔迹。
死了都要爱
不淋漓尽致不痛快
感情多深只有这样
才足够表白
死了都要爱
不哭到微笑不痛快
宇宙毁灭心还在
到绝路都要爱
不天荒地老不痛快
不怕热爱变火海
爱到沸腾才精采
(破音)
一个有意思的反差:网上谈论电车难题的时候西方人往往正义凛然的声称谁都无权决定为了一部分人的利益牺牲另一部分人,而中国人的观点往往偏实用主义。
然而真的遇上电车难题的时候,西方医院冷酷的给病人判死刑,只救希望大的,老弱病残果断放弃。中国医院反而按照先来后到的顺序一个一个救人。
看来人都是缺什么喊什么。
人说的没错,医院是有序的,无序的是殡仪馆啊;可惜当他躺那里的时候,却发不了推了。
一句话:这是一位令我尊敬的皈依者。
皈依了美帝,就坚定地与中国断绝了一切关系。无条件地、发自内心地充分信任、支持美国的一切,从抗疫制度到医疗安排。同时也皈依了基督教,就坚定地接受了上帝安排一切的设定。
即便是他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的态度依然是一如既往地坚决而不是反转的。假如出现了美国需要他的时候,他也一定会全力以赴。
而有些高华,明明心里比谁都清楚美国的抗疫制度和医疗现状,且身体相当诚实:在二三月份美国人民还不知道口罩是个什么东西的时候,他们出门就必戴口罩,防护比谁都积极。但是嘴上还是不断地秀美国的优越,并且嘲讽中国的网民。你让他评价美国的抗疫制度,他只会努力把话题往国内问题上引。
美帝的疫苗和医疗,他们其实自己也不信任,并且清楚地知道自己在美国的种族地位。但是偏偏嘴上不能“服输”,且看到中国网民传播美帝负面的消息感到十分气愤。
他们学历较高,且非常聪明。当盎撒媒体部门真正“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早就一溜烟跑得没影,且宣布自己说的话不算数了。
“一个从一开始就被医院放弃还不自知的人”
根据2020年12月以来对洛杉矶乃至加州医疗系统的公开报道,推特用户“河山硕”要么是一个快死到临头还在说谎的人,要么是一个被放弃还不自知的人。我个人更倾向于后一种可能。
判断的原因,是他12月8号左右自己“病区次序井然,病床也有空余”的推特,和《洛杉矶时报》12月9号左右对加州医疗系统饱和的报道严重不符。
“河山硕”所去的医院洛杉矶县南加大医疗中心( L.A. County-USC Medical Center)是洛杉矶都市区最重要的医院。
然而根据《洛杉矶时报》的报道,当天南加大医疗中心的情况根本就不是他所描述的那么“岁月静好”。
整个加州的医疗系统,在“河山硕”入院时(12月9日左右),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新冠确诊人数已经超过了7月份峰值的两倍。当然,加州人到12月20日才会知道,12月9日前后根本算不上最糟。
为什么说河山硕“一个被放弃还不自知的人”呢?因为12月8日的时候,《洛杉矶时报》报道了加州的医院面临着对新冠病人的艰难抉择。
所谓的这个“艰难的抉择”,是指加州医院因为新冠病人的数量,尤其是重症患者的数量,超过了医院的救治能力,医院不得不把他们转去虽然有足够床位、但没有足够救治能力的“医院的其他地方”(other areas of the hospital )。
“Physical beds are not the limiting factor in this, or most other, pandemics,” Dr. Christina Ghaly, the Los Angeles County director of health services, said recently. “What matters is the hospital’s practical ability to take care of the patients that come in the door. And that requires not just a bed, but more importantly it requires people: It requires staff. It requires supplies and equipment.”
洛杉矶县卫生服务总监克里斯蒂娜·加利(Christina Ghaly)博士最近表示:“病床并不是这种或大多数其他流行病中的限制因素。” “重要的是医院照顾门诊病人的实际能力。 这不仅需要一张床,而且更重要的是它需要人员:它需要人员。 它需要用品和设备。”
这大概可以解释为什么,明明全加州的医疗系统已经不能应对激增的新冠病人了,而河山硕却能看到“病床也有空余”。
因为他所待的隔离区,很有可能属于这种仅仅能提供病床、仅仅能把他们隔离起来,却没能力进行更进一步救治,更没能力处置重症other areas of the hospital 。
然而根据“河山硕”的推特,他当时大概率不知道自己被安排在了什么样的地方。
简要说一下“河山硕”住院后,加州医院的情况吧。
12月18日,在“河山硕”住院不到10天后,南加州ICU的可用容量正式清零。
The current available capacity of intensive care unit beds in Southern California has dropped to 0%.
南加州目前的重症监护病床的可用容量已降至0%。
此时,差不多也到了“河山硕”需要进ICU的时候了。然而ICU已经没有多余的资源救治他了。
12月20日,“河山硕”死亡的南加大医疗中心,最近一周的死亡数量是上一周的两倍之多,该院尚有100多名新冠患者被安置在“该院其他地区”。
当然,疫情期间,种族平等和贫富差异不能被忽视,《洛杉矶时报》在12月20日的报道中提到了新冠对拉美裔工薪阶层的打击——毕竟他们大多是蓝领工人,而且没有大house,很多人挤在同一间房里,没法在家隔离。这使得拉美裔人口占加州的39%,但新冠病例和死亡数分别占加州的57%和58%。
County-USC has had a heavy COVID burden since the beginning of the pandemic, largely because the low-income, predominantly Latino community it serves has been hit so hard. Latinos represent about 39% of California’s population but have accounted for nearly 57% of the state’s coronavirus cases and 48% of its COVID deaths, according to the most recent data.
大流行开始以来,南加大县医院就承受了沉重的新冠负担,这主要是因为其服务的低收入人群,主要是拉丁裔社区,受到了沉重打击。 最新数据显示,拉丁美洲人约占加州人口的39%,但已占该州冠状病毒病例的近57%,其COVID死亡的48%。
截止12月21日,加州共有新冠患者1892348例,死亡人数22676。
“无数死了的人中的一个”
——《三体III•死神永生》,维德
人在美帝,刚进ICU:
你们以为自己是灯塔,其实你们都是塔座。
——致人在美帝、进不去ICU被放弃治疗的伪高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