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现实做参照的时候,就不用假设了:
马:请问大刘,您看了剧本和拍摄过程后,觉得他们改编的厉害么?您满意吗?
刘:就我所知更改很少。但我就怕这一点,因为小说改编成电影,完全忠实于原著是没有前途的,必须有所改造。
马:大刘您好,作为一个读者,我对三体第一册印象最深刻的一段就是您以毛主席口吻对红岸工程做出的批示和红岸基地向外星文明发出的电报稿。因为这段情节让我感受到了科幻和现实世界之间只有一步之遥。请问这段情节在电影中会出现吗?
刘:……我猜大概不会,但最终决定权还是在导演手里。
马:我们前几天刚做了三体英文版被美国编辑修改的新闻,请问是否属实?
刘:正常修改,主要是删掉了和《球状闪电》交错的内容。这些内容的确美国人看不懂。
马:您对这些修改有意见吗?
刘:不影响内容,没啥意见。
马:负责修改的美国编辑是否考虑到了女权问题?是否因此要加一个女“面壁者”?
刘:没有。世界上女性少的职业多了,不少一个面壁者。美国的参议院众议院难道就男女比例平衡吗?这真的是正常修改,不要过度解读。
马:从《三体》小说到今天已经有三四年了(刘纠正:五年)。请问这5年的世界和小说中那个世界的5年相比,哪个更有科幻色彩?
刘:显然是小说的世界。我们的世界没有外星人宣战嘛。
马:如果不考虑外星人因素,只考虑我们地球人自己的发展呢?
刘:不考虑外星人,那就是现实更科幻了。5年前连微信都没有。
马:我看过您的一些自传文字,您提到自己童年在故乡那个不通电的农村里仰视中国第一颗人造卫星飞过。从那时起到今天,如果把您的人生看做一部小说,您觉得其中的科幻色彩浓吗?
刘:完全没有。我的人生非常平凡,你看看外面街上的人群,他们怎么过,我就怎么过。我就是最典型的中国普通人。
马:世界的进步还是很明显的吧。您看刚才飞过去的无人机(发布会上用无人机给三体组织成员颁发任命书),看看电影花絮中航拍的无人机。这在我这个年轻人看来都很科幻。
刘:从世界来说。可以说这是一个科幻时代,但我个人依然是普通人。
马:您人生的哪些段落或是哪些教育对您的科幻写作影响最大?
刘:基本没有。我的科幻概念基本来自于阅读。
马:您曾经是一位工程师,我也是一位工程师。请问您觉得工程师经历对科幻写作影响大么?
刘:呃……几乎没有啊。工程师是一个很单调的工作,工科教育也是。理科似乎离科幻还近一些。
马:您最近读过的科幻或科普作品,哪一本给您的印象最深刻?
刘:最近读了一本美国人写的《技术的实质》,剖析了技术是否属于科学延伸的问题……你可以买一本来看。我最近不太读科幻小说了,很难找到让我感动的科幻小说。
马:如果让您在三体电影里演一个角色,主角配角均可,您会选择谁呢?在哪个场景出现最好?
刘:哪个都不选!世界上最可怕的生活就是人人都认识你的脸。我绝对不会出演。
马:您正在写的这一本也不能感动自己吗?
刘:如果感动了我自己,那就不会(卡壳)这么久了。(全体笑)
马:能问一下内容吗?是否还和星际文明有关系。
刘: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但不能总是写“太空歌剧”(指以星际航行为背景,以宏大叙事和冒险记述为主线的科幻类型)吧。
马:您的其他作品如何选择电影合作方?
刘:还是首先看经验。看对方是否操作过优秀的科幻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