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的第一个研究生来自国内一个985高校。学生的导师是我在英国留学时的好友,希望我带他研究生进行一下人脸识别方面的研究。当时我还在英国读博,学生在国内,所以我只能以远程的方式,每周跟学生讨论1,2次。我带领这个学生从经典的人脸识别方法入手,一直做到了深度学习方法,他对人脸识别的全貌有了较为不错的理解。
时光荏苒,现在他已经研三,马上要毕业了,秋季开始就一直忙于找工作。
11月我恰好休假来该校访问,继续辅导他做一些研究。他也一边做研究,一边找工作。他找工作的事情我了解不多,无非就是参加各大公司招聘会,笔试,面试,谈offer这些套路。
有一次,我连续两天没看见他去实验室做研究。就给他打电话,问他在干嘛。
他说,他接受了A公司(国内很大的一家IT公司)的offer,跟HR签了合同,月薪12K。但签了以后,他打听到有同学签了14K。他就想找HR争取一下,看看能不能修改合同,改为14K。所以这两天就呆在HR所在的宾馆,看看有没有机会跟HR聊聊,提高下薪资。
我问,那有跟HR聊吗?
他说,见了几次,HR不肯提高,一两句话就把他打发了。
我说,那你告诉我酒店地址,我打车过去,我帮你跟HR谈吧。
他犹豫了一下,说,不用了,估计也帮不上啥。很难改合同,好话都已经说尽了。
我考虑了一下,说,我还是过去吧,我帮你争取一下,最差也不会把你的工资谈到12K以下,最多就是保持12K,如果能涨就更好了。
然后我大晚上打车去了宾馆。见到了HR,自我介绍了一下是学生的导师。HR说,他特别忙,很多学生在等着要跟他谈话,他只能跟我谈一小会儿。我说好。下面开始了我们的谈话。
我先介绍了一下我人脸识别很牛逼经验很丰富,然后说带着学生把人脸识别系统地研究过,从传统方法到深度学习方法。介绍了一下学生做过哪些人脸识别的实践,在一些公开库上取得了很牛逼的性能。
介绍完后开始了下面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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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以,Y哥,我可以很负责的说,你其实是花了一个硕士的钱,雇了一个具备博士水平的学生。你们部门又是做视频图像处理的,正需要深度学习,而现在市面上会深度学习的学生是很紧缺的。所以我来找你谈的目的很明确,能不能给学生薪资提到14K,这是一个很公允的要求。
HR:胡老师,你大老远跑过来,我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但现在合同不能改,等入职后,我找机会给他调整。
我:Y哥,如果入职后调整,我就没有必要大晚上跑过来跟你争取了。咱们能不能今天晚上就敲定,给学生一个定心丸。
HR:胡老师,我不能改啊。跟他同一薪资水平的人有很多,给他改了,别人怎么办。
我:Y哥,我确定,他跟其他人水平是不同的。他是一个受过系统的训练,对图像和视频非常懂,而且对深度学习很熟练的。我觉得,对待优秀的学生,咱们就应该特例特办,给予高的报酬。对于一个优秀的有经验的HR,就像你这样的,应该有这个魄力给优秀的人高的报酬,这样他受到了合理的激励,会拼命干活回报公司。
HR笑了,说:胡老师,我相信你。在我们公司,只要干得好,公司肯定不会亏待员工。现在去争取2K这种小钱,没有意义。
我:Y哥,2K对于你来讲,太小的钱了。但对于学生来说,2K意味着很多。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在大学食堂吃过饭,这些学生一顿饭才花8块钱。有些学生为了省1,2块钱,盘子里都是米饭,都看不见菜。2K块钱,不是小钱,是他们2个月的生活费。对于你们来说,为什么不花这2K块钱,买来这个学生的感激涕零,为公司全力付出。就像做饭一样,已经做了8分熟,为什么不加把火,做成10分熟。少2K块钱,他心不甘,又去看这个公司那个公司,心在摇摆。咱们能不能多花2K块钱,让他彻底心安,一心一意等待入职。
HR:好了,胡老师,啥也别说了,把合同给我,我改成14K
听亲师兄讲的
他是我们导师第一个学生,当时敲定下来跟我们导师读研时,老师非常认真得告诉他:欢迎加入我的团队。
开学后发现,这个团队就是老师自己
在美硕士期间,本来想要找本专业全世界都很有名的教授当老板,在他课上连拿俩次第一,兴势冲冲过去找他谈话,被告知晚到一步。
偶然路过新来教授的办公室,恰好刚刚在他的课上拿了个第一。
他便主动问我要不要和他一起做项目,可能几个月就能发篇paper哦。
一听“哎哟不错哦”。
于是便跟着他做项目一直到后面的硕士论文了。
话说此君意大利人,米兰理工的博士+博后,CMU博后+李海大学2年访问教授,资历也是不错滴。
但是毕竟科研的品味还没有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刚开始和我搞的项目在一起做了10个月之后宣告流产。。此间平均每周和他meeting三次,基本上是手把手带我,会和我一起推公式,会找我代码的错误。美国的TA大家知道的,并且课业又重,一周三次的meeting频率很多次都是基本meeting前半小时稍微温习一下上次的讨论结果以及布置的任务,就直接跑过去和他干聊了。。
10个月的时候或许大牛老板又记起了我,找意大利君聊起我和我正在做的项目,听后一惊,“你给他做这么难的项目阿,都可以当作博士课题拉云云”。于是乎丢给我们一个他上一个PhD学生工作的后续,基本是把二维的结果直接拓展到N维。
尼玛--这难度也可以充当博士项目了好么?
于是继续和他每周meeting三次,手把手教我一起做。
平均每周我们三个会meeting一次。
果然大牛老板的科研品味不是盖的,不到半年就理论证明了结果,准备着手发paper了。
美国大家都知道可以不拿硕士直接博士,之前也一直是这么想的,导致硕士毕业毕业典礼没有参加准备直接上博士毕业典礼的,想不到直接跳槽来欧洲了,这是后话了。
不过还是要感谢意大利君的,极力劝阻我先拿下硕士,就当练习写paper或者thesis也好,于是乎硕士答辩,答辩委员会一直觉得这已经是PhD thesis的水准(one third of the work)。
第二年暑假推荐我申请会议方资助并参加了人生第一次学术会议,后来硕士没过半年,意大利君就跳槽工业界了,记得那是一个很临时的notice,搞得我措不及防。
尼玛--你说你跳槽到更好的学校我还能跟着沾光和你一起去,这跳槽工业界是要我放弃phd申请你公司嘛?况且还在英国。。
后来姻缘巧合这时候看到欧洲玛丽居里的广告,虽然已经过了截止日期一周还是抱着试试看心理申请一波,没想到没有面试和PS情况下直接把我收了。
后来得知这个项目的负责人和意大利君是很好的科研合作伙伴,不知道其中有没有那么一丁点的“猫腻”。
后来我来了欧洲,德国,访问了意大利法国,期间俩次开会遇到了意大利君,交谈甚欢。
可惜身处工业界,空有一颗喜欢学术的心,科研合作已远没有以前那么自由了。
最后按照惯例广告一波:
这个问题在邀请栏里面好久了,机场候机来简单说一下吧。
我的导师是海外人才引进到的中科院,其实我跟他早在我本科交换的时候就认识了,那个时候他已经phd毕业在哈佛做postdoc。
导师是80后,比我正好大一旬(12岁),水瓶座(哈哈),三十几岁长的还特别年轻,平时穿着打扮很休闲背个双肩书包喜欢骑单车,导致我的同学每次都问我:诶,刚才跟你一起吃饭的是你师兄嘛?我说不不,他是我导师。。。真的是我导师。。真的是我导师。。
他是一个标准的工作狂,一周至少工作6天,每天8点30分准时出现在办公室,有时候晚上十一点了他还在办公室。。。其实他的生活在外人看来是非常非常boring(但是老师自己也许觉得很好,科研使我快乐之类的哈哈)。总之不是在办公室就是去办公室的路上哈哈。但是其实他的压力很大我们也都看在眼里,刚回国也没有太多的人脉,国内的科研体系跟国外的打法又有很多差异,实验室的建立,项目的申请,课题组下一步的发展计划,整个实验室的运行最后再到学生的指导以及文章的修改等等,都是他需要认真思考并付出行动的。
因为工作原因他会去很多很多地方考察调研或者开会出差之类的,但是他每次办完工作的正事儿就立马回来了甚至提前回来了根本不会去当地转转玩一玩之类的。我却恰恰相反(捂脸),出差的时候办完事情都要玩一玩,记得我在巴西做了5天的调查然后又玩了5天 哈哈哈。。刚开始的时候他会觉得这种就有点不务正业(大概这个意思,可能我用词不太准确),但是在我的“据理力争”以及三寸不烂之舌的各种argue之下,现在允许我们可以适当玩一玩啦(虽然他自己还是不玩2333)。。于是也有了出差的时候,开完会议中午吃饭的时候问我:诶,我下午飞机先回去,你要不要晚一天回去?这边有海有岛啊,你不是爱拍照吗?不去海边玩一玩吗??hahaha。。
其实作为第一个学生,尤其我又是女生总觉得好多时候还要担当导师的移动小秘书,虽然他有一个科研秘书(不过其实我这种女汉子也是可以像男生一样扛着仪器出野外的,妥妥的没问题)。(不用我报账!不用我报账!!这个还是很欣慰的哈哈哈)一般都是帮导师写一些东西,项目需要的各种预算,画图以及帮他回复一些重要等级不太高的邮件甚至他基金申请也需要帮忙收集好多资料写一些literature review等等,这些我都要帮导师承担一些。但是不得不说这些真的很锻炼人啊,至少现在我对基金本子的写作有了特别直观地了解,自己的写作水平也在慢慢提高(虽然还是有很大很大的进步空间哈哈)。
另外导师是山东人,酒量其实很不错只是他平时不喝哈哈。知道他酒量好是有一次跟他去内蒙考察,接待我们的内蒙当地人喝酒都是各种劝,上来就喝,最后一起去的另外一个课题组老板还有我师兄以及接待我们的内蒙人都快喝倒了,可是他除了脸有点红外感觉还能再接着喝的样子。。。
他的脾气很好,并且对于学生没有特别变态的时间限制(我知道有的实验室每天还要打卡录指纹之类的),我去哪里玩耍拍照片发个朋友圈之类的他都在隔好几天后点个赞哈哈(因为他平时都不看朋友圈)。第一个学生一般跟老板相处更像朋友,他有好多拿不定的也会听听我的意见,我口才比他好,有的时候他说不过我了就嘿嘿傻笑,哈哈还蛮可爱的。记得去年跟他去广西开会,10月份的南宁又热又晒,我一直小声嘟囔着啊好热 啊好晒 都晒黑了。。。他突然不紧不慢的说不黑啊我没看出来啊 你皮肤还挺白的 比你师兄白太多了。。 师兄师姐也都调侃着赶紧晒晒吧。。我马上抬头瞪大眼睛看着他(要知道平时老板话很少的)haha平时严肃的科研人员也都是很可爱的。。。
最后,,,找到哪个是我了吗?(好吧我都标出来了haha)不过你们看看我导师是不是就像个学生似的超年轻哈哈哈。。
非常感谢所有知友的祝福和评论!我潜水知乎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感觉在这边还是学到了不少知识,当然也看了很多有趣的故事。这是我第一次回答问题,几天前看到这个话题,以及楼上那位的朋友的回答,有点感触,我想也许可以把我的经历放出来跟大家分享。然而,我并不是想在知乎这个平台广而告之的感谢我的导师,因而我选择匿名。有些东西,会一直在我心中。我看到有些朋友对我所在的大学感兴趣,也提出一些猜测,这说明在你们身边也存在同样很nice的年轻导师。
出国的这几年,我偶尔还会跟硕士老板联系,有时打电话,有时写邮件,有时发微信。说来很忏愧,虽然已经毕业了,他还依然为我的博士课题提建议。我在博士期间做的三个课题,都私下跟他讨论。有时候碰到困难,跟现在的老板商量没有结果,还是会第一时间跟他交流。所以,有的朋友说这是人生导师,确实一点都不夸张。
有的朋友还提到找导师就应该找这种年轻的,就我个人经验我比较倾向于找一个年轻教授作为硕士生导师。一般在硕士阶段,需要学习的专业知识非常多,如果能够得到导师比较细致的教导,以至于培养出自己独立科研的能力,我认为是非常重要的。我在硕士一二年级时所做的课题的idea基本都是来源于老板,最后一年的时候我老板让我尽可能的自己独立完成一个课题,现在想想是一个非常宝贵的经历。由于之前经历,我在选择博士导师的时候也选择了一个年轻导师。主要的原因是那时自己还是不够自信,觉得应该找一个年轻导师,这样自己可以得到更多的帮助。但出国后才发现,国外的导师大多是放羊似的管理,虽然现在的老板很年轻带着一个很小团队,他并不能像我硕士老板那样带我。甚至于连博士期间的所有课题,都是我自己想的。不过我现在的博导,人也很好,他带学生的理念是,尽可能激发学生自身的潜力,他会为你提供最好硬件设施。得力于之前硕士阶段的积累,进课题组后我很快的就独立开展了一些新课题。所以,这几年的博士生涯过的也相对比较舒服。然而,真的让我再选择一次博导,我应该不会再局限于导师的年龄,而更多看重能否学到更多知识。
最后,再次感谢大家的祝福,我很快要参加答辩了,希望借借大家的好运,能顺利走完博士生涯最后一个阶段。也祝愿大家都能有一段难忘,开心,收获的科研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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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硕士老板的第一个硕士生,那会儿我刚从一个211的高校考入这个985学校。大概在我来的前一年,我的老板通过优秀人才引进计划进入我们学校。第一年,因为一些客观原因,他没能招到学生。在我开始硕士生涯的第一周,学院组织了一次导师见面会,也是那一次见到了我的导师。我印象里,他的自我介绍很简单,但唯一记得比较清楚的是,他承诺给学生一对一以及尽可能多时间的指导。后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加入他的课题组。
的确就像他所承诺的,他手把手的教我做实验,会跟我一起分析每个数据,并随时抽查督促我跟踪最新外文文献。感觉那段时间自己的进步的确很大,在上研究生之前从不敢相信自己每天会在实验室过单调乏味的科研生活,但经过那段时间他的激励,我感觉自己渐渐的习惯并喜欢上科研。到现在为止,我仍感激他,是他带着我走上了科研这条路。
但不得不说的是,刚开始那段时间是很痛苦的,虽然享受到导师第一手的指导,然而很多时候这无形中就是一种压力。我老板希望我,能学一遍就会他教过的操作。可惜我有时候并不能做到他所期待的,再加上他本身脾气不是特别好,经常挨骂。有一次,我分析一个实验结果,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就心惊胆颤的去问他。他那会儿估计心情也不好,没来由的说了一通,还重重的拍了几下桌子。我当时故作冷静的站起来,跟他点了头,跟他说了声,打扰您了,就走了。一出门整个人就崩溃了,心想,我再也不要进那个实验室了。后来,一个隔壁的师兄告诉我,我老板在午饭时间一直在实验室电脑前分析数据。午饭过后,老板又突然给我打了电话,问我是不是该给我发工资,让我去办公室找他。之后心里有再大的委屈跟意见也就烟消云散了。
其实很多时候不是讨论学术问题,我老板人是超级好的。刚进课题组时,他会带我认识其他课题组的师兄师姐,并且更多介绍说,这是我的开山大弟子!平时他会经常请我吃饭,我们偶尔在他办公室叫上隔壁的师兄一起打升级,或者一起去唱K。虽然他自己不唱歌,他就在一般安静的吃零食,有一次甚至带着文献去KTV看,这一度成为我们系的一个段子。还有他如果有出去开会或是旅行的话,会给我们带纪念品。私底下跟他聊天有时候可以很亲近的像个朋友,但是一聊天科研,他就非常的严肃严谨,要时时祈祷他的暴脾气不要发作。
非常的庆幸的是在跟他一起工作的那几年,我们取得一些非常好的实验结果,最终也发表在一些影响因子非常高的杂志。也正是因为这些成果,我收获了一些荣誉,重新找回了自信,坚定了我出国读博的信念。关于出国读博的事情,他在我研二的时候就跟我建议过,那时我们的第一篇文章刚被接收,他觉得我应该可以申请上不错的学校。正在开始申请外导的时候,他也给我提出过一些建议,帮我修改简历跟求职信。有时候私下想想大概不会遇到更好的老师了吧。
在我毕业离校的那天,课题组的师弟师妹跟我提起,他们说老板那天在休息室门口站了一会儿,突然扭头跟他们说,你师兄不在这,感觉突然感觉少了点什么…
如今我已经博士快毕业了,偶尔想想过去,一切还依然历历在目,感恩!
2005年,我开始读研,由于读的是本校的专业,成绩也靠前,就没着急联系导师。开了学,学院确定导师,我糊里糊涂跟着好几个同学去了一位大牛老师的办公室,老师讲了段话,然后说,我名额够了,让我和另外一位同学去找其他导师。当然了,我完全理解,谁让我没有提前联系呢。
于是,我来到了一位年轻导师的办公室,说明来意,老师说:“我是第一年带学生,没什么经验,你看能不能找到其他有经验的老师,找不到了再来找我。”我心里想,这老师好实在啊。我急忙说:“老师,我不找了,就跟您了!”就这样我成了导师的第一个硕士研究生。
我们当时差不多一两周就开一次小型研讨会。导师不仅在学术上帮助我进步,这方面没必要多说,后来我用成绩证明了导师和我的努力结果,而且在做人和生活方面给了我很大的影响。
2005年教师节,按照惯例,学生都会给导师送点小礼物。当时,同师门只有两个学生,我俩商量一下,给导师买了一套玻璃茶具,在家乐福买的,178元。那天下着朦朦细雨,我打电话把导师约到楼下,说给他准备了礼物。对了,还有一张贺卡,上面有我俩的祝福语和签名。当我把茶具拿给导师时,他说什么都不收,问我能不能退之类的,我俩坚持送给老师。老师说:“贺卡我收下,茶具就算了,以后千万不要再买了!”我说真的退不了了,导师就收下了。我们想不到的是,导师拿出200元钱给我,我说什么都不要,导师追了我很远,把我衣兜都塞破了,我只好收下了。从此,我明白了一个做人的道理。
2006年,我打算考博,我要考的是全国排名第一的专业,远在西安。我把想法告诉了导师,导师说:“这是好事,我绝对支持!我在那面没有认识的人,也帮不到你,我能帮你的就是把你来去西安的火车费出了。”当时,从沈阳到西安绿皮车硬座一趟是260元,虽然不是大数额,但对于当然的我,是一笔巨款。学校一个月才给硕士发180元,加上自己在外面上课挣的钱勉强够花的,真的拿不出来回路费。虽然在外面上课挣钱也快,可是我想把时间用来学知识。我报名一次、考试一次,两次去西安的路费,都是导师给我出的。带给我的温暖,不是可以用金钱衡量的。
我欣慰的是,我没有辜负我的导师,2007年4月7日参加博士入学考试的有两个考场,近百人,我取得了综合成绩第一名的好成绩。我考全国排名第一的专业,考了第一名,这里面包含着导师给予我的温暖和力量!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现在我也带了自己的第一个硕士研究生。第一个学期全是课,我也就没安排研讨,让学生安心上课吧。我也没有经验,我的想法就是:第一,尽可能帮助学生;第二,不能降低标准。
这么多正能量的,那我就来说个负能量的吧。
这事儿出在国内一个985/211的重点大学,一个理工科的学院。导师暂称A教授(女),学生是大师姐。
A教授留校那儿会,正是我们专业最为吃香的年头,吃香到什么程度呢?大三的学生基本上就签得差不多了,A教授家里是那种思想很传统的人家,觉得女孩子“还是稳定点好”,所以她就是读研然后留校了。
在当年来说,真的是挂科挂到没学位证也能随随便便就找个好工作的,当年老师都得求学生读研读博留校。
然而等到A教授博士毕业留校几年评上副教授的时候,她才迎来了自己第一个学生,也就是我们的大师姐。大师姐跟A教授在课堂上认识,彼此投缘,大师姐又是一个特别特别重感情的人,虽然当年成绩还不错,但是毅然决然地在众多导师中间选择了A教授这个当年毫无实力的小老师。
然而在这档口上,A教授的导师(也就是组里的大老板)功成身退了。其实也不算是功成身退,因为学院里权力斗争太激烈,他实在是年纪大了有心无力。而这时候就看出A教授能力不足了,以前有大老板带着的时候,跟着混混项目做做实验尚可,让她自己找科研方向那就纯属抓瞎了。
更要命的是,A教授的同门师兄弟要么跳了龙门,要么傍了新东家,不善交际的A教授在学院受尽夹板气,受尽排挤,还是个女生,其艰苦之处不必多说。
此时若没有大师姐舍命陪君子,恐怕A教授早就崩溃掉了。而A教授实在能力平平,关键要命的是科研敏感性也非常差劲,实验思路上还得大师姐主导。就这样,两人相依为命,总算发了几篇影响因子还不错的文章,至少在审核中A教授没因为缺科研成果而被撸下去,中间还出过文章被学院的某教授强行署名,说起来都是一把辛酸泪。
A教授和大师姐当年那可是过命的交情,不容易吧?
然后A教授在国内实在混不下去了,就寻思去国外镀一层金,争取了一个半公费的访问学者项目,出国一年。分别之际两人执手相看泪眼按下不提。
要说人生际遇实在难以预料,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等到A教授一年访问学者回来的时候,她可撞上大运了!
原来学院的院长(也是当年压A教授压得最厉害的一个老师)竟然因为积劳成疾,挂掉了!而新来的院长是一位不折不扣的海龟空降派,在学院毫无关系网。
这时候,A教授这个毫无背景,两边受着夹板气的小角色,终于迎来了自己的红头大运,她抱到大腿啦!新院长和A教授一拍即合,不仅分给她若干项目(意味着钱),给她提了官(意味着权),还捎带着帮她评上了正教授(意味着名)。
回国之后仅仅两年,A教授三喜临门,期间大师姐也研究生毕业,理所当然地留在了A教授门下读博。A教授也利用自己的职务便利,成功地网罗了一批优秀的学生(其中甚至有位堪称论文制造机的传说级学长)。
怎么看,这都是一个HAPPY ENDING的故事吧?
然而这时候A教授才暴露出她过惯了穷日子以后变态的性格来,不仅克扣科研经费:自己拿钱去买房,实验室却连一台像样的电脑都不给学生配;更别提几百块的仪器都不给买。
而且最要命的薄情寡义的一面也就出来,差不多每个学生都在过年过节的时候被变相勒索过。
大师姐呢?遇到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因为大师姐的科研能力有目共睹,所以新院长有意挖她过去给自己干活,然后A教授就拿大师姐换了一个大概30万的项目。
事出之际,大师姐在A教授办公室哭得梨花带雨,说什么也不愿意走,可A教授态度非常坚决。你们可能觉得不可思议,但是其实这只是A教授做过的操蛋的事情中间排在TOP3的,前面两件说出来,只怕你们下巴都会掉下来,不过那俩事儿比较具体,我怕说出来被人肉。
第二件事,大师姐借调了一年之后,恰逢博士三年期满。但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她的孩子被诊断出XX病(一种非常难治也非常花钱的病,抱歉不能直说)。因为我们的实验环境很差,也常常接触有毒有害物质,实验室里的诸位都猜测她之前和A教授一直在做的XX方向应该是罪魁祸首,当然这事儿不能说一定是这个原因。
大师姐于是改变了原来打算留校的计划,想出去企业里面能多挣点钱给孩子治病。而A教授是怎么做的呢?她直接告诉大师姐让她延期毕业。
至于原因呢,我们猜多半是因为她觉得大师姐在新院长的组里学了些东西,她想让自己新招的研究生把那套东西学过来;然后让大师姐再带两篇文章出来,毕竟一个科研熟手真的是不好找。
我至今记得,当年大师姐从A教授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如同被剥离了灵魂一般,没有回实验室继续干活,而是直接走了,那天负责打扫实验室卫生的一个小学弟,发现大师姐的电脑还没有关。
当他坐下来准备关电脑的时候,桌上一张合影照片自然而然的映入眼帘,照片上的两个笑容满面的女生似乎还正青春年少,看起来真像是一对亲姐妹。
而那个小学弟在那一刻断了继续做科研的念想。
经某老板第一个博士授权,转载长篇文学一部。情节和人物皆为虚构,切忌对号入座。未经授权不得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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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群白菜常逢鸡贼人 葛朗台驾临杭州城
“小王,来我办公室一下和你谈一点事情。”王小青正在水网页,转头的时候眼睛忽然晃了一下。心道:“老家伙真是环保节能灯,这又是让我去做什么贡献国家的事情。”
极不情愿的拖着一个笔记本和一支笔,起码要装的有一些学习精神,虽然笔记本白白的,但还是翻到了中间的页数。因为这样不会被老板吐槽说你怎么这么浪费纸张。上次刘哥用完一个本被老板留下找了半个小时然后奖赏了一个泛黄的“新”笔记本然后勉励要好好工作的悲剧可不要发生在我的身上,王小青如是想着。
咚咚咚。“哎呦,你来了?来坐。”老板眼睛不直视自己地笑着,让小王脑袋里面冒出许多英雄形象,忐忑的回想着自己可能被他亲切关怀的点,好让自己有点心理准备。
“小王啊,今天找你来呢,其实没其他事情,就是我刚才借了一辆公共自行车,你去帮我还一下。外面下雨了,我就不去了。对了附近的还车点没有空位了,你赶紧去啊,过了一个小时就要多交一块钱。额,你去晚了我可不帮你付钱哦。”
小王愣了一个神,气氛忽然十分尴尬,“你自己骑车回来下雨了让我去帮你还?过了一个小时你不帮我付钱?那我是帮谁还车的?为什么有一种被抢了然后签不平等条约的意味?哎哎哎?这个槽点满的无法吐了,附近没有空位你就让我给你跑远远的还?谁特么让你骑了?一定是不舍得打车钱然后非要骑车。”小王脑子里面飞快的整理着吐槽的思路,甚至有一点佩服老板,能把槽点布置的这么饱满,也是一种天赋啊。“快去啊,别愣着了。”老板催促道。
小王险些脱口而出:“下雨太大我等雨停了去,钱我自己付。”转念一想,不对,用脚后跟都能想到的逻辑推断,老板一定会说:“不行,你要学会过日子,学会省钱。”等事情发展到那个地步,岂不是彻底把他的事情变成了我的事情。哎?不对啊,难道今天没睡醒?车子到底是谁借的来着?真是吐槽迷惑人的双眼啊。下次我一定在门口帖一幅对联,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
就在小王愣神的时候,老板的卡已经交在自己手上了,然后转头把办公室的门从里面关上了。“见鬼,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小王脑子一顿混乱,只好回去屋里穿外套。“师兄,去哪?”小师弟随口问道。“出皇差!帮某人还车子。”小王没好气的答道。
“他又让你去还车子?你当心他的后手,嘿嘿嘿嘿。”小王回头看是大师兄在说话,不禁问道:“什么后手?说来听听,他已经让我槽点饱和了。”“你当心就是了。”大师兄没有明言,但是满眼都是神秘。
今夜从又走进风雨,王小青踏上了还车之路。一如许多武侠种马小说开场的套路,风雨交加的夜晚,一群非要和你逆行的人。一个人,一匹瘦自行车。“就差一个从天而降的将死高人和一本给我准备的《主角光环使用与维护手册》!”王小青一如既往的吐槽着。终于到了地点,根本没有任何高人出现,也没有善良小姑娘冒出来给我擦擦脸上的水。“倒了罗圈拐弯霉的丫丫个呸的大去擦!迟到了,要交一块钱了。”王小青摔着根本挡不住的雨水在还车站暴跳如雷,“再这么下去我的性格绝对会扭曲的,我生什么气。不就一块钱么!”终于把车子放回车站,转身的王小青无奈的把伞放下,任由雨水打在脸上。悲剧还真是美啊,悲剧中的吐槽也很有意境,颇有一种革命大无畏精神配上two B or not two B的意味。
下个问题出现在王小青脑面前,“咋特么回去?打车?不行,太贵了。哎??不对啊我怎么也被那谁谁给影响了,自行车忠实粉丝。我就打车!”在一年前,这种还是依靠人类本性来解决的问题,如今在洗礼之后,渐渐的蜕化成了一种理性的思考:two B or not two B!
还有一个问题一直萦绕在王小青心头,那就是一块钱怎么付账???这种头等大事简直超越了是不是该遵循本性打车回去的问题,“我把一元钱放在他桌子上?不大好,这样的事情岂是我这种有教养的少年做的出来的?给他充值?充值点也关门了啊。。。还是先说要给他吧,他如果人性未泯的推辞,那我也就乐的两清了。”
最终还是打车回了屋的王小青简直就是斗败的公鸡一般,心里想着,就这么去见他,让他看看他干的好事情。还未敲门,就听见哈哈哈哈的笑声震慑半个楼道。“怎么个意思?这是办公室来了憨豆先生了么?还是哪一级领导干部,笑成这样子,当心皱纹长到头顶上去!”小王吐槽着。
咚咚咚,门开了,满脸洋溢着青春笑意的老板对面坐着两个学生模样的人,老板显然正在给他们讲S大学的精神。“老师这是卡,雨太大,超时了,我把钱给您。”王小青故意把后半句说的很大声音,也让你在学生面前丢丢人,哼!老板显然在鸡贼界侵淫多年,各种阵仗见怪不怪丝毫不怵:“哎呦,你辛苦了,怎么回来的?这天气,就应该打车回来,车费实验室给你报销!”王小青满眼小星星的还等着老板下面的行动,谁想老板接下去说:“我现在没零钱,等一下你来找我给你报销!”王小青一狠心,绝不和你客气:“好,那我等下来找您。”那扇门又那么关上了,里面的笑声年年不变,但是,怎样一种青涩的对人的善良认知和善意推定被扭成了麻花关进了那扇门里面。王小青想着,如果佛当了国家领袖,四处宣讲,让所有人做善事搞节俭,也挺可怕的不是么?
毕竟不知车费报销的问题如何进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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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自行车党魁山中请客 研究所上差饭后加餐
王小青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继续水着网页,时不时的翻一下的屏幕配合着自己由于淋雨而浑身僵硬的小抽搐,也颇有一番感觉。“尼玛,他咋这么爱骑自行车,这不是传说中的自行车党党魁?”王小青抱怨道。
“他作为一个老板怎会没钱,上次项目监工问我,这项目五百万大洋,也没见你们添置什么仪器设备啊?”大师兄补充道。
“仪器设备?是什么?能吃么?买个xxx仪器还要买个二手的,分期付款,一年多前就买了,现在还没有来。天天让我们借别人实验的仪器,而且自己还不打电话,让我们去领闲气。”师姐没好气的道。
这时刷的闯进来一个人影,全屋一片死寂。这人刚进来时候脸上的笑纹还没回去,显是刚笑的春风拂面杨柳摆首。一进来听到了一些闲言碎语之后,忽的把笑声沉入了腔子,从鼻梁和口腔后部三回两转的挤出来两声哧笑,呋~呋~。也猜不透到底是鄙视还是蔑视,抑或是终于发现了别人说自己闲话的那种discovery的快感与愉悦。正是老板。令人不得其解的还在后面,他并没有说什么,扭头出了门,从外面把门关上。就好比发现了四十大盗宝库的阿里巴巴在最初的惊艳之后,决定把门关上藏起来这块美味的蛋糕,留待日后独自的、慢慢的、和丧心病狂一点不沾边的享用。
“吓死我了!”王小青呆呆的道。
“见怪不怪啊,他根本不敢怎么样的,放心好了。”许是些微了解一些老板人性的师兄师姐安慰道。
过了两分钟安静的没人说话,老板又一次进来:“王小青,过来一下好么?很快。”王小青真是觉得后背有一条大河,生命就像一条大河,哼,他能把我怎样,去就去。硬着头皮走进了那扇门。
“刚才的钱你付掉了么?”老板显然忘了他曾经说过的报销一事,先声夺人,意图抢占主动权。
“还没,充值点关门了。”王小青咬着牙说,“另外,刚才打车十一块钱,这是打车票。”王小青自然也狠下心跟他寸土必争。
许是没料到刚被揭穿背后说闲话的学生还能有这份脸皮来要报销,老板愣了一下,但是马上恢复了理智“你的项目做得如何了?正好来汇报一下?”
王小青真是长了见识,丝毫没有料到还有这个招数,有点回想起师兄说的后手背后的含义了:“我去拿笔记本,来和您说。”
“呋呋”老板还是那种一口酒能品出几百种香型的拉菲式的微笑,“哦,这样啊,不用了,很快,口头说一下。”
很快,半个小时之后,汇报完工作被劈头盖脸的诘问了好几次的王小青终于灰头土脸的攥着阴湿看不清数字的打车票,还有找到另外车票再来报销的“支票”回到了自己的座位。“这叫很快么?”王小青自言自语道。
屋里刷的闪进来一个人影,王小青简直懒得回头看了,自顾自的盯着根本不用盯着的软件。根本不去琢磨后面那个家伙到底来干嘛。
“小张,明天我一个很好的朋友来,你负责去接她一下。你要带她做公交回来学校哦。”刷的出了门。旋即又开门进来,可能怕被揭穿已经早就裸奔的内心的鸡贼君,老板又补充一句:“早上八点多打车不好打。”
小张心都碎了,尼玛又是这个节奏,我自行车党为首的公共交通党跟出租车党一定是反对党!
王小青拍着张溪的肩膀:“小张啊,你又要去挤公交车送人了。恭喜你啊。”
“尼玛,挤公交车送人算什么,我上次挤公交车送那俩骨灰坛子的事情没跟你说过么?”小张道。
“真没,讲讲?”王小青说。
“上次他让我帮他去xx城市取药,特地嘱咐我高铁比较贵,说给我查了有两趟动车可以坐。尼玛我去车站一看,那个高铁就比动车贵三块钱,但是不敢坐高铁只能坐动车。又没有二等座只能坐动车一等座,动车的一等座只比高铁贵一块钱。等我去了那个地方拿上两个白瓷罐子,就跟骨灰坛子一样,对方还说这药不能磕碰,让我不能坐公交车只能打车。等我回来你猜他怎么说,他居然说:‘哼,坐一等座坐高铁,还打车回来,小张你还挺会享受生活的啊。’靠,也不说我替谁去取药,这俩骨灰坛子不能磕碰,丧气不说,还重的跟铅球似的,下雨都不能打伞。”小张机关枪似的抱怨道。
“别纠结了,他就这么个人,你明天小心!”王小青感觉像是安慰革命战友要挺过明天的突击似的,厌恶的感觉已经被升华为了麻木,颇有一些随遇而安的感觉。
次日
“小甘,今天中午那个A单位的项目来验收的人,我们要请他们吃个便饭,中午,很快,这事情你来负责。”老板风一样的从甘涛面前拂过。
“哦,行,需要预定饭馆么?”甘涛机械的问着。
“恩,你先查着!”老板晃着脑袋说。
“靠,让我查着,净搞些特么的洋工让我干,查好了你又说再查查,到最后你自己又随便定一个根本不相干的,把我累得什么似的。”甘涛心道,“索性我也不给你查,到时候就问你就是了。”
仿佛预知了甘涛的心理,蛔虫一般的意志坚定地老板又推门进来,呋呋的笑着:“好好查哦,这些人对我们实验室发展来说很重要!”
“#¥¥@&&*”甘涛心道。但是没有办法,还是要查,那就查吧,其实也不用甘涛怎么动手。如今的饮食服务业这么发达的杭州,什么价位什么品质的店都找得出来。随意选定了自己常去的几家餐厅的甘涛安稳的摇着自己的椅子背。
“查好了么?他们要来了,你去接一下,这是我的卡,你骑自行车去。”老板不知从哪个缝隙之中冒出来。
心里无尽的向自行车党党魁致敬的同时,甘涛尽量稳定骂人的口气说道:“查好了,有xxxxxxx这么几家店还可以,也不算抵挡价位也很便宜。”
"很好,你再查查,我定了梅家坞的一家餐厅,我老去那里,大家喝喝茶比较安静。哈哈。"你再查查?我给谁查?查来做一个数据库给你考察杭州餐饮行业发展变化规律么?老板的话仿佛宣判了甘涛傻二小的罪名,你甘涛算个毛线,让你查查就是玩玩你,你还当真了。哈哈,哈哈哈。
“我。。”擦字未出口,控制住情绪的甘涛说:“好我这就去,我自己有公交卡,就不用您的了。”
这句话仿佛是良言一句三冬暖,又仿佛是大雪封山送火炉,老板从腰间发力,带动着上身上下起伏的笑道:“好,很好。”
甘涛转身出了门,出门就打了一辆车去接两个研究所的上差。“我才不骑车,来回一个小时骑车子吸收大街上的尾气,我疯了我。”甘涛心里嘀咕着,“又去该死的农家乐,也不比其他地方便宜多少啊?而且菜品极差,茶叶掉价。真是品味掉进了地沟里,地沟油级别的品味。”
一番折腾,终于接上了两个上差大人,打车七拐八拐的进了山,地图都无法定位的依靠直觉找到了小饭馆,坐落在两个大阁楼中间的一个小巷子里面,一看就是风水甚好,可称得上是门可罗雀。
“哎呦,张工,李工你们来了。”秋风仿佛永远无法扫去老板脸上的春风,毛主席不是说么,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真有道理。
甘涛吞下了现在才发现的打车费无法报销的恶果,陪着两位大人笑着。
“这家店很有意思,杭州就应该有这样的品质,我们就是喜欢过这样的品质生活。我一有机会就和朋友们来这些店来吃饭,哈哈。”老板和坐在黏糊糊凳子上但是丝毫没有厌恶感的亲民的两位上差单方面寒暄着。
“小甘,点菜,我看我们是四个人,那就五个菜。你在长身体,多给你点一个。”老板说着关心满满的话。
小甘心道:“泥垢了,你对我们鸡贼也就算了,这是你上差,你也这么照顾人家?”
就在小甘内心纠结的时候,老板的磁性嗓音又响起来:“要点几个肉菜!”
小甘刚刚压抑下去的吐槽又冒头了:“什么,点几个肉菜?你开始就打算好了全素宴招待人家么?”
无奈何还是下楼点了一堆素菜和一个肉菜。一顿饭吃的是宾主尽欢觥筹交错,虽然在老板健康生活的号召之下没有一滴酒。
“大家吃啊,尽力的吃,小甘你小伙子,战斗力比较强。我们要尽量吃完,要光盘!”老板号召道。吃了一嘴嚼不断咽不下吐不出的味道不明的野菜梗的小甘根本无法开口答言。
满脸菜色的两位上差倒是修养颇高,只是通过互相吹捧来转移不吃饭的注意力。李工显然有点顶不住了,想用菜汤来拌点米饭来顶一下被勾出来但是回不去的食欲:“小甘啊,米饭够不够啊?要不咱再加一大碗米饭?”
小甘显然是没有理解到其中深意,看了一眼老板,老板倒是心领神会福至心灵,接过话茬道:“小甘啊,看情况,不能吃就不要勉强,吃不完了就浪费,浪费不好,我们要光盘。”
李工的黑线已经快把半边脸都盖住了。转看身旁的张工似乎毫无饥饿感,不禁佩服的暗挑大指,还是老同志有城府。
终于结束了饿鬼道只能吃不能咽的地狱极致体验,几位上流社会的绅士走出了饭店。“小甘啊,这样,还是由你来送张工和李工回去旅馆,做事情要有始有终。”老板无时无刻不在谆谆教诲着小甘,小甘仿佛不领情的捂着兀自翻腾的胃和灵动飘逸的肠子,却没有答言。三人目送着老板坐公交车离开。
“这个点哪里还有吃的?”李工丝毫不掩饰的问小甘。小甘还未答言,只见张工递给李工半块巧克力。
“年轻人啊,还是经验不足。”张工小声对李工说。旋即又转头看着小甘,深深地看着小甘,目光仿佛穿透了小甘那倒霉的遭遇。 但是又一点也没有把小甘从苦海之中拔救拔救的仁慈,一言未发。
毕竟不知小甘日后遭遇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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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运动健将赛场折弓 心直口快遗祸万年
那是两年前的一个春光明媚的下午。春风已经不是那么的寒冷,夹杂着一丝丝暖气在人的四周绕行。
“小甘,这样,我觉得你们年轻人需要多锻炼锻炼,我们每个周二下午去打羽毛球你看怎么样?孙老师那边有拍子,叫上实验室集体活动。”一脸儒雅笑容的老板就这么出现在甘涛身后。让尚未了解人世间的错位与痛苦的小甘的心里瞬间被运动与玩耍的快感和幻想填充了。
“好的老师,您和我们一起去么?”甘涛问道。
“好啊,可以啊,你们可以挑战一下我。”老板依旧是儒雅的回答道。孙老师也知趣的说道:“你们老师很厉害的,是运动健将。”
甘涛把实验室的兄弟们都叫上了,一行人背着拍子拿着球奔向球场。
“好扣杀!老师好球!”柳梓在一旁称赞着老板精妙的扣球,“好球,这个角度太犀利!好的!”众人也随声附和着。
“甘涛,来咱俩来切磋一下。”老板邀请道。
甘涛是一个运动健将,可以说是样样皆通,这时自然是丝毫不惧的上阵应战。
“好球老师好球!”老板在随声附和的赞扬之中也不禁露出了轻轻的压抑的笑容:“我教你们啊,不会打球就要吊后场,对手一般没有办法的。”
pia!随着一声呼啸,一枚羽毛球像gps精确制导导弹,被扣入了老板的怀中。“哎呦,可惜了可惜了失误失误。”众人附和道。
甘涛还没有察觉这几年的生活正在悄然被一只蝴蝶煽动的翅膀影响着,依旧像和同学打球一样,发挥着全力。
pia!又是一记扣杀。后场战术仿佛完全没有起效,程咬金的三板斧遇上了一力降十会的李元霸,只能以没有解析解的结局落幕。被扣杀十好几次的老板终于褪去了青涩的笑容,换上了一丝平静。
众人漠然,谁都知道这时候的任谁出口安慰也会被一同划入黑五类必杀而后快的人群之中,所以都漠然而继续打着球。
见众人一言不发,老板也默默地走向场边:“我累了,先回去了你们继续打着啊。”说完收拾东西就走。
自此众人再也未在球场看见老板矫健的身影。
甘涛也到了要毕业的时候,毕业论文却迟迟未定。“甘涛啊,你来一下,很快。”老板的声音又在甘涛背后响起。
“你的工作我觉得量不大够,这样下去你是无法毕业的啊,你来告诉我你都干了什么工作?”老板仿佛完全无视已经为他做了好几个项目的甘涛,把干活的甘涛和生活中的甘涛完全剥离成了两个人。都说有人格分裂,没想到还有分裂别人在自己眼中的人格这种高端的疾病。
被突如其来的错位质问搞得无从回答的甘涛脑子飞快的转着:“哎我今天睡醒了么?什么叫我没有工作量啊?我没有假期的高强度工作,短时间内完成了三四个项目,而且三四个人的活让我一个人干,这叫没工作量?哎?我该怎么回答他?我说我有工作量?这么顶着他一定还有后手,我承认没有工作量?那岂不是都白干了?”
就在甘涛目光呆滞的思考老板这个突击是什么意思的时候,耳旁又响起了老板的声音:“我知道你心里对我不满,你别这个眼神看着我。"
“我哪个眼神了??”甘涛心道,“这不是欲加之罪么?”
似乎对甘涛一言不发更加气愤的老板脸色铁青,但是还是呋呋的笑笑。顿了一顿,老板看着甘涛说,“你自己说吧,你都干了什么?”
“不对啊不对啊,怎么变成审问犯人的节奏?”甘涛心里叫苦不迭,但是一时半会有没有什么好招数,于是懵在当场。
“你自己考虑吧,考虑好了再来找我说论文的事情。”老板坐下不去看甘涛,甘涛只得自己灰溜溜走出去。
几天后
终于加班写好论文的甘涛把论文交给了老板,然后垂手恭恭敬敬等着老板训话。
“你第一页有个错别字,拿回去改好再来给我,我们是搞科研的,要严谨。”老板根本就没打算往下翻页,在下完最高训示之后,转身就离开办公室走掉了。
第二天改好第一页错别字又检查了其他页错别字的甘涛把论文交到老板手中。“你第二页这个图的名字要改一下,改好了交给我,我现在有点事情,你要自己加大工作量,否则无法毕业了。”
几天后把图搞好的甘涛又把论文交给了老板。“呋~我觉得吧,你这个论文一看就是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的。”
甘涛心道:“废话啊,你又从没训练过我们一丝一毫,教不严师之错啊。我从哪里得到训练去。”
“你看你这个图的曲线粗细就很难看,而且第二页和第一页的图没有统一坐标的格式。我有点事情,你改好了再来找我。”老板继续道。
几天之后统一了图片坐标格式的甘涛又把论文交到老板手中,一点都不期待有任何的修改进展。“你看,我说你没有经过专业训练吧,你还不听,你这张图片的曲线都集中在图的上部,要让曲线均匀的分布在图里面啊。去改。”老板仿佛在挑弄甘涛的心情方面特别的有一手。
“老师是您让我统一两个图片的坐标格式的,统一了之后第二张分布就不均匀了啊?”甘涛据理力争。
“我哪有说过这样的话,肯定是你理解错了,你再想想?”笑意终于有点回归老板的嘴角。
“那我再改回来。”甘涛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奴性这种词汇,也明白人是怎么被训练到磨掉对不合理争辩的棱角从而忍受许多常人不能忍的东西。
如此反复n次,终于把格式的细节改好的甘涛又一次把论文交给了老板,“恩,格式可以看了,然后看看内容。这段话删掉,这段话删掉,这个工作是你做的么?删掉。这个工作我们要保护,删掉。”老板仿佛忘记了应该先把大概内容定下来然后再来改细枝末节的格式和排版。又仿佛一个深度完美主义控的艺术家,每天必须把自己的工作书桌放置的整整齐齐有棱有角,所有书都放成九十度对称结构,然后才开始工作,而每工作一下又要开始整理书桌。
甘涛终于理解了老板说自己没有工作量的良苦用心,经老板这么一点拨真是云开月明水落石出。自己果然什么工作都没有做啊,看来老板说自己真是不冤枉啊。“妈蛋,你的项目为什么都差不多,让我不停地重复做一种工作,丝毫没有创新也罢了,还要保护工作结果不让发表。这让我论文写啥啊?”甘涛心里恶毒的咒骂了一句。
“就这样,你改完再来找我。”老板又扬起了招牌的拉菲式笑容,甘涛忽然出了一点神,老板又道:“这下你知道自己什么都没干了吧,现在干还不晚,否则你真的毕业都悬。”
垂头丧气的回到座位的甘涛心里无限唏嘘,回想起当年意气风发运动竞技状态上佳的自己,回想自己那信手拈来行云流水的扣杀和连击。回想自己这么两年时间里不停地做着项目给国家赚着百万级别的GDP,然后自己的月钱都从一个月一发改成了两个月一发,回想着同学给自己转述的老板说自己说话太直接和评价某省人民我就是不喜欢的言论。回想着回想着。
想起了当年的组会,组会上老板笑着对大家说道:“大家今后要努力干活,我们是一个team,我觉得要为国家做出点贡献,人活着一辈子就够了,你们也要好好工作。所以我们的月钱今后不能发那么多了,因为其他老师会说我们闲话说我们发的太多了。”甘涛斜嘴一笑,“有项目时候八百一个月还叫多么?其他老师发几千的的确说你闲话,说你对学生好啊,鼓励学生节俭啊。而且那个‘所以’二字是什么意思?这句话前后难道有什么逻辑联系么?我们要好好工作,所以我们就不吃饭了?一看就是没考过高考语文,还不赶紧拿一本五三做一做。”
几个星期之后,终于改好了一篇满纸荒唐言的论文,答辩也顺利通过了,工作也异常的顺利,报道时间也定了,机票也订好了,就差赢娶白富美,当上CEO,登上人生最高峰了。甘涛的内心也被锻炼的异常坚韧,仿佛世界上再龟毛的事情也无法动摇自己的意志了,真是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啊。这时候,敲门声想起来,咚咚咚……
毕竟不知甘涛能否顺利毕业,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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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人尽其能物尽其用十分效率 多快好省全面共享道德标杆
“甘师兄,苟富贵无相忘啊,小弟小妹们等你当上CEO来拯救!”“师兄房子找好了么?”“师兄啥时候飞机?”一众师弟师妹围着甘涛问着。甘涛只感觉一股不爽的九曲怒气从脚底涌泉穴升起,螺旋式上升终于绕到了天灵盖,把眼珠子挤得直往外冒。咬牙道:“还毕什么业啊,我的毕业论文要重新写!”
“啊?不是都答辩审核过了么?怎么还不能毕业?”王小青不解的问。
“那位让我重新写论文,换一个工作内容重新做重新写,说之前的那个水平低。”甘涛丧气的道。
“换个内容?都答辩完了还能换个内容?”张溪问道。
“是啊。换个内容,我三天之后的飞机,他让我换个内容从新写。”甘涛锤着桌子。
“师兄,他让你写的这个新的内容,我怎么感觉好像是他新接到项目的内容啊?”王小青问。
“他还不是让我给他打最后一份工么。什么之前写的水平低,答辩都通过了,自己撤回来说答辩委员会我们照镜子之后觉得自己太丑陋,自罚三杯?”甘涛讥讽道,“还不是之前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放不下就要最后压榨我一下。”
“这不叫压榨,这叫人尽其才物尽其用。”张溪呵呵的笑道。
“这叫给实验室站好最后一班岗!”王小青补充道。
“他每次做什么事情都要发动所有人把能查的查个一溜够,最后选个自己心里早就确定的东西,让我们帮着他货比三十家。这样还不如我们转行去发问卷,哈哈。”王小青补充道。
赵晋听着师兄们吐槽,连一句嘴都插不进去,能把槽吐得这么密不透风,也是得有一个很强的槽源才行啊。他还不知道,一大波密集的槽点,正迈着矫健的步伐向他袭来。
哎呀,水喝多了,去个洗手间。赵晋冒冒失失的拉开门,这一开不要紧,只见一个人影正摆着拉菲式笑容侧身站在门口。
“老,老师好!”赵晋似乎在惊吓之中回归了小学时候楼道之中碰见老师都要喊老师好的青葱少年时代。
“呋呋,赵晋啊,呋呋呋。”老板似乎根本没发生什么不正常的事情,转头就回了办公室。
赵晋行尸走肉的走到厕所,“是不是应该出一下冷汗?”赵晋如是想着,但是不争气的身体仿佛一点水分都没有,脚趾怎么在哆嗦。“我汗,我没做亏心事,我怕什么?今天中午吃了什么?哎我今天约了人去打球么?还是明天?”根本没法语无伦次的赵晋脑无论次的想着。等他回到座位上,忽然感觉前胸后背一片冰凉,“还是出了冷汗啊,哈哈我还活着,我还正常。”赵晋闷声喊着。
办公室内的诸位仁兄仁姐一个一个噤若寒蝉,刷刷的忽左忽右的翻着书,盯着电脑上的满屏幕外国字。
指了指门口,王小青说道:“我擦,这让我想到了个好词来描述:‘听房’。”
“啥意思?”赵晋弱弱的问。
“你还年轻,哈哈。”王小青道。
“别听他的师弟,哥告诉你,就是指依靠听闲话来获得自虐式的快感体验的行为。”甘涛一针见血道。
“信不信,他马上会进来,然后招牌的笑一笑,找一个人出去。”师姐建设性的提议道。
果然,话是拦路虎,一语成谶的师姐话音都没落,就闪进一个高大伟岸的身影,“呋呋,小赵啊,在上网啊,挺闲啊。”
赵晋正在搜着和项目相关的东西,心想老子这干着活呢,你还说哪门子闲话,于是回了一句:“老师,我在查项目相关的内容。”
“是么?呋呋。你看你底下任务栏那么乱,你点开桌面我看看。”老板命令道。
“老师,底下都是工作用的软件,同时处理工作必须一起用到。”赵晋大逆不道的顶嘴道。
“呋。。。”顿了几秒,老板继续道:“你看你的桌面这么乱,我们当学生时候,东西都要收拾的干干净净的。一看你的电脑就知道很乱。你看你回收站都没有清空,这样我教你。你在回收站上面点右键。
赵晋脑袋一个变四个大,槽点已经快溢出来了,心道:“我私人电脑怎么处理你管的着我么?你教我?教我怎么右键回收站然后清空么?你真是诲人不倦啊!你脑袋慢没法同时处理这么多软件,我工作能力强不行么?!你教我点让我觉得你能算是个大学导师该有的能力范畴的东西好不好?!”
老板已经拿了个凳子坐在了赵晋旁边,“我看着你弄。”
“我操,为什么是我?我刚才可是一句闲话也没说你啊,为什么你折腾我。啊我懂了,你不敢面对说你闲话的几个师兄师姐,就敢欺负我这种一言不发的乖乖宝宝是不是。”赵晋心里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向东而去,向着大海而去。
“你这周的工作怎么样,我们来讨论一下?”老板完全是吃定了赵晋一般。你个小白菜,你还能逃过我的手掌心?我搞不定那帮刺头,还搞不定你?
赵晋打开着软件和工作结果,电脑的速度很慢。“去把你的桌子收拾了。”老板命令道。
赵晋去收拾桌子。
老板靠着椅子背,用一根手指指着电脑:“这边!”
赵晋回来操作着电脑。又要打开一个软件,电脑速度很慢。
老板依旧使出一指禅神功,笃定的说:“去收拾!”
如是多次。赵晋真是感觉到浑身如春天般的温暖,终于汇报完所有的结果。
“你这么连这个都没做出来?”老板诘问道。
“老师,这个工作我还没开始做,我刚用a软件的结果导入b软件再联合c软件验证了d结果,从而验证了之前的所有结果,并且发现有e问题。”赵晋不慌不忙的汇报着。
仿佛根本没听到赵晋汇报的内容,也许是没听懂,不,压根就是真没听懂,老板抓着自己仅仅知道的一个点:“你怎么连这个都没做出来?这么简单的东西都没做出来,那我就得怀疑你之前做的所有结果了。
赵晋脑后有一阵旋风,眼前一黑,槽点如小宇宙般凝聚着,心道:“我不是做不出来,我是还么开始做,今天刚周三,我根本还没开始做,这种简单的结果,我分分钟做出来!还有,你这个欺软怕硬的家伙怎么不敢欺负说你闲话的师兄师姐?就敢欺负我杀鸡儆猴,还坐在我边上给师兄师姐看?软蛋!”
老板终于把自信的笑容找了回来,“呋呋呋,做完了来找我,有任务给你。”
实验室一片寂静,甘涛看着小师弟:“这不是扯呢么?!”
赵晋愤慨的攥着拳头:“这一阵,我他妈一定找回来!真当我是小红帽啊!尼玛老子是带着小红帽的大灰狼!”
五分钟之后,一个人影又闪了进来。(旁白:不要老是闪进来啊喂,进门时候有点动静,跟游魂似的,也不怕清明节前后收到工资)
“李莉,你过来一下,呋呋。”老板依旧操着和煦的口音。
李莉根本不在乎,因为她从脚后跟就能看清老板,老板修养极好,已经发过火了,是不会再次找人撒气的,所以自己很安全。
“老师,什么事情?”李莉道。
“坐,把门关上。”老板收拾着桌子上的东西。
咚咚咚,孙老师也走进了老板的办公室,不一会,唐老师也进来了。
“李莉啊,你做的工作我看过了,很好,很完整,做工作很细致。我们几个老师都觉得你特别优秀。”老板首先开言。
“李莉啊,做的很好。你老师说的很对啊。”孙老师仿佛不大高兴,说的话感觉像是在夸,但是不知怎么,表情就是很不正常。高大的身躯往后倾斜着,像是在说和自己无关的一件事情。
唐老师也挤出一丝笑意,像是打定了主意一言不发,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笔记本。
在五分钟诡异的表扬之后,李莉终于被放出来了,就仿佛吃了一大包怪味豆,完全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味道的李莉感觉舌头根都麻了。“这是什么意思啊,真是搞不懂。自己从进实验室到现在从没受到过任何表扬啊,也没见老板表扬过任何人啊?”转念一想,似乎明白了这种融合了毛主席游击战分而击之的战略,再联想赵晋的遭遇,今天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呵呵,这不是挑事么?”
刚关上的门又开了,老板探出头来:“李莉帮我叫一下张丹。”
李莉哦了一声去叫张丹。
两分钟后老板的办公室内。
“张丹啊,我们有一个新的项目,要找康老师实验室的来合作,他们那边有我们需要的仪器设备。这是他们那边联系方式,你负责和他们协调借用一下他们的设备。”老板不温不火的说着。
张丹嘴上答应着,心里却抱怨着:“又来了,又让我们四处蹭仪器蹭试管,自己实验室就是个皮包公司,还以为自己和别人什么关系,别人给你那是不想和你撕破脸皮。”转念又一想,“老板也真是老狐狸,自己从不出面去找别人,都是派出我等小杂兵上阵,骂人受气也骂不到他的头上去。谁让自己是杂兵炮灰呢。
老板依旧口若悬河的说着:“我们实验室之间要互相协作,我当年做学生的时候,我们的仪器设备都是互相共用的,我们用他们的,他们也能用我们的啊。”
“喂喂,我们要先有仪器设备给他们用先!”张丹见缝插针地吐槽着。
“我们人与人之间就是要协作,协作才能做成事情,我们的精神就是要优化,要最大限度的sure。”老板继续叨叨着。
“sure??最大限度确定?”张丹疑惑了一下。瞬间明白老板想说的是“share”。笑意从丹田涌了上来,“不行得赶紧憋住!”张丹想着,用了十二分决心,愣是把一场狂笑憋成了一阵咳嗽。真是六月飞雪苌弘化碧啊!
“上次甘涛就不会办事情,a公司帮我们做的东西,我已经和他们领导说好了,结果甘涛去了还是没有按时拿到结果。”老板继续着。
“拜托啊老爷子,你给人家一千块钱,让人家给你干的可是三千块钱级别的活,你还好意思催人家,还好意思加塞,你有点人性行不?”张丹心里的吐槽就像决堤的洪水。
“所以我十分信任你啊,张丹,我觉得你可以的,这次我已经给他们说好了,还给他们一些租借费用。你不用心虚,就直接跟他们讲,让他们加快,我们要赶时间。”老板继续着。
“我……你真的觉得你跑步进入了共产主义了么,别又是给人家一点点打酱油都买不来瓶子的钱让人家给你做卖白粉倒军火的工作吧?还让我去催,你真会使唤人。”张丹脑子都已经被搅动成了一团浆糊。
“行了没事了。就这样,很快。”老板继续笑着。
遭受了三十分钟洗礼的张丹把自己从凳子上拖起来,又拖回了自己的座位。“这……可怎么活啊……”
毕竟不知张丹借用效果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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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欲西行唐僧报道 待出发悟空受累
“今天看起来不怎么高兴啊,师姐?”王小青问张丹。
“别提了,被康老师的实验室学生鄙视到死了。这不是那位让我们借用康老师实验室的仪器和试管么,人家实验室的那个吕海峰你认识吧。你知道他怎么跟我说么?他说我中午十二点去吃饭,一点回来,你可以用到一点。我给人家打电话要钥匙,他还在寝室,过来找到我就快一点了,我就用了十分钟。明摆着不想搭理我们嘛。”张丹抱怨着。
“你知道老板给他们多少借用费么?”甘涛问道。
“多少?别跟我说就给人家一百。”张溪道。
“一百?你还是太年轻啊。”甘涛神秘道。
“那是多少?”张丹问道。
“我听他们实验室的人说,给了85。我就不知道给个有零有整的数是什么意思。也难怪人家实验室的人不给你好脸色。”甘涛对着张丹说。
“我勒个乖乖,85?他脑袋被门挤了么?借人家东西要不就别给,给了就给整的而且能多给就多给,这才是一般人思路吧?他这个不当不正的不是打人家脸么?咋不说给85块五毛呢?”张丹道,“而且故事的起因是上次康老师借了我们一个小的仪器配件,咱老爷子就来劲了,亲自送过去给康老师。还跟人家说我们的实验室的仪器设备就是应该共用,然后就理直气壮的借人家好几十万的设备用。有一个词可以形容他,那就是狗皮膏药,粘上就是一层皮。”
“得了吧,上次他找唐老师给他代课,回来还给人家80呢,都是这么熟悉的老师,给这么点,好像人家要他那点钱似的。你就不知道中国人是讲究送礼物么?算账不是个好词啊。”张溪道。
“[我说上次唐老师怎么那个表情。”李莉回头插嘴道。
"到底老唐有没有收下老板赏赐的劳务费啊?"王小青唯恐天下不乱的道。
“必须没有啊,搁着你你能收么?这不成了狗咬你一口你也咬狗一口。”李莉笃定的道。
诸位正开着批斗大会,只见赵晋灰头土脸的进了实验室,仿佛霜打的茄子斗败的公鸡。
“师弟啊,肿么了,跟师兄说,师兄给你撑腰。”甘涛调笑道。
“得了吧,师兄啊,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听哪个?”赵晋丧气的道。
“又来,又来!你就自己说吧。”王小青说。
“好消息是,我要去英国参加一个国际会议了!坏消息是,陪着那位一起去。。。”赵晋的眉毛和嘴角都绑了秤砣一样下垂着。
“可以啊同学,回来就是国际化人才啊。”张溪道。
“前提是回得来,我估计我半道就得让他给折腾出点毛病来。”赵晋道。
“听说上次陈师兄也是跟着老爷子一起去开会,据陈师兄回来说,关塔那摩也就那么回事了。”甘涛正色道。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赵晋机械的叨叨着。
闪进一个人。
“赵晋啊,你过来找我一下,很快。”老板道。
环视了一圈带有鼓励眼神的师兄师姐,赵晋身体前倾,赴死一般奔出了门。
“这样,出去的机票你需要先查起来了,这是一个代理公司,我常常找他们买机票,很熟。”老板道。
“很熟?这个词我都不敢信了,每一个你说很熟的人都是一个陷阱。人家看不惯你不好对你撒气,都撒在我们头上。”赵晋心里吐槽着,不过还是接过了名片。
一番联系之后,对方很专业的给出了行程安排和机票的配置。称兄道弟之后,对方倒也挺好说话。这让赵晋的心放下了一些,不过,但是,but,故事才刚刚开始。
“老师,这里是他们给出的行程安排和机票价格。一共是7000人民币,因为买的早可以打折。您过目。”赵晋递上迅速查号的机票价格和行程表。
老板不发一言,慢吞吞的翻看着行程和机票价格。“呋呋。恩。呋。”
赵晋心里有一些发毛,一般老板这样笑一定是脑子里琢磨什么坑爹事情呢。
果不其然,老板把这张纸撕掉,然后慢吞吞的说:“我的行程有变,我要去a市拜访我一个同学,你再让他查查。”
赵晋心里早有准备,跟老板这么久,老爷子从来都是不是火烧眉毛不打水、不是天塌下来武松砸死了自己不扛的性格。“也罢,我再查,查慢点你急了也就不瞎折腾了”赵晋心道。
洞彻人心的老板补充道:“别拖着,快点查,很急,晚上给我一个答复。”
赵晋领命而去。
跟代理小哥套了半天近乎,对方终于在晚上之前客客气气的查好了一份行程。赵晋又拿去找老板。
咚咚咚。咚咚咚?“人呢?老板不是说很急让我晚上给他么?人呢?”赵晋无语的敲着门。
等了一晚上的赵晋十一点才回寝室。还是给老板发个短信吧,恩。赵晋发了短信发了邮件又发了qq,把行程单截屏发过去。
第二天。
“赵晋啊,过来一下,行程你查的怎么样了?我猜你昨天肯定没查。”老板鄙视的看着赵晋。
赵晋大早上的就被挤兑的火冒三丈:“老师,我昨天六点就查好了,等您到十一点,把行程单发到您qq和邮箱,并给您发了短信。”
“呋,你确定么?”老板依旧挑衅的看着赵晋。
赵晋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让老板这么挤兑着,于是转换了话题说道:“代理查到的路线您看看行不行,在您的邮箱里面有截图。”
“不用了,我还要改一下路线,你再让他这么查一下,这样这样这样这样的路线,记好啊。”老板转头出门。
“又改?有个准数没?!还有,什么叫你猜我就没查?!有这么考虑自己学生的么?你眼里还有谁是正常人么?”赵晋气的直哆嗦。但是左右没有办法,还得继续查。
一番低声下气之后,代理小哥终于也没有把火气发出来,查好了新的路线,赵晋又一次走进了老板办公室。
“呋,他们查的怎么和我理解的有出入啊?”老板低着头慢吞吞的道。
赵晋无语的站着,一幅事不关己的表情。
老板抬头看见了赵晋的表情,似乎有点不满这个学生干活不和自己心意:“赵晋啊,你办事呢,是不是该用点心。许多情况我不用说你都应该考虑到,购票代理他们一定有自己熟悉的航空公司路线,他们一定会推荐你这个路线,他们有回扣。你应该自己先查好啊。”
“哦,那这个还需要继续查么?”赵晋平静地问道。
“查啊,怎么不查,再让他们做出个方案二来,看看有什么其他方案,然后对比一下。”老板笃定的道。
回到自己座位的赵晋也顾不上吐槽了,明摆着老板这是要一查到底,那我就跟你耗到底算了。话说,老板倒是十分有做警察的潜质,这种不顾一切一查到底的精神,人民一定觉得很安全,绝对不会有冤假错案。再加上他一眼就能看穿猜透谁没干活的直觉,想不成为目暮警官都不可能。
和机票代理的一番“亲切”沟通之后,对方又一次查好了三个备选路线。必然,备选路线的费用和转机时间都不如第一方案。
拿着三套方案去找老板的赵晋内心已经极其坚强,宠辱不惊。
“呋,很好,先放在这里吧。我的行程还不确定,你再查查。”老板道。
自动忽略后面半句话的赵晋只听见了很好二字,看来人还真是一个选择性接受事物的动物啊,哈哈,哈哈哈哈。
几天后,代理小哥在不断的更新报价但是对方就是不敲定的过程之中,已经深知这单生意的难度,但是依旧对赵晋不离不弃。
将近一个月过去了,订票的方案走马灯般变换着,代理小徐哥已经从最开始对赵晋的厌恶,演变为了对赵晋遭遇的同情。
又半个月过去了,终于到了出发前几天。赵晋已经养成了天天汇报然后被驳回的习惯,观察老板每天驳回自己的理由已经成了赵晋每天的恶趣味之一。而老板也丝毫没有让赵晋失望的天天都拿出一个新的理由来让赵晋催订票代理不停的查方案,每次都说的很着急很快,然后就对时间概念忘的一干二净。赵晋的内心也慢慢的由少不经事成长为了泰山崩而不改色。似乎终于有点理解了老板的良苦用心,原来是为了锻炼我赵晋以后和各种奇葩上司打交道的忍耐能力啊,自己背负了这样奇葩的黑名号来锻炼我们一帮小白,真是个意外的好老师!
“呋呋,赵晋啊,坐。”今天的汇报老板并没有上来就找理由来直接驳回赵晋查到的方案,“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多次查方案么?”老板善意的询问道。
“是为了对比出最优化的方案对吧老师?”赵晋装作弱弱的问道。
老板眼中闪过一道光,就如同柯南串联了凌乱的证据而瞬间指出了犯人,也如同中华小当家尝菜的诸位从不留名姓的美食家把第一口美食放入口中:“挺聪明嘛!就是这样!”老板真心夸奖道。
赵晋心中万头草泥马从大海折回,向西奔腾而去,想着大漠而去:“拜托啊老大!泥垢了!你要查优化先看看时间啊,每天票的价格都在变,你对比个屁啊!另外一个月前还有低价优惠票,现在完全是全价了好吗?!你就为了查到人家吃回扣的那几百块钱,把几千块钱的优惠视而不见么?!再说了,你要对比,你每次都把方案扔掉,你能告诉我你怎么记得之前的数据么?你怎么对比的?”赵晋心中像花儿一样开放着吐槽。
“你看啊,有了之前的经验,我们心里就有底了,我刚才已经在网上订好了机票,一共是9000。”老板拿着笔记本道。
“我擦,果然!”赵晋心道,“之前的7000你不认识那个数么?”
“呋,这事情很圆满,你办的不错。”老板表扬道。
“那老师,您很熟的那家订票的代理怎么交代?”赵晋幸灾乐祸的问道。
“你就别搭理他们就完事了。”老板口传心授着为人处世的精华。
赵晋内心呵呵的笑着,仿佛看到了短命的人而感慨自己健康难得,仿佛看到了吵架的情侣而感慨自己感情和谐,仿佛看到了孤儿而庆幸自己父慈母爱,仿佛见到了穷困潦倒的乞丐而感谢老天爷没让自己饿肚子。人世间的奇人怪人才是赤裸裸的正能量,奋斗而登上人生巅峰的故事只能让我们觉得自己渺小不堪运气低微。正所谓反者道之动弱者道之用,在正能量的充斥之下赵晋居然有了迷幻剂才可以获得的感觉自己有了万丈金身的高峰体验。
“恩,真幸福啊。”赵晋心道。
毕竟不知赵晋不列颠之行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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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寻气味赛过狗鼻 防药品强过毒品
阳光和煦,春景和明。窗外本来该有的鸣鸟这时候都不动声色,就如同不动声色出现在办公室的老板。
“赵晋,你出行的准备做的如何了?”老板阴仄仄的道。
赵晋正在上网,忽然被这一声吓得人一激灵。“呃~~~~~老师,以您的经验,我们都需要准备什么东西呢?”
“这个还要我说么?你自己不要动脑子么?”老板反问道。
“好吧,老师我来想。”赵晋弱弱的道。
“你们屋是什么味道?”老板疑惑的走到甘涛身后。
甘涛是个运动健将,自然也会受各种运动伤,前几天刚踢足球膝盖挫伤,贴了膏药。于是回答道:“我贴了膏药。”
似乎很不满这个答案,老板标志性的笑了一声,“呋,不是这个味道,我的鼻子很灵的,一定是你们谁吃了西药。是不是你吃了西药?”老板摆明了针对甘涛。
“没有啊老师,我已经很久没有感冒了啊,也没吃药。”甘涛不耐烦的回道。
“绝对是的,你们年轻人不懂事啊,西药吃了之后对身体影响很大的,隔很长时间我都能闻出来。我生病都吃中药,你们对传统文化的理解太浅薄,总以为打针打吊瓶是好的。”老板继续滔滔不绝的说着。
“知道了老师,老师您知识真渊博,我们开窗通风就好了。”李莉乖巧的道。
“呋呋,好的。”老板很受用的出门了。
隔了没两分钟,老板刷的又闪进屋来,拿了一瓶空气清新剂,四处喷着。
张丹有点鼻子过敏,不停地打喷嚏,老板却无动于衷的喷着。红楼梦里面有一个词可以形容这个态度,就是觉得“腌渍”。终于一番折腾之后,老板满意的出去了。
“这又是闹哪样?”王小青问道。
“不知道哪根线路搭错了,这老爷子每次都是认定了什么事情绝对不会轻易放弃的,涛哥,你小心啊!”张溪对甘涛说。
“哪辈子修来的福分,遇上这么个亲我爱我理解我的老人家。”甘涛不甘心的道。
两天之后,赵晋和老板就要踏上大不列颠之旅,火热的准备着各项事宜的赵晋满头大汗的收拾着箱子。
“赵晋啊,你过来一下,很快。你们屋怎么还有药味,呋,也不知道是谁用的。”老板又把赵晋找过去,不知有何吩咐。
“老师,还需要准备什么东西?”赵晋问道。
“这样,我们对国外的食物吃不惯,你去买点挂面和榨菜,我们自己做着,吃着舒服。”老板微笑着道。
“好的老师,我这就去。要准备几天的呢?”赵晋问道。
“我们去开会的两周时间你看着准备吧。”老板说道。
“两周时间?!你不会想就这么挂面榨菜过活吧?我在长身体啊喂?!你不是应该给我准备一个肉菜么?”赵晋心里吐槽道,不过还是领命而去,买了一大堆挂面和榨菜。
老板看着买好的大堆琳琅满目的食物点了点头,说道:“很好,我们中国人,还是吃这个习惯。”
赵晋看着琳琅满目的食物,想着自己这两周就要这么度过十分不爽,于是挤兑了一句:“老师,榨菜好像对身体不大好啊,据说有亚硝酸盐致癌的。”
似乎沉吟了一下,不过还是打定主意的老板说道:“没事的。”
“没??事??的??就这么一句就完事了?哇塞,你不当国务院新闻发言人简直埋没人才了。你不是健康生活五十年么?你清华的校训呢?为国家健康工作五十年不吃西药和外国菜的校训哪里去了?”赵晋心里吐槽着。
老板迅速转换了话题:“你们屋怎么还有一股西药味,很刺鼻,你们查一查到底是谁在用。”
“查一查?!你以为这是缉毒大队么?”赵晋依旧脑内吐槽。
看大家均无表示也不出声,老板仿佛很失望,扭头走了。
周日早上就要出发了,赵晋和老板讨论着要去黄龙体育中心乘坐机场大巴,拿着两个箱子两个背包的赵晋如同农民工返乡的大包小裹着。“你的票都准备好了么?东西和文件都拿好了么?”老板问着,“你准备怎么过去乘坐大巴?”
“老师,路程有点远,从山上走过去要半个多小时,我这么多行李出门打个车起步价就到了也很方便。”赵晋回答着。
“呋,你是这么打算的啊?”老板绕着圈。
“有什么不合理的么?”赵晋问道。
“额,我呢,打算骑自行车过去。然后就把车子放在那边,等回来还能骑。明天早上要不叫王小青来推着车子送你过去。”老板依旧说话很委婉。
“老师明天周日不上班,再说也很早叫小王可能不大好吧,我打个车多方便,又不会多贵。”赵晋此话一出,瞬间后悔了。因为他终于明白了老板绕这么大弯子的用意,党魁你好!
“呋,你想打车过去啊,这段路很近的,你不好意思打电话叫小王,我帮你跟他说。”老板依旧绕啊绕,就像盘山公路一样绕啊绕。
“额,好吧老师,我自己起早点走过去好了。”赵晋回答着,但是内心却又响起了吐槽的声音:“你至于么,多大点事情,你缺十块钱么?另外,我让你报销了么?还有,我为了帮你拿东西多带了这么多箱子书包,我自己的东西一个书包都没装下好么?帮你拿这么多东西你让我走着?还有你这种全面利用所有资源的强大计划能力是怎么做到的啊?朝鲜人民民主共和国没叫你去做计划经济部长真是埋没人才。王小青凭什么为了十块钱给你大早起起来干苦力?还不是帮你搬东西而是帮我搬,你还打算好了把这份仇恨值放到我脑袋上然后你在背后夸奖鼓励是吧?”
“好的,很好,我们能省的地方要尽量的节省。改花钱的地方要尽量的花,想当年我们在a大学读书的时候,从来都是work hard play hard。干活的时候就拼命地干活,玩的时候就拼命地玩。节省的时候拼命节省,钱要用在刀刃上。”老板叨叨着似乎没完没了。
“鸡贼精神怎么还和work hard play hard同流合污了?还有还有,我们貌似只看见了work hard好吧,哪里有play?在哪里?在哪里?”赵晋边吐槽边等着老板叨叨完自己好去睡觉。
十分钟的单方面洗礼过后,又进行了五分钟的互动式洗礼,掏心掏肺的交心讨论之后,仿佛师生关系都升华了不少,信任和精神的薪火相传也成了故事的主线条。
周日,终于出发了。
“小赵,什么事情啊?老师说你有事情找我帮你?”王小青一大早就跑到了办公室等着赵晋。
“我擦,你怎么真来了。没事没事,党魁让你帮我用自行车抬行李,我一个人可以的,没事的。”赵晋连忙解释道。
“靠,又来这套,还让我骑自行车来。我车子借给同学了,他还让我再借一辆,借借借,资源共享。”王小青吐槽着。
“没事了,我自己出发就行了。你帮他搬东西去吧,省得他又叨叨。”赵晋说着,背起了两个书包,拖着两个行李箱,战神一样下了楼。
一如故事刚开场时候王小青的遭遇,此时应该有雨,还真的真的下雨了!
雨下的不大不小,没处躲避就是会淋个透湿,但是躲又好像并不大。赵晋出门一看下雨了,果断的打了量车,扬长而去。
叮铃铃铃,电话忽然响起来了,接起来是王小青:“小赵啊,你在哪呢?老板说下雨了让我骑他车子过去给你送伞。然后骑回来给他让他骑过去车站。”
“我靠!骑车子送伞先不吐槽,送伞是闹哪样?真指望我走过去啊?我疯了?”赵晋语调提高了两个档次,吓得司机师傅往左蹭了蹭。
“你就和他说雨下很大,我打车过去了。”赵晋补充道。
“好好,你保重!”王小青郑重的道。
“盼我点好啊。”赵晋道。
终于到了车站,优哉游哉的赵晋看着骑着宝马良驹的老板姗姗来迟,忽然产生了一种病态的审美感。真伟岸啊这身材。
咳咳,赵晋感觉到喉咙有点不慎舒服,毕竟忙活了这么长时间,有点累了。咳咳咳。
“小赵啊,喉咙发炎了么?”老板关心的问道。
“没事的老师,我最近就是上火了。有机会吃点西瓜霜之类的中药。”赵晋说道。
刷刷的在包内翻了一顿,老板拿出一个小包:“我这里有药,你可以吃点。”
赵晋接过来药一看顿时大吃一惊,简直是凉水浇头怀里抱着冰。
毕竟不知赵晋吃了什么惊,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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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吃糠咽菜油盐不进 搭讪姑娘一根黄瓜
“我X!这……不是传说中的抗生素么?”赵晋握着一盒只有发烧才会被滥用的抗生素愣在当场,这万恶的西药在赵晋的眼中简直就如同一个潘多拉魔盒,里面关着人类的欲望和一切丑陋的东西。“我到底该不该指出是谁天天在办公室像找海洛因一样找西药?该不该指出没有发烧和细菌感染的炎症抗生素是无效的?该不该指出中国传统文化是不信这个的?该不该指出吃了西药之后很久之后身上还会有西药的恶心味道?该不该,该不该?”赵晋思考了半天。
“老师,不是说抗生素是不能随便吃的么?”赵晋弱弱的问了一句。
“没事,这是好抗生素。”老板仿佛说着一些天经地义开天辟地到现在都不可撼动的真理,周董说的好,真该把这句话刻在汉莫拉比大石头上面。
“好?抗生素?就不是西药了?就不会有味道了?就不用彻查到底了?”赵晋脑内吐槽着,根本来不及想该回复老板什么话。
“你既然没事那就算了。”老板收回了那只剩半盒的药。
“呃,应该没事。”赵晋低声说着。
本应该九九八十一难的西行路上并没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故事。这让赵晋心里逐渐警惕和紧张起来,因为他知道故事不会这么简单。
一路无话,二人住进了大不列颠的一所私人公寓里面。女主人有一些西班牙血统,唠唠叨叨的说了一堆如何使用的话,二人就这么住下了。
“老师您晚上想吃点什么?我去准备。”赵晋说着,翻着冰箱里面还有一些蔬菜和鸡蛋之类的食物。
“我们来煮面吧,这样,你来煮。”老板说道。
“什么叫我们来煮面我来煮?”赵晋心里鄙夷着但是还是没有停下手。
“很好,少放点面,鸡蛋打一个就好了。菜就不要放了,我口味比较清淡。”老板在一旁指挥着。
“大哥,您给条活路吧。”赵晋内心吐槽着。
“等一下,盐要少放哦,我教你,放这么一勺子尖就行了,我们要健康生活。”老板说着,“你把榨菜拿出来,我们来放两包进去,这样就成了榨菜肉丝面了。”老板继续画饼充饥中。
“大哥!放榨菜健康么?亚硝酸盐知道不?不喜欢氯化钠的口味想换个亚硝酸钠来爽一爽口么?还有哪里来的肉丝?那个眼睛看见肉了?菜都不让放,不是长身体么?你带着我勤俭节约个毛线啊?”赵晋都快疯了。
一顿饭吃的是热火朝天,老板心满意足的去休息了,赵晋空虚寂寞的收拾着碗筷。听着自己咕噜噜叫的肚子,赵晋的内心真是对印度的苦行僧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为何可以如此克制自己的欲望。又转念一想,到底要如何去克制想要勤俭节约的欲望呢?还有如何去克制想要带着劳苦大众一起勤俭节约的欲望呢?这才是出了低层欲望的狼窝,又入高级欲望的虎穴。
实在忍不住的赵晋,又悄悄开火自己煮了一大碗面,放了菜和各种鸡蛋调味料,然后也心满意足的睡去。
第二天的会议无聊之极,赵晋听着大家讲着什么基因组,什么靶细胞,一头雾水。会议过后,老板提出要去改善伙食,于是去购物,叫赵晋在旅馆等着。
不一会老板端着一个吐司面包回来了:“赵晋啊,你看英国的面包还是蛮好吃的,这样,我们来营养加餐,每顿饭每人吃一片,正好吃到咱们回去,不要多吃哦。呋呋。”
赵晋表现的泰山般岿然不动,早就做好了准备等着看到底有什么新鲜的事件发生,果然不让赵晋失望。“营养加餐?逗呢您?还有算计的还真是准确啊不当会计真是屈才,还有还有这个小面包,分明我两顿早点的量,你让我怎么挺过一个多星期?还有还有您老先生购物就指的是买个面包?不许多吃?不许多吃??你以为我是三岁小朋友么?”赵晋的吐槽越来越流畅和快意。
“好的,老师,我来做饭,我记住了,我们今天吃面包榨菜肉丝营养面。”赵晋半讽刺道。
“呋呋呋呋,好!”老板一脸的欣慰,就仿佛自己的孩子忽然懂事了忽然就知道勤俭持家和忽然的浪子回头。
会议之后。
终于要结束这一段时间的折磨,赵晋感觉到精神振奋。而且老板提出要去买点吃的改善伙食,赵晋感觉特别兴奋。并不是因为改善伙食而兴奋,反倒是因为又要见识到某些奇葩的槽点而嗅到了收集癖被满足的气味。
两人东转西转对超市指指点点了两个小时,终于进入了一家卖高端食材的超市。赵晋不禁对老板刮目相看,你还真不是吴下阿蒙了啊,居然还懂得买这些高端的东西?但是赵晋的夸奖还没放下,忽然就又被雷了一发。老板居然首先抄起了一根黄瓜。“我我我我我了个去!尼玛居然是黄瓜,我要去大使馆,申请保护。这是要干嘛?!”赵晋的脑子被刚才由于进入高端超市而带来的舒缓气氛和现在看见奇葩场景的紧张情绪搞得颠三倒四。“这真称得上是反差萌!”赵晋小声嘀咕着。
这时候左侧闪出一名中国姑娘,要说这位姑娘,堪称中国古典美的典范,薄施粉黛,淡扫蛾眉,一身运动装,看来是刚刚运动回来。
“呋呋~”老板不负众望的走到这位中国姑娘身前:“姑娘,你知道哪里可以买奶粉么?要荷兰的牌子的?”
赵晋只觉天旋地转,就看见老板举着一根黄瓜摆着拉菲式笑容,问着一个根本不知道岁数的女性去哪里买奶粉!搞得赵晋根本就不知道从何吐槽起,想拦着这不尊敬的询问也已经为时已晚,只能看着老板的表演,在旁边默默鼓掌。
美女能称之为美女,修养一定很好,根本就轻轻带过这个问题:“哦,我也不大知道,您可以问问售货人员。”
“呋,姑娘来着边几年了?还适应么?”老板也是此道老手,从情绪上就根本无视姑娘对话中的拉开距离。
“这招叫打蛇随棍上,好!可圈可点!”赵晋在边上心安理得的看着天花板吐着槽。
“哦,我在这边呆了十几年了,蛮好的,都挺适应的。”姑娘回答的温文尔雅,根本看不出任何的鄙视,回答问题的逻辑也很闭合,根本不给老板继续就这个问题询问的机会。
“哦,那姑娘是哪里人呢?”老板边问边摩挲着那根黄瓜,在手上拍打的直响。
“老大,你哪来那么多小动作!录下来都可以当证据抓你了。”赵晋吐槽着。
“我是一个叫兽,来这里参加学术会议的。”老板滔滔不绝的介绍着。
“您好,我们是xxx大学xxx重点实验室的,这次来这边是参加xxx会议的。”赵晋幸灾乐祸的在边上帮老板补着刀。
“哦,是那个xxx会议啊,这个镇子上面常常开这种会议。”姑娘居然是懂行的,丝毫没有感觉到这种罗列名词而制造的各种冗长名字会议的无聊。
“对啊~看不出你也知道啊,你是哪里人啊?”老板仿佛捡到了宝贝一样发现一个能听懂自己在干嘛的人,但是又不敢多提这方面的东西,因为毕竟这个镇子上面学界高手很多,万一冒出来一个让自己丢面子的咋办,所以果断转换话题。
“这场对话看来没完了。。。开始问候对方的家里人了都。”赵晋扶着空空如也的购物车。
“我是xx省xx市人。”
“是么?!我也是那里人,哎呦,是老乡啊。”老板的笑纹都快把脸划成两半了。
“我去,这难道就是老师您的春天到了么?”赵晋低头看着空购物车。
交谈几乎变成了面试,老板向姑娘提着各种问题,姑娘一一回答着。
十分钟,二十分钟,赵晋头上的汗珠逐渐渗了出来。
姑娘不停地给赵晋抛来询问的眼神,内容无非是what和how:“这货要干啥?怎么结束这段对话?”
赵晋在后面悄悄地耸着肩膀,并且用眼睛撩着天花板,意思是:“god knows”
但是赵晋还是想了些办法来补救,开言道:“老师,不是还要买一些吃的么?是不是要往那边转转?”
“哦,你推着车先往那边转转就好了,别乱买,你没买过不知道深浅,当心上当受骗。”老板回道。
赵晋以手击额。“我们跑到最高档的超市,你买一根黄瓜不说,还让我当心上当受骗?咋感觉回到了门口农贸市场呢?”
经历了三十多分钟的纳粹式拷问的煎熬,老板终于觉得口干舌燥并且没有话题继续讨论下去了,于是放过了姑娘。
目送着姑娘远去,赵晋长舒一口气,幸亏老爷子没要人家联系方式。
老板脸上春风依旧氤氲不散道:“赵晋啊,我刚才跟她聊了半天,就是想知道去哪里能买点好吃的,咱们改善伙食。”
赵晋嘴上答应着,心里却响起了另一个声音:“您老此地无银三百两是闹哪样?!”
老板快步出门,又快步回来,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黄瓜,又把手中的黄瓜换成了一根西葫芦,然后心满意足的带着推着空车的赵晋去结账。
“老大,您这个换很有深意啊……”赵晋吐槽着,更加想去找大使馆寻求庇护了。
就在赵晋以为故事就要结束的时候,世界又给赵晋上了一课,告诉赵晋一葩更有一葩高,人外有人,葩外有葩。老板回过头来跟赵晋说:“等一下,我们要去找那个姑娘。”
毕竟不知找寻姑娘有何贵干,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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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 空手白狼请客吃饭 出手阔绰国际名牌
“老师我们还有什么事情要找她么?”赵晋殿了一句话道。
“呋,我们要请她来我们家吃饭,顺便好好问问她去哪里买东西。”老板道。
“这……你丫一根黄瓜,不对,一根西葫芦请人家来我们家吃饭?人家看你怪蜀黍愿不愿意跟你来吃饭是两说,好歹也多买点菜啊喂,请人吃什么?吃我做的榨菜肉丝营养面么?还有还有,你倒是怎么购物了?还请教人家去哪里买东西,你买啥了?一根西葫芦??先拉动内需啊我说!”赵晋都快疯了,觉得槽点真如层峦叠嶂,一峰高过一峰一浪高过一浪,颇有一股绵绵不绝之意,境界还真有点像太极拳啊。
“老师,这点菜恐怕不大够吧?”赵晋顿了几秒之后弱弱的问道。
“放心,请她来吃饭,当然让她来给我们买菜了。哦对了,正好让她来给我们做,你的水平太差。”老板狡黠道。
“我ca!!!!!”赵晋真是应了一句古话,于无声处听惊雷,感觉脑袋都快炸开了,本能的要去阻止老板毁天灭地的行径和丧心病狂的想法,但是脑子却仿佛被螺丝刀卡住,又让一头野驴蹬了一脚,一些儿也提不起力气去想应对方案。
“这,恐怕不大好吧?”赵晋根本无法控制自己,只能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
“呋,没啥啊,你啊就是太年轻了,放不开。”老板一脸必然的道。
“我去!!!我年轻?放不开?你就为老不尊扰乱世界么?你小时候有受过正常的人类教育么?有点人类的思绪么?为了搭讪美女请人家吃饭也就罢了,请人家吃饭还让人家买菜,让人家买菜还让人家给我们做饭,搭讪是要付出代价的好伐,哪有英雄大街上找死等美女救你的好事!还有,你丫吃了我这么多天榨菜肉丝营养面还不让我放盐不让我放菜什么都不让我放说我做饭水平差,吃饱了骂厨子?!说我年轻?我是太年轻,要不然早一巴掌抽死你了!”赵晋恶毒的盯着老板。
仿佛是觉得自己的话没有论证没有说服力,老板又加了一句:“原来我在法国留学时候,天天请我邻居来我们家吃饭,让他给我们做饭给我们买菜。老外人很好的。”
“尼玛!你是怎么长这么大的?没被人打死也被吐沫淹死了吧?什么叫老外人很好,你倒是为八国联军侵华找场子啊!真爱国啊,无时无刻不想着欺负回来。这姑娘是中国人啊!你欺负她算闹哪样?难道说因为她崇洋媚外?!你占小便宜怎么就没吃大亏呢?老天爷你瞎了么?快来啊,这有个等雷劈的。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啊!”赵晋继续恶毒的吐槽,完全罔顾师生情份,一心一意的吐着槽,同时感慨自己遇人不淑。
眼看着老板端着一根西葫芦在夕阳中绝尘而去,赵晋就像目送荆轲一样郑重的道一句:“永别了!”
拖着显然久欠锻炼的身体,老板显然追不上身体健康的姑娘,在后面不停地喊,姑娘一直无视状态,还戴上了耳机,以示清白。老板跑的气喘吁吁,回头冲赵晋不停地招手,意思是让赵晋去追。赵晋见状把购物车稍稍倾斜,卡在了出口的位置,仿佛死活推不出来。“恩,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赵晋这么安慰着自己。
终于放跑了姑娘,老板气喘吁吁的走了回来。沮丧的看了一眼赵晋:“看来我们问不到去哪里买东西了。”
“玩呢?你说真的要问这个?买东西?你太小瞧自己了,你根本就是不需要任何东西就能生存的钢铁战士!连盐都不吃就可以生存的淡水人类!”赵晋也满脸沮丧的看着老板,心里却乐开了花,“再这么下去,我的人格也会扭曲的,我居然以看人出丑为乐。”
终于结束了闹剧,到了要回去的时候。
“赵晋啊,接下来你有什么安排?”老板问道。
“我想去剑桥见我一些同学。机票都买好了。”赵晋道。
“呋,这样啊。”老板显然又是在埋伏什么后手。
过了几分钟,老板回头跟赵晋说:“呋呋,我呢,想去shopping一下,想带着你去见识一下。有没有兴趣啊?”
“可是我已经和同学约好了时间去见他,好几年都没见到了。”赵晋无力的坚持道。
“没事,和他们说一声好了,我想你同学也不会带着你去shopping吧。”老板继续绕着弯子。
“你不就是想我给你拎东西么。你觉得一个箱子装不回去,想让我帮你拎回去,直说啊。你不直说我就跟你耗着。”赵晋不爽的想着。
“老师,我都和同学说好了,人家时间也不好安排的,我不能失约啊,信用很关键啊,对吧?”赵晋反问道。
“没事。”老板天经地义的道。
“一句没事就完了?我擦,你是不是觉得我和你亲近到你连理由都懒得找了。。。既然懒得找理由,前面你说话还那么多弯弯绕干嘛?直接给我下命令不就得了?当了婊子立牌坊还要插国旗,楞装三八红旗手!”赵晋满脑子浆糊。
“你看我这一身的名牌,都是在国外时候买的。”老板开始吹嘘道。
“恩?没看出来啊?”赵晋习惯性的跟风道。
老板仿佛是终于找到了识得千里马的伯乐一般,眼睛都放射出万道精光:“恩?!~~~~想不到你还挺识货的么?你看我的衬衫是xxx牌子,我的裤子是xxx牌子,我的衣服是xxx牌子。虽然看上去破旧不堪,但是都是名牌哦。”
赵晋一口老血直冲牙关,又被自己压了下去,心道:“老爷子,你说的那几个牌子都是烂大街的东西啊,你真以为你引领世界时尚潮流呢?真以为自己穿个军大衣叼根烟就是刘德华了?还有你这个低调奢华的战略方针和你勤俭节约的慈善理念十分不符啊?这是怎么一回事请解释一下啊喂!”
老板根本没有搭理赵晋,兀自沉浸在对自己闷声大奢华战略方针的自我欣赏与陶醉之中:“我在上海的一些朋友有一次聚会,有个人看到我穿着这个衬衫,跟我说:‘教授啊,本来以为你是一个很抠门的人啊,没想到你也穿这么牌子的衣服啊?’”
“听得出好赖话不?!大哥?!那是夸你么?!”赵晋把一万头草泥马又赶到了海边。
“我们的风格呢,就是work hard play hard。你认真的工作,我就带你来shopping。”老板叨叨着,思绪又上纲上线到团队建设上来。
“我特么乐意跟着你来么?这些破玩意淘宝就搞定了……我跟人约好了,人家专门挪假期见我,你一句没事就过去了么?你的道德感都让蚂蚱啃了么?”赵晋依旧吐槽着不答话。
也许是以为赵晋也沉浸在自己谋划的宏大愿景之中,老板整个人都意气风发起来,继续宣传着自己的理念:“我们在国外学了点东西,就想着能为国家做点事情,人就是要为国家做点事情,钱不钱的都是小问题。我当年如果留在欧洲,年收入都是十万欧元的水平,现在我回国工作,就是想要为国家做事情。我们要爱国,所以啊你们小一辈的,一定不要崇洋媚外啊,出去学好了本事就回来。”
“钱是小问题?谁天天算计到每个细节,还有十万欧元收入是什么高收入么?至于拿出来跟我吹牛么?爱国?崇洋媚外?谁大老远的带着我拿着箱子跟你去买所谓的外国名牌?”赵晋几乎听一句就吐一句。
终于结束了这种坑爹的单方面解释自己的生活理念和爱国情怀的对话,赵晋在多次劝说无果的情况下,仍旧被老板拉去shopping。
“哦,对了,你同学在剑桥是吧,我有个东西想从剑桥寄回国内,你能不能让你同学给我们弄一下呢?”老板又开始天经地义。
赵晋一脸不情不愿,心道:“你丫让我放人家鸽子时候可是一点都不心软,如今又让我去使唤人家,人家根本不知道你是谁,人情可是记在我的账上啊!我就假装没听见。”
看见赵晋别过了脑袋,假装没听见,老板依旧不依不饶:“赵晋啊,我和你说话你要听着啊。”
“啊?什么什么?老师您说什么?”恍然大悟状的赵晋回过头来。
“我们实验室有一批仪器要从剑桥那边走一下,让你同学帮我们转寄一下。”老板口气显然是加了情绪。
“哦,好的老师,不过我同学过了明天可能会出差啊,他本来安排好了出差前的假期见我来着。”赵晋意图堵死老板无羞耻的后路。
“没事,他一定还有朋友,让他们帮我们寄。”老板逮着蛤蟆也要攥出团粉地道。
“我擦。你这个不拿自己当外人得做派就是请你邻居吃饭让人家给你做饭时候练出来的吧?可真是用我的面子,你一点都不在乎啊。”赵晋脑子疼的厉害。只得答言道:“好吧,我问问再说。”
“不要再说,很重要,一定要确定,你现在就问,我看着你问。”老板又换上一幅周扒皮的嘴脸。
“我这是惹着谁了,怎么摊上这么个老板。”赵晋心里叫苦不迭,手上也没办法就只好发短信给同学。
“我看看你怎么说的?”老板道。
“尼玛我能有点隐私么?我能告你侵权么?”赵晋吐槽着,但是还是决定不和老板对着干,于是念道:“xxxxxxx。我就是这么跟我同学说的。”
老板听了,终于放心。
“得赶紧转换话题,要不然得把自己这帮国外的同学一一翻出来让他们跟着我做苦力。”这时候,赵晋想起来同学托他给从英国带一个xxxx音箱给他姐姐做结婚礼物,现在正好顺道买了。
“老师,我想顺便帮我同学带一个xxxx音箱,给他姐姐做结婚礼物。”赵晋转换话题道。
“呋呋,这样啊。”老板捏着鼻子道。
毕竟不知赵晋能否完成同学嘱托,且听下回分解。
我是我导师的第一个博士生。
体验就是基本处于完全放羊的状态,课题可以自己定,自己换,工作基本全靠兴趣,其实感觉还蛮好的。
我和我导师的相处方式很professional,基本上不怎么聊各人的私生活,平时谈的都是相关的学术上的事情。
很美好的体验。但愿我也有带PhD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