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充一下
@马前卒的答案……
“认真地说,除非是一个不追求财富增长的社会,否则任何政府都不会容许大比例的社会财富流向什么也不做的人。因为那意味着财富增长趋于停滞。”
应该是:“认真地说,除非是一个不追求财富增长的国家,否则任何政府都不会容许大比例的社会财富流向什么也不做的人。因为那意味着财富增长趋于停滞。”
社会永远希望财富增长,每个人都希望自己更有钱,但国家不一定。
事实上,不追求财富增长的国家有很多啊。对于国家来说,最重要的是对内的统治和对外的安全,这比推动财富增长重要得多。在安全可以依附于霸权的前提下(比如现在的沙特阿拉伯?),或者自己足够强大(比如1840年前的中国),对内统治明显更重要一些,那么国家完全可以和反动阶级联盟,一起掠夺、分配财富,阻碍社会财富的增长。当然,如果讨论的是现在的中国,由于中国面临强大的安全压力,国家有充分的动力追求财富增长。
再补充一句,看评论有人说生产关系的问题。其实是这样的,我在说的是“国家”,而生产关系属于社会的范畴——问题的关键是,国家是否有动力、有意愿支持更有效率的生产方式,抑或是为了对内统治牺牲效率?
想起前几天这个问题了:
溥仪花钱买门票进故宫时是什么心情? - 历史 - 知乎人家可是世袭了十几代,二三百年呢……
认真地说,除非是一个不追求财富增长的社会,否则任何政府都不会容许大比例的社会财富流向什么也不做的人。因为那意味着财富增长趋于停滞。共产党宣言里写的很清楚,“劳者不获,获者不劳”的社会必死无疑。这里是没有什么温情和道理好讲的。如果旧社会挣扎着不肯死,自有外国人革了土地贵族的命,过来送你上路。
就算不谈什么共产革命,不说什么唯物主义历史规律,按照孙中山当年的设想,中华民国的房产溢价也要100%由政府拿走,你觉得未来的中国还会有一个和地主士大夫“共天下”的封建王朝吗?
大陆的「民国粉」粉的是孙文还是蒋介石? - 马前卒的回答 - 知乎比方现在香港、上海地价比内地高至数百倍,因为文明发达,交通便利,故此涨到这样。假如他日全国改良,那地价一定是跟着文明日日涨高的。到那时候,以前值一万银子的地,必涨至数十万、数百万。上海50年前,黄浦滩边的地本无甚价值,近来竟加至每亩数十万元,这就是最显明的证据了。就这样看来,将来富者日富,贫者日贫,10年之后,社会问题便一天紧似一天了。这种流弊,想也是人人知道的,不过眼前还没有这现象,所以容易忽略过去。然而眼前忽略,到日后却不可收拾。故此,今日要筹个解决的法子,这是我们同志应该留意的。
——孙中山
——还是孙中山
最后,如果一定要问为什么房东是要被(房产税,累进税)定期收割的反动阶层,请看深圳罗尔同学,他老人家攒房子的精神是不是让你想起了过去的老地主?
的说法再次暴露其对社会运行状况和经济学知识的无知,不清楚他如何来的勇气天天指挥整个社会的生产。
“认真地说,除非是一个不追求财富增长的社会,否则任何政府都不会容许大比例的社会财富流向什么也不做的人。因为那意味着财富增长趋于停滞。”
就说这一句话,漏洞就很多
首先,政府有没有权力来规定财富的“流向”?政府本身是不创造财富的,政府不是财富的主人,政府有什么权力来规定财富的“流向”?政府分配财富的合法性从何而来?
其次,房租和财富增长并不是一个此消彼长的关系,房租会导致财富增长的停滞这一说法极为荒谬。
我们只需要做一个简单的观察,就能发现马前卒这个说法和事实是不相符的。中国广大农村地区显然是收取房租数量最少的地方,中国的一线城市显然是收取房租数量最多的地方。过去三十年,中国财富增长最迅速的,恰恰是一线城市,而不是农村。
原因很简单,房租本身就是刺激财富增长的重要手段。什么人需要租房?流动人口。人口为什么要流动?为了寻求更好的生活,而人们为了更好的生活,就必然会更加努力的创造财富。房东的存在,为人口流动提供了最基本的保障条件,也为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命运的人提供了宝贵的机会。本质上讲,财富的创造离不开生产要素的流动,房租在本质上,促进了生产要素的流动,因此对经济的发展是有利的,而不是有害的。
我们回头看一看,改革开放前我们国家是没有房地产市场的,也鲜有人能够出租房屋获利,与之对应的是,人口几乎无法流动,社会发展停滞,年轻人失去了通过努力改变自身命运的机会。
很多人因为房价高,就把这个账算到买房出租的投资者身上。事实上,中国的房价高,是由于政府垄断土地供应和超发货币引起的。而房屋租赁市场由于充分市场化,因此房租多年来涨幅并不大。目前北京买房出租的年回报率仅仅为1%-2%, 连理财产品都跑不过,从财务角度讲,租房反而是比买房更为划算的做法。
如果没有房东投机买房出租,那么市面上可供租赁的房屋更少,房租价格就会更贵。近年来一线城市由于限购政策,阻止了人们买房出租,这很有可能引起出租房屋供应量减少,进而导致房租上涨。
马前卒最后说“房东是要被定期收割的反动阶层”,本质上是在呼吁要再来一次打土豪,分田地,再一次的在中国的土地上破坏私有财产制度和市场经济,再一次在中国大地上掀起腥风血雨,这样的人,不仅仅在互联网上呼风唤雨,还在现实生活中取得一定的社会低位,甚至获取了一定的政治权力,我对此非常担忧。
@马前卒赏脸,回复了我的帖子,但其回复继续暴露了其无知和逻辑混乱,谬论很多的帖子我见过,但像马先生这样,通篇没有一句话是正确的帖子,的确不多见,这样的水平,怎么履行日常的新闻总监的职责啊!
马先生开篇第一句认为:食利阶层不创造财富。
这个观点是错误的,出租房屋的食利阶层在创造实实在在的财富。以出租商铺为例,出租商铺可以提高资金的使用效率,提高资产回报率。以我比较了解的成都的商铺,一个售价为100万的铺面,年租金大约在6万元左右。如果一个人要做生意,假设他的生意需要周转资金50万元,如果他要购买商铺,那么他至少要投入到100万元到铺面上,总投资需要就需要150万元,而租用的话,他只需要付清第一年的房租6万元(甚至是第一个季度的房租1.5万元)生意就可以起步了,那么这个生意所需的启动资金仅仅为56万元,同时,他还不用承担住房价格本身的涨跌所带来的风险。由此可见,食利阶层的存在,提高了社会资资产回报率,这怎么不叫创造财富呢?
马前卒先生第二句话认为:政府不创造财富,政府只创造有利于财富增长的环境。
这句话把政府想象的太过美好,好像只要政府一出手,经济问题全部解决,马先生的论断与我们所观察到的事实有巨大的鸿沟。世界上很多政府并不希望创造有利于财富增长的环境,最典型的就是朝鲜政府。其次,世界上的有很多政府希望创造财富,但由于自身失误,仍然造成了财富的泯灭。比如当年搞大跃进的中国政府。综上所述,政府只创造有利于财富增长的环境是地地道道的伪命题。比较稳妥的说法是:政府能创造有利于财富增长的环境,但有时政府不愿意这样做,有时政府没有能力这样做。
马前卒先生继续论证:财富归根结底是劳动创造的。
这句话继续暴露了其在经济学上的无知。财富是交易创造的,而不是劳动创造的。这里我引用 @夏白在评论里的话为马先生上一课:
生产不创造财富,你生产一吨钢,没卖掉前他只是一吨钢,不是财富。你一年卖不掉,他变成钢渣也不是财富。只有你把他交易出去了,他才是财富。。。
所有不能交易的东西都不是财富。
钱是财富是因为他有最方便的可交易性,人民币是财富,但你一个人在荒岛上人民币就不是财富了。对原始人来说贝壳是珍贵的财富,但对现在人来说,贝壳就是贝壳、而不是财富
财富是一个变动的社会属性,而不是不变的物质属性。财富是物质被交易时被确定下来的,而不是在生产时确定的。
生产创造物质,交易创造财富,或者说交易让物质变成财富。
马前卒先生继续说:“非劳动非经营收入多了,劳动回报率就少了”
这话同样是毫无根据的胡说八道。首先,出租房为何不是经营性收入?在我们国家出租房屋本身就是要缴税,而且征收的税种恰恰就是营业税。出租房屋本身就是一种经营行为,世界上专门还有公司专门以出租房屋为主要业务,如潘石屹的SOHO中国。其次,出租房屋是提高了劳动回报率的,一个人出身在大凉山,原来种苞谷,一年就挣5000元,他决定到东莞打工,花500元与工友合租住房,一个月工资三千元,房租到底是促成了劳动回报率的提高还是降低?
“任何国家都是要消灭地主的,无非是用房产税消灭还是用其他手段罢了”。
马先生继续罔顾事实胡说八道。世界上允许土地私有的国家太多了,数不胜数,美国,日本都允许土地私有。世界上收房产税的国家多了去了,美国日本都要收,但征收房产税的目的并不是要消灭地主。地主照章纳税,政府干嘛要消灭他们?这不是杀了下金蛋的母鸡么?至于其他手段,无非就是杀人和抢夺么,苏联就这么干过,如今这个国家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大明朝不肯对自己的地主收税,那就只好让满族骑兵来解决这个问题。
这句话蠢的我都不想反驳,或者不知道从何说起。但我仍然愿意给马先生普及一些历史知识。明朝是对地主征税的,张居正搞得一条鞭法,摊丁入亩,计亩征银,就是以拥有的土地多少作为纳税的依据。清朝沿袭了这一做法。其次,清朝由于只对农业征税,导致了税源不足,财政一直紧张。后来为了镇压太平天国,曾国藩地方官员在境内设关卡,对过关卡的粮食,盐巴,布匹等商品征税,叫做“厘税”。鸦片战争之后,清朝被迫与外国通商,随着进出口贸易的发展,清政府反而得到了一大笔意外之财:关税。正是厘税和关税的出现,让清朝在后期出现了“同光中兴”的局面,得以苟延残喘。而无论“厘金”还是“关税”,都是针对商品的流通环节,也就是交易征税。这恰恰说明了,交易是财富的源泉,政府有赖于交易创造的税收,任何希望扼杀市场交易行为的政府,都不会促进财富的增长。
“人情畏死,众人以死奉王,此天授也。“——《旧唐书·尉迟敬德传》
这个问题下面竟然没有人提尉迟敬德吗?
著名的“三次救主”了解一下?
第一次,李世民征洛阳期间亲侦敌阵猝遇单雄信,尉迟敬德横刺之落马:
因从猎於榆窠,王世充出步骑数万来战,贼将单雄信恃其骁悍,领骑直入,以趋太宗。敬德乃跃马大呼,横刺单雄信,中之。贼徒稍却,敬德翼太宗以出围,因率骑兵与王世充交战数合,其众大溃。擒伪将陈智略等,获排槊兵六千人。——《册府元龟·帝王部·推诚》
第二次,河北对阵刘黑闼期间,李世民为了营救李世勣身陷重围,尉迟敬德率领敢死队破围而出:
又从讨刘黑闼于临洺,黑闼军来袭李世勣,太宗勒兵掩贼,复以救之。既而黑闼众至,其军四合,敬德率壮士犯围而入,大破贼阵,太宗与江夏王道宗乘之以出。——《旧唐书·尉迟敬德传》
(李世勣:真正的名将敢于直面最黑的黑历史,“发现我的笑容成长在你哭泣里”就是写给我的没错。)
第三次,在玄武门当天射杀了正要勒住李世民脖子的齐王元吉。
太宗所乘马又逸于林下,横被所繣,坠不能兴。元吉遽来夺弓,垂欲相扼,敬德跃马叱之,于是步走,欲归武德殿,敬德奔逐射杀之。——《旧唐书·尉迟敬德传》
嗯对,之后“擐甲持矛”地去“保护”李渊的也是他,这个地球人都知道就不说了。
要说有什么“遗憾”的地方,大概就是不太符合题目中“无论兴衰”的要求,因为李世民没有给过尉迟敬德衰败的机会。
只有当唐军众将都怀疑尉迟敬德投降的诚意时,李世民会将尉迟敬德引入卧内,对他说:“大丈夫以意气相期,勿以小疑介意,寡人终不听谗言以害忠良”;
当尉迟敬德果真救主报恩,李世民会在战斗结束憩于古丘的间歇,对他说:“天诱我意,福善有征,何相报之速也”;
当闲来无事,李世民与玄甲军众将漫步汜水滨顺便考察敌营时,会独独对尉迟敬德说:“吾执弓矢,公执槊相随,虽百万众若我何?”
——贼见我而还,上策也。
惜字如金的史书从未记载那天天气如何,但是每次看到这句话,脑海里浮现出来的,一定是一个晴朗得可以奋衣而云翔,回雕戈于日光的四月天(别想多,真的是阳历四月。)
以及,当尉迟敬德回朝之后遭人构陷,被高祖李渊“下狱讯验,将杀之”,李世民会不顾自身亦处于猜忌之地,跑到高祖面前去“固谏”,终获保释。
这大概就应了那句著名的心灵鸡汤:没有人值得你为他去死,因为值得你为他去死的人是不会让你死的。
不过呢,在尉迟敬德的生平事迹中,最为传奇的不是三次救主,不是背锅逼宫,而是一场“无关生死兴衰的小事”:
王世充兄子伪代王琬,使於建德军中。乘隋主所御骏马,铠甲鲜华,出於军前。太宗眄之曰:“彼之所乘,真良马也!”敬德曰:“请往取之。”因与高甑生、梁建方两三骑直入贼军,擒琬,引其颈、持其肘以归。贼众无敢当者。——《册府元龟·将帅部·勇敢》,并《旧唐书·尉迟敬德传》
没错就是这个虎牢关决战当天「阵前夺马」的故事。
之所以说这个故事最为传奇,是因为:
战场厮杀,是将军之职;
临危救主,是部下之命。
“阵前夺马”属于哪一种???
若说“两军对阵,气势为先”吧,然而先声夺人可以有无数种方式,比如窦建德派人来“请选锐士数百”先小试一个回合的时候,就可以陪他玩玩嘛!何必非要选择如此高难度如此挑战想象力的玩法?
这就好比什么呢?
最初读到这个故事的时候,正值红得发紫的小甜甜布兰妮刚刚发表了《Oops I did it again》(暴露年龄系列)。其中间奏部分有一段对白是这样的:
当年尚不能理解歌词的我,听完之后满脑子就记住了这一个经典句型 "Oh you shouldn't have~~~"
你品,你细品。
“岂可以一马丧猛士?”——李世民如是说。
实际上心里是不是甜到爆炸就不知道了。
所以我也很能理解为什么后来尉迟敬德会变得那么轴,直至在国宴上因为座次问题当着李世民的面大打出手。
天下太平已久,那一段“只要敢冲上去干仗就能牢牢占据主君身边最重要的位置”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李世民再也不需要尉迟敬德为他栏枪夺马了。
这对于当年主君亲口盖章“天下有我们两个人就能搞定”犹在耳畔的人来说,的确很失落吧?
好在后人并没有忘记尉迟敬德。
北宋名臣田锡在其《鄂公夺槊赋》中用一句「非太宗不能得我之死力,非我不能赴太宗之指踪」高度概括了尉迟敬德的一生。直到现在这种认知依旧是大多数历史爱好者心中对尉迟敬德的形象注解。
这是某著名直男引战论坛前几天搞的投票贴,尉迟敬德如果泉下有知,想必会非常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