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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沿科学的发展究竟能有多超乎想象? 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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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幸参与了这次腾讯WE大会的线上讲解和答疑,更新一点参会感受吧。

最先感受到的是:现场效果非常棒!超出预期。远不是看直播能体会到的。


180度球幕,展示效果灰常震撼↓



科技感十足↓


小细节也很贴心↓

还想夸奖一下现场的同传,真的是非常专业和流畅。比不了比不了,太服气了…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现场嘉宾的讲座内容专业且有趣

比如我负责线上网友答疑的地球物理学家Jennifer Jackson教授的讲座。讲实话,地球物理学是一门不能让普通人从直观上理解的一门学科,因为地球内部的物质分布,其实是看不到摸不到的嘛。

为此,Jackson教授显然是费了一番心思的。

用月球的大小来帮助读者理解地球内部的密度异常区(也就是我们前面说的“肿瘤”)可以有多大↓

地震波超低速带在哪里↓

这些富集的高密度物质可能是什么↓


总之,二十几分钟听下来,并不觉得太过遥远或抽象,而是对我们脚下的地球,那看不见的深处,有了更多认识。

Nature的现任掌门,Magdalena Skipper的讲座我也超喜欢——《那些达尔文不知道如今的我们知道的事儿》(居然不是讲《教你如何发Nature》orz)

从达尔文和小猎犬号讲起,自然而然地引出达尔文之后的生物学和遗传学发展到了什么样的情况。


即使是我这种没什么生物学背景知识的人,也觉得很有意思,有了宏观的体系认知↓

当然,癌症免疫学家Carl June、理论物理学家Brian Greene、高能物理学家王贻芳院士、腾讯首席探索官David Wallerstein、机器人研究科学家Hod Lipson、类脑计算科学家施路平主任的演讲也都很精彩。

在《小宇宙》这样一个宏大的话题里,九个完全不同的领域作为前沿科学的代表,展现出了丰富多彩的延伸性。

想要重温或者弥补没有实时观看的遗憾,这里有一份直播回放可认领:



我们的地球、月球、火星…太阳系里所有的岩质星体内部都不是均质的。

这里并不是在说壳幔核的分层差异,事实上,即使是同在壳层里或者幔层里,也不是完全质地均匀、密度不变的。

1966-67年间,5艘月球轨道器(Lunar Orbiter)系列探测器先后发射,目标是拍摄和绘制全月的高精度地图,为接下来的阿波罗任务选择合适的着陆点。


在这些任务的运行过程中,科学家们发现,探测器有时候不能按照预定的轨道飞行——当它飞到月球某些区域上空的时候,会明显受到更强烈的“吸引”,这意味着月球内部的每一层并不是均质的——有些地方会有高密度物质聚集,就像肿瘤一样。科学家们把这些称为质量瘤(mascon)[1]。


然而,这些“质量瘤”有多大?在哪里?科学家们一时无法探知——毕竟,埋藏在地表以下的“肿瘤”,没有“透视眼”又怎么能知道呢。

包括重力、地震、磁场等诸多分支的地球物理学探测和研究——就是揭示天体内部结构和物质分布的“透视眼”。


1

重力探测是天体内部物质分布最直观的反馈之一——脚下有高密度的物质聚集(肿瘤),那这里的重力就大,反之,脚下有低密度物质聚集的区域(虚胖),这里的重力就小。

所以,想要了解更多月球质量瘤的情况,我们需要更高精度和分辨率的月球重力场数据。如何探测?通过记录探测器怎么飞——脚下的重力一变化,探测器的飞行轨迹也会随之有变化。

但一个星球的重力场分布何其复杂:不同的经度、纬度、高度上的重力都是不同的,如何通过一个统一的方式来还原呢?科学家们采用了“分解法”——把实际的重力场分解成大中小不同尺度的组分,加起来的结果就可以近似看作是实际的重力分布了,而分解出的项数越多,可以还原的实际重力分布细节也就越准确和清晰。这个项数,在重力场数据里叫做“阶数”——阶数越高,可以分辨的重力细节就越多

随着越来越多月球探测器的发射,我们对月球重力场的认识越来越“逼真”,这个逼真的体现就是重力数据的阶数越来越高了。

1968年,人们最早发现月球质量瘤的时候,获得的月球重力场只有4阶——几乎不能分辨任何细节[2]。

而到了1998年,NASA的Lunar Prospector号探测器绕月之后,我们已经可以解算出100阶甚至更高的月球重力场[3]——可以分辨约50公里尺度的细节。


再到了2012年,随着NASA的真·逆天神器·圣杯号探测器(Gravity Recovery and Interior Laboratory,简称GRAIL)进入环月轨道,月球重力场的探测分辨率被一举提升高到了600多阶[4]。


之后又提高到了1200阶——相当于可以分辨约5公里尺度的质量分布差异


短短50年,空间分辨率提高了数百倍——这在GRAIL探测器问世之前是不可想象的

除了了解月球的质量分布,重力探测还可以帮助我们寻找和确认月球上封尘的古老盆地[5]——那些表面已经被侵蚀殆尽,几乎看不到地形起伏的撞击盆地,在月球内部依然保留着高质量聚集的痕迹。


这些隐藏盆地的发现,可以帮助我们追溯和重建地月系统、乃至整个太阳系的撞击历史


2

地球重力卫星则又是另一番图景。

2002年,NASA和DLR联合运营的GRACE卫星(全称Gravity Recovery and Climate Experiment,重力反演和气候实验室)发射升空。

这发设计寿命5年的孪生卫星组,最终工作了15年半,直到2018年才结束任务。


GRACE卫星的空间分辨率大约在300公里尺度,远没有后来模仿GRACE卫星设计而成的月球GRAIL卫星那么卓越,但持续15年监测的GRACE卫星却在时间分辨率尺度上对我们认识地球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因为月球是“死的”,但地球是“活”的。冰川推移、洋流变迁、水资源的循环…这些都可以在地球重力场数据中体现出来。

GRACE卫星大约每个月可以更新一次地球全球的重力分布信息,这意味着我们literally可以看到地球的月新年异


GRACE卫星告诉我们,在过去的十几年(2002-2016年)里:

由于全球气候变暖,南极平均每年约有1250亿吨冰盖消融,引起海平面每年上升约0.35毫米[7]。

https://www.zhihu.com/video/1171121559263055872


格林兰岛平均每年约有2800亿吨冰盖消融,引起海平面每年上升约0.8毫米[8]。

https://www.zhihu.com/video/1171121644763500544


全球各大洲很多地方的储水量有了极大的变化,这背后可能有着不同的原因:例如加州的减少是因为地下水储量有了显著降低,而阿拉斯加海岸线的减少则是冰川有了显著消融。


监测洋流的变化,这是我们的地球对于全球气候变暖的反馈。


这还没完。

2018年,GRACE卫星刚结束任务不久,它的继任GRACE-FO卫星发射升空。

也就是说,不管是现在,还是在接下来的数年里,地球上的物质变迁,都可以由天上的重力卫星记录和反映,而我们也会根据这些跟踪结果来选择我们与自然的相处之道。

重力探测正在改变着我们认识地球的方式,也在改变着我们的生活


3

如果想要知道月球和地球更详细、更深处的质量分布情况要怎么办呢?重力探测可以解决一部分问题,但我们常常还需要借助另一个非常有用的地球物理工具——那就是月/地震波探测。

当天体内部发生震动时,震动产生的波(地震波)在不同密度的地层中传播速度不同,那么通过测量不同地层传来的地震波之间的时间差,就可以反推内部每一层的厚度和密度了——地球和月球的固态内核之外有一层液态外核,就是地震波告诉我们。

1969-72年间,NASA的阿波罗11、12、14、15、16号载人登月任务均在月球表面安置了月震仪,后4台一直工作到了1977年。在此期间,这些月震仪共记录下了共12558次月震(包括9次人工月震),大大帮助我们了解月球的壳、幔、核的密度和厚度。


去年11月,NASA的洞察号着陆器成功着陆火星,成为火星上第一个用于地球物理探测的着陆器。洞察号在火星上安装的火震仪,将对火星上的地震活动进行长达2年的监测,帮助我们“透视”火星内部深处的奥秘。


4

尽管能在月球和火星上安装地震仪难度之大,可以说是太阳系罕有,但从观测结果上来说,月球上只有四个台站,火星上只有一个台站——观测时间有限、观测台站稀少——相比于地球,还是太弱了

如今的地球上,地震监测网(GSN)已有超过150个遍布全球的现代化地震监测台站,可以实现对地球的全时段、全方位“透视”。

地震波的探测和研究,可以为我们揭开哪些地球内部的奥秘?

11月3日北京的腾讯科学WE大会上,癌症免疫学家Carl June、著名理论物理学家Brian Greene、高能物理学家王贻芳院士等多位国内外专家学者将济济一堂,为大家介绍了诸多前沿科学的新进展。其中加州理工学院矿物物理学教授Jennifer Jackson将为大家介绍了她们团队的最新成果之一——通过地震波探测数据,结合矿物学实验,探秘地球内部深处的巨大“肿瘤”——位于核幔边界的地震波超低速区(ultra-low velocity zones,ULVZs)[12]。

更多精彩,欢迎现场观会或者观看直播:


5

对了,如果对Jennifer Jackson教授所在的小组还有更多兴趣的话——其实ta们还在做很多有趣又很酷的事情啦。

比如,尝试探测金星的地震活动

众所周知,金星的表面是一个真正的地狱,这样恶劣的环境,显然是很难在表面安装地震仪装置的。

但Jackson及其同事们正在探索一种“隔空测震”的新方法

ta们在系留气球(可以理解为系着绳子的热气球)上安装气压计,然后尝试用来观测地面上用地震锤砸出的人工地震。


将来,如果最终能证实这种方法操作上容易实现,观测精度也满足需要的话,或许可以成为我们今后观测金星、土卫六这类有着厚厚大气层的天体内的地震活动的有力手段呢。



参考

[1] Muller, P. M., & Sjogren, W. L. (1968). Mascons: Lunar mass concentrations. Science, 161(3842), 680-684.

[2] Lorell, J., & Sjogren, W. L. (1968). Lunar gravity: Preliminary estimates from lunar orbiter. Science, 159(3815), 625-627.

[3] Konopliv, A. S., Binder, A. B., Hood, L. L., Kucinskas, A. B., Sjogren, W. L., & Williams, J. G. (1998). Improved gravity field of the Moon from Lunar Prospector. Science, 281(5382), 1476-1480.

[4] Zuber, M. T., Smith, D. E., Watkins, M. M., Asmar, S. W., Konopliv, A. S., Lemoine, F. G., ... & Wieczorek, M. A. (2013). Gravity field of the Moon from the Gravity Recovery and Interior Laboratory (GRAIL) mission. Science, 339(6120), 668-671.

[5] Neumann, G. A., Zuber, M. T., Wieczorek, M. A., Head, J. W., Baker, D. M., Solomon, S. C., ... & Goossens, S. J. (2015). Lunar impact basins revealed by Gravity Recovery and Interior Laboratory measurements. Science advances, 1(9), e1500852.

[6] jpl.nasa.gov/news/broch

[7] grace.jpl.nasa.gov/reso

[8] grace.jpl.nasa.gov/reso

[9] Kawamura, T., N. Kobayashi, S. Tanaka, and P. Lognonné (2015), Lunar Surface Gravimeter as a lunar seismometer: Investigation of a new source of seismic information on the Moon. J. Geophys. Res. Planets, 120, 343–358. doi: 10.1002/2014JE004724.

[10] Wieczorek, M. A., B. L. Jolliff, A. Khan, M.E. Pritchard, B. P. Weiss, J. G. Williams, L. L. Hood, K. Righter, C. R. Neal, C. K. Shearer, I. S. McCallum, S. Tompkins, C. Peterson, J. J. Gillis, B. Bussey (2006), The Constitution and Structure of the Lunar Interior. Reviews on Mineralogy and Geochemistry, v.60, p. 325

[11] iris.edu/hq/programs/gs

[12] caltech.edu/about/news/

[13] Krishnamoorthy, S., Lai, V. H., Komjathy, A., Pauken, M. T., Cutts, J. A., Garcia, R. F., ... & Martire, L. (2019). Aerial Seismology Using Balloon-Based Barometers. IEEE Transactions on Geoscience and Remote Sens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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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超乎想象的前沿科学发展,是那些已经让你习以为常认为不是前沿的东西。

我们来聊一个很熟悉的话题:癌症

今天的我们对于癌症的期待大多是“攻克癌症”,然而,在几十年前,癌症,根本就是不治之症,至于攻克?那是一个不敢想象的事情。

科学的进展,正在不断地让我们从“不治之症”“部分可治疗”以及未来的期待“攻克癌症”,在我看来,这就是一个潜移默化却真正走在前沿的领域。

世界上的疾病有无数种,它们可能是微生物的感染,可能是人体某些部位的障碍等等,但是癌症不一样,因为癌症本身就是一场植根于我们基因深处的一种疾病,或者,更确切地说,癌症是我们生命客观存在的能力的激活,是我们生命的B面,正因为如此,治疗癌症几乎成为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一、癌症——生命原力的激活

对于一个生命来说,什么最重要?理想?信念?nonono,这些都是一些高级的追求,其实,处于生命需求最基层的是生存和繁殖

我们看到无论是鹰击长空还是鱼翔浅底,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生命,它们最最根本的追求是在于维持自己的生存和基因的传递。这是从最早的那一段复制子,最早的那一个细胞开始就出现的,对于每个细胞来说,让自己存活下去并实现基因的传承是最关键的,正因为如此,我们才有了这个伟大的生命世界。

但是,这一现象在多细胞生物上发生了改变。对于多细胞生物,细胞的最基础的意义不再是上面提到的两个因素,而是服从整个机体的需求,让整个生命作为一个总体来实现生存和传递,正因为如此,我们人体的大部分细胞并不会疯狂的维持自己的生命和增殖,而是恪守使命,各司其职,血红细胞就老老实实的传递氧气,肾细胞就好好地进行过滤,脑细胞就认真的负责电信号处理,这些细胞从不逾越,只为了让整个个体能够更好地生存下去,并让极小部分细胞——生殖细胞去代表整个生命来进行传承下一代。

但是那种源于最初生命诞生的力量总是会偶尔被释放出来,于是有的细胞不再服从机体的需求,不再为整个生命体服务,而是激活了自身的那套最最基础的生存逻辑,于是它们开始疯狂的繁殖自己,不受任何约束,于是,癌细胞就出现了。


疯狂的癌细胞

为了生存和繁殖,癌细胞可以丢掉自身绝大多数冗余的功能,仅仅保留能够让自己存活的最低的配置。比如绝大多数细胞癌变后,基本不从事原来的本职工作了,不仅如此,他们甚至连维持自身稳定性的基因组都可以不去顾虑,研究发现,癌细胞中的基因组大部分得到了严重破坏,甚至有的癌细胞连染色体都不完整了。

为了生存和繁殖,癌细胞可以去祸害周围正常的细胞,和周围的细胞争夺营养物质,占据并损害正常组织,这就是癌症的一大特点——侵袭性

为了生存和繁殖,癌细胞还可以突破组织,进入血液,然后随着血液传递到全身,然后选择在一些适宜生存的位置存活下去,此外,癌细胞从一诞生开始到最后,这种扩散是源源不断的,这就是癌症的另一个特点——转移性

可以说,在癌细胞身上,我们看到了单细胞生物的诸多特点,这些特点使得癌细胞变得具有更强大的生命力,一切为了生存,当然,这一切的结局就是最终让整个个体发生崩溃直到死亡。

二、癌细胞——生命的另一面

过去,有个故事讲了这样一个事情,有个玉石师傅发现一块美玉,但是很遗憾的是美玉上有微瑕,为了去掉微瑕,玉石师傅不断的去打磨玉,然而等师傅彻底把瑕消除后却发现,自己的玉也被破坏了,彻底变成了碎屑。原来,那个瑕是在玉的最深刻的地方,它本身就是玉的组成部分。

癌症同样如此,它的根源就是生命基础的一部分。



(癌症植根于我们的基因中)

从上面的描述,我们可以看到癌症的强大,为了生存不顾一切。

而癌细胞本身并不会特立独行的寻找一套新的系统,事实上,癌症所使用的一切策略和手段,都是植根于生命体最基本的体系中。

癌症中有两类重要的基因,一类是会引发癌症的基因,我们称之为原癌基因;另一类是会抑制癌症的基因,我们称之为抑癌基因。如果原癌基因发生了改变,可能并不会引发癌症。而反过来,如果抑癌基因发生了改变,反而会引发癌症。其实,无论是原癌基因还是抑癌基因,他们本身并不是为了癌症存在的,而是有着客观的责任。

以乳腺癌中常见的基因BRCA1为例,这个基因由于其突变的状态在乳腺癌中广泛被发现而被命名(BR=breast ,CA=cancer),然而这个基因本身是一个重要的修复基因,当DNA发生损伤时候,这个基因会对其进行修复,此外还参与了细胞周期、转录和凋亡等基本的细胞过程。

所以,癌基因或原癌基因并不是什么新鲜事,他们本身就是细胞过程不可或缺的成分,如果剥夺了这个基因,那么生命也没法维持了。

再比如大家熟悉的端粒酶,曾经拿到过2009年的诺贝尔生理或医学奖。端粒是染色体末端的一段小区域,这个区域随着细胞复制会逐步缩短,如果短到一定程度,那么细胞就会开启凋亡过程。然而在癌细胞中,端粒不断地被端粒酶进行修复,于是癌细胞就可以无限的增殖。然而,端粒酶本身对于正常细胞也是必须的,比如干细胞。我们的个体是从一个受精卵发育到成体,在发育过程中,一个受精卵会经历无数次的分裂,但是依旧保持着高度的活性,原因就在于端粒酶在干细胞中是有活性的,所以可以一次次的修复干细胞,让干细胞保持无线增殖的能力。


(端粒酶就是一个硬币的两面,一面是癌症,一面是长寿)

所以,如何治疗癌症?几乎是绝望的,因为你针对的癌症的特点,也是生命本身的基本特点。它本身就是生命的B面,是植根于基因上的存在,所以治疗癌症,就像是哪吒剔骨剜肉一般,几乎就是不可能的存在。

然而,人类从未放弃。

三、癌症如何治疗?

生物的存在,本来就是逆天,所有人类从出现那一刻起,就不断地与天斗与地斗。当然,也包括与命运争斗。哪怕是面对植根于基因的癌症,我们一样从不服从,所以,我们一直在研究癌症,一直在寻找治疗癌症的策略。



(图片来源于网络:盗取天火的普罗米修斯就是我们人类真实的一面)

最早的时候,我们有三种经典的基本策略,那就是:化疗、放疗和手术。这是经典医学时代的最佳选择,尽管我们收效有限,但至少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这是我们拥有的唯一策略,也是我们对癌症的不屈服。

然而,遗憾的是,这三种策略往往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比如化疗,在杀死癌细胞的同时,也会大量杀死正常的细胞,因此化疗后很多人的身体都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变得更加羸弱。

当然,一定有人提到,癌症既然是一种疾病,那么为何我们人体的免疫却没能把它杀死呢?难道免疫形同虚设么?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其实为了消灭癌细胞,人体的免疫一直不停的在发挥作用。如果细胞发生意外导致基因组出错,那么人体首先会启动细胞修复机制去修复错误的基因。当然,有的时候,细胞的错误太多了,这种情况下,人体就会启动相应的处理办法,把那些无法修复的细胞降解掉。

然而,这些办法,终究是有限的,事实上,癌细胞的强大还在于其可以有多种手段来对付人体的免疫系统。有的癌细胞可以伪装自己,让自己装的和正常细胞一样,这样可以躲过免疫系统。有的癌细胞可以钝化免疫,从而降低免疫系统的杀伤能力;有的癌细胞还可以劫持免疫细胞,从而让免疫细胞助纣为孽;更有甚者,有的癌细胞会直接激活免疫系统的自爆程序,从而让免疫系统直接被摧毁。

可以说,癌细胞对付免疫的手段是一套又一套的,但是我们还是可以利用免疫系统来应对癌症,这就诞生了两套著名的治疗办法:免疫因子和免疫细胞疗法。



免疫因子疗法主要是针对癌症杀死免疫系统的这个问题。我们人体的免疫系统自身会携带一个安全阀来防止免疫出现失控,比如典型的就是PD-1这个因子,它会被PDL1激活从而引起免疫系统的凋亡程序。癌症就是利用这个机制释放PD1来激活免疫的凋亡程序而杀死免疫系统的。研究者针对癌症这一特点,研究出了相应的靶向药物来靶向PD1或者PDL1,关闭其应答,从而让癌细胞无法激活这个自毁程序。PD1/PDL1的药物是这两年癌症治疗领域的重大突破,已经被证实在非常多的癌症类型中都有效果。

免疫细胞疗法是另外一套策略,癌症不仅类型繁多,而且在个体之间也会存在差异。为了加强免疫细胞的杀伤能力。其中宾夕法尼亚大学的Carl June教授的开创CAR-T技术(Chimeric Antigen Receptor T-Cell Immunotherapy)应该是走在这个领域的最前沿,这种技术会针对具体的人,从他身体里提取免疫细胞T细胞,然后做针对性的基因编辑改造改造安装上肿瘤嵌合抗原受体(CAR),使其可以靶向体内的具体癌症类型,然后培养好后输回人体中让它去杀死癌细胞。

肿瘤免疫疗法可以说是近两年来癌症治疗中的最前沿也是最大的突破,因此也获得了2018年的诺贝尔生理或医学奖。这代表了我们真正前沿的科学进展,这是人类对命运的抗争,对这种植根于基因上的疾病做出一次更加壮观的斗争。尽管如今的免疫疗法并不完美,依然无法治愈很多癌症,但是,至少,从某种角度,免疫疗法已经可以彻底治愈部分癌症了,这是人类抗癌史上的里程碑。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既然是来源于基因,那我们就从基因上去出发再斗争回去,这就是免疫疗法的真正魅力,也是我们对抗癌症的真正法宝。相信在接下来的岁月,免疫疗法将一骑绝尘的发展,总有一天,我们能够真正的治愈癌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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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2019腾讯科学WE大会“现场回来,的确是太值得了。

大会的嘉宾都是业内的大佬,比如我前面提到的Carl June,是癌症CAR-T免疫疗法的先驱。在演讲的时候,也十分的通俗易懂,他以一例成功治愈的癌症引出他研究的CAR-T免疫疗法的强大性,要知道,目前癌症极少能够被治愈,大部分人都会过一定时间又复发,而被治愈的患者如今已经健康存活了很多年。而他接下来又分享了介绍了自己因为前妻罹患癌症而决定去寻找治疗癌症的办法。在此基础上,介绍了CAR-T免疫疗法,十分的引人入胜,而且十分容易理解。

其他演讲嘉宾的演讲内容也十分的精彩,比如王贻芳院士介绍了一个非常宏大的课题,研究宇宙中的中微子,从宇宙辐射到身边的例子,我们中国能做什么,要做什么。其他的还有地学专家介绍发现地球的内部肿块可能会帮助深入研究地球,有的人介绍如何环保的改变整个世界,造福人类等等,可以说覆盖了相当多的学科,基本上每个人都能寻找到自己喜欢的一点。

现场还贴心的为观众配备了同声传译耳塞,翻译效果非常好,对于我不熟悉的学科,听一下翻译还是很有帮助的。

当然,整个现场大会的设计非常有科技感,尤其是180度环绕的超级大屏幕,看起来超级震撼,是我在博物馆之外第一次看到如此震撼的超级大屏幕。

(提前到达会场拍摄的而现场全景)

有意思的是,我现场还看到一位年轻妈妈带着小孩来参会,这是要培养下一代科学家么?

总体上,这次会议十分的精彩,无论是演讲者的前沿高度和学科领域还是现场的准备工作都是很完美,期待下一次有机会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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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答一个。

老爸当过兵,上过老山前线。当年部队从山东上火车出发往云南走,在山东上火车的时候,站台上放着《十五的月亮》,部队的亲属们都在火车站送行,虽然有些悲壮,但是几乎没人哭。火车到了云南境内,靠站歇停,这下可倒好,不知从哪来了一群又一群的云南当地的老百姓,老太太老大爷大哥大姐小弟小妹小朋友,根本没人组织,也没人安排,就是挤到铁道边拉着车上素不相识的解放军的手往他们手里塞酒碗,塞鸡蛋,塞吃的,操着一口完全听不懂的方言说着什么。一车的小伙子哭的泪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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