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粹基于兴趣,我会去拍电影吧。
现实是我本科电子工程(GPA 3.0以下),毕业后做技术咨询5年(旅游为主,也因此混了个知乎优秀回答者),到美国读了个信息系统管理硕士(插了一脚刚开始火的机器学习,我至今不好意思叫它“人工智能”),然后硅谷码农5年(继续旅游),现在去LA读电影MFA。
我不是一个勤奋或主动的人,这不是一个曲线救国努力拼搏的过程,而是浑浑噩噩终于忍无可忍的结果。
详情在下面的答案里。
我想当个猎人。
如果可以的话,是那种纯粹的猎人,喜马拉雅山里面的猎人。
这是一个晴朗的天气,松脂的气味飘荡在我的小木屋周围,山茶、蔷薇和苦菊的味道在里面挣扎、跳跃和萌动,拼命的表现着自己的存在。我在家里忙活着杂务,饲喂那几头牛羊,我的猎犬在狗窝里面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嘴巴张得老大老大,粉红色的舌头伸出来,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看到我,它一个翻身就跑了过来,绕着我的腿撒欢。我现在没时间搭理它,只是揉了揉它的脑袋,拍了拍它的背。
太阳失去了晌午的烈度,开始往西边无可奈何的下沉,一层薄雾沿着山沟往上飘,带来了一股甜丝丝的水汽。
打猎的时候到了。
我系紧了皮靴子的鞋带,扎好了绑腿,吹口哨唤回了追咬蝴蝶的傻狗,拎起了我的步枪和兽夹。我发现了一条新的兽径,根据两旁植物被啃食的迹象,以及泥地上的脚印来看,这是一群健康的岩羊。它们中有老有小,但是都膘肥体壮,在为冬天难熬的时光储备脂肪。我决定跟踪它们,掌握它们的活动规律,然后猎杀那几头年老体弱的,为自己的冬天做准备。
带上兽夹是为了顺便看看能不能搞几头野猪。
我对自己的枪法非常非常有自信,我的步枪也非常的精良,它是我的老伙计,跟那条傻狗一样。我懂得我的老伙计的脾气,而我的老伙计也愿意迁就我。它当年还是一条崭新步枪的时候,与我并不是好朋友,生涩而倔强,托腮板总是硌得我的脸生疼,准星和缺口也在阳光下面发出虚光,让你没法瞄准。开枪的时候,弹壳被抽壳钩抽出来发出一声破碎的脆响,枪声也刺耳,能把周围好远好远的猎物都吓跑。
现在它跟我是老伙计,跟我的右臂一样的听使唤。
我总是把它抱在怀里,用我的体温温暖它,用我的皮肤摩挲它,它变得越来越听话。我只需要抽搐一下鼻子,就知道它准备把子弹送往哪里,它的弹道低伸而笔直,在膛口发出一声令猎物胆寒的咆哮以后,子弹会乖乖的按照预定的弹道,准确的扎进某个猎物的心脏。护木上的油漆已经磨没了,裸露的木头会告诉我老伙计今天的心情,是因为阴雨而烦躁,还是因为天晴而雀跃,或者仅仅是在沉思。
风吹过我的眼睫毛,告诉我风向和风速,它舔着我的脸,像是大地母亲的抚摸,它告诉我,你今天应该获取肉食还是皮毛,哪头猎物是大自然的赠予,哪个猎物则是大地母亲的宠儿,我不可以染指。
傻狗已经停止了撒欢,它规规矩矩的跟在我身后大约十步的距离,警惕的等待我的指令。
我努力掩饰自己身上的杀戮气息,然而于事无补。天上的鸟儿、地上的走兽都认识我,它们生命的归宿之一。鸟儿们停止了歌唱,警惕的躲在树干树枝后面,野兔支棱起耳朵,捕捉我的脚步声,惴惴不安的思索应该赶紧逃命还是藏起来。
不,它们不是我的目标,大地母亲托季风告诉我,今天只允许捕猎岩羊。
然而我是个淘气的孩子,我并不总是听话的。
逐渐变得凉爽的天气,还有越来越微弱的夏季季风告诉我要抓紧时间了,如果不能更多的获得猎物,不能让我小木屋的屋檐下挂满肉干,我是熬不过这个冬天的。
我决定多从大地母亲那里弄点东西。
前几天追踪岩羊的时候我发现了一条野猪的小路,垂直的穿过岩羊的小径,往山沟里的竹林去了。竹林里有一大堆成熟的白薯,这些肥美多汁的块茎对野猪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它们会跑到竹林里面,用獠牙掘土,拱出白薯大快朵颐。
这是我的大好机会,虽然大地母亲对我说,不可以去打扰这些野猪,但是我决定不听她的。
我决定先放野猪群过去,趁它们在白薯周围活动的时候猎杀一头岩羊,然后去布置好兽夹和陷阱,用厚厚的竹叶作伪装。野猪的嗅觉特别灵敏,又十分的聪明,总是在灌木丛里面活动,我的老伙计也无计可施,并不好捕猎。然而厚厚的竹叶会散发出浓烈的腐烂气味,掩盖住兽夹的血腥味,这时候派傻狗去包抄,它们会夺路而逃,慌不择路的时候才会中招。
到时候我就好整以暇的过去,用步枪结束它的生命,多获取一头猎物。
捕猎岩羊不大顺利。
这个季节的岩羊都是在河边活动,啃食最鲜嫩的青草,然而它们必须要爬到高处裸露的岩石上面舔舐凝结的盐。我已经跟踪它们好几天了,选择好了最好的狩猎点,那是一片长满了青苔的岩石堆,刚好在一个拐角处。岩羊经过的时候必然要减速,按照头羊、小羊和老弱的次序通过,在岩石上面跳跃。我在一处浓密的灌木丛里面隐藏好自己,小心的把老伙计的枪管从缝隙里伸出去,确保不遮挡准星缺口组成的瞄准线。傻狗趴在我的身边,现在用不着它,岩羊不可以驱赶奔逃,反而不利于狩猎。
岩羊啃饱了青草,按时出现在视野里。
头羊警惕的四处张望着,小羊紧紧跟在母羊的身边,年老体弱的羊则掉在队伍后面。它们是一些诚实懦弱的食草动物,把青草变成肉食,年轻体壮的时候长膘,年老了就把这些肉还给大地母亲,由大地母亲分配给各种食肉动物,狼,棕熊,豹,我。
趴的时间太长了,我的关节开始抗议这种长时间的潜伏。后背上的肌肉开始发紧,包围脊椎的那一部分肌肉虬结在一起,疼痛感逐渐向整个后背蔓延。它们以前不是这样的,它们那时候柔顺而强壮,像一条自由挥舞的皮鞭,能发挥最大的威力。而现在它们会时不时的提醒我,我也快要成为一头年老体弱的动物了。
我张望了一样,羊群离伏击位置还远。我赶紧活动着后背的肌肉,希望它们别给我捣乱。
也许是阴冷潮湿的天气,也许是过于漫长的潜伏,也许是我真的老了,它们就是不愿意散开,去干它们应该干的活计。我只能扭着脖子,努力把右边的肌肉们往它们应该呆的地方驱赶,至少要保证右手的灵活顺畅。老伙计抵着我的肩膀,开始有点不耐烦了,枪身老半天没有和右臂结合到一起,老伙计有点不高兴。
岩羊来了,枪响了,岩羊却只是一个趔趄,其余的岩羊四散奔逃,中枪的岩羊歪了一下身子又挣扎起来。
傻狗冲了出去,它懂得什么时候该干什么。它在岩石和灌木丛之间灵活的躲闪着,时而飞跃起来跨过沟渠,飞快的扑倒了岩羊。我从灌木丛里面跑出来,抽出猎刀跟了上去。岩羊已经放弃了挣扎,我的子弹命中了它的腹部,它只剩下了苟延残喘。
我对大地母亲说,谢谢你赐给我食物,我会物尽其用的。然后用猎刀切断了它的颈动脉。
这阵子无谓的奔跑让我气喘吁吁,傻狗也因为这场突发的情况而吐着舌头喘气。
老伙计老大不高兴了,它显得格外沉重,在闹脾气。本来应该准确的把子弹送进岩羊的胸腔,扯碎它的心脏,却打偏了,好像是枪不对一样。
我好好地拉伸了一下后背的肌肉,把岩羊用绳子吊在一根粗大的树枝上,这样就不会被狼或者棕熊抢走了。
我对傻狗说,走吧,傻家伙,我们还有事要做呢。
捕兽夹和陷阱要配合使用。
触发式的捕兽夹很容易被猎物发现,那东西本身就散发着不自然、不正常的生铁味道,而沾染过血迹之后更是味道浓重,怎么洗都洗不掉,在野猪的鼻子里面就像我们眼里黑夜中的一团火一样容易发现。我经常用这些兽夹作为围堵的手段,傻狗惊扰了野猪群之后,用兽夹让它们往更不容易发现的陷阱这边跑。
我小心的躲在下风口,避免自己的味道被野猪捕捉到,耐心的等待山谷里风向变化,用兽夹把竹林包围起来,在唯一的出口布置好了陷阱,然后放出了傻狗。
傻狗小跑着绕到竹林侧后方去了。
我取下了老伙计,老伙计还在生气,我默念着,老伙计,不会有事的,我保证一定掌握好你。我拉开枪栓,弹膛里光滑精密,所以需要活动的部件都薄薄的涂着枪油。老伙计,没事的,我不老,我现在依旧灵活。
傻狗很快就钻进了竹林,它会在竹林里面小心的前进,向野猪的方向靠拢,然后扑过去吓得野猪夺路而逃。我抱着老伙计,不时活动着身体,不能再让后背肌肉纠结在一起了。
然而我没有等来野猪。
先是傻狗一声绝望的嚎叫,然后是竹林剧烈的晃动,怎么看都不是野猪搞出来的动静,我的血液凝固了。
棕熊。
我的小木屋是个温暖舒服的地方。
地面是厚厚的木板,踩上去会发出沉重悦耳的声音,屋子中间是一个火炉,烟囱通过屋顶。火炉的前面是兽皮的地毯,软软的很暖和。屋子里有个女人,是我的妻子,她总会炖一锅肉,把牛羊栓好,在火炉前面做针线活什么的。
她总是袒露着丰硕柔软的肩膀,软绵绵的斜靠在火炉的旁边假寐,等待我回家。我重重的脚步声传来,傻狗雀跃着先跑到门口,用爪子挠门。这个女人就会打开门,火炉的火光映在她洁白温润的肩膀上,我整个人的血液都沸腾了。
我把老伙计挂在抢上,它发出一阵嘟囔,对我不管它感到怒火中烧。我才没时间管它呢,我的女人扑了上来,用光滑的胳膊搂住了我的脖子。我搂住她的腿,不容置疑的把她抱了起来,然后滚在兽皮地毯上。火光让她的脸看起来红彤彤的,眼波映衬着火光,像是水晶,或者是月亮。
一切结束以后,最后一丝力气离我而去,整天的追逐与跋涉都归于恬静和释然。女人为我端来肉和肉汤,给傻狗一大碗结结实实的肉骨头,把老伙计取过来擦。老伙计嘟囔着、呻吟着,屋里的暖和空气在冰冷的枪身上结出水滴,然后又被擦掉。
我把头放在女人的腿上,她的小腹柔软得像一朵云,我睡着了。
傻狗现在在我身后恶狠狠的呜咽着,露出犬齿,嘴唇剧烈的颤抖。
棕熊就在我前面不远。
很显然,这是一头母熊,带着小熊的母熊。
它对我这个闯入者感到无比的愤怒,保护幼崽的本能让它怒不可遏,它张嘴咆哮着,一会儿人立起来,一会儿又重重的把前爪跺到地上。
它之所以没有立即发起攻击,是因为老伙计的存在。我及时的把老伙计取了下来,枪口向下,端在胸前。棕熊,是这片森林里和我地位一样的存在,是大地母亲膝盖上最受宠的两个孩子,聪明,健壮,强大,自由。它一眼就分辨出了我是谁,我手里的是什么,它开始忌惮起来,发现了我的不好惹。
然而它背后就是自己的幼崽,它无路可退。
我可不打算跟它僵持,我是有退路的,我的小木屋那里才是我的底线,这里还远着呢。我不打算让它误解我的意思,开始把老伙计横在胸口,一步一步的,慢慢的,小心翼翼的后退。
上次小木屋遭受狼群的袭击的时候还是一个寒冷的冬夜,女人在我怀里睡得正香,我也即将坠入一片漆黑的梦境里。她的鼻翼微微的开合着,嘴唇上有星星点点的光泽,眼珠在眼皮里面游动,带动睫毛在颤抖,应该是在做梦吧。
我好想吻她,又怕惊扰了她的梦境。
她梦见了什么呢?
是山外面的浮华与畸形,还是我又带回来一头肥壮的猎物?山外面,获得食物是一件非常方便的事情,走进某个饭店,点菜吃饭付钱,就这么简单。你不用追踪兽径,不需要长久的潜伏,没必要追逐与奔跑,更不会莫名其妙的遭遇棕熊。
然而那个地方的人,比猎人更累。
像她这么美丽的女人,会有无穷的追求者,或者说猎人。她在山外是一个猎物,猎枪瞄准着她,眼神觊觎着她。这些猎人逡巡着,徘徊着,搜索着,跟踪着,期待着猎物放松警惕的一瞬间,然后猛扑上去,把她掳掠走,带回自己的巢穴,独占她、囚禁她、驱使她、玩弄她。
没有任何一个猎人愿意白白浪费自己的付出,就像渔翁不会白白浪费鱼饵。
他们必然要在猎物的身上获取自己想要的东西,不会让自己逡巡、徘徊、搜索、跟踪的力气白白浪费的。他们让猎物屈服,扭曲、命令、支配,猎物拿下了,该是享受猎物的时候了。
我为什么知道这些呢?
因为我一直都是猎手,一直都是猎人,要么在钢筋水泥的丛林,要么在弱肉强食的森林。
那时候我没有老伙计,没有傻狗,没有小木屋。我每天精心的修饰着自己,剔除身上每一个不恰当的地方,故意摆出来的漫不经心里,是超越了精致的精致。我是个猎人,猎人就要有猎人的素养,我要比别的猎人更强。
我用漫不经心、随意大方,在高楼的丛林里掩盖自己的气味;
我用机智警惕、不露锋芒,在汽车的兽径里寻找自己的目标。
我今天捕猎一个女人,明天收获一点金钱,后天追逐一些权力,大后天抓住一片名气,乐此不疲。
写字楼是我的猎场,地铁站是我的猎场,大街上、餐馆里、人群中,我用目光试探着自己的猎物,打量它、评估它,估计自己的实力,揣摩自己的机会,对别的更强大的猎人抱以嫉妒和诅咒,对别的更弱小的猎手持以轻蔑和耻笑。
那天我用打量猎物的眼光看她的时候,我心里一阵悸动,猎手的自信崩塌了。
棕熊对我的退让很满意,它理解了我的意思。
森林里没有绝对的猎手与猎物,这里是,山外面也是。稍有不慎,猎手也会变成猎物,我与棕熊就是这么个关系。
我制止了傻狗的咆哮呜咽,这个时候不是威胁对方的时候。老伙计的握把和扳机瞬间变得冰冷,它感受到了现在的气氛,它的血液也凝固了。我警惕的看着棕熊的眼睛,它也看到了我的眼睛,我们的眼神都是猎手的生冷眼神,只能传递出一个信息:
我不惹你,你别惹我。
然而我还是深入了它的领地好远,退回去需要很长的时间,直到它感觉安全为止。我后退着,它紧逼着,它必须确保我真的毫无威胁才行。傻狗明白了现在的僵局,它也停止了威胁,跟我一起警惕的盯着棕熊后退。
棕熊前进着,我的心揪在了一起。
它面前是我的兽夹,隐藏在竹叶下面的兽夹。
城市里总是上演着猎手被猎物捕猎的戏码。
时间长了,你压根儿就不会相信纯粹的猎物会存在,它有可能是猎物,也有可能是诱饵或者陷阱,鬼才知道呢。
女人们每天也在准备着,她们用遮瑕霜小心的掩盖住脸上的缺陷,然后隆重而繁琐的把自己做成一个陷阱,然后放到大街上去,等待着猎物上钩。狩猎和被捕获,就这么复杂的纠缠在一起,你不知道你自己是抓住了猎物,还是掉进了陷阱,等你明白过来,往往为时已晚。
猎手们也会捕猎猎手。他们摆出金钱、权力和名气,等着倒霉蛋上钩。
我就像现在一样小心翼翼又贪婪饥渴的打量着她,这个女人。她身上明摆着漫不经心,妆容并不精致浓厚,而是一种平淡的危险,我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然而她发现了我。
她扭过头,对我笑着,眼睛弯成了月牙,好像在告诉我说,行了,别闹了,这些都用不着。
她看穿了我的一切小把戏,淡然的走过来,搂住了我的头,在我后脑勺上面抚摸。我突然觉得好累好累,一切的漫不经心、不露锋芒、机智警惕、随意大方,都像是挥在空气里的拳头,瞬间失去了目标。我感觉她一下子就抽走了我一切的力气,我不是猎手,她不是猎物。
我是她男人,她是我女人,就这么简单。
她是大地母亲的女儿。
我无法告诉棕熊面前的危险,它也听不懂。
冷汗开始凝结成一股水,从我剧烈跳动的太阳穴往下流,完了,一切都完了。因为我的贪婪和冒进,今天,大地母亲最宠爱的两个孩子必然有生死一搏。
棕熊对此毫无察觉,它只是想驱赶我。我对此无能为力,任何贸然的举动都会被误解,从而爆发出厮杀。
我期待着大地母亲网开一面,不要让棕熊踏上我的兽夹。那个兽夹是给野猪准备的小兽夹,对于棕熊来说,除了让它暴怒,不会造成任何实质性伤害。到时候棕熊一定会被我的背信弃义惹得火冒三丈,会不顾一切的扑上来把我撕成碎片。老伙计为这个后果忧心忡忡,它在颤抖,它甚至在臭骂我的愚蠢。
老伙计的口径不足以一下子放倒一头棕熊。
我最多只有开一枪的机会,即使我打得非常准,棕熊也可以有足够的时间一巴掌拍掉我的脑袋。
棕熊丝毫没有察觉我的异样,依旧往前走着,驱赶我离开它的地盘。
像等着命运,或者是大地母亲的判决,我等待着兽夹的咔嚓一声。
大地母亲的女儿拉着我的手,带我离开了高楼的丛林和汽车的兽径,或者说是我拉着她离开的,反正我们手拉着手。
在一条开满了小花的河边,我们极尽缠绵之后,她对我说,就在这里住下来吧。
于是我砍伐来了木头,买来了老伙计,收养了傻狗,搭起了小木屋。用薄薄的石片做的屋顶,天长日久,上面长了厚厚的青苔。
女人把我推倒在兽皮上面,然后趴下来,头发垂着罩住了我们俩的脸,仿佛世界上只有我们两个人。从那以后,我就成了一个猎人,一个纯粹的猎人。
现在这个女人就在我怀里,在做梦,嘴唇柔软芬芳,我在考虑着要不要吻下去。
我终于还是吻下去了,她在梦里感受到了我,笑一笑转身走出梦境,呢喃起来。
兽夹弹起来的时候我立刻撒腿就跑,我身后有一大片苍老的古树,上面盘绕着许许多多的藤条,那是我唯一的机会。
只要能爬上藤条,我就有活下来的机会。
我在锋利的石头上飞奔,准确的踏在石头的缝隙里,傻狗默契的与我奔向不同的方向,老伙计在我手里停止了颤抖,颤抖已经没用了。
藤条看起来并不远,却仿佛永远无法到达,我的肺疯狂的工作起来,要把更多的氧气挤进我的血液中。此刻我的大脑暂时没有了工作,显得优哉游哉,我甚至能看到远处树林里的乌鸦被棕熊突然间的惨叫和咆哮吓得扑棱扑棱飞起来。
乌鸦是死亡的使者,今天刚好它们也在,准备带走我或者棕熊的灵魂。
狼群袭击小木屋的那个夜晚,我听见傻狗的吼叫,推开了呢喃的妻子,爬上了房梁。
揭开屋顶的石片,狼群立刻显得弱不禁风的样子。妻子递给我老伙计,我好整以暇的击毙了头狼。
剩下的狼群四散而逃。
它们没有料到我会爬上屋顶去,它们还是低估了人类的智慧。第二天我出来查看的时候,乌鸦已经迫不及待的来到了头狼的尸体边上,举行大地母亲那个亘古不变的仪式:动物的葬礼。
动物的葬礼需要持续很久很久,刚开始是乌鸦,后面是蛆虫,最后尘归尘,土归土。
我把头狼的尸体拖了很远很远,我可一点不喜欢自家的院子里举行一头狼的葬礼。受到打扰的乌鸦用漆黑一片的眼睛瞪着我,仿佛在埋怨,又好像在等待。
今天它们等到了,等到了为我举行葬礼的一天。
狂怒的棕熊刚开始没有意识到我的逃跑,然后就拖着兽夹追了上来。
我远远没有它跑得快,但是这一点迟疑已经足够了。
我爬上了藤条。
棕熊会爬树,却不会爬藤条,它先是去爬树,发现其实威胁不到我,又试图站起来用爪子抓我,也抓不到。我能够感受到它的怒气,低沉的咆哮像是一只手,直直的抓住了我的心脏,把它捏住、揉搓。
我能看见它尖利的牙齿,还有爪子上锋利的爪尖。
山谷的另一侧,小木屋已经冒起了炊烟。
我的女人在煮肉汤了,年复一年,日复一日。
我只剩下了三发子弹,老伙计肚子里只有这三发子弹。傻狗跑到了棕熊身后的林间空地上,开始肆无忌惮的咆哮,希望可以为我减轻一点压力。我知道傻狗的意思,它想要威胁棕熊的幼崽,来解除我迫在眉睫的危险。
你这个忠诚的傻家伙。
我掂量掂量了手里的老伙计,盘算起来。
狂怒的棕熊失去了一切的理智,只想把我撕成碎片。它不可能转身,也不大可能躺在地上露出肚皮给我打。它只是在下面围着我的位置转圈,紧张的盘算着什么,它也在动脑筋,怎么把这个背信弃义、贪婪狂妄的家伙拖下来,狠狠地踩在脚下。
不行,我得快点。
我必须非常准确的把三颗子弹都稳稳的送进它的肚子里,让它流血,挣扎,休克,死去。否则它肯定能够找出我的破绽,或者等到我精疲力竭。
我用腿盘住自己栖身的这根藤条,伸出左手抓住了另一根藤条,形成了一个稳定的三角支撑,只用右手端起了老家伙。风一直不停的吹来,藤条依旧有轻微的晃动,我无法瞄准,只好尽力的用准星缺口套住棕熊的胸口侧面。
我在等风停。
枪响了。
Thanks for inviting! You may find my answer in the following interview video:
谢邀!在知乎采访我的视频中,我回答了这个问题:
https://www.zhihu.com/video/1141831813499645952Thanks for translation!!!
感谢翻译!!
Q:我认为很多朋友都对那场比赛印象深刻。有人说你打网球真的很棒,你玩电子游戏也玩的很好。如果你可以根据你的兴趣选择你的职业生涯,你最想做什么,篮球运动员?网球运动员?或者玩电子游戏?
A:当然是篮球运动员。
Q:因为篮球运动员挣钱多吗?
A:我爸爸早上会带我去打篮球,我喜欢和他一起去,我喜欢篮球。
Q:你怎么能确保你能成为一名优秀、具有NBA水平的篮球运动员呢?
A:直到我大学一年级,我的教练、现在是凯尔特人队的教练,他是第一个告诉我他认为我可以在NBA打球的人,直到那时我才意识到长大我可能会去NBA打球。
显然是因为欺骗行为有点过了。
这年头你美图美颜已经不能叫欺骗了,大家都有一定承受能力。但你这样还要人家刷十万礼物啥的,你这不就是骗钱么。
反差到一定程度是可以量变到质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