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题材本来就有禁区:
五常不得穿越。
任何一个回去都有当球长的实力。
这就没意思了。
“司令阁下,本部在叫您……”
“知道了,就说我要先准备一下。”
山本五十六已经好长时间没有睡过好觉了,为了打起精神,用手里的钢笔狠狠的摁着自己的太阳穴。
本部终于想起自己了?
那帮自大的废物会问自己什么?
自己该说些什么?
想起这些,山本开始拿起手边的稿纸,开始整理头绪。
一切都是从1941年12月七日开始的。
那天,联合舰队成功偷袭了美军的太平洋舰队基地,陆军也从东南亚开始了势如破竹的攻势,正当整个参谋本部为自己的胜利而兴奋时,噩梦不知不觉开始了。
先是联合舰队在返航途中突遭空袭,转瞬间数艘航母沉没,敌人行动之快,舰员们根本没有时间反应,好多舰艇连防空炮都没来得及开火就已经被重创,自己的座舰大和号也被几发炮弹击中,所幸并未有致命伤害,为了掩护自己这个司令,整个舰队还能运行的舰艇向着敌机飞来的方向发起了冲锋,只有自己的大和号因为相对距离本土更近,装甲更厚,成功逃离,其它舰艇全部战沉……而自己,连敌舰的样子都没见到……
想到这里,山本五十六就觉得心中甚为酸楚……
自己本应该切腹以谢天皇……但想到联合舰队还有更多等着自己下令的部下,无论怎样的局面,自己都不应该逃避。
联合舰队主力尚存,虽然航空母舰所剩不多,但还是应该有一战之力。
真的还能战吗?当时自己的最强阵容都不能挡住敌军,剩下的老弱病残又怎么……
为了让自己不再沉浸在悲观的心情中,山本五十六一口气喝光了杯子里的咖啡,继续整理自己了解的资料。
逃回本土的自己,成了整个本部的笑柄,无论自己怎么辩解,回应的只有来自陆军的百番挖苦和嘲笑……不得已,自己只能告病在家,不再见人。
独自在家的头几天,自己设想了敌人的好几种可能,但又都被自己推翻……
无论是美国海军残存的航母编队,还是任何在太平洋的海军实力,都不可能对自己引以为豪的联合舰队造成毁灭性打击而不露面。
据当时正在大和号甲板的幸存的水兵回忆,他见到了敌人空袭的飞机,那种飞机十分强大,双翼之下仿佛携带风雷,远远的看着,敌机翼下发射出一发霹雳,便大摇大摆离去。
就在山本在家消沉没几天,空袭开始了。
那天,自己终于亲眼看见了水兵所说的“风雷飞机”。
首先是不知从何处飞来的炮弹,轰击了东京守军的防空阵地,然后那些敌机真的就“大摇大摆”的低空飞过,那恐怖撕裂空气的声音,真的就像是风神雷神一般……而帝国的航空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耀武扬威,因为,还未等飞行员们爬上飞机,敌机就以根本无法想象的速度飞走了。
虽然本部每每在报纸上宣称是军队击退了敌机,但山本知道,这根本就是本部的愚民宣传……
应该说,托这些神鬼莫测的敌机的福,自己重新获得了本部的重视。
在首次空袭的两天后,本部就派人请山本去参加会议,研讨这个神秘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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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得写了,有人看再写(反正没人看
给安倍家小姐的信:
见信安,我早已到达令我神往的大陆。陆士毕业以来,终于可以为皇国献上自己的热血了。
前几日,慰安所已经建立起来,但我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我们的爱回向樱花一样纯洁、灿烂。
我的小姐,我不是战争狂,但我还要向你陈述一下当下形式。中国人的前方只有灭亡,他们会毁灭在95的履带之下,胜利是属于我们的。
昨天我们通过望远镜看到了中方守城士兵,他们的得穿着和武器都很奇怪。38式的木枪托是比塑料硬的,我们搞不懂为什么中国人要把石油浪费到无异议的塑料枪上,那种脆弱短小的枪身怎么能近战呢?
中士来找我了,信至此,不得不停笔。
安倍小姐,明年樱花开的时候,我会回到故乡,并且同你完婚。
昭和六年,九月十七日 山本一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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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安倍家小姐的信:
见信安,安倍小姐,我恐怕回不去了,敌军巨大的战车轻松碾碎了95,38式也根本没有跟塑料枪近战的机会。
我的热血终将洒在这片必将被我们统治的土地上。
安倍小姐,忘记我们的约定,也忘记我。樱花开的时候,请折一束寄到我的家乡。
昭和六年,九月二十三日 山本一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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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安倍家小姐的信:
见信安,我被俘虏了,但是愚蠢的中国人景然允许我们写信!
我绝对不会屈服!不管他们用什么样的酷刑!
他们整日在牢房外宣读他们的思想,这帮烦人的虫豸!
安倍小姐,不必担心,皇国会守护他的子民!
昭和六年,十月十二日 山本一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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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安倍家小姐的信:
见信安。
我不知道我到底在坚守什么,他们竟然没有虐待我们,还有优质的食物款待我们。只可惜,中国的食物口味太重,把营养全都浪费了。我在陆士的时候学过中国的兵法,这是他们的心理战,他们企图用这种方法粉碎我们的决心,让我们相信他们资源丰富!
天真!我绝对不会屈服!
另,炖牛肉不如和牛好吃!
安倍小姐,是你给我活下去的勇气!
昭和六年,十二月三日 山本一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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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安倍家小姐的信:
见信安。
近日严寒,御寒的衣物发下来了,非常暖和。当然,只有在户外的时候才穿这种厚衣服,监房里不用穿,因为非常暖和。好想念乡下奶奶家的篝火啊,小时候经常和弟弟妹妹们在寒冬的时候,围在篝火边,听爷爷给我们讲平安时代的妖怪故事。
外出活动的时候,看到了一些金发碧眼的德国人,那些高大的德国人是怎么被抓住的?难道德国已经打进中原了吗?
安倍小姐,请继续等待我。
昭和七年,二月四日 山本一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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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安倍家小姐的信:
见信安。
同监房的古泉康夫这个人有问题!他根本无法理解书本上的知识!生产力才是社会发展的核心矛盾!生产力无法满足人类日益增长的物质需求的时候,就会爆发矛盾和战争!这个大阪来的乡下人,真是迂腐!非要说什么阶级矛盾是核心矛盾!我真的无法忍受同他共事了!
这些书籍是中国人给我们的,并强制我们学习,我根本就不信他们这一套,闲来无事,阅读无妨。
安倍小姐,我的心依然属于你!
昭和七年,三月十五日 山本一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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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信安。
我的小姐,多日不去信,只因近日工作繁忙,不知家乡的樱花开了吗?
月前与隔壁德国劳改营的战犯们辩论,这些后来者明显太幼稚,还讲着他们那套人种至上的理论,真是可笑。这个世界最终是要走向共产的,资本只能把财富束之高阁,无法发挥出财富真正的作用,这些白皮们,真是不知好歹。
辩论当然是我赢了,由于情绪激动,我忍不住骂了一句“白皮猪”,回来之后就被管教教育了。管教是当地驻扎队伍的政委,他告诉我,不能歧视任何种族的人,我们都是平等的。
我尊重我们的管教,但是,我还是要说,是我们东亚人创造了璀璨的文明,他们就只会杀戮和掠夺而已。
安倍小姐,在东京等我,如果可以,请给我寄一枝樱花。
昭和七年,四月二十八日 山本一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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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信安。
我今日心思烦躁,只因想到世界不会走向统一,人与人之间还有壁垒,便寝食难安。
拯救全世界的无产阶级,是我们每个人的使命。在古拉格,在奥斯维辛,还有许多许多人等待我们的拯救。我可以牺牲我的生命,但愿见到所有无产阶级人民拥有幸福的生活!
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
安倍小姐,等我打到东京!解放你!
昭和七年,七月十三日 山本一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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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回答一个月之后火了我是没想到的,关于里面好多常识性的错误吧,我只能说,我在历史常识这方面就TM是个虫豸……也不能说纯虫豸,比如塑料这个,我一直觉得是二三十年代就开始流行的,搜了一下才发现五十年代才真正意义上走进千家万户,在这之前估计没人想过它会上战场。
还有这个和牛……你们自己脑补下,把它换成寿司、饭团之类的日本食物就行。
再然后,为啥一年了还没打入东京……那我就真不知道了
https://www. zhihu.com/question/3586 8345/answer/113962970
这是我之前的一个回答,可以参考。
港真,估计那个时候全球会形成“反外星人联盟”,德国日本意大利美国苏联英国法国等会组织联军,一起围攻天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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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既然穿都穿了。那场子必须找回来。
首先安排辽宁和山东抵达江阴地区,打出“红色一航战”的名号。
开场一波直接点名加贺,龙骧以及凤翔,剩下的挨个解决,就看你长谷川清往哪跑吧。
本次作战没有考虑052和055参战,只用航母舰载机,不然开局一波梭哈就没有快感了。
然后是重点照顾东三省,尤其是哈尔滨市平房区以及齐齐哈尔。
目标是盘踞在东三省的日本细菌部队。
以99a2为先锋,09步兵战车为掩护,直接推平监狱和实验室,再辅助以轰炸机定点爆破,确保不留一个敌方活口。
并且昭告世界,石井四郎和其党羽已被列入战犯名单,企图包庇的人,无论是谁一定严惩不贷(说的就是你,美国)!
接下来就是对日本本土作战了,052和055先封锁日本海岸线,警告未经同意不得进入。不管你是big seven 还是幸运e,鹰击18不是花瓶。
然后派轰6k定点爆破,包括化武工厂,海军学校,一个不留。最好轰炸途中还发出诸如“我们的敌人是日本帝国主义,不针对平民”等通告。
看看日本能坚持多久。我们不像李梅搞烧烤.jpg
哦对了,记得派人去海参崴,伯力等地方,大家都懂的……
不过比起杀人,诛心更难。
希望有机会策划大和号起义。
不谈体系化作战,单说主力装备。
99A对虎式,99A一招黑虎捕食困小羊,能把虎式打成喵。作为中国目前的最新型的主战坦克,对上德三坦克之光的虎式,当碰碰车开一招饿狼前进差不多能把虎式撞回零件状态了,(在经过评论区各位大佬深刻教育以后,关于坦克装甲强度的这个错误就放在这里供大家笑话吧)。至于火力……两只虎式表示双虎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99A听完了直接大吼一声尝尝我的一虎杀两羊,主炮一响,两只虎式快快乐乐的一起下地狱了。当然就算把仓库里五对负重轮都长了毛的59式农用拖拉机抬出来,那放到二战战场上也是俾睨众生的存在啊。
歼20对零式,我歼20这招怒鸦飞行直接超音速巡航,你零式能看得到我萌萌哒的小鸭翼就算我输……算了还是用歼10多功能农用喷药机吧。说实话零式有优势的也就数量多价格低了,真在空中对上两方缠斗,歼10上挂的空空格斗杀虫导弹都不舍的打你,太浪费了。小零式,我刚才这招暴龙展翅飞翔帅不帅啊,什么,你没看到?我在你面前飞了十几个来回你没?看?到?
093对TF58,作为目前中国海军核潜艇的扛把子,就算对上美帝的灭国舰队也不过是秀一招鲨鱼吃鱼的事。以当时的反潜技术和舰船抗打击能力来说,等船都被打光了估计也找不到093到底在哪。但是以灭国舰队的数量来说,一条093也没办法做到全数歼灭,还是多叫几条兄弟一起用青鱼绝杀吧。
轰6K飞往东京,综合现在的高爆弹药的威力和打击精度,以及轰6K的最大起飞重量来看,怕不是要龙卷风摧毁停车场啊。李梅当初用B29和凝固汽油弹把日本人烧的原地飞升,这要是换成轰6K,挂上长剑10,飞到蝗国一阵点名,那时候日本的防空作战能力对上这种精确打击,真的是指哪打哪一打一个准,八百里外一发干掉鬼子的天皇可就不是吹牛了。这要是狠狠心挂上钻地弹和集束炸弹,直接一招超新星燃烧,三菱川崎什么的,早就随着历史的车轮化为灰烬了。这还不让用核武器呢,要不然就轰6K这种航程半径超大的战略轰炸机,一招乌鸦坐飞机在日本随便什么地方都能种自由自在的蘑菇了。
95式对三八大盖,镰刀扫地没啥说的。你自己脑补一下三八大盖打一枪手动上膛的动作,然后这边是突突突的95,镰刀割麦子,一扫一大片。这……这有可比性么。
然后这种问题……说实话没劲的很,现在的作战手段和科技水平跟二战时候比,都不像是一个地球了。你让那时候的人开挂他都不一定能想的出来信息化作战这种东西,更别提那个时候的运输速度和现在比了,五分钟全球打击和鬼子想支援个平安县城都被堵的头皮发麻,是一个概念么。这个问题还不如问问如果科技水平突然回到二战时代五常该咋办有意思。
“第四遣支舰队在哪!这里是上海派遣军司令部,重复一次,整个上海派遣军都想知道,联合舰队在哪!”
1937年 旧上海 外滩 黄埔江
沉闷的隆隆声,听上去就像一只空汽油桶滚下楼梯一般,空洞刺耳而又连续不断。震颤,一切都在震颤,目光所及里的一切东西都在无可救药的震颤着,让人眩晕。
这是什么味道?浑浊而刺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未燃尽的火药与柴油气味,还混杂着燃烧橡胶制品的那种恶臭,不断刺激着自己的呼吸道和眼睛。
一张面孔在眼前晃来晃去,似乎正在冲着自己喊叫着什么。这个人是谁?他在干什么?陆战队员木讷的转动着自己的眼球,充满疑惑的环顾着四周,周围的一切都像是笼罩在一层白色的雾气中一样,朦胧,模糊
“各班,检查各自装备,做好准备!”
面前那个人还在对着他吼叫,声音遥远还带着一点回声,感觉不那么真实,但是他很高兴自己恢复了听觉。与此同时周围模糊的一切也开始慢慢清晰起来,不过似乎有些怪异般的扭曲变形,就像自己与它们之间隔着一层水墙。
“叮——”
是绿灯,车长。”驾驶室后方的高射机枪手大声喊叫起来。坞舱舱门上方的警示灯从闪烁着的红色转变为绿色,绿灯表示目标区域安全,允许车组发动登陆。
“稳住,不要偏航。”
车长再次提醒了驾驶员一句,随后握住了了胸前的望远镜。
“发动机准备启动,泛水时,注意动作不要太猛。”副车长低下头对着驾驶员交代到,然后踩着车长席从炮塔里探出半个身躯。
“最后三十秒!”
车长低头向车舱内的下属通告到。车组成员端坐在各自的座位上,紧抓住周围可以固定身体的部件,准备承受两栖战车启动那一刻的撞击。
“十秒!准备好!”
车长大吼到。几秒钟后所有人都听到了车底摩擦舱底的刺耳声响,步战车携带着数十吨的巨大势能缓缓驶动。
“放下舱门!”
密闭的钢门忽然出低沉的嗡嗡声,幽深的坞舱中回荡着从沉闷压抑的机械轰鸣,随着蒙积在门壁表面的锈迹不断崩落,厚重的钢闸开始分朝两边,一阵听上去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中,坞舱厚重的钢制跳板门迅速向着前方倒下,随后狠狠的砸在了江面上。
“前进!”
车长探身在指挥塔外,晃动着高举的右手。六轮步战车的发动机发出了一阵悦耳的轰鸣,驾驶员熟练的推上档杆,微微踩下了脚下的油门, ZBD— 05两栖战车开始缓缓前进,履带碾压上焊接在跳板门侧的防滑加强筋。
“保持航向,苏州河北岸!前进!”头戴着03式海军钢盔的车长,大声对着驾驶员吼叫着。
随着坞舱舱门的打开,一道耀眼的白光突然在漆黑如幕的坞舱中闪现,世界仿佛瞬间从黑夜变成了白昼一般。在强光的照射下,所有的景物,都好似被即刻融化,在视野中渐渐失去了轮廓,显得模糊一片,而时间也仿佛完全定格在了这一秒。
黄浦江那碧绿的江水在晨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夺目的光芒,一辆辆05式两栖战车如同刀锋般锐利的车首轻松地劈开这绿宝石般深邃的江水,从075两栖攻击舰坞舱中驶出后,越过一个个扑面而来的浪峰飞速的前进。车首激起的江水混合着无数的泡沫像无数闪亮的钻石和珍珠在空中飞舞,然后猛的倾泻在冰冷坚硬的钢制甲板上,最后顺着上那些狭窄的排水孔洞回到它们那碧绿的故乡。
部队里也有过无数次战场拟真训练和演习,但是,车长从来没有像现在那样切实的看到战争的真实景象。在他眼里,那些导演们就算集中全中国的超级电脑也难以制造出现在自己眼前的这个场景,天堂与地狱的分界线。
在他面前是一道奇特的景象。
伸出炮塔的上半身眺望着远处上海海关大楼高高耸立的钟塔,碧绿的苏州河水静静的流淌着,这条承载着这座城市历史的河流,用她特有的方式向这些后人讲述着那些早已消逝的故事。
眼前的河岸边车水马龙一派繁忙市景,自从战火席卷了上海这座城市,租界就一直保持着这种让人感到荒诞的繁荣。在步战车的北方,苏州河对岸成片飘扬的旭日旗,目所能及的地方都已经被夷为平地,到处都是火焰和扭曲着的残骸与喷吐着灰烬的废墟。在不断提醒着外滩十里洋场的民众,自己的国土上时刻都在发生着令人发指的战争罪行。
魔都上海,这座中国最早步入国际的城市,同样也是中国近代革命的发源地。以其独特的繁华光鲜与罪恶闻名于世界,在20世纪30年代,这里是远东首屈一指的大城市,也是中国通往世界最精美的名片。
正前方的租界外滩几乎看不到战争的影子,就像战争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般。清晨店铺照常营业,街头咖啡店照样坐满宾客,市民,巡捕,买办,以及来自世界各地的冒险家,如果是平时,他们此刻应该为自己的生活琐事奔忙着。但伴随着发动机的轰鸣骤然从对面迷雾笼罩的浦东传来,在城市上空依稀光亮的天幕下久久回荡。沉浸在疑惑和震惊中的旧上海市民怔怔地抬头仰望四周,却意外地发现:站在身边的所有人,眼睛里同样写满了不明就里的疑惑和惊恐
天空中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引擎轰鸣,车长回头,身后逐渐驶远的075两栖攻击舰上,两架刚刚加满油弹,闪烁着夜航灯满载弹药的“武直—10”直升机正在缓缓驶离白色的“h”形状平台。发动机的刺耳啸叫,倾刻间笼罩了整个江面。高速旋转的直升机桨翼掀起冲天波纹,在江中央形成一层层不断外扩的环形波浪,马力全开,直冲外白渡桥而去。直升机驾驶室内,镜头从外滩上只有黑白照片里才能看到的车流与建筑物上缓缓扫过
“干翻他们,送那帮日本鬼子上路!”在船舷边围观这幕景象的海魂衫们欢呼起来,手中挥舞起蓝色的作训帽。
不明飞机震耳欲聋的引擎轰鸣声,淹没了混合在外滩一侧人群中剧烈的咳嗽和喘息。漫天的机群落在头顶上的时候。那一刻,租界巡捕与各国民众们仿佛觉得是做了一场可怕的梦。他们呆呆地站在那里,望着对岸已骤然变了样的浦东与黄浦江,嘴巴张得老大,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晨雾逐渐,一缕曙光穿过橙红色的碎云,照射到对岸陆家嘴高达五百多米的上海中心大厦玻璃外墙上,宛如高举权杖的胜利女神,披上了一件金色的战袍。
由那座庞然大物数分钟内所带来的新中国全貌,第一次展现在了这个时代的面前。
序言
我曾见过流星划过天际,恰似在银河中一闪而过的文明。
我曾见过庞大的无穷无尽的舰队,好似一根芦柴棒般在海峡中飘零。
我曾见过铺天盖地的星条旗机群,在高岭上暴起一朵水花之后便消失殆尽。
我曾见过被战火清洗过的故土,如今他们再次充满生机。
我曾见过来自东方岛国的恶魔,品尝过中华文明即将被族诛前的绝望。
我曾见过被自身的愚昧无知而锁死的雄狮,见过他最后的挣扎。
我们更见过昔日兄弟的反目成仇,现在他们都被掩埋在永恒的宇宙尘埃以及时间当中。
同胞们,也许以后,我们会分道扬镳,但是此时此刻,我们将为了祖国而战。
丧钟为谁而鸣?丧钟为入侵者而鸣!
全中国的同胞们,联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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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前宁静的一个夜
巨变前夕的深夜里
枪炮声敲碎了宁静的夜
四面楚歌是姑息的剑
——龙的传人
第一章:异华
闸北 四行仓库
“砰——”
望着地上已经逐渐僵硬的尸体,谢晋元把滚烫的枪口对准伤者的眉心,咬牙扣下了扳机。
那是他的副官,一个皮肤白净,颇有书卷气的青年军官。就在刚才,日本人用刺刀捅穿了他的胸膛,短短几分钟内血水便倒灌着充斥了他的肺部。实在难以直视他最后惨状的团长,了结了年轻人最后的痛苦。
四行仓库坚硬的库壁终究无法阻挡日本人的进攻,如果不是最后杀红了眼,全团上刺刀和日本人绞杀在一块,恐怕整道防线上再也看不到一个活人。
冲进四行仓库的日本军队并不多,却杀死了整整三倍以上的防御者。近身肉搏,中国士兵根本不是对手。
远处,残余的火焰有气无力地燃烧着,日本军队远远站在火线之外逡巡,跃跃欲试又急不可待地望着逐渐熄灭的火苗,大张的嘴里露出尖利的牙齿和嘻笑声,厚重的军靴拖在地上,发出“锵锵”刺耳碰撞声。
“每轮攻击的间隔不足五分钟 ,这些东洋鬼子,实在太可怕了.......”
谢晋元满面惊愕地喃喃着。显然,对面的日本军队正在集结。它们似乎已经发现了防御者们弹药的不足,准备集中兵力从横挡在街道中央的废墟上直接攻入仓库。
楼下的石堆旁边,停着几辆炮管卷曲的德制战防炮。无法得到弹药补给的它们,终究只是一堆没用的废铁。
除了四行仓库的他们,国府所有部队均已撤退。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距离预定完成阻击的时间,还有一小时四十二分钟。
“终究还是没能完成任务……”
几个神情疲惫的士兵从大楼各处慢慢聚拢过来,被硝烟熏黑的脸上,隐隐可以看到从皮肤表面渗出的汗液,还有几抹已经干涸微黑的暗红血痕。
这是上海最后的防卫者。
只要有一线生机,谁也不愿意死。
可是,他们只能永远留在这。
所有人的身上,都有几道还在慢慢渗血的细长伤口。外翻的皮肤边缘已经干硬,从中裸露出来的肌肉却保持着新鲜的粉色,暗红的血液从攒聚的肉粒缝隙中被挤压出来,粘挂在与之接触的衣服表面,形成一块块绵软的湿印。
他们是军人。即便活着,也只能眼睁睁地望着国土沦陷。
望着这些沉默的战士,谢晋元团长没有说话,伸手从肩膀上扯下缠绕的绷带,露出一条被切至骨头,触目惊心的可怕伤口。
“反正都是死,至少,也要为那些活下来的人做点什么——”
沉重的机枪架到了射击孔前。拨开机枪旁边厚厚的弹壳堆,翻找出最后几箱子弹。手雷成捆的绑在一起,用长长的牵引绳栓好摆放在大路中央……
他们默默地做着自己的工作,没有人抱怨,也没有人哭泣绝望,仿佛这是在为自己做着最后的死前祈祷。
肩膀上的伤口散发出难忍的剧痛,靠着墙壁坐下,从衣服口袋里摸出半包被揉皱的香烟,谢晋元用颤抖的手点燃香烟,在沉重的喘息声中,狠狠吸了一口浓香的烟雾。
“下面恐怕没有这东西可抽,小六子,以后你们大伙也用不着絮絮叨叨了,再过一会儿,我就下来陪你……”
“砰——”
沉闷的枪声,打断了谢晋元对战友的遐思。透过旁边早已没有了玻璃的窗户,可以清楚地看见密密麻麻的黑色人影正从熄灭的火场方向迅速扑来。冲在最前面的为首者,被一发枪弹准确命中头部,巨大的冲击力带着它倒飞出十几米远,在空中连翻了几个跟斗,这才瘫在地上,再也无法爬起。
“负责进攻的是步兵分队的小野吗,真是个莽撞的家伙。”战线后方,一名军曹放下望远镜,抽出了腰间的军刀往前一指。
“俢给给!”(射击!)
听到小队长喊出了开火的口令,各分队的士兵们连忙用力的扣下了扳机,顿时枪声如同暴风般响起,两挺大正十一年式机枪随即也展开了射击,四行仓库外壁顿时弥漫起一股股淡青色的硝烟和被枪口暴风吹起的土尘。
“哈西啊!”(发射!)
距离仓库大约几百多米的危房楼顶里,两门掷弹筒沿着临时构筑的简单工事一字摆开。曹长拿着战术望远镜,遥望着镜头里细节分明的建筑物,将右手高高举过头顶,重重挥下。
“嗵——嗵——”
伴随着尖厉啸叫的手榴弹划出巨大弧线,准确地落入大楼中央,在屋顶附近轰然炸开。浓烈的火焰从楼前的窗户中喷射出来,被气浪裹挟的杂物和人类身影就象随风飘荡的柳絮,被腾空而起的烈焰与浓烟笼罩着,从四行仓库上随之崩发出来。尽管隔着很远的距离,袭击者们似乎仍能感受到扑面的炽热,甚至仿佛可以听见濒死者凄厉痛苦的惨叫声。
深吸一口充满硝烟味的空气,装甲兵从裤袋里掏出手绢,擦干了抚过装甲板后沾满露水的双手。
“第一战车中队!前进!”
把手绢塞进黄色装甲兵夹克的口袋,车长高高举起右臂,随后向前一挥。
“弟兄们!东洋鬼子又上来了!”
身后,88师弟兄们的亡魂仿佛近在咫尺。
身前,凶残的日军把整个街道堵塞得水泄不通。
“来吧!兔崽子们,让我看看你们究竟有什么本事。老子都要把你们统统打回原形——”
谢晋元团长平和的脸上,露出冷酷决绝的狰狞,他一把拉过架在旁边的机枪,对准不断翻越路障而来的日军,狠狠扣下了扳机。
“砰——”
明亮的车内灯从车顶直射下来,洒落在透明的车窗表面,形成一层略带暖意的柔和光晕。
“轰隆隆”的枪炮声从远处传来,充斥着死亡与火药气息的硝烟从对岸的四行仓库升起,逐渐笼罩了河对岸的租界一侧。
派翠西亚小姐有些不开心,即便隔着车窗,她也被苏州河一侧闹哄哄的气氛搞得心烦意乱,可是车流却丝毫没有移动的意思,于是她只能耍着小脾气,轻轻踢踹着脚下的地毯。
上海滩,这是一座魔幻的城市,充满种种罪过与恶习。彻夜开放的酒馆几乎遍布每一个街区,入夜后的街上,到处都是喝得烂醉如泥,跌跌撞撞的酒鬼。有男人,有女人,甚至也有半大不小的少年。他们在街道上醉醺醺的东倒西歪,恶心的呕吐物散发着刺鼻的呛味。暴徒、扒手、妓女在大街小巷里进行着各自肮脏的职业,赌场里人声鼎沸,嘈杂混乱,每天晚上都有持刀杀人或者群乱斗殴事件发生。总而言之,居住在这里的人很少进行劳作和耕种,都在绞尽脑汁想要不劳而获赚取金钱。
这不是空幻缥缈的妄想,上海滩的确拥有让人坐着就能发财的特殊优势。
这里拥有设施完备的西门子大型电厂与净水处理工厂,足以维持近百万人的日常需求。繁忙的交易和大量涌入的人口,给寂寞的城市带来新的生机,国民政府黄金十年所施行政策的便利,使城市发展速度骤然猛增,也带来大量财富造就了富裕。
从法租界驶入公共租界的车队,很快来到了租界的边界,沿着宽敞的苏州河缓缓行驶着。街道两边到处都能看见酒馆和赌场的招牌,几个无所事事的男子靠在墙边,用如狼般凶狠的目光冷冷看着穿街而过的陌生人。
凌晨昏暗的街灯下面,三三两两的女人聚集在一起。她们的穿着都很暴露,光滑的长腿很是吸引眼球。上身的着装趋于透明,丰满的胸部被紧身束胸挤压得特别显眼。看见车队过来,女人们纷纷摆出最具有诱惑力的姿势,露出凸翘的臀部和膨胀的前胸,冲着坐在车厢里的陌生人尖叫飞吻,直到车队从面前飞快驶过,无比失望的她们才猛然爆发出一阵肮脏恶毒的咒骂。
“要是不是亲眼所见,我是绝对不会相信世界上,竟然会有如此神奇的事情。”年轻的佛瑞德男爵嘴里咬着雪茄,翘着二郎腿坐在轿车的后座,望着河对岸四行仓库的阵阵硝烟。
“这里是神秘的东方,充满奇迹的地方,见鬼,张,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到”艾德里安博士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幅单片眼镜,用深陷的眼眶将其卡住,同时不耐烦地催促着司机。
“马上到了,老板”
苏州河一侧的是一条标准的双车道马路,路面上还铺设了双向的有轨电车道,只在人行道旁预留了一点空间给黄包车等非机动车使用。由于受上海战事的影响,大量从闸北逃难的难民涌进了租界,是的原先本就狭小的路面更难以通行。
派翠西亚小姐轻轻的摇了摇漂亮的脑袋,黑色的发丝在空气中飞扬逸散,她回过头瞥了一眼年轻的男爵,随即视线就被对方手中握着的东西给吸引住了,那是一颗只有半个拳头大的小苹果。
租界一年四季都能买到苹果,这倒也不是什么特别稀奇的东西,可是这枚苹果在派翠西亚小姐的眼里,却充满了致命的诱惑力。
“嘘,要做一个淑女。”柔软的小羊皮手套轻轻抚过派翠西亚的颈项,就算隔着那层皮革,她依然能够感触到手掌中的温暖,顿时让她感觉安心了下来。
打了个清脆的小喷嚏,然后眨巴着晶莹的大眼睛,派翠西亚巴巴的望着自己的心上人,那份渴望就连站在边上的艾德里安博士都看出来了,于是人们忍俊不禁的爆发出了欢笑声。
“好姑娘,要再优雅一点哦。”年轻的男爵揉了揉派翠西亚凑过去的脑袋,随后把苹果塞进了她的口中。
一口嚼下,酸甜的汁液充满整个口腔,派翠西亚小姐心情立即变得舒畅起来,她快乐的点着脑袋。
如果说是一个月前,佛瑞德男爵还是很享受目前的这种生活的,他的父亲是渣打洋行买办,生活在上海这座城市,既有做西洋人的优越感,还能公费享受美酒佳肴,时不时还能搞几段风流韵事,丰富一下枯燥的业余生活。也正如旅行家瓦尼娅·奥克斯在其日记中所描述的那样:“美国人与英国人的生活似乎与1937年前的模式完全相同,而其饭局、跳舞及饮酒的次数均比以前更多。大部分人受雇于大公司,其薪水则用美元或英镑结算,所以随着中国货币的贬值,他们的美满生活又回来了。”繁盛的霞飞路上到处是白俄的珠宝店、菜馆、舞场、妓院……虽然这繁华的区域号称“小巴黎”,实际却已成为“圣彼得堡”。
转折,发生于两个月前,中日之间的第一场大规模战役“淞沪会战”正式爆发,国民革命军全线溃退,中国的历史被日本军国主义的战刀掀开了最暴戾、最黑暗、最血腥的一页。受战事影响,江南地区的大批民众涌入租界避难,租界收容了大量难民。由于局势未稳,人们的粮食及住房问题难以解决。虽然租界当局与华人慈善机构大力赈济,但依旧杯水车薪,难民潮愈发严峻,更别提此刻南京路上难民营造出的凄凉景象。正如报刊所述:“这个‘孤岛’看上去恐怕已经变成‘死’岛了。”三百万上海市民成了亡国奴,中国已站到了生死存亡的十字路口!
大上海到处在燃烧、在倒塌、在流血、在哭泣、在痛恨、在谩骂、在呐喊,每一个中国人都在泣血溅泪,悲愤欲绝。
随着道路两旁警察对难民拳棍相加的驱赶,距离目的地越来越近,同时喧闹声也逐渐放大。一幢外观呈三角形的六层大楼矗立在街口,高度超过四米的门头上,悬挂着一块闪烁耀眼的霓虹灯。灯光散发出令人迷醉的色彩,从建筑内部飘散开的强烈音乐刺激着人们的耳膜,从各条街道上出现的人群顺着入口不断涌入大楼内部。即便隔着几十米远,也能清楚看到从那两扇敞开大门里透射出五颜六色的灯光,还有随着音乐节拍来回扭动身体,折射出一道道奇怪影子的疯狂男女。
“看来你们到了........”
艾德里安看了一眼悬挂在大楼三层,用金属熔铸而成,代表咖啡馆的餐饮标志,轻声念着闪亮得有些刺眼的霓虹灯招牌。笑了笑。
“艾德里安博士,很期待与您的下次见面,我们走吧,亲爱的”吻手告别后,挽着男伴的手,派翠西亚准备走下轿车,街道尽头靠近圆形广场的南面,有一片闪耀着密集灯光的繁华地段。中间一幢带有哥特式风格尖锥形屋顶的巨大建筑,门顶上悬挂的霓虹灯正在不断变幻出各种漂亮的图案。
清晨的的租界远远没有白天那般热闹。苏州河租界一侧的高大建筑里灯火通明,不时可以听到悠扬的乐声从里面飘出。从建筑顶端和二、三层楼向周围延伸开来的探照灯,把河对岸所有区域照得一片炽白。
相比之下,对岸四行仓库一侧的闸北要冷清得多。破旧拥挤的闸北几乎是一片黑暗,偶尔释放出几点散落的灯火,大多也伴随着零星的尖叫和各种杂乱的声音。它们可能是某个烂醉如泥的家伙在宣泄愁郁,也可能是精力旺盛的日本士兵在宣泄男性的精力,其中也不乏做中的男女情绪高涨达到顶点时的亢奋狂呼。当然,至于实际意义究竟是爱情的纠缠碰撞,还是威胁利诱或者强*什么的,那只有当事人自己最清楚。
此时咖啡馆的侍者等候在门前,穿着灰色制服带着无檐平顶帽的门童,殷勤的为这对情侣拉开了轿车的车门。
六名印度巡捕在咖啡馆入口前一字排开,公共租界棕褐色的巡捕制服,腰间佩着牛皮武装带,头上包着鲜艳的红色头巾,下颌上留着明显经过精心修剪的黑色络腮胡。它们仿佛六尊养精蓄锐的巨兽,正警惕地注视着四周经过的上海市民,时刻准备用磨利的牙爪,撕碎任何敢于接近自己守护地的入侵者。
就在这时,地面传来轻微的震颤。幅度很弱,感觉却很清晰。其间,伴随着滚滚腾起的浓密烟尘,还有发动机的轰鸣。天空突然传来了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派翠西亚小姐不禁停下脚步抬头查看。
随即她就看到一个黑影从广场远侧腾起,从烟雾里蹿出了一架黑色的旋翼飞行器,机腹下黄底红星的军徽极为醒目。在凄厉的发动机咆哮声中,一架巨大的黑色飞行器轰鸣着从公共租界顶部掠过。黑色的机底慢慢向着苏州河靠近。干净利落的降落在了苏州河上,大半个机身笼罩在了激起的水雾之中。随后飞机的滑行速度渐渐加速,武直—10飞速横掠过苏州河,飞过咖啡馆时,机身下的机炮几乎擦到了顶楼欧美绅士小姐们的脑袋。
就在现场各国水兵,巡捕,外国侨民,上海市民的一片惊呼声中,驾驶员做了个九十度的滚转,利落的避开了咖啡馆的大楼,接着就在河对岸炮声隆隆的四行仓库的上空,开足了马力向上极速爬升。
“见鬼,我的帽子,那些该死的黄皮肤的猴子,那又是什么?日本人的轰炸机吗?”男爵正了正被吹歪了的帽子。
“那是..........”
派翠西亚小姐不由自主地篡紧了男伴的手,从她所在的角度望去,依稀清楚看见透明座舱里的机师头盔上的红星。
万里长城永不倒
千里黄河水滔滔
江山秀丽叠翠峰岭
问我国家哪像染病
冲开血路 挥手上吧
要致力国家中兴
岂让国土再遭践踏
这睡狮渐已醒
——万里长城永不倒
踏着坚硬的石制地板,在清脆的皮鞋敲击声中,身穿半旧西服的老者,在数十名佩戴将衔的军人的陪同下,昂然走进了走廊。
几分钟以后,他已经穿过走廊,来到一扇被紧密关合的藤黄色木门前。尾随身后的两名军官也随之加快脚步,分从左右赶上前来,抢在他的前面,抓住大门把手,分从左、右两边敞开。使神情淡然的老者在丝毫不减速度的情况下,直接走进房中。然而,再带着无比恭敬和谦卑的表情,小心翼翼合拢房门,转身,默默守卫在门轴两侧。
走进中央控制室的一刹那,视野豁然开朗。
巨大的电子显示屏上,密密麻麻的红色光线布满了淡蓝色的地球平面图。乍看上去,仿佛一堆散乱的红色线团掉落在地面上,无数的线条相互交叠斜叉在一起,除了偶尔有几处背景图案透过其中的缝隙显露出来,其余的,都被血一样鲜红的零乱线框吞没。
一名操作员的手肘架在电脑桌面上,交叉的十指撑住略微前倾的下盍。手臂背面完美地遮住了正在颤抖的嘴唇,却无法掩饰从来回晃动的眼睛里,散发出来的恐惧和震惊。
不仅仅是他,整个指挥中心所有的人,都在呆呆地望着混乱的屏幕。除了偶尔传来几声电子鸣音,以及沉重的呼吸和急促的喘息,多达上百人的房间,安静得仿佛形状异样的坟墓。
屏幕右下角,有一排清晰的红色数字。
九百七十四。
“华盛顿,纽约,巴黎,伦敦,伊斯坦布尔,东京,首尔,莫斯科..........”
透明的电子地图上,以中国为中点,分散出九百七十四条令人心悸的红色线条,与分布在世界各地的弹头落点连接在一起,形成一张血腥恐怖的死亡之网。
这是三分钟后已经确定发射的首轮核反击导弹数字。
从地图上看,整个中国已经被红色光线彻底笼罩,线头另外一端连接的落点坐标,囊括了地球上所有的城市。
“停止所有发射任务!”
随着那张衰老且刚硬坚毅的面孔出现在一双双眼瞳中的刹那,分别站立在大门各个位置的警卫士兵不由得身体一震,立刻将本来就很挺拔的身躯挺得更加笔直了些。同时,举起右手敬出姿势最为标准的军礼,而望向那个威严身影的目光中,也充满了尊敬、畏惧,以及完全出于本能,丝毫不加掩饰的服从。
“一号首长!”
尽管身材微胖,但是老者脸上的线条却显得刚毅且生硬,薄薄的嘴唇随时紧绷,掩映在浓密眉毛下的眼睛充满了长者的智慧,笔挺的西服贴合在身上,散发出一股不容侵犯的威严。
此刻,控制室滚动的电子屏幕上,飞快地显示着各战区最新通报的战争进程。而各军区紧急起飞的的电子监控机,也把全国各地拍摄的画面清楚地发回指挥中心的大屏幕上
高大的东方明珠广播塔,像死亡之柱一样高高矗立在远处的地平线上。黄浦江上,漂浮着厚厚一层浓痰状的恶心黑色焦*,从天空望去,仿佛一团冰冷无比的凝固黑块。
改革开放后,密密麻麻的楼房是上海繁荣的最佳象征。细密昂长的街道把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围绕开来,相互间紧密得丝毫找不到任何缝隙。而现在,本该属于这儿的繁荣被硝烟与血污彻底覆盖。浦西高耸入云的高楼大厦一夜之间消失于世上,取而代之的是上个世纪建设中已经拆除的的老上海弄堂,让屏幕前的人们不禁怀疑自己是否穿越了时空。
平矮的楼房提供了极佳的视野,远处的闸北在远程红外监控器的镜头里,如同地狱般的炽热与火红,鲜红的旭日旗飘扬在上海闸北的上空,而铺天盖地的老式双翼机裹挟着膏药旗阻隔了想要穿透天空到达的地面的一切光线。
通往苏州河北岸的外白渡桥已经被封闭。上百辆汽车拥挤在外白渡桥的入口前,排列成长达数公里的连绵长龙。其中绝大多数以私人轿车为主,福特、奔驰……几乎20世纪30年代世界上所有的汽车品牌,都能在这里找到对应的符号。
密密麻麻的人群从租界外各个街口涌出,在相对开阔的地方汇聚成团,沿着贯穿城市中轴的大道,向南方尽头蜂拥而去。
每隔半小时,城市上空就会响起尖厉的警报。闸北传来的爆炸,弥漫在天际的浓密烟雾,地表的轻微震动,无一不使呆在家中拒绝离开的市民感到惊骇。他们开始推开紧闭的房门,向同样心怀疑虑的邻居交流着彼此的看法和忧虑。然后,通过自己的理解和筛选,变成大脑中固定的思维意识短暂的愕然与震惊过后,恍然大悟的居民开始以空前的速度加入了逃亡大潮。
“呜呜呜——娃啊!妈妈在这里,你在哪儿啊——”
“姐姐,阿姐——呜哇哇哇”
“块包啊,泥笨您当过来在!(快跑啊!日本人打过来了!)”
到处都是来回奔跑的人群。哭喊、叫骂、诅咒、悲痛...........与浓烈燃烧的火焰一起,夹杂着升腾翻滚的烟雾,在城市上空来回飘荡。
再也没有什么比一个鲜活生命在眼前消失,更能触及心灵。
这,就是战争。
上海的上空弥漫着浓密的硝烟,杂乱无章的噪音,充斥在城市大街巷。有急奔跑的脚步,也有重物从空中坠落地面的撞击。一群群人在叫喊着,伤者在废墟瓦砾中哀嚎哭泣,其中也混合有重型机械碾过碎石出的金属巨响。
空袭前后只持续了不到十分钟,投下的重磅炸弹和各种爆炸物,却使整个城市陷入空前的混乱。
到处都是死者遗体,残留在砖瓦碎砾之间的斑驳血迹,也很快被称渐渐平复的灰尘与泥土掩盖。鲜红触目的湿,慢慢被热量与干燥吸收。地面、街道、残墙断垣...........横飞四溅粘挂在坚硬的固质表面,干硬成一片片形状莫名,散着血腥气味儿的暗色凝块。
人们站在坍塌的瓦砾堆上,仰起头,呆呆地望着被铅灰色云层笼罩的天空。
很多人,可能终其一生也没有见过飞机。这种能够在天空来回穿梭,出刺耳呼啸的飞行机械,让生活在这个世界的人们终于明白————死亡,并非单纯只来自于子弹和拳头。从天空播洒下来的火焰与爆炸,远比猛兽的獠牙更加可怕。
“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你为什么要杀掉我唯一的儿子?这究竟是为什么?————”
一个满面皱纹,身材干瘦,额头上沾有点点血迹的老人,望着硝烟弥漫的阴沉天幕,浑身颤抖着,双膝一软重重跪倒在碎石砖间,用哆嗦的双臂抚摸着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声嘶力竭地嚎叫。
“酿我累勾尅啊!酿我累勾尅啊!(让我们过去啊,求求你们让我们过去啊!)”
细长的人流很快变得庞大且拥挤起来,夹杂于其中的各型车辆也变得举步维艰。司机焦急长按的喇叭,拥挤导致的口角和争吵,孩童不知所措的号哭,无谓的谩骂和指责,以及队伍中永远也不会缺少的喊叫和催促,在城市上空汇成了死亡之神最喜欢的混乱乐章。
公共租界边界 外滩 外白渡桥
能够并行三辆汽车的宽敞桥面上,已经被挤成钢铁混合的车流。长时间的拥堵,让所有驾驶者都感到心烦气躁,他们纷纷摁紧方向盘上的喇叭,刺耳的车笛鸣音和无数的咒骂混合在一起,成为了声势浩大的催促。
也许是被这种强大的支援力量所鼓舞吧!几名胆大的中国难民甚至抱起横在道路中间的钢制三角隔离拦扔到一边,想要用这样的方式强行通过。被旁边的锡克族巡捕发现后,原本只是在口角上相互争执的双方,很快演变成为激烈的拳脚斗殴。
口沫四溅的横加指责,总会让愤怒的情绪在瞬间提升到极致。拳头撞击对方皮肉带来的快感,让施暴者产生出想要用更加强大的武器展示自己的威力。伴随着疯狂和歇斯底里的喊叫,满装的水瓶、细长的方向锁链、红头阿三巡捕沉重的橡胶警**棍在人群间高高挥起又重重落下,四散乱溅的血花,受伤者的悲鸣,拥挤的人群偶尔还会传出阵阵刺破耳膜的尖叫。
随着英法殖民营地援军相继赶到,外滩区域已经被租界军队与巡捕彻底的封锁了起来。英国殖民地步兵在苏州河畔建立起了封锁线,工部局在外白渡桥南端停了两辆装甲车,同时用沙包和铁丝网彻底堵死了车道,除非动用重型装备,否则别想通过这座大桥。
两辆巡捕房的装甲车在外白渡桥路口排成了两排,炮口直指向几百米外的中国难民群。它们仿佛十尊养精蓄锐的巨兽,正警惕地注视着四周,时刻准备用磨利的牙爪,撕碎任何敢于接近自己守护地的入侵者。
一个身穿深蓝色粗布工装,大约十二、三岁左右的女孩,双手被铮在背后,脖子上栓系着手指粗细的铁链,被一名华人巡捕押解,从桥旁的装甲车旁经过
女孩的脚步踉踉跄跄,眼角与面颊上有剧烈撞击造成的青淤和肿块,脚上的布鞋只剩下一只。她被像*一样牵着,由于背扣的镣铮将双手反拧,只能半弯着腰,艰难地朝前挪行。这种过于缓慢的速度,显然引起跟随在旁边巡捕的不满。他龇了龇牙,从后腰皮套里摸出警棍,满怀恶意地用*捅了*女孩**,又高高拎起,朝着女孩背部一阵乱打。顿时,这个小小的二人组合群中,猛然爆发出一阵声嘶力竭的惨叫。
“叔叔,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打了。我,我不是坏人我不是坏人啊…………女孩连跳带闪想要躲开从半空中落下的棍子,牢牢栓在脖子上的铁链限制着她的活动空间,只能哭喊着朝前拼命躲闪。
“你不是坏人?嘿嘿嘿嘿!我打死你!”
巡捕高高挽起衣服袖口,恶意地用警棍*了*孩胸部,鼻落道:“小杂*,还想趁乱混进租界,就算不是小偷,也是一条社**的寄生**。”
“不,不是那样的”女孩哭喊声显得格外尖脆,格外悲凉。她瑟缩身体躲避着坚硬的警棍,泣不成声:实在是没钱。妈妈被抓走了,我只是只是想去租界找她”
“被抓走了?”
巡捕好似住了问题重点,伸出手,一把揪住女孩头发,将苦苦哀求并且连声惨叫的她狠狠拖到面前,带着无限满足的亢奋意识,注视着那张稚嫩恐惧的脸,狞笑道:“巡捕房的班牢里关的犯人全部都是社**的渣***。”
随着一声惨厉得不似人声的尖叫,女孩幼小的身躯立刻躺翻在冰冷的地面上,如同受到致死重击的虫子,绻缩身体拼命翻滚、扭动。
“飞记!鸟本恁搁轰砸记!(飞机!日本人的轰炸机!)”突然间,一旁的巡捕同事惊呼到。
晨曦之下,忽然掠出一队日军海军航空兵的“九六轻爆”,飞机机身表面标有明显的旭日标志,银白的色机身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强光,像一只只笨重呆傻的鹅,呼啸着翻滚着从各个角度向着外白渡桥冲去。
拥挤在苏州河北岸的上海市民死死盯住这队从西面方向冲来的飞机,老实讲成千上万人聚集在一起,汗都要挤出来了,压根就感觉不到什么寒意。
面对地面混乱惨叫的上海市民,这些日本海航的战机丝毫没有想要隐蔽的意思,它似乎失去了控制,完全以最迅猛的姿势从高空坠下。而选择的落点,毫无疑问就是苏州河北岸四散而逃的人群。
“姐姐,姐姐,我怕”
“阿囤不要怕,有姐姐在没事”
一个身着学生装的少女靠在人墙背后,半仰着头, 神情慌张,紧紧地抱着一个男孩,高高隆起的胸脯,以极具诱惑力的幅度剧烈起伏着,随着瞳孔中折射出的旭日旗由天逼近,少女琥珀色的眼睛似有泪水流出。
“嗡——嗡————”
就在这时,一阵引擎疯狂运转的“嗡嗡”声由远及近,骤然暴起尖啸的轰鸣声几乎将拥挤在大桥上的市民震晕、麻痹。
涡轮发动机带起刺耳尖厉的音爆,引起气流的急剧震动。南京东路两侧建筑上安装的玻璃根本无法承受这种可怕的压力,纷纷剧烈地抖动着,粉碎成一片片尖锐锋利的破片,从高高的楼房边缘垂直落下,在灰色公路上形成一片诡异的闪烁之晶。
三架成编队飞行的黑影,机翼下依稀可见红底黄边的八一五星图案,以标准的超低空高度,极速从法租界上空呼啸而过,直直地向日本机群正面迎了上去。
吴淞江口
初升的朝阳照耀在黄浦江墨绿色深邃的江面上,给每一片波澜都罩上了一件金黄色的外衣。轻盈的掠过海面,黑色的翼尖不时带起一串串闪亮的水花,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珍珠般迷人的光彩。
远处的天边,就在太阳升起的地方依稀出现了一股烟柱,随后是一根高耸的桅杆,然后是舰桥,不一会儿的工夫,一条战舰黑色的剪影就出现在了海平线上。
随着舰艇飞速的驶近,黑色的舰影在金色阳光下显露出了它们本来的面目。
这是一条驱逐舰,拥有着流畅的舰体线条,方正的舰桥和高大的首楼。战舰锋利的舰首轻松的切开波浪,激起一阵阵雪白的浪花。珍珠般的水沫飞舞着溅落在战舰坚硬的灰色外壳上。
“南昌号已抵达任务海区,一级战备状态,重复一次,一级战备状态”
横载于舰身前端的发射管也随即打开,以正九十度角高仰着,笔直对准黎明前夕的天空。
舰载相控阵制导雷达已经开启,网格状电子屏幕上闪烁着一个个不断改变位置的红色光点。身穿黑深蓝色作战制服的操作人员灵活地敲击键盘,熟练输入一道道指令。几分钟后,完成弹体装填的发射管已经进入预备状态。当最后一道攻击指令以电码形式进入分控电脑,制约点火系统的所有程序也松开掣肘。
翻滚升腾的黑红色烟雾中,飞窜出一枚顶端锐圆的巡航导弹,在尾部耀眼刺目的炽红色光团辉映下,在空中迅速完成变轨,朝上海方向呼啸而去。
本日天気晴朗ナレドモ浪高シ,皇国ノ兴廃此ノ一戦ニ在リ!
——東鄉平八郎 對馬海戰
“就备,嗖哒!”(准备,装弹!)
“吾呆!”(发射!)
太阳即将升起,一缕从云层缝隙透下的阳光,在海面上照出令人暖和的金黄色,淡白的云层隐隐折射出暗淡的白光,预示着大地再次脱离黑夜的笼罩,重新返回属于白昼的世界。
划破空气的刺耳尖啸,将笼罩在长江上沉闷的气氛瞬间驱赶。
远处江面上日军战舰的炮口又闪现起一片巨大的火光,成吨的炮弹铺天盖地呼啸而至,在地面轰爆起一团团四散升腾的烈焰。
地面爆出沉闷至极的震音,如同被无形巨锤凌空砸下,震起一层从地表翻腾而起,悬浮在空中不断加厚、变浓,在炽热与火药烧燎下疯狂升蹿的尘土。
仅仅只过了几分钟,爆炸圈内的地面已经变成一片黑色,滚滚浓烟当中可以看到一个个触目惊心的巨大弹坑,吞吐不定的火焰噬灭着所有能够燃烧的物质。干枯的植物、民房的残骸、溃奔的江堤,包括被炸裂的人类躯体残肢,都在熊熊火焰中迅速化为灰烬。
“很好,继续延伸射击,同时注意观察扬子江面情况。阁下,如何?总攻的时间也快到了,陆军还有什么要求请务必提出来,海军会尽力满足陆军的需要。” 出云号重巡洋舰高大舰桥上的司令室里,第三舰队司令官长谷川清大将手持望远镜遥望着对岸,一旁站着的,是登陆作战中合作的第九师团派来的联络参谋。
“海军方面做得已经非常好了,陆军有陆军办事的一套方法,所以不需要海军来指导我们怎么做,海军只需要告诉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做就行了。”
这位陆军少将穿着崭新的马粪色陆军制服,胸前佩着全套的勋章略标,还有他一直引以为豪的参谋饰绪,金灿灿的一根晃来晃去的,据这位少将所言这是为了接受支那军的投降而精心准备的,作为陆军高级军官在外交场合一定要保持皇国的体面。
双方此前已经有过几次口角,这个陆军少将凭着自己是第9师团师团长亲信的身份。简直嚣张跋扈到了让人无法直视的地步,从海军方面看来,陆军派来这个陆军少将完全是不知所云,这家伙满脑子都是陆军那套愚蠢的激进思路。
不过长谷川清大将这时候早就对这位的奇怪思路无动于衷了,反正等到登陆行动开始,这伙马粪就必须滚下船,现在也就随便对方折腾吧。不过这位提督早就已经下定了决心,完成这次作战之后,下一次打死他都不会再和任何陆军马粪合作了。
“海军明白陆军的想法了,那么就按照阁下的要求,海军只负责火力掩护,其他的都由陆军自行处置。”长谷川清放下望远镜,瞥了对方一眼,一脸平静的回答了对方的要求。
“很好,大将阁下果然是明事理的人,希望下一次还有机会合作。”得到了海军方面的承诺,一心想要抢夺功劳的陆军少将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那么我先告辞了,我要去和部下交代一下登陆方面的事情。”得到满意的答复,少将急不可耐的要与部下分享这个好消息。
“那么就这样吧,祝阁下武运长久。”
长谷川清觉得无论如何海军还是要保持基本的礼仪,况且这场作战对于双方来讲都很重要,至少不能因为海军方面的态度问题而给对方造成口实。
“也非常感谢阁下对陆军的帮助,我会如实向陆军参谋本部报告的,接下来就交给陆军去做吧。“
就在海陆双方准备结束这场表面看上去友好融洽的会谈之时。炮塔的警报又开始响了起来,这预示着战舰的下一次齐射就要开始了。
“轰——”
舰炮巨大的轰鸣声隔着厚厚的舰桥装甲听上去非常的沉闷。舰炮齐射时巨大的力量让战列舰那样庞大的船体都随着它颤抖起来。
听着那些威武的炮声,长谷川清感到非常的满意,这才是大日本帝国的骄傲,皇国只要还拥有着这些巨炮,任何敌人都不可能将她击败。
一个海军参谋拿着一份电报敲开了司令室的铁门。
“卡卡(将军)!这是由联合舰队司令部发出的,军令部紧急命令。”海军少佐一脸紧张的向室内的两位将军敬礼,随后对着舰队司令恭敬的弯下腰双手递上了手中的电报。
长谷川清接过电报,只读了前面两行,就立即惊讶的站起了身来。
“纳尼?确认过了没有?”
“已经反复确认过了,阁下。”
“命令舰队立即停止前进,各舰艇停止一切作业行动,等待旗舰进一步的命令。”大将对着少佐下达了指示。
“遵命,阁下。”海军少佐对着大将敬了个海军军礼,接着转向陆军少将,随后放下手臂打开门走出了司令室。
“发生了什么事情!”陆军少将对长谷川清的命令感到有些意外,问题一定是出在那份电报上。
“军令部接到准确的情报,就在一个小时之前,一支不明国籍舰队驶入了吴淞口,现在能够确认的是,其中有一条空母以及大量驱逐舰,同时到达的还有一支庞大的运输船队,可能搭载有大量的士兵。”
顿了顿,大将接着说道:"支那军的海军不久前已经在我们眼前自沉,更何况以支那政府的财力,绝不可能在在我们眼皮底下维护一支空母舰队,看来,看来那些欧美列强终究还是介入帝国对上海的作战。内阁已经下达决定,作战立即停止,所有参战部队立即返回出发地,终止一切针对南京的军事行动。”长谷川清把电报放到了少将的面前。
就在这时,贴身副官略带惊惶的打断道:“司令官阁下,我们的通讯被阻断了。现在无法与外界联络。”
“你说什么?”
长谷川清面色一凛,连忙走到通讯兵身后前,紧拧着眉头,密切注视着无线电台。
原先与各舰只的通讯已经消失,耳机里传出嘈杂的“沙沙”声,除此而外,再也没有多余的响动。
副官说得没错,通讯信号的确是被阻断了,而且,对方的于扰力度极强。
大将微微露出怒容,把目光转向旁边的通讯兵,声色俱厉地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通讯兵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畏惧而胆怯地回答:“就在刚才,最多,最多不超过五分钟。”
长谷川清直起身子,目光飞快扫过不远处“加贺”号航母的甲板,嘴里对副官迅速下达着命令:“立刻与各舰只取得——”
话音未落,一道明亮的白光从日本海军第三遣支舰队顶部掠过,司令室外面已经闪耀出一团耀眼的巨大红光,随后一团巨大的火球从“加贺”号空母上空升起。紧接着,所有人都听见震耳欲聋的爆炸。极强的气浪从空中滚滚压来,使舰桥一阵微颤。
远处的“加贺” 号甲板上,一架刚刚起飞的“九六”式舰爆被白光命中,当场炸毁。炽热的浓烟升腾起数十米高的烟柱,火焰中夹杂着大团的黑色与红色,各种被炸烂的碎片四散飞溅,带着尚未燃尽的火苗,从空中纷纷掉落下来。两架紧急起飞的九七舰攻也几乎当场被撕成了碎片,机身和机翼上拖着长长的浓烟和火焰,如同落叶般翻滚着下坠。
日本遣支舰队司令官长谷川清不顾副官劝阻,猛然扑到窗前,目瞪口呆地看着外面正在燃烧的飞机残骸。
“将军,第四水雷战队——”
一个军官指着窗外喊叫了起来。长谷川清也被突如其来的爆炸声吓了一跳,他连忙转过身向着那个军官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
眼前的景象让这位海军大将看得目瞪口呆。
靠近二航战一侧巡逻着的那三条驱逐舰现在各自被无数爆炸激起的巨大的水柱包围了起来,从那些驱逐舰上腾起的黑烟和火球以及不断传来的爆炸声看来他们每条船都中了不只一颗的炮弹。空中仍然还有不断闪现的红色光点。那是导弹在高速飞行中发出的焰尾光芒。它们牢牢锁定了江面上那些体积庞大、笨重的军舰。甚至就连运载陆军的运输舰也没有放过。
”是覆盖射击!岸上的支****军炮兵一定是对我们进行了覆盖射击!”一个军官喊到.
但长谷川清却不这么认为,他拿起望远镜向着自己周围的海面搜索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一旁的陆军参谋突然指着窗外连声惊呼:“那,那是什么?”
顺着他的指引,所有人都清楚地看到:从正北方向的天际,落下了一枚表面平直的锐状物体。其端浑圆尖利的凸点,正对着正下方二航战的”加贺”号航母
没有说话。司令室的众人只是呆呆地望着巨大的飞行物宛如摩克利斯之剑般从头顶划空而过,笔直地凿穿了加贺号的中甲板,深深地埋进了加贺号的舰体中。随后,是数秒的延迟与死寂。
“呜——————轰——”
引信延迟时间终于到了,空母的舰体以一种不可思议程度快速膨胀起来。强烈的气浪以反舰导弹落点为核心,瞬间形成标准的圆环朝向四周波及开来。它们蔓延速度是那样迅猛。蕴含于其中足以燃尽一切的炽热火焰,将所有裹胁于其中的物体全部焚尽。甚至,就连最为坚硬的钢铁,也在这种无法抗拒的可怕力量面前,屈服地化成一滩赤红耀目的滚烫之液。
整条“加贺”号空母都已被可怕的黑红烟雾所覆盖。它们好像一条条面目狰狞的恐怖恶兽翻滚于其中,拼命释放着自己所有的能量。为的,仅仅只是破坏世间的一切,为死亡冥府收割更多的鲜活生命。
“嘣。。。。。”
随着一声巨响,出云号猛的震颤了一下,剧烈的震荡将所有在舰桥上的军官们都震倒在地板上,于此同时在所有人的耳边响起了一声像是火车气笛般沉闷的呼啸声。
“被打中哪了!”
还没等大将爬起身来站稳,又一次巨响和震动再次把他击倒在地。
这时在窗前的一个军官指着舰桥下面喊到:“甲板!前甲板中弹了!还有一发....”还没等他说完,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把他的喊声给吞没了.
一团烟雾从舰桥前方升了起来。接着又一次爆炸响起,第二团烟雾喷上了天空。凄利的警报声猛的响了起来,那撕心裂肺的警报声传遍了这条旗舰的每个角落。
“报告损伤情况,快!” 大将怒吼着,他推开搀扶他起来的副官,跑到了装甲舰桥前窗前向着前甲板望去。
眼前凄惨的景象让这位生经百战的海军大将差点直接昏过去。只见在这条天皇陛下曾经的座舰威风凛凛的主炮群边的甲板上赫然出现了一个足有四五米左右的大洞,附近漂亮的柚木甲板被撕成了碎片撒得到处都是,而在柚木地板下的钢制甲板向上翻卷着扭曲得不成样子,而再下面一层的情况不清楚,只看见不断的有浓重黑色烟雾从那个大洞里不断的冒了出来。
光靠这个弹孔还不能让大将害怕成那样,让他恐惧的是另一发炮弹落下的位置,它竟然直接击中了战舰的主炮塔,炮弹直接从炮塔顶部落下,击穿了顶部装甲射进了炮塔里,现在不知道那发炮弹是否还穿透了下面几层装甲,炮塔下面就是弹药库,如果它穿透后在那里爆炸的话。。。。
大将不敢想下去了。他冲向墙上的那排电话机,拿起了通往弹药库的专用电话。
“弹药库,报告损失情况!有火情吗?喂喂。。。马鹿!”
刚说到这里,战舰又一次开始摇晃起来,巨大的轰隆声又一次将“出云”号包围了。
“支***军到底有多少要塞炮!他们从哪里弄来的这么多重炮的!” 一旁的陆军参谋如死灰紧抓着舷窗边的扶手哀叫着。
一个个炽热炫目的光点朝着第三舰队袭来,引发了接二连三的大爆炸。每一次爆炸,都意味着一搜战舰被炸毁。无数机械残骸被抛飞出去,地面到处落满零件和火焰,残缺的水兵肢***在空中弹开,又被散溅的着火燃油覆盖,立刻变成一团形状古怪的焰火,在空中扭曲成无比诡异的形状。
在近岸水域,第三舰队分群停泊的舰船多数都已沉没或处于沉没这一过程当中,冲天烈焰映亮了大片海面,宛若沸腾状的水面上到处是漂浮的碎片、尸骸、油渍以及奋力挣扎的求生者。
第一波次的岸舰导弹已经全部发射,但这远不是第三舰队噩梦的终点。
浑身是血,漂亮的白色提督制服被烟火熏燎出一个个破洞,神情疲惫的长谷川清大将趴在舰桥的围栏上。他敏锐地察觉到栏杆,正沿着舰桥的倾斜坡面朝下有规律地抖动着。按抚在地面上的手掌,也明显能够感受到从远处传来,如同沉重物体撞击地面出的剧震。
他挣扎着站起身子,从一旁捡起战术望远镜,对准震感最为强烈的东面方向。目光与视距焦点重叠的一刹那,他只觉得心脏被一股难以言语的可怕恐惧彻底笼罩,喉舌干粘的完全丧失最基本的作用。整整过了近十秒钟,他的双手才不由自主颤抖着从眼前落下,用失去本来音调的沙哑喉声拼命干嚎。
“备战!全员备战!备战——”
朝阳落日,熊熊燃烧的船体成堆成片。第三舰队东端,东方的长江入海口江域上,一艘艘宛若尖刀的锐利舰首撞开漂浮的残骸,冲出烈焰的包围,它们那雪白完好的身躯或让人想起出淤泥而不染的青莲。
甲板上,多名水兵正匆匆走过;舰桥上,一名军官以咆哮之势抬手指向北面;桅杆上,蓝白底色、红底黄星的海军旗倔强地飘展。
一艘艘形如长刀的攻击艇被缆绳投入江面,船体下沥的水珠未尽,艇员们就已经登上突击艇甲板调转艇首,数十道艇尾发动机掀起的白浪,犹如横行于江面上的蛟龙,马力全开,全力向江面中唯一还伫立的“出云”号装甲巡洋舰涌去。
“突突突突——”
空气中传来震荡着耳膜的引擎高速旋转机械声响。从数十公里外的云层当中,很快出现数十架顶端旋转有巨大桨翼的飞行器官。它们身上同样涂刷着黄五星八一的标志,飞行速度也比水面舰只迅速得多。
这些可怕的金属机械产物似乎是想迂回绕行到“出云”号侧面,从左、右两翼对残存的炮座与上层建筑发动攻击。
“嗖————”
随着直升机师按下发射钮,武直—10机翼一振,两枚导弹先后从挂钩上松开,在空中划出醒目的轨迹,带着浓密的白烟,射向正开足马力,像条肥蛆一般拼命扭动的“出云”号。
六架武直排成了两排,降到了十米的高度,贴着水面向着停泊在江中央的“出云号”发射了导弹,随后几乎贴着战舰桅杆拔起。毫不犹豫的一边爬升一边做了个近乎一百度的转向,从“出云”号的正东方向向着巡洋舰发起了俯冲
进入机炮射程的一刹那,安装在机首下方的机炮也立刻开始怒吼起来,将密集的弹雨朝着所有值得攻击的目标倾泄,在接二连三的凄厉惨叫声中,干燥焦裂的甲板上,很快出现一条条用尸****与鲜*'*铺成的线。
距离最近的一架武直—10,显然发现了舰体上一门刚刚完成装填的47毫米速射炮。它灵活地在空中摆出一道漂亮弧线,机翼一振,火箭巢立刻喷吐出枯黄色的火焰,在空中划出醒目的轨迹,呼啸着射向躲在沙垒背后的人群,轰然爆开。恐怖的火球向上升腾而起,火焰翻卷腾跃,迅速吞噬着四散裂开的炮塔。厚重的全钢防盾上挂着一条炸飞的水兵大腿,一名混身是火的军曹在甲板上痛苦翻滚着,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空中引擎的轰鸣由远及近。第二批陆航中队抵达了,空中出现了由二十多架直升机组成的庞大机群。二十四架直九贴着海面,在二十米的超低空向着目标挺进。它们仿佛浓密厚重的乌云,在短短几分钟内密布“出云”号上空,几乎遮挡了全部落日余光。
“噗——噗——噗”
随着一声闷响中的爆裂。十二枚照明弹悬挂在丝制降落伞下缓缓飘落,照明弹芯犹如十二个小小的太阳把“出云号”的泊位照的犹如白昼。
几架直升机分从南、北方向,对“出云”号形成合围。南面方向已经飞临上空的飞机,已经在距离地面大约数十米的位置放下绳索,五名浑身黑色的特战队员鱼贯落下,立刻分成半圆形的散兵线。
环绕着“出云”号的攻击艇一直在射击,大口径联装机炮不断倾吐着子弹。很多依托炮塔残骸的第三舰队水兵在扫射威胁下,不得不放弃已经占据的阵地,只能撤退到舰体内部。
显然,对方不想赶尽杀绝,而是用子弹和炮弹把残存的“出云”号水兵集中起来。
长谷川清站在舰桥,虽然相距遥远,仍然可以看见外面团团围拢过来的白色战舰,攻击艇,旋翼飞行器与大量试图登船的黑衣敌军。
“起可肖!”(**生!)
双目赤红,已经逼近崩溃的海军大将仰天吼叫着,就在他正欲拔出军刀的瞬间,一架黑色巨兽出现在司令室瞭望窗的视野里。高速旋转的桨翼带起阵阵气流,推动飞机从空中掠过,朝着舰桥袭来。随即突然投射下强烈刺眼的探照灯柱,伴随着多管重机枪如同裂帛般的炸音,密集弹雨咆哮着撕裂了指挥室大门。钢制的闸门,就像一张脆弱的薄纸,被轻而易举击得粉碎。一连串曳光弹如同飞蝗一般划破空际,钻进了大日本帝国联合舰队第三舰队司令官长谷川清脆弱的身体里。
执此天罡剑,壮士当羡傲黄泉,只是冬已现
——日本辞世诗
全国的国民同胞,海外的侨胞,及上海同胞们,今天,是我们中华民国二十六年........嘶.......回想到三个月的抗战,我上海同胞不避危险,不分昼夜的和前线努力协助,前线一切需要....嘶.......而军民合作抗战的精神........嘶.......是我全体官兵所刻骨铭心,终生不忘的。 我军虽然暂时撤退,我们一刻不能忘记我们的同胞,在我军撤退上海的时候,敌人对各位同胞,必然施用种种的.....嘶......虽然处境很艰难,意志一定是坚决的,我们竭诚盼望上海同胞们始终抱着牺牲抵抗的精神,互相扶助,互.......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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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黑霾的天空,晨光依稀从东方透出,起伏平缓的平原上,散布着一块块颜色各异的田野农庄,茂密低矮的树林围绕在规则的地块边缘,高大的竹子梢尖从半空弯曲下来,仿佛池塘边垂钓的鱼杆,平顶无斜坡的房屋散落在其中,它们被交错的道路有序的分割开来,形成一个个互有连接的集镇,从空中俯瞰,显得整齐划一。
被螺旋桨翼甩露的晨雾化成露水,撞击在“直—20”前端的舱壁上,变成了一片密集粘连的珠状水点。透过这层朦胧的遮掩,隐隐约约可以分辨出模糊的灰色建筑。一侧的舱口,全神贯注的机枪手紧握机载机枪控制柄,仔细地观察着地面上的动静。
坐在直升机舱口,一名黑衣男子双手握着望远镜, 双手举起战术望远镜,默默地眺望着远处地平线上被火焰与烟雾交相笼罩的黑沉沉的巨城——上海。
自行火箭炮的射出拖曳着一道道死光,如弹雨一样倾泻而出,整个半边天空都被火焰照射的十分明亮。猛烈的榴弹炮的爆裂出的火光,在黑暗的世界中渲染开来,射向四面八方,大地传来阵阵震动,如同地动山摇
透过镜片的放大,视线向如星火般的弹雨的西方延伸, 遥远的地平线上,陈列着一条仿佛用散乱积木胡乱搭建起来的不规则线条。弯弯曲曲,高矮不一,在青灰色的天空映衬下,仿佛怪兽口中的牙齿,令人心悸。
随着直升机高度的下降,一道笼罩在阴霾天幕下的宏伟阴影遮蔽住了望远镜中的城市,一道高大的巨墙,切切实实地精准地分割开了上海与苏州的边界。 高达近十米的巨墙封锁了通往上海的一切通道。与周边区域连通的公路上,时时可以看见军车穿流。巨墙周围设置了大量工事和障碍,封锁墙顶部甚至可以看到探照灯的影子。远处燃烧的火焰耀红了阴暗的天幕,升腾的烟雾迅速填充着一切可能透露出光线的缝隙。密布的阴云遮挡了遥远星球照射的微弱亮光,在黑暗的笼罩下,矗立在远处高大的水泥建筑,显得是那样冰冷。
“分秒必争,时间就是生命!”
“构筑上海生死线!48小时之内必须完成环上海封锁线!”
“各单位注意,各单位注意,非守备部队及工程人员禁止进入施工区域”
封锁墙的工地上, 设置在高架手顶的几块电子屏幕一直播放着信息。内容与工地上的广播完全相同。
数百辆墨绿色涂装的军用重型卡车从公路尽头依序驶入工地,按照各自的编号,卸下已经完成分拆的围墙建设组件。天空中盘旋的运输直升机把集装箱平稳放在封锁墙的四周,等候在周围的士兵们纷纷上前,用螺丝、钢钉和缆绳把箱子牢牢固定住。
“拉升拉升!”
位于巨墙下的工人正在拼装主要机械设备。包括大型机床在内,所有核心设施都在可以通过机械臂操作迅速组装。拆开的设备通过传送带运至地面,那里早已准备好卡车和空箱。在选定的位置卸下组装后进行快速安置。
巨墙至外围的警戒线中间是大片空地。边缘拉着铁丝网,邻近巨墙的位置,还有一道三米多高的电网。最外侧的警戒线上撒着石灰,大部分已经暗淡。线外插着大量三角形警示牌。内容大多是带有死亡意味的骷髅,还有醒目的“小心地雷”字样。
机场一旁的空地上,横躺着数十具包裹着国旗的裹尸袋。平躺在地上的他们依旧保持着笔挺的姿势,包括一名政委在内的上百名战士列队站立在其身后不远的地方,神情肃穆得无可挑剔,微寒的冷风从身旁刮过,拂过披盖在尸体上的国旗,在国旗的衬托下,这些亡魂仍旧显出几分军人特有的气质。 气氛忙碌的机场,在这一瞬间忽然变成状如墓地的死寂尸场。除了伤员当中发出的痛嚎与呻吟,偶尔也有弹壳从高处掉落,相互碰撞发出的刺耳金属混响。从人们口鼻中发出近乎哮喘的粗重呼吸声,却被横冲直撞的狂风呼啸迅速吞没、扫平。
“轰————”
数辆体形庞大的挖掘机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驶过,缓慢而坚定地向前缓缓移动着。强大的机械力量催动着金属打造的犁轮上下飞舞,把大块的泥土绞碎,沿着车身下面那两条宽阔的履带碾痕,均匀地铺洒在经过的地面上。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土坑
黑色泥土,在微冷的风中散发着潮湿的气息,那些披挂着旭日旗的入侵者尸体连同重伤者,则被数十台推土机从四面八方推压过来,全部堆入土坑,形成一个巨大的墓穴,然后用推土铲从地面挖出大量泥土进行填埋...........
临时推平的野战机场上,这架直升机已经逐渐停止了翼桨的旋转。但强大的气流依旧吹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不远处,从突击车上跳下的一名军官只能猫着腰,一路小跑着冲进了机舱。
“你好,是国安局的同志吗?我是军政治部的............”
“预备——放!”
中尉话音未落, 一声巨响在距离机场不远的地方轰然炸开,自行火炮喷吐出炽热烈焰,在数百米外照开一片耀眼的红光。机场不远处的师属炮兵阵地上,一辆辆PLZ—05自行火炮稳稳停下,就地形成一个简单的临时炮阵,把高高昂起的粗大炮口,指向早已被锁定的正前方。随着庞大沉重的车身朝后猛然震颤,脱膛而出的炮弹笔直射向已经冲向天空。轰然巨响,在不知何处的落弹点爆起一团炽热鲜红的光球。
中尉擦了一把从额头上流下的汗,露出很勉强的笑容,:“包裹的情况目前良好,您是否需要……”
“现在带我去吧,还有,前线情况怎么样?”跳下机舱,黑衣男子大步走到中尉的面前,把心里所有疑惑全部归纳为一句简单的问话。
“局势已经基本上得到控制,敌军虽然数量众多,但他们没有武器优势,被剿灭只是时间问题。”
从地平线尽头升起的火焰,在阴暗的天幕下渲染出一团团红黄相间的光。浓密的黑色烟柱火焰尖端摇曳弥漫,火苗越烧越高,很快就把天空都变成可怕的血红,浓烈的黑烟盘旋而上,在空中形成翻滚的巨浪。冷热气流突然交集,形成一道道狂猛无比的风,它们在城市上空横冲直撞,把刺鼻的糊臭和烟尘气息吹得到处都是,一直飘向远处的荒野。
此时,暴风骤雨般的炮火,将数十公里外日本陆军第九师团的进攻集结地彻底笼罩。除了不断升腾的火焰与浓烟,再也看不到多余怕内容物。甚至就连天空漂浮着的白云,也被涂染上一层肮脏杂乱的黑色。
整个师团瞬间支离破碎,黑色的弹坑边缘,随处可见散落的人类内脏,以及无法分清楚其本体的骨肉断肢。无数皇国士兵的尸体散落在战场上,有的只剩下半个头颅,有的只能找到一块巴掌大小的肉。在迅猛剧烈的炮火覆盖下,一切生命与死物能够面对的结局,就是在无法抗拒的情况下,彻底粉碎。
凶猛的炮火,一直贯穿了整场战役。伴随着两千多门大口径自行火炮发出震天动他的怒吼,上海派遣军构筑的前沿阵地和火力点,在雨点般落下的炮弹中顿时土崩瓦解。抛洒到天空中的泥土和肉块,又落下来覆盖住死者散乱的尸体和血肉。整个第九师团编制几乎被彻底抹平,偶尔有士兵摇摇晃晃从坍塌的战壕里爬出,站起,也可以看到从他们从被震坏的嘴巴、鼻孔和眼睛里流淌出来的鲜血。
没有任何成规模的抵抗,标注在地图上的所有敌军集结地均空无一人。除了从远处偶尔射来几又狠又准的狙击子弹,整装前进的突击部队再也没有受到额外的威胁。即便是那些隐藏在正常目视距离之外的狙击手,也会被随队前行的战场监控兵在电子地图上迅标注位置,时刻盘旋在头顶掩护进攻的战机编队,会立刻根据呼叫情况,朝指定坐标射对地导弹。
得到坦克支援的步兵不断朝前推进,布置在阵列后方的炮兵已将整个城市郊区纳入射程。空中护航编队以相互轮替的方式,保持着随时进行轰炸空袭的绝对优势。战斗结果似乎早已注定,从士兵到军官,都坚信自己一方必将获胜。毕竟.........这支人民军队从建立之初从未失败过。黄底红星的醒目军徽,代表着这个世界最强大的陆军。
话没有说完,情况介绍的也不是很全面,黑衣男子完全可以理解中尉此刻的心理——面对超越常人理解,只有在科幻电影与天马行空的小说中才能见到的情景骤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任何人都难以迅速接受
默默点了点头,黑衣男子伸出手,用力拍了拍中尉的肩膀,沉声道:“相信我,这一切很快就会结束,全国十六亿同胞将是我们的后盾,而他们一定会为此付出代价,血的代价——”
震耳欲聋的马达轰鸣从四周传来,在高出地面的牵引轮带动下,坚硬的钢轮顺着金属卡槽缓缓滚动,把宽厚沉重的履带慢慢铺向远方。沉重压力把几块凸出地面的岩石硬生生地碾爆,它们呻吟着开始龟裂,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在两道规则整齐的辙印中间,留下一团团散碎成白色粉末的清晰伤痕。
数辆九九式主战坦克,沿着野战机场旁的公路疾驰而过, 粗大的一百二十五毫米口径主炮,从“九九式”斜棱形状的坦克塔顶昂长延伸出来,笔直指向灰暗的地平线尽头。
庞大的装甲集群,在空旷的荒野上沿着上个世纪的旧公路蜿蜒行驶,破开薄薄积累的土层,在雾茫茫的冰冷世界里,划出像蛇一般弯曲扭绕的线条。
装甲部队后方,沉重的金属履带从土路上碾过,立刻出现了两条布满灰白色横纹的条状辙印。踩着散碎开裂的砾石渣块,一队队全副武装的陆军士兵簇拥在步兵战车周围,相互形成依托,朝着远处被硝烟与火焰笼罩的城市深处慢慢走去。
“嗖————”
身后,天空骤然间被刺耳的风笛声划裂,火箭弹划破空气发出的撕裂声,剧烈地震荡着听者的耳膜。在侦察直升机的指引下,从远处飞来的密集弹头,准确冲向了数十公里开外的日军阵地,爆炸的能量把范围内的所有物体高高抛起,圈状的气浪把它们狠狠撕裂,四散横飞的弹片切割开任何敢于挡住去路的障碍……等到所有施暴者从亢奋中完全平静下来之后,布满弹坑的地面上,到处都是零散的碎肉和烧得焦黑的残肢。
夹带着硝烟的风吹打在一名士兵的脸上,驱散了刚刚聚集起来的暖意。从远处飘来的腐臭气息,刺激着人们敏感的嗅觉神经。地平线上火光辉映的爆炸烟雾,把整个天幕燃成一片肮脏的黑布。飞落在皮肤表面的灰烬和灰尘,让生活在和平时代的人们第一次觉得,自己距离死亡和战争,竟然是这样接近。
士兵黑色瞳孔深处不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身体内潜藏着的力量一点一滴地发挥出来,他越走越快。身后的炮群接二连三发射出炮弹,爆炸声不断从各个方向响起,震耳欲聋的轰鸣和死亡前的惨叫,把他的双眸涂染成一片赤红。
恍惚间,他突然想起来数个小时前,全师动员大会上的那句口号
“通往上海的道路只有两条!”
“要么敌人踏着我们的尸体过去!”
“要么我们踏着敌人的尸体过去!”
天亮了。
第四章.落日余晖
“一碟尅,岂可修!”山谷三等空曹大声怒吼着,尖锐的呼啸声距离山谷的座舱越来越近,这位海军飞行员心中已经很清楚,自己这次恐怕是回不回去了。敌人流线形的机体在距离他大约两百多米的位置,突然改变飞行轨道。就像疯狂奔驰中的野马,迎面狠狠命中他的座机,一下就生生被炸成了一团火焰。
“干得好,哈哈真是痛快。那些飞机真是好样的”从闸北逃难的上海市民们都欢呼起来,他们互相拥抱着庆祝这个小小的胜利。
“二号机!三号机!你们究竟在哪里?第二小队!山下曹长!第二中队!”近藤三郎手把着操纵杆疯狂的向着四周寻找,视野里却没有发现任何一个部下的身影。此时一串棒球大的曳光弹突然从九六舰战战斗机前风挡边划过。随后一个白身绿头的机影猛地从机舱左侧下方蹿了出来,矫健的横滚了一周后开始以惊人的角度急速爬升。
“神佛啊,这究竟是怎么了?”近藤咬着牙奋力扳动操纵杆蹬着脚舵努力转动机头向着敌机的反方向侧滑俯冲,油门早已经打到了顶点。三十秒后速度达到了机体的极限,机身开始出现不正常的震颤。
“必须要活着回去报告,竟然遇到了如此可怕的敌人。”近藤三郎努力保持着飞机的飞行姿态,双眼紧盯着高度与速度表,他没有发觉,两个黑点就在他头顶上方翻转了机身。随后近乎垂直地向着这架灰白相间的九六舰战俯掠而来。
就在近藤回转头查看尾后的情况时,这位空中精英看到的景象是成串扑来的大号曳光弹,就在下一秒整个机尾就在他的面前爆开了。
九六舰战失去了平衡,机头开始下垂,近藤努力的想要维持住飞行状态,但很快发现这架战斗机已经完全不受操控了。
“不行,我必须要活下去。”近藤放弃了此前与座机共存的想法,他必须要活下去,为这场战斗做一个见证,必须有人告诉别人他和他的手下究竟遭遇到了什么,同时他也想知道,这些神秘敌人的真正身份,这种可怕的战斗机与其技术高超的飞行员究竟是何人,无论如何近藤都不肯相信这些人会是民国的空军。
近藤三郎奋力的拉开了座舱的舱盖,双手把住舱壁,随后纵身一跃跳出了自己心爱的座机。下坠几秒钟后,近藤用力拉开了胸前的开伞索,降落伞总算是安全的打开了,日本帝国海军上尉挂在白色的降落伞下,飘飘荡荡的向着银灰色的中国大地下降。
从降落伞上向下望去,租界里鳞次栉比的街道房屋清晰可见,近藤可以辨认出白色的尖顶和灰色的柏油街道。以及街道上川流不息的人群。此刻下面的市民似乎也发现了头顶上不宣而至的日本机群,街道上出现了骚动和混乱,从高空看下去就像是被开水袭击的蚁群,刹那间大街小巷到处都是奔跑逃窜的市民。
现在江上所有的炮火都转移到了江中那条白色巨舰的上空,各种颜色的曳光弹在那条船的上空交织起了一张火力之网。
一架日军的鱼雷轰炸机冲得太低,结果一头扎进那严密的火力网里,在一瞬间就被密集的近防炮火击中临空爆炸了。接着又有两架九七舰攻被舰炮炮弹击中翻滚着砸进了水里。剩下的九七舰攻连忙提早扔下了炸弹,随后改出了俯冲向着高空逃去。
黄浦江面上,日本海军上海派遣军第四舰队的两条巡洋舰正在那段江域缓慢的向着吴淞口方向逃离,因为后世里黄浦江两岸的工厂码头不断侵占江面,三十年代的黄浦江与21世纪后相比,显得要更宽阔一些。比如著名的外滩江段,其宽度足以让重巡洋舰在江面上调头转弯。当发现不明飞机临近之后,舰长亲自掌舵进行规避航行。从空中向下望去,只见这两条冒着浓烟的军舰,开始疯狂地在狭窄的江面上划着一圈又一圈的白色尾迹。
两架盘旋在浦东上空的白绿色涂装的流线型“歼轰七”飞豹对舰攻击机迅掉头,带着呼啸而至的引擎轰鸣在厚厚的云层中来回穿行,做出一个个技巧高超的翻滚动作突然,突然,一架战机脱离编队,从高空俯冲直下,朝着江面上逃窜的日本巡洋舰疾飞。机头倾角与地面目标接触的一刹那,机翼下方猛然射出两枚导弹,带着从尾部喷吐而出的桔红色线形火焰,嘶叫着一头撞向军舰,爆炸,滚雷般掠过空气,以锁定目标点位核心,炸开一片红黑混淆的烟雾火焰,这艘军舰爆成足以令眼球瞬间丧失视觉的巨大闪耀光球。
“快看,东洋鬼子的飞机逃跑了。”一个男子高兴的指着天空喊到。只见那黑压压的轰炸机群正慢慢的向着吴淞口方向退去,那些黄底红星标志的战机紧紧跟随在机群后面,只一会儿的工夫那些飞机就从人们的视野里消失了。
“嘟————”
此时此刻,刚刚驶入黄浦江的两艘056护卫舰与停泊在黄浦江上的075两栖攻击舰交相鸣响了汽笛致意,一架架银黑色的直升机不时从攻击舰的甲板升起,向闸北飞去,偶尔也会有一架从远处飞出,降落在甲板上。结果引起了岸上吃瓜群众们的一阵赞叹与惊呼声,数万人的声音汇集在一处,就连在江心军舰的舰桥里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亲爱的,现在外面的情况怎么样?”派翠西亚小姐从佛瑞德男爵手里接过外套,挂在了房间一角的衣帽钩上。
“很糟,外滩那一片已经乱作一团,我是从南京路绕过来的,日本海军恐怕已经完蛋了。”佛瑞德男爵走进一旁的盥洗室,打开龙头捧起冰冷的自来水洗脸。
“那我们该怎么办,上帝啊,佛瑞德,现在我只能指望你了。”派翠西亚小姐倚靠着盥洗室的门框,期待的眼神一眨不眨的望着洗脸镜里那张英俊的脸庞。
“别担心,我亲爱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从一旁的挂钩上取下毛巾擦了擦脸和双手,佛瑞德男爵转身走到盥洗室门口一把搂住了派翠西亚的腰肢,随后狠狠的吻了对方一口。
“亲爱的,你听,我太害怕了,这就像一场噩梦。”派翠西亚惊惶的抬起头,透过窗户,隐隐约约传来一阵阵激烈的枪声。
“我说过了,不用担心,没人能够伤害到你,就算是日本人都不行。”佛瑞德男爵拍了拍女孩的脸颊,走到卧室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我知道,亲爱的,你总有办法。”在派翠西亚的眼里,这个男人不但充满着魅力,而且神通广大几乎无所不能。
他伸出手把派翠西亚偏转过去的脸蛋掰转回来,然后凑上前去,用力的吻住了眼前美人那温润的嘴唇。派翠西亚小姐一开始还有些小抵触,略微挣扎了一番,但是在男人强势的深吻攻势下,很快就溃不成军,到最后反而死死的搂住了男人的肩背做出了热烈的回应。
“亲爱的,我真很害怕。。。。”派翠西亚两颊一片殷红,她抬起双眸楚楚可怜的望着伊恩。
“不用担心。我答应你的事情绝不反悔,我真的迷上你了,我美丽的女士,等到一切结束之后,我们就去欧洲结婚。现在,你愿意嫁给我吗?派翠西亚小姐。”佛瑞德男爵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天鹅绒面的首饰盒,掀开盒盖,一枚闪亮的红宝石戒指放在正中。
“这是我们家的传家宝,在离开家之前,我的祖母把它亲手交给了我。告诉我如果遇到真心所爱的人,就把这枚戒指戴在对方的手指上,然后无论相隔多远,哪怕披荆斩棘也要把那人娶回家。”佛瑞德一边说着。一边牵过了女孩的左手,他把那枚戒指从首饰盒里取出,戴在了对方的无名指上。
“哦,我真是太高兴了,佛瑞德,我愿意。我愿意成为你的妻子。”派翠西亚激动的不能自已,她眼含着热泪一把抱住了佛瑞德男爵,随即开始放声大哭起来。
几个小时以来的负面压力在此刻全部爆发了出来,女孩一时间情绪失控泣不成声,把男爵的衬衫肩膀位置浸湿了一片。
“好了,没事了,我的美人。”男爵轻轻的拍着未婚妻的后背。
“不要伤心了,你应该高兴才是。”
“我很高.........”
“嗖————”
原本还算平静的窗外突然响起了刺耳的呼啸声,随即一道阴影快速笼罩而过,这对被吓了一跳的情侣连忙抬眼望去。
数十架编队飞行的“歼十六”战斗机从城市上空呼啸而过。银白色的机腹下方,弹射出近百枚制导式对地飞弹。它们拖拽着桔黄色的淡淡尾焰,从空中滑翔着撞向攻击虹口的日本军民聚集区,剧烈的爆炸气浪和炽热的火焰混合在一起,形成一道道相互连接,令人望而生畏的可怕火墙。”
上海海关大楼坐落在外滩,这是一栋漂亮整洁的五层建筑,拥有一个巨大的黑色的布满天窗的砖砌屋顶,外墙装饰着罗马式样的石柱,看上去颇有一点文艺复兴时期的风格。涂着土黄色涂料的花岗岩墙体虽然随着岁月的流逝显得有些灰涩黯淡,不过那种靠近战场所特有的威严肃杀的气氛却并没有因为这个而减少几分,特别在那扇巨大的雕花黄松大门前现在还堆满了沙包和铁丝网路障的情况下。数十名生强力壮英国巡捕在两旁站成了人墙,他们手持警棍奋力推搡着想要挤上前看清楚的各国记者们
英吉利驻沪总领事鲍黛芝现在正背着手站在四楼那间装饰华丽的办公室巨大的窗前望着窗外的景色出神,这是整幢大楼视野最好的房间之一,从这里可以看到远处高耸入云的螺旋形大厦(上海中心大厦)的尖顶。
不过如果再想看的再远一点的话,那就得上钟楼了,当然骄傲的总领事是不会为了看一些无聊的风景而自贬身价跑到那种肮脏狭小的地方去的。
灰色的鸟群就像是上足了发条的钟表指针一样一圈一圈不停的沿着同样的路线绕着附近几幢大楼黑漆漆的屋顶盘旋着,真不知道它们为什么不会对此感到厌倦。大楼屋顶上大大小小的天窗玻璃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点点晶莹的闪光,犹如在一张黑色的地毯上撒上了一把钻石一般。
而就在上海海关大楼楼顶,是英国殖民地步兵营构筑的一个临时防空火力点。
沙包胡乱堆砌成的掩体中间安放着一门最新式的二十毫米高射炮,那根闪烁着黑色金属光泽的细长炮管此时却没有昂首指向天空,而是有气无力的搭拉在掩体上,就像一根折断了的牙签。
鲍黛芝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关上了窗子并拉上了窗帘。
看了看壁炉上那座镀金座钟,长长的会议桌尽头,鲍黛芝一身正装,端坐在主持者的位置上。他的上身笔直,严肃的神情里带有几分必要的客套。对于一个年过四十的权力者而言,外表的态度和威严,缺一不可,但是当他振奋起精神准备履行个人神圣职责时,却发现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干起了。
这位英吉利驻沪总领事阁下呆呆的坐在办公桌前望着一堆文件发起了愣。
星条旗、米字旗,法兰西三色旗……桌面上精致的三角卡槽上,用中、英两文字表示出拥有者的姓名和身份。尽管主要视线都集中在首座位的英国总领事身上,却也并不妨碍他们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其余的人,或者用手指、嘴角等部位做出的微小动作,相互进行着无声而彼此会意的联络。
这些天里,他把他该做的和能够做的事情都已经做完了,现在剩下的这些问题没有一件是自己能够或者有权力解决的。
“咚,咚咚。”
就在各国领事对着自己面前的办公桌运气时,房门适时的响了起来,把这些一脑子官司的领事们从苦闷中解救了出来。
“进来。”
鲍黛芝整了整西服的衣领,随后大声的说到。
“诸位先生们”
开门进来的是一位三十多岁的英国陆军中校,虽然看上去神情稍微有些疲惫,不过还是能够让人感受到他从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精明强悍的气质。
“德埃尔中校,你总算回来了,我们一直在等着你的报告。”
鲍黛芝站起身急促地说到。
“非常抱歉,总领事阁下。”
中校恭敬的低头道歉。
“好了,坐到这里来,中校。快跟我说说,那些自称是中共的家伙们究竟想要怎么样。”鲍黛芝充满期待的问到。
“这个......阁下,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德埃尔走到办公桌前坐了下来,随后从挂在腰间的文件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
“您先看看这个。”
德埃尔把文件放到了领事的面前。
“这个......这是我给他们指挥官写的信。怎么回事,他们的回复呢。”
“没有回复,阁下。中国人连看都没看就直接退了回来。”
“怎么会这样,你没有见到他们的高级指挥官吗”
“没有,领事阁下,接待我的是一个人民军,哦不,准确的来说是人民解放军少校,而且看上去他根本就不想听我说什么。”
“他只是对我说”
德埃尔中校似乎对那位浑身松枝绿色的少校的回答很有些耿耿于怀。
“我只想告诉你们两件事。首先:开放租界,收容闸北的难民这件事,并不是和你们商议,而是通知在座所有的人必须实行。其次,你们没有资格,也不可能代表所在的国家和相关政府。我们用一天的时间就能摧毁日本人的军队,花一个小时就能占领这里。因此,最好不要使用威胁和抗议之类的字眼。现在,别忘了,这里,是中国——”
江对岸的陆家嘴,一座数日前还不存在的双球尖塔的巨大高塔在滔天的烈火照耀下反射着妖异的光芒,犹如地狱中的一座撒旦纪念碑。在火焰的背景下,鲍黛芝恐惧的望着远处那妖魔般滚动的烟云,他仰起头,感受到四周的空气正在烧灼着他的皮肤,他努力的在滚热的空气中汲取着最后的一丝氧气。他想要招呼自己的同僚,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一点声音。
从对面火场吹来的热风,抚撩着总领事额前半垂的白发,望着被火红烈焰隔阻在半里开外的巨舰,领事苍劲的脸上,显出几分略带悲怆的狰狞。
“只有活下来,才有赢的希望。——”
上海海关大楼的外墙上,挂着四只巨大的圆形状的罗西尼石英钟。细长的指针在轮轴的驱赶下,有节奏地向前移动着。钟面右下角的日期显示栏里,露出一排以年、月、日为区分的黑色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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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对我作品的认可,关于更新的问题很多人问我,这里我统一回复下。
撰写本作是在20年八月,诞生的契机也是疫情期间的空闲使然,所以有大量时间翻找资料实地考察撰写草稿,在知乎上首发第一卷后很快惨遭小黑屋待遇,不得不修改了大部分内容后上传,后于北朝论坛不定时更新,不幸的是北朝论坛也于今年年初惨遭封禁。
目前的情况是由于本人备战考研,自然是无法像去年有充足时间进行更新,同时由于题材敏感,众多主流小众平台也无法上架本作。
这里真的很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抽空尝试将本作第一第二卷完整版上传至微信公众号,同时也会向大家介绍本书后续剧情框架。
2021.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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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xx一个实习生下门店,把客人三克拉钻戒直接丢到超声波机里清洗,捞上来碎的就剩戒托了,公司赔100多w,实习生得到了血的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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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下为什么会碎。
宝石虽然硬但是都很脆,直接受到超声波机的高频振动大概率都会碎,更何况大克拉钻石里都会有包裹体羽状纹什么的,不需要有很大裂纹就会碎掉。行内清洗镶嵌首饰都是用绳子吊着/架起来不接触超声波机壁,只用水的震荡来清洗。
至于那些宝石可以进超声波机,哪些不能进,可以参看:金银首饰,镶嵌和非镶嵌类的如何清洗?
@彭友城 这篇回答,讲的已经相当详尽。当然普通消费者的话,最好还是交给专业人士来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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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一回复下:
实习生已经经过上岗培训了,出问题还是因为学的不认真,顺手就丢进去是脑子里的弦没绷起来。
结果肯定是开除,自己赔了几万块钱,虽然实习但是也有合同,记录什么的,跑是跑不了的,而且这种情况在行内传开之后再找相关工作肯定会受影响了。
经验教训总需要积累,每个人也都值得二次机会。
评论区有拿钻石首饰直接扔进超声波机里的…这个吧,我只想说姑娘汉子们可长点心吧…一次两次不坏,只是因为没造成可见的损害,细微的裂痕什么的肯定有,指不定哪次就坏了。
再有,稍小一点的钻石,或者稍微轻一点的钻石首饰,受超声波集机的负面影响肯定更小一些,感觉起来好像是结实,其实不然,有可能受清洗液浮力阻力啊什么的综合影响,震动差一点,但是一直震下去该坏还是坏。
再再有,非专业的超声波机有的根本达不到超声波级别,像一些很便宜那种买东西送的小小的超声波清洗机,实际上只是震荡清洗机而已,伤害肯定不如超声波机,真正的超声波机噪音尖锐,而且开时间长了水都能热了…不过保险起见一般消费者,还是看见超声波两个字就直接躲得远远的最好。
当然要是妹子们想买新的没借口,常备一个超声波机也是不错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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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回答竟然又火了,谢谢大家。毕竟我也是自诩为有点东西的答主,还是希望多看看我的设计专栏,专业内容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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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看到的最准确的总结。
总的来说,就是中国的高考相对公平,所以性价比极高,所以其他活动都可以适当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