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善宇的妈妈和她婆婆大吵的时候,情绪已经很激动了,还不忘捂住珍珠的耳朵,把她的脸朝向另一边。注重对孩子的保护,不给她幼小的心灵留下阴影。这虽然是一件很小的事情,可是现实生活中(起码在我看到的),很多父母当着孩子的面破口大骂面目狰狞,甚至是动手。
豹子女士真的是很好的朋友和长辈,对每一位都很照顾。对朋友很好,知道德善妈妈有困难不好开口的时候会主动默默地提供帮助,但是不让她主动开口提借钱觉得难堪。
也会为善宇妈妈被婆婆指责克夫抱不平,主动把衣服借给善宇妈妈撑场面,不让她婆婆指指点点(虽然最后善宇妈妈也没有穿上她给的好衣服)。
对内向不爱说话的阿泽友好,非常照顾邻里。狗焕他们在阿泽比完赛之后一起聚会,她会叮嘱狗焕“阿泽很累的,不要打扰他休息,早点回来。”
还有甚至善宇妈妈对宝拉颇有微词的时候,她也没有跟着附和、嘲笑、指责,只是说“宝拉将来是能干大事的人,她不是一般人。”说实话,不在背后说人坏话这是最让我觉得温暖的一个点。常人并不会因为陌生人的指责而倍感痛苦,但是会为身边人的评价陷入长久困惑和自我怀疑。宝拉脾气不好,确实不会招人喜欢,但豹子女士站在长辈的角度来说对晚辈真的很温和啊。虽然她看上去一副“老娘不好惹”很强势的样子,可发自内心的善良是怎么也挡不住的。
同样是第五集,善宇妈妈大费周章,在自己妈妈赶来看自己之前,营造出一种自己和孩子都很好的假象。但是还是被识破了,并且妈妈偷偷把钱放在浴室的洗衣机上。善宇妈妈后来打电话给弟弟,让她妈妈接电话,她妈妈只说了一句“喂”,善宇妈妈强忍了一下,最终没忍住,开始嚎啕大哭起来。果然成年人委屈和压抑,过得不好都不愿意让父母知道。但是一旦父母察觉了这种委屈和心酸,再成熟的成年人,也会止不住哭得像个孩子。就像《clannad》里说得那样“能哭的地方只有厕所和爸爸怀里。”同样,能够表达委屈和安心大哭的地方也只有爸爸妈妈面前。我们都是第一次当孩子,但是一当就是一辈子。在爸爸妈妈面前,就是永远的孩子啊。
还有狗焕,他虽然平常在家里一副不爱搭理人,对家里的事情也不上心的样子。但是他能敏感地察觉到父母心情的低落,并且积极向娃娃鱼请教(娃娃鱼对狗焕来说真的是军师般的存在)。在爸爸忽然一改往日的嘻哈画风的时候,他开始学着用爸爸喜欢的滑稽地方式和他打招呼。在妈妈因为感觉到即使没有自己他们也过的很好而难过的时候,开始主动制造麻烦,让妈妈感觉“果然离开我还是不行吧”。看起来冷漠的人其实是有着热心肠的啊,只是不懂表达罢了。
豹子女士一家真的是非常温馨的家庭,虽然他们家最富有。但从邻居的只言片语中能够知道他们过得有多苦,尤其是身为父母。豹子女士曾经把生病的大儿子锁在家里出去打工,刷漆,洗盘子各种累活都干过。因此善宇妈妈说她真狠(当然此处是夸赞)。在正峰手术的时候也被丈夫说过“我们美兰是真的变坚强了啊”,连主治医生也说“一直以来都很坚强的不是吗?”。在手术前一天豹子女士还在和姐妹们一起护肤化妆,所以狗焕对于“再小的手术,妈妈也会担心的吧”这种说法嗤之以鼻。豹子女士鼓励正峰的时候,正峰也说“那是因为妈妈一直很坚强,孩子却体弱多病。”是的,豹子女士在别人的眼里一直很坚强。可就是这样坚强的豹子女士,在儿子住院期间以看电视为借口独自跑出去哭泣。在手术结束后,被告知手术很成功,也是终于忍不住哭得超大声的那一个。再坚强的妈妈,可以忍受生活的各种苦难,可是在孩子的问题上总是脆弱的。身为孩子的我们,真的很容易就让妈妈伤心啊。
正峰手术完以后的第一句话是对弟弟说的,因为刚醒还有些虚弱,迷迷糊糊地说着“鼻血,好了吗?”,弟弟听懂了嘴上抱怨着“这是干什么?”转身就对着墙角抹眼泪去了。
还有爸爸,在正峰第七次高考失败的时候他没有责怪,他对豹子女士说“孩子能活下来我就已经很开心了,不要太贪心。”可能是自己的人生吃过太多的苦 ,又经历过为大儿子大病而忧心忡忡的日子,只想孩子们快乐的活着。他也是唯二的在正峰手术之前很担心的人,另一个就是正峰本人。爸爸的情感表达不多也不明显,可是他在看着病床上的正峰的时候却红了眼眶。在豹子女士哭泣的时候,他也背靠着墙并不好受。他没有出去安慰豹子女士,也许是自己已经很难受了,安慰的话实在说不出来,又或许他比豹子女士更难受,怕自己消极影响让豹子女士哭得更伤心。爸爸是不善于表达的爸爸,却必须坚强。
在善宇妈妈的房子被婆婆拿去担保,面临拍卖的时候,她说“人生,就我痛苦吗?”这句话真的怎么都忘不掉,这像极了平凡的每一个我们,像是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垮的骆驼,忍不住开始回想自己没有多坏,甚至算得上是个好人,可是为什么好像什么不顺利的事情都摊在自己身上。即使明白并不是只有自己这样,但是“人类的欢喜并不相通”,起码能感觉到痛苦的只有自己的人生。
娃娃鱼生日前一天很高兴的跟狗焕说明天生日妈妈会给他做海带汤和烤肉庆生,所以即使家里没人也要赶回家住等待明天早上的到来。第二天早上假装不经意走过餐桌,偷偷瞄一眼,结果发现桌上什么都没有,只留下妈妈的纸条和钱。所以他离家出走了,更具戏剧性的是,他离家一天回来后,爸爸妈妈竟然都不知道他离家出走了,又着实被气了一顿。
娃娃鱼生日的第二天是金社长的生日,一直搞怪的金社长却在这一天变得严肃且沉默。豹子女士说“他每到生日那天心情都不太好”,所以豹子女士甚至在金社长生日之前花两千万买了辆新车。但到金社长生日这天,他依然情绪低落。在听到有妈妈声音的录音带的时候,低落得更加明显,像是自言自语说了一句“是妈妈的声音”。其实他是想起了他的母亲,在每年生日的时候。所以生日对于他来说不像是德善爸爸说得“过生日是值得庆祝的日子”,而是加倍思念母亲的日子。
“毕竟是过生日,哪怕和母亲通电话也好,可是没地方打电话,美兰啊,我好想妈妈。”他这样说着。
也许是编剧的巧妙安排,有母亲在身边的孩子可以肆意妄为。就像娃娃鱼,哪怕母亲没有陪伴他,但他也可以任性。以这种方式引起他们的注意和关心,这也是一种可以触摸得到的幸福。而母亲离开了的孩子,就真的是大人了,有思念的时候也只能强忍住不悲伤。就像金社长, 所有人都以为在生日这一天他该高兴,可也许母亲缺席的生日他并不喜欢。他也许只想给母亲打个电话,可是实现不了,他也只能默默悲伤。
可能只是想告诉我们珍惜身边人吧。
有些委屈和缺失真的不能称之为痛苦,只有失去,才会让人真正的难受。
宝拉爸爸,他是一个好父亲,会给不想和姐姐一起过生日,受了委屈的德善重新买一个蛋糕为她庆祝,会对德善说“爸爸我,也不是一生下来就是爸爸,我的女儿,稍微体谅一下”希望德善不要为此觉得自己是不被爸爸妈妈喜爱的小孩。爸爸妈妈也很爱她,只是为人父母缺乏经验而已。会喝醉酒回到家以后粘着已经睡着了小儿子,捧着儿子的脸,满心欢喜的念叨着“诶哟,这是谁的儿子啊”。对大女儿也是,一直把大女儿当成骄傲,为大女儿因为家庭经济原因没有选择自己喜爱的法律专业而一直觉得愧疚,还清债务第一时间就支持宝拉去追求她的梦想。
不光是对子女,对陌生人也是充满善意。即使自己家里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也会体谅别人家的贫穷而经常在善良的驱使下买许多并不需要的东西,回到家接受妻子责怪,他总是如此。遇见游行示威而满身狼狈的学生,会主动掏出钱给他,叮嘱他回家前把自己打理好,不要让父母担心。都说“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他穷,可却拥有一颗想要兼善天下的好心肠。
在妻子面前,他一直大大咧咧的,很少表现出体贴和温柔的一面。夫妻俩时常争吵,家里的三个孩子都很习惯了,见惯不怪。反倒是,他们约定着互相说敬语避免争吵,让孩子们比较接受不了。连德善都觉得他们互相说敬语看起来才更加丢脸。
直到宝拉妈妈生病,去医院检查医生也表示情况好坏尚不能确定的时候,宝拉爸爸开始表现出了自己爱妻子的一面。为了不让妻子难过就强忍着担心 ,在妻子面前假装轻松,超级大声很肯定地说只是小问题,让妻子相信他的话(哪怕连自己都不一定相信自己的话)。但是自己明明担心的要死,甚至独自跑出去喝酒,拉住了路过的金社长诉说自己的担忧。
“我家一花太可怜了。嫁给我这样没有出息的老公,一直在受苦受累,现在还生病了,怎么办?”
一边哭一边说,像是自言自语般的人格分裂式表达,一会儿悲伤欲绝,一会儿自我安慰。直到最后顾不得个人面子问题在路边摊囔囔着哭了起来,引来群众围观。
宝拉妈妈很羡慕豹子女士,因为豹子女士的丈夫对豹子女士很好,他把自己的爱意都表达在脸上。宝拉妈妈也羡慕过在面馆打情骂俏的小情侣,她看着旁边不体贴,吃完面在剔牙的丈夫,有种无力感。但如果她知道宝拉爸爸为她的病担心得要死,很要面子的宝拉爸爸为了他当众哭过,她是不是就会知道,其实正如宝拉爸爸说的那样:没有一花的成东日是活不下去的,太太是比孩子更重要的存在。宝拉爸爸没有在宝拉妈妈面前表现过深情,但没表现并不等同与没有。任何一份爱意都有独特的表达形式,就好像金社长对豹子女士的爱是直白的,眼里全是对豹子女士满满的爱意。而宝拉爸爸对宝拉妈妈的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偶尔拌拌嘴的小日子。
凤凰堂是一个不善于表达,看起来甚至有些木讷,只会默默行动的父亲。记者采访要求他对着镜头对阿泽说“我爱你”,他只是腼腆拒绝,说这真的是很不好意思的事情。但最后在记者的一再坚持下,还是对儿子表达了“我爱你”,说完之后就找借口匆匆离开了。其实他是很想表达对阿泽的爱的吧,只是性格使然,让他在日常生活中没有办法能够自如的对阿泽说出类似于“我爱你”之类表达情感的话。所以,最后才尝试着把“我爱你”说出口。
凤凰堂是个处变不惊的人。周边进了小偷,所有人都跑出来了,但当善宇妈妈告诉他有小偷的时候,他也只是淡淡一句“我知道”接着问“还有什么要修的?”旁边宝拉妈妈和豹子女士调侃“应该把热茶泼在他身上看看他的反应”,善宇妈妈直说“还是不要浪费热茶了。”他是不会有反应的。后来善宇妈妈把“小偷杀死了人”这一后续告诉他,他也只是一副“我知道了”的样子,丝毫不惊讶。可是一遇到儿子的问题,他似乎就不是那个遇到事情面不改色的凤凰堂了。新闻报道阿泽乘坐的飞机可能失事的时候,他整个人是高度紧张的,阿泽留下的联系方式被水浸湿了,他直接跑到阿泽的房间里想把上了锁的抽屉打开。试了几次,在他的蛮力之下,锁开了,他的手还流着血。之后哪怕确认了阿泽是安全的,他的手也是颤抖着的。哪怕确认了阿泽是安全的,他也很久没有办法从那种害怕之中走出来。他只有阿泽了。
怎么说呢?作为单身父亲的凤凰堂一直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好,自己没有妈妈那样细心,没能照顾好阿泽。他曾经对善宇妈妈说“如果活下来的是阿泽妈妈就好了,她会把孩子照顾好。”他是在责怪自己,觉得阿泽跟着这样的父亲完全就是吃苦啊。如果是妈妈活下来,阿泽会更幸福一点。但阿泽不会接受这个“如果”的,对于阿泽来说,他只是被动的接受了命运的安排。不管是爸爸还是妈妈,他都希望他们能陪着自己长大。哪怕阿泽跟德善爸爸说“一直在想妈妈,每天都在想”,可是爸爸也是不能替代的存在。凤凰堂病倒的时候,他抱怨着说“我差点就成孤儿了”,他希望爸爸能照顾好自己,因为他就只有爸爸了。
狗焕在帮妈妈办理酒店住宿事宜的时候需要妈妈告诉他护照上的英文名,他几次三番催促豹子女士,但豹子女士都找借口挂掉了电话。狗焕有些莫名其妙,直到豹子女士告诉他自己不会英语,狗焕沉默了。再回来的时候,他给豹子女士买了她最爱吃的板栗,特意说只是刚好路边在卖,就顺便买了。在之后,还偷偷的在豹子女士的护照上标注了英文名的发音。狗焕连表达感情起来都是如此的不自然,但他一直在试着表达自己的感情。他从来不是最理解父母的孩子,但他一直在试着理解。
在我的理解里,豹子女士一家是互相宠爱着的。爸爸妈妈宠爱着孩子们,狗焕宠爱着爸爸妈妈和哥哥,而哥哥就专心地宠爱着弟弟。
德善和善宇的家里都很贫穷。但相比较于善宇家里来说,德善的家庭就犹如负担千斤重缓慢前行的骆驼。因为负债,一家五口只能住在“半地下室”。也因此,余晖被同学喊他“半地下”的时候,他很习惯。但是,在一旁站着的父亲侧着身子对着他们,眼神极为复杂,似乎是有愤怒、无奈、羞愧、隐忍等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作为父亲的他本来可以冲上去告诉这些兔崽子们说话要尊重人,但是他没有。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所以他无话可说,转身离开了。还有德善,她一双鞋子可以穿三年,所以当妈妈给她买了老虎牌的新鞋子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很高兴,甚至在余晖面前嘚瑟。就像宝拉在教育娃娃鱼时说得那样“你这个年纪最重要的不是父母慈祥,而是父母有钱。”宝拉、德善和余晖一直体会的是这种没钱甚至负债的日子。一到冬天,宝拉家就很冷,因为家里没有暖气。他们一直在忍受这样的日子,这种冬天寒冷,家里贫穷,住在半地下室的日子。
还清债务对于他们来说,说是命运的转折也不为过。德善问爸爸不回来吃饭了吗?德善妈妈也反复嘀咕不知道丈夫为什么还没有回来。画面一转,德善爸爸独自坐在桌旁,独自喝着酒,身边没有一个人。但却一直盯着前面,即使前面什么也没有。喜悦到来的时候,太过于震惊,会忘记有所反应。他似乎是在迷茫,又似乎是在回忆。这明明应该是极为喜悦的事情,他却显得尤其平淡,甚至平淡得有些历尽沧桑。也很平静,是那种大风大浪过后的平静。
德善妈妈在等丈夫回来,看到他带回来的肉,责怪道“我们哪有钱买肉吃啊,这个月的生活费已经没了。”德善爸爸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肉,那眼神,我看不懂,只觉得真实。他轻声细语地说“都结束了”,那种“半地下室”的生活结束了,可以过正常人的正常生活了。他对德善妈妈说“这么久以来,辛苦你了”,德善妈妈眼含热泪回他“我不辛苦,辛苦的是孩子们。”明明父母和孩子都一起在过这种煎熬的日子,父母想着的却是自己对不起孩子们。这就是父母,会无条件对孩子倾尽所有的爱,但还觉得不够。
即使身处贫穷之中,艰难地生活着,但是宝拉、德善和余晖都成长为了很好的人,因为爸爸妈妈都很好,温柔且善良,很少在孩子面前抱怨现在的生活,也没有对生活苦大仇深。所以,孩子们都成为了很好的人。
余晖问“我们也能过上那种富有的生活吗?”
宝拉回答他“你想多了,就是终于可以过上那种正常人的生活了。”
再平凡再普通的生活,也可能是很多人可望不可及的存在。
德善是个让人感动又心酸的角色。德善的心酸在于,她是家里的二女儿,是家里承受委屈的那一个。冰箱里只剩下两个蛋的时候,德善说“不用管我,我不吃也没有关系”,两个荷包蛋,姐姐宝拉一个,弟弟余晖一个。金社长给德善的炸鸡,嘱咐她“你一定要吃鸡腿”,但是德善没有,妈妈把一只鸡腿递给姐姐的时候,她一直看着;妈妈把另一只鸡腿递给弟弟的时候,她也始终盯着看。她是真的很想吃鸡腿吧,但是她没有争,只是接过妈妈给她的鸡翅。每年过生日的时候,也只能在姐姐生日这天和姐姐一起过,只因为两个人的生日只差了三天而已。妈妈的钱不见了的时候,家里人也认定是德善拿的,宝拉责怪了德善,她说“我没有”,宝拉只一句知道了。她又委屈地跑去找妈妈,表明自己真的没有偷家里的钱。妈妈表示知道,只是余晖在青春期,会有情绪的。妈妈以为,这样的解释能让德善理解,因为德善一直以来都在理解和忍让,却没有料到德善反问一句“我就不会有情绪吗?”,她无言以对。煤烟弥漫的时候,爸爸背着余晖,妈妈背着宝拉跑出了院子。但放下余晖和宝拉之后,他们也没有立刻回去把德善带出来,反应了好一会儿,似乎才记起自己还有个二女儿。德善啊,是自己爬出去的。
德善因为奥运会可能没办法举牌而伤心,再加上父母没有尊重她“想要自己过生日”的意愿,强行让她和姐姐一起过生日。名义上是两个人的生日,可实际上,那是宝拉出生的纪念日,却不是德善的。所以德善爆发了,她质问她的父母“我是可以随便对待也无所谓的人吗?”德善父母对德善的随意,这无关乎爱与不爱,只是因为德善的懂事,德善会理解他们并且忍受他们。这或许可以理解为“被偏爱的有恃无恐”。德善一直以沉默,以妥协,成全了父母对姐姐和弟弟的爱。这在父母眼里,渐渐变成了“理所当然”。理所当然的,是二女儿要委屈一点。理所当然的,他们忽视了二女儿提出的想要单独过生日的请求。
德善说,她以为父母能够懂得她的委屈,但是没有。其实父母真的不懂她的委屈吗?宝拉和余晖都有荷包蛋的时候,妈妈觉得过意不去,把腌豆子放在德善面前,嘴里说着“我们德善最喜欢吃腌豆子了。”分鸡腿的时候,妈妈不想把鸡腿分给德善吗?她想,可是鸡腿只有两只。她选择分给了宝拉和余晖,给德善鸡翅,叮嘱她“我们德善啊,多吃点”。他们当然知道德善的委屈,只是德善太乖了,不争不抢,不吵不闹,他们想当然的以为,德善是可以和自己一起吃苦的孩子,是不在意“有没有荷包蛋?”“是不是鸡腿?”“能不能自己过生日?”的孩子。
这是德善的委屈和心酸,成年后的德善虽然能笑着说出自己是双门洞吸煤烟最多的人,所以脑子不好用之类的话,但是能笑着说出来只能说明释怀,不能说明不委屈,起码曾经,是委屈过的。
德善温暖的一面在于,哪怕不是被父母偏爱的孩子,她也能很好地对待被偏爱的姐姐和弟弟。看到姐姐待在小小的考试院里,桌上是泡面的时候,她大声哭出来了,心疼姐姐。在余晖被几个女孩子欺负的时候,她二话不说冲上去和她们撕扯了起来。在阿泽特意给她带香蕉的时候,她明明可以自己吃一整根,却只是吃了一半,留了一半给刚回来的弟弟,还帮他擦嘴角……
起初我以为宝拉才是家里最懂事的孩子,但后来发现,她只是在大是大非面前很透彻,但在家庭关系中,她是足够任性的。她心安理得地接受了由妹妹退让换来的优待。她享受着“家庭绝对权力者”的地位。相比之下,德善才是那个愿意对家庭奉献的孩子,才是愿意宠着姐姐和弟弟的孩子。她才是家里最懂事的那一个,最不让父母为难的那一个。
德善就是那个分不到糖果的孩子,所以,她才会对喜欢她的人,总是报以最大的热情。
宝拉相较于德善而言,似乎是个并不怎么讨喜的性格,无论是对于观众还是对于双门洞的大家来说。甚至善宇妈妈说她还是更喜欢成绩倒数的德善,而一直很害怕性格暴躁的宝拉。
宝拉虽然一直给人很暴躁的印象但其实是个内心温暖的小姑娘。她也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去温暖其他人。她连走两步去邻居家给父亲他们送酒都会抱怨。但是她却能在大晚上的开车送善宇妈去到在发烧的珍珠身边。善宇妈妈觉得不好意思说明天自己搭早车去也没有关系,宝拉说那你一晚上也会睡不好觉的吧。并且假装不在乎地说反正就算不送她,自己也会浪费一个晚上无所事事。为的是让善宇妈妈放下了心里的难为情。
她作为长女,努力学习,考上韩国最高学府,为了省学费放弃了自己心仪的法律专业。她也为了这个家放弃了很多,但是从来没有抱怨,甚至让人以为她不在乎。只有父母在还清债务之后,终于有能力把她的梦想还给她自己了。所以她珍惜这样的机会,放弃了一切几乎连爱情也抛弃了全身心地投入到备考中去。从这里就可以看出来,她对自己有多狠。
她告诉珍珠世界上没有圣诞老人这件事情看似很无情。可仔细想想她的重点应该是在于“这是你妈妈给你买的”而不是“世界上没有圣诞老人”上。,她是在很现实的环境成长起来的,知道家庭不易也没什么童话可以去向往。她说没有圣诞老人,礼物都是妈妈给的。其实不正是在告诉珍珠与其满怀感激地期待圣诞老人,倒不如感激自己的妈妈。妈妈才是一直守护你的圣诞老人。
全剧看下来,夸赞宝拉的人并不多。父母引以为傲的女儿,也只是对人说自己的女儿如何争气,成绩如何优异云云。除此之外,就只有善宇和正峰了。多大数人看到她暴躁的表面,却没有试着去了解这个人的内心。即便是自己的亲妹妹,也能说出“喜欢成宝拉的人,得是个多奇怪的人。”还有就是宝拉所谓的男朋友对她也是颇有微词,巴不得当着她的面说完所有恶毒的话。他控诉她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人”。而在大部分人的刻板印象中,不善于表达过于要强的人,都不讨喜。
你会发现,剧中有德善和妈妈一起从澡堂回家,有说有笑吃东西的画面。也有余晖和爸爸从澡堂回家,一起喝饮料的画面。但唯独,在这个五口之家里,很少有宝拉和他们同行的画面。或许是宝拉性格所决定的,她和亲人也不会过分亲近。妹妹会对爸爸妈妈撒娇,哪怕不爱表达感情如她也说过羡慕德善和爸爸之间的感情。宝拉是父母的骄傲,但是德善才更像是他们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