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高中又发生一起学生自杀案件。
负责该案件的李警官现场调查后头皮发麻。
自杀的学生疑似参与了玩笔仙这种神神叨叨的玩意,还有两个学生精神已经失常,理智已经清空,嘴里不停重复着‘今晚我会死,今晚我会死。’
李警官从来不信这些唯心主义,无论什么牛鬼蛇神都会在共产主义的铁拳下瑟瑟发抖。可惜局里出于压力,邀请了三个道士来做法事,要求李警官带领一队警员和两个失心疯的学生一起到达现场。
时间来到了半夜十一点五十。
两个失心疯的学生此时被绑在教室的板凳上,嘴里塞了布条。李警官和队员们围拢成一个圆圈,把两个学生和三个道士圈在里面。
三个道士师从武当山,年龄看起来四十多岁,脸部表情都比较平静。
随着时间的推移,十二点也快到了。
李警官有点紧张,其他的警员们也开始左顾右盼。
三个道士已经开始了游戏。
‘笔仙笔仙,请你出来,解答疑惑。’
三根手指头覆盖在白亮的瓷碟上。
瓷碟微丝不动。
‘笔仙笔仙,请你出来,解答疑惑。’
瓷碟依然微丝不动。
‘笔仙笔仙,请你出来!再不出来!附近游鬼蛇神全都要死!’
瓷碟开始缓慢的移动。
‘草’‘尼’‘妈’‘骗’‘鬼’‘呢’‘!’
---------------------------------第二天--------------
炽烈的阳光暴晒着光明高中的操场,教室里的学生们认真的听着黑板旁的老师讲解书本中的知识点。
李警官和他的警员们蹲在操场阴暗的一角。
‘头儿,昨晚三个大师过来连鬼都吓跑了,那两个学生其中的一个已经恢复了正常。’
‘呵,还有一个呢。’李警官抖了抖夹在指缝间的烟,放在嘴里猛的吸了一口,用力的吐出去。烟影仿佛吐出了李警官惊魂未定的心情。
‘还有一个今晚会死。’
李警官起身,用脚踩灭烟头,丢进垃圾桶。起身迎向走过来的三位大师。
‘今晚还是麻烦三位大师了。’
年长的大师和善的点点头。
时间转瞬到了夜晚十二点。
依旧是李警官和警员们围拢成一圈。
一个学生被绑在板凳上,嘴里塞着一块布。
三位大师平静的坐在桌子前。
‘笔仙笔仙,请你出来,解答疑惑。’
瓷碟轻微的动了动,然后归于平静。
‘笔仙笔仙,请你出来,解答疑惑。’
瓷碟剧烈的转着圈,不在任何一个字面上停留,然后停在空白处。
‘笔仙笔仙,请你出来,咱们好好谈谈!’
瓷碟动了一下,回到原处。又动了一下,试探的走向几个汉字。
‘雨’‘女’‘无’‘瓜’‘!’
……………………………第三天…………………………………
中午十二点。
警察局会议室。
正在阅读笔仙相关资料的李警官表情已经渐渐失去管理,脸部表情阴晴不定。
昨晚的学生已经恢复了神智。
可是,李警官觉得自己的理智已经清空,不可言喻的被注视感从早上已经延伸到了中午。
‘嘭!’
会议室的大门被踹开,一队警员手持枪械迅速围成一个圆圈围困李警官。
一个五十来岁外貌十分普通但是经验丰富的王警官走进来。
‘李警官,说吧。今早你在警局天台做了什么。’
李警官表情已经开始扭曲。
‘呵,呵……我看见了,笔仙,笔仙必须要完成仪式…那两个,那两个学生逃了一命。氮素!氮素!额!木有!’
李警官的语言系统已经渐渐丧失。
经验丰富的王警官已经有过多次处理这种谜之案件,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依然能明白李警官所讲述的话语。
‘额系鸭哥敬茶!额不嫩喂了子鸡徳命而去害别人!’
李警官重重的吐出了这句话后,猛然栽倒在地昏迷过去。
王警官挥了挥手,身后的警员一边一个拖住昏迷的李警官上了天台。
‘原来李警官是为了不祸害其他人,自己去天台摆桌子用瓷碟请笔仙,敬佩。’
王警官拿出手机拨打了三位大师的电话。
‘今晚还是麻烦你们了,不胜感激。’
时间走到了午夜十二点。
警局天台。
李警官被绑在一个凳子上,嘴里塞着布条。
王警官和警局所有的警员们都站在天台默然不语。
三位大师十分无奈的坐在桌前。
‘笔仙笔仙,请你出来,宽大处理。’
瓷碟果断的走向两个汉字。
‘我’‘不’‘!’
‘笔仙笔仙,请你出来,放过李警官。’
瓷碟迅速的走向三个汉字。
‘没’‘门’‘儿’‘!’
‘笔仙笔仙,请你出来!不然定让你灰飞烟灭!’
瓷碟颤了颤,缓缓的走向了几个汉字。
‘我’‘爱’‘黎’‘明’
这个问题非常好回答,只需要换一个场景。
这一日,刘看山、知乎小管家、天龙人三人闲的无聊,实在是磨皮擦痒、死难消磨。有诗判曰:
莫道白日精光长,却言甲子寿元短;
才讲雨打芭蕉凉,又说风吹杨柳暖;
各人自有各人忙,但去泉台无回还;
易向鬼神问休咎,一世光阴半世难。
另外两人还好,那刘看山已经百无聊赖到跑去闻院子里黄科长的屁股了。
知乎小管家就看不下去了,怒喝一声,兀那刘看山,你好歹也是我知乎吉祥物,能不能不要干这么恶心的事情!反手就封禁了刘看山。
那刘看山岂是随意喝骂的人物,当场跳起来八丈,高赛院墙:MD老子闲得无聊撸个狗又是如何?啊?
那天龙人见两人眼看要打起来,便过来打圆场,连正在准备再洗一遍的老稿子都不洗了。
“两位兄台少安,莫要伤了和气,许是闲来无事,横生了许多腌臜气?不如在下就为二位兄台寻个耍子,也好排遣排遣。”
刘看山与小管家二人听他说,且看他奴颜婢骨,先自销了大半的气。
他又道:我们且请个笔仙耍子,看他左支右拙,岂不滑稽?
小管家就道好,刘看山却道,“若是他言语冒犯,如何是好?”
“看山这就是你不对了,若有个冒犯,一剑戳死便是了,哪里还不寻个孤魂野鬼?”
刘看山却有个迟疑,“若拘押他出来,又是如何耍子?”
天龙人分说道:“刘兄莫要担忧,小弟出个问题,便能拘他出来,但看他如何应答,怎么不是个玩耍?”
众人皆道好,便走了神通,一时三刻,布下一个问题,名曰:热榜。
一时便阴风阵阵,黄沙迷眼,三人却是有神通的,也不怕这些小场面,定睛一看,纸上已有两个大字:谢邀。
那小管家性急,伸手却是一探,揪出一个物件来,仔细瞧过,却是那龙牙。
天龙人往地上一啐,劈手夺过那样物件,抂在地上一脚踏住,“你这浑人,如何也敢来答爷爷的题?”
可怜见那龙牙,方才写了谢邀两个字,突然就被揪出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却已被踏住,翻身不得,只得告饶:“好汉莫要急躁,小生这才过来,何事便要揪住小生殴打?”
那天龙人见他告饶,越发的得意,“你师承何派,姓甚名谁,年薪几何,身高几尺,便也敢去学人答题,告诉我,是不是梁朝伟给你的勇气!”
那龙牙定了定神,张口答道,“小生既不是985也不是211,无名军校毕业,诨号龙牙,又叫小xuo生,年薪惭愧不过十万,身高见谅只得五尺,好汉明鉴。只是这答题只论对错,便是武大郎来答题,说的对也得众人喝彩。小生愚见,好汉且松脚。”
天龙人一声狞笑,“口齿倒是伶俐,与我哥仨耍,却也便宜。却不知这知乎,遍地985,随处211,各人修来的福分,岂是你这种宵小懂得?但凡问题,总要有个权威,岂是你这种二流人才能够知晓?”
那龙牙虽然被踏在地上,却生得圆胖,就地一个赖驴打滚,已脱出身来。天龙人一个不防,被他带个趔趄,早已被龙牙一个窝心脚踢在心口,飞出去丈多远。
众人不防着那龙牙,欺他圆胖,却不料这厮端的武艺高强,解放军训练出来的身手,又爱爬那雪山,常与野狼野猪玩耍,身手却是轻便异常。眼见着他一脚踢飞了天龙人,却愣在当场。那龙牙也是不饶人,嘴上不停歇,身形跟上,天龙人尚未落地,又是一脚直中心窝。
“答题答得对,哪处需要你那985、211来撑腰?分明是底气不足,强拉师门来装场面!”
那天龙人原地打个旋,头下脚上栽了出去,落在尘土里。好龙牙,眼角瞥见刘看山、小管家二人欺身上来,蹬地疾驰,堪堪躲过偷袭,又是一脚正中天龙人面门。
“龌龊货色,狗一样的东西!你也好叫天龙人?你不是法国留学吗?你不是熟读《苏轼全集》吗?却也要吃隔夜的剩饭,翻去年的陈米?洗稿,洗别人的也罢了,偏要撑那个产量,自己的陈稿子也洗,你看看爷爷我,何曾拾过别人的牙慧,几时嚼过自己的剩饭?”
刘看山、小管家二人听他这话,堂堂正正、光明磊落,见那龙牙摆好了架势,一时不敢上前来。
龙牙却也不急,依样踏住天龙人心口,依旧口头不停歇。
“呸!好歹也是自诩文人,你看你可有半点文人风骨,拾人牙慧的勾当也好意思干,仗势欺人的营生也好意思做,下场来打,却是个银样镴枪头,不中用的东西!”
那天龙人被踏在地上,有出气没进气,口鼻涌出来鲜血,眼看是不能活,伸手向着刘、小二人,不住颤抖,当是求救。
刘看山哇呀呀一声长啸,这天龙人平日与他最是和好,一见吃了如此大亏,纵身便扑上来,伸出爪子直取龙牙咽喉,着实是救命心切。
那龙牙却不慌,轻舒猿臂,手到擒来,轻轻捉住刘看山后颈皮,拎在手里。那刘看山,瞬间去了劲头,呆呆任随擒住,再也没了精神。又上手捏住肚子软皮一顿搓揉,那刘看山早已筋酥骨软,哈喇子拖出来老长。
龙牙从嘴角吐出一声嗤笑,“你这九斤重的狸猫,一尺长的畜生,看家嫌你叫声小,护院嫌你牙口差,雪地里刨吃食的可怜,如何也敢来欺你龙牙爷爷!爷爷我是老狼按倒当灰太狼,羚羊按住当喜羊羊,便是那亚洲棕熊,斗大的脑袋,抓住也让他替爷爷砍树去!爷爷撸过的野兽比你见的猫还多,快快给我打个滚卖个萌,今日就饶了你,不然,顶花皮给你撸秃了!”
那刘看山一阵嘤咛,软倒在地上,吐出舌头乖乖趴着,再无言语。
趁龙牙不备,小管家纵身上来,一巴掌正中龙牙后脑勺。
“叫你不戴帽子!”
龙牙被打得发晕,张口不知道说啥,半晌才惊叫道:“我戴不戴帽子,与你何干?”
“叫你歪戴帽子!”
这回有了准备,龙牙闪身避开,怒喝道:“我戴帽子,要你管?”
那管家叉手立住,口中吟道: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
要想从此过,戴上帽子来!
龙牙心中暗道,原来是个剪径的强人,劫道的好汉,我却不与他计较,早日脱身为妙。拱手作礼:“不知好汉山门在此,多有得罪,这便戴帽子。”顺手摸出帽子,周周正正戴好,放下刘看山,抬脚便要走。
“叫你戴帽子!”
龙牙心下放松,冷不防又被他一巴掌抽在头上,瓜皮帽飞出去三丈。他戴帽子不是,不戴帽子也不是,早已气得银牙咬碎、怒发冲冠,不再言语,回身便与小管家战作一团。
好争斗,真个是:
鹞子翻身,身翻半空三丈三;
枯树盘根,根盘入地六尺六。
拳并拳,脚对脚,虎虎生风各不让,
身欺身,影随影,辗转腾挪互不离。
你要捉我破绽,我便曲笔隐晦同音借代拼音英语,无所不用其极;
我要找你麻烦,你就算法人工关键遍历过滤敏感,布下天罗地网。
一时膜法失效,二刻辱骂攻击,三分ZZ敏感,四处牵强附会,五脏六腑搜遍,七窍随时生烟,八方游客惊叹,九九八十一难,
十分好看!
两人正斗,难解难分,一时不分胜负。那龙牙惦记家中妻儿老小,正愁苦如何分身,天空中突然传来一阵洪亮的声音:
那龙牙小子且住手!
龙牙分心一看,半空中宝象庄严,天花乱坠,金光万道,梵音阵阵,前有灵童开道,旁有菩萨傍身,后有罗汉随行。
却不是那xxx是谁!
这边一分神,手脚慢了半拍,早已被小管家擒住。
“却不公平!许多人打我一个!”
“你这厮却不晓得好歹!俗话说,我的地盘我做主,规则是我定的,你在我地盘混,如何不守我规矩?”
“罢了!罢了!罢了!你老儿言之有理,只是这三个畜生,没得消遣于我,拘我出来戏耍,却如何说?”
“这是他三个不对,然而此三人,是我兜率天上的阿罗汉,紫金座下的哮天犬,缺一刻生意做不得,少三分营生取不得,便有顽劣,我自管教,却不能给你打。”
“那你待要如何?”
“便罚你压在那凌霄山底下,挖煤去吧!”
这正是:
无妄之灾无妄来,不测之祸不测埋,
人人都以道士居,不料却是笔仙才,
说要拘你我便拘,你说要放却无奈,
世间何处无鱼饵,钓翁也会上钩来。
(一)
师兄,你看明天会不会下雨啊?
师兄陈二狗抬头看了看天:应该不会吧,你自己算算呗?
一旁的二师兄王铁柱也附和道:是啊!你小子就是懒,师父都已经把观里天气预报任务给你了,你就踏实算吧。
张三顺挠挠头:可别啊,我这手艺您二位可是清楚的,万一和上次那样,没算准,师父没带伞出门,我又得挨顿打……
陈二狗摇了摇头:你小子,真拿你没办法,这么着吧,反正大伙都不愿算,要不咱请一笔仙上来帮咱算算?算得好顺手就给她超度了去,也算积了个功德。
众人拍板:行。
(二)
三人执笔,笔下白纸上只写着“有、无“两个大字。
陈二狗捻了个指决,口里念念有词,不一会,笔开始动了,但刚有点反应又立刻消沉。
张三顺问道:师兄,这咋还失灵了?
王铁柱皱着眉:莫非我师兄弟三人法力太强,笔仙不敢出来?
陈二狗并未多言,却也一脸疑惑。
依照术法又念了几遍,这几次竟毫无反应。
王铁柱道:师兄,要不算了吧,这小笔仙不敢出来,我看它法力也就那样,兴许还不如小师弟算得准呢。
张三顺有些失望:唉,看来只有我来算了。
陈二狗那些笔仔细端详了一阵:不能够啊,再来一次要不,这次再没反应那就是天意了。
众人又重复了一次,这次,笔明显动了,但似乎有些不耐烦,没有划向纸张上的任何一个字,而是在空白处潦草地写了一个字:滚!
(三)
陈二狗一把将笔摔在地上,顺手抽出身后桃木剑:哎哟我去,甩脸子是吧?
师弟二人连忙拦下了即将施展雷法的陈二狗:别啊师兄,犯不着!随意灭杀鬼怪可是要遭天谴的!
陈二狗咬牙捡起笔:再来一次,把它叫出来,它今天要不给爷道个歉这事儿没完!
安抚了好一阵,三人重新执笔,这次王铁柱主持施法。
不一会,笔端腾出青烟一阵,在半空凝成一小人儿,是个女鬼。
不等三人开口便破口大骂:你们几个男人是不是想强奸我?屌癌!臭蛆!一天天的骚扰老娘干什么……
三人从小道观长大,哪见过这骂街阵仗,一时间竟不知怎么回嘴。
王铁柱见她骂得有些疲惫,才开口解释道:不是,你误会了……我……我们只是想请你帮我们算……
女鬼瞪大眼睛:算什么算?你们几个大男人在这里凭什么要我算?欺负女人上瘾了?女人就活该是你们的奴隶?这都什么年代了你们怎么还有这种男尊女卑的思想?你们这样是要遭天谴的!
陈二狗也被骂得脸上青一阵紫一阵:得……您……您要不下去吧,我们错了。
见陈二狗道歉了,女鬼瞬间化为青烟,钻进了笔中,似乎一刻也不愿多留。
(四)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好一阵,陈二狗才说道:这女鬼也太吓人了……
张三顺拍着胸脯:师兄,要不算了吧。
王铁柱惊魂未定点点头。
陈二狗一拍桌子:怎么能算,刚才那是个意外,可不是师兄我能力不行,说了帮你就帮你,是不是信不过师兄?
张三顺紧张道:万一又碰到个这样的怎么办?师兄,她那架势我可顶不住……
陈二狗思索一阵,自信地笑了:你放心,这会我有法子了,你们看好吧,我肯定请一听话的笔仙上来。
(五)
陈二狗在纸上加了一行字:只要男鬼。
众人恍然,不由地为师兄的机智所打动。
重新施法,不一会,青烟腾起,在空中凝结出一熟悉身影。
陈二狗大惊:我去?怎么又是你!
女鬼叉着腰指着陈二狗鼻子:你这个臭屌!居然敢歧视女鬼!你凭什么敢在纸上写只请男鬼?现在都提倡男女平等!
额……这个……唉,您不是不乐意算嘛,加上之前您说的话我们都觉得挺对,就想着请一男鬼上来帮咱们干活,完事儿我们帮他超度了……
想起刚才的遭遇,王铁柱连忙说起了好话。
女鬼转过头来对着他:别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女鬼能填半边地你懂吗!你知道地府里头有多少女鬼吗?你们这样公然歧视女鬼让我对你们道家人失望至极!
说到这,女鬼一脸悲戚:我们女鬼本就柔弱,在地府里还要干活,还要给男鬼生小鬼,没有我们生小鬼,哪来的新鲜鬼混去投胎?我们才是这个世上最大的功臣,这是你们欠我的!
张三顺忍不住插了句嘴:额……那个,阴阳和合为大道,女鬼生小鬼是大道规律,不是男鬼给你们的任务啊……
女鬼吊起了眉头:哟呵,你看看这个未来的男鬼是什么德行?没有我们女鬼哪来的你们男鬼?凭什么就要我们来生?你知道生小鬼有多痛吗?为了你们男鬼的小孩我们付出多少你知道吗?跟你们这群臭屌我真是一分钟都不想多聊!
说完又化作青烟消散了。
(六)
见女鬼消失,陈二狗长舒一口气:这姑奶奶可算走了!
王铁柱擦了擦额角冷汗:师兄,这事儿我看算了,反正我们自己也能算,这小鬼太吓人了,嘴就跟机关枪似的没停,虽然要收了她分分钟,可咱犯不着和一姑娘见气啊!
陈二狗深以为然,点头应允。
不行,我们还是得把她叫出来!
一旁的张三顺若有所思说道。
陈二狗怒了:你小子就懒到这份上?自己算算又不会死,那姑奶奶的威力你刚才可是看见了,谁爱招惹谁招惹,反正我是不去!
王铁柱也劝道:是啊师弟,要不这样,这次你再算错,受罚的事师兄帮你扛了,我宁愿挨师父打也不愿看见她了。
张三顺摇摇头:师兄,你们误会了,刚才你二人与她争论之时我并未多言,而是再观察此女,我发现她目露凶光,眉心怨气已有凝结之势,她最后一次出现时,空气阴寒刺骨,再不化解怨气,恐成厉鬼啊!
(七)
再次请出女鬼。
这次,张三顺率先开口:这位……这位姐姐,您好,我们无意冒犯,对于您刚才所言,我们已深刻认识到自身狭隘,还请您别跟我们一般见识。
女鬼脸色明显放缓:嗯,我们女鬼也不是小气的人,只要你们认识到自己错误,不要做那些贱屌做的事,我们也不会跟你们计较。
端详了一阵张三顺,女鬼补充道:你年纪最小,姐姐劝你几句,不论是女人还是女鬼,都是这个世上最伟大的存在,你们男人必须无条件服从,要对我们好,别学到了那些贱屌身上的臭毛病!
张三顺连忙笑着附和,暗自观察着她的脸,只见女鬼眉心怨气呈消散之势,三人皆在心底松了口气。
女鬼像是找到了倾听者:现在的地府也是不干鬼事,前几天我们的医保,女鬼居然比男鬼少一项,你看看,官府居然也做这种事!
陈二狗道:不会吧应该。
女鬼提高几个分贝:怎么不会,你自己看看!
说罢甩出一张保单。
张三顺看过后,弱弱地说:那个……姐姐,虽然我不是鬼,但我觉得人跟鬼差不多,这女鬼是没有前列腺的,自然就少一项,子宫检查这里您都有医保报销的……
女鬼怒了:刚夸你几句你又开始了是不是?女鬼凭什么没有前列腺?有谁证明了女鬼没有前列腺?就是地府不想给,歧视女鬼!
王铁柱见势不对,立马说道:对对对,您说得对!
女鬼抬起头,悠悠叹出一口气:这恶心的地府我是一天都不想待了,你们几个之前不是说要超度吗?帮我超度吧,我想投胎。
(八)
陈二狗差点压不住自己的暴脾气。
一旁的张三顺立马拦住了陈二狗,使了个眼色,便对女鬼说道:姐姐您稍等,我们兄弟出去取个法器。
走出门后,陈二狗再也忍不住了,破口大骂:大爷的,合着她啥事儿没做,咱还得给她超度?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儿?
张三顺也叹了口气:是啊,这女鬼有点得寸进尺了,可我们不是没办法啊。所以我才找了个理由出来。
王铁柱摇摇头:其实可以,我们本意不就是想化解她的怨气?我们答应她,再将她超度,怨气一解,皆大欢喜啊,此事成了也是功德一件,对咱没坏处!
陈二狗说道:道理咱明白,可我就受不了这口气,凭啥啊,咱欠她还是咋地?
张三顺思考了一阵:要不这样,师兄,她现在挺能听进我的话,待会我们一边施法,我一边劝她,让她给咱说一个天气,哪怕随便说说,只要她说了,便算她帮我们做了事,行不行?
纠结了好一阵,陈二狗将木剑狠狠摔在地上:娘的,就这么着吧,咱认栽。
(九)
屋内金光四溢,莲台之上飘浮着女鬼身影,金光共有九九八十一道,将这金光全数纳入体内,超度便算完成。
张三顺看着一脸享受的女鬼,试探着说道:那个……姐姐?
女鬼转头,睨着眼说道:嗯?
您看?咱超度仪式也开始了,不久您这也能顺利投胎去了,可我们师兄弟几个后面就没有法力算天气了,您看现在是否能帮我们说个天气?随便说说也行啊!
女鬼一听,立马指着张三顺的鼻子开骂:我就知道你们这群贱屌还是这个德行!刚做一点事就开始要回报?贱屌,臭蛆!骨子里的恶性改不了了,不论修炼多少年你们还是贱!我祝你们所有人立马暴毙……
陈二狗再也压不住自己的暴脾气了:我去!你大爷的嘴放干净点,咱这已经开始帮你超度了,还想咋滴,说个天气这么难吗?享受咱服务的同时不得履行义务?
义务?女鬼挑起眉头,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我欠你什么义务?超度是你们应该做的!你们修道之人就是干这个的!我有什么义务,你告诉我?
信不信我现在就停了这个仪式?陈二狗骂道。
你停啊!女鬼丝毫不怕:你要是敢停回去我就在地府宣扬你们几个贱屌的事迹,让你们臭名远播!让所有人知道你们道士歧视女性!
不是?我歧视你啥了?我们只想知道明天是什么天气啊!
女鬼瞪着眼睛:怎么?只要男鬼不是你写的?
陈二狗还想回话,王铁柱试了个眼色。
顺着目光,陈二狗发现女鬼眉间怨气越来越重,咬了咬牙,不说话了。
知道错了?女鬼一脸得意:这还差不多。
完事又满嘴脏字骂了几句,这才心满意足闭着眼接受超度。
当金光只剩最后三道时,她又开口了:唉,其实我知道,去了人间也是这幅德行,不管是地府、人间还是天庭,都是贱屌在执掌,在他们的执掌下,我们只是玩物,就连简单的话语权都无法保障!天道不公啊!
(十)
最后一道金光缓缓飞向女鬼,三人皆松了口气,心里庆幸终于送走了这尊大神。
只见天空雷声大作,一道树干大小紫雷从天而降,师兄三人大喊不妙,却也无从闪躲,本能地闭上了眼。
待睁开眼时,已不见女鬼踪影。
众人惊惧,抬头望天,只见天空之上飘浮着一句话:娘的,我是天道,我忍不住了,明天有雨。
其实我从小到大见到的残障人士并不是很多,小时候以为是残疾人数量很少,长大了才知道是因为我们给与他们的支持可能还太少,不足以让他们可以自在地出现在大街小巷。
所以看到这个康复师在镜头前侃侃而谈的样子,我觉得很高兴,因为他自信、耐心、温和,和大多数人没什么两样。如果我是一个听障患者,我一定能从他的身上汲取到继续生活下去的力量。有他的帮助,越来越多的听障朋友才能鼓起勇气走上大街,过正常的生活。
小时候接触到的残疾人士,大多不是这样。比如我印象最深的是一个哑巴爷爷,他应该是从小听不见,所以也不会说话,日常就是默默地坐在老城小巷的一个角落,勤勤恳恳地给顾客修鞋。我上下学常常会经过他,但是没什么交集。
后来有一次,我妈让我把家里的鞋拿去给他修,修完以后要给钱的时候,他居然摆手不要。旁边一个卖菜的大妈解释了我才知道,原来是爷爷看我年纪太小,不收钱。说实话,我日常经历的更多的是看我年纪小,多收钱的(比如买菜),第一次被“免单”,对象还是个赚钱不易的聋哑老爷爷。
结果回家我和爸妈说没给钱,我爸妈还开玩笑说以后都让我去,给我整生气了,后面家里有鞋要修的时候,我都让我爸妈自己去。
现在基本上也没人修鞋了,不知道老爷爷还在不在世,愿善良的人永远被温柔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