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个跟考古学历史学无关的事情:
清末五大臣出洋考察西方政治经济军事诸般事务(1905年)
其中一个大臣叫端方,是一个喜好收集金石古玩的人。而在其考察之中,路过埃及,他收购了一套古埃及的文物。包括拓印,石碑,甚至还有三个木乃伊棺木,而这些被端方所购的文物至今收藏在中国国家博物馆内。端方本人也对这些收藏颇有自豪,并且为其旁人题字是写下“埃及五千年文明云云”之类的字迹
其中经过中国国家博物馆鉴定,这些文物时间跨度横跨3000多年,最早可追溯到古王国时期。
这可不是西方“吹嘘”的古埃及文物,而是被清末收藏家所偶然购买,并经过中国考古学界收藏并鉴定为真的文物。而对于诸位伪史论者来说,这一批收藏于中国,由中国人所购买,由中国学界所鉴定的货真价实的“古埃及文物”要如何解释?从端方,到中国史学界,到中国国家博物馆全部是西方的走狗?
每次我提到古埃及的文物,都有些人一本正经地说“根本就没有什么古埃及!都是些欧洲人后来伪造的东西!” 那语气笃定得仿佛捏着欧洲人伪造金字塔时的建材发票。
我就想说啊,咱中国考古界两位奠基人,李济先生和夏鼐先生,在国外留学期间都做过埃及相关的研究,特别是夏先生,其博士论文的题目是《古埃及串珠》,所以那些说古埃及是伪造出来的人是什么意思?嗯?咱中国考古学的奠基者是研究伪学术出身?用假文物、假历史竟然训练出了真功夫真水平?
我发现“古埃及乃是后人伪造”这类虚头巴脑的东西特别有市场,都不用下钩,一群狂热的傻子跟五大湖的亚洲鲤鱼似的,从水里咣咣往桶里蹦,你敢拦着就用尾鳍抽你,给人一种不忽悠他们太可惜的感觉。
要是有人臭不要脸胡地编一些类似的文章煽动一下再转手变现,过几年在北京二环内全款买套四合院我看问题不大。
当然不是。
埃及文明是一整套的,不是单个的物件。
但要说明这个问题我们还是拿单体物件来讲,比较容易。
一般来说,伪造文物你总得有点利润,要投入小于产出且投入可以接受,这才好去伪造,比如你伪造个瓶瓶罐罐书籍字画啥的,好整,但是你听说过有人伪造故宫的吗?
秦始皇的阿房宫在传说中美仑美奂,为啥没人伪造一个赚旅游的钱?
因为太难造了啊!造不出来啊!
而埃及文明的遗迹的伪造难度相当于N个阿房宫。
我曾经看到过一个人说,很多时候我们在电视或书上看金字塔,都是航拍或远景,其实那是无法让人感受到它有多宏伟的,但如果真的到了大金塔前,没人会认为那是伪造的。
一般你看到的图是这样的,如果不细看的话看不到前面那个骑马的人。而如果看到图上那个人和大金字塔的大小差距,你大概就能意识到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大家伙。
这张图你就可以看到大金字塔是个多宏伟的建筑,人类在大金字塔前面是什么大小比例——它一块石头就差不多赶上一个成年人高。
这就难怪当年征服欧洲的拿破仑看到金字塔之后就觉得几千年的历史在看着他和士兵们。
说这玩意是伪造的,你都不如说它是外星人造的,真的。
就算不考虑这种体量的金字塔在埃及不止一座,我是说就算只有这一座,也够夸张了。
其余的,比如方尖碑这种东西。
法国巴黎协和广场前立着一个,当年把它从埃及运到法国,运了两年半,那是第一次工业革命时代的法国的运力水平,运一个都这么费劲,你让他们在拿破仑之前去伪造整个埃及文明,我说在你眼里欧洲人得多闲啊。
而且这样的方尖碑在埃及也不是只有这一个,卢克索神庙前面还有呢。
看这高度,这气势,就算破损到这样了也是威严犹在的感觉。
胡夫金字塔是第四王朝(公元前26世纪),卡纳克神庙是十八王朝的(公元前14世纪,相当于中国商朝中叶),前后差了一千三百年,显然是这些东西都很不好搞,即使是埃及人也要修上千年才能留下来这么多。后面十九王朝有个叫拉美西斯二世的还搞出了这种玩意:
阿布·辛贝神庙,当年是修在纳赛尔湖边,依山凿的,据说有防御入侵的作用。(PS:神庙里面还有很大空间,据说原址实现了每年法老生日的时候太阳都正好照进去。)
后世的美国人觉得这种行为艺术很赞,于是到山上去凿了四个开国元勋和著名总统,但是论完成度就不及法老了,主要是工作到一半就资金不足。
真想造都搞不完的东西,你跟我说造好的那个其实是伪造的,这不搞笑的吗?
至于问为啥没有典籍存下来的,你要知道就算是中国,商朝也没很多典籍留下来,留下来的甲骨基本是占卜用的,同程度的文字记录在埃及有得是。甚至《阿蒙涅姆赫特教谕》、《对美里卡拉王的教谕》之类的,至少是教谕,比占卜记录更接近典籍。
我有时候真闹不明白为什么这么简单的道理有这么多人不懂,我上破乎想看点知识的就总是能被推荐这么多奇形怪状的问题,甚至有人连个百度百科都不看一眼就敢一口咬定埃及没有典籍。
咱隔壁霓虹都用埃及当素材画漫画,卖决斗卡,赚得锅碗瓢盆全满了,你还在这里说什么这个是伪造的那个也是假的,真是怪不得你穷。
一句话,就算是伪造的,有本事你也造去,你能造出来再说,让联合国教科文也认你是世界文化遗产。玩真的不会,造假的也不会,就会喷别人家真的东西是假的,这都什么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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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评论区有人质疑金字塔的石块能不能撑二百年,我正好收过一个好答案,为什么埃及金字塔能耸立 4600 年?答主拿了证据我觉得可以说明问题,是1910年的金字塔照片。
然后是现代的金字塔照片:
可以看出没有多大变化(除了最下面这层据说是埃及文物局修了修,所以还变好了),主要是它虽然外表是石灰石,但里面是大理石和花岗岩之类的。加上工程的质量确实过硬,目测再过二百年,如果你不拿炸药去搞破坏,没啥地质灾害的话它还是不会有啥太大变化的。
或者你要是还不信的话,就二百年也不是个很长的时间,理论上你没啥意外的话也能活个七八十年,你可以找找你出生那年的金字塔照片,然后等你七老八十的时候看看金字塔相对于你出生时有没有坏掉三分之一。反正我活了三十来年了,金字塔一直是老样子,没有损失六分之一这么夸张。
讲真的我觉得能认为一百四十多米高的金字塔的石块二百年就能没的人,属实都没有任何地质学常识。我之前听讲《山海经》的课,一帮人觉得非洲和南美洲是几千年前刚分开的,这属于是对地球整个完全没概念,两亿年的事当几千年说。
我们的义务教育事业任重道远。
多了解中国,就不会有这种问题。
认为古埃及是伪造的人,肯定没去过埃及。哪怕看过世界六大埃及博物馆(开罗、柏林、都灵、卢浮宫、大英、大都会)之一或由其借展的展览(例如前年广东省博埃及展是都灵的借展)都不会这么说。
用我个人不正经的描述,我认为古埃及的美是「直接而洗脑」的——一种不需要太多背景知识和审美经验都能理解的美。这种美那么巨大(金字塔和神庙)、那么古老和崇高(动不动就5000年历史)、那么形式规整和美丽(首推阿玛纳美术,以及新王朝的国王谷墓壁画)、艺术品特征几乎鬼畜循环(其3000年美术风格沿用着几乎一致的标准,描绘的神话、传统和模样变化较少,让大部分人都能一眼认出埃及艺术)。
我有幸去过一次埃及,也曾去过六大里的五大。唯一没去的都灵,我看了广东省博的展。可惜去五大时,我几乎是埃及白痴(这段好凡尔赛
这次东京江户博物馆的柏林博物馆岛借展「古代エジプト展 天地創造の神話」(古埃及展 天地创造的神话),去之前我是有预期的,觉得怎么也应该能hold住情绪的。
没想到进门10分钟我就破防了。
展构成分三部分
第1章 天地創造と神々の世界
第2章 ファラオ(法老)と宇宙の秩序
第3章 死後の審判
本展的监修是早稻田大学的近藤二郎——他出过一本很好的埃及入门知识点(有台译本),去年又出了一本更详实的图解(求出版社找我翻译)。
因为对他比较熟,现场他写的面向更一般爱好者的基础科普,我是毫无惊喜了......
对我来说亮点是通过展览吉祥物阿努比斯的四段3分钟解说动画。前三段是关于三部分的老生常谈——创世神话、法老的统治和木乃伊的制作,而我认为尾声一段关于「轮回永生」的解说特别精彩,因为我原本就特别喜欢问「为什么埃及人都不怕死?」[1]
展览本身因为展品内容比较全面,反而写下来会像流水账,也难铺开各自的历史意义。所以本篇我以挑选10件我最爱的展品,主要展开艺术风格方面的介绍——科普直接抄我自己写的《古代埃及》百科(19年6月交的终稿,二较是20年10月……出版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一个视死如生,向死而生的民族的故事要怎么开始?
展览以阿努比斯作为开端,以xx(买个关子)作为结尾。不愧是除了古埃及人之外最不怕死的霓虹人了。
作为阿努比斯[2]和阿撸大肶(我家柴犬)的大饭,很高兴阿努比斯能当门口狗(误)。
其实真正的开端是「荷鲁斯之眼」的投影啦,毕竟「天空之神」和「人间之王」荷鲁斯,是阿努比斯最好的基友和堂兄弟啊[2]。
死神阿努比斯一般以趴着的Jackal或戴Jackal头的人的形态出现,Jackal我们译作胡狼,日语译作山犬。
这狗头就是上面提到的本次展览的动画导览主视觉。
我写 古埃及的创世神话是「不可描述的事」吗? 的时候就知道创世九柱神的艺术品不好找。
九柱神里「人气最高」的当属丰收之神、前人间之王和冥王奥西里斯,以及魔法保护神、头顶王座的、荷鲁斯的「圣母」伊西斯。
果然本次最好看的九柱神相关展品,也就是这个伊西斯守护奥西里斯。
本次展览第一部分用的白光,第二部分用的黄光,结果白光拍出来特别山寨模糊(可能是我手机屏幕碎过后对焦有问题)。
白光原本视觉体验就莫名低端很多?我在埃及的时候就无数次吐槽:在帝王谷,好看的墓都是用黄灯(KV9等),丑的都是用白灯[1]。提到冷暖灯光问题,随手at一下 @Raymond。
人山人海的入口之后的黑夜展厅突然就没人了,有种莫名的夜晚户外餐厅感。
前景是尼罗河之神。后面是塞赫麦特。
大概感觉日本人可能跟我一样对塞赫麦特(狮头女神)看腻了,日本好几个博物馆[3]——包括东京国立博物馆、Artizon博物馆里都有她的常驻(毕竟也不好经常搬)。
上次广东省博展也来了两个。
在古埃及,塞赫麦特像的出土都是以百为单位的,因为阿蒙霍特普三世疯狂崇拜这位战争女神兼治愈女神,据考证,他一年要命人制作730座塞赫麦特雕像,为了巩固他的王权和保佑他的健康。
在复制过多的坐像之外,这尊「素颜」(没戴标志性太阳圆盘)的半截头像,居然有点希腊风的柔美呢。
第一章第一遍我就快速飘过了,终于进入黄灯的展示,法老部分向来是我最爱的新王国主打呀。
我哭泣,这个尺寸是真实的吗?
这一刻我才感受到是柏林博物馆岛出品啊。那就是我发知乎想法的那一刻。
有知友问藏品是否来自佩加蒙。
佩加蒙放的都是大件——几个神庙的还原,以及那套上过纪录片的炸裂的石像群。而埃及相关的其他文物,全都在新博物馆的埃及馆——也就是放纳芙蒂蒂半身像那个馆。
女王的美貌我强调多次[4]了。作为埃及三美以及埃及最出名的女帝,她是本展第二章的门面。
突然想起来,霓虹王室始祖天照大神也是女的,第一个著名的君主也是卑弥呼妹子,今天王室为毛退化成这样了……
就连我,也是第一次看到颜值那么高、那么精细的女王啊。
在纸莎草柱子背景下,女王温柔的笑颜让我突然泪目。。
抱歉,忍不住就把埃及武则天哈特谢普苏特说得那么可爱。
提完女王,必须提她的侄子和后继者,埃及拿破仑——图特摩斯三世。
图特摩斯三世长得有点女性化和孩子气,和姑妈哈特谢普苏特非常相像,有时甚至难以分清两人的雕像(不信去埃及博物馆看看)。
这块板也是真实哭泣的漂亮。另外评论里有问雕刻的问题,这个展没有标材料,而我看过的另一个展,一般就直接标limestone,这个好不好雕刻,要待专业人士解答了。
感谢图三当年在毁掉女王的东西时,将错就错还保存了一些。例如位于卡纳克神庙的哈特谢普苏特方尖碑由于刻有神的名字,图特摩斯三世不能毁灭它,只能下令把方尖碑下半部分用围墙遮蔽起来。结果,围墙反而起了保护作用。古埃及很多方尖碑因年代久远而损毁坍塌(更多被搬去了欧洲),这座方尖碑却保存完好,成为埃及现存最高的方尖碑,高达29米,重323吨。
我我我看到了什么,这个熟悉的黄色底色!
果然,就是从KV17里弄出来的,我真·魂牵梦萦的KV17!我记得,那个花了我1000LE进去的KV17,墙壁的黄色颜色是特别深的!
国王谷的墓穴按被发现的顺序编号。KV是Valley of the Kings 的简写。KV17即是国王谷第17座被发现的墓穴。KV17是第十九王朝法老塞提一世的坟墓。
1817年10月16日,乔瓦尼·巴蒂斯塔·贝尔佐尼第一次进入坟墓时,他发现壁画保存得很好,墙壁上的油漆看起来仍然很新鲜,甚至艺术家的油漆和刷子还在地板上。
塞提一世是一位强大的法老,他是拉美西斯大帝的父亲,不但战功赫赫,对建筑和艺术要求也很高,在埃及各地留下了著名的建筑,例如卢克索卡纳克神殿的多柱大厅,及阿比多斯的塞提一世丧葬庙。
这就不难理解,为何他的坟墓能成为国王谷中最长的陵墓,长137.19米,有7条走廊,11间墓室;而墓室中的壁画齐全、精美绝伦,成为古埃及墓室壁画的代表之作。
(以上摘自我的古代埃及百科草稿(蹲)
大约在公元前1350年,法老埃赫那吞继位,在他统治时期下令禁止崇拜阿蒙神和其他大多数神,只信奉唯一神——阿吞神(可能是史上第一个一神教)。
阿吞神普降恩德,以太阳圆盘和细长的手型阳光的形象出现。在此期间,埃及的雕刻家和画家也创造了全新的艺术形式。这位法老可说是埃及3000多年历史中的唯一异类。(继续抄我自己的书)
只剩下侧面反而更帅,这造型可以说是嘻哈潮了。
下图这个本来是表现其畸形——可能是神化的、性别模糊的形态、也可能是埃赫那吞患有“马凡氏综合症”——的小雕塑只剩下肚子下面的部分,就也很希腊风——事实上这个比所谓古典希腊风的成熟早了1000年啊。
埃赫那吞原名阿蒙霍特普四世(被我爱称阿四)(意为让阿蒙满意的),他的儿子原叫图坦卡吞(意为阿吞活着的样子)——后迫于压力放弃其夫力推的宗教改革,改回阿蒙信仰,改名为图坦卡蒙。
阿玛纳是埃赫那吞建造的新都。阿玛纳艺术仅有埃赫那吞到图坦卡蒙两朝,然而艺术上实在太能打了。区别如下,来自我未出版的古代埃及百科草稿。
埃赫那吞的王后——完整戴头套版纳芙蒂蒂不仅是柏林博物馆岛乃至德国博物馆镇馆之宝(埃及每年吵着德国归还的重点),也是阿玛纳艺术的高峰之一(另一个高峰可以说是图坦卡蒙头像,但那个其实有从阿玛纳回归传统古埃及美术的倾向了)。
这次来泥轰的——全球球民偶像娜芙蒂蒂(也可能是女儿)的雕像的一小部分,这是一种怎样的魔力啊。
有趣的是本次最好看的两块石板都表现了书记,所以叫书记的板。此处还是用心用眼感受感动吧。
进入第三章:死后的审判
这次来的这截亡灵书这么长!很有诚意了,还包括了最重要的部分。
最重要的部分指的是——亡灵旅程的尽头是到达「心脏称量」审判厅。在那里有一个大天平,一边放着真理女神玛特的羽毛,另一端则是亡者的心脏。如果天平保持平衡,这意味着心脏所陈述的一切都是事实,亡灵就可以获得永生。如果天平不平衡,边上的怪物——长着鳄鱼头或狗头的女神阿密特将一口吃掉亡者的心脏,亡者将永不得超生。
另外,最长的一截亡灵书在都灵,个人感觉最漂亮的Papyrus of Hunefer在大英(只见过网图,泪)。
这个高度和灯光让我害怕得兴奋,
这个细节也是。
终场动画中阿努比斯解释:古埃及的死亡总是向往重生,是永远的幸福。埃及人的现世生活是快乐的,不惧怕死亡。
也可以说是埃及人这种尼罗河泛滥带来的「老天赏饭」生活太幸福,因为害怕失去这种愉快的现世生活,就创造生死轮回的创世神话,以及指导死后轮回的《亡灵书》、保存尸体以得以重生的木乃伊技术等。因为有了这些,死亡仿佛不再可怕了。埃及人某程度上来说,一直与死亡和神秘相伴,就不怕死了(就像现在高龄化的泥轰,随处可见坟墓和灵堂……)
关于坟墓之美让人向死而生可以看 古埃及人大概不怕死?
P.S.以前看埃及展会看到关于奴隶悲惨的描写,近年变少了,其实也是有考古研究基础的——古埃及奴隶大多是战俘(不是说战俘没人权,别打我),主要承担金字塔和神庙等建设工程的,可能是农闲期——尼罗河泛滥期长达5个月——的农民,他们是有工资的,甚至认为这是一种荣誉(不是福报,蹲)。近年通过对金字塔工人住房的发掘,发现他们住得不错,还能吃上肉质幼嫩的高级牛肉和羊肉。
东京10点[5]以外是展览更多图+更多扩展知识了,欢迎去OneDayStand看。
看完东京10点,还有16张美得让人破防的图,欢迎付费资瓷 [6]
11. 展览海报的黄金面具
12. 最后的展品居然是1号展品
13. 让「巴」出来吃供品的假门
14. 向图坦卡蒙鞠躬的朝神
15. 本展集齐埃及三美,最后的拉美西斯二世王后纳菲尔塔丽在此
16. 全场最萌狒狒!和比他更萌的——他的屁屁!
17. 人气的治愈猫神贝斯特
18. 纪念碑顶的小金字塔,太阳信仰用
19. Satis 和 Anukis(wiki有惊喜)女神的漂亮盘子
20. 《亡灵书》余下部分
21. 站着给王喂奶的女神(>//3//<)
22. 荷鲁斯与托特对线(居然不是赛特,但托特也很黄
23. 极简风的荷鲁斯他媳妇哈托儿
24. 卡纳克神庙里的让人安心的方形女神
25. 美的女王与丑的男王的对比(狗头
文中提到的书终于出了,试验一下
动机何在?一群外国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只为了美化一个和自己八杆子打不着的古文明?
为了发展旅游业?收入也算不到他们头上?
寻找文明源流?虽说某些方面有交集,可古埃及文明毕竟和希腊罗马没啥直接关系,
为同样信仰基督教的科普特人撑腰?为一群远在近东的阿拉伯国家少数民族斥资亿万,这账头也太亏了吧?
而且,当你身临埃及时,定会被震撼。
在卢克索,尼罗河东岸的庙堂建筑鳞次栉比,西岸则成了墓葬与祭庙的风水宝地——摈弃了过于招摇的金字塔建筑后,历代法老的集中葬地帝王谷是西岸墓葬的集大成者。躲过埃及摸金校尉们的洛阳铲直到近代才被西方考古学家发现的图坦卡门陵因出土精美绝伦的黄金面具、至今安在的法老本尊木乃伊和恐怖诅咒闻名于世,但盛名之下的它相较其他墓葬略显寒酸,不仅墓室空间狭小,而且壁画较为粗糙——这或许和少年天子的英年早逝不无关系。
走进可谓是帝王谷诸陵规模、壁画精美度以及单独门票价格皆属登峰造极的赛提一世墓。这座3600岁的大墓,不仅拥有200余米长布满壁画与浮雕的墓道、最为栩栩如生的诸神彩画与亡灵书,还有极其复杂的内部构造,带给如我一般慕名而来的游客置身其中的感观,怎“震撼”二字了得?
讲道理,“伪造历史”这种事儿在考古学界是很常见的,伪造手法也五花八门。有的伪造古猿化石,有的伪造新石器石头,还有的伪造中世纪书纸,还有大家耳熟能详的各种通宝古钱...所以古埃及当然也有伪造的啦。下面我就帮大家算一下伪造古埃及历史的成本吧。
根据2019年维基数据,埃及国家博物馆共收藏了128具皇家木乃伊,库房另有12具未辨认的木乃伊。这一共140具尸体,按照当前大体老师的价格,大约价值300万人民币左右。
古埃及木乃伊的制作工序复杂,单具制作成本估算在10万元左右(有部英国纪录片提到)。这样,伪造整个埃博的木乃伊共需要1700万人民币。这是不算葬具的价格。
古埃及的葬具里面有个成本非常高的玩意--黄金面罩。以著名的图坦卡蒙黄金面具为例,这个面具重达11公斤,当前金价为365.14元一克,整个面具的黄金部分价值大约400万元人民币。绿松石等各色宝石就算它10万元人民币,手工成本算它5万元人民币,这样造一个黄金面具的价格大概需要415万元人民币左右。
但是在整个埃及的丧葬体系中,黄金面具只能算是“微不足道”的陪葬品。因为面具只有法老才有,而金制品却人人可用。葬具中最值钱是黄金棺材和各式纯金制品。金匕首,金护身符,金权杖,金盆金罐金椅子,几乎所有生活用品都能找到对应的纯金版本。这里的统计就比较复杂了,摘抄一段埃博官网的数据:
馆藏文物12万件,大约10%是金制品或镀金制品。3%是稀有金属制品。
粗略估算为人民币5亿元。
吉萨:
2020年开罗郊区土地价格在每平方米9000元左右。整个吉萨金字塔景区占地20平方公里,土地价格共计1800亿元人民币。
三大金字塔石材成本10亿元,人工费25亿元。狮身人面像附送。
综上整个大金字塔景区建筑成本共计1835亿元人民币。
代赫舒尔:
代赫舒尔土地价格比较便宜,但这里是军事禁区,无法进行正常买卖。故土地成本不计。
代赫舒尔共有5座金字塔。建筑总成本15亿元。
其他80座金字塔:
各地土地价格和金字塔规模不等。共计3000亿元。
综上,所有金字塔共耗费成本人民币4850亿元。
卡纳克:如上法计算,共计750亿元;
帝王谷:如上法计算,共计400亿元;
停灵庙:如上法计算,共计150亿元;
阿布辛波:如上法计算,100亿元;
.....
最后,我们把所有这些费用加起来,会得到一个古埃及文明造假的最终成本:6250亿元人民币,约合919亿美元。
这个数字,约等于埃及2020年度总军费的15倍,或者等于埃及从2000年至今国防军费的总开支。
好了,现在问题来了:阿拉伯人花了这么多成本,就TMD为了在知乎上证明自己国家的历史比某个东方国家更优秀?
当然是,而且是最无耻的大规模伪造。
拿破仑在埃及雇佣了数百名法国建筑设计师,语言学家,考古学家利用专业技术伪造了一个千年文明。这段历史的官方文件就封存在法国卢浮宫金字塔下的密室里。
商博良会科普特语,他重新设计了科普特文字,刻在了石板上。由于这本身就是一套语言体系,所以是百年时间没人识破。
这涉及到整个欧洲的声誉,以及埃及官方的旅游业以及整个学界的存亡。所以无数人写出了无数的文章证明它确实存在。
对不起,我,我说晚了。
因为我特么真编不下去了。
拉倒吧,欧洲人都吃了上千年老西医开的木乃伊药方了,你当他们吃的是空气啊。
当然了,木乃伊的药用效果,咱们老中医也是承认的。
(一)
在几百年以前,英国人还没有像现在那么爱喝茶,意大利人也没有搞出意式浓缩咖啡,整个欧洲甚至都没有养成用刀叉吃饭的习惯,
但是当时的欧洲人却在变着花样开发各种木乃伊药方和食谱方面保持着惊人的热情和兴趣。无论你是在法国的城镇还是德国的农村,木乃伊的脑袋和手脚总是会被药铺伙计放在最显眼的位置。
在那个年代,无论你有任何疑难杂症,欧洲的医生们都会建议病人去搞一颗木乃伊头,磨成粉吃了,如果吃了一颗头病还没好,那就再吃一颗。
我们今天都知道木乃伊是特指古埃及经过防腐处理的干尸,但是木乃伊一词实际上最早源自于波斯语中的天然沥青。
古代伊斯兰世界的医生们都认为产自死海中的天然沥青对于治疗各种人体疾病有奇效,虽然古埃及的干尸和沥青并没有什么直接联系,但是伊斯兰学者阿维森纳觉得木乃伊和沥青大概有类似的药用价值。
随着十字军远征的号角吹响,活跃在中东的犹太商人们很快从木乃伊中看到了商机。
活跃在亚历山大港的犹太医生埃尔玛加据说是第一位被证实将木乃伊用作药材的天才。由于穆斯林和十字军围绕着耶路撒冷的控制权大打出手,前来向埃尔玛加寻求救治的伤员极具增多。埃尔玛加灵光一闪,将木乃伊当成了应急的止血药物。
很快木乃伊可以入药的消息被十字军带回来欧洲,欧洲的医生们几乎没有任何疑虑就接受了这种来自东方的神秘药方,源源不端地向埃及发出订单。木乃伊在欧洲市场的巨大需求也让埃尔玛加的犹太同行们掌握了财富密码,纷纷开始加入这一行当,各个靠倒卖木乃伊赚得盆满钵满。
到了16和17世纪,木乃伊进出口已经成为了一项十分重要的国际贸易,而意大利的威尼斯也成为了木乃伊在欧洲最大的批发地。鉴于木乃伊的利润实在是高得惊人,而进口又长期被黑心犹太商人所垄断,一些欧洲人也开始尝试去埃及开辟新的木乃伊供货源,以防止犹太中间商赚差价。
1549年,法国王后凯瑟琳.德.美第奇派出了一支皇家远征队前往埃及萨卡拉的大型古代墓地为她收集供私人使用的木乃伊。
四十年后,英国商人兼旅行家约翰.桑德森在开罗郊外意外地发现了一个巨大的木乃伊洞穴,由于洞穴看起来深不见底,在当地人的帮助下,桑德森如同下井一样,被人吊着绳子,举着蜡烛下到洞穴深处。借着微弱的烛火,桑德森看到了一副让他永生难忘的画面,大大小小数千具古代木乃伊被深埋在洞穴之下,有一些甚至还被保存在瓦罐里。
作为天不怕、地不怕的英国佬,桑德森面对着这地狱般的光景没有丝毫的怯懦,还饶有兴趣地观察起这些木乃伊。为了想看看木乃伊里面到底有什么,桑德森还发扬了大英帝国喜爱破坏文物的传统,动手打碎了几个。玩够了之后,桑德森开始精挑细选品相较好的木乃伊,鼓捣了整整600磅木乃伊头、手、胳膊和脚带回英国销售。桑德森选出的这些木乃伊尸块上甚至还能清晰地看到发黑的肌肉组织、皮肤和指甲。
在当时的英格兰地区,一磅木乃伊肉的市场价可以买到4先令,而更北的苏格兰地区,木乃伊肉的价格还要再翻一番。桑德森的木乃伊肉很快就销售一空,出现在了伦敦各大药剂师的店铺内,而他自己还特意留了一只保存最完好的木乃伊手送给他亲爱的哥哥做埃及旅行伴手礼,不过据说他哥哥后来又把那只手转赠个了一位在牛津工作的医生。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桑德森这样在埃及顺利淘到木乃伊,来自德国莱比锡的约翰.海尔夫里希在开罗郊外的沙漠里摸爬滚打了一圈才找到一具残缺不全的木乃伊。据他自己交代,由于木乃伊贸易空前繁荣,现在连埃及最老实巴交的农民也都开始不种地了,整天在沙漠里刨沙子,只为找到木乃伊卖给犹太商人换个好价钱。
法国学者让.博丹还记载过当时一个关于走私木乃伊的有趣故事,大好青年奥克塔维厄斯曾被人说服去埃及盗运木乃伊。也许是上帝保佑的缘故,奥克塔维厄斯很快在一个墓穴中发现了一具男性木乃伊并迅速打包带上了一艘从亚历山大港启程的商船。哪知船只在行驶到希腊克里特岛海域的时候突遭大风,船长命令谁要是不把木乃伊丢到海里就把他丢下去喂鲨鱼。奥克塔维厄斯无奈只能放弃幸苦得来的木乃伊,谁知木乃伊在被抛下海后,风暴真得马上停止了。在克里特岛休整期间,奥克塔维厄斯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询问一位老人为何船长要下令把木乃伊丢到海里,老人平淡地回答道因为运输木乃伊总是会引起风暴,因此埃及当局严厉禁止运输木乃伊的行为。
随着木乃伊在欧洲的供应量逐年递增,一些欧洲人开始好奇犹太人是从哪里搞到这么多木乃伊的。这个谜团最终由纳瓦拉国王的御医盖.德.拉封丹医生揭晓。在他代表纳瓦拉国王访问埃及的同时,他还负责为国王调查清楚木乃伊在埃及的来源和供应链。
在亚历山大城中,他以客户的身份随机走访了一位兜售木乃伊的犹太商人,这位犹太人大方地带他参观了自己的木乃伊仓库,里面总共有40多具木乃伊库存。当拉封丹向这位商人讨教有什么诀窍可以搞到这么多木乃伊时,犹太人哈哈大笑,坦言这些干尸根本就不是什么古代木乃伊,而是奴隶和沙漠中来历不明的尸体。为了让这些尸体看起来像真正的木乃伊,他会先将尸体剖开,在体内涂满沥青,之后再包扎起来放在烈日下暴晒,直到尸体呈现出发亮的黑色。
仅仅是人工制作木乃伊还是太过低估犹太人搞钱的能力了,在获得干尸后,犹太商人会先将尸体放入沸水中熬煮以获得尸油,然后他们会以木乃伊尸油的名头再卖给欧洲人,一千克所谓的木乃伊尸油能卖到两个金币的高价,在埃及倒卖木乃伊的犹太人几乎没有不这么干的。
犹太人木乃伊的秘密随着拉封丹的埃及之旅被揭开,但是老实说,欧洲人并不关心在欧洲兜售的木乃伊到底是不是真货。在文艺复兴时期的欧洲,人肉、人骨、分泌物、排泄物都能被欧洲人拿来做药。
各式各样的药物中都充斥着人类的血液、头骨粉末、脂肪、经血、胎盘、耳垢、大脑、尿液、甚至粪便,对于当时的医生来说,人和猪一样,浑身都是宝,从头到脚之间几乎没有什么东西是不能拿来做药材的。只要木乃伊是用人做的,甭管是几千年前的死人还是哪个最近处死的囚犯,欧洲的医生们统统都是照单全收。
(二)
中国的中医讲究医食同源、吃啥补啥,这一套理论同样也被几百年前的西医深信不疑,并且被认作是当时最主流、最前沿、最科学、最先进的医学理论。
头痛就吃头骨粉,腰子不行就去吃腰子,这在欧洲人看来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在那个普遍还没有咖啡提神的年代,欧洲人提振精力的方式很可能是喝上一口新鲜的人血,因为血液被认为是最具活力的物质,而年轻男子和处女的鲜血又是其中的佼佼者,早在古罗马时代,罗马人就通过喝角斗士的鲜血来补充精力,而15世纪的哲学家马西利奥.费西诺甚至直接建议有条件的人家要是想延年益寿,就要坚持每天从一个年轻人的手臂上吸血。
喝血理论在经过16世纪伟大的瑞士医学家巴拉塞尔斯背书和肯定后基本上成为了当时欧洲医学界绝对的真理,各大药店都推出了眼花缭乱的人血补剂和制品。但是对于大多数穷人来说,去药店买血显然太不实惠,要想喝血,还有哪里能比刑场更方便呢? 每月只要给刽子手塞上一小笔钱,就像享受到包月的贴心喝血服务。在当时的日耳曼国家,死刑犯的血几乎一滴不剩的全进了别人的嘴里,而刽子手诡异地成为了一项十分神圣的职业,被当时的德国人称为伟大的治疗师。方济各会的药剂师们大概是担心大家喝血喝腻,还贴心地在一份1679年的食谱中介绍如何制作美味的人血果酱。
如果说喝血是获取精力的方式,那么在欧洲人看来,吃尸块相应地也能获得死者生前的力量。当尸块进入生者的胃中,死者生前的力量将会全数转移到生者的体内,套用一句达芬奇的名言便是:“我们用别人的死亡来保全自己的性命。”从文艺复兴时代一直到维多利亚时期的欧洲,包括贵族、神父、哲学家、科学家在内的许多人都保持经常服用含人体组织和骨骼的药物。为英国国王查理二世特制的“国王药水”便是一种添加了人类头骨的酒精饮料,而死人头骨上长出苔藓的假发也被当作是一种珍贵的医学添加剂,它的粉末被专门用来治疗流鼻血。日耳曼国家的医生偏爱使用人类脂肪来治疗外伤,他们使用新鲜的人类脂肪来浸湿患者的伤口来加速愈合,也会在痛风患者的皮肤上涂抹脂肪来缓解他们的痛苦,至于从哪里能搞到这些新鲜的玩意儿,这是属于医生们的行业机密。
按照着这样一种神奇的脑回路,木乃伊顺理成章地成为了一种当时的顶级药材,毕竟欧洲乡下人的尸体哪能和这些寄存着法老灵魂和古埃及智慧的干肉比。
在一些虔诚的天主教徒看来,既然圣餐中的酒和饼本身就是耶稣基督的身体和鲜血,那么直接吃法老的肉来治愈身体的疾病本质上也没啥不能接受的。木乃伊的脑袋在当时的欧洲格外受到青睐,它们一般都被直接碾碎做成酊剂用来止血和治疗各种头部疾病。
17世纪脑科学的先驱人物托马斯.威利斯据说还开发了一种可以同时治疗中风和内外出现的饮料,而其中的神秘配方便是木乃伊头骨粉和当时来自新大陆的巧克力。
但是显而易见,能吃上一口法老木乃伊的头骨粉估计得上辈子烧高香,大多数在欧洲出售的木乃伊都有着不可描述的来路。
但是1625年发生的一次突发事件,让欧洲人很快连假木乃伊都快吃不上了。那一年,埃及迪亚梅塔的一位犹太商人因为他的基督徒奴隶拒绝改信犹太教而遭受了他的疯狂虐待,这位不堪忍受的基督徒最终反手向穆斯林当局举报了自己主人售卖假木乃伊的情况。
当时的穆斯林政府早就想整顿一下逐渐失控的木乃伊贸易,甭管出口的木乃伊是不是真货,穆斯林打心眼里觉得欧洲那些傲慢的异教徒根本不配吃这些来自他们土地上的药材。借着这名奴隶告发的机会,埃及的穆斯林政府宣布任何犹太商人只要被发现从事木乃伊贸易,将会被处以巨额罚款,而那位倒霉的犹太商人则被狠狠地撸了一把羊毛,向当局支付了高达三百枚金币的罚款。
经历了这一次阴沟翻船事件后,运往欧洲的木乃伊数量顿时锐减,欧洲人意识到自己即将面临一场吃不上木乃伊的供应链危机。为了解决吃木乃伊难的问题,欧洲的医学家们开始纷纷走上自主研发“木乃伊”的魔幻道路。脑洞巨大的巴拉塞尔斯医生觉得只要把任何非正常死亡人类的尸体放在室外风干一天一夜,甭管是吊死的还是被马撞死的,都能获得和木乃伊类似的治疗效果。
而在木乃伊消费量巨大的德意志地区,克罗利乌斯医生为了满足巨大的木乃伊缺口,最终练就了一身风干人肉的好手艺。据他自己透露,药效最好的人肉应当来自于二十四岁红发男性的尸体,他也遵循着巴拉塞尔斯的说法,先将尸体暴露在空气中风干一整晚,之后再把尸体切成小块,撒上少许没药和沉香腌制并浸泡在烈酒之中,待到尸块的异味完全消除后,取出风干再按照同样的方法再浸泡一次。克罗利乌斯医生还会从最后的成品中提取出一种红色物质,专门用来治疗胸膜炎、瘟疫和中毒。
欧洲成功将木乃伊制造本土化的直接结果便是掀起了一波盗掘尸体的浪潮, 盗墓贼会为了抢夺保存完好的尸体而相互大打出手,甚至连麻风病人和天花病人半腐烂的尸体也成了抢手货。1712年,皮埃尔.波梅在编撰《药物全史》时,就列举了木乃伊可能的五种来源:“
1. 真正的埃及木乃伊
2. 使用沥青和柏油进行防腐处理的尸体
3. 用没药、沉香和其它防腐材料处理的阿拉伯人的尸体
4. 沙漠中被晒干的干尸
5. 人工制造的木乃伊
在《药物全史》中,波梅还记下了当时欧洲使用最普遍的五种木乃伊药,并且对它们的制作方法和疗效有着十分详实的介绍:“
1. 木乃伊粉
每次四分之一盎司,用于治疗癫痫,眩晕及麻痹。将粉末敷于伤口之上也可防止感染。
2. 木乃伊酊剂
将木乃伊切碎后浸泡在葡萄酒或者松节油中,直到液体接近蜂蜜的粘稠度。这种药物可以解毒,并且可以预防瘟疫。
3. 木乃伊蜜糖
木乃伊酊剂半磅加上威尼斯糖浆四盎司,珍珠盐和珊瑚粉各四分之一盎司,麝香八分之一盎司,混合在一起,用文火煮上一个月便可制成。
4. 木乃伊神药
将木乃伊切成小块混合松节油精,放入密闭容器中静置四十天,将其过滤后再使用蒸馏器获得精华液体,将这液体与糖浆和麝香一起服用便能获得神奇药效。这种神药具有酊剂的一切优点,并且还能治愈瘟疫。
5. 木乃伊香脂
将木乃伊切成小块,加入油橄榄放入一个扁平容器中静置四十天,再转入一个玻璃杯中直到臭味全部散去,之后加入烈酒再静置二十天直到颜色变成红色。这种药物可以恢复残废的四肢,治好一切痨病,治愈一切溃疡和腐烂。
(三)
17世纪英国著名的作家托马斯.布朗爵士曾写下这样的诗句盛赞木乃伊在当时欧洲的热销:“木乃伊呀卖得香,且看那法老成香膏,臭布治伤口哟。”
在整个欧洲社会对木乃伊的疗效深信不疑的时候,一些有识之士也举起了理性批判的旗帜。著名的法国外科医生安布鲁瓦兹·帕雷就对木乃伊的药用价值持明显的怀疑态度,他声称:“这种恶心的玩意儿对于治病毫无帮助,吃下去后还会出现各种副作用,据我所知便包括心绞痛、胃痛、恶心和口臭。
《药物全史》的作者皮埃尔.波梅也对服用木乃伊药物提出了警告,虽然在他看来,这些不知道哪里来的干尸大概率是治不好任何病的,但是民众早已深陷入木乃伊的智商税中不可自拔,波梅也只好转为提醒那些坚定的消费者如何选出优质的木乃伊,在波梅看来,最优质的木乃伊得散发着闪亮的黑色光泽,闻着没有太大的异味,身上也不能都是骨头渣子。但是打心底来说,波梅觉得木乃伊唯一的真正价值是被拿来做钓鱼用的鱼饵。
在欧陆列强们开启理性时代和征服世界的新模式后,越来越多的欧洲人来到埃及,亲眼见证到了它们所谓的神药是如何被从坟墓中挖出来的,巨大的生理不适和科学意识的觉醒让木乃伊逐渐从欧洲人的药房中消失了。但是木乃伊并没有马上从欧洲消失,木乃伊作为一种极佳的天然棕色颜料开始深受欧洲各国艺术家的喜爱,要是想在法国的艺术界混,没有一管用法老做的颜料你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圈内人。
很快,木乃伊颜料也被当时崇欧媚外的美国人当作是欧洲最潮的画画颜料带到了大洋彼岸的美国,本杰明.韦斯特是最早使用木乃伊棕的美国画家,他本人对这种颜料赞不绝口,认为这是他在给画作上光时所用过的做好的颜料。在韦斯特的疯狂安利下,美国的艺术界也步了他们欧洲前辈的后尘,开始广泛使用木乃伊材料给画作上色。当时世界上的许多颜料公司在生产木乃伊颜料方面都有着自己的独门配方和心得,福雷斯特公司认为只有使用木乃伊肉质最紧实的部分才能生产出质量最好的颜料,除了木乃伊肉以外的所有杂质都应该在制作过程中被清除。一位英国化学家则认为,应该把包括骨头在内的木乃伊组织全部磨碎,只有这样才能让最后成品的色素更稳固。色彩制造商罗伯逊公司则偏爱在木乃伊骨头中加入沥青来制作颜料。
家里有祖辈,率部打过朝鲜战争,隶属第9兵团(27军80师)。
稍微了解历史的人,听到第9兵团,必然会紧接着想到长津湖战役,或者用美国人的说法,“朝鲜水库之战”。那次战斗中,志愿军战略战术都大体正确,但凡双方的海空保证和后勤装备在“一个数量级” - 差距能在十倍之内 - 最终也不会以第9兵团实质失去战斗能力的代价,才换得惨胜一场。
最终统计,双方减员大体上是5万:1万8。其中,因低温和后勤保障等原因,志愿军一方非战斗减员近3万人,很多都是生生冻死的。
连同第一、第三次战役,朝鲜战争前三次战役整体,是我国近代以来(等同于有史以来),面对西方工业国家(包括日本),第一次取得战役级别的全面胜利。
相信对于经历过、了解过这些历史,并把这些历史当作自己国家民族史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的人,以下的那些歌词、旋律,确实就如龙应台在这次活动中所说,“所谓的经典,它一定是超越所有假造的规范跟强制的压迫,而能够触及到你最普遍的,人心深处最柔软的那一块的,一定会成为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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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战旗美如画,英雄的鲜血染红了它; 为什么大地春常在,英雄的生命开鲜花”
“越过高山,越过平原,跨过奔腾的黄河长江; 宽广美丽的大地,是我们亲爱的家乡。 英雄的人民站起来了!我们团结友爱坚强如钢。”
“好山好水好地方,条条大路都宽畅。
朋友来了有好酒,若是那豺狼来了,迎接他的有猎枪。 这是英雄的祖国,是我生长的地方; 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到处都有青春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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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来了美国,一个可能在不少“龙应台们”的眼中,灯塔一般的存在。这么多年下来,借用龙应台的那句话,“你或许在乎大国崛起,我只在乎小民尊严”,那么美国的真实状况恐怕就是,“我们既在乎大国统御,也在乎大民福祉,且互为保障,且互为天然因果”。
我不愿做一个在美国生活个几年就开始高谈阔论“美国怎么怎么样”的“公知”笨蛋,但姑且允许我用类似的文体表达:
在来美国之前,我并不知晓,
几乎每个大学里,都有“战争纪念碑”;
几乎每个城镇的小广场,都有“战死烈士纪念碑”;
重大体育比赛国歌仪式末尾,常会安排军机通场飞过;
每当有阵亡士兵归乡时,车队规模和迎接民众都类似国家元首一般;
......
绝大多数美国人,对其国旗和国歌的热爱,相比普遍的中国人,有过之而不及。
我想,这些“表征”背后的“情感”,必然也是基于对特定历史的经历、了解和认同,并把这些历史当成自己国家民族史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铭记于心。而正是因为这种“情感”,特定的艺术作品,才能“超越所有假造的规范跟强制的压迫,而能够触及到你最普遍的,人心深处最柔软的那一块”,成为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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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可看见,透过一线曙光,
我们对着什么,发出欢呼的声浪?
谁的阔条明星,冒着一夜炮火,
依然迎风招展,在我军碉堡上?
火箭闪闪发光,炸弹轰轰作响,
它们都是见证,国旗安然无恙。
你看那星条旗,不还在高高飘扬,
在这自由的大地,勇士的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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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机缘巧合,在聚会中见过朋友家的祖辈,二战末期入伍的马润,打过太平洋战争和朝鲜战争。老爷子坚持认为朝鲜战争是平手,同时表示,没想到中国人比日本人还能打(可能是因为二战他打酱油为主吧,但他也确实对当时的日本人用了“animal”一词来形容)。同时他表示,美国现在如果选择和中国对着干,将是最大的愚蠢。不知这是来自于他对历史和现状观察后的系统思考,还是只是基于个人经历的,对“伟大的敌人”的惺惺相惜。不禁想到之前听家中祖辈谈起,对曾经的敌人,曾经在名义上战胜过的敌人,字里行间,总是多少充满敬意。
好,说回龙应台。我个人非常认同她在末尾做的一个比喻:“歌,它就像一棵树,树需要有根,根在土里头,非常地要看它是附着在什么样的土壤里头...”
她说的没错,所以我全文也就是在描写这种“土壤”,中国的土壤,美国的土壤。
这是一种非常底层的土壤,不会因为其他平行因素而被动摇甚至否定的土壤。
我清楚地知道,我的另两位祖上,父亲是23年的党员,儿子(我的外祖父)是大学教授,在文革中,父子二人莫名经历了那么多苦难,甚至这种扭曲的经历到今天都有影子一般的影响 -- 这也是一种土壤,一种可以长出“意识形态害死人”的“树”的土壤。相信也有一少部分中国人知道,第9兵团的宋时轮上将,生涯晚期曾经反对过某件事 -- 虽然对此我个人表示不置可否,但对一些人,也是一种土壤,能长出特定的“树”来。
美国人也清楚地知道他们的其他历史,如当年艾森豪威尔总统,直接调动101空降师来护卫最早的5个黑人孩子,安全地进入白人学校上学的历史 -- 这也是一种土壤,一种可以长出“人与人生来平等”的“树”的土壤。
俄国人也清楚地知道他们的其他历史,如当初的红色帝国,造得出上万颗核导弹,造不出不同款式的丝袜来 -- 这也是一种土壤,一种可以长出“计划经济行不通”的“树”的土壤。
但这些土壤,并不矛盾,正如“大国”和“大民”也绝无矛盾,更有可能是互为因果,互为保证一般。在追求最底层土壤的同时,我们也从未放弃过争取其他内容:自由、平等、文明、互助...吃得起茶叶蛋,买得起猪肉。
但我依然能理解龙应台的那种“恐慌”,甚至是“恐惧”,一种稍有洞察力的人,就能透过屏幕闻到的,无处不在的不自信和恐惧。这种“恐惧”其实也是“树”,而这颗“树”,也有“根”,也有“土壤”。这片“土壤”,对应的是这样的一个历史,这样的一个事实:
如果“你们”不选择和“我们”一起当“咱们”,那么“你们”就没有“国”,没有“民族”,没有“历史光荣”,没有“文明荣光”,是前朝的战败的弃民,是内战失利的败将,是大国博弈的砝码,是即将上不了台面的弃子。
说到底,如果“你们”不是“咱们”,而只是“你们”,那么“你们”连根都没有,谈何“土壤”?
美国和中国就像那云杉,而英国日本等“小国”,也必然算的上苍柏。而台湾呢?最恰当的比喻,恐怕就是松萝 -- 也有根,但是是气根。
于是,我终究也不会怪罪龙应台。毕竟,什么样的土壤,就会长出什么样的树,培育出什么样的人。台湾没有“土壤”,于是只能培养出松萝一般的龙应台来,临时依附在一颗大树上,觉得自己高高在上,然后因为附着的大树有根有土壤,就产生了自己也有根有土壤的幻觉。却不知,松萝这种植物,人称“空气质量的检测仪” -- 都不需要环境怎么腥风血雨,而只要空气质量稍稍下降,就会死掉。
而龙女士追求的,貌似不仅仅是作为松萝,一切静好地活下去,而是,不但要作为松萝优雅地凌空飞舞,而且要否定大树的根,大树的土壤,希望大树的根烂掉,大树尽快倒下去...甚至直接否定这棵树,一颗彻底摒弃了“假造的规范跟强制的压迫”,彻底由万亿人民“最普遍的,人心深处最柔软的那一块”凝练成的大树,将其描绘成“假造的规范跟强制的压迫”下的非本心产物...
那么,这可能依然无关是非,但必然有关立场。相信龙女士如果身体健康的话,有生之年必会看到,架空了国之尊严,你追求的小民之确幸,是多么地虚无缥缈,多么容易灰飞烟灭。
好在,虽然龙女士恐怕没得改变了,但她还是反复提到了一个词,“希望”,而年轻人永远有希望。这个希望,在此设定下,其实也异常简单:你要做没有根的“你们”,还是要做根深叶茂的“咱们”?怎么选,自己想,皮球在“你们”那里,“我们”真的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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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这石头比人更坚强”,俄罗斯,圣彼得堡(列宁格勒),卫国战争纪念碑
无名英雄之墓,美国,弗吉尼亚,阿灵顿国家公墓
此图不解释
有些“土壤”,以及土壤上面长出的“树”,在伟大的国家间,本质上是共通的,现在一些台湾人不理解而已。这是他们的不幸,可悲,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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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然看到本问题下一些匿名或非匿名的答文,我自己道行不够,还是忍不住多说两句:
我对龙的评价,对“龙应台”们的评价,可以翻我的答文历史,是一贯的,是基于对这个人的作品、历史、言论的较充分了解,而下的个人结论。依然,这只是个人结论,而不是客观真理,于是人人都可以表示不同意。但这结论确实与我是否知晓此次事件,看到的是3分钟?5分钟?21分钟?24分钟?还是一个半小时的视频,没有任何关系 - 我看的视频是21分钟版本,我觉得足够充分了。
同时我相信,但凡看过20+分钟“完整版”的人,如果对龙的立场和目的,依然表示无知无觉 -- 若你是真心的,我只能说你情商不足,辜负了龙的“一片苦心”,她要气背过气去了;若你是假意的,那么你对我来说,就只是“你们”,而不是“咱们” -- 如前所述,你愿意做“你们”,还是愿意做“咱们”,是你的事情,我无所谓。
这就引出了下一个很重要的话题,而以下的内容也是主要说给对我这篇答文多少表示认同的朋友讲的:我整篇答文,既没有对当时在场的大陆学生表示任何赞许,也没有对“香港学生”/“香港年轻人”的观感发表任何评价。这种评价的缺失,确实是我有意不为之。而我真实的评价就是:不知道、无所谓、不相关。我们也看到,本问题下面也有一些朋友提到了,在场的大陆学生“并不这么觉得”,在场的香港年轻学生“很少”,以及,“香港的年轻学生根本不这么觉得”。
于是,如果你们真的对港台真实民意有兴趣,还是建议不要因为这么一个单一的事件,而脑补出一些可能与真实状况相去甚远的想象,然后产生不必要的额外感动,最后口口声声说什么“龙应台被香港人打脸”之类的话,结果却让个别香港人跳出来说什么 “我们大多数人其实根本不这么想” 来刷存在感。非要总结一个“真实民意”的个体感知,现在的香港年轻人,对中国政权无好感的,过半大概无疑问 -- 这也无所谓;而真正重要的是,这群人之中,对“中国人”的身份有真诚的认同感的,是否过半?我还真没这个信心。
最终,正确的“姿势”只有一个,原答文也已经说过了:“你们”到底是愿意当“你们”,还是跟“我们”一起当“咱们”,皮球在“你们”那里,“我们”根本无所谓。如果“你们”选择跟“我们”一起当“咱们”,那也是“你们”自己的主观选择,“我们”可以表示“多一个不嫌多”而表示欢迎,但终究只是不置可否;但如果“你们”只想要当“你们”,乐于跟“我们”划分清楚,那“我们”一定表示“少一个不嫌少”,您自求多福;而如果“你们”不但不愿意跟“我们”一起当“咱们”,而且还轻则贬低“我们”的历史认同和现实追求,重则始终盘算着对“我们”的利益进行实质的损害,那么,“你们”也就不仅仅是不相关的“你们”了,而是“我们”的“敌人”。
所以最后真想说的是,为何一群没有血脉联系的人,愿意聚在一起当“咱们”,就是因为那些共同的历史烙印、文化脉络、意识形态设定,把我们天然地,不带任何强制和压迫地,绑定在了一起,才有了民族,才有了国家,才有了“同胞”一说。绝不是一个人,他身为“华人”,那就天然成了“同胞”,否则骆家辉也该是“同胞”了。对于那些无意与我们共享历史烙印、文化脉络、意识形态设定的“华人”,不但不该有让他们当“同胞”的强迫,甚至都不需要有对他们希望当“同胞”的期许。
21世纪,个体自由为大,一个人认同或不认同自己是“中国人”,一个人爱或不爱特定的社会符号,都是个体无所谓是非的个体核心自由。“龙应台们”愿意当无根之草,就让他们当去;一些不认同自己是中国人的香港人、台湾人,愿意在中国的土地上暂住,那就合法地暂住下去;住不下去了,愿移民就移民,也没人需要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