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岳母大人邀。
这真是难答啊。最近五年的话,应该就一次。
念书时学校门口住着个精神失常的流浪汉。
衣不遮体,每天靠翻马路边垃圾箱里的剩食度日,过着野猫野狗一样的日子。
常年屁股上好大一块洞露着,他也不以为忤,时不时伸手抓几把挠痒。好在总算是大学门口,大学生不嘲笑,也没什么社会闲散人员滋扰,隔三差五还会有些大学生接济一顿饭一杯水,算是多少还能接受点人文关怀。
大家叫他厂长,传闻是过去是开厂做生意的,后来破产,家破人亡流落到今天的境地。
精神有点失常,除了散步,吃饭,其他时间都面墙叱喝,似乎是当年一方豪杰般教训手下小弟。
日日如此,月月如此。从我进母校那天他在面墙训斥,看到我离开母校那天。
毕业的时候把所有带不走的衣服打个包,准备送他。
一包衣服拿过去,走到他的“小屋”时,他正在面壁“叱喝下属”。
衣服放他身后,他竟猛回头,看了我眼,说了句谢谢。
转头继续面壁“叱喝下属”,就如我没来过。
街上人不多,放下包裹准备回去,恰巧路边的一个行人妹子看到了这一幕,从见我小心翼翼走向流浪汉满脸的不解渐渐化为笑容。
说实话,那姑娘长相平凡,丢在众人堆里就不见了。但那一笑却让我怦然心动,一直记到现在。
那是很多年里少见的,真诚善意没有任何利益关系的笑。
金刚经上说,是故佛说菩萨心不应住色布施。
这意思就是说去做布施的时候不该怀着自己去布施他人的心态。
我这人又活着比较矫情,或者说我做这件事的本心就是在住色布施。
这一笑没敢多看,低头回去了。
很久以后我意识到那是赞许的笑,她单纯的赞许我做的事,单纯的赞许我这个人,这让我羞愧。
这之后几年,在自己不得不作恶之前,会想到这个姑娘。
想到虽江湖险恶,人心难测,但终究还有那么多单纯真诚的笑,对他人善行发自肺腑的赞许。想到在这个世界一切光怪陆离的背后,每个人心中或许都保留了一片净土。
可以说,那姑娘的一笑,就在我心中埋了颗善的种子。
很多年后,我终于悟到了当年那一幕里的道理:
无心布施的不是我,而是那个对我说句谢谢的流浪汉,是那个路过对我泯然一笑的姑娘。
我才是那个被布施的人。
11月初的哈尔滨,夜间气温就已近零下10度。查岗时,发现走廊里来了一位小客人。
哨兵说,排长,外面太冷了,你就让它睡这吧。
我默许般朝它笑笑,
它也在眯着眼看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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