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中营没有效率?
章西女王听过吧,祖鲁战争总听过吧,你嘴巴里所谓的高效率的饥荒,带来的不过是什么?和平一点的就是非暴力不合作,暴烈的就是此起彼伏的叛乱和游击队,这种力量甚至让人不再恐惧化学能爆炸所带来的压倒性火力。
600万犹太人,我就问一个最简单的问题,600万人,300万男性,起码30万可征兵人口,至于接受过教育的,识字的就更多了,这么多人连一只像样的军队都没组织起来,就被纳粹消灭了,这件事究竟有多么恐怖?
中国有句老话,叫今亡亦死,举大计亦死,都是死。你不让我活了,那我就跟你鱼死网破,说不定还能杀出重围,搏一搏这一线生机。
自古以来,不管何种手段,屠杀者在动手以前,都要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够不够应付接踵而来的起义时刻。也就是说,起义作为一把达克摩里斯之剑悬垂在执政者上头,让他们在动手前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力量够不够。
在封建社会下,起义就是社会的总保险,确保必要时刻可以将社会重置回一个平衡的状态。
南京大屠杀带给日本的是什么?正规军,游击队,以及此起彼伏的游击队,机枪和屠刀带来的不过是更加坚决的以血洗血以牙还牙。
集中营用一种现代性所掌握的力量,一种失败的现代性所带来的力量,肃清了起义的可能,犹太人最大规模的起义是华沙起义,与印度反复高烈度的起义相比,这不过是一点浪花。集中营荡平了屠杀最大的成本——平息起义怒火的成本。
屠杀不用担心被屠杀者的怒火,这成本真是太低了。集中营的高效率在于他高效率的物化了被屠杀者,这等于从根本上挖掉了现代性的根基,如果面对现代性所带来的暴政和屠杀,连反抗意志都不允许存在,那这种现代性谈什么优于前现代?
在面对屠杀连鱼死网破都做不到的现代性面前,恐怕任何人都会选择拥抱前现代。
最简单的一句话回答问题就是:因为纳粹崇尚科学主义的现代价值观,纳粹的大屠杀是他现代性的体现,而不是嘉年华似的激情杀戮。
如果我们只关注所谓的“效率”本身,而不去探讨纳粹的内在逻辑的话,其实集中营并不是一个最有效率的屠杀方式(更不用提灭绝营只是纳粹集中营的一部分,此外还有劳动营,改造营等等),比如英国人在孟加拉和印度完全可以通过重复性的制造饥荒短时间内消灭大量人口,或者类似非洲的殖民人口灭绝一样。其实通过直接的方式进行大规模屠杀的技术在纳粹之前的那个世界就已经十分流行和发达了,但是纳粹并没有完全照套这样的方式来实现对异种族的大屠杀(没有完全照套并不等于没有使用这些技术,相反纳粹最终的“屠杀”完全就是这些技术的复刻)。所以问题本身是成立的,纳粹并没有马上使用直接杀害的方法去一劳永逸的解决“种族问题“,即使这些手段同样在欧洲的殖民地大屠杀的长期实践中被证明是有效的而且是高效的。
而这个问题的答案就是纳粹本身并不是纳粹之前那个世界所积累的“恶”或者人类底层的“恶”的展现,他的意识形态技术和世界观完全就是当时那个世界所称为现代价值观的现代化标准的一种极端。
跟今天的刻板印象不一样,纳粹本身并非是蛮化的复古的各种神秘学交杂的政权,相反他的意识形态是建立在没有传统的,是并不依赖于德国民族历史本身的“原德意志”这种现代的科技而达成的环境崇拜之上。所以环境学,人类学,种族学这种新兴的现代化学科就是纳粹世界观的基础,环境学塑造了原德意志的情景崇拜,而人类学则为纳粹提供了雅利安这个十九世纪二十年代特别时髦的新概念(之所以是雅利安而非日耳曼,其中也有纳粹对于新兴学科概念的执着的关系),而那个年代流行的种族学则为颅相,社会达尔文政策(积极的或者消极的)提供了科学意义上的解释。这些科学技术都并非是纳粹首创,而也并非是纳粹将他们推上了神坛,纳粹本身只不过是在膜拜和实践这些科学形成的科学主义的道途上忠实的把一种殖民观念的白人中心技术论用回到“文明世界身上”,这点上来说纳粹才是极端现代主义的世界观统一,将白人发展而来的殖民科学不再局限于白人世界之外。
而对犹太人的清洗也是出于这样的理由,纳粹内部确实存在十分激进的对犹太人激情屠杀论,提倡一种泄愤主义,但即使是这些泄欲主义者的代表,所谓“纳粹左派”的核心人物希姆莱在1940年五月也认为“...完全的驱逐和灭绝一个种族,是不符合国家社会主义原则的...”。
而纳粹的科学主义就是在这发挥了他的价值观作用,纳粹本身并不将屠杀犹太人这件事视为是纳粹根基性的激情存在,或者说并不将对于犹太人的清洗视为是一种对另一个人类种群的集体的有意识地谋杀;而是更多的在“清洁”,“无害化”和“中立化”对社会有害的种族和对于社会未来有害的现象和病症。其实这样的逻辑我们同样的可以在十九世纪早期推广正向社会达尔文主义的美国看到,所谓正向社会达尔文主义就是通过积极的治疗和检测手段来实现对于遗传病,可能的不良基因遗传等问题,然后通过强制力或者暗中的记录来避免这些携带不良基因的人群遗传病症。而纳粹对犹太人的行动同样是基于这种类似于大规模孕前检测的科学社会达尔文主义的逻辑,只不过这次他依靠的科学理论是二十世纪被普遍认为是现代技术的颅相学和种族人类学(这样的科学在我们今天也仍然存在,比如基因之父搞得种族智商测试的小把戏一样有大量粉丝)
纳粹的大屠杀与其说是类似于古代的激情的对于一个种族的激情杀戮,不如说更类似于一种今天的大规模医疗运动,或者社会病清洁运动,他是基于他自己的现代性价值观而存在的,他追求的最终目的也并非是杀戮的有效性,而是他的世界观之中的检测的有效性和对于社会卫生程度的最终影响。而这才是纳粹这种来自科学主义现代世界观的屠杀的另一种可怕的地方所在,他进行屠杀,甚至都不在乎屠杀的行为和结果,屠杀只不过是他们使用科学技术来进行社会卫生运动的“副产品”而已。这种源自现代性的卫生主义屠杀意识在纳粹帝国的之中随处可见,大家并不会关心犹太人最终去了哪里,而灭绝营也不会天天张罗打鼓的宣扬今天多杀了多少批次的犹太人,涨了多少kpi,实现了生产大跃进等等。对犹太人的杀戮不公开并不是因为他是可耻的,但是这种屠杀也不是值得夸耀的,只不过是社会清洁运动的最后一步,就像大多数人不关心垃圾被扔了之后被处理到哪里,疾病治好之后不关心病毒最后的命运一样。
集中营与其说是崇高的,对人类要实现最高效杀戮的血肉机器,不如说是他是纳粹帝国种族卫生主义的垃圾站。所以对于纳粹来说,集中和弃置才是最重要的,屠杀甚至只能算是一种副产品,这就是纳粹甚至不愿意在屠杀这件事情上为效率做出更大努力的原因。
在今天的我们出于对反法西斯战争的认同需要,我们习惯了对“纳粹”的蛮化,给他们抹上各种匈奴-蒙古色彩的野蛮,复古,无法理解和恐惧,去安慰自己纳粹是不属于此世之恶,不来自于之前的现代世界也不会复活于之后更加现代的世界。
但事实真的是这样吗?就像以贝多芬的欢乐颂开场的纳粹党代表大会里,希特勒对于希姆莱的批评一样“...民族社会主义的基础是科学,而绝非是别的什么其他东西...”,纳粹本身是对现代科技有种最高程度的信仰的,另一方面对于所谓的神秘学,日耳曼异教思想,黑魔法等等的不屑一顾,希姆莱和富有的纳粹官僚玩弄古代文本的表现宛如老干部练气功一样,是纳粹腐败的官僚体系的象征,但并非是纳粹意识形态的表现。
再比如在今天的很多烂梗里面,很多人想象纳粹帝国延续一千年的话,会建成一个腐朽的类似于古罗马帝国的人身依附奴隶制国家,然后又会爆发新的“现代性”废奴运动等等来重新的重建现代化,然后再重建所谓的“现代价值观”的美好世界。但是纳粹本身就是现代化逻辑思考的一种终点,而且在他的体制下不可能出现人身附庸这种最为低级而且低效的奴隶制度,哪怕在德意志第二帝国时期,他在非洲殖民地实行的都是旧资本主义最先进的计件模式的奴隶制度。而纳粹更加是把这种帝国的在旧非洲殖民地的计件模式发扬光大,塑造为了新的纳粹劳工法的基础,工作和计件挂钩而绝对不能和工时挂钩,对于本国工人是如此,对于STO和劳动营里面等待灭绝的犹太人以及外国劳工也是如此。斯佩尔建立的奴隶制度并非是想复活一种罗马帝国模式的奴隶从属于国家或者公民的低级人身依附关系,而是想通过计件主义和国家的强制力,彻底的压榨本国无产阶级和国外劳动力的最后一丝血汗。
一个奴隶供养公民而最后导致帝国衰颓的世界是罗马帝国,而这种历史的反动观并没有出现在崇拜现代性和种族社会清洁的纳粹身上出现过。
最后,我们为了对自己灌输圣战思想和合理化后圣战世界而对纳粹进行的这种蛮化,最终真的让所谓可怕的,张牙舞爪的“纳粹”远离了我们的生活吗?
还是我们把纳粹摆在了不用再去思考的小丑靶子地位,认为纳粹绝非是我们正常现代历史的产物,它源自一种外星球的一小撮的恶,然后继续安心的沉溺于现代性恋物癖,帝制恋物癖,好法西斯恋物癖和民主制度恋物癖之中呢?
而当不可避免的询问逼近时,难道我们还要继续回答“纳粹这种神秘学反科学的东西,我们现代人学习了科学技术就可以百毒不侵了,哪怕是今天我们搞法西斯都会比纳粹友善”吗?
纳粹集中营和传统意义(殖民时代的集中营、战俘集中营、古拉格)上的集中营是不一样的。
虽然很多史料说纳粹最初修建的集中营目的并不是屠杀犹太人,而是关押政治犯和战俘。
但是,从战争开始以后,纳粹的政策就发生了转变,灭绝犹太人成为既定方针。大部分集中营从设计之初其目的就是杀人。
几百万犹太人分散在纳粹势力控制的欧洲,就地处决不仅影响恶劣,会激发犹太人的反抗,而且从效率上来说是非常低下的,纳粹需要一种高效率的、流水线的杀人方式,集中营就是为了实验并且运用这种杀人方式而建造的。
(网速不行,翻墙找资料很麻烦,很多东西直接凭记忆写了。。。)
集中营在灭绝犹太人的过程中逐渐变得“高效化”,这里简单说一下集中营的设计:
一、集中营的房屋
集中营的房子是经过特殊设计的,目的是为了尽可能多的容纳犹太人,设计指标大约是一间屋子住300人,但实际上经常被塞进700人以上。
集中营的房屋
三层木板搭建的“床铺”,设计上是三个人一个隔断,有时候要挤进5个人。
二、集中营的杀人方式
早期的集中营并没有进行著名的毒气室杀人法,而是进行了多种杀人实验之后才选择了效率最高的毒气杀人,这里列举几个:
集体枪杀:不解释
结果:效率较低,处理尸体很麻烦,而且涉及人员比较多。
爆炸杀人:将大量犹太人集中到一起,然后在其中间引爆炸药,可以一次性炸死几十人到上百人。
结果:处理爆炸以后分布在几千平方米的碎尸太麻烦了,换成室内爆炸试验。
室内爆炸:把犹太人关押到地下室,然后引爆炸弹。
结果:效率太低,而且炸药也是钱,这个杀人方式不划算。
煤气杀人:向室内灌注一氧化碳杀人。
结果:煤气比较贵,而且有火灾和爆炸的隐患。
汽车尾气杀人:收集汽车尾气向室内灌注进行杀人。
结果:杀人效果不理想,受害者死亡速度太慢,而且把汽油变成废气来杀人比用煤气更不划算。
最后是
齐克隆-B毒气:齐克隆B的主要成份为氰化氢,并混有硅藻土做为安定剂,以及加入了警示用臭味剂,密封在铁罐中,当打开铁罐后,内含的氰化氢会飘散出来。氢氰酸是一种极为快速高效的毒剂,在1公升空气中只要含有0 12毫克,人体吸入即可致死。
结果:1941年夏,受艾希曼派遣去特列勃林卡灭绝营考察大规模毒气杀人的集中营指挥鲁道夫·霍斯,总结了克里斯蒂安·维尔特、鲁道夫·朗格等毒气专家使用一氧化碳、二氧化氮等毒气杀人的经验教训后,决定在第三帝国范围内率先使用齐克隆-B。他于同年9月3日,委派其副手党卫军上尉弗利奇,在主营11号囚室进行首次试验。试验受害者是从医院里挑出的250名波兰男性重病人,还有政治部送来的600名苏 军战俘。当他们全部被押进11号囚室的地下室后,刽子手们密封上窗户,从门口直接往室内投入齐克隆-B 晶体。24小时以后,一名党卫军士兵戴着面具走进室内观察,他发现仍有少数人还活着,便再次投入齐克隆-B晶体。又经过3个小时,所有的受害者才尽数死去。从此,11号囚室的地下室,也就成了奥斯维辛 集中营的第一个死刑毒气室,大规模屠杀苏军战俘也从此开端。霍斯对试验结果并不满意,他要求部下继续提高杀人的效率。
至于改进的情况,霍斯4年后在纽伦堡法庭受审时有所交代:“后来有一次对900名苏军战俘的毒杀……那是在第一次试验后不久,在原先的焚尸场陈尸棚内进行的。当运送苏军战俘的军列到站,战俘们从车上走下来的时候,我们临时在陈尸棚的天花板上凿开几个小孔。战俘被分成几批,安静地走进去,他们以为要接受一次例行的消毒。最后一个战俘进去之后,沉重的门在他身后严严实实地关闭了。接着,一个党卫军士兵通过天花板上的小孔,把氢氰酸晶体投了进去。当我们往室内撒毒剂时,从陈尸棚里传出一阵阵喧哗声。几个战俘叫喊起来:“毒气,毒气”,接着听见恐怖的喊声,战俘们猛烈地撞门……几个小时以后,门才被打开。”此时,900名战俘全部变成了僵硬的尸体。
和在集中营里进行的集体枪杀相比,齐克隆B的“优点”是明显的:它屠杀起来不仅更快更节省,它也“更人道”——对于作案人,而不是对于受害者。鲁道夫·霍斯后来回忆他感到工作上的满足和欣慰。
“我必须坦率地说,毒气杀人让我感到安慰,因为不久就必须开始大量灭绝犹太人。而当时不论是我还是艾希曼,都在为此事发愁;直到那时,我们都还没有找到能够大规模处决囚犯的好办法。我们曾设想,要大规模处决犹太人,最好使用某种毒气,而不采用枪毙的办法。但采用何种毒气,具体使用何种办法,我们还不清楚。这次试验使我们明确了应该使用的毒气与使用它的具体办法……枪杀总是让我毛骨悚然。我们大家都省掉了这些残杀,我感到安慰。“
增补:
【纪录片】BBC 奥斯维辛集中营因为纳粹的大屠杀,是针对自己国家内部特定人群的清洗,而非针对国家外部的异族。
不论是殖民者对原住民的屠杀,还是更古早时代蒙古人、突厥人的屠城,亦或是日本法西斯发动的惨绝人寰的南京大屠杀,其本质都是屠杀者面对一群在文化、肤色、生活方式都截然不同的异族进行的野蛮杀戮。
对于屠杀者而言,这种野蛮行为因为被杀者是异族,所以在心理上会更容易适应。
但是纳粹针对犹太人的屠杀却并非如此,犹太人是一个占德国人口接近0.75%的群体,他们在平时和其他人生活在一起,工作在一起,吃穿用度说话的口音都极度相似,他们可能是你的邻居,可能是你的老师,可能是你的医生,可能是你的发小,甚至可能是你的战友,据说小胡子一战时在军营里大肆讥讽犹太人为国家蛀虫时当场就被坐在他旁边的犹太士兵打脸了。
所以,面对这样一群和其他人高度紧密的生活在一起的人,又怎么可能选择和对待其他异族那样明目张胆且血腥野蛮的办法呢?
不建立集中营秘密处决,难道还能当街剥头皮?难道还能在城市里随意乱抓然后高过车轮的都斩首?难道还能在每一个德国城市旁边都挖一个万人坑,把犹太人扔进去机枪扫射?
而人类的虚伪就在于此,你让普通的德国人投票给希特勒让他当元首,住进犹太人的房子,站在犹太人商店门口不让顾客进去,或者在某个狂热的夜晚砸碎犹太人家里的玻璃,他们大多是能同意的,但是如果你把一群和他们一直生活在一起的人当街剥头皮,集体斩首,在他们居住的城市旁边挖万人坑,那么他们大概率是受不了的。
所以纳粹对于犹太人的迫害,是系统性的、工业化的、科学化的。
想要迫害一个国家内部的群体,第一步需要做的就是剥夺他们的话语权。
纳粹上台的第一步就是取缔犹太人的报纸,并且进一步控制全国有所的报社。让被迫害的人发不出声音,才可以避免普通人对他们的同情。
如果一个地区有某犹太人杀害了日耳曼人,那么纳粹报纸势必大肆报道,而如果某地区有日耳曼人杀害了犹太人,那么纳粹报纸要么不报道,要么就将杀人者报道为反抗犹太人阴谋的勇士。
再次之后,第二步,就是要正式宣扬犹太人的罪恶性。
注意,和过去野蛮的屠杀行动不同,这种对于被屠杀者的污名化并不是用粗鲁的、不文明的、充满鬼神迷信的粗鄙之语,而是极度专业化的,科学化的去完成。
希特勒从未在任何公场合声嘶力竭的嘶吼着说要把德国犹太人杀的一个不剩,他也不需要如此。对于犹太人罪恶性的定义,是由大学教授完成的。
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人类学或者种族学教授随手翻着他的论文,礼貌的告诉你:依据我们的研究表明,因为你的颅骨形状以及你的眼睛和头发的颜色,所以可以判断出你所在的种族是劣等的,是对于社会有害的,是有罪的,他甚至还能拿出完整的瞳孔色号和头发颜色变去一一比对。
当整个社会,从大学里的教授到街边游荡的混混全部能够达成一个共识:这个社会是为犹太人暗中操控的社会,犹太人是社会的蛀虫,他们需要付出代价的时候,这种对于内部人群的大屠杀的条件才基本形成。
而接下来的第三步,才是抓捕。
注意,是抓捕,而不是杀戮。
在所有的城市中,基本上不存在警察当街射杀犹太人的行为,即使是臭名昭著的盖世太保通常也不会这么做。
抓捕的行动是科学、规范、甚至礼貌的。警察拿着你的身份信息,敲开你家的大门,然后礼貌的告诉你,你需要走一趟,甚至还可以给你一点时间让你收拾一下行李,然后礼貌的把你送去集中营。
虽然之后你的房子就会被别人霸占,但是你已经没有机会知道这一点了。
其实相较于之前复杂而庞大的社会运动和对犹太人的罪恶定型活动,最后一步的杀戮反而是最不重要的。
当犹太人的话语权被剥夺,当大学教授堂而皇之的把犹太人的各种罪恶本质写进论文,当整个社会默认自己生活的社会是犹太人操控的社会的时候,他们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
他们最终的结局就是被用文明的手段请到了集中营,再用科学的手段用火车运往灭绝营,接着在灭绝营里学会怎样操作毒气室,怎样操作焚尸炉,然后把教会他们这些东西的老犯人送进毒气室,等下一批犯人到来之后再教会他们,最后自己进毒气室,周而复始,一批一批的流水线式的完成灭绝。
所以从这里也不难看出,对于一个社会中的任何一个群体来说,如果有一天早上醒来,你发现你所在的群体在媒体上已经失去了话语权,发现在大学的里有一群专家教授在专业的做着研究以论证你和你所在群体存在的邪恶性,发现在全社会中的大部分人都认为是你所在的群体操控了一切的时候,你的处境其实就已经非常危险了。
直接杀害,我想你是指枪决吧?
枪决行动一次能够处理的人数不多。
枪决行动所需的人手很多,除了执行枪决的人外,还需要大量的警卫。
枪决无法同时解决大量的人,必须分批进行,因此进行过程中,等待被枪决的人容易恐慌从而对执行人造成威胁。
长时间执行会对执行人产生心理压力,包括枪决和处理尸体的人。
枪决行动本身在保密方面极为不易,这是最难解决的问题。
对于犹太人随身携带的贵重物品很难回收。
尸体的处置相当困难,就地掩埋非常容易产生卫生问题,尸体也容易被重新挖掘发现。
20161220补充:
有人提出卡廷,但卡廷的规模比纳粹灭绝营小得多。卡廷本身大概是四千人左右,整个枪决行动大约是两万人。而纳粹灭绝营,规模最大的奥斯威辛-比克瑙营地,死亡人数是一百万以上。
顺带一提,卡廷枪决所使用的手枪大部分是德制瓦尔特PPK型手枪,发射德制7.65毫米子弹。原因有二,其一是这种手枪后坐力较小枪手不易疲劳,其次是德国手枪的可靠性比苏联手枪更好。手枪一般认为是苏军从波兰缴获的,苏联解体后一些带有NKVD标记的PPK流出,检查后发现有波兰的验收标记,显示是波兰从德国进口的。
作为一个前媒体人,我从发布的《推开K127那扇门--朱军“性骚扰”案真相调查》这篇文章看到,这并不是一篇中立报道,尤其是空间再现、仅提供一方证词、仅对话事件被告方(弦子的声音呢?)、分析事件对被告方产生的影响,读出了很强的导向性:弦子在撒谎,朱军是无辜的。
如何确保一篇报道中立?起码要体现真实、多方面看待问题、不掺杂写作者的主观臆测,这篇报道至少违反了后两者。
砸盘真的太蠢了。不如死命一搏实物买下来算了。
我知道中国银行没有交割能力,但你背后有国家,捅出了这么巨额的篓子,就算不合规,国家动用行政手段肯定也帮你把实物交割了,也不至于亏300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