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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杀掉一人便可挽救全体人类的性命,该不该杀这个人? 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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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邀。

先说结论:不该杀

其实这种饱含哲学思想的问题早在春秋战国时期,我们古代先贤们早已经仔细考虑过了。

《列子·杨朱》记载了这么一个典故,有一天,墨子的弟子禽子问战国时期的著名思想家杨朱,说道:“假如取你身上的一根汗毛来救天下,你干么?”

杨朱说:“天下是一根汗毛就能救活的么?”

禽子又问:“假如可以救活呢?你干么?”

面对禽子的质问,杨朱沉默了,没有回答。

禽子问杨朱曰:去子体之一毛而济世,汝为之乎?
杨子曰:一毛不足以济世
禽子曰:假济,为之乎?
杨子拂应
——《列子·杨朱篇》

以上便是成语一毛不拔的来历,毫无疑问,“一毛不拔”是个贬义词,形容人的吝啬小气,但是作为战国时期的有名的思想家,杨子会是这样吝啬的人么?我们可以接着往下看,

禽子问完杨朱后便告诉了孟孙阳。孟孙阳说:“你还是没了解先生的心思啊,我来说一下吧,假如侵犯你的肌肉皮肤便可以获得一万金,你干么?“

禽子说:“这种事我可以干。”

孟孙阳又说:“假如砍断你的一段身体便可以得到一个国家,你干么?”

这回轮到禽子默然不语了。

孟孙阳说:“一颗汗毛,比皮肤肌肉微小多了,而皮肤肌肉相对于一段身体更是渺小了,这是显而易见的。但是把一根根汗毛积累起来就是皮肤肌肉,把皮肤肌肉积累起来,便是身体的一节,一根汗毛本来就是整个身体的万分之一部分,为何要轻视一根汗毛呢?“

禽子出语孟孙阳。孟孙阳曰:子不达夫子之心,吾请言之,有侵若肌肤获万金者,若为之乎?
曰:为之。
孟孙阳曰;有断若一节得一国,子为之乎?
禽子默然有间。
孟孙阳曰:一毛微于肌肤,肌肤微于一节,省矣。然则积一毛以成肌肤,积肌肤以成一节。一毛固一体万分中之一物,奈何轻之乎?”
——《列子·杨朱篇》

其实说到这,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全体人类是由一个个独立的个体所组成,一万个人并不比一个人高贵,本质上他们是平等的。而把全天下的人类安危系于一人之上,这一定是天下的错,是天下出了问题,是全体人类的运行机制出现了问题。或许今天可以杀了这个人而保存天下,那明天就可以杀你,杀我,我们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被杀死,那么这个天下,也不是当初的那个天下了,它实质已经灭亡了。所以当天下安危被系于一人时,那么天下已经不存在了。也就是说,当全体人类的性命被系在一个人的生命上时,这时全体人类已经死亡了。

回到禽子问杨朱的这段典故,其实在杨朱被禽子默然不说话的前一段,杨朱说了这么一段话,

杨朱:“损一毫利天下,不与也;悉天下奉一身,不取也;人人不损一毫,人人不利天下,天下治矣!”——《列子·杨朱篇》

杨朱说:丢一根汗毛对天下有益,我不做;而把天下所有人的利益关乎到一个人身上,这更绝对不可以。只有每个人的利益不受损失,那么自然天下安定、百姓乐居。

看到这我们发现,并不是杨朱被禽子问的哑口无言了,而是杨朱根本不屑回答。所以我的观点用杨朱的话说便是 :“杀一个人来救天下,我不做;而把天下人的安危全 系在 一个人身上 ,这更是绝对不行。只有每个人的生命神圣不被侵犯,那么天下人的危机自然解除。“

这时我们再审视本题,细加思考不难发现,天下的利益是由无数个个体利益组成的,全体人类也是由每个单一的生命所组成,今天你损害了他的利益,杀了他来救天下,明天损害另一个人,那么全天下的利益,全人类的生命自然无法保证,也就是名存实亡了。

看到这,你会觉得,原来在几千年之前的先贤,竟然有了反对集权,信奉个人自由、私有利益不可侵犯的如此前卫的价值观,而杨朱本人也并不是“一毛不拔”式的人物,他只是反对那些借侵害个人利益而满足个人或集体利益的价值观。

该不该为全天下而杀一人,答案不言自明 。

——————————————————————

看到大家讨论蛮多,其实我主张不该杀的中心思想是:当全天下把生存或者毁灭的按钮系于一人之时,那么一定是整个系统出现了严重的难以逆转的问题,因为一个健康的系统是不会做出如此决断的。就像《三体》里面的执剑者,当地球选择把两个星球所有人的安危系于一人之时,灭亡只是早晚的问题,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当初没有被三体人发现地球,但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当地球被发现时,地球的整个运行机制已经出现了不可逆的严重的损伤,而后来执剑者的出现不过是人类寻求解决危机的一种方法而已,这个“执剑者”是谁或者说执剑了多长时间并不重要,因为当地球的运行机制发生变化的那一刻,地球其实就已经灭亡了。

Pps:一个有趣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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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再加俩条件,如果那个人死,他死之前会有一个必定实现的愿望。以及杀死那个人的会被判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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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回答下所有此类问题吧。


这类问题的一般形式为:假设你必须和你爸XXOO,不然宇宙就会毁灭。

——注意,这是设定,不要问为什么你不和你爸XXOO宇宙就会毁灭,也不要问为什么非得用XXOO才能阻止宇宙毁灭,更不要问宇宙是怎么毁灭的:总之,这就是个设定。


你看,这又不需要杀人又能拯救宇宙。请问,你如何选择?



事实上,我可以把“触发宇宙毁灭的条件”设置为随便什么玩意儿——比如禁止你说出“爱”字、比如禁止你吃饭、禁止你拉屎、比如规定你必须让老婆给你戴绿帽、比如规定你抱着电线杆子喊我的性病有希望了、比如规定你必须用鼻孔吸辣椒面、比如抠出一堆鼻屎让你吃掉、比如让你给猫舔毛、比如让你从狗身上用牙撕下一嘴毛,等等等等。


总之,细节你别问,反正你做了以上这些小事就能拯救宇宙;不然我就骂你玻璃心圣母或者麻木不仁一毛不拔坐视文明毁灭——反正只要拿人类拿宇宙这种庞然大物压,这两种完全相反的骂人话都能压到你身上。


等我逼你承认你只能做我给你指定的这些或残酷或侮辱或恶心的事之后,我就可以拍着键盘笑的很猥琐;而你要说“那就让人类毁灭吧”,我又可以挥舞着键盘把你打成“人奸”


那么,你还会觉得这是个深刻的哲学问题吗?


有个这样一个笑话:
说一个和尚抓到只乌龟,实在想把它吃了;但又不想自己杀生。于是和尚灵机一动,拿根擀面杖架在开水锅上,然后低声祈祷“你要爬过去,就说明佛祖不收你,我就把你放生了”。
没想到乌龟居然稳稳当当爬过去了。
和尚大失所望。实在不甘心,他看看四周无人,于是抓起乌龟重新放到擀面杖上:“乖,再爬一次!”

看,这个游戏是多么的好玩啊!
你们是否愿意听他的,这样翻来覆去变着花样爬过一次又一次呢?



当然了,为了钓到鱼,问这种蠢问题的家伙往往会装的很严肃很认真,一副人类未来就悬于这个问题的架势——这股子认真范儿经常连他们自己都能骗过去。

他们并不会像我这样,为了暴露其蠢,刻意选择如上那些无厘头的问法——所谓“不吃鼻屎,失去一切”当然就不像人性兽性那样唯美那样文艺范哲学范,但根本上是完全一致的构造。


事实上,如你所见,当他们在天平的一端放上“无辜小女孩”时,另一端就必须放“全人类”——放一村一镇一城甚至一省一国,“杀死小女孩”这个选择就缺乏说服力,就多了很多讨论余地

举例来说,咱把这个问题改为“日本人突然掌握了外星科技,他们要求中国人马上杀了刘胡兰。请问,该不该杀?”——现在,再看看这个问题下那些答案,辣不辣眼睛?

她和全体中国人的性命连系起来,所以她本身就是有罪的?你要不要亲自带一队人把她抓了献上?
你看,完全一样的问题,仅仅把外星人代换成日本人,面对的同样是无可抵挡的“外星科技”,你的回答还能一样吗?


可见,这个问题的制造者清晰的知道,要无条件压垮一条无辜人命,需要压多大的重量。

换句话说,为了杀人无争议,他们刻意调整了天平的平衡。
正因此,当另一端搁上人类文明时,这一端放鼻屎放舔猫咬狗,就透出一种滑稽来

——不尽量把擀面杖弄的更光滑,他还有办法把乌龟诳到锅里吗?


这极度不匹配所导致的滑稽感,恰恰证明了问题构造者的刻意

绝不是“杀一人救多少人”这种问题的简单拓展;恰恰相反,这个所谓的拓展是如此的特殊,特殊到天平两端放上去的东西再不能随意替换——否则就会荒谬到任何人都能够有明显的滑稽感的程度。

显然,这种构造、这种夸张,已经完全的改变了问题本身的性质。


如果提问者知道来龙去脉,那么他刻意构造这样一个“没有讨论余地也没有修改余地”的问题本身,已经足以说明提问者的倾向性,也足以抵消他的一切狡辩。

就好像那个总是让乌龟多爬一次的和尚一样:他的真实目的是让乌龟掉下去,可不是想给乌龟个活命机会。


当然了,一些人自己压根就没搞懂这类问题是为了探讨什么东西而提出的。他们只是太喜欢宏大叙事;而宏大叙事的习惯就决定了他们肯定动不动就全人类如何如何——这就使得他们习惯用“大哉问”来揭示矛盾;但宏大叙事本身极易掩盖真正的问题、甚至像这类问题一样,彻底搞偏方向,把一个深刻的提问变得浅薄甚至引上邪路

最终,揭示矛盾的努力反而成了解决矛盾的最大障碍,甚至反过来变成一种制造“专供愚人狂欢的猥琐问题”的标准模板,把这类问题变得越来越乌烟瘴气。

换句话说,很多时候,把问题等价缩放一下,反而能直接暴露出被错误的提问方式掩盖的真正问题来

PS:为了平衡“无条件杀戮一条无辜人命”,不得不往天平另一端压上人类文明本身,这个等式其实也隐隐透露了很多问题……这个留到后面再说。


总之,为了根治中二病,避免再犯类似错误,最好还是多念念“不吃鼻屎,失去一切”吧。


有的时候,所谓的哲学范不过是在认真的卖蠢。七八岁都断奶好几年了,也该离开这种看似深刻实则幼稚的问题了吧。


为了事先堵剧情党的嘴,我也可以杜撰一个背景:我是神,活了无数年后我变态了。我什么都见过,就是没见过你吃自己的鼻屎。你要抠鼻屎出来吃了,我就让你这个宇宙活下去,不吃我马上拔插头。

你看,杜撰背景是多么容易的事。任何无厘头的要求都可以杜撰一个合情合理的背景出来;但除了证明信奉者的愚蠢,它什么都证明不了。

这类问题实际上都是东施效颦于“电车难题”;而电车难题最开始是对功利主义价值观的挑战,但最终一举击溃了所有关于道德观/价值观的理论,逼得它们手忙脚乱,不得不承认“不打丑陋的、人为的补丁,所有道德/价值理论都存在内部矛盾”。


这个挑战使得学术界普遍接受了“不存在客观的、无矛盾、无争议的价值观定义,价值观只是一种随着不同人的选择而不同的东西罢了,因此科学不能解决价值观相关问题”这个论断。


显然,这是近现代“理性思想”所取得的又一重大胜利——只是这个胜利极易被人拿来哗众取宠、过度消费,从一个深刻严肃的学术拷问,蜕变成一个很方便拿来抖机灵占人便宜的庸俗问题


补充一个前置知识:谈论道德问题,须区分“实然”和“应然”。

希特勒杀了很多人,和希特勒应不应该杀人,这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或者说,“存在很多杀人的案例”并不能拿来证明“杀人的合法性”。


电车难题实质上包含两层诘难,而且绝不涉及“圣母心”。恰恰相反,它极为冷酷的要求伦理学家们为亲情爱情人性等等估价。

第一层诘难基本上是针对功利主义的。它通过“选择死1人还是5人”,无情的揭露了一个事实:社会的整体幸福和个人幸福是存在冲突的。如果死1人救5人可以的话,死600万犹太人凝聚德国人心也可以吗?杀13亿中国人幸福全球70亿中的其它人呢?杀一个无辜的中国人幸福全球呢?

很显然,我们必须回复“不,杀一个中国人利全球,不如全球一起灭亡!”
但是,70亿的整体幸福,显然是高于一个中国人的。

这一层讨论必须压人命上去。不然有些人可能试图用“金钱/地位等方面的补偿”来蒙混过关。
压上人命,就是断绝事后补偿的可能。


第二层诘难人人有份。它通过把1条人命和5条人命放上天平两端,强迫所有伦理学者为偷盗、抢劫、强奸、仁爱、互助、亲情、爱情等等估值。
估值的方法就是,分别给天平两端的6个人赋予不同的品格/罪恶,让你选择哪种情况下杀,哪种情况下不杀。
没有任何价值观可以给不同情况下的相同品格/罪恶赋予相同的价值。事实上,它们全都错漏百出自相矛盾。
这种矛盾证明了,没有自洽的价值观。而不自洽的理论体系绝不可能是科学。


当然,学者们都是人精。这个问题往出一摆,压根用不着多说,两层诘难他们就看的通通透透。因此他们只能面面相觑摇头叹息,知道说什么都是些弱智一般的、徒劳的低水平挣扎。唯一选择就是干脆的认栽,为自己保留一份体面。

而蠢人因为没见到人精级别的辩论,他们甚至连第一层都看不懂,更不可能像专家一样一下子看透两层直接放弃抵抗了。
因此,他们就傻乎乎的真以为这只是个比数字大小的游戏,只要数字够大,比如压上全人类,就可以所向披靡,并因此而沾沾自喜。


与之同时,学术界仍然在大踏步的前进。
众所周知,价值观是人类社会存在的基石。
但不存在完美的、科学的价值观本身,就对我们做出了一个非常严重的警示,由不得我们不去认真对待。

因为,如果这个基石确定可以损害社会中的每个个体;那么,我们为什么还要组成社会
如果社会是这种扯淡玩意儿,反社会分子岂不成了英雄
但是没有社会,我们又谈何文明

你看,要社会就必须有共同价值观来维持;共同价值观就是道德;但有了道德道德又可能反社会……莫非,我们人类的命运,就是无可避免的滑向深渊?


后世的“多元化价值观”就是其中一种应对:人类社会必须存在,回归原始绝不是幸福;但维系人类社会存在的任何一种价值观,它都肯定不是正确的。

因此,我们必须允许多元化价值观存在、并求同存异、深刻反思、及时废除野蛮的迫害无辜者的道德体系——道德是拿来约束自己的,不能拿来约束他人;法律才是维系社会稳定的纽带,它是“必要之恶”。既然法律是“必要之恶”,自然就必须非常非常的谨慎,不然极易“作恶过度”,反而引起社会崩溃。

换句话说,尽量减少、规避社会给个体造成的、不必要的伤害,把“必要之恶”尽量压缩、尽量造成最小痛苦,才能让我们的社会、我们的文明长久存在

亦因此,杀无辜的人,绝不可能拯救人类文明。因为文明就是抱团取暖,而杀无辜者就破坏了文明的基础:这就是前面我点出的、为何“能平衡无条件杀人的只能是整个文明的存亡,一城一国都有点不够格”的原因。

我们已经经历过无数次的战乱,无数次的人祸;之所以能发展到现在,恰恰是因为我们克服了自己心底的兽欲。
我们不是蚂蚁这样的社会性生物。社会生活和我们的生物本能不符。因此,我们不可能像蚂蚁那样,放弃我们的身体我们的自我,营无私的社会生活;但社会生活又是文明的根基,因此我们这种自私的个体生物必然要做出某些妥协,否则就无法适应社会生活——这,大概就是任何价值观学说都存在不可化解的内部矛盾的根本原因。

正因为所有人的克制,我们的城邦才能越来越大,跨国界的交流才能越来越多。

作为社会的一份子,我必须在心中长存善念,但不可以善念约束他人;我可以体谅他人无意的冒犯,同样也必须承认为了支持社会存在、而不得不付出的法律这种“必要之恶”——这,就是新时代,经历过电车难题冲击的思想者所选择的道路。

我们不知道这条道路能否行得通;但相对于其它,它是最不恶的。

这和肆无忌惮的挥舞着“全人类”的大棒,到处瞎杰宝乱砸、搞出一地废墟的庸人,恰成鲜明对比。


换句话说,这类问题的目的之一是逼你承认“价值观是一种无厘头的东西,请学会质疑你已经习以为常的道德观,绝不可拿它约束他人,因为它们很可能缺乏根据”;而其目的之二,是要求科学退出价值观领域的研究,恪守“价值中立”这个立场。

因为借助电车难题,我们已经证明了“偏向任何特定价值观的,都不可能是科学”。


一旦离开这个语境,认真的讨论“戴绿帽/吃鼻屎和宇宙毁灭的关系”,都不过是充满哲学范的卖蠢罢了。


尤其是,认真的借助这类精心构造的、本来目的是为了把“价值观”相关讨论排斥出科学的问题,去选择去推广某个特定价值观,这种行为才是最为绝妙的讽刺。


很简单,只要无限的加大天平一端的重量——5个人、100人、一座城镇、一个民族、一个国家……直到全人类——那么,另一端不管放什么,都得变得弱小而无助。

就好像那只被迫爬了一百次擀面杖终于掉进开水锅里的乌龟一样。


大力出奇迹,不是吗。



然后,他们便可以借全人类的名义合法讨论杀人,给自己找点阴暗的亵渎快感——反正只要天平另一端压上去的东西够多,任何美好的东西我都能合理意淫一番——从而把一个严肃的社会科学问题变成庸俗的、用于“合法亵渎”的日常话题。


更有甚者还把这个当成标榜自己的机会,拿(虚拟故事中)别人的性命吹自己多么的仁爱多么的纠结……以至于他觉得自己脑后马上就要浮现出光圈,变成“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佛陀了。


可惜了。他们这是魔道:为了推销那些反人类的观念,或者为了满足那些中二病晚期的屌丝们那种微妙的亵渎快感,这些人偏偏就喜欢把个人的生命之类东西放到天平一端,然后把“全人类”之类大而无当的概念放到另一端从而借助庄严肃穆的、“全人类的命运”这种庞然大物,把任何东西虚无化——从你的生命到自由到爱情到良知……只要拿全人类一压,全部完蛋



除了鼻屎

除了鼻屎

除了鼻屎


没错,全人类的重量都压不过一颗鼻屎

因为天平这边一颗鼻屎,那边放全人类,这场景没法严肃起来。

严肃不起来就没法把鼻屎虚无化


是时候放一颗鼻屎上去,让这些自我感动的“佛陀”称称自己的斤两了。

——既然吃鼻屎绝对低于一条人命,而一条人命又低于全人类:那么下次拿全人类压碎这个压碎那个之前,是不是应该先拍个吃半斤鼻屎的视频,证明自己亲身体验过人命的基本重量之万一,因此有资格动用“全人类”这件核武器呢?


再添加一些必要的补充——毕竟会推理者是极少数。

“价值观不是科学”这个论断,实质上禁止了“极端到一般”的推广。因为不存在内部一致性,推广就是无本之木。

比如电车难题,这个东西就没法当基础推广。
现代各家都是想办法打补丁去包容它;但包容的办法又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换句话说,这种东西是推理的终结而不是开始;有无数条路终结于这个黑洞;你可以选择其中一条路离开,但却无法证明选择这条路的必然性。或者说,不可能从这个黑洞推出任何普适性的东西。

说的更形象点,我前面那些无厘头的构造就弄出了“鼻屎至上”、“舔猫至上”、“咬狗至上”等等“黑洞”;所有研究价值观的,都必须小心翼翼的帮我把“鼻屎至上”、“舔猫至上”、“咬狗至上”等等合理化,不然他的理论就是放屁;但你要基于“鼻屎至上”、“舔猫至上”、“咬狗至上”等等建立一套价值观……这只能说明你真的只有吃鼻屎的智商。

价值观和科学截然不同:每个科学实验都是不得违反的基础,都可以借此推广出一堆东西;而价值观方面的每个特例都毫无意义,都只能就事论事:因为它们不存在可推广性。

说的更清晰一点:就着特例谈价值观毫无意义;拿着全人类去压一个无辜小女孩,除了比鼻屎更脏外,其它任何方面都不如一颗鼻屎


说的更明白一点:

1、如果你认为价值观是“科学”,那么你就必须同意这种问题拿鼻屎来也一样可以讨论、而且也一定能得到相同的结论:说白了,假设鼻屎是0.1,人命是10000,全人类是∞;那么在全人类面前,鼻屎就和人命等价;如果一条人命对一万条人命是万分之一,那么一颗鼻屎也是一条人命的万分之一。你可以随便设置数字/比例,但它们都必须服从类似的数学规律。玩数字咱就玩数字,别扯进来些有的没的,对吧(但还是要注意,讨论无穷大/无穷小可和讨论具体数字不一样,没点数学基础还是一边凉快去吧)。

2、如果你认为价值观不是“科学”,那么你就已经同意“谈论电车难题、全人类和人命、鼻屎和人命”都没有任何意义。因为它们是不可推广的虚构问题

事实上,哪怕是现实问题,比如全球变暖、比如AI自动驾驶,其中都有类似于电车难题的东西;但我们只能一个问题一个问题解决,一个细节一个细节的锱铢必较:并且,解决全球变暖问题方面的经验,几乎完全不可能在“AI自动驾驶出车祸时牺牲车内的乘客还是路上的行人”的讨论中起到任何启发作用。有生活经验的都知道,谈A事就别把B事扯进来,一张口牛头不对马嘴的蠢货纯粹是在浪费时间


换句话说,无论你如何看待价值观,你都只能同意如下两者之一:

1、(如果价值观是科学)基于鼻屎讨论问题完全不伤害问题性质,因此动辄拿着全人类起高调的人或者脑子不清楚(因此搞不明白不起高调同样可以谈论道德问题)或者是想骗人(起了高调容易推销私货),或者兼而有之。

2、(如果价值观不是科学)问题本身和鼻屎一样,除了恶心人没有任何意义。但我们可以超脱问题之外,分析这类问题的性质,总结出诸如“哪类问题不可能达成共识”、“存在不可达成共识的问题时,人类社会何去何从”、“为什么无法达成共识”、“达成共识所需的必要条件”……甚至开宗立派,发展出博弈论之类犀利的工具。

换句话说,执着于“美女肚子里有屎”叫无聊甚至可以叫下流;但研究肠道菌群却可以造福全人类:当别人已经研究到肠道菌群失衡和多种疾病的关系时,你还执着于凭空想象“林志玲的屎和范冰冰的屎哪个更臭”,甚至于反复强调“我说的可是林志玲和范冰冰这样的大美女的屎哦所以你们不要反对问题本身更不要扯肠道菌群我们没兴趣”……嗯,你真不觉得寒碜吗?


最后,在下发挥救世主级别的大才,为鼻屎男们写一首歌。

相信这首威武雄壮的歌曲,必然能更加的激发你的中二之魂,坚定你救世的决心。


《燃起来吧,鼻屎男》
(进行曲风格,庄严肃穆的)

(合声)
让我们拯救世界,让我们拯救世界

(深情的)
我带着使命,降临在这个世界
屌丝的命运,是上天对我的考验

这个世界需要我来拯救
拯救

(背景和声,深情的)
啊~拯救世界~
你来拯救世界~

(女声,咏叹调)
这可悲的世界,系于小小的鼻屎一颗

(男声,雄壮的)
若是为了世界,十八层地狱动不了我真心一颗
若是为了世界,我宁可把希特勒复活
若是为了世界,十三亿和七十亿,究竟哪个多,哪个多

(女声,深情的)
本以为只是小小一颗
谁知一挖挖了二斤多,二斤多

(男声,雄壮的)
二斤多鼻屎,可比得了希特勒?
二斤多鼻屎,和十三亿放一起,哪个多,哪个多

(合唱)
这个美丽的世界,系于小小的鼻屎一颗
天平的两侧,究竟哪个多,哪个多

(旁白,深情的)吃掉吧,天堂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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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我之前在回答下面这个问题时的说法没有错吧。

“轨车问题”就是最为广大人民群众所喜闻乐见,并且乐此不疲地各种花式讨论的哲学问题23333

虽然这个问题把范围更加扩大化,成了杀一个人挽救全世界,但本质上还是一个“轨车问题”。即讨论在共同善最大化的要求同道德公正性有冲突的时候我们该如何选择。而我对此类问题的态度是一如既往的,即这个问题,或者说这种问法早就过时了。它也没多少伦理学的价值,更多的是一个心理问题。因为无论你在面对这种问题时的选择是什么,其实这只是由你的心理状态决定。你的倾向早就被你的家庭背景,成长环境,受教育方式等因素决定好了

2001年,当时正在普林斯顿大学哲学系攻读博士学位的加西华.格林(J.D Greene)与一组心理学家合作,采用认知神经科学的实验手段,对人们进行道德判断时的大脑神经机制进行了研究。并把研究结果发表在Science上。方法就是当受试者在做“是否杀一救多”二难选择的时候对其进行fMRI脑扫,看看他们进行选择时大脑是如何运作的。结果发现,受试者做判断时,大脑中掌控情绪的区域异常活跃,而掌握推理和高级认知的区域则并不活跃。特别是当选择应该杀一人救五人时,受试者所花时间明显比选择不应该的人长,且涉及认知冲突解决的相关大脑区域的活动也明显地变得更为强烈。代表其是长时间推理和计算的结果。另外,格林还构造其他类似的“杀一救多”情形对受试者进行测试(比如该不该在敌人扫荡时掐死哭闹的孩子以防止全村人被发现),结果也都类似。

然而,这个结果同伦理学家原以为的有很大出入,因为一般认为,反对杀一救多是康德义务论的选择。而义务论认为,道德行为应该是人类自觉尊崇唯一的道德律而进行的理性活动,但实验告诉我们,事实上符合义务论的选择大部分都是人受情感支配时的选择

而类似的说明道德选择背后强大的情感和非理性因素影响的实验后来被心理学家Jonathan Haidt继续进行,他对不同国家不同阶层的人群进行了同一份问卷调查,例如,一名妇女能不能用国旗来擦洗马桶,一个男子能不能用一只死鸡来手淫然后烹饪食用,主人能不能吃掉自己家被车撞死的狗狗等等。结果发现,受教育程度高、受西方文化影响大的人群与受教育程度低、受西方文化影响小的人群相比,较少地谴责这些行为;成年人比儿童更倾向于不谴责这些行为。说明人的道德选择有着强大的文化背景。而认为这些情况下当事人这么做是道德允许的“结果论”式的道德判断被Haidt称作WEIRD-morality (Western, educated, industrial,rich and democratic)。而符合义务论的选择则往往反映着一种非西方式的社会和文化背景。

综上所述,“电车难题”现在早就已经被学界刨析干净了,几乎没剩什么可能的新鲜的东西了。因此,当大家日后还在“杀一救多”例子中犹豫不决,或者在比如同性恋,动物保护,死刑等热门话题里和别人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请留意,大家在这些问题下有超大概率并没有在真正的讨论相关伦理问题,而都是在做“屁股决定脑袋”的活动,你的先天个性,教育背景,所属文化群体,社会阶层等因素早就已经塑造好了你的情感倾向并已经决定了你在这些问题下的判断了

参考文献:
J. D. Greene, R. B. Sommerville, L. E. Nystrom, J. M. Darley & J. D. Cohen, "An fMRI investigation of emotional engagement in moral judgment", Science, 2001, 293(5537),
2105—2108.

J. D. Greene, L. E. Nystrom, A. D. Engell, J. M. Darley & J. D. Cohen, "The neural bases of cognitive conflict and control in moral judgment", Neuron, 2004, 44, 389—400.

J. Haidt, S. H. Koller & M. G. Dias. "Affect, culture and morality, or is it wrong to eat your dog?" Journal of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 1993, 65(4), 613—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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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不是就有现成的例子嘛。

杀一人拯救全人类,这谁啊?当然是稣哥啊!

历史和实践证明。

杀得好,杀得妙,杀得呱呱叫!啥道德困境啊?不存在的。多神圣的事啊。

全世界信教的人类大部分都赞同,都觉得稣哥死了拯救人类是大好事。估计只有中国的不信教的几亿人不赞同。

这种明明有实例的问题还有人问,真个是奇了怪了。。。。。


我看了大部分的回答,大部分都是强调杀一人救众生不道德啊,没人权啊之类巴拉巴拉。

按这些观点,不信教的中国人才是最有道德的,最高尚的。满口道德人权的西方人反而是道德低下的,他们都是享受稣哥人血馒头的唯利是图的渣滓。大部分的回答都证实了这一点啊。


我甚感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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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11.14更新

图片转载自好色龙:

hornydragon.blogspot.com(需要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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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黑镜有一集

为了拯救公主,绑匪要求首相和猪啪啪啪,并且全球直播,最后首相顶不住压力还是和猪啪啪啪了,最讽刺的是民众开始还关心公主的安全,最后却是一窝蜂的只关心首相的直播,以至于在直播开启前,绑匪就已经把公主放了,但是人们太过专注于首相和猪,公主一个人在街上走回家却没有人发现,所有民众都盯着电视机的屏幕

很讽刺,如果发生如题主所说的事情,那么,答案就是肯定的,这个人必死无疑,生存和繁衍才是一个种族最根本的事情,这两件事被刻画到了基因里面,如果牺牲一个人能拯救所有人类,那么这个人的死将是至高无上的,人类会给他树碑立传,到处歌颂他的事迹,他是英雄,这当然说的是后人看到的历史书上的内容

而真实情况怎么样的呢?当然是,全世界的人都在声讨他,为什么不快点死,你一个人死了我们都能活,你快点去死啊,人性的丑陋暴露无遗,个人利益和集体利益,在集体利益最大化面前,个人利益又算什么,全人类活下来是集体利益,他一个人的生死是个人利益,个人利益服从集体利益,中学课本早早就说了,小朋友都明白的道理,只不过成年人做起这种事情来更加会不择手段

再回到开头提到的故事,顺便提一下,黑镜描述的故事是发生在腐国,大家都知道他们还保留了皇室,皇室在他们心中是什么地位?是信仰还是什么,公主代表什么,这些都不用赘述了,民众开始对公主的关心,到最后只关心首相出丑的样子,他们是真正关心公主吗?显然不是,他们只是关心自己,只关心饭后是否有谈资而已,知乎上有个问题,为什么说不要考验人性,因为最后考验的结果都是人们不愿意看到的

人在生死瞬间不会考虑道德人权法律,只有求生欲

最后说一下,就算不是杀掉一个人,而是灭掉一个国家,全人类也会毫不犹豫的去干这件事的

~~~~~~~假装这里有一条分割线~~~~~~~~

之前看到有潜水员在我评论底下说没见过如我所说的氧气面罩,我不是专业人士,所以为了严谨已经删除该部分,以前看到的原文应该是火灾发生时逃生用的那种面罩,为了防止别人抢夺所以设计成这样,毕竟生死瞬间没有人会在乎道义礼法

~~~~~~再假装这里有条分割线~~~~~~

更新一下,首先感谢各位对我的分析的肯定,有点受宠若惊,本回答之下不参与政治和宗教讨论,然后,针对一下题主的问题,题主说杀掉一个人可挽救全人类,这是前提,这个是成立的,不讨论杀一个有没有用的问题

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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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

看到很多知友的评论,受到一些启发,让我联想起一些事情,这里更新一下。

之前的回答,写到为了解决根源,有时可以暂时隐忍,使用一些手段。这又牵扯出一个问题,是否为了解决根源问题或者为了正义,可以不择手段?

有一个历史上的真实案例。一艘船遇难,几个人逃生了,在大海上飘荡了几十天,几个人活了下来,几个人被吃了。

为了活下去,多数人吃了少数人。大家怎么看待这样的事?该不该吃?什么情况下可以吃,什么情况下不能吃?

再回到一人和全人类的问题。我们假设这个人是一个可以无限提供能量的人,代价就是不停利用他的细胞进行核反应,收到的是无尽的折磨。能不能为了全人类去这样对待他?

又回到了那个问题,是否可以为了正义,不择手段?

方向确立了,出发点是好的,之后,手段如何把握才是最难的。

之前我在评论中,有讲到抗日,不同的人用的方法不同,有的人选择当汉奸混入敌人高层,向共产党提供情报,同时他又不得已杀害了很多革命分子。这样的人,我们怎么评价,你觉得他是正义的,假如有时候残杀时,他还乐在其中呢?

现实其实是复杂的。善恶不是黑和白。到最后,不是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而变成了选择:你要做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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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割线,以下是原回答:

我觉得这其实很明白。

我来举两个例子说明。

第一个故事:鬼子进村,交出共产党,不然杀死全村人。

结论:不该交出共产党,不然抗日力量逐渐消亡,中国可能全灭!

第二个故事:恐怖分子绑架国人作为质,给钱才放人。

结论:不该给,不然,形成风气,我国人成为最优先绑架目标。

其实,这种问题有个统一的思想,就是解决问题的根源!找出谁订立的这个规则。

第一个故事里,订立规则的是日本侵略者,要么交出共产党,要么杀光全村人。解决方法就是,直击根源,反抗日军。交出共产党可以解决一时,可是规则的制定者一直存在,就是最大的威胁,今天他让你交出共产党,明天他可以抢光所有妇女和粮食,后天他可以灭杀任何人。

第二个故事里,订立规则的是恐怖分子,铲除恐怖分子就是解决方案,给钱能解一时,却助长了恐怖势力,不可取。

之所以,网上讨论不出答案,是因为消除了规则制定者的存在。一人死,和一万人死。在网上是做不出决定的。放到现实中去。谁要杀这一万人,你就阻止他杀,而不是帮他杀那一个人。

我看回答的人里面有引用古人的话,古人说得就很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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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大家的点赞,删掉了“很多人不理解”这句话。

知友的观点我回应一下。

一种是说要在限定的规则里回答问题,要符合题意。

我的想法是,放在现实里,回答这个问题才有意义。有高赞回答说的也很有意思,大家可以做个参考。

另一种是说,没有时间去解决根源问题,或者没有制定规则的人。

没有时间去解决根源问题,而杀这个人可以争取时间的话,我认为可以杀,暂时隐忍,其实也是解决根源问题的手段。核心还是回到解决根源问题。也许,我们不一定有能力解决根源。但是,这是行事的一个方向,准则。

至于没有制定规则的人!现实中,问题一定是有根源的,我就不赘述了。

很多高赞答案说的也很有道理,我就不继续补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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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的赞和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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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们意识到存在与善之间的关系,那么我们便会一般地意识到,这种所谓的道德难题的根本意图,本身实际上蕴含着根本的逻辑错误。

这一类所谓道德困境的问题(即使不是如此荒谬的),都包含这样的核心意图:

我们如何在做不到完美的事情中得到完美的善?

因为这种问题实际上是在问:

人如何行动,才能纯粹是善的?——人可以以某一种方式行动,以至于他的行动中不包含恶吗?

滑稽的地方是:在这种追问中,我们被规定了只有人的能力,却被要求得到“神”的结果:在小女孩和全人类难题中,有没有完美的结果?当然有!就是小女孩和全人类都救啊!但是你却被规定了“只能救一个”,也就是说,你本身就被规定了“不能做到完美的事情”,但题目却要求你做到“道德上的完善”。

这里蕴含了整个问题的荒谬之处:如何无中生有?如何在缺失中找到善?

这里我们可以看到存在和善之间的可互换性(convertible)对解决这一问题的核心意义:一个存在者,只有当他的完满实现是可能的时候,他才能实现完满,而这种完满的实现就是这个存在者的善(两者是可通约的)。一旦完满的实现不可能,那么完满的善也就不可能。在这个例子里,“救小女孩”和“救全人类”都是符合我们作为一个有理性的人的完满实现的行为,但如果我们被一个神秘的因素(比如题主)规定,不能两个都实现,那么就必然出现某种缺失,这种缺失就必然导致恶——也就是说,这一条件设置本身就包含存在的缺失,也就必然包含善的缺失,然后题主又来问我们如何实现善的完整性,事实上根本地违反了逻辑规律:A与非A不能同时存在。而这一问题之所以不是那么容易被看穿,本质在于对存在和善之间的可互换性的隐藏。

【有人可能会问:没有啊,我就问问你想救谁而已嘛~是吗?如果我说救小女孩呢?你是不是要说“啊呀你好狠心,全人类怎么办?”如果我说“救全人类”呢?——“哎哎呀你好狠心,小女孩怎么办”——看看?还说追求的不是完善的善?】

【——行了行了你别废话,我知道肯定有不完美,肯定要作恶,你就告诉我你救谁吧。——肯定救世界啊!——为什么,那无辜的小萝莉呢?——世界上只有你和小萝莉,你觉得这世界能维持得下去?我可不会烧饭做菜砍柴照顾小孩哦,最后不是大家一起毁灭,一样玩完,不合理性呀~——哎呀,你们这是个高科技时代,你什么都不用做,都有AI帮你做啦。——那也不行。——为啥?——所以以后全世界就靠我和这小萝莉续命啦?那不断近亲繁殖还是药丸啊。——哎呀没事没事,我们有庞大的精子库卵子库——也没用啊,小萝莉一个人一辈子也生不了几个,还是药丸——哎呀还有体外子宫………………——好了好了,你接着编故事,我写论文去了,再见】

【所以,如果你已经惊异于康德道德律的空泛的话,不妨看看亚里士多德对“我们该如何行动”这一问题的回答。亚里士多德说,我们应该“如同有智慧的人那样行动”——怎么样,是不是比“你应该这样行动:你意愿你行动的这个准则成为普遍法则”更加空泛?在我看来,亚里士多德的这个法则:“如同智者那样行动”,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康德这种所谓“道德律”的完善(perfection):虽然我们可以找到一些我们愿意行动的时候遵循的法则,但其中没有哪一个是普遍的、至高无上的,无论是“不能伤害无辜的人”,还是“追求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哪一个原则更具有优先性,只能在对具体情况分析的基础上才能做出决定。因为实践活动(包括道德行动)不是理论活动,不存在先天的、绝对的、无条件、不可触碰/违背的“优先定律”,因为实践活动总是个别的、具体的、处于具体条件之下的。任何意图构造这种绝对优先条件的道德理论,都迟早会陷入道德困境中。因此,康德只是为我们找到如何行动的“必要条件”,而亚里士多德则指明了,如何才能达到“充要条件”。】









(不)严肃的哲学讨论:

在亚里士多德《尼各马可伦理学》第五卷第十四章中,亚里士多德提出了一个所谓“公义”(epiikia)的概念:任何一般适用的法律(比如“不可杀无辜的人”)都因为其对象(道德行动)的个别性而具有这样的特点:它可能有例外。而这一例外,不应该是导致这条律法(比如:“不可杀无辜的人”)的废止,而是这条律法的成全。也就是说,这个依照当下例外/极端情况判断,为了拯救全人类而不得不(在没有其它选择的情况下)杀死一个无辜的人,不是破坏了这条律法,而是使这条律法更为完善了。因为成文的和不成文的律令中总有不少空隙,每个理智的人做的“正确的决定”,就是依照自然本性而填充了这个空隙,也就是说,人为自然立法,但同时人又依据自然立法。因此,某一条律令(“考虑最广大人民的利益”或“不能杀无辜的人”)是否在某个场合中具有优先性,这个律令不能预先告知我们,而必须需要我们自己“创造性地”运用它和发展它。因此,人在实践活动中是具有能动性的,而这一能动性在困难的道德选择中达到了极致(需要创造性地作出决定)。但这一创造性又不是凭空的,无中生有的创造性,而是依据自然原则的,符合理性(prudentia)的创造性实践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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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出现在我TL的第六次,我真的开始思考它的答案了。


答案是:抽象的道德讨论对绝大多数普通人来说都是毫无意义的。


事实上对待这种高度抽象的问题,我们需要一种叫“杠精”的生物。


就像我小时候会思考“大雄把哆啦A梦的盲点星放在地上,会不会导致整个地球看不见”这种没有结果的问题一样,抽象描述的道具不需要深入思考。

藤子F不二雄所绘制的不是CAD图纸,而是一款儿童向的科幻喜剧漫画。“盲点星”问题和这个大号“电车难题”唯一的区别就是后者总会引起海量的争论。


人们觉得“全体人类的性命”这种母题深刻而宏大便忽视了他的现实性,实际上这类问题没有任何一个完整表述过,把一条人命和整个文明(或是其他伟大的抽象概念)联系起来的前因、后果以及内在逻辑。


本质上这些问题都是虚无的、不切实际的肥皂泡。


因果逻辑看似是不必要的,其实是不可或缺的。因为人类道德从来就对抽象概念并不适用,道德适用的是现实或具体到接近现实的东西。哪怕你在王道热血漫画里看到的最纯粹的“惩恶扬善”,作者也要用几百话的时间告诉你哪些人做了哪些恶和善。拾金不昧、尊老爱幼、助人为乐这些良好品质,在任何一个差异微小的生活场景下都会有截然不同的答案。


你从早晨醒来开始刷手机的第一分钟就在天平上做决策了,你用一分钟的生命去交换了来自互联网的碎片信息。

而把天平的左侧无条件放大,把“你一分钟的时间”换成“全人类的生命”,瞬间就会变成“看一眼手机人类就灭亡,你会不会再也不玩手机”这种毫无意义的“哲学讨论”。它无意义之处在于没有任何现实上的因果逻辑,从而显得整个问题漏洞百出。

譬如怎么定义手机?什么才算“看一眼”?

如果只是你的朋友帮你看了一眼知乎再传达给你全部信息,或者他是个素描大师画了这个画面递给你看,人类会因此灭亡么?

如果有种技术能向你的记忆里插入你看过手机的片段,人类会因此灭亡么?

人类以怎样的形式灭亡?毁灭人类的力量真的懂什么叫“看手机”,而没有把你每分每秒的呼吸循环误判到这个过程里么?


但你早晨起来的一分钟没有思考过这么多杠精问题,因为这是现实的,你的每一点微小的决策都符合现实世界的因果逻辑。在你意识从睡眠中唤醒的那个瞬间,你轰鸣运转的大脑判断了一切外在和内在的信息。外界温度、被窝的温暖、你的温度、你的困意、手机的电量……等等等等。因为足够充足的信息,你可以用这一分钟去上厕所还是再刷60秒的手机,这才是你答案的由来,而非一个庞大虚无的人类命运。


而到这里,所有这类问题的提出者都会说指责杠精有多能杠。他们开始编造一些类似于恐怖分子和抗日战争的现实题材。但就像起床的一分钟一样,一个现实场景的每一幕,哪怕只是十秒钟所蕴含的信息,都比纸面上的一万字来得多。更何况他们不是在说历史,而是在解构历史,搭一个新的戏台,只为了能让回答者好好跟着演,所以这类讨论自然也经不起“杠精”的推敲。


随后画面马上开始超现实主义起来。他们说自己想传达的只是一个概念、一个固有设定、一个你已经潜意识接受的前情提要,就像太阳从东边升起一样自然。他们开始编造一套千疮百孔的世界观背景,譬如木卫六上有一帮领先我们2亿年的文明突然冒出来劫持了刘看山,让我们权衡刘看山跟人类的命运。


但是太阳从东边升起也是有因果逻辑的,起码它告诉我地球还在乖乖地自转,而不是跑到木卫六的轨道上尬舞。


到最后,他们会编造一个强大而至高无上的概念,譬如“神”。神知晓人类的一切普世概念,也无法做任何的投机取巧。他能轻而易举地把所有人类检索出来然后扔进一个飘在平流层的碎纸机里,左手托着无色方糖,右手就按在碎纸机的按钮上。

这个实在闲的发慌的神此刻正等待人类公决我的命运。

但他们还从没介绍过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人类是什么样的人类。在那样一个“神”面前,整个人类经历了怎样曲折离奇、波澜壮阔的道德变革和文明动荡。如果他们真的补全了这一切且毫无逻辑漏洞,你会发现他们已经写了一部近百万字的长篇巨著,讨论的还是比“电车难题”更宏大久远的文明母题,而那时“我”是死是活的答案已经完全不重要了,这本名著比什么都重要。


为了使读者思考真理和生命的价值,大刘写了一篇《朝闻道》来让科学家们为了毕生追求的谜题的答案而纷纷赴死。而大刘如果只是单纯的问前面这个问题,我会想到“为了知道九岁时我妈没给我讲完的那个鬼故事的结局,我愿不愿意去死”这样的极端场景。所以提问者如果不知道自己的问题到底发生在怎样的情形下、问题是否具有逻辑,那问题就无法合理地广泛讨论。


而当抽象道德问题爱好者真的写完了一本新的《太空漫游2001》、《基地》、或者《三体》,或者是更现实题材的《局外人》、《草房子》跟《活着》,他也不再介意问题的答案了,他超脱了。这本经典将会拥有两批潮水般的狂热粉丝。


第一批粉丝觉得自己的灵魂在作者文字的大熔炉里千锤百炼,灵魂高度升华,进而留下无尽地余味与惆怅,仿佛挥别一个庞大瑰丽的世界。他们要回归本真,反复咀嚼书中的苦味。但他们不会把问题抽出书中的因果逻辑,生硬地代入现实,开始思考“如果我喝了这杯肥宅快乐水,三体人会毁灭世界怎办?”



第二批粉丝,则会在知乎上提出这样的抽象问题,形成一个循环。


所以抽象的道德问题本身毫无价值,只是他在特殊情况下可以催生某些有价值的事物。沉溺于抽象的讨论,和对着天花板发呆本质是一样的,都只是在消磨时间。


对付抽象概念,你只能用更抽象、更无厘头的东西。所以终结这个讨论的简便流程是:

”神要杀掉你,不然就灭了全人类,你会自杀么?”

“没事,我有哆啦A梦,一切尽在掌握。”
“可你没有哆啦A梦。”

“可你也没有神。”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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