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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目前还有多少在世的、以军人身份参与过抗日战争的老兵? 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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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在台湾的交流生。遇过一位老先生,现年92岁,当过蒋介石侍卫,交谈了几分钟。老先生精神尚佳,我问老先生回过老家吗?老先生淡然地说回去过,老家没剩一个亲人,我都92岁了嘛。这样一个慈祥从容的老者,很难从脸上看出当年民族乱世残留的疤痕。

一个上校军衔,退役不久的出租车师傅祖籍河南,聊到台湾外省人和本省人矛盾的时候,先生还愤愤不平道,“二二八事变”外省人受到的迫害才深远,台独是天理难容的,感慨台湾现在的年轻人没有他们和大陆的羁绊深。

还有前不久遇到的一个刚从政府机关退休的出租车师傅,在得知我是陆生后,要我打他的手机。打通的时候响起的是<<义勇军进行曲>>,这位先生问我和同学,知不知道它在成为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以前是国军哪个师的军歌?我和同学惭愧摇头。老先生叹了口气,说道你们这些大学生居然连这个历史都不知道。然后老先生说那是他父亲当年所在部队的军歌。他一直就用这首歌当铃声,为此没少被领导训斥,后来索性上班期间就调了震动。

和台湾人接触并不多,但是能感受得到当年的老兵,台湾人旧称“外省人”的群体影响着很大一部分对两岸统一的诉求。只是随着老人们的去世,这份影响力会逐代越来越弱。班师突迎山河改,城头大王非我旗,内战,离开故土辗转到海岛异乡,他们中的绝大部分都只是寻常百姓,只是恰巧生在那个畸形的年代,无力谱写自己的命运,像极了《英雄志》里卢云被放逐在白水瀑布时的悲鸣无处书愤。或许他们中有的只是随波逐流,为条活路无意中卷入保家卫国的战争,但并不妨碍他们伟大的功绩。台湾不是他们的家乡,甚至可能会宣布成立一个新的国家,也许他们将永远长眠在此,也许炮火连仅剩的灵位也不会放过。今日粉饰的国泰民安却是当年“消极”抗日的老兵们战尽余生精血许下的大宏愿,恐怕庙堂上的既得利益者并不比他们更有资格参加中华民族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阅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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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外公是国民党抗战老兵,并且今天还生活在大陆,93岁了。他身体依然健康,并且一直努力与时俱进,在十几年前就学会了用电脑和上网,以下是他亲自写的抗战回忆录。


在抗日战争期间,还是国立政治大学法律专业学生的我的外公应召参加抗日,因其英语特长,曾任驻华美军训练团的翻译。历史沧桑,由于各种因素,这段往事尘封了整整70年,近日一个名为“关爱抗战老兵”的民间组织主持了一系列纪念活动。虽是民间活动,但这是他作为“国民党残渣余孽”在多年后第一次得到首肯。






已经93岁的外公,想必也是感慨万千。应“关爱抗战老兵”组织的邀请,我外公断断续续写了几篇他参与抗战的回忆。虽没有直接扛枪杀敌,但在1940年代在美军与国军之间能有这样的经历,在我看来也是精彩的人生了。


回忆原文如下:



志愿者阿炳同志:


感谢你们的来访和来信。你们的工作,是一件很有价值、很有意义的工作——给七十年前在国民党政府管辖下参加抗日战争的幸存者一些补偿和安慰,也给海内外广大人士看到今天特色社会主义中国正在不遗余力地建立更加富强、民主、和谐、博爱的社会和国家。当然,这还需要我们数十年、甚至几代人的不懈努力。


东三省沦陷,童年的我,正在农村读小学,那时只蒙眬地知道日本仔是坏人。1937年七七事变,我正在英华读初中。1939年秋,我读初三,跟着英华母校上溯闽江,西迁洋口。在那里,有一个很好的读书环境,但是,读书不忘国事。1940年,读高一时,有个伤兵从前线退下来,路经洋口的福州会馆(我们的宿舍)门前沿江大路,行走很困难。我们高一更生级会开会要救助他,大家一起到区政府请愿。学校当局反对,高二、高三的同学都支援我们,闹起学潮。后来事情似乎平静下来。那年暑假回家后,家中收到学校要我订立特别学约的信,其中规定“不得有异党活动”等。同班同学陈钟彬家里,也收到一份同样的信。秋季返校上课,才知道邱文觊和李盛乐两位同学被开除了。在洋口高一时,邱文凯、陈钟彬、石化宇等都是我的好朋友,一起打篮球,一起吃馆子。有一次,邱文觊在蜚溪木棑丄对我宣传XX党,示意我参加。我说:“XX党杀人、放火,我不干。“


高二以后,级会活动有些消沉。学校建立了三青团,大事宣传吸收”优秀学生”参加。可是,我看参加三青团的多是些唯命是从的同学,特别是负责三青团的老师是个品质不好的体育教员。我很鄙视他们。


1842年夏,高中毕业,大家面临到那里升学问题。由于高中毕业考成绩优良,我和严子祺(他是个三青团)被省教育厅保送去重庆中央政治学校(后改称国立政治大学)学习,在那里,学费、膳食、衣服全部免费,教育厅并发给路费500元。这对我们经济不充足的家庭很是响往。1942年秋,我和严子祺一起由福州动身西行,旅途颠簸了个把月才到达重庆南温泉校区。


这个学校是C.C系的国民党党校,入学就开始军训管理,入校必须入党,灌输一党专政的独裁思想教育,学术研究精神很淡薄。我很苦闷,读错了学校。又看到国事日非,大片国土继续沦陷,日寇长驱直入大西南独山一带。国民党军队节节败退。政府号召”十万青年十万军”;军事委员会外事局也招考翻译人员,以配合美国盟军训练国民党部队。1944年底,我到重庆参加了考试,面试时当场通知考试合格。1945年初,整批一百多名合格考生成为外事局(Foreign Affair Bureau)人员,乘车前往昆明,成为昆明译员训练班第四期的学员。译训班负责人吴泽林,是西南联大教授,老师也多是西南联大的教授们。百多个学员分为十多组,每组十二、三人,由联大教授教口语,美国军官实践对话、听力。(我被编入第二组,由潘光旦教授执教。)译训班原定受训时间为二、三个月,因前方紧急需要,让一部分口语较好的学员提前结业,奔赴前方。我在待命出发前,对美军的负责军官说;“我的一颗臼齿蛀了,痛得利害,要拔掉,免得到前线无处治疗。”他用吉普车把我带到美军医疗所。美国牙科军医见我是中国;人,,可能舍不得打麻醉剂,,用钳子硬拔出来。.我只好忍受剧痛,不作声.。心想:长痛不如短痛,,国家贫穷,身在本国,,却寄人篱下。只好忍受,再忍受。


昆明译训班结业后,成为军事委员会外事局三级翻译官(Interpreting Officer),但没有军衔(在部队,美国官兵喊我Mr.Lin,中国人叫我林翻译官)。参加工作期间,归美军调遣,制服由美军发给,膳食、生活基本上和美军在一起。大概是1945年3月初,我和几个翻译官搭美国军车从昆明东发,横穿贵州省,抵达湖南省西南的军事重镇芷江——这是第四方面军司令部驻地。我初到那里,一个人住在一个帐篷里,基本上没有什么任务,也[乐得利用时间,学习美国俚语小册子,但无甚功效(当时没有音响器材)。


此后一、两个月,我们一些翻译官总随着美国军官在湘西的辰溪、淑浦、沅陵等一带走动。有一段时间,我被派到烟溪(一个临江的小镇)一所战地医疗所,里面收容很多很多前线伤兵,也有一些美国军医和看护人员(男的)为他们服务。我跟着一个美军看护人员每天巡房,换药。我为他当翻译,也做他的帮手。病房很大,一大片连着的木板统铺,伤兵们一个接一个并排躺着。这位美藉看护很有经验,也很善良。只是这里医疗条件太差:人手不够,医药缺少,卫生条件更差。有一伤兵从前线退下来,伤口化脓,几天没有处理,生了蛆,很可怕,但这位美藉看护说,蛆会把脓血吃掉了,对他没有害处。这里也病员。有一个看来只十八、九岁的孩子,躺在角落里,连续发高烧,问他也不说话。美藉看护说可能是伤寒,这里无药,结果死了。人的生命在这里如螻蚁!


大概在1945年5月,我被派陪同美军中校马尔肯(Lieutenant Colonel Malcolm)前往蓝田193师。蓝田离前线很近,193师下属的一个团即在前方与敌军对峙着。马尔肯中校30多岁,为人开朗、幽默,说起话善于引人发笑。据他自己说,是一个建地下管道的工程师。(未完,待续。令天“七七”78周年纪念日,先发写好的一部分。我家事很忙,年老了,手脚、思维都迟钝)




志愿者阿炳同志:


自从七月问和你略谈70年前参加翻译官往事,由于老妻病痛,家庭杂事缠身,加上自己老迈昏庸,又突然发病,住院二十多天,八月底才出院,回家疗养,现已全愈。


70年是超过一个世纪的三分之二,是“古来稀”人生的一辈子,往事的确难记得清。只记得我和美国军官马尔肯中校初到蓝田七十三军一九三师师部头几天没有什么事干,他要我和他下国际象棋消遣。我懂得中国象棋,从未见过国际象棋。他教我国际象棋的走法。原来,中国象棋中的“将帅”是最无能的东西,只能在小圈子里活动,受到保护,一着被捉无路,就算“亡棋”;而国际象棋中的“国王”可以纵横天下,奔走天涯海角,甚至“皇后”也可以斜走四万。国王被吃掉,就算输棋。开始下国际象棋,我屡战屡败,但在屡败屡战中,学得乖巧,渐渐变成有败有胜,而渐次转化为胜多败少。马尔肯中校的“国王”被我逼得走投无路,往往觑着我说:“Very clever,very clever!“我从心里感到自信——我们中国人的头脑并不比美国人差。“


一九三师师长萧重光,少将军衔,三十多岁,中等身材,微胖,圆圆的脸,湘西武岗人,陆军大学毕业,看起来威风足而寡言笑,是一个正统的蒋军嫡系人物。他接待美国军官还算得体、周到。他让美国军官就近观察其属下士兵的住处、膳食等等。中国军官都渴望尽快得到精锐的美军装备,这个师长当然也不例外。当时我在那里曾碰见几个淅大的大学生,有男有女。据他们说,他们是在该师行军途中从淅大自愿从军的学生中选拔出来的,在师部领导下,随军负责检查军风纪的。在我的印象中,这个师的士兵虽没有“雄赳赳,气昂昂”的英雄气概,但总算具有吃饱穿暖的健康身体。

(编者注:这个萧重光师长后来在国共内战中的莱芜战役被俘,搜到一篇网文讲述了其凄惨的晚年 我和晚年的肖重光将军相处过一年半


有一天早上,马尔肯中校被邀请给官兵“训话”,我只好跟着上台做翻译。他只说一些问候的话,就动起四肢,喊着“one,two,three,four”。让大家跟着‘他做极其普通的“早操”,十多分钟就结束了。走下台阶时,他告诉我:“你们中国士兵听长官的训话太多了,他们不感兴趣。”


后来美军又派来了一个上尉和几个通讯军士。他们带来了一些美军自用的无线电器材。看来美军已决定大力训练并装备一九三师。师长很高兴。时值端午节,师长准备宴请他们。师长问我怎么办好。我建议先开个小会,由师长致欢迎词,主客双方都献演一些节目,凑热闹。我特别提醒师要请淅大同学们参加,他们一定多才多艺。师长采纳了我的意见。他问我,他的欢迎词怎么讲。这倒为难了我自己。因为我不但要为他准备个讲稿,还要为自己准备个口译稿。


那天的小会开得还可以。 我的翻译词既表达了协力攻打日寇、收复失地的决心,也介绍了二千多年前战国时代屈原投江的悲壮故事。淅大随军同学和美军官兵都各自合唱或独唱了豪放激昂的歌曲。会后进餐,美国人初尝美味的中国菜,大为赞赏,只是有的美国人,不会用筷子,厨房为他提供了刀、叉。


过了不久,美军又派来了一个少校,一个中尉;另一个中尉排长带了一个排来。这个中尉排长说,他这个排是打从滇缅战场来的,他是这个排第十七任排长,以前的十六任排长都在滇缅战役中死去。多数是在丛林行军中被日军的狙击手(snipers}打死的。可见滇缅战役的惨烈。


稍后,军部终于派来老练的翻译官吴占裘,让我这初出茅庐的新手松一口气。我有机会到自己喜欢的野外工作(field work)。我被派跟随Major Colins(柯林斯少校)带领一个班的美国兵前街五七九团。(未完,待续)


阿炳同志,七十年前的往事,让一个已经临近荒废的脑袋来追忆,不是往事如烟,而是如风、如影。我好像在绞尽脑汁,捕风捉影。我就姑妄讲之,你且姑妄听之。 振坦 2015-09-10教师节




尊敬的志愿者阿炳、叶子同志:


感谢你们的来访和邀请,我在十分犹豫中,终于决定由我的女儿陪伴到厦门一趟,参加了这九十多岁来一生难逢的盛会。看到五十多位我省抗战老兵们经历七十载风雨飘零而今幸存下来,老有所依,老有所养。人生总是波浪式的,罕见一辈子一帆风顺。今天,环视祖国大好河山,风和日丽,百业欣欣向荣,万象生气勃勃,陆上兵强炮利,海疆舰艇出没,火箭穿越太空,卫星周游环宇,我们正以中高速度赶上发达国家。昔日受列强欺压、以及战乱、挨饿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当然,可能还有些老兵幸存者还待你们耐心搜索与探访。。。。


还是言归正传,让我续完七十年前这一段抗战期间当翻译官的往事吧。


前信说到我随高林斯少校(Major Colins)带领一个班美国兵前往五七九团。该团驻扎在离蓝田约十里的一个乡村里(名字记不起来)。美国官兵和我都住在一座相当宽敞的乡村民居里。少校和我各住一小间,十来个美国兵们住在其他的房间。美国是个民主国家,但在部队里,官兵区分十分严格。军官和士兵各有其用膳的餐厅、洗澡的浴室,甚至连厕所也各有其所。但这里是乡下,人数不多,军官只有一人,无法那么严格,除宿舍外,共他只好混用。美国人的临时厕所也很讲究卫生。他们在屋后的山边挖一个长方形的小坑,坑深约二、三米。坑口用木板四方面牢固密封,上方用平板紧覆着,形成一个平台,平台面开两个坐便用的、带椭圆形的口子,平时用木盖子密盖着,不让苍蝇、虫子进去。他们还买来一大筐石灰,规定每次便毕,必须用一大瓢石灰倒入坑中,盖住粪便,以免生蛆。


高林斯少校,三十多岁,战前也是一个工程师,为人比较严肃,对美国兵也很严格。他不让中国兵替美国兵做一些私事,认为中国兵应当多参加训练,练好本领上前线。我看见过美军的一张布告,告诫美军官兵必须努力做好在中国的工作,这样可以少流几万桶美国人的鲜血。我想,这就是为什么美军官兵尽力协助中国军队训练和装备武器的原因。


五七九团团长,上校军衔,三、四十岁,为人平易近人,可是我总记不起他的姓名(编者按:应为王政直)。他委托团参谋长与高林斯少校安排训练全团士兵事宜。大概每隔三两天我就陪高林斯少校到参谋长处研讨一下部队训练的日程和进度。翻译官们每人都发有一本英汉对照的美国步兵操典之类的课本,高林斯少校讲课,即以此为蓝本,这个英汉对照的课本对我的翻译工作帮助很多。


每一个项目训练的进程大概是这样:集中全团排长(有时也包括班长)以上干部在一起,由高林斯少校讲课,美国兵作示范,干部们可以讨论、提问,或演练。然后军官们回各单位自行演练,美国兵分散到各排进行观察并帮助纠正。作为翻译官,此时的工作最为忙碌,因为美国兵为纠正中国士兵的演练动作,有时须要翻译的帮助,则广场上呼唤“Mr Lin”的声音此起彼落,我只好应声而至,满场奔跑。高林斯少校开玩笑说,“You are the most popular person here。(你在这里是个最受欢迎的人)“


过了一段时间,高林斯和我商量:如果美国兵懂得一些中国话,他们将会更有效率地帮助中国兵进行演练。他要我每天花一个小时给美国兵上课学习诽中国话。我同意他的意见,他半开玩笑地给美国兵动员说;”现在请林教授教你们学中国话,你们很幸运。“我们就用美军编的、每个来华美国官兵都有的中国话小册子为课本,进行教学。我觉得对这方面教学经验不足,美国兵们学习兴趣不高,实际效果不很起色。


我和美国官兵到五七九团正当1945年6、7、8三个月,酷暑炎热。此时,柏林已经攻陷,希特勒已经自杀,欧洲战事已经结束。太平洋美军越岛攻战正烈,日军节节败退。在中国大陆战场,日本采取守势;中国在美国盟军援助下,正准备反攻。正在此时,美国轰炸机在日本本土投掷两枚原子弹,两个城市炸成废墟;数十万人,死于非命。八月十五日,日本天皇宣布无条件投降。无线电信息当日传来,正在广场帮助操练的美国兵疯狂似的欢欣鼓舞,因为这消息他们回到太平洋彼岸的美国指日可待。(待续)




尊敬的志愿者阿炳、叶子同志:


我年纪的确老了,头脑糊涂了。70年前往事老续不完。被电脑网络也作弄了…….


我跟着美国官兵一起收拾了行装,第二天就回到蓝田师部。一遇着吴占裘翻译官,他就喜形于色地对我说,“这一下可好了,我可以很快回到学校,继续完成学业。” 吴是唐山交大的高材生,平时常露出好学的愿望。我则不然,对于在政治学校读书,有些厌烦。日本鬼子无条件投降,当然是天大的好事,但当时年轻的我,总觉得还没有亲历过枪林弹雨战场的真实体会,未竟体验人生的初衷,不免有些遗憾。


在蓝田师部逗留期间,五七九团的参谋长曾来找我。他说他代表团长和全团官兵送我一面银牌,对我两、三个月来在五七九团为联络美军官兵、帮助训练部队所做的翻译工作表示感谢。银牌正面刻着《舌胜》两个大字,左边刻着《林振坦翻译官留念》,右边刻着《一九三师五七九团全体官兵敬赠》。这面银牌对我十分可贵。只是数十年辗转搬迁,已不知何去。


在蓝田暂时逗留期间,一九三师师长萧重光还请吴占裘和我到他的住所吃饭,并由他的夫人作陪。他赞许我们两个大学生在部队能够吃苦耐劳,很是难得。他还赠送我们刺有湘绣的枕套各一付。大概是1946年春,我返校复课即将毕业那一学期,他和73军军长来重庆,到政校找我。我正忙着写毕业论文。我带他们到南温泉虎啸口游览,并请他们到馆子吃饭,但结果还是让军长买单。这个萧师长由于长期接受蒋介石的反共教育,不知醒悟,积极参加反人民的内战,终于在莱芜战役当了俘虏。另据说,五七九团的团长起义了,并参加了共产党。


现在看来,我把七十年前抗日战争期间为美国盟军在中国国民党军队当翻译官的往事,我认为该说的并能记起来的都以文字写下来。我的几孙们得知我于9月13日被邀前往厦门参加《2015福建抗战老兵聚会》,都要求我把这一段七十年前的往事和他们谈谈。我想我也应该如实地让他们知道这一段往事。


尊敬的志愿者同志,虽然我曾形象地说过,这悠远的七十年前往事,让荒芜了九十三岁老人的脑袋去追忆,犹如捕风捉影,但要相信我,我捕的诚实的风,捉的是自己的影,决不是妖风鬼影。(全部往事续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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