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一个富二代喜欢一个女孩,追求不成持刀将女孩杀死。
杀完人脑袋清醒了,跟着家长自首了,然后这个案子引起了极大反响,街头巷尾皆曰可杀,可是最后判了死缓。
刑事裁定书里说:
案发后其亲属代为赔偿了被害人经济损失并取得谅解。
富二代的父亲是搞药业的老总,事发之后很恭敬地登门拜访被害者家属,赔礼道歉痛哭流涕,最后说只要谅解自己的儿子,给被害者家属400万。
被害者家属最终同意了,谅解了杀人凶手。一时间街头巷尾都骂被害者家属,说钻钱眼,说家属心大。
我当时义愤填膺,和老先生探讨此事。
老先生听完说我不懂法,我想和你说说生活,真实的生活。
你知道400万的概念吗?
我一愣,我还没有达到月入百万的水平,哪里见过这么多钱。
老先生听完和我说:
就拿上海举例吧,月平均工资是一万,一年就是十二万,四百万你要挣多久呢?
三十三年。
我听了突然呆住了,老先生说咱们这平均工资是五千。
三十三翻一倍,六十六年不吃不喝挣四百万。
罪犯的死不代表家属生活的终结,活着的人需要活,这真是个残酷的话题。
不知道为什么,我用话安慰了很多人,但这些话却无法安慰我自己。
其实我不活泼不开朗也不乐观
每天假笑真的很累
试用期满,申请转正的关键时刻,遇上部门聚餐,捏着鼻子灌了两瓶白酒以后,同事们还是意犹未尽,嗷嗷叫着又开了两瓶红的。
胃里像爆炸一样难受,跑去厕所醒了会酒,想好脱身之计,回来却看见手机上好几个未接来电。
赶紧拨回去,一接通就听见电话那边女儿哇哇地哭,老婆带哭腔冲着我喊,“到底打多少电话你才接?不给你打电话你是不是要慢腾腾吃到天亮?”
这话根本就没法接——最近几个月我工作不稳定,家里用钱的缺口却是接二连三。老婆没办法去找了个兼职,第二天就得去上班,连十一都没得休息,平时还要带小孩——她负担的压力远超于我。
我没法说话,只能耐心等她发泄完,然后告诉她先哄好女儿,我现在回去。
挂了电话去路边拦车,一摸口袋才知道只剩二十来块钱。蹲在路边思考半天,才厚着脸皮回去找同事,找理由借了五十块钱。
出来再拦车,那些出租一听我们小区就不停,要去也行得加钱,理由是那边太荒凉,去了再回来肯定是空车,他们不划算。
拦车拦了半拉钟头,期间酒劲上涌,口干舌燥,就去便利店买了盒小酸奶,几次想喝都没拆,最后揣在了包里。
这次终于拦到一辆出租车,司机没说加钱,因为他不差钱——从上车就开始说他拆迁分了多少房,包了多少钱,买了几套商铺,每月收多少房租。
身心俱疲地应付他半天,我猛地睁开眼。
“大哥,我刚喝完酒,你让我歇一会吧。”
下车以后回小区,还有一段夜路,走两步才发现钱包忘在了车上,一摸口袋发现没留发票,一想也记不清车牌号,费半天劲打客服电话,也没联系上司机。
在小区门口直愣愣地站了会,丢了就丢了吧。
回到家里推开房门,老婆余怒未消,女儿面带泪痕,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我心里一软,把包放起,蹲下来一把抱住她。
“妞妞,看爸爸给你买的小酸奶。”
强答一个。
老爸当过兵,上过老山前线。当年部队从山东上火车出发往云南走,在山东上火车的时候,站台上放着《十五的月亮》,部队的亲属们都在火车站送行,虽然有些悲壮,但是几乎没人哭。火车到了云南境内,靠站歇停,这下可倒好,不知从哪来了一群又一群的云南当地的老百姓,老太太老大爷大哥大姐小弟小妹小朋友,根本没人组织,也没人安排,就是挤到铁道边拉着车上素不相识的解放军的手往他们手里塞酒碗,塞鸡蛋,塞吃的,操着一口完全听不懂的方言说着什么。一车的小伙子哭的泪人一样。
蹦极,
我喜欢危险的感觉。
当我站在几十米的高台,脚下就是湖面,难以遏制的恐惧会紧紧抓住我的内心,让我战栗,让我警醒,让我瞬间感觉到,活着是多么真实的事,而活着又是多么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