灞水庄主是武林恶人,靠一把秋水剑叱咤一生。现下年事已高,英雄迟暮,在院子里种花跌了一跤,就算武功盖世,也还是中风了,成天躺床上,想来是活不长。
这一天,庄主喝完药,晕晕乎乎睡去。一觉醒来,却发现自己重生了,换了副皮囊,变成了个年轻小后生。好胳膊好腿,活蹦乱跳的,还长得非常漂亮。庄主以为第二春来了,大喜。
这时候,他的儿子——灞水山庄少庄主推门而入。
少庄主气场两米八,一脸不高兴,见到他,干脆利落三个字:“脱衣服。”
庄主素闻儿子断袖,没多管,此时竟断到他自己身上,喷出一口老血:“我是你爸爸!”
少庄主:“你他妈说什么?”
抽他一大耳刮子,摔门而去。
庄主胃痛。
没过多久,庄中的大夫过来替他诊脉。
大夫:“你有喜了。”
庄主:“??????”
庄主:“我他妈不是个男的么?”
大夫高妙道:“还记得前段时间少庄主喂你服用的‘延喜丸’么?那是老庄主赐给少庄主的西域珍奇,能够让男人怀上珠胎……”
庄主:“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
他看“延喜丸”的名字就以为是保健品,没想到……
保健品被熊孩子拿去男男生子他还一个晴天霹雳变成男男生子的那个啊!
灞水庄主自认是武林恶人,叱咤一生。现下年事已高,英雄迟暮,竟然沦落到给儿子生儿子,为自己生孙子,替儿子添弟弟的地步。一想到这个孩子未来可以自己出任自己的叔叔去参加家长会,庄主的胃就更痛了。
大夫:“你不要和少庄主犯犟。少庄主男宠三千,独独把‘延喜丸’给了你,可见是宠你的。”
庄主:“什么?!那龟儿子有男宠三千?!我庄里都没有三千人吧!庄里有三千人么?那龟儿子都睡过了?摇撸的那个旺喜居然跟我儿子有一腿?炒菜的刘德顺呢?等一下,不会连挑担的鲁发财都有吧?”
庄主的脑海中浮现出无数可怕的画面。
大夫:“人长得漂亮,怎么这么没文化,夸张懂不懂?诶,少主万花丛中过,对你却是真心的。他把你掳来锁床上幽禁强暴男男生子,都是因为爱。”
庄主:“卧槽什么鬼!我听到了什么!我只是他无辜的老父亲啊!”
大夫:“这种气话背后说说也就罢了,千万别当着少庄主的面提。少庄主素来与老庄主不和,最近老庄主身体不好,少庄主脾气更暴躁,你且小心。”
庄主脸色一沉。
他与儿子不和,为什么人尽皆知?
他以为他们至多是不太熟罢了!
难道儿子对他这个武功天下第一的爸爸很有意见么?
庄主踹开少庄主的书房:“牛牛啊!”
少庄主拍案而起:“我的乳名,岂是你这等低贱之人可以叫的?!”
庄主:“牛牛,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不喜欢小姑娘也就罢了,你还对喜欢的小伙子口出恶言,甚至掳来锁床上幽禁强暴男男生子,这样下去谁要跟你谈恋爱?!”
少庄主:“谁、谁说我喜欢你!我才没有喜欢你!满口胡言乱语!”
庄主:“想当年我追你妈妈的时候,‘宝寒乎’、‘欲食乎’,‘多喝水’、‘早点睡’,那都是必备的。哪有一边喜欢人家,一边把人家掳来锁床上幽禁强暴男男生子的道理,你他妈是不是傻?”
少庄主:“??????”
少庄主:“为什么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以一种第三者的口气和我讲话?还貌似是我爸爸?”
庄主:“我他妈就是你爸爸啊!我一觉醒来莫名其妙变成了你姘头!还他妈男男生子!”说着比了个大圆肚子。
少庄主把大夫叫来。
少庄主:“他真的怀上了?”
大夫:“是的。”
少庄主:“他一直胡言乱语,还说是我爸爸……”
大夫:“少主请见谅,一孕傻三年。而且公子昨天晚上貌似打排位十连跪了,看谁都想破口大骂‘我是你爸爸’。”
少庄主:“禁足,断网,卸LOL,不要让他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庄主:“卧槽,你爹我死前还想上个最强王者!”哭着被拖走了。
少庄主:“……其余一应衣食用度,和我一样。不,他要什么给他什么,用最好的药,别让他落病根。”
少庄主去看望被禁足的庄主。
庄主:“哟,儿砸!”
少庄主:“……”
少庄主:“也罢,你不发神经、不cos我爸爸的时候从没有跟我说过话。”
庄主:“那你就可以把人家掳来锁床上幽禁强暴男男生子了么!”
少庄主:“耽美文里都这么写啊。”
庄主:“你谈个恋爱还要看耽美文?”
少庄主:“我是Gay啊。谁教我呢?反正我爸爸没有教过我。”
庄主:“……”
少庄主:“我爸爸他都不太理我的。他都……很久没有叫过我的乳名了。”
庄主:“……牛牛。”
少庄主沉默良久:“……诶。”
少庄主临走的时候揉了揉庄主的脑袋。
少庄主:“今天多谢你,我知道我爸爸不怎么喜欢我的。他宁可把秋水剑法带进坟墓里,也不愿意传给我。”
过不了多久,江湖人夜袭灞水山庄。少庄主带人奋力抵抗,却显见保不住了。
这时,庄主踹门而出。
庄主:“真以为我死了么!”
少庄主把他拦在身后:“你出来干什么!快回去养胎!”
庄主把少庄主拦在身后,出剑:“你们面对的不是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灞水庄主!而是年方二八年富力强的灞水庄主!迎接审判吧!”
那天,江湖人士看见了终极。
少庄主:“秋水剑……你真是我爹?!”
庄主力竭,拄剑跪下。
少庄主连忙搀扶住他。
少庄主:“那个……爸爸,你好像要生了……”
庄主:“我、我有话要说。”
少庄主:“羊水都破了!”
庄主:“让我说完!”
庄主:“我年轻的时候,一心想练绝世剑法,希望提三尺剑保护一生挚爱,结果我练成了,你妈妈出门买菜被车撞死了。所以天下第一没意思,并不如陪她出门买菜,也懒得教你了。”
少庄主:“那你不太和我说话……”
庄主:“我对你心中有愧,想要挽回的时候也不知道你读小学几年级,你问我功课我能不能教你,不敢搭讪。不过话说回来,你也不太同我说话,你不是叛逆期么?”
少庄主:“我三十岁了……”
庄主呃了一声,疼晕过去了。
少庄主赶紧拍拍他的脸:“爸爸!”
怀中人睁开眼:“哈?怎么又是你这个强奸犯?哇好疼啊……为什么我肚子那么大?这又是什么Play?”
少庄主:“你……你是素卿吧?”
素卿:“当然是我了!难不成我是你爹啊!我到底怎么了!”
少庄主:“……没什么,你要生了。”
素卿:“我不是男的么!”
少庄主:“那咱们毕竟是武侠文啊……自古武林出奇药,不要care这种细节。”
素卿:“纯粹地强暴我不好么!为什么要让我生孩子!”
少庄主:“耽美文里都这么写。”
少庄主又说:“我想跟你过一生。”
素卿:“可我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啊!”
少庄主:“灞、灞牛牛。”
素卿:“我不想跟一个叫灞牛牛的人过一生!你这个人真的可怕!”
少庄主:“来不及了孩子都生了!”
抱起素卿冲进卧房。
父子平安。
少庄主抱着老婆孩子大笑三声。
少庄主:“等一下我要去告诉我爹!”
这时有人传信说,老庄主方才咽气了。
“老庄主临死前叮嘱您,爸爸走了,现在轮到你自己做爸爸了,看你了。”
那一天,少庄主得到了天下第一的剑。
可他身前再也没有那个男人了。
很多年以后。清明。祠堂。
庄主:“秋水剑练到第七层了,和你孙儿一起练的,他不到十岁,练到第五层,比我有天赋。”
庄主:“灞水山庄依旧是武林一霸。”
庄主:“我和素卿很好。就是每次去他家,他爹都要报警抓我。”
庄主:“你的号我帮你打到最强王者了。”
庄主:“你安心吧。”
小朋友:“爸爸,你怎么哭了?”
庄主:“因为爸爸没有爸爸了。”
小朋友:“那爸爸还和爷爷说话。”
庄主:“爸爸和你一样,做完了事也要和爷爷报备。但爸爸只有在清明节和爷爷说话,他才能听得到,一年只一次。”
小朋友:“爷爷是怎样的人呢?”
庄主沉默良久:“看到庭院里那棵枇杷树了么?爷爷走的那年亲手种的。”
今已亭亭如盖矣。
奈何桥上,老庄主收到烧来的家书。
老庄主:“等了那么久,生事无憾,我终于可以安心上路了。”
阎王:“你叫什么名字?”
老庄主:“叫灞灞。”
阎王:“畜生道!”
《战争》
【美】迈尔尼
1941年9月,我在伦敦被炸伤,住进了医院,我的军旅生涯就此黯然结束。我对自己很失望,对这场战争也很失望。
一天深夜,我想给一位朋友打电话,接线生把我的电话接到了一位妇女的电话线上,她当时也正准备跟别人通话。
“我是格罗斯文诺8829,”我听见她对接线生说,“我要的是汉姆普斯特的号码,你接错了,那个倒霉蛋并不想跟我通话。”
“哦,我想是。”我忙插嘴。
她的声音很柔和,也很清晰,我立刻喜欢上了它。我们相互致歉后,挂上了话筒。可是两分钟后,我又拨通了她的号码,也许是命中注定我们要通话,我们在电话中交谈了20多分钟。
“你干吗三更半夜找人说话呢?”她问。
我跟她说了原因,然后反问:“那么你呢?”
她说她老母亲睡不好觉,她常常深夜打电话与她聊聊天,之后我们又谈了谈彼此正在读的几本书,还有这场战争。
最后我说:“我有好多年没这样畅快地跟人说话了。”
“是吗?好了,就到这里吧,晚安,祝你做个好梦。”她说。
第二天整整一天,我老在想昨晚的对话情形,想她的机智、大方、热情和幽默感。当然还有那悦耳的口音,那么富有魅力,像乐曲一样老在我的脑海里回旋。到了晚上,我兼职什么也看不进。午夜时,格罗斯文诺8823老在我脑海里闪现。我实在难以忍受,颤抖着拨了那个号码。电话线彼端的铃声刚响,就马上被人接起来。
“哈罗?”
“是我。”我说,“真对不起,打扰你了,我们继续谈昨晚的话题,行吗?”
没说行还是不行,她立即谈起了巴尔扎克的小说《贝姨》。不到两分钟,我们就相互开起玩笑,好像是多年的至交。这次我们谈了45分钟。午夜时光和相互的不认识,打破了两人初交时的拘谨。我们提议彼此介绍一下各自的身份,可是她婉言谢绝了。她说这会把事情全弄糟,不过她留下了我的电话号码。我一再许诺为她保留,直到战争结束。于是她说了一些她的情况,17岁时她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以后一直分居。她今年36岁,唯一的儿子在前不久的一次空袭中被炸死了,年仅18岁。他是她的一切。她常常跟他说话,好像他还活着。她形容他像朝霞一样美,就跟她自己一样,于是她给我留下了一幅美丽的肖像,我说她一定很美,她笑了,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们越来越相互依赖,什么都谈。我们在大部分话题上看法相似,包括对战争的看法,我们开始读同样的书,以增加谈话的情趣。每天夜晚,不管多晚,我们都要通一次话。如果哪天我因事出城,没能通话,她就会埋怨说她那天晚上寂寞得辗转难眠。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愈来愈渴望见到她。我有时吓唬她说我要找辆出租车立刻奔到她跟前。可是她不允许,她说如果我们相见后发现彼此并不相爱,她会死掉的。整整12个月,我是在期待中度过的。我们的爱情虽然近在咫尺,却绕过了狂暴的感情波澜,正平稳地驶向永恒的彼岸。通话的魅力胜过了秋波和拥抱。
一天晚上,我刚从乡间赶回伦敦,就连忙拿起话筒拨她的号码。一阵嘶哑的尖叫声代替了往日那清脆悦耳的银铃声,我顿时感到一阵晕眩。这意味着那条电话线出了故障或者被拆除了。第二天仍旧是嘶哑的尖叫。我找到接线生,请求他们帮我查查格罗斯文诺8829的地址,起先他们不理睬我,因为我说不出她的名字。后来一位富有同情心的接线小姐答应帮我查查。
“当然可以。”她说,“你好像很焦急,是吗?嗯,这个号码所属的那片区域前天夜里挨了炸弹,号码主人叫……”
“谢谢,”我说,“别说了,请你别说了。”
我放下了话筒。
《大师的由来》
【法】莫洛亚
画家比埃·杜什正在收尾,就要画完那张药罐里插着花枝、盘中盛着茄子的静物写生。这时,小说家葛雷兹走进画室,看他朋友这么画了几分钟,大声嚷道:“不行!”
那位正在描一只茄子,惊愕之下抬起头来,不画了。“不行!这样画法,永无出头之日。你有技巧,有才能,为人正派。可是你的画风平淡无奇,老兄。这样轰不开,打不响。一个画展五千幅画,把观众看得迷迷糊糊,凭什么可以让他们停下步来,流连在阁下的大作之前……不行的杜什,这样永远成不了名。太可惜了。”
“为什么?”正直的杜什叹了口气。
“作品比买主多,蠢货比行家多。没成名的成千上万,你想想,怎样才能出人头地?”
“靠苦功,靠真诚。”
“咱们说正经的。那些蠢货,想刺激他们一下,非得干些异乎寻常的事。炮制几篇宣言,否认存在什么动态或静态,白色或黑色,圆形或方形。发明只用红黄两色作画说是新荷马派绘画啦;或者抛出什么圆锥形绘画,八边形绘画,四度空间绘画,等等。”
这时,飘来一缕幽微的清香,斯卡夫人到来了。这是一位美艳的女子,杜什赞赏不已。只因杜什没什么大名,便也瞧不起他的画品,瞅了一眼画布,娇嗔地说:
“昨天,我看了个展览,那是关于全盛时期的黑人艺术。噢!何等的艺术敏感,何等的造型美,何等的表现力!”
画家送上一张自己颇感得意的肖像画,请她鉴赏。“蛮好。”她用舌尖轻轻吐出两字。之后,她失望地,婉转地,娇媚地,留下一缕清香,走了。
杜什抄起调色板,朝屋角扔去,颓然坐倒在沙发上:“我宁可去当保险公司跑街、银行职员、站岗的警察。画画这一行,最要不得。帮闲们只知瞎捧,走红的全是画匠。
那些搞批评的,不看重大师,一味提倡怪诞。我领教够了,不干了!”
葛雷兹听毕,点上一支烟,想了半天。临了,说道:“你能不能这样做,向斯卡夫人,向其他人郑重其事地宣布,这十年来,你一直着意于革新画法?”
“你听着……我写两篇文章,登在显著位置,告诉知识界的名流说你开创了一个意识分解画派。真正能体现一个人的,不是肖像,而是他在我们心中唤起的意念。因此,画一位上校,就应以天蓝和金黄两色作底,打上五道粗杠,这个角上画匹马,那个角上画些勋章。实业家的肖像,就用工厂的烟囱、攥紧的拳头来表现。杜什,就得拿这些去应市,懂吗?这种肖像分解画,一个月里你能不能替我炮制二十幅出来?”
画家惨然一笑,答道:“一小时里都画得出。可悲的是,我不会胡说八道。”
“那好办,老兄。有人向你请教,你就不慌不忙,点上烟斗,朝他脸上喷一口烟。
来上这么一句:‘难道你从来没看过江流水涌吗?’这样,人家会觉得你很高明。你等着让他们发现、介绍和吹捧吧!到时候,咱们再来谈这桩趣事,拿他们取笑一番!”
两个月后,杜什的画展在胜利声中结束。美丽的斯卡夫人,那么娇媚地跟着新近的名人,寸步不离。“噢,”她一再说,“何等的艺术敏感,何等的造型美,何等的表现力!哎,亲爱的,真是惊人之笔,你是怎么画出来的?”
画家略顿一顿,点上烟斗,喷出一口烟道:“难道你,夫人,从来没看过江流水涌吗?”
波兰美女感动之下,微启朱唇,露出柔媚的微笑。
风华正茂的斯特隆斯基,穿着兔皮领外套,在人群中议论开了:“高明!真高明!但是,杜什,你是从什么地方得到启示的?”
杜什吟哦半晌,得意地朝他喷了口烟道:“难道你,朋友,从来没看过江流水涌吗?”
“妙哉!妙哉!”那一位点头赞叹道。
这时,一位有名的画商,在画室里转了一圈,抓住画家的袖子说道:“这些作品,我统统包下了。不告诉你,你就不要改变画风,我每年向你买进50幅画……行不行?”
杜什像谜一样不可捉摸,只顾抽烟,不予理会。画室里人慢慢走空,这时楼梯上还传来渐渐远去的阵阵赞美。跟画家单独相对时,小说家兴冲冲地说:“哎,老兄,你信不信,他们全给你骗了?我原以为人类的愚蠢是深不可测的,殊不知更在我预料之外!”
他抑止不住狂笑起来。画家皱皱眉头,看他不住地笑,突然喝道:“蠢货……”“蠢货?”小说家愤愤然了,“我刚开了一个绝妙的玩笑……”画家傲然环视那二十幅肖像分解画,踌躇满志,一字一顿地说:“是的,葛雷兹,你是蠢货。这种画自有某种新意……”小说家打量着他的朋友,愣住了。“真高明!”他吼道,“杜什,你想想是谁让你改弦更张新法作画的?”
这时,杜什消消停停地从烟斗里吸了一大口烟。
“难道你,”他答道,“从来没看到过江流水涌吗?”
《城市人的压力》
【英】克瑞斯·罗斯
我在大街上走着,步履匆匆,因为我快要迟到了,但是我想不起来是被什么事耽搁了。我注意到我手中拿着一只香蕉,可是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拿着这只香蕉,只是隐约觉得这只香蕉对我十分重要,而且肯定与耽误我的事有关。
然后,在一个拐弯口,我碰到了艾丝尔姨妈。这应该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因为我已经有20多年没有见过她了。
“姨妈,你好。”我对她说,“我们已经有二十多年没有见面了!”
艾丝尔姨妈见到我后并不惊奇。“小心你手中的香蕉!”她说。
我大笑,因为我知道这是一根重要的香蕉,我会小心的。她提出与我同行,这让我很为难,因为我快要迟到了,必须加快步伐,艾丝尔姨妈走得实在太慢了。
拐了一个弯,一头大象挡在我们面前。大象出现在别的城市大街上也许不算是奇怪的事,可这是曼彻斯特呀!然而,不知为什么,我并没有感到奇怪。我想的是:“糟糕,大象挡住了去路,我真的要迟到了,艾丝尔姨妈和我在一起,我手里还有一只重要的香蕉……”
我十分着急,然后就醒了。
“只是一个梦。”我长舒一口气,但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怎么会梦到大象、香蕉和艾丝尔姨妈呢?收音机还在播放着节目,它每天早晨6点钟自动开启,起到闹钟的作用。我抬头看了一眼表,已经是7点7分了。我必须加快行动,我洗漱时听到一则新闻:一头大象从马戏团逃到大街上,给行人带来了许多麻烦。我恍然大悟,或许我是在半睡半醒的状态下听到了这则新闻的,然后就梦到了大象。
我吃完早饭,准备去上班。我在一家电影公司上班,负责策划、创意、写剧本。我突然想,如果有一部关于大象出现在曼彻斯特大街上的电影,效果肯定会不错。我拿包的时候,发现包旁边有一张纸条,纸条上是我妻子的笔迹:“下班回家时,不要忘了顺路买一些香蕉!”我忽然明白梦中的香蕉为什么是重要的东西,因为我妻子最近在减肥,好几次让我买香蕉回家,而我每次都忘了。我想,我今天肯定会把香蕉买回家的。
在我刚出门时,手机响了。是我母亲的电话。
“有一个坏消息,”母亲说,“你还记得你的艾丝尔姨妈吗?”
“记得。”我说,“不过,我已经有20多年没有见过她了。”
“是的,她昨天晚上去世的。她两周前就病得卧床不起,我对你说过的。”奇怪的梦终于得到了解释。
我匆匆赶路,但是发现我越是想走快,却走得越慢。我看了看手表,又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手表的指针往逆时针方向旋转。“这很有意思。”我想,“如果手表是逆时针旋转,这说明我上班就不会迟到了……”然后,我又醒了。这太奇怪了。我拧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很疼,确定这一次不是在梦境里,而是真的醒了。时间是五点半,收音机还没有自动开启呢。我不会迟到。
我看到了妻子,就问她:“你今天还需要买香蕉吗?”
“为什么问我这个问题?”她显得很诧异。
“我以为你要减肥呢?”
“减肥?”她说,“我胖吗?”
“哦,不……那么,你听说过大象的事吗?”我问。
“大象?”
“对,一头大象从马戏团逃出来了。”
“曼彻斯特没有马戏团,更没有大象。你怎么了?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也许你需要在家里休息一下。”妻子说。
“不过,我先要给母亲打一个电话。”我说。
“现在才五点半,你为什么要去打搅母亲呢?”妻子不明白我的意思。
“嗯,确实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我说。
“好了,放松一点,行吗?”妻子说完就出去了。
我立即给母亲打了电话。
“妈妈。”
“哦,亲爱的,这么早打电话有什么事呀?”
“你还记得艾丝尔姨妈吗?”
“当然,不过,我已经有二十多年没有见过她了……”
“她还好吗?”我打断母亲。
“我不知道,你怎么突然关心起她了?”
“哦,没什么,再见!”
放下电话,我想,也许妻子说的对,我需要好好休息一天,于是我拨通了老板的电话。
“是这样的。”我说,“我今天身体不舒服,可能是这几天策划剧本过于劳累了。”
“你病的真不是时候,”老板说,“我们刚刚有了一个很好的创意,我本想今天和你好好谈论的。这是一个动作片,故事情节也非常有意思。我简单说给你听一听:一头大象从马戏团逃到了一个大城市,它吃了一只被恐怖分子注射了具有放射性物质的香蕉后,变得焦虑暴躁……”
“我的艾丝尔姨妈什么时候在这部片中出现?”
“姨妈?什么姨妈?”老板很生气。
我挂断了电话。希望这一切不过是一个城市人生活压力太大的症状。
孙儿娶祖母,六亲锅中煮。
这不是理论,这是事实。
我个人的感觉,看电影其实是一件比较私密性的事儿,尤其是好电影,我历来就是自己一个人看,如果呼朋唤友,往往因为志趣不一等容易产生干扰。电影对于我来说,就是一个独自面对奇异瑰丽世界的封闭空间,而在这个空间中,能够引起波澜的,无疑对我来说,是一部好电影,希望对你也是。
《老无所依》:一个孤独冷酷的杀手,一场势均力敌的较量,一个不知所谓的电影名称,一场看后也难以言说的情感,如果不反感轻微致郁,建议观看,不会浪费你的时间。
《李米的猜想》:灵气加持的周迅,发挥稳定的邓超,混迹演绎场的张涵予,还有诸位年轻时不可多得的锐气,导演曹保平,音乐窦唯,如果以上还不能说服你,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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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场极度适合一个人应对的梦幻旅程,船已到港,欢迎启航。
《大无畏》:只是一部相当平常的喜剧片,两个小混混阴差阳错抽到生死签做杀手的故事,演技稚嫩与浮夸并重,唯有在临行前各自回家看亲人,对暗恋的人告白,携手赴死的淡淡温馨,却刚好凑足了为数不多的亮点,刚好让人难以忘怀。
如果你的人生已触底,那到了最后关头,你会干什么?
《那个男人来自地球》
小成本科幻巅峰,如果一个人跨过漫长的时间,那他意味着什么?神,妖魔,鬼怪,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会遗忘,会受伤,经历过漫长的时间,跨过了多少人的岁月,承受了太多离别。来路我已日渐模糊,未来,我又将要去往何处?又或许,过往种种,都只是为了,过好我这一生。
《移魂都市》:如果记忆可以被篡改,那么我们就当是第一次相逢吧。
哥特式的全程阴郁与结尾的耀眼阳光,明与暗的强烈对比,配合悬疑解题式的剧情,绝对值得观赏,只要你忍受开篇前几十分钟的沉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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