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一堆长篇大论的……没耐性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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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与某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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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我会看到小学最不羁的男生安静地经营着一家咖啡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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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我会看到初中最文静的女生老练地吸着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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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我会看到高中最玩世不恭的男生手忙脚乱地给孩子换着尿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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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我会看到曾经最叛逆的人用最保守的方式教育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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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我会看到曾经吐槽官僚主义的人穿着西装革履宣读政府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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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我会看到曾经发誓改革制度的人懒散地坐在公务员办公室草草过完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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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我会看到曾经高呼分数是屁的人会因不及格暴打自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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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我会看到初中就在一起的情侣在越洋电话后从此不再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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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我会看到我们终于都成了与想象中截然不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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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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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发现最痞的同学做了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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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老实的同学成了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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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花心的学姐做起了全职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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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美好的初恋做起了酒吧前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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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抠门的穷小子当上了酒店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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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慷慨的朋友在建筑队里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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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发现曾经最好的兄弟聚在一块,他颤颤微微地敬你一杯酒还加了一个“您”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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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听说曾经与你立下海誓山盟的女孩成了两个孩子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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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不会突然觉得,这个世界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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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不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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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以后,我们,都会变成什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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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合材料,运用“唯物辩证法的发展观”和“唯物辩证法的实质与核心”的知识,说明材料的合理性。(15分)
上天表示同情崇祯的遭遇,问崇祯,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会怎么做。崇祯已经明白了自己失败的原因,狠狠地说,自己要狠狠地镇压读书人,还要建立一支嫡系部队,让那群军阀在前面死战自己的嫡系捡便宜;要和最有钱的商人们建立关系,以他们为依靠;先平流寇,再讨东虏攘外必先安内,还要加强厂卫!上天问,如果你必然亡国,你希望亡在谁手上?崇祯说道,宁亡于流贼!上天问:如果再一次穷途末路,你会自杀还是逃走? 崇祯说道:这次我肯定使劲往南跑。上天说,好,你可以投胎了,这次你姓蒋,好好干吧孩子。
另某系列:
斯芬克斯询问每一个路过人三个问题,答不出就会死。俄狄浦斯前去挑战,斯芬克斯问:“早晨用四只脚走路中午用两只脚走路傍晚用三只脚走路是什么?” 俄狄浦斯回答:人!斯芬克斯又问第二个问题:中国挖掘机技术哪家强?俄狄浦斯答:中国山东找蓝翔。斯芬克斯问第三个问题:鸽子为什么这么大?俄狄浦斯卒。
以前有个事情一直想不明白,中国有7个大军区,基本上每个军区都会负责五六个省的军事工作,而且辖地中有大量的边防地区。唯独济南军区只负责山东,河南两省,更吃惊的是这么下地方就部署了三个集团军(总共18个),为何在这么小的地方独设大军区,并且在这样一个防务不算至关重要的地方部署这么多军队?况且八九十年代我军大量裁军,精简机构却唯独留下了济南军区。直到最近看到人人网上大家的议论,我才渐渐明白济南军区真正要保护都目标所在!所以终究还是那个问题。
——“走之前我想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蓝翔。“
由于大气核实验被禁止,朝鲜决定搞地下核实验。年轻大将并没有像其他国家领导那样不耐烦地催促,而是微笑着问道 :“어디 굴착기 기술 이 가장 좋 았 어요?”
学画的兴趣班里碰到个小男孩。挖空心思在追他旁边的小女孩。觉得女孩会是他的灵魂伴侣。机会总留给有准备的人。到女孩9岁生日那天男孩送了件大礼。抵得上女孩见过最棒的东西。哪有人心不是肉长的?家境不好的女孩答应做他女朋友但有个奇怪的要求。强调男孩必须把这段话每句的第一个字连起来再读一遍…
1945年,4月30日下午。總理府的地下室里,只有希特勒、情婦愛娃以及他的幾個貼身保鏢。蘇聯紅軍已經攻克了國會大廈。戰爭即將結束了。希特勒決定自殺,他向他的保鑣交代了他的後事:死後把他的屍體焚燒並掩埋。就在這時,希特勒似乎想到了什麼,突然發問:Wessen Bagger ist technisch am besten?
乾隆:“我这不能算偷坟掘墓,我这算拆旧盖新。”刘墉:“哦,拆旧盖新。那臣今有一事不明,望万岁赐教。”遂被贬回祖籍山东。
孟姜女得知丈夫在修长城的时候累死了,尸骨埋在长城里。她没有见到丈夫最后一面很是难过,拍着长城失声痛哭大喊道:“挖掘机技术哪家强?”
有记者采访一位美国残奥冠军,是什么导致你取得今天的成就?残奥会冠军说,当年他和一个中国孩子参加测试,如何测一块钠的体积。中国孩子笨拙地测量,而我鄙视地看了看他,一手把钠扔进了装满水的盆里。
小学一年级时候,我妈打牌赢了,一高兴给了我五块钱零用钱。对于一个五毛钱辣条就可以吃一下午的小学生来说,五块钱是一笔多么巨大的财富啊!
但是!但是!妈蛋,我上了个厕所回来就发现钱没有了!没有了!
我的干脆面,我的辣条,我的棉花糖,统统都没有了!
我抽抽搭搭地哭了有一整节数学课。
后来,我同桌,一小男孩,他家里是收废品的,我路过他家时候都会去玩,在废品堆里总会找出好玩的东西,特有意思。跑题了,但就是我同桌小男孩,上课也没听讲,冒着被老师点名的风险,安慰了我好久。
为了这事儿,我特感激我同桌,觉得他特仗义。后来他告诉我,下课时候有个高年级的男生,来翻过我包。我让他去指认,但他说他忘了那人啥样,所以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直到某天,跟另一小学同学江江说起这事儿。江江像看傻逼一样看了我好久,骂我蠢,说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他(我同桌)偷了我的钱,那什么高年级男生压根儿就是个烟雾弹!
我一听呆了。愣了好久,再回想当时同桌前后不一的话语和他的表情,终于后知后觉是怎么个回事。
我并没有觉着同桌偷钱说谎有多么不可饶恕,但是我一直以为那次“巨额遗失”事件是我们同桌友谊的升华点来着,却想不到只是个谎言和表演。
这让我很受打击,于是我千方百计想找到他,问明真相,如果他真的拿了我的钱还骗了我,我一定要骂他个狗血淋头。
小学毕业后大家都各奔东西,小学垮了(…),我家也搬迁了。我和江江分头打电话给其他同学,终于问到了同桌的下落。
电话开了免提,那头的人有些错愕:“你们为什么会突然问到他啊…他死了啊…小学毕业后被人拐卖,中途逃跑的时候被车撞死了…”
我同桌人其实挺不错的,真的。虽然猥琐了点,的确有些小偷小摸的习惯,但上课讲的笑话挺有趣,在废品场捡到什么有趣的东西也会跟我分享,甚至会送给我。
说实话,我挺喜欢他的。
他死了,我挺伤心的。
去年第一次开小学同学会,我去得晚,KTV里一进去就被十多年不见的小伙伴们拉着罚酒。正耍赖着呢,看到一哥们仍旧带着猥琐的笑,冲我嚷嚷:“詹予你怎么长残了?!”
我愣了十秒钟,无比惊讶地吼道:“你他妈不是死了吗??”
我一说完大家就笑,江江笑得最夸张。
他也笑,要多憋屈就多憋屈:“不知道是谁那么不待见我,编出这种瞎话!你们还他妈都真信了!”
是了,我的同桌,他并没有死。
那天晚上我们聊了很久,说废品场,说他爹靠着收废品发家致富,说其实那时候他暗恋班花,说班花比我长残得还厉害,说小学班主任特傻逼。
该说的都说了,但我到最后也没说那五块钱的事情。
过去的都过去了,生死面前,其余皆小事儿,又何必拿出来让人不高兴。
他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人,但他的确算个好人,所以我希望他好好地活着,健康平安。这样就足够。
可是你以为事情就这样温情地结束了吗?no,no,no。
最后他居然主动提及:“你还记不记得一年级还是二年级的时候你掉了五块钱?”
我点头,沉吟道:“是你拿的吧?”
他急忙摆手:“真不是我!是那个高年级的男生进来拿的!我没骗你!”
闻言我内疚不已,刚想要诚恳道歉。
他却又说:“但其实高年级男生是我表哥…我看到你有钱但不敢下手…事后他还分了我一包辣条…”
闻言我震惊不已,却终于只是微微一笑,口齿清晰地吐出三个字。
“你麻痹!”
:)
泥凉,说我回答政治敏感,通篇看下来不知道哪里涉及政治了,莫非是香港记者的原因?你要知道,这一年,我都靠这个回答活着了,现在回答不能正常显示,你知道我的心有多塞吗?你让我改,我不得不改,而且我不但改,我还更......
2018.1.8三更
1、答主回宁波已近一年,这一年浑浑噩噩,松松垮垮,不知不觉的做了好多事情,但没离开自己的老本行,仍然是洋气的、资深的、走心的婚礼人一枚。17年夏天的时候婚礼淡季还试水外卖市场,结局以失败告终,亏的那叫一个惨烈。吓得我赶紧乖乖回来做婚礼。
2、顺风车不开喽不开喽.........
3、至于你们最关心的那个姑娘,我要说的是现在我们在同一个城市,但不经常联系,偶尔夜深人静的时候会想起她
4、愿所有穿蕾丝裙的姑娘们终得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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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2.29下午2点更新:
1、短短一天不到能破五千是我绝对没有想到的,真诚感谢各位点赞,让答主受伤的心灵得到莫大安慰
2、评论区很多关心答主是否酒驾,答主很明确告诉大家:没有,后来打车了
3、答主昨天说破五百就去掰掰看,所以昨天晚上答主试着去约了,看了一场电影后什么也没发生,不过答主会继续努力的(还是需要你们的不断鼓励)
4、答主主业婚礼人,副业刷知乎,顺风车只是一个交朋友的工具
5、关于HOW的问题,不知道是不是能另开一篇单独讲述,这里已经很挤了,你们来吗?
6、评论区已炸,我爱你们
7、至于评论区最关心的神功大姐,已经有人私信我了,我想,既然这么有诚意,那我就把微信推荐给他了,放一张这位朋友求微信的图,嗯,我也没忍住笑。
你们感受下
------------------------------------------------以下为原答案-------------------------------------------------------
答主工作上海,家在浙东一个地级市,基本上每个星期都会回家一次,刚来上海的时候不知道有顺风车这回事情,所以每次开车回家将近六百的费用感觉有点心疼,后来有一天得知滴滴顺风车可以带人回家,如获至宝,马上申请成为车主,一个星期后,审批成功,便在顺风车主的岗位上乐此不彼了。
对我来说,顺风车不仅能减少回家的费用,还能有人一路陪着你聊天,要是遇上健谈的,这一路都不会寂寞,比如我曾经遇到过小情侣来迪士尼玩,回去的路上遭遇连环车祸,然后搭着我的车回去了,一路上惊魂未定,细聊了以后发现居然是半个同行,现在已经是朋友了,还时不时的帮我介绍生意;还有一个神秘的大姐,据说是在上海练神功,每天朋友圈的内容永远只有三个字两张图:练功啦!然后配上一男一女下体挂着铁链铁球的图片,好几次找我私聊,说弟弟你也试试练一下这个功,能让你在床上坚持三小时。。。。。。。
让你们看看她的配图
人生千奇百怪,各有各的精彩
半个月前再次从上海出发回家,接到一个小姑娘,长得还算清秀,一路上闲聊之后得知小姑娘的对象在我所在的城市,每个星期都会去一趟。因为小姑娘的出发地和目的地离我很近,所以我觉得这可以是一个长期客户,我也对她很是热心,到家的时候还少收她二十块钱,期望着她能一直坐我的车来回。果不其然,第二天她就发微信问我什么时候回上海,回去的时候是不是可以把她带回去,就这样两个来回之后,她成了我的忠实乘客。
三天前再次相约一起回家,小姑娘状态不是很好,由于已经很熟了,便问她怎么了?她说和对象吵架了,而且吵得很凶。我问那干嘛还屁颠屁颠跑过去?她说要去问清楚到底要怎么样,不能老是这样千里送炮一日还。我说哦,你开心就好。心里却想起了那句至理名言: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
在家呆了两天便又要回上海,顺理成章的带上了小姑娘,问她事情处理的如何了,她说分了,以后不会来了,我一边暗自神伤一边庆幸,伤的是少了一个很好的乘客,庆幸的是她分手了,我终于可以出大招了。因为你知道,一个男人,特别是一个久处异地的单身男人,无论是从精神上还是灵魂上还是那什么上,都是需要抚慰的。
其实之前对她一直都还是有点想法的,出于道德上的考虑,隐藏的很深,在我看来,小姑娘对我也还是有点好感的,她不止一次夸我的音乐选得好,她很喜欢,路上几次都也很谈得来。于是,那天回到上海,我腆着脸问她是否一起看一场电影,她欣然答应,看完电影,我又大着胆子约她去喝一杯,还是没有遭到拒绝,嗯,今夜有戏。
小姑娘趁着不开心,居然把自己灌醉了,我也喝了不少,凌晨两点,我觉得差不多了,再喝下去晚上什么事情都不要做了,你们知道,一个司机的本分就得把乘客安全送到家,我理所应当把小姑娘安全送达。。。。。
后面的故事我想我不说你们也应该知道了,但为了显示对这个问题的尊重,我觉得我还是应该说一下,那天把小姑娘送到家,小姑娘倒头就睡,我坐在床边,心里开始剧烈斗争,我走吧,心不甘,还会被你们说真傻。我不走吧,这样趁人之危好吗?纠结了一个小时左右,我还是做出了走的决定,正当我走出房门的那一刻,小姑娘呢喃了一句:你别走。。。。。。
故事到这里就应该结束了,再说下去电视台就不让播了,好了,各位,有缘再见。
———————我是一条线———————
你们还是太年轻,跑的比刘翔还快,我还没说完呢
对,我留了下来,而且把她和自己都扒光了,小姑娘醉意朦胧,但还是迎合的,只不过嘴里叫着别人的名字,到了这个时候,我还管得了那么多。但是出于礼貌,我还是说了一句:我要进来了哦!小姑娘“嗯”了一声,忽地睁开双眼,像见了鬼似的说:怎么是你?
我的天哪,你这个时候跟我来这么一出,你让我的铁棒何处安身,我说是我呀,一直都是我呀,都到这里了,乖,哥哥会温柔点。说完我又想扑,小姑娘拼命护住自己,正义凛然地说道:不行,真不行!
我说为什么?
我还是个处女!!!
法克鱿,什么鬼?我说你别闹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你跟我说这个,谁信啊。她说真的,骗你死全家。
既然发如此毒誓,我只能相信了,但万千疑问涌上心头,我说那你每星期去的那两个晚上和你对象干嘛了?难不成就只是睡觉?
小姑娘像是经历了一场极为惨烈的心理斗争,深吸一口气,抬头看我,说:想听吗?
我说想啊,太想了,这不科学啊
“我的对象是个。。。。。是个。。。。。。是个女的。。。。。”
好吧,我承认,我还是太年轻,我这些年的所认知的根本不足以让我想到这个上面去,我还是有点不信,有点不甘心,问她如何证明?
她果断给我看了对象的照片,一个大姐赫然在目
我又问她是不是可以尝试着接受男人
她说不行,男人一碰到她就觉得恶心,以前试过,但真不行。
我说,我没有一点歧视的意思,但是我还是想问一下,你们两个女人,HOW?
故事的结局是我那天晚上我还是留在了那里,听她给我科普关于两个女人之间的种种,当然,我们都穿着衣服,就像兄弟一样彻夜长谈。
但是,这两天我一直在纠结是不是要去把她掰回来
另外,心疼答主的话,点个赞吧。。。。。。
《ドクロゲキ》这部深夜据都很神转折有木有!!多图!!流量党撤退!!
(出处见水印,侵删。)
小王踏进304包房的时候,里面酒战正酣。
“来了来了!”班长拎着一瓶冰纯,热情的迎了上来:“怎么才到?服务员?服务员!赶紧再来个鱼香肉丝!”
“光要菜不成啊,得罚酒!”屋里的人都笑了起来,一个胖子——小王认了出来,正是自己上学时的同桌——拉过来一把椅子,示意他坐在自己旁边,而面貌一如往昔的团支书咋咋呼呼的启开啤酒,张罗着要给小王倒上。
“我自己来,自己来”小王接过酒瓶,准备给自己满上一杯。
“你也毕业了吧?”胖子拿过来一套餐具,貌似随意的问道:“现在干嘛呢?”
“读研了”小王礼貌的笑了一下:“还没工作。”
“还没工作呐?”团支书眼前一亮,把椅子往小王这边挪了一下,那表情仿佛是冰原上的野狼发现了一只兔子:“你听说过安利吗?”
糟了!小王手一抖,酒倒多了。金黄的酒液从细腻的泡沫下面洒了出来,小王赶紧放下瓶子,去找纸巾。
旁边的胖子递过来一张纸巾,他拍了拍小王,乐不可支的看着团支书:“咋样?来了就跟人讲安利,谁也没听你的,你非说小王来了肯定能听你的,现在咋样?”
小王露出一个讪笑,向胖子丢过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屁!”胖子的态度惹火了团支书,她砰的一拍桌子:“你好意思说我?你来了之后不让我跟大家讲安利,你讲什么来的?”她瞅瞅小王,冷笑道:“你还不知道吧,你这老同桌做保险去了,艾玛大过年的,上来就跟我们说啥来的?”
她清了清嗓子,开始模仿胖子的语气:“没有一个人死的合时,不是死的太早,就是死的太迟。保险就像一把阳伞,要用时没带,带了不一定会用。”
大家哄然大笑,胖子的脸一下子涨红了:“啊……啊呸!我说的那有错嘛?有错吗?那他妈叫未……未雨绸缪!”
“行了行了”小王举起了杯子:“我这自罚的酒还没喝完呢,你俩先都少说两句吧,啊?”
胖子哼了一声,端起杯跟小王碰了个杯。
“小王,别听他俩扯犊子!”一个人端着杯凑了过来,小王认出来那是上学时的学委,赶紧又给自己把酒满上:“咱们这些初中同学里啊,现在就小王读了研究生,你俩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家还能不明白?”
团支书翻了个白眼,胖子还是笑呵呵的,仿佛他说的不是自己一样。
小王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好跟他碰了下杯,仰头把酒干掉。谁知他竟然拿起酒瓶,又给小王满上了一杯:“对了小王,你是学什么的来着?”
“软件工程。”
“对对对,软件工程!”学委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那你肯定知道比特币吧?我们公司现在做的就是个数字货币的投资——叫如意币,你可能听说过?“学委满怀希望的看着他,然而小王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自己曾经听说过这个名字,只好报以尴尬的一笑。
“没听说过也没关系”学委接着说道:“反正数字货币你是懂的——不像他们,根本说不明白——我们现在有个数字货币的投资交易,风险极小,平时不要花时间,我觉得应该蛮适合你的……”
或许是酒喝的有点急了,小王忽然觉得自己的脑袋开始发胀,他努力的让自己保持住微笑的表情,心里飞快的盘算着要怎么拒绝这位老同学的推销。
帮他打破僵局的人是班长,他非要找到学委跟他喝上一杯,说是要感谢他当初借他抄作业的大恩大德。小王心里暗自感激了一下他,同时庆幸自己终于能逃过一劫。
然而好景不长,学委过去不到两分钟,两个人就吵了起来。
“现在现在物价这么高,通货膨胀这么严重,哪有人不用投资的。”学委争的急头白脸:“数字货币是当下最流行的虚拟经济概念,比你那个强多了!你那个干脆就是传销”
“哈!”班长对此不屑一顾:“传销?我那是国家支持的资本创新项目你懂么?国家支持!”
“对面广场你看见没”班长伸手一指窗外的中心广场——小王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广场上灯火通明,硕大的欢度佳节四个字被高高挂起,映得周围一片通红。
“你看那喷水池,像不像聚宝盆?我跟你讲,那就是暗示,暗示资本运作聚集天下财务;你看旁边那树,为啥都是一大三小?说明咱们资本运作就是得一个上级带三个业务;还有,你数数广场上那一圈柱子一共多少根?二十根吧?加上中间的旗杆,正好是21根,印证的是咱们上限封顶21份!”
班长挥舞着胳膊,越说越激动:“还有,这广场哪天建成的知道不?十月四号!就是投资回报上限,1040万!知道为啥上限是1040万不?这正好是北京三环里两套房两辆车的钱——有恒产者有恒心啊,哥们,这国家早都给你想好了,挣了钱就消停过日子去。”
小王又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对面的广场——他不得不承认,班长的话很有说服力,不然就没办法解释,为什么这座建在市中心的广场竟然有如此之多的地方都与那个什么“资本运作项目”神奇的吻合上了。
桌上的众人都听得入了迷,然而旁边却传来了一声嗤笑。班长转过头,不满的看着发出声音的人:“刘乐,你乐什么?”
当年的体育委员慢条斯理的端起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却没有急着把茶水吞下去,而是先做了个深呼吸,然后才一点一点的把嘴里的水送了下去。他冲班长笑了笑,又从手腕上褪下手串,攥到了手里,才慢条斯理的开了口:“班长啊,我刚才听你说,有恒产者有恒心。你知道这话的下半句是啥不?”
“这话的下半句是‘无恒产而有恒心者,惟士为能’。”刘乐挑起眼角,似笑非笑的看着众人:“你猜是什么意思?”
“什,什么意思?”班长有点慌,他第一次听说后面这还有半句。
“意思就是,你要是只把自己当成一般的小老百姓呢,当然就得围着房子车子这些“俗”东西奔波。”刘乐特地在“俗”这个字上停顿了一下:“可我说诸位啊,咱们好歹也都受过高等教育,难道就没点更高的追求了么?”
班长有点尴尬——不过此时大家的注意力早已转移到了刘乐身上,所以也就没谁注意到他紧张的表情。刘乐满意的看着大家凑了过来,清了清嗓子继续说:“我以前啊,也跟咱们班长一样,总想着挣钱啊,想着买房子。可后来我明白了——你再有钱,不一样有生老病死么?有钱了有有钱的苦恼,你们看新闻,不是一整就说什么夫妻中了五百万分钱不均最后闹离婚的么?你再有钱,最后妻离子散了,图啥?”
“可不是咋的!”团支书似乎想起了什么:“就不用说别人了,你知道咱班马红为啥没来不?”
马红,小王努力的在脑袋里搜索着这个名字,他想起来了,那是中学时班上最有钱的女生。
“马红他爸找了个小三,比马红还小一岁,后来马红知道了这事,领着人把小三打了一顿,据说下手太狠,打成重伤了。”团支书眉飞色舞:“打人那天我正好碰见了,就在中央大街上,我跟我对象俩人逛街,听着那边嗷嗷的喊啊,结果过去一看,那小三给打的腿都折过去了,满地是血!”
“后来呢?”有人急切的问:“那后来咋整了?”
“后来?”团支书啧啧嘴:“那还能咋整啊,给抓起来了呗,她爸花了老多钱了,到底也没把她给捞出来,我听说最后给判了五年。她爸买卖也不干了,那老大一商场,说黄就黄了,现在干啥就不知道了。”
“对啊!”刘乐叹了口气:“这是什么?这就是德不配位啊!她家是有钱,可全家这修养不够,你看这不就出事了么?咱们就说这事啊,要是马红他家人读过弟子规,上过国学班,懂得孝悌的道理,能出这事?所以说这人要是没修养,最后挣再多钱能怎么样?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班长还试图负隅顽抗一下:“可你读国学也不耽误挣钱啊!有了钱再去上你那个什么国学班,不,不一样么?”
“班长啊”刘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说我说你点什么好呢?这个国学大师北藏瑾——北藏瑾大家都听说过吧?——曾经说过,人有了德行,修了福报,那钱自然就来找你了。咱们不说别人,就说你那个项目吧。你做了这么久,挣到一千万了吗?没有吧!为啥?福报不够啊!你越着急,就越忽视身边的这些人啊,事啊,就开始急躁了,福报也就一点点的被消磨掉了。你看像马云啊什么的,现在都出去搞公益,搞慈善,人家还哗哗挣钱,那都是明白人,知道福报积累到了,那钱就自己找过来了这个道理。正所谓是人找钱,两条腿,钱找人,八条腿。”
班长张大了嘴,刘乐开始趁热打铁:“所以说,这就是为什么咱们得学国学,得修福报。现在朋友圈里不总说么,说中国为啥发展不如外国?没信仰啊,人做事都没规矩啊,所以别说福报了,不遭报应就不错了。所以我现在是专门研究国学,还跟朋友一起开了个国学班。”说到这,刘乐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他从兜里掏出手机,翻到一个公众号:“我们还有个公众号,你们可以关注……”
“刘乐说的对啊!中国人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信仰。”
小王扭过头,发现说话的是一个女生,他轻轻捅了一下身边的胖子,无声的比了个嘴型,问她是谁。胖子凑过来小声的说:“林颖”,看小王还是一脸疑惑的样子,又补充了一句:“以前座咱俩前面的那个”。
小王想起来了,这是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女生,难怪自己对她没什么印象。然而此时她的两只眼睛瞪得溜圆,一种热切的表情浮现在了她的脸上,让小王有点害怕。
“我刚才听咱们同学聊天,听了半天了。”林颖撩起了自己的头发,这让她看上去一下子精神了许多:“其实大家追求的东西很多,但归根结底也就是求个平安幸福。可要求平安幸福,最根本的还是要找到自己心中的信仰,找到真正的神,今天我希望可以送给大家一个关系到咱们切身利益的礼物,那就是上帝的恩典。”
“拉倒吧!”刘乐不屑道:“哪有上帝啊?咱们读了这么多年书,你得相信科学啊。”
“科学?”林颖礼貌的笑了一下,这笑容让刘乐心里很不舒服,莫名的让他觉得自己好像是个正在大人面前背诵唐诗的孩子:“刘乐你说科学,那咱们就说说科学,牛顿、爱因斯坦、爱迪生、居里夫人……这些人都信基督教!根据联合国的统计,全世界绝大多数杰出科学家都信基督教,要是你觉得基督教是迷信、是神话,难道你觉得这些科学家会比你更笨么?”
刘乐张了张嘴,最后到底也没能反驳林颖的话。
“刘乐刚才说福报,可福报跟福报是不同的啊同学们。”林颖已经完全进入状态了:“那什么才是最大的福报呢?显然,侍奉主、念主的名才是最大的福报,因为你信仰了主,主就会保佑你,免去你的灾难——为什么外国人都那么有钱?你看人家一个个的活的都那么开心?因为他们都信主,所以主就保佑他们,让他们生活富足,不被烦恼困扰,这就是最大的福报……”
林颖越说越投入,然而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她:“主内平安呐,林姐妹!”
小王扭过头去,看到了自己曾经暗恋过的女孩。
孙梦。
她还是那么漂亮,漂亮里带着泼辣的气息,咄咄逼人的表情跟中学的时候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区别。
“林姐妹说的呢,确实没错,信主确实是最大的福报”孙梦咧了咧嘴,然而眼睛里却不见一丝笑意:“可这信仰啊,也有正信跟邪信的区别。林姐妹,你说这样的话,有没有奉耶稣基督的名?”
林颖先是一愣,紧接着就是一种难以置信的欣喜:“孙梦,你——你也侍奉主了?我去年刚受的洗。”
“侍奉主这话可不敢乱说——林姐妹你信的是天主教、新教还是什么教?”
“新教”
“啊!看来你也是被神征召的姐妹,那你是哪个宗派的?加尔文宗、浸信会还是路德宗的?”
“加,加尔文宗。” 林颖开始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孙姐妹你信主多久了?”
“啊,自从我上大学时加入北京的加尔文宗家庭教会之后,我归正向主已经有五年了。”孙梦脸上的表情丝毫没有缓和:“那姐妹你是支持51年宗派合并的呢还是不支持呢?”
两人的对话俨然已经变成了一场战争,即使听不懂她们说的什么,包房里的人们也自觉的闭上了嘴。大概是暖气开得太大的缘故,细密的汗珠逐渐布满了林颖的额头。她咬了咬牙:“我,我,我是支持的……”
“异端!”孙梦吼了起来:“你这个异端!”
所有人都抖了一下,小王相信,假如孙梦手里有一根火把的话,林颖此时应该已经被她点着了,她大喊着冲了过去,抄起刚被送进来的鱼香肉丝倒在了林颖的头上。大家赶紧冲上去将两个人分开,挣扎中不知谁碰倒了桌上一瓶还没打开的啤酒,巨响伴随着女人的尖叫,交织成一部粗糙的交响曲。
完了。
小王心想。
这鱼香肉丝,我还没动过呢。
(懒得继续写了,先就到这里吧)
朋友圈看到的一个校友故事转载自荀辰龙尾头公众号原文地址http://mp.weixin.qq.com/s/6wgMS9fBMsn_5rhqTuAFVQ?open_source=weibo_search&from=singlemessage&isappinstalled=1:
事情发生在小学毕业的那个暑假,第一次没有暑假作业的束缚,我每天都顶着如炽的烈日往县城南部的一个小伙伴家里跑,他家里能看到全套的《七龙珠》。
某一天,一个中年人来到小伙伴的家里,把我们俩人都叫了出去。
我们被带到不远的一个办公室里,一人发了一张纸,然后那个人开始给我们出数学题。
我当时是懵逼的,我刚还在看沙鲁吸收18号,现在怎么突然要开始做题了?
然而出于一个六年小学生的职业病,又加上他是个大人,于是懵懂中我自然而然地开始了做题。
题目有些难度,接近小学奥数水平,我的小伙伴第一题就没做出来,被那人教育以后要好好学习别光想着玩,就放他走了。
我留在办公室里,做完一道又一道,似乎慢慢在解题中找到一些成就感。那个中年人是口头出题的,我解一道他出一道。就这样,几个小时很快过去。
最后,似乎探不到我的极限他有些着急,于是套路了我一把:他的题目说有个公交车,一开始有几个人,过了一站,上了几个下了几个,又过一站上了几个下了几个……
题目很长,他说的很快,我心里也在心算着车上到底有多少人。
最后他问我公交车一共过了几站的时候,我一副你在逗我的表情。
看我答不上来了,他仿佛找到了台阶,也开始教育我要好好学习别天天看漫画,然后要了我家的电话,让我回来了。
回来路上,我心中不忿,花这么多时间解了那么多题,得到的是和一开始就放弃的人同样的评价,很不爽。
隔天,那人来到我家拜访,原来他是县里一个新的民办中学的校长,姓贾,希望我能成为他们第一批学生,给我免除了各种费用。
我父母都是职工,平常都要上班,本来就计划把我送到寄宿制的中学,于是很干脆答应了。
那个学校叫卓越中学,我跟着父母去看了,很大,很新。
暑假的下半段时间,我仍在往小伙伴家里跑,但那个贾校长似乎也住在附近,只要他看到我在看漫画,就会把我叫过去,给我书本,要我提前学习初中知识。
等到开学的日子临近,我爸突然告诉我,县里的另一个民办中学,银杏中学,也愿意让我免费过去读,问我愿意去哪个。
我从没听说过银杏,更遑论知晓他们的教学硬件和实力,其实就算知道,一个12岁孩童的判断依据也不会是这些。
可能是想起被人拿脑筋急转弯套路的不爽,我突然心血来潮,告诉我爸我要去银杏。
现在想来,也许只是上帝掷了一把骰子。
银杏的校长姓郭,是个雷厉风行的人。
银杏只比卓越早创办一年。当时竞争早就开始了。
两家学校在各种层面上激烈竞争,环境、伙食、师资……
但是在我们小县城的初中教育界的江湖里,最大的玩家还是公立的新城初中和一家大型国企的子弟中学。
那几年,两个民办学校的全年级学生加起来,还不到公立学校一个年级人数的三分之一。
一直以来,在我们那里,人们看一个初中好不好,一个重要的标准是看它有几个能考上康中的学生。
康杰中学作为我所在的运城市里的一所重点高中,它的影响力辐射全省,与太原五中齐名,是高中里的TOP2。
我们县人口较少,每年能上康中的就那么五六十个,基本上全部出自新城初中和子弟中学。
我的上一届,银杏的第一批学生里有一个上了康中,郭校长夸了一年。
我上了初三,考了几次年级第一,于是郭校长开始经常找我谈话,给我有形无形的压力,——必须考上康中,要不他的这块牌子就要砸了。
然而我偏科严重,政治常在及格线徘徊,在学校里保持第一都很惊险,在全县排名更是只能望人项背,能不能上康中,我心里也是个问号。
谁都没想到,那年发生了一件大事,非典袭击了整个中国,我家乡这样的边远小城也没有摆脱惶恐的阴霾。为了减少大规模活动的疫病爆发,中考被减少到三个科目,语数外,每门120分,总分360分。
于是,我突然被拯救了。
那年夏秋,我的名字,出现在垣曲县的每条主要街道:

银杏中学一炮而红,我也如愿上了康中。
上了高中后,我就很少再听到卓越的消息,似乎是倒闭了吧,只知道银杏每年还在用我做宣传,一边扩招,一边盖着新的宿舍楼。
贾校长和郭校长的竞争,就这样很快有了结果。而商业竞争的惨烈,不仅仅是人们只会记住胜利的人,而且还在于起关键作用的,很可能只是个孩童的一念之差。
后来,偶尔会想起这段自己人生中少有的闪光,也会想,自己没有去卓越,是不是对贾校长太不公平。
虽然我已经忘记了他长什么样,但毕竟先来后到,我已经答应贾校长会去他那里,但最后还是自己年幼任性占了上风。
在中二的年纪,我甚至会带着英雄主义幻想,会不会有另一个平行世界的自己,选择了卓越,然后凭借一己之力,把这两个学校的竞争扭转成另一个结果。
两年前的春节,我和几个同学请母校的老师吃饭,郭校长也来了,他这些年应该过的很好,依旧红光满面,活力不减。
我在饭桌上仍然忍不住想起当年那位贾校长的境遇,虽然那时我已经知道,一个学校的存亡,不可能只是一个学生可以决定,还要有资金、政策等其他因素影响。
但是当时那个学校那么大,那位贾校长应该是贷了不少款、欠了很多债吧,看着面前郭校长的容光焕发,作为竞争对手的他,现在是不是在哪个角落孤独地舔着伤口,以期东山再起呢?
一个12岁孩童的决定,会不会像个蝴蝶的翅膀一样,最终影响了两个家族的命运?
因此我一直都有些愧疚。
就在昨天,我和我爸聊到这个话题。
我:你还记得卓越中学吗?
我爸:嗯,早就没了吧。
我:那你还记得卓越的校长吗?
我爸:怎么不记得,他当时还来过咱家。
我问我爸:那你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吗?
他惊讶的看着我说: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啊,我连他叫啥都不知道。
我爸说:他叫贾跃亭,办学失败后去北京建了个网站,应该是叫乐视吧……
……
……
……
好吧,我突然没那么愧疚了。
【母与子】妈妈,我还会有自己的孩子,但是妈妈您,却只有我一个啊(长图1.66MB)
第一次答题,不太懂规则,原文链接:
http://www. dapenti.com/blog/readfo rwx.asp?name=xilei&id=118085其实一开始有声明喷嚏看到的。
~~~~~美丽的分割线~~~~~
事情发生在小学毕业的那个暑假,第一次没有暑假作业的束缚,我每天都顶着如炽的烈日往县城南部的一个小伙伴家里跑,他家里能看到全套的《七龙珠》。
某一天,一个中年人来到小伙伴的家里,把我们俩人都叫了出去。
我们被带到不远的一个办公室里,一人发了一张纸,然后那个人开始给我们出数学题。
我当时是懵逼的,我刚还在看沙鲁吸收18号,现在怎么突然要开始做题了?
然而出于一个六年小学生的职业病,又加上他是个大人,于是懵懂中我自然而然地开始了做题。
题目有些难度,接近小学奥数水平,我的小伙伴第一题就没做出来,被那人教育以后要好好学习别光想着玩,就放他走了。
我留在办公室里,做完一道又一道,似乎慢慢在解题中找到一些成就感。那个中年人是口头出题的,我解一道他出一道。就这样,几个小时很快过去。
最后,似乎探不到我的极限他有些着急,于是套路了我一把:他的题目说有个公交车,一开始有几个人,过了一站,上了几个下了几个,又过一站上了几个下了几个……
题目很长,他说的很快,我心里也在心算着车上到底有多少人。
最后他问我公交车一共过了几站的时候,我一副你在逗我的表情。
看我答不上来了,他仿佛找到了台阶,也开始教育我要好好学习别天天看漫画,然后要了我家的电话,让我回来了。
回来路上,我心中不忿,花这么多时间解了那么多题,得到的是和一开始就放弃的人同样的评价,很不爽。
隔天,那人来到我家拜访,原来他是县里一个新的民办中学的校长,姓贾,希望我能成为他们第一批学生,给我免除了各种费用。
我父母都是职工,平常都要上班,本来就计划把我送到寄宿制的中学,于是很干脆答应了。
那个学校叫卓越中学,我跟着父母去看了,很大,很新。
暑假的下半段时间,我仍在往小伙伴家里跑,但那个贾校长似乎也住在附近,只要他看到我在看漫画,就会把我叫过去,给我书本,要我提前学习初中知识。
等到开学的日子临近,我爸突然告诉我,县里的另一个民办中学,银杏中学,也愿意让我免费过去读,问我愿意去哪个。
我从没听说过银杏,更遑论知晓他们的教学硬件和实力,其实就算知道,一个12岁孩童的判断依据也不会是这些。
可能是想起被人拿脑筋急转弯套路的不爽,我突然心血来潮,告诉我爸我要去银杏。
现在想来,也许只是上帝掷了一把骰子。
银杏的校长姓郭,是个雷厉风行的人。
银杏只比卓越早创办一年。当时竞争早就开始了。
两家学校在各种层面上激烈竞争,环境、伙食、师资……
但是在我们小县城的初中教育界的江湖里,最大的玩家还是公立的新城初中和一家大型国企的子弟中学。
那几年,两个民办学校的全年级学生加起来,还不到公立学校一个年级人数的三分之一。
一直以来,在我们那里,人们看一个初中好不好,一个重要的标准是看它有几个能考上康中的学生。
康杰中学作为我所在的运城市里的一所重点高中,它的影响力辐射全省,与太原五中齐名,是高中里的TOP2。
我们县人口较少,每年能上康中的就那么五六十个,基本上全部出自新城初中和子弟中学。
我的上一届,银杏的第一批学生里有一个上了康中,郭校长夸了一年。
我上了初三,考了几次年级第一,于是郭校长开始经常找我谈话,给我有形无形的压力,——必须考上康中,要不他的这块牌子就要砸了。
然而我偏科严重,政治常在及格线徘徊,在学校里保持第一都很惊险,在全县排名更是只能望人项背,能不能上康中,我心里也是个问号。
谁都没想到,那年发生了一件大事,非典袭击了整个中国,我家乡这样的边远小城也没有摆脱惶恐的阴霾。为了减少大规模活动的疫病爆发,中考被减少到三个科目,语数外,每门120分,总分360分。
于是,我突然被拯救了。
那年夏秋,我的名字,出现在垣曲县的每条主要街道:
银杏中学一炮而红,我也如愿上了康中。
上了高中后,我就很少再听到卓越的消息,似乎是倒闭了吧,只知道银杏每年还在用我做宣传,一边扩招,一边盖着新的宿舍楼。
贾校长和郭校长的竞争,就这样很快有了结果。而商业竞争的惨烈,不仅仅是人们只会记住胜利的人,而且还在于起关键作用的,很可能只是个孩童的一念之差。
后来,偶尔会想起这段自己人生中少有的闪光,也会想,自己没有去卓越,是不是对贾校长太不公平。
虽然我已经忘记了他长什么样,但毕竟先来后到,我已经答应贾校长会去他那里,但最后还是自己年幼任性占了上风。
在中二的年纪,我甚至会带着英雄主义幻想,会不会有另一个平行世界的自己,选择了卓越,然后凭借一己之力,把这两个学校的竞争扭转成另一个结果。
两年前的春节,我和几个同学请母校的老师吃饭,郭校长也来了,他这些年应该过的很好,依旧红光满面,活力不减。
我在饭桌上仍然忍不住想起当年那位贾校长的境遇,虽然那时我已经知道,一个学校的存亡,不可能只是一个学生可以决定,还要有资金、政策等其他因素影响。
但是当时那个学校那么大,那位贾校长应该是贷了不少款、欠了很多债吧,看着面前郭校长的容光焕发,作为竞争对手的他,现在是不是在哪个角落孤独地舔着伤口,以期东山再起呢?
一个12岁孩童的决定,会不会像个蝴蝶的翅膀一样,最终影响了两个家族的命运?
因此我一直都有些愧疚。
就在昨天,我和我爸聊到这个话题。
我:你还记得卓越中学吗?
我爸:嗯,早就没了吧。
我:那你还记得卓越的校长吗?
我爸:怎么不记得,他当时还来过咱家。
我问我爸:那你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吗?
他惊讶的看着我说: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啊,我连他叫啥都不知道。
我爸说:他叫贾跃亭,办学失败后去北京建了个网站,应该是叫乐视吧……
……
……
……
好吧,我突然没那么愧疚了。